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午后二时,首尾木明子的遗体在浅草分局附近的火葬场火化。
天气晴朗,但却刮着强风,是个寒冷的日子。
十津川正要离开办公室前往参加仪式时,龟井刑警正好从歧阜回来。
“我用尽一切方法,可是无法说服首尾木家的人前来东京。”龟井向十津川报告。
“双亲坚决否认是他们的女儿吗?”
“是的,山本老先生回歧阜后,好像受到首尾木家的人严厉责备。”
“既然这样,今天就没有她的亲人来参加她的火葬了?”十津川抬头仰望冬空。首尾木家的人为何那么坚持呢?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呢?“龟井兄,只好由我们两个去收拾她的骨灰了。”
十津川与龟井在分局前面拦下一部计程车。
“有没有调查出她三年前离开歧阜的原因?”十津川在车内问龟井。
“实在很遗憾,没调查出来。”龟井愧疚地抓一抓头。
“大家都那么守口如瓶吗?”
“首尾木家的人自不在话下,至于亲戚熟人,大家都表示无可奉告,甚至连被害人便是首尾木明子都不愿承认,其他的更是免谈了。”
“她的大学同学呢?”
“我找过好几位,她们都表示当她三年前突然失踪时,觉得非常意外,至于原因,大家都回答不知道。我认为她们真的不知道。只有一位表示在她失踪的前一天,曾经遇见她。”
“经过情形如何?”
“首尾木明子失踪是三年前的三月十号,她那位名叫木下利子的朋友则在前一天九号傍晚,在国铁歧阜站附近遇见她。”
“当时她们谈了些什么话?”
“明子表情颓丧,木下利子问她有什么心事吗?明子没有回答,直到分手时,明子才告诉她可能要离开歧阜,当时木下利子并未在意,直到她失踪后,才感到惊奇。”
“那位木下利子为何觉得不在意呢?”
“因为明子是首尾木家的长女,照理应招亲继承首尾木家。这是她以前亲口告诉木下利子的。”
“嗯。”
“实在很抱歉,就只有调查出这些。”龟井再度歉疚地说。
十津川觉得火葬场无论任何时刻来总是令人不愉快的。至少那股怪味便令人不愉快。
正当首尾木明子的遗体在焚化的时刻,十津川与龟井默默等候着,真是寂寞的火葬。只有他俩出席。
火化完毕,火葬场的人笑嘻嘻的对十津川与龟井说:“请两位开始捡吧!”令人不解的是火葬场人人为何面带嘻笑的表情呢?
用筷子一夹骨头,便响起干涩的声音。首尾木明子化成骨灰与淡褪色的骨块,被装于一只小小的骨壶内。
“人一旦火化,就变得没什么差别了。”龟井叹气。
十津川也有同感,人一旦去世,就被装入一只小骨壶了。
龟井双手捧着用白布包裹的遗骨。
“首尾木家的人实在太无情了,不管什么原因,总不该连一个人也没有来……”龟井打抱不平地说。
“好像有人来参加。”
“嗯?”
“你看大门那边。”十津川高兴的说。
车子出入的正门旁边,有个身穿紫色大衣的女孩定定望着这边。
“她……”龟井出声说。
“好像首尾木明子的妹妹。”
“是的,首尾木美也子。”
“为什么突然想来呢?”
“不知道,不管什么原因,死者一定含笑九泉的。”十津川面带微笑,走向首尾木美也子。
(但愿能从她口中探听出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