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经济困扰

夜幕降临，波普太太打发孩子上床以后，波普先生正往地下室走去，妻子将他拦住了。

“孩子他爸，”波普太太说，“我得跟你谈谈，过来这边坐。”

“好啊，孩子他妈，”波普先生答应着，“有什么事吗？”

“孩子他爸，”波普太太继续说道，“看到你假期过得这么愉快我真高兴，你一天到晚待在地下室里，既保持了屋子整洁，也比以往来得轻松。可是孩子他爸，钱怎么办哪？”

“出了什么问题？”波普问道。

“唉，当然有问题啰。我们要喂食这些企鹅，可是你想过订购那些活鱼所必须支付的账单吗？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付这笔钱。还 有那位替我们在地下室安装冷冻设备的工程师，也老上门来向我们催债。”

“我们的钱都用光了吗？”波普先生静静地问道。

“一文不剩了！当然啰，山穷水尽时，我们可以把这十二只企鹅给吃掉，这样或许还 能支撑一阵子。”

“哦不！孩子他妈，”波普先生吃了一惊，“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这个嘛，我想我们也舍不得吃他们，尤其是葛蕾塔和依莎贝拉。”波普太太回答。

“你这样也会伤了孩子们的心。”波普先生说着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心中若有所思。

“孩子他妈，我有主意了。”他终于开口了。

“或许我们可以把企鹅卖给别人，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些钱过日子了。”波普太太抢先提议道。

“不，”波普先生不以为然，“我有更好的主意，我们仍然要留下这些企鹅。你听说过受训的海豹在剧场里表演的事吧？”

“我当然听说过，”波普太太说，“我甚至还 看过这种表演呢，它们在鼻尖上平衡大球。”

“那好极了，”波普说，“既然狗和海豹可以受训，为什么企鹅不能受训？”

“孩子他爸，也许你说得对。”

“我当然对啰，你可以帮我一起训练他们。”

转天，波普夫妇将钢琴抬到地下室，安置在溜冰场一端。波普太太自从与波普先生结婚以来，就再也没有碰过钢琴了，但是经过稍许练习后,她很快便忆起了几首早已遗忘的曲子。

“看一看尼尔森和哥伦比亚老是喜欢打斗，还 有他们老爱爬上阶梯，再从上头冲滑下来，可见这些企鹅最喜欢做的就是像军队一般操练。”波普先生说，“所以我们可以围绕着这些把戏来设定节目内容。”

“他们也不需要服装了嘛，”波普太太瞅着这群有趣的小家伙说道，“他们已经有现成的服装了。”

波普太太选了三首曲子在地下室弹奏起来，每一首曲子都有不同的表演，企鹅一听到不同的旋律，就知道自己该表演什么节目了。比如说，当波普太太希望他们像一队士兵行进时，就会弹奏舒伯特的《军队进行曲》；而安排尼尔森和哥伦比亚以鳍肢互斗时，波普太太则演奏《风流寡妇华尔兹》；当企鹅表演攀爬与滑行时，珍妮和比尔就会将两架四脚梯和波普先生装修房屋时专用的那块木板拖到溜冰场中央，接着波普太太就会弹出《小溪边》这首既优美又饶富意境的乐曲。

地下室的温度的确很低，波普太太不得不戴着手套弹琴。

就在一月底即将结束时，波普先生已经成竹在胸，这些企鹅已够资格在国内任何一家剧场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