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与龟井道谢,辞出小岛光子的服饰店。时刻已是夜幕低垂,艳丽的霓虹灯将街道装点得华丽绚烂。
两人就近搭地下铁返回浅草,在此时刻,地下铁也许比计程车快。
“龟井兄有何高见?”十津川问龟井刑警。
地下铁的噪音大,但十津川之所以加大声音,倒不单单因此缘故。因为他认为即将揭开夏娃的身份之谜了。
“夏娃的故乡说不定就在长良川畔。”龟井刑警欣喜地说。
回到浅草分局,井上刑警对十津川说:
“组长,有个名叫岩井妙子的小姐来过电话。”
十津川默默,井上刑警将听筒拿到十津川的面前,说:“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请你务必与他联络。”
“好,我知道。”
“我也留下她的电话号码。”
“好的,我看你还是用这支电话帮我联络歧阜县警察局。”
未与对方联络上之前,十津川不安地在办公室踱方步,或站在窗边凝视窗外。
(立刻与妙子联络吗?)
所谓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难道她不满十津川始终态度暧味,打算做个了断吗?假若如此的话,还是通个电话好。
就在这时,井上刑警把听筒递过来,说:“已经联络上了。”
十津川摇摇头,接过电话。
他向歧阜县警察局照会有关夏娃的命案,大致描述她的外形,玫瑰花的纹绣等,至于照片资料则以电传。
“但愿能够就此调查出夏娃的身份。”龟井刑警面带期待与不安的复杂表情望着十津川。
十津川借来歧阜县的地图,在桌上摊开来。
人口虽比东京少,但恐怕不下于二百万,从这二百万人当中,要找出一个连姓名地址都不详的人,希望实在太渺茫了。
长良川一带有歧阜市、大垣市等若干县市。仅以歧阜市而言,人口便超过四十万。
发出照会三、四天后,歧阜县警察局果然仍无任何消息回报。
但十津川总不能闲下来专等歧阜的消息,他依旧在东京从事有关揭开夏娃身世之谜的工作。
现场附近的查访依旧在进行。
至于那件极可能是凶手行凶后夺走的皮大衣,乃是以高贵的狐皮精制而成。为了考虑凶手持往当铺,故在小岛光子的协助下,制作出照片,分发到市内各当铺。
警方也对正和原宿华厦的房客进行查问,九楼的房客无人知道有关夏娃的事。楼下的八楼更不在话下。
隔壁的房客或许能提供什么线索,但那位歌手中山英次仍在北海道,尚未返回东京。
其间十津川数度想拨电话给妙子,几经犹豫的结果,最后都作罢了。
她所谓重要的事,一定是有关他俩今后的问题。倘若如此的话,拨电话给她势必要做决断了。然而十津川对于他与妙子的事,居然做不出任何决断。
在未遭遇妙子的问题之前,十津川一直认为自己是果断的人,他甚至轻视那些因感情问题而苦恼,不知所措的同事。但一轮到自己,却仍未下定任何决心。
照会歧阜警察局之后的第四天,歧阜警局的野崎组长有佳音回报。
“歧阜市有一家姓首尾木的望族。”野崎说:“听说可追溯到江户时代。首尾木家的长女明子三年前突然离家出走。”
“就是被害人吗?”
“有好几个人看了照片!表示的确很像。”
“首尾木家的人呢?”
“双亲坚决否认,表示在大腿绣玫瑰花的女人,决不是他们的女儿。至于他们真的那样相信呢?还是另有隐情呢?这个我就无法下断言了,既然首尾木家的人否认,现阶段仍无法证实被害人便是首尾木家的大女儿。”
“你的看法呢?”
“这个很难讲,我访问过她一些高中同学,他们都认为首尾木明子并非那种在大腿绣玫瑰花的女孩。”
“她与养鹈人家有何关系呢?”
“山本老先生是养鹈人之一,而山本家与首尾木家是亲戚。”
(这就对了!)十津川如此直觉。
挂下电话,十津川起身,准备请假前往歧阜市拜访首尾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