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荣
每当听到周华健那首歌曲《亲亲我的宝贝》时,我总会想到故乡的石榴。那酸溜溜、甜津津的味道就缠绕了我的心头,那魂牵梦绕的思念就饱胀了我的思绪,那浓浓烈烈的乡愁就燃烧了我的心扉。
从资料上得知:石榴,是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在热带是常绿树,别称安石榴、山力叶、丹若、若榴木、金罂、金庞、涂林、天浆。我们常见的吉利画《榴开百子》、《三多》、《华封三祝》、《多子多福》等都指的是石榴。
我的故乡处在山东枣庄,那里有驰名中外的石榴园。每年春来,石榴便抽出新的枝条,长出嫩绿的叶子,欢天喜地迎接夏花的火红。每当榴花怒放时,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都会念着“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的欣喜,匆忙走进榴园,辛勤地为石榴浇水、施肥、剪枝,更是虔诚期盼秋日石榴的收获。
我已经多年没有看到故乡榴园的景致了。每日,行走在钢筋水泥的都市里,内心世界,已被尘世的喧哗掩埋。耳畔,总是汽车的躁鸣,喧嚣的扰乱,让心常是烦躁不安。多想回到故乡的榴园,徜徉久违的似火榴花,醉身酸甜难忘的石榴。
榴花,单瓣陆离,双瓣华贵,红红的,大有“一朵花开千叶红”的壮观,又有“蹙蹙生红露滴珠”的美妙。我最喜欢那小茄形的花骨朵,它简直就是大自然的奇迹。如若仔细观察,它是从内到外逐渐地翻红,是逐渐从顶端整裂为四瓣,是任你用怎样犀利的劈刀也劈不出的匀称。远远望去那碧树上的花朵,就像红色的小灯笼,又像活泼的小喇叭,还会给人带来大红玛瑙挂枝头的幻想。
时光是催熟的号子。一到秋天,石榴就成熟了。起先,石榴的外皮都是青绿色,逐渐变得青中带黄,黄中带红,最后变成一半儿红,一半儿黄。完全熟透的石榴皮是通红通红的,上面还布满了许多褐色的斑点。它们有的像炸开的蚕豆,有的像哈哈大笑张开嘴的孩子,露出满满晶莹的子儿,仿佛是在向人们报告成熟的喜讯!
记得在童年,每每此时,我们都会走进榴园,采摘石榴。也每每在此时,母亲都会摘下最熟最大的石榴,迅速剥开外皮,把那紧偎玛瑙般子儿的石榴放到我的手里,让我自由抓吃那红白相间、晶莹透亮的子儿。至今,咀嚼石榴酸溜溜、甜津津、唾津潜溢的舒爽感觉,还是刻骨铭心,还是常常缠绕我眷念的心扉。
石榴美味声名远扬,赢得了许多口碑。由此,故乡的父老和我们也跟着沾了光,对石榴的钟情与喜爱更是与日俱增。因此,我们都把石榴当成了“故乡土特产”、“家乡美味”乃至于“宝贝”。
后来,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父母,离开了石榴。从乡村走向城市,在城市里读书,在城市里工作,在高楼里安居。为了生活,也是混迹人海,身陷浮世,很少能吃到看到故乡的石榴,但我从未断过对那故乡石榴深深的怀念。
也许我、石榴、故乡之间是心灵相通的。石榴也明白我们的心思,随风摇曳着以示心领神会,还与我们保持默契,似乎撸起了袖子、捏紧了拳头,暗自为自己加油、鼓劲。可惜,我没有古人的才情,吟不出诗意的石榴,我惟愿:年年春来早,树树缀玛瑙;山山绕绿水,故乡石榴好!
作者简介:
张广荣,女,70后,教师,山东省作协会员。酷爱文学,喜欢在如诗的山水间,聆听鸟语风鸣,感悟山河俊美!作品在《小说月报》《人民日报》《中国青年作家报》《中国劳动保障报》《新民晚报》等全国报刊杂志刊发。现供职山东省滕州市张汪镇皇殿岗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