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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册 崇德元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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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册 崇德元年五月

二十六日,奉圣汗谕旨,文馆大学士范文程、希福、刚林及学士罗硕、并詹霸、罗?锦至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府门外立椿以示乘马坐车之人到此下马下车。和硕亲王府门各四十根;多罗郡王府门各三十根、多罗贝勒府门各二十根。

是日,先是,圣汗以即大位礼,自公、昂邦章京以下,牛录章京以上各员,均连丁免徭。至是,众官员入清宁宫丹墀谢恩,行三跪九叩头礼。

是日,奉圣汗谕旨,文馆大学士希福、范文程、刚林、罗硕以及詹霸通报,以大凌河各官为七部承政,张存仁为都察院承政,祖泽洪为吏部承政,韩大勋为户部承政,姜新为礼部承政,祖泽润为兵部承政,李云为刑部承政,裴国珍为工部承政。

二十八日,昔镶黄旗下诺木齐同札富尼等往征瓦尔喀,私取所获貂皮、猞猁狲皮、黄鼠狼皮、灰鼠皮、貉皮、水獭皮,为其家岳皮匠首告。法司审实,准首告者离其主人,诺木齐鞭八十二,贯耳,籍其俘获,罚银九两,罢管牛录,不准其升级。此次镶蓝旗下道兰亦同往时将其甲付镶红旗所得呼尔哈人驮载,以潜行转移皮桶、貂皮,为前往搜索之镶红旗纳尔赛牛录下笔帖式胡西里拿获,告法司实讯,得实道兰鞭一百,贯耳鼻,罢管牛录。

二十八日,昔镶蓝旗下席尔泰戍守宁古塔私娶降民之女为妻。至盛京後,兵部查点数目,不行申报。分与正蓝旗时,方言此女系其所娶,行抢相斗,殴笔帖式。法司审实,鞭一百,贯耳、革牛录章京职。

二十九日,额驸轻快格德尔病故,以其子额尔克戴青袭三等昂邦章京职,准再袭十二次。额尔克戴青袭其父昂邦章京职後,额尔克戴青三等甲喇章京职,以其弟琐尔哈袭替,世袭照

前。是日,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等,以赐伞、旗等仪仗,入清宁宫丹墀,向汗行三跪九叩头礼。次各官欲谢恩,礼部官员奏圣汗曰:“文武各官以赐伞、旗等仪仗,欲叩头谢

恩,若俱入清宁宫丹墀行礼,官员甚众,恐不能容。”两侧诸王对曰:“实不能容。梅勒章京以上各官至御前行礼,;甲喇章京以下各官於大清门外行礼,若何?”圣汗谕曰:“如此行礼,素不合我意,唯获罪官员,方在外遥拜。岂可因不容遂令大清门外行礼耶?俱令入宫行礼。”於是,各官入宫行礼。先公、昂邦章京、承政、梅勒章京行三跪九叩头礼;次甲喇章京,牛录章京叩谢;三昂邦章京石廷柱、马光远率众汉官仍照此例叩谢。

是日,宽温仁圣汗谕曰:“凡行兵时,毋得喧哗,毋离旗纛。驮包倾斜,如需整理,旗俱停止,以待整理。兵进後,倘有一二离队抢掠而被杀,即以其妻子为俘。并罪其统辖所管主将。勿毁庙宇,再勿妄杀行人。唯拒者杀之,顺者养之。勿解俘虏衣服,勿离散人夫妇。即不可为俘之人,亦不准解其衣服,加以侵犯。勿淫人妇女。勿令俘虏看守马匹。往取粮时,倘一、二人擅往而被杀,则与离队抢掠罪同。再者、勿食熟粮,勿得饮酒,盖因前次出征时,见我军滥食情形。今闻皆已不药也。若违此令,即行政法。”

镶白旗固山额真伊儿登获罪,解固山额真任,以图尔格依为固山额真。时汗谕之曰:“尔图尔格依兄弟三人,均为固山额真,後并获罪,今授尔为固山额真者,非尔兄弟之故,是尔才

能也。嗣後尔等若不竭力勉为,则用他人矣。”

革伊儿登梅勒章京职,解其固山额真任之缘由:先是,诸亲王、郡王为旗纛事,遣各固山额真入奏圣汗,还告诸王毕,将出,伊儿登谓众固山额真曰:“尔等视王事为下,视尔等之事为上,拂衣而去乎?”又诸固山额真坐於大清门外,伊儿登复曰:“诸王贬尔等诸固山额真,谓不及古之大臣。”又诸王复以旗纛事,遣杨古利额驸及图尔格依奏圣汗时,众固山额真谓伊儿登曰:“尔兄系获罪之人,不宜前往。”伊儿登遂以告诸王曰:“众固山额真言不宜遣图尔格依入奏。”又众固山额真复入王府,肃

亲王曰:“伊儿登,当劝尔勿达父命时,尔言父既故,戏之何为?”言毕将出,固山额真费杨古阿哥曰:“尔伊尔登声言无此事乎?时我与阿山俱在也。”伊儿登曰:“尔等可厌,皆欲加罪於我也。”固山额真费杨古阿哥,拜音图阿哥,谭泰、叶臣、阿山、汉军固山额真石廷柱,以此言首告,审实,以伊尔登谗谤诸王及众固山额真,革梅勒章京职,解固山额真任罚银百两。又以伊儿登述诸王有众固山额真不及吉之大臣之言,问额驸达尔汉,达尔汉曰:“王曾对伊儿登与我二人言之是实。”俟伊儿登出後,复云:“王独对我言之。”达尔汉额驸言语反复,坐以应得之罪。又图尔格依入奏圣汗毕,回时,伊儿登告之曰:“诸固山额真

言尔乃获罪之人,不当往。”图尔格依曰:“果尔,将尔此言,可往法司对质。”於是,责图尔格依曰:“诸固山额真岂有令尔往法司对质之言乎?尔欲质诸法司,出言生事,欲何为之耶?”遂罚图尔格依银五十两。圣汗以发兵往明,御翔凤楼下,召和硕睿亲王、和硕豫亲王、和硕肃亲王、和硕成亲王、出征多罗武英郡王、多罗饶馀贝勒、超品一等公杨古利额驸、固山额真拜音图阿哥、谭泰、叶克舒、阿山、图尔格依、费杨古阿哥、达尔汉额驸及不出征固山额真石廷柱等,分翼坐定谕之曰:“尔出征王、贝勒、大臣等,凡师行所至,宜公同商议而行,毋得争执。尔诸臣等,其敌残破城池及我兵前已攻克之良乡、固安县等城,如欲进攻,度可攻则攻,不可攻则勿攻,各以所见明确言之。倘不明言,恐日後追怨,辄窃窃私语,谓我曾如此言之,但言而不听耳等语。对其事後而谓曾有是说者,我将不信之且前已严禁之。即众人计议後犹有争论不决之处,亦毋得违背武英郡王之言。据我观之,凡人进兵时,始慎终怠,故有疏虞之虑。能於此处常念不忘,庶乎其可矣。再者,於我国新附

之人甚多,前征大同、宣府时,各牛录分取男妇牛只,因诸将相争,以致所得不公。此次若多有俘获,每牛录分取人三对,牛二头。其附属满洲牛录之诸蒙古贝勒所领内外蒙古新编牛录,亦照此分取。若无所获,则不得分取。又众军士以所获之特谄媚本主,不得滥行收取,务与从征者均分之。其所取之物,不过金银、缎疋及堪用美衣而已。再者,前征大同时,察哈尔部土巴济浓率其部众全驻彼地。时命尔武英郡王往取,而师行甚缓。此次勿再缓行。又彼处明军若出城野战,破之甚易。先往征时,蒙古俄齐尔桑、巴图鲁詹、多尔济额驸曾率数人,击败自宣府兵五百人。以此告知尔等者,盖欲使尔等知其大略也。(原洋:俄齐尔桑系扎鲁特部贝勒。巴图鲁詹系翁牛特部白身。多尔济额驸系蒙古乌喇特部贝勒。此三人皆为圣汗近差。)至後所遣每旗大臣一员,每牛录甲兵一人,令往携俘获,入明外境抵长城後,即令之还,勿以俘获少而不令还。俘获虽少,岂有

不得一万之理耶?我国即有万名俘虏进入我国亦微不足道矣。”

三十日,圣汗遣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多罗饶馀贝勒阿巴泰、超品一等公额驸杨古利、固山额真宗室拜音图、谭泰、叶克舒、叶臣、阿山、图尔格依、宗室费杨古、达尔汉额驸等往征明国。卯刻,圣汗出抚近门,列大驾齿簿,吹喇叭、唢呐、海螺,诣堂子,行三跪九叩头礼。於是,至堂子外,以出征所携护军八纛列於前,鸣磁海螺及喇嘛号筒,拜天,行三跪九叩头礼。阿礼哈超哈、大护军、白奇超哈、蒙古兵、汉军於盛京城西演武场,分左右两翼列队。圣汗亲送多罗武英郡王,多罗饶馀贝勒出征,圣汗往时,列队诸臣军士等皆跪迎汗经过。汗御行幄,召出征诸王、贝勒、贝子及固山额真等,谕之曰:“有遗忘者乎?”出征王、贝勒奏曰:“并无遗忘。”遂鸣炮三,大军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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