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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十书 正统道藏本

悟真篇卷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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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十书悟真篇卷之三十

禅宗歌颂

夫学道之人,不通性理独修金丹,如此既性命之道未备,则运心不普,物我难齐,又焉能究竟圆通,迥超三界?故《楞严经》云:有十种仙,皆於人中链心坚固精粹,寿千万岁。若不修正觉三昧,则报尽还来,散入诸趣。是以弥勒菩萨《金刚经颂》云:饶君百万劫,终久落空亡。故此《悟真篇》中先以神仙命衍诱其修链,次以诸佛妙用广其神通,终以真如觉性遣其幻妄,而归於究竟空寂之本源矣。

性地颂

佛性非同异,千灯共一光。增之宁解溢,臧着且无伤。取舍皆为过,焚漂总不妨。见闻知觉法,无一可猜量。

如来妙体遍河沙,万象森罗无障遮。会得圆通真法眼,始知三界是吾家。

视之不可见其形,及至呼之又却应。莫道此声如谷响,若还无谷有何声。

一物含闻见觉知,盖诸尘境显其机。灵常一物尚非有,四者凭何作所依。

不移一步到西天,端坐诸方在目前。项後有光犹是幻,云生足下未为仙。

求生本自无生,畏灭何曾暂灭。眼见不如耳见,口说争如鼻说。

无罪福

终日行不曾行,终日坐何曾坐。修善不成功德,造恶元无罪过。时人若未明心,莫执此言乱做。死後须见间王,难免擭汤碓磨。

三界惟心

三界惟心妙理,万物非此非彼。无一物非我心,无一物是我己。

见物便见心

一见物便见心,无物心不现。十方击通塞中,真心无不遍。若生知识解,却成颠倒见。睹境能无心,始见菩提面。

圆通

见了真空空不空,圆明何处不圆通。根尘心法都无物,妙用方知与物同。

随他

万物纵横在目前,随他动静任譁谁。圆明定慧终无染,似水生莲莲自乾。

宝月

一轮明月当虚空,万国清光无障碍。收之不聚拨不开,前之不进後不退。

彼非远兮此非近,表非外兮裹非内。同中有异异中同,问你傀儡会不会。

心经颂

蕴谛根尘空色,都无一法堪言。

颠倒之见已尽,寂静之体偷然。

人我

我不异人,人心自异。人有亲疏,我无彼此。水陆飞行,等观一体。贵贱尊卑,首足同己。我尚非我,何尝有你。彼此俱无,众泡归水。

读霄窦禅师祖英集

曹溪一水分千派,照古澄今无滞碍。近来学者不穷源,妄指蹄洼为大海。雪窦老师达真趣,大震雷音推法鼓。狮王哮吼出窟来,百兽千邪皆恐惧。或歌诗,或语句,丁宁指引迷人路,言辞磊落义高深,击玉敲金响千古。争奈迷人逐境留,却将言相寻名数。真如实相本无言,无下无高无有边,非色非空非二体,十方尘刹一轮圆。正定何曾分语默,取不得兮舍不得。但於诸相不留心,即是如来真轨则。为除妄相将真对,妄若不生真亦晦。能知真妄两俱非,方得真心无呈碍。无坚碍兮能自在,一悟顿消穷劫罪,不施功力证菩提,从此水离生死海。吾师近而言语畅,留在世问为榜样。昨宵被我唤将来,把鼻孔穿放杖上,问他第一义如何,却道有言皆是谤。

戒定鲈解

夫戒定慧者,乃法中之妙用也。佛祖虽尝有言,而未达者有所执。今略而言之,庶资开悟然。其心境两忘,一念不动日戒。觉性圆明,内外莹彻曰定。随绿应物,妙用无穷曰慧。此三者相须而成,互为体用,或戒之为体者,则定慧为其用,定之为体者,则戒慧为其用,慧之为体者,则戒定为其用。三者未尝斯须相离也,犹如日假光而能照,光假照以能明,非光则不能照,非照则不能明。原其戒定慧者,本乎一性,光照明者,本乎一日,一尚非一,三复何三?三一俱忘,湛然清诤。

即心是佛颂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妄物。若知无佛复无心,始是真如法身佛。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含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动不静不来往。无异无同无有无,难取难舍难听望。内外圆通到处通,一佛国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个同。知之须会无心法,不染不滞为诤业。善恶千端无所为,便是南无及迦叶。

采珠歌

贫儿衣中珠,本自圆明好。不会自寻求,却数他人宝。数他宝,终无益,只是教君空费力。争如认取自家珍,价直黄金千万亿。此宝珠,光最大,遍照三千大千界,从来不解少分毫。刚被浮云为障碍,自从认得此摩尼,泡体空花谁更爱。佛珠还与我珠同,我性即归佛性海。珠非珠,海非海,坦然心量包法界。任你尘嚣满眼前,定慧圆明常自在。不是空,不是色,内外皎然无壅塞。六通神慧妙无穷,自利利他宁解极。见· 即了,万事毕,绝学无为度终日。怕铺白切兮如未修真,真妄之心总属尘。从来万法皆无相,无相之中有法身。法身即是天真佛,亦非人兮亦非物,浩然充塞天地问。只是希夷并恍惚。垢不染,光自明,无法不从心裹生,心若不生法自灭,即知罪福本无形。无佛修,无法说,丈夫智见自然别,出言便作狮子呜,不似野牛论生灭。

禅定指迷歌

如来禅性如水,体静风波自止。兴居湛湛常清,不独坐时方是。今人.静坐取证,不道全在见性。性於见裹若明,见向性中自定。定成慧用无穷,是名诸佛神通。.几欲究其体用,但见十方虚空。空中杳无一物,亦无希夷恍惚。希恍既不可寻,寻之却成乖失。只此乖失两字,不可执为凭据。本心尚乃如空,岂有得失能所。但将万法遣除,遣令诤尽无余。豁然圆明自现,便与诸佛无殊。色身为我栓桔,且想和光混俗。举动一切无心,争甚是非荣辱。生身只是寄居,逆旅主号毗卢。毗卢不来不去,乃知生灭无余。或问毗卢何似,只为有相不是。眼前叶叶尘尘,尘叶非同非异。况此尘尘叶叶,个个释迦迦叶。异则万籁皆呜,同则一风都摄。若要认得摩尼,莫道得法方知。有病用他药疗,病差药更何施。心迷须假法照,心悟法更不要。又如昏镜得磨,痕垢自然灭了。本为心法皆妄,故令离尽诸相。诸相离了何如,是名至真无上。若欲庄严佛土,平等行慈救苦。菩提本愿虽深,切莫相中有取。此为福慧双圆,当来授记居先。断常纤尘有染,却於诸佛无绿。翻念凡夫迷执,尽被情爱染习。只为贪着情多,常生胎卵化湿。学道须教猛烈,无情心刚似铁。直饶父母妻儿,又与他人何别。常守一颗圆光,不见可欲思量。万法一时无着,说甚地狱天堂。然後我命在我,空中无升无堕。出没诸佛土中,不离菩提本坐。观音三十二应,我当亦从中证。化现不可思议,尽出逍遥之性。我是无心禅客,凡事'不会拣择,昔时一个炁牛,今日浑身总白。有时自歌自笑,傍人道我神少。争知被褐之形,内怀无价之宝。更若见我谈空,恰似浑胡骨切沦吞枣。此法唯佛能知,凡愚岂解相表。兼有修禅上人,只学斗口合唇。夸我问答敏急,却元不识主人。盖是寻枝摘叶,不解穷究本根。得根枝叶自茂,无根枝叶难存。便逞已握灵珠,转於人我难除。与我灵源妙觉,远隔千里之殊。此辈可伤可笑,空说积年学道。心高不肯问人,枉使一生虚老。乃是愚迷钝根,邪见业重为因。若向此生不悟,後世争免沉沦。

无心颂

堪笑我心,如顽如鄙,兀兀腾腾,任物安委。不解修行,亦不造罪,不曾利人,亦不私己。不持戒律,不徇忌讳,不知礼乐,不行仁义。人问所能,百无一会,饥来吃饭,渴来饮水。困则打睡,觉则行履,热则单衣,寒则盖被。无思无量,何忧何喜,不悔不谋,无念无意。凡生荣辱,逆旅而已,林木栖乌,亦可为比。来且不禁,去亦不止,不避不来,无赞无毁。不厌丑恶,不羡善美,不趣静室,不远闹市。不说人非,不夸己是,不厚尊崇,不薄贱稚。亲爱冤仇,大小内外,一辰乐得丧,钦侮

险易。心无两睹,坦然一揆,不为福先,不为祸始。感而後应,迫而後起,不畏锋刀,焉怕虎兕。随物称呼,岂拘名字。眼不就色,声不来耳。凡所有相,皆属妄伪。男女形声,悉非定体。体相无心,不染不碍,自在逍遥,物莫能累。妙觉光圆,映彻表裹,包裹六极,无有遐迩。光兮非兮,如月在水,取舍既难,复何比拟。了兹妙用,迥然超彼,或问所宗,此而已矣。

西江月

其一

妄想不复强灭,真如何必希求。本源自性佛齐修,迷悟岂拘前後。悟即刹那成佛,迷时万劫沦流。若能一念契真修,灭尽怛沙罪垢。

其二

本自无生无灭,强作生灭区分。只如罪福亦无根,妙体何曾增损。我有一轮明镜,从来只为蒙昏。今朝磨莹照乾坤,万象昭然难隐。

其三

我性入诸佛性,诸方佛性皆然。亭亭寒影照寒泉,一月千潭普现。小即毫毛莫识,大时褊满三千。高低不约信方圆,说甚短长深浅。

·  其四

法法法元无法,空空空亦非空。静喧语默本来同,梦裹何劳说梦。有用用中无用,无功功裹施功。还如果熟自然红,莫问如何修种。

其五

善恶一时忌念,荣枯都不关心。晦明隐显任浮沉,随分饥飧渴饮。神静湛然常寂,不妨坐外歌吟。一池秋水碧仍探,风动莫惊尽怠。

其六

对境不须强灭,假名权立菩提。色空明暗本来齐,真妄休分两体。悟即便名诤土,更无天竺曹溪。谁言极乐在天西,了即弥陀出世。

其七

人我众王寿者,宁分彼此高低。法身通照没吾伊,念念不须寻觅。见是何曾见是,闻非未必闻非。从来诸用不相知,生死谁能碍你。

其八

住相修行布施,果报不离天人。恰如仰箭射浮云,坠落只缘力尽。争似无为实相,还源返朴归淳。境忘情尽任天真,以证无生法忍。

其九

鱼兔若还入手,自然忘却荃蹄。渡河筏子上天梯,到彼悉皆遗弃。未悟须凭言说,悟来言说成非。虽然四句属无为,此等仍须脱离。

其十

悟了莫求寂灭,随绿且接草迷。断常知见及提担,方便指归实际。五眼三身四智,六度万行修齐。圆光一颗好摩尼,利物兼能自济。

其十一

我见时人谈性,只夸口急酬机。及逢境界转痴迷,又与愚人何异。说得便须行得,方名言行无亏。能将慧剑斩摩尼,此号如来正智。

其十二

欲了无生妙道,莫非自见真心。真身无相亦无音,清挣法身只惫。此道非无非有,非中亦莫求寻。二边俱遣弃中心,见了名为上品。

後叙

切以人之生也,皆绿妄情而有其有其身则有患,若其无身患从何有?夫欲免夫患者,莫若体夫至道,欲体夫至道,莫若明夫本心。故心者,道之体也,道者,心之用也。人能察心观性,则圆明之体自现,无为之用自成,不假施功,顿超彼岸。此非心镜朗然,神珠廓明,则何以使诸相顿离、纤尘不染、心源自在、决定无生者哉?然其明心体道之士,身不能累其性,境不能乱其真,则刀兵乌能伤,虎兕乌能害,巨焚大浸乌足为虞?达人心若明镜,监而不纳,随机应物,和而不唱,故能持物而无伤也。此所谓无上至真之妙道也。原其道本无名,圣人强名,道本无言,圣人强言耳。然则名言若寂,则时流无以识其体而归其真,是以圣人设教立言,以显其道。故道因言而後显,言因道而返忘。奈何此道至妙至微,世人根性迷钝,执其有身而恶死悦生,故卒难了悟。黄老悲其贪着,乃以修生之术,顺其所欲,渐次导之。以修生之要在金丹,金丹之要在乎神水华池,故《道德》《阴符》之教,得以盛行於世,有益人悦其生也。然其言隐而理奥,学者虽讽诵其文,皆莫晓其义,若不遇至人授之口诀,纵揣量百种,终莫能着其功而成其事,岂非学者纷如牛毛,而达者乃如麟角也?伯端向己酉岁於成都遇师授丹法,当年且主公倾背,自後三传与人,三遭祸患,皆不逾两旬。近方忆师之所戒云:异日有与汝解缰脱锁者,当宜授之,余不许尔。後欲解名籍而患此道人不知信,遂撰此《悟真篇》,叔丹药本末。既成,而求学者赓然而来,观而意勤,心不甚怪,乃择而授之。然而所授者,皆非有钜势强力,能持危拯溺、慷慨特达、能仁明道之士,初再罗患,心犹未知,竟至於三,乃省前过。故知大丹之法,至简至易,虽愚昧小人得而行之,则立超圣地,是以天意秘惜,不许轻传於非其人也。而伯端不遵师语,屡泄天机,以其有身,故每膺谴患,此天之深戒如此之神且速,敢不恐惧克责。自今以往,当钳口结舌,虽鼎擭居前,刀剑加项,亦无复敢言矣。此《悟真篇》中,所歌咏大丹、药物、火候细微之旨,无不备悉,好事者夙有仙骨,观之则智虑自明,可以寻文解义,岂须伯端区区之口授之矣。如此乃天之所赐,非伯端之趣传也。其如篇末歌颂,谈见性之法,即上之所谓无为妙觉之道也。然无为之道,齐物为心,虽显秘要,终无过咎,奈何凡夫绿业有厚薄,性根有利钝,纵闻一音,纷成异见。故释迦、文殊所演法.宝,无非一乘,而听学者随量会解,自然成三乘之差,此後若有根性猛利之士,见闻此篇,则知伯端得达磨、六祖最上一乘之妙旨,可因一言而悟万法也。如其习气尚余,则归中小之见,亦非伯端之咎矣。

修真十书悟真篇卷之三十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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