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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略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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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似孙,续古修

东观汉记、历代春秋、历代纪、实录、起居注、唐左右螭坳书事、延英殿时政、时政记、唐历、会要、玉牒

东观汉记

东观汉记百四十三卷,起光武记注至灵帝,长水校尉刘珍等撰。按后汉书文苑传:刘珍字秋卿,永初中,邓太后诏使典校书刘𫘦𬳿、马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永宁元年,太后又诏珍与刘𫘦𬳿作建武以来名臣传。李尢字伯仁,安帝时,受诏,与谒者仆射刘珍等俱撰汉记文。按显宗起居注:明德皇后自𬤥汉之后宫,好文通史,有如此者。其后有后汉记一百卷,晋散骑常侍薛莹所撰,当本诸此。

永元十三年正月丁丑,和帝幸东观,览书林,阅篇籍,博选艺术之士充其官。洛阳宫殿名曰南宫,有东观。永初中,学者称东观为 氏藏室,道家蓬莱山。太仆邓康荐窦章入东观。灵帝诏图高武象于东观。

入东观人:刘珍、刘𫘦𬳿、马融、蔡邕、张衡、曹褒、黄香、李尤、杨彪、马日䃅、卢植。

刘知几曰:后汉东观,大集群儒,而著述无主,条章靡立,伯度讥其不实,公理以为可焚。张、蔡二子 之于当代,传、范二家 之于后叶。

汉记中邓禹传

序曰:贤骏思圣主,风云从龙武,自然之应也。邓禹以弱冠睹废兴之, 羸粮策马,以追世祖,遂信竹帛之愿,建社稷之谋,袭萧何之爵位,可谓材难矣。受命之初,躬率六师,中兴治定,勒号泰山。圣上继体立师,传位三公,功德之极,而禹兼之。易称利见大人,诗有自求多福,其禹之谓与。

汉记中吴汉传

序曰:自古异代之忠,其详不可得闻也巳。近观大汉高祖、世祖受命之会,建功垂名之忠,察其屈伸,固非乡举里选所能拔也。吴汉起乡亭,由逆旅,假阶韩鸿,发策彭宠,然后遇乎圣王,把旄杖钺,佐平诸夏,东征海嵎,北临塞漠,西逾陇山,南平巴蜀,遂斩公孙述、延岑、刘永、董宪之首。斯其跨制州域,窃号帝王,章章可数者。熛起糜沸之徒,其所洒扫众矣。天下既定,将帅论功,吴公为大。览其战克行事,无知名无勇功,令合于孙、吴。何者?建武之行师,计出于主心,胜决庙堂,将帅咸承玺书,倚威灵,以治克乱,以智取愚,其势然也。及汉持盈守位,劳谦小心,惧以终始,勒功帝佐,同名上古,盛矣哉!

右刘知几大讥汉记述前人之言,以为可焚可。 其对萧至忠有曰:古之国史,皆出一家,未尝藉功于众。惟汉东观集群儒纂述,人人自为政骏,其言尽之矣。今姑录二序于前。夫张衡、蔡邕,岂不以辞笔自骋,而所序者如此,是可与班、马抗欤?

历代春秋

战国春秋二十卷。

赵晔吴越春秋十二卷,又有杨方吴越春秋削繁五卷,皇甫遵吴越春秋传十卷。

陆贾楚汉春秋九卷。

司马彪九州春秋十卷,记汉末事。又有九州春秋抄一卷,刘孝标注。

袁晔汉献帝春秋十卷。

孔衍汉春秋十卷。

孔衍后汉春秋六卷。

孔舒元汉魏春秋九卷。

孙盛魏氏春秋二十卷,又有魏阳秋异同八卷,陈寿𬤥。

员半千三国春秋三十卷。

崔良辅三国春秋卷亡,深州安平人,日用从子,居白鹿止,门人谥曰贞文。

习凿齿汉晋阳秋晋荥阳太守,字彦威,襄阳人。博学洽闻,以文笔著。

孙盛晋阳秋三十二卷,讫哀帝。盛著魏氏春秋、晋阳秋,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焉。字安国,太原人。

檀道鸾续晋阳秋二十卷,宋永嘉太守。

王韶之晋阳秋韶之,琅耶临沂人也。私𬤥晋阳秋成,时人谓之宜居史职。即除著作郎,使续后事。讫义熙九年。善叙事,辞论可观,为后世佳史。

杜延笃晋春秋略二十卷唐人。

王琰宋春秋二十卷,梁吴兴令。

鲍衡卿宋春秋二十卷。

吴均齐春秋三十卷。

臧严栖凤春秋五卷。

吴兢唐春秋二十卷。

韦述唐春秋二十卷。

陆长源唐春秋六十卷。

尹洙五代春秋二卷。

崔鸿三十国春秋百二十卷,魏人。

十六国春秋略二卷。

萧方三十国春秋,三十卷,汉中元建安,讫晋元熙,凡一百五十六年,以晋为主,包吴、孙、刘元海等三十国事,又有三十国春秋钞二卷。

包胥河洛春秋,安禄山、史思明事。

武敏之三十国春秋一百卷。

太史公作史记,最采楚、汉春秋,意其论著瑰杰弘演,必有以合乎轨辙者。今得楚汉春秋读之,不见其奇,试以一二言之。其一曰:沛公闭函谷关,无内项王。项王大将亚父至关,不得入,怒曰:沛公欲反。即令家发薪策,欲烧关,关门乃开。其一曰:项王在鸿门,亚父谏曰:吾使人望沛公,其气冲天,五色相纠,或似云,或似龙,或似人,此非人臣之象也,不若杀之。其一曰:上南攻宛,匿旌旗,人衔枚,马束舌,鸡,未明巳围宛城三匝。其一曰:上过陈留,郦生求见,使者入通方洗足,问:如何人?曰:状类大儒。上曰:吾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大儒也。使者出告,郦生瞋目按剑入。言:高阳酒徒,非大儒也。楚汉春秋所载仅如此。太史公所采,亦以汉初之事,未有记载,故有取于此乎。至习凿齿、孙盛、檀道鸾作魏晋春秋,意义闳达,辞采清隽,斯亦一代之奇者。桓温见盛春秋,怒谓盛子曰:枋头诚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所说?其子遽拜,请删定。诸子号泣,请为百口计,盛怒,不许,诸子自改定之。盛乃书两本,寄于慕容隽。泰元中,孝武帝博求异闻,殆于辽东得之,以相参校,多有不同。时温既觊觎非望,凿齿著汉晋春秋以裁正之,起光武,终于晋愍帝。三国之时,蜀以宗室为正,魏武虽受汉禅,尚为篡逆。文帝平蜀,乃汉言而晋始兴焉。二子之作,严且正矣。善乎唐史臣之言曰:丘明既殁,班马迭兴,自斯以降,分明竞爽,此之谓乎?阳秋者,避晋太后家讳,故曰阳秋。

历代纪

荀悦汉纪三十卷后汉献帝好典籍常以班固汉书文繁难省乃令悦依左氏传体,为汉纪三十篇,辞约皋详,论辨多美。其序云:立兴有五志焉:一曰达道义,二曰法章式,三曰通古今,四曰著功勋,五曰表贤能。于是天人之际,事物之宜,粲然显著,罔不备矣。汉四百有六载,拨乱反正,统武兴文,永惟祖宗之洪业,思光启乎万嗣。圣上穆然,惟文之恤,瞻前顾后,是绍是继,闱崇大猷,命立国典。于是缀叙旧书,以述汉纪。中兴以前,明主贤臣得失之轨,亦足以观矣。荀悦传,应劭注荀悦汉纪三十卷。唐李大亮为凉州都督,表谏求鹰,太宗报书,赐荀悦汉纪曰:悦论议深博,极为政之体,公其绎味之。

袁宏后汉纪、三十卷,字彦伯,自吏部郎为东阳太守,有逸才,文章绝美。

张璠后汉纪三十卷。

刘殳汉灵、献二帝纪六卷。

环济吴纪十卷,晋太学博士。

陆机晋纪四卷,字士衡,晋平原内史。天才秀逸,辞藻宏丽。葛洪称其文宏丽妍赡,英锐漂逸,亦一代之绝乎。

邓粲晋纪十一卷讫明帝晋荆州别驾。其传云:著元明纪十篇。晋史曰:邓粲、谢沉祖述前史,奇辞异义,罕见称焉。

干宝晋纪二十卷,自宣帝讫愍帝五十三年,其书简略,直而能婉,咸称良史。于宝著晋论二千七百一十有七言,载于晋史者二千八百八十有五言,载于通鉴者七百二十有四言,可以为殳夷烦乱,翦截浮辞之法。

曹嘉之晋纪十卷,晋前军咨议。

刘璨晋纪世说注

刘谦之晋纪二十五卷,宋中散大夫。

王韶之晋纪十卷,宋吴兴太守,字休泰,琅琊人。善叙事,辞论可观,为后代佳史。

徐广晋纪四十五卷,宋中散大夫侍中邈之第。世好学,至广尤精纯,百家数术,无不研究。尚书奏:有造中兴记者,焕乎史策,宜𠡠著作郎徐广撰成国史。于是广勒成晋纪,凡四十六卷,衰上之。

郭彦产续晋纪五卷,宋新兴太守。

王智深宋纪三十卷。

沈约齐纪十卷。

萧韶梁太清纪十卷梁长沙王。

梁末代纪一卷。

梁帝纪七卷。

梁皇帝纪七卷。

卢彦卿后魏纪三十卷。

崔彦发北齐纪三十卷。

陈彭年唐纪四十卷,本朝人。

皇甫湜谓:荀氏汉纪强欲复古,以为编年,然其善话嘉话,细事详政,多所遗矣。予以为不然。此书专为正史繁博而作,辞约则事必省,事省则史必精,编年之体,难乎其详且细矣。王通氏曰:荀悦史乎是,盖知悦者矣,而杜预尤为善。言史者,有谓史之旧章,从而修之,故曰约史记而修春秋,殆此意欤。

自悦而后,纪凡二十有一家,往往取则于荀氏,如陆机、邓粲、徐广、沈约数家,殊为精核,而家家有史,人人载笔,难乎其考矣。隋史氏以为史官废绝久矣,魏、晋以来,其道愈替。南董之位,以禄贵逊,正骏之司,罕因才授。故梁世谚曰: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尸素之俦,盱衡延合之上,立言之士,挥翰蓬茨之下,一代之记,至数十家,传说不同,闻见舛驳,此之谓欤。

张璠汉纪曰:范孟博滂为功曹,辟公府掾,升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百城闻滂高名,皆解印绶去。又曰: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模楷。李元礼邓粲晋纪曰:刘子骥𬴊之少尚质素,虚退寡欲,好游山泽,志尚遁逸。又曰:王平子澄,放旷不拘,时谓之达。又曰:王处仲性简脱,口不言财,其操尚如此。又曰:王导恊赞中兴,敦有方面之功。又曰:裴遐以辩论为业,善叙名理,辞气清畅,泠然若琴瑟。按晋诸公赞:遐字叔道,河东人。少有理称,辟散骑郎。又按永嘉流人名王夷甫,以第四女适之。曹嘉之晋纪曰:荀勗为中书监,令尚同车,至和峤为令,而勗为监,峤意强抗,专车而坐,乃使监令异车,自此始。刘谦之晋纪曰:王献之性其整峻,不交非类。又曰:桓玄欲复武贲中郎将,疑应直与不,访之僚佐,咸莫能定。参军刘简之对曰:潘岳秋兴赋序云:余兼武贲中郎将,寓直于散骑之省。以此言之,是应直也。玄欢然从之。徐广晋纪曰:刘遵祖爰之。少有才学,能言理。又曰:殷浩清言妙辩,玄致,当时名流,皆为其美誉。文曰:凡称风流者,皆举王、刘为宗焉刘真长,王仲祖。庾道季和,太尉亮子也,风情率悟,以文谈致称于时。又曰:王导阿衡之世,经纶夷俭,政务宽恕,事从简易,故垂遗爱之誉。以上诸史,学者所未见,故为槩举一二,庶知其笔墨焉。

实录

六朝实录

梁实录

梁皇帝实录周兴嗣𬤥

梁皇帝实录谢昊𬤥

梁太清实录

唐实录

唐六典曰:史官掌修国史。凡天地日月之祥,山川封域之分,昭穆继代之序,礼乐师旅之事,诛赏兴废之政,皆本于起居注,以为实录。

高祖实录许敬宗敬播𬤥,褚遂良读之于前,太宗感动流涕。

太宗实录元曰:今上实录,敬播颜彻𬤥。

贞观实录长孙无忌撰。

高宗实录许敬宗𬤥。

高宗后实录初,令狐德棻𬤥,乾封中,刘知几、吴兢续成,此再修者也。又有韦述所𬤥三十卷,武后所𬤥一百卷。

则天实录魏元忠、武三思、祝钦明、徐彦伯、柳冲、章承庆、崔融、岑羲、徐坚、刘知几、吴兢删正。文有宗秦客、圣母、神皇实录。

中宗实录吴兢𬤥。

太上皇实录刘知几𬤥。

睿崇实录吴兢𬤥。

今上实录张说唐颖𬤥次开元初事。

开元实录失𬤥人名。

玄宗实录令狐峘𬤥。

肃宗实录元载监修。

代宗实录令狐峘𬤥。

建中实录沈既济𬤥。

德宗实录蒋乂、樊绰、林宝、辛处厚、独孤郁𬤥

顺宗实录韩愈、沈传师、宇文籍𬤥

宪宗实录沈传师、郑澣、宇文籍、蒋系、李汉、陈夷行、苏景彻𬤥

穆宗实录苏景彻、王彦威、杨汉公、苏涤、裴休𬤥

敬宗实录陈商、郑亚𬤥

文宗实录卢耽、蒋偕、王沨、卢告、牛丛𬤥,偕三世修史,世称良笔。其父乂有史才。

武宗实录辛保衡𬤥

五代实录

梁太祖实录三十卷,梁郗象等𬤥。

后唐献祖纪年录二卷。

后唐懿祖纪年录一卷。

后唐太祖纪年录十七卷。

后唐庄宗实录三十卷后唐赵凤、张昭远等𬤥,献祖、懿祖、太祖为纪年,庄宗为实录

后唐明宗实录三十卷姚颛等𬤥

后唐废帝实录十七卷皇朝张昭、刘温𬤥

后唐愍帝实录三卷张昭等𬤥

晋高祖实录三十卷汉窦正固、贾纬等𬤥。

晋少帝实录二十卷窦正固等𬤥。

汉高祖实录二十卷汉苏逢吉等𬤥。

贾纬乾祐中受诏与王伸、窦俨修晋高祖、少帝、汉高祖三朝实录。纬以笔削为已任,然而褒贬任情,记注不实。晋宰相桑维翰执政,尝薄纬之为人,不甚见礼,纬深衔之。及叙维翰传,称维翰身没之后,有白金八千铤,他物称是。翰林学士徐台符,纬邑人也,与纬相善,谓纬曰:闻吾友书桑魏公,白金之数,不亦多乎?乃攺为白金数千铤。书法如此,他可知矣。

汉隐帝实录十五卷张昭等𬤥

周太祖实录三十卷张昭、刘温叟𬤥

周世宗实录四十卷皇朝王薄等𬤥

实录之作,史之基也。史之所录,非借此无所措其笔削矣。今狐峘修玄宗实录,号为著述甚精。丧乱之余,实录散失,纂开元、天宝间事,唯得诸家文集,编其诏无名臣传记,十无三四,后人以漏略称之。初至德二年,史官于休烈等奏:自经贼火,国史实录并无其本,合诏府县搜访,重加购赏,数月唯得书一二百卷。前史官韦述家藏国史二百十三卷,乃以送官,又仅若此。欧阳公、宋景文公受诏分𬤥唐史,一时有请,以为唐自武宗后,并无实录,何所考订?则实录有补于史可知矣。又如柳玭以下十五人,分修宣宗、懿宗、僖宗实录,逾年不能编录一字是非,难乎!欧公作五代新史,往往多据建康实录耳。

先公预修神宗、哲宗、徽宗、钦宗四朝史。

高宗实录,其史册散逸,记载疏略,尤有甚于令狐峘之时。分修志四,传五十,实录十年而访搜订载略不少,恨其有分秦桧传者,笔不得下。今桧传仅数叶而巳。似孙乃为纂修桧传,极为精核,史馆移牒取索,不欲录报也。

显庆中,高宗以许敬宗𬤥太宗实录,所纪多非实,谓刘仁轨曰:朕观国史所书,多不周悉,卿等必湏穷微索隐,原始要终,盛业鸿勋,咸使详备。宪宗徧读列圣实录,见贞观、开元故事,竦慕不能释卷,谓宰臣曰:太宗之创业如此,玄宗之致理如此,我读国史,始知万倍不如焉。文宗尝曰:顺宗实录似未详实,史官韩愈不是当时屈人否?李石曰:韩愈贞元末为四门博士。上曰:司马迁与任安书,全是怨望,所以汉武本纪事多不实。郑𫟛曰:汉武中年后,大发戎马,拓土开边,生人耗竭,本记所述,亦非过言。初,愈撰顺宗实录,说禁中事颇切直,内官恶之,往往于上前言其不实。累朝有诏攺修,及修宪宗实录,文宗复令改正永贞间事迹,随奏乞条示旧记最错误者,委史官条定。乃诏刊去实录中所书德宗、顺宗朝禁中事,其他不要更修。按:愈进顺宗实录表曰:监修李吉甫授臣以前史官韦厚所撰先帝实录三卷,云未周悉,令臣重修。臣与修撰左拾遗沈传师、直馆咸阳尉宇文籍等,共如采动修成,削去常事,著其系于攻者,比之旧录,十益六七,忠良奸佞,莫不备书。观此,则内官所恶者在是矣。又云:沈传师等采事,得于传闻,致有差误,圣明无遗,恕臣不逮,重令刊正。今并添改讫。其奉天功烈,更加寻访。巳据所闲,载于首卷。愈秉史笔,而所言云尔,呜呼难哉!唐史笔所修,往往视其人之才否。至于高宗、文宗,尚能知所刊整,其视委成史氏,无所考择者,固有间矣。

起居注

汉一献帝起居注

晋十六泰始起居注,建武、大兴、永昌起居注,咸宁起居注,咸和起居,泰康起居注,咸康起居注,元康起居注,建元起居注,永和起居注,太元起居注,升平起居注,崇宁起居注,晋起居注,晋宗起居注,流别起居注,晋起居注钞

宋七永初起居注,元嘉起居注,景平起居注,孝建起居注,大明起居注,泰豫起居注,秦殆起居注。

齐一永明起居注。

梁一大同起居注。

陈四永定起居注,天康光大起居注,天嘉起居注,至德起居注。

后魏一起居注。

隋一开皇起居注。

唐二大唐创业起居注,开元起居注。

汉武帝有禁中起居注,明德马后自撰显宗起居注。后削去兄防,参医药事,章帝请曰:黄门舅日夕供养且一年,既无褒异,又不录勤劳,无乃过乎?太后曰:吾不欲后代闻先帝数亲后宫之家,故不录也。汉有起居注又矣,不止献帝也。汉时起居江似在宫中,为女史之职,盖周内史所记王命之副也。梁吴均欲撰齐书,求借齐起居注及群臣行状,武帝弗许,遂私撰奏之。是知记注之作,有补于史。太宗谓褚遂良曰:卿知起居注,可得见否?遂良以为不闻帝王躬自观史。正元中,上问赵憬:起居注所记何事?憬言:国朝自永徽以后,起居唯得对仗承旨,仗下后谋议皆不得闻。其曰注记,但出于巳行制敕内采录,更无他事。长寿中,姚璹知政事,以为亲承谟训,若不宣自宰相,史官无由得知。遂请仗下后所言军国政要,宰相专知撰录,号时政记。李弘宪曰时政记者,姚璹修之于长寿,璹罢而寝,贾耽、齐抗修之于贞元,耽、抗罢而废。李德裕曰:璹所撰时政记,厥后因循多阙,乞依故事,知印宰相撰录,岁末送史馆。杜牧曰:旧例,宰臣于合内及延英奏事,知印宰臣尽书送史馆,名时政记。但记出己之辞,或忘同列之对。献替之说,史册不详。欲乞人自为记,共成一编,必无遗漏。观唐诸公之言,如此,则记亦非详且续矣。月送史馆,无何,此事又废。上曰:君举必书,义存劝戒,宜依故事为之。李德裕言:延英奏事后,向外传说三事,犹两事虚谬。岂有起居注皆三二年后,采于传闻,耳目巳隔,固非实事。宜如故事,每季送史馆。如军国大政,传闻疑误,许于政事堂见宰相,临时酌量。如事巳施行,非关机密者,并一一言说所异书事信实,免有传疑。按兴庆宫有起居注,并余书三千六百卷,则起居注不为不详矣。

唐左右史螭坳书事

唐制,朝曰左右史,分立赤墀之下丹淹 以涂殿墀。郎左舍。人右李肇国史补曰:两省谑起居为螭头,以其立近石螭也。郑𫟛传曰:记注操笔,在赤墀下。张次宗传:文宗始诏左右史立螭头下。韦绚初除右史,中谢,置笔札于玉阶栏楯之石,趋而书辞拜舞约嘉话。唐志曰:宣政殿朝日,殿上设黼扆、蹑席、薰炉、香案,而宰相、两省对班于香案前。则是香案自在殿上,向之两省对班而直案前者,乃从殿下,准望而言,非夹立香案左右也。又按王仁裕入洛,过长安,见含元殿前玉阶三级,第一级可高丈许,每间引出一石螭头,东西鳞次,第二、第三级各高五尺,莲花石顶阶,两面龙尾道,各六七十步,方达第一级。而宣政殿、紫宸螭头虽不明载,然据唐志,御正殿,则起居郎、舍人分左右立,有命则俯陛以听,退而书之。正殿者,宣政也。志又曰:若仗在内合,则夹香案分立殿下,第二螭首,和墨濡笔,皆即螭处。内合者,紫宸也。三殿皆有螭,于此可见,姚璹所谓延英奏事者,小殿也。

延英殿时政

六典言:宣政殿西上合门之左即延英殿。上元二年,殿中当御座生玉芝,延英召对宰臣,始于代宗时,以苗晋卿年老,特御是殿,优礼也。阳城欲救陆贽,约拾遗王仲舒守延英殿合上疏。其言守合者,开延英以受其对也。钱希白南部新书记唐制,内有公事,即开延英。长安志以延英在紫宸殿东。吕大临图引李庚赋曰:东则延英耽耽。又按会要,元和十五年,诏于西上合门西廊内开便门,以通宰臣,自合中至延英,则延英不在紫宸之东矣。会要之说,盖与六典合。僖宗时,易延英为灵芝,表芝瑞也。还自蜀,仍曰延英。正元七年,诏诸司官长许对延英。德宗又诏:今后有陈,宜于延英请对。宪宗时,元稹为拾遗,亦乞于延英访问。自后诸州剌史又于延英陛辞。韩皋为中丞,奏事紫宸殿,上曰:我与卿言不尽,可来延英与卿从容。又天祐后,一旬三开延英。元和中,义武节度张茂昭举族归朝,故事,双日不坐,是日特开延英,亦礼之。特璹修时政记,请延英奏事,宰臣书送史馆,其谓是欤?

时政记

永徽后,左右史唯对仗承旨,仗下谋议不得闻。武后以姚璹表尚符瑞,擢平章事。璹奏:帝王谟训不可阙记,请仗下所言军国政要,责宰相自撰,号时政记,以授史官。从之。时政有记,自璹始。大中六年,平章事裴休言:宰相论政上前,知印者为时政记,他议事有所阙,史氏莫得详。请宰相人自为记付史官。诏可。元和八年,上以时政记问于宰相,监修国史李吉甫对曰:是宰相记天子事以授史官之实录也。上曰:其间或修或不修,何也?吉甫曰:凡面奉德音,未及施行,枢机周密,固不可书以送史官。其间谋议,有发自臣下者,又不可自书以付史官。及事巳行者,制 昭然,天下皆得闻知,即史官记之,不待书以授也。姚璹修于长寿,璹罢而事废。贾耽修于正元,耽罢而事废。

唐历

肃宗诏柳芳与韦述缀辑吴兢所𬤥国史,会述死,芳续成之。叙天宝后事,弃取不伦,史官病之。后坐事贬黔中,从高力士质开元、天宝及禁中事,仿编年法,为唐历四十篇,颇有异闻,然不立褒贬义例,为诸儒讥讪。按唐历起隋义宁元年,讫建中三年,又续唐历二十二卷。又有唐历目录一卷,唐崔令钦𬤥,其后又有唐历目录一卷、唐年历一卷,唐刘轲𬤥唐历帝纪卷。又按前史有吴历六卷,胡冲𬤥晋历二卷,陈历二卷。唐历盖因乎此。芳字仲敷,河东人。

唐会要五代会要、西汉会要,不知谁作甚简约。

唐苏冕𬤥唐会要四十卷,起高祖,迄代宗。崔铉𬤥唐会要四十卷,次德宗以来至大中间事。本朝王溥𬤥唐会要二百卷,起宣宗,至唐末,合苏、崔二书,合为百卷。溥又𬤥五代会要三十卷,起梁开平迄周末。

玉牒

玉牒见于唐,所以奠世系,分宗谱也。开成中,李衢上皇唐玉牒一百一十卷,李乂有玉牒行楼二卷。其在本朝志世系之外,更为一史,以纪大事。大事者,降诞、符瑞、即位大臣、除拜、大政事、大诏令也。是所谓大事必书者。其书一年一进。按建武三十二年,梁从等奏求元封封禅故事,当用方石再累置坛中,用玉牒书藏方石牒,厚五寸,长尺三寸,广五寸,有玉检。又用石检十枚,列于石傍,以告曰刻玉牒书函,藏金柜玺印封之文。按唐麟德元年,有事岱宗,造三玉母,皆以金绳编玉牒为之,刻玉填黄金为字,又为玉匮以藏,盖太史公所曰䌷金匮石室之书者也。韩昌黎有曰:功德镂乎白玉之牒,抑谓是欤?今玉牒殿制度,玉牒以销金罗为纸书之,夹以银梵叶。先太史在牒寺最,又乃得专修神宗一朝玉牒,事既专,则笔削不乱。唯神宗国史有所谓朱墨本者,史之所载,殊多私意。先公是正,特为精核,可以言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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