尽管已是冬天,但是超市里的蔬菜种类依然繁多,丝毫也不亚于其它季节。在琳琅满目的蔬菜中,青绿的萝卜格外显眼,让人有一种一啖为快的冲动。我不由得想起了吃萝卜的事情。
小雪过后,父亲面包就会将菜园里的白菜、萝卜拔下来,一部分运到菜窖中储存,一部分运回家。白菜适合炒着吃,而萝卜最好的吃法就是生吃。每天晚饭后,一家人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炕头上,母亲就会洗一个大萝卜,用刀切成一片片的放在盘里,我们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好像吃水果一样。圆圆的萝卜片拿到手里,在灯光下透着晶莹的光泽,放到嘴里咬一口,脆脆的,凉凉的,伴着辣味透过舌尖传出来。“咔嚓咔嚓”的嚼着,比吃苹果的感觉还要好。萝卜毕竟是辣的,吃不了几块,我就受不了了,便不再吃了。
儿时的冬天,晚饭后,会有很多人到我家里来玩。有的坐在炕沿上,有的坐在板凳上,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小到东家长、西家短,大到国际新闻、国内时事,都能够听到。父亲往往会在炭炉上烧好开水,在饭桌上摆上茶壶茶碗,倒水给大家喝。人多杯子少,有时,这个刚喝完,那个接过来倒上水就喝,丝毫没有嫌弃别人用过了,不卫生的想法。母亲则洗几个大萝卜放在桌上,谁吃谁动手切。大家有吃的,有喝的,还一边聊着天,倒也其乐融融。看看时间晚了,大家就散去,回家休息。
记得有一天晚上,一伙青年人在我家玩。母亲照例洗好了萝卜让大家吃。大家比赛一般,吃得飞快。有一个小伙子声称不怕辣,就一块一块地吃,可能是吃得太多了,辣得嘴里一个劲地抽冷气,大家都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后来见了面,大家就会笑着问他:“辣不辣?”
记得有一次,不知怎么回事,我的肚子胀得厉害,总感到里面充满了气。母亲知道后,就切了一块萝卜让我吃下去,说萝卜吃了能顺气,打个嗝就好了。我有些怀疑地按照母亲的话做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肚子居然真的就不胀了。
萝卜还是很好的下饭菜。母亲会将萝卜切成细丝,放在盆里,再放上盐腌一下,然后攥去水分,将萝卜丝放在盘里,倒上酱油、醋和香油,这样,一盘可口的咸菜就做好了,吃起来香脆可口,我们都争着吃。
母亲经常说起一句俗语:“爱吃萝卜梨不换”。时间久了,这种观点居然在我心里扎下了根,并且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吃萝卜。只不过,现在买来生吃的,都是个头比较小、浑身上下几乎都是青色的萝卜,名叫“水果萝卜”。我知道这都是商家的炒作,其实,普通萝卜和水果萝卜还不都是萝卜?吃起来,味道也都差不多,只不过在模样和颜色上,水果萝卜会受到更多人的喜爱。
如今,又是萝卜收获的时节,晚饭后,我通常会坐在桌旁,切上一个萝卜,和家人一起分享。大家一块儿咬着萝卜,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在耳中感觉特别亲切而又温馨。
作者简介:
李远见,男,山东临沂人,现任教于临沂汤河中学,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临沂市作协网络文学创作委员会委员。曾在多次征文中获奖,在《团结报》《东南早报》《忻州晚报》《星沙时报》《河南日报农村版》《唐山劳动日报》《华商报》《贺州日报》《市场星报》等全国报纸副刊发表多篇文章,著有长篇小说《刀剑侠情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