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老屋,是立体的乡愁。
带着永恒的温暖,伫立在故乡与灵魂的深处,一座老屋刻满斑驳的印痕,一段岁月储存尘世间最大的温馨。
无数个晨曦日暮,无数次风霜雪雨,无数个寒来暑往,老屋,为乡下人家守护着最大的温暖。
垂下来的蜘蛛网,和模糊不清的童年的铅笔画,以及厚厚的一层尘土,告诉我们,老屋老了,一张细长的条几,一张四条腿的木头桌子,两只红漆木柜,一个个有些古典的梳妆台,一眼老炕,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们都一言不发,却胜过千言万语。
其实,这些年来,我都一直不敢和它们对视,我害怕啊,它们在我的目光里,那一个个湿漉漉的样子……
老树
老树,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村口,那样子,多像是我离家远行时,年迈的父母,伫立在村口时的样子。
在乡下,多树木,不管是房前屋后,还是田间地头,甚至是沟沟坎坎的空地上,乡亲们都会种上一些树,在它们的心目中,这些树木,也是庄稼。
春天的风轻轻一吹,那一树的柳芽儿,就会冒出来,于是那“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象,就会出现在你的目光里,紧接着,一树树的桃花绽放,于是“小桃西望那人家,出树香梢几树花”的场景,就会映入你的眼帘,当然还有那些梨花,那些榆钱,都是乡下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和村庄,朝夕相伴;和乡亲,风雨同舟;和岁月,一起苍老。
老树,荣荣枯枯,宛如乡人的生生死死,它们和我在这尘世间有着共同的根。
老人
乡下人家喜欢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老人,是乡村的活百科全书,关于村庄的点滴过往,脑子,就是最好的存储器。
这些年来,漂泊在外的自己,每次回老家时,在大槐树下,在村里的空场里,在那一缕缕的阳光下,总会有一些老人在聚集,他们相互作伴,度过这夕阳下的黄昏时光。
他们虽说行动不便,但是思维都还活跃与清晰,他们经历过那些沉重苦难的岁月,所以就更能读得懂今天日子的幸福。
看多了尘世间的风风雨雨,经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老人,都是生活中的智者,“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是真理!
看见故乡的他们,我就仿佛看见了自己在尘世间的根。
漂泊
漂泊远行,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疼痛。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都是一只被故乡放飞的风筝,此间,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也见识过无尽的风光,但无论是怎样的境遇,都始终逃不过,自己就是一片无根的浮萍,魂牵梦绕的故乡,依旧出现在我的梦里梦外。
这是一片火辣辣的土地,炙烤着我心中那火辣辣的思念。尽管归期无期,我的心中,依旧是充满期盼。
多少年的辗转漂泊,孤寂,是最深刻的感受,距离故乡越远,她的一切,就越发地清晰与深刻,这些年,我走过千山万水,却始终走不出故乡的牵系,与那乡情乡愁的情怀。
我多想,此刻就立即停下漂泊的脚步,故乡,向你归来时,我一定会日夜兼程风雨无阻。
归来
此时的心情,就是两个字:幸福!
尘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归乡更幸福的了。
故乡的风,故乡的云,故乡的炊烟,故乡的老屋与田野,故乡的鸡鸣犬吠,故乡的乡情乡音,都是那样的熟悉与亲切,思乡的梦里,它们与自己不止一次地相遇。
迈开飞驰的脚步,沿途的一切,都是最美的风景,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故乡的怀抱,我知道,此刻村头的大树下,一定会有亲人们那守望的身影。
归来,此刻我的眼眶里,是湿漉漉热乎乎的……
作者简介:
路志清
,在《佛山文艺》《北方作家》《奎屯文学》《葡萄园诗刊》《牡丹》《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文苑•经典美文》《中华文学》《大地文学》《工人日报》《农民日报》《中国纪检监察报》《中国文化报》《中国质量报》《宁夏日报》《扬子晚报》等发表各类作品600余篇,获全国性征文奖60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