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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要录

乐书要录卷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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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律吕,乾坤唱和义,谨权量,审飞候。

纪律吕

大戴礼曰:圣人慎守日月之数,以审星辰之行,以序四时之顺逆,谓之历。截十二管,以察八音之上下清浊,谓之律。律历递相理,其间不容发。

律历志曰:律有十二,阳六为律,以统气类物。一曰黄钟,二曰大簇,三曰姑洗,四曰蕤宾,五曰夷则,六曰无射。阴六为吕,以旅阳宣气。一曰林钟,二曰南吕,三曰应钟,四曰大吕,五曰夹钟,六曰中吕。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

应劭曰:大夏,西戎之国也,昆仑之阴,取竹之解谷。孟康曰:解,脱也。谷,竹沟也,取竹之脱无沟节者也。一说曰:昆仑之北谷名也。生其窍厚均者。应劭曰:生者,理之也。窍,孔也。孟康曰:竹孔与肉厚薄等也。

断两节间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制十二篇,以听凤皇之鸣。其雄呜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钟之宫,而皆可以生之,是为律本。圣化之代,天地之气,合以生风。天地之风气正,十二律定。

三礼义宗曰:十二律者,谓阳管有六,阴管有六,凡有十二,配之十二辰,故有十二律。子为黄钟,丑为太吕,寅为太簇,卯为夹钟,辰为姑洗,己为中吕,午为𬎼宾,未为林钟,申为夷则,西为南吕,戍为无射,亥为应钟。阳六为律,黄钟、太簇、姑洗、𬎼宾、夷则、无射,此六者,阳月之管谓之律。律者,法也,言阳气施生,各有其法。一义云:律者,帅也,所以帅导阳气,使之通达。阴六为吕,太吕、应钟、南吕、林钟、中吕、夹钟,此六者,阴月之管谓之吕。吕者,助也,所以助阴成功也。一义云:吕者,侣也,所以□律导气,与之为侣也。

黄钟<

律历志曰:黄者,中之色,君之服也。钟者,种也。天之中数五,五为声,声上宫,五声莫大焉。地之中数六,六为律。律有形有色,色上黄,五色莫盛焉。故阳气施种于黄泉,孳萌万物,为六。气,元也。以黄色名元气。律者,著宫声也。宫以九唱六。黄钟阳九,林钟阴六,言阳唱阴和也。变动不居,周流六虚。始于子,在十一月。月令曰:仲冬之月,其音羽,律中黄钟。

郑玄曰:黄钟者,律之始也。律长九寸,仲冬之气至,则黄钟之律应。周语曰:景王问律于伶州鸠,对曰:度律钧钟,百官轨。仪纪之以三,天地、人也。古者纪声合乐,以舞天神、地祇、人鬼,故能人神以和。平之以六,六律也,成于十二。十二律吕也,天之道也。天之大数不过十二,夫六,中之色也,故名之曰黄钟。

十一月曰黄钟。乾初九。六者,天地之中。天有六气,降生五榖,天有六甲,地有五子,十一而天地毕矣。而六为中,故六律六吕而成天道。黄钟初九,六律之首,故以六律五色为黄钟之名。重元正始之生也。黄钟,阳之变也。管长九寸,以九为法,得林钟初六,六吕之首,阴之变也。管长六寸,林钟六月律,坤之始也。故九六阴阳夫妇子母之道,是以初九为黄钟。黄,中之色。钟之言聚,阳气钟聚于下也,所以宣养六气九德也。宣,徧也。六气阴阳风雨晦明,九德,九功之德,水火、金、木、土谷正德、利用厚生也。十一月阳伏于下,物始萌于五声为宫,今含处中,所以徧养六气九德之本。

三礼义宗曰:黄者,土之色也,阳气在于地中,故以黄为称。钟者,动也,聚也。言阳气潜动于黄泉,聚养万物,萌牙将出,故曰黄钟。

大吕

律历志曰:吕,旅也,言阴大旅助黄钟宣气而牙物也。位于丑,在十二月。月令曰:季冬之月,其音羽,律中大吕。

郑玄曰:大吕者,𬎼宾之所生,三分益一,律长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季冬之气至,则大吕之律应。周语曰:大吕助宣物也。

十二月曰大吕,坤六四也。管长八寸八分,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大吕助阳宣散物也。天气始于黄钟,萌而赤,地受之大吕,牙而白,成黄钟之功也。

三礼义宗曰:大吕者,吕,助也。十二月之时,阳方生长,阴气助之,生育之功,其道宽大,故曰大吕。

大簇

律历志曰:簇,凑也,言阳气大凑地而达物也。位于寅,在正月。月令曰:孟春之月,其音角,律中大簇。

郑玄曰:律,候气之管。中,犹应也。孟春之气至,则大簇之律应。大簇者,林钟之所生,三分益一,律长八寸,凡律空淫三分,围九分。周语曰:大簇所金凑,赞阳出滞也。

正月曰大簇,乾九二也。管长八寸大簇,言阳气大簇达于上。赞,佐也。大簇正声为商,故为金凑,所以佐阳发出滞伏也。明堂月令:正月蛰虫始震。

三礼义宗曰:簇者,臻凑之义。正月之时,万物之生,随于阳气凑地而出,故曰大簇。

夹钟

律历志曰:夹钟,言阴狭助大簇宣四方之气而出种物也。位于卯,在二月。月令曰:仲春之月,其音角,律中夹钟。

郑玄曰:夹钟者,夷则之所生,三分益一,律长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千七十五。仲春之气至,则夹钟之律应。周语曰:夹钟出四隙之细也。

二月曰夹钟,坤六五也。律长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千七十五。隙,间也。夹钟助阳。钟,聚也,细也。四隙,四时之间气微细者也。春为阳中,万物始生,四时之微气,皆始于春而出之,三时奉而成之,故夹钟出四时之微气。

三礼义宗曰:夹者,佐也。二月之中,物未尽出,阴佐阳气聚物而出也。亦云夹者,使也,言万物为孚甲所侠,至时分解,钟聚而出也。一名圜钟。圜者,周币之义。此时阴气助阳生长,理无不周。

姑洗

律历志曰:洗,洁也。阳气洗物,辜洁之也。或曰:辜,必也,必使之洁也。位于辰在三月。月令曰:季春之月,其音角,律中姑洗。

郑玄曰:姑洗者,角吕之所生,三分益一,律长七寸九分之一。季春之气至,则姑洗之律应。周语曰:姑洗,所以修洁百物,考神纳宾也。

三月曰姑洗,乾九三也。管长七寸,九分寸之一,姑洗也。洗,濯也。考,合也。言阳气养生,洗濯枯秽,攺柯易叶也。于正声为角,是月一日,物修洁,故用之宗庙,合致神人,用之飨宴,可以纳宾也。

三礼义宗曰:姑洗者,洗濯之义也。姑,枯也。三月之时,物生新洁,洗除其枯,攺柯易叶。亦云:姑者,古也,洗者,鲜也,言万物去古而就鲜也,故曰姑洗。

中吕

律历志曰:中吕,言微阴始起,未成著于其中,旅助姑洗,宣气齐物也。音齐,洁也。位于己在四月。月令曰:孟夏之月,其音征,律中中吕。

郑玄曰:夏之气至,则中吕之律应。中吕者,无射之所生,三分益一,律长六寸,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万二千九百七十四。周语曰:中吕,宣中气也。

四月曰中吕,坤上六也。管长六寸,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万二千九百七十四。阳气起于中,至四月宣散于外,纯乾用事,闭藏于内,所以助阳成功也,故曰正月,正阳之月也。

三礼义宗曰:中吕者,四月之时,阳气盛长,阴助功征,故谓之中吕。亦中吕者,助阳宣中气。或云:吕者,距难之义。言阴气欲出,阳气难之,以其时未至,故于中距难之,故曰中吕。

𬎼宾

律历志曰:𬎼,继也。宾,导也。言阳始导阴气,使继养物也。位于午在五月。月令曰:仲夏之月,其音征,律中𬎼宾。

郑玄曰:𬎼宾者,应钟之所生,三分益一,律长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仲夏之气至,则𬎼宾之律应。周语曰:𬎼宾,所以安靖神人,献酬交酢也。

五月曰𬎼宾,乾九四也。管长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蕤,萎,柔貌也。言阴气为主,萎𬎼于下,阳气盛长于上,有似于宾主,故可用之宗庙宾客,以安靖神人,行酬酢也。酬,劝也。酢,报也。

三礼义宗曰:𬎼宾者,葳𬎼垂下之义。宾者,敬也。五月之中,阳气下降,阴气始起,共相宾敬也,故曰𬎼宾。

林钟

律历志曰:林,君也。言阴气受任,助𬎼宾君主种物,使长大楙盛也。位于未,在六月。月令曰:季夏之月,其音征,律中林钟。

郑玄曰:林钟者,黄钟之所生,三分去一,律长六寸。季夏之气至,则林钟之律应。周语曰:林钟和,展百事,俾莫不任,肃纯恪也。

六月曰林钟,坤初六也。管长六寸。林,众盛也。钟,聚也。于正声为征。展,审也。俾,使也。肃,速也。纯,大也。恪,敬也。言时务和审,百事无有伪诈,使莫不任其职事,速其功,大敬其职。

三礼义宗曰:林者,茂也,盛也。六月之中,物皆茂盛,聚积于野,故谓之林钟。亦云林,众也,言万物成就,种类众盛也。一名函者,容之义也。未为土,土能函容万物,故以为名也。

夷则

律历志曰:则,法也。言阳气正法度,而使阴气夷当伤之物也。位于申,在七月。月令曰:孟秋之月,其音商,律中夷则。

郑玄曰:孟秋之气至,则夷则之律应。夷则者,大吕之所生,三分去一,律长五寸,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周语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人无贰也。

七月曰夷则,乾九五也。管长五寸,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夷,平也。则,法也。言万物既成,可法则也,故可以咏歌九功之则,成人之志,使无疑贰也。

三礼义宗曰:夷,平也。则,法也。七月之时,万物将成,平均结实,此有法则也。亦云皆可法则,故曰夷则。亦云夷者,伤夷之义。言时万物被形法而伤其性,故以为名。

南吕

律历志曰:南,任也。言阴气旅助夷则,任成万物也。位于酉,在八月。月令曰:仲秋之月,其音商,律中南吕。

郑玄曰:南吕者,大簇之所生,三分去一,律长五寸,三分寸之一,仲秋之气至,则南吕之律应。周语曰:南吕,赞阳秀物也。

八月曰南吕,坤六二也。管长五寸,三分寸之一,不荣而不实曰秀。南,任也,阴任阳事,助成物也。赞,佐也。

三礼义宗曰:南者,任也。八月之中,物皆含秀,有怀任之象。阴任阳功,助成之义,故曰南吕。

无射

律历志曰:射,厌也。言阳气穷物,而使阴气毕剥落之,终而复始,无厌巳也。位于戍,在九月。月令曰:季秋之月,其音商,律中无射。

郑玄曰:无射者,夹钟之所生,三分去一,律长四寸,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季秋之气至,则无射之律应。周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德,示人轨仪也。

九月曰无射,乾上九也。管长四寸,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宣,徧也。轨,进也。仪,法也。九月阳气上升,阳气收藏,万物,无射见者,故可以徧布前哲之令德,示道法也。

三礼义宗曰:射,厌也,厌恶之义。九月之中,物皆成实。无可厌恶,故谓之无射。亦云:射,终也。言万物将随阴而复阳,后更随阳而起,无终极也,故以为名。

应钟

律历志曰:应钟,言阴气应无射,该藏万物而杂阳。阂,种也。阂,藏塞也。阴杂阳气,藏塞,为万物作种也。晋灼曰:外闭曰阂。或曰:音亥,位于亥,在十月。月令曰:孟冬月,其音羽,律中应钟。

郑玄曰:孟冬之气至,则应钟之律应。应钟者,姑洗之所生也。三分去一,律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周语曰:应钟均利器用,俾应复也。

十月曰应钟,坤六三也。管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言阴应阳用事,万物钟聚也。百嘉具备,时务均利百官器用,程度庶品,使皆应其礼,复其常也。月令孟冬,命工师效功,陈祭器,安程度,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必功致为上也。

三礼义宗曰:应钟者,十月之时,岁功皆成,阴气之用,应阳气之功,收而聚积之,故曰应钟。

乾坤唱和义

唱和图。

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故黄钟之宫,以九唱六,律吕唱和,乾坤之道也。乾坤六子,错为六十四卦,继天顺地,序气成物之数也。律历志曰:黄钟之初九,律之首,阳之变也;林钟之初六,吕之首,阴之变也。皆参天两地之法也。三三而九,二三而六,参两之义。九六阴阳,夫妇子母之道也。律娶妻而吕生子。如淳曰:黄钟生林钟,林钟生大簇。三礼义宗曰:阴阳相生之体为六合,同位者象夫妇,异位者象母子。谓黄钟初九下生林钟之初六,为律娶妻,同是初位,故谓之夫妇。一阴一阳相配合之道。林钟初六上生大簇之九二,为吕生子。林钟与大簇异位,林钟是吕,阴也,大簇是律,阳也,故言吕生子也。以下准此。大簇九二下生南吕之六二,律娶妻也。同位夫妇也。南吕六二上生姑洗之九三,吕生子也。异位母子,姑洗九三下生应钟之六三,律娶妻也。应钟六三,上生𬎼宾之九四,吕生子也。𬎼宾之九四,上生大吕之六四,律娶妻也。大吕六四下生夷则之九五,吕生子也。夷则九五,上生夹钟之六五,律娶妻也。夹钟六五下生无射之上九,吕生子也。无射上九上生中吕之上六,律娶妻也。中吕上六复生黄钟之初九,又为吕生,子极而子变也。

谨权量

汉书律历志曰:夫推历生律,制器规圜矩方,权量衡、平,准绳、嘉量,探赜索隐,钩深致远,莫不用焉。度长短者不失毫厘,量多少者不失圭撮,权轻重者,不失黍累。纪于一,协于十,长于百,大于千,衍于万,其法在筭术,宣于天下。小学是则,职在大史,羲和掌之。

度者,分寸、尺、丈、引也,所以揆物,知长短也。本起于黄钟之长,以子谷秬黍中者。子,北方,北方黑,谓黑黍。度之,九十黍得黄钟之长。

黄钟九寸,一黍广为一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十尺为丈,十丈为引,而五度审矣。量者,籥合、升、斗、斛也,所以容物,知多少也。本起于黄钟之籥,用度数,审其容。以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实其籥,两之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而五量嘉矣。

权者,铢、两、斤、钧、石也,所以称物平施,知轻重也。本起于黄钟之重。一籥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权与物钧。而生衡,衡运生规,规圜生矩,矩方生绳,绳直生准,准正则平衡而钧权矣,是为五则也。位于北方,太阴为冬,为智、为水,水曰润下,智者谋,谋而深,故为权。北方之义也。大小有准,轻重有数,各应其象,五权量矣。

审飞候

汉律室图。

司马彪续汉书志曰:候气之法,为室三重,户闭涂亹必周密,布缇缦室中。以木为案,每律一,各内庳外高,从其方位,加律其上,以莩灰抑其内端。案历而候之,气至者灰去,其为气所动者,其灰散,人衣风所动者,其灰聚。

信都芳乐书注图法:候气之法,为室三重,户闭涂亹必周密,布缇缦室中。缇谓赤色黄也,染白练为之。三重室者,外室南户,次室北户,中室南户,室皆上圆下方,各闭使密,勿得来风。外室之内,以布幔之,复以缇幔之。次室、中室亦然,通壁三重,杨子谓之九闭。如此作者,令微风不起,纤尘不形,清静闲居,外无声振,用水平地,是名律室也。

以木为案,每律各一,内庳外高,从其方位,加律其上,葭莩灰抑其内端。用木为案,床,象圆斗,泽浅,从律而小厚也。底中为孔,白雾轻重,烧为灰,未之似起,虚布罗上,不得坚实,抑当律孔内端,勿令外出,皆从律吕方位。四面置案,人伺居中,亦可同为一案,各作圜斗,以生罗幔之,人伺在外。凡置此案,平县若水绳也。

案历而候之,气至者灰去,律气去者,吹其灰去离管首。刘向鸿范曰:以灰实律,气至。通芳谓实者当律端也。其为气所动者,其灰散。气据口气,非谓律气。律气应者,灰去管孔近而不远,为口气所动者,其灰四散;或偏离而远,人衣风所动者,其灰聚。

若衣风拂于室中,两边各生旋风,律管之灰,为旋风所动,是以聚也。故伺律者,于中气前后五日之内,明灯室,视气应否,安神调性,举动以仪,不可不谨也。殿中候用玉律十二,唯二至乃候,谓前殿之中作律室,用律伺气。言候二至律者,所以和阴阳气应,闻于天子,余律设备,有司观之。

苏夔乐志:候气者,旧说密室中依辰埋管,云齐管端,以轻薄沙縠覆之,加以葭莩灰候之。黄钟管则十一月甲子朔,只夜半冬至,而气吹灰,他管准之。郑小同所传者,以灰实管内,以沙縠覆之。司马彪候法:为室三重,户闭必周密,布缇缦室中,以木为案,每律各一,内庳外高,从其方,加律以葭莩灰,内其内端。气至灰则和。若气动者,其灰则散;若人衣风所动者,其灰则聚。尚书中候云:用玉律,唯二至乃候。灵台用竹律十六,候四,各如其历。若非气应,是动触及为风所动者,其灰则聚而不散;若是气应,则灰飞上薄縠。隐义云:阳气应而不和,或气过征而不能。若应者,灰则厚薄偏颇,亦不均也。此□诸家法,而欲其最者,以二至乃候者为胜。何以知之?二至极书夜长短,是阴阳盛气之时,以其时管候,乃得天飞。若非二至,其阴阳气甚微,或阴阳交,多少等,何可征灰也。置灰法,依旧说,气沙縠上内端者,取气之同。然其沙縠体疏薄,从令灰至,恐不能留。若气能吹灰,至,沙縠上之灰,必为飞散,是以故取。二至气灰同旧说,其余诸义,亦非无一涂,并恐竞为异端耳。

礼记月令疏解:孟春之月,律中大簇。注云:律,候气之管也,以铜为之。中犹应也。孟春气至,则大簇之律应。应谓吹灰也。正义曰:应谓吹灰者,蔡邕云:为室三重,户闭涂衅必周密,布缇𦄡室中,以木为案,每律各一案,内庳外高,从其方位,加律其上,以葭灰实其端,其月气至,则灰飞而管通也。知蔡所云,则是为十二月律,布室内十二辰,若其月气至,则其辰之管灰飞而管空也。然则十二律各当其辰耶?埋地下,入地处庳,出地处高,黄钟之管埋于子位,上头向南,以外诸管,推之可悉。又律书曰:以河内葭莩为灰,宜阳金门山竹为管。熊氏云:案礼秘吹灰者,谓作十二管于室中四时位上埋之,取芦莩烧之,作灰,而实之律管中,以罗縠覆之,气至则吹灰动縠矣。小动为气和,大动为君弱臣强;专縠为君严猛之应云。

论曰:夫元气始于无形,律吕生于元气,实阴阳之所系,乃清浊之攸分。上生下生,随月均而唱和,损一加一,逐灰位以循环。所以镕铸八音,陶甄九奏。是故凝寒之谷,可以致温辉,精阳之年,可以来阴气。六乐之本,事极于斯,非至圣者不能达其源,非至明者不能详其奥。昔在黄帝,道昭玄枢,故令伶伦叶声,仙凤遂开。钟律之始,方兴历数之萌,嘉量自此而生,飞候由其取则。通微入妙,可不尚欤!故叙其相生,以为此篇云尔。

乐书要录卷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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