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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史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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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纪一

禅通纪

太昊纪上

太昊伏羲氏,方牙,一曰苍牙,风姓,是为春皇,包羲,亦号天皇、人帝、皇雄氏,苍精之君也。

母华胥,居于华胥之渚,尝暨叔嫟,翔于渚之汾,巨迹出焉,华胥决履以跧之。意有所动,虹且遶之,因孕。十有二岁,以十月四日降神,德亥之应,故谓曰岁。

生于仇夷,长于起城,龙身牛首,渠肩达掖,山准日角,奯目珠,骏毫翁巤,龙唇龟齿。长久尺有一寸,望之广,视之专。

继天出震,聪明睿智,盖承岁而王以立治纪,而万世循用之。肇脩文教,为百王典以载德。自木,木实丽,东道不可尚,同乎元气,是偁太昊。得乎中央,别而全宿,而有成因号伏羲,自有句而应世,故又曰有句氏。

方是时也,天下多兽,教人以猎,豢育牺牲,服牛乘马,草鞮皮,引重致远,以利天下,而下服度。天出文章,河出马图,于是观象于天,效法于地,近参乎身,远取诸物。兆三画、着八卦,以逆阴阳之征,以顺性命之理,成神明之德,类万物之情,而君、民、事,则阴、阳、家、国之事始明焉。

征显阐幽、章往察来,于是申六画,作十言,以明阴阳之中,以厚君民之德,于以洗心,退藏于密。观象之变、爻之动,于是穷天墬之用,极数之原,叄天两地,而倚数以成变化,而行鬼神八卦,而小成因,而重之以尽生生之理,而天墬之蕴尽矣。

所谓先天易也,原始反终,神明幽赞,于是神蓍着地,灵龟出洛,乃穷天墬之赜,极天下之动。以龟为策,以蓍为筮,献南占之一十八变而成卦,以断天下之吉凶。出言惟辞,制器惟象,动作惟变,卜筮惟占,政治小大,无废取于易者。紾离象法,蝥狐作,为罔罟以畋以鱼(通渔),化蚕桑为繐帛,因罔罟以制都市,给其衣服。靇龙时瑞,因以龙纪官,百师服,皆以龙名作,为龙书,以立制号而同文。稽夬象,肇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百官以治,万民以察,而文籍由是兴矣。

于是尽地之制,分壤时谷,以利国用。必不自圣庸,委师于宛华,爰兴神鼎,制郊禅。即命臣芒庖牺,登鳖使鬼物,以致群祠,而升荐之。正姓,通媒妁,以重万民之丽。丽皮荐之,以严其礼,示合姓之难,拼人情之不渎。法乾坤以正君臣、父子、夫妇之义,聚天下之铜,仰视俯观以为棘币好,员法天肉(?),方法地,以轻重,以通有亡。察六气、审阴阳,以赉之身,而四时水火陞降得以有象,百病之理得以有类。于是尝草、治砭,以制民疾,而人滋信。乃因甲录,合五纬、建五气、消息祸福,以为之元。命潜龙氏筮之,乃迎日推策、相刚,建造甲子,以命岁、时。配天为干,配地为枝,枝干配类,以网维乎四象。故情伪相感,而星辰以顺则。岁、日、月、时亡,易于作旋,盖着躔舍,立九部而民易理。于是纪阳气之初,以为律法,以验其符;矢正爻以配气,置重爻以抵日、以作甲历。岁建寅,甲日、寅辰。

木盛于卯,以卯之辰陞,敷教之台,听八风,民授始。谓君资于民,民安,子安;民危,子危。乃绌神明,开肺意、举六佐,以自策。

命金提俗、指苫盖、谨窖臧,视之未居者,借力成之,以靖敷民。

命鸟明建方泭窽、木绝港道,以济不通。奠八方、旌九位,而分九土。视地之圹、物之伙,其争日大,势不可以偏制而独任,于是经国谋贤,以极治寄,而闳灋制,故不虑不图而人正。

命视冒为貹,志灾恶、察虚实、居百,以平民。

命纪侗中职,定于中邦,仲起司陆,阳侯司海。六佐职,而天墬位;阴阳得,乃体春。明刑政,脩兵仗,以威怀。蹇修为士,以之御败,而下情至。

于是龢率万民,平水土,道泉原,因水居方,而置城邑。

百令具举,乃命蜚龙氏职图父,因尊事以为礼仪,而天下治。长离来翔三坟云:因凤来而作乐。长离者,凤也。,爰作荒乐,歌扶来、咏网罟,以镇天下之人,命曰立其。以立基为立本,大渊为大泉,皆唐人避国讳。斵桐为七尺二寸之琴,绳丝以为弦,弦二十有七,命之曰离,徽天音、撡驾辨,以通神明之况,以合天人之龢;絙桑为三十六弦之瑟,以脩身理性,反其天真;灼土为埙:而礼乐于是兴焉。

负方州、抱员天,体泰,乙统干元,绍天体寂,明一垂策。寝方而枕绳,荡乎亡竟以因应,而觉悟乎天墬之间,不是贤而非愚,不沽巧而尚行。去羡去慕,惟以道化。上亡求欲于下,下亡干进于上。是以百姓足,而宇宙洪宁;官亡共备之民,而死不用郭。鸟兽虫蛇,怀于爪毒。阴阳之所雝沈不通者,窍理之逆、气之戾物伤民积者,绝止之。是以事简民纯,亡言而化,天下之人浮游罔养,而莫知所如往。臣子以顺,君亲以尊,故星宿温润而鬼神受职,功揆上下、洞八方而后世不可及也。

乃封泰山禅云云,以昭姓攷瑞而曾报。在治百六十有四载。

落,而女弟娲立。字与包同。年百九十有四,葬山阳,都与宛丘,故陈惟太昊之虚。始其父没,华胥死之,葬覆车之源。厥妃殒洛,是为洛神,代所谓伏妃者。即妃,汉书音义如淳,以为伏羲之女,溺洛而死,为落水之神。非也,明曰妃,岂女哉?

伏羲生咸鸟。咸鸟生乘厘,是司水土,生后炤。后炤生顾相,夅处于巴,是生巴人。巴灭,巴子五季流于黔而君之,生黑穴四姓。赤狄巴氏服四姓,为廪君。有巴氏、务相氏。

黄帝应代有风后为之相,因八卦设九宫,以安营垒,次定万民之竁。黄帝灭蚩尤,徽猷多本于后尤,北复以其轻勦,其余于辋谷。人赖其利,遂世祀之,是为金山之神。谡封其后于任,锡之巳姓,黄帝之孙任巳,实归是生帝魁。。其在唐虞,俱有封土,书缺不见。夏后氏之初,封之庖,为姒姓。遾周之兴,武王复其后于宿,后有密宿、须句、颛臾,邑于泲上,寔典太昊之祀,以为东蒙主。是以季氏将伐颛臾,而孔子伤之。须句后为陎所并,鲁复取之。而宿之后则迁于宋,俱不复见。

后有风氏、偑氏、氏、羲氏、希氏、包氏、庖氏、氏、鲍氏、臾氏、颛臾氏、东氏、东蒙氏、胊氏、任氏、姒氏、宿氏、罔氏、伏氏、氏、宓氏、密氏、服氏。

帝之弟郝骨氏为帝,立制,其裔孙子期,帝乙封之太原之郝。后有郝氏、郝骨氏。

赞曰:

泰始云远,圣人成能。出包应世,书契代绳。肇脩文教,以立治纪。经域奠部,畋渔棘币。原始反终,分躔画卦。消息甲乙,以成变化。陞降礼乐,教而不殊。道凝体寂,云自苍梧。负方抱员,明一坐策。不虑不图,鬼神受职。爰兴神鼎,封岱禅云。万世允赖,若稽三坟。

天下有大本『三』,上处其二,下亦处其二。仁者,上之命;义者,下之命;而财者,上下之所共者也。三者之于人,犹鱼之有水,不可顷刻少也。仁义立,人之道,圣人之所以配天墬者也。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惟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是故君子见得思义,非后财也。子既纪伏羲,因玩其画与孔氏之所赞,然后知财之不可以不议也。迟鸡声、撡什器、市朝而趋拢泽者,无非从事于财也。今而曰利,非孔孟所言;而财者,士之不道,不几乎?又欲祸天下欲财乎?嗟乎!喙则钳矣。出而用之,则敛之也,刻之也。剥肤锥髓、百孔并作,而长不足也。何则人心则异,而其情不大相远也?伊圣人之治,天下岂他术哉?亦原人情而已。财者,聚人之大本、天墬之所生、人情之所不能免者也。故虽羲、炎之为世不能舍,是以为治不过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盖天墬之所生财也,莫非养人而生也,是故天墬生财以养人,圣人为天墬生财以为治。是非外生之也,因其理以为之理尔,又非以其所养者害人也。

上漏下溢,割鼻饴口,岂圣人之为也哉?请毋议其它,六十有四卦,莫非财也?而孔子赞之,曰『天墬之大德』,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而乃继之以十三卦之象』,是理财之说也。

畋渔之离,耒耨之益,与交易之噬嗑,必先于垂衣裳之乾坤者,是主财为君之说也。畋渔、耒耨,食货之本也,交易为市通财之术也。市道兴而无道以处焉,则强陵弱、衆暴寡争、鬬攘夺乎食货之场,而不可以一朝居矣。于是变而通之,以除其敝,故能长有其天位而获大有上九之吉。垂衣裳无为,此惟乾坤之所以能用九六也。用则变,变则通,而不穷矣。舟牛致远,是亦以通之也,致之而犹有患也,故又为之击柝弧矢以守之,然后有财者始获其安,而宫室棺椁可作矣。宫室棺椁是使民养生送死无憾者也,是王道之本也。苟为不安,奚暇治礼义哉?此大过之棺椁、大壮之栋宇,所以特后于击柝之豫、弧矢之暌与舟牛之随、涣也。虽然,张官置吏,莫非为财也?不有,以决之不可也。此书契之夬,治百官、察万民之所以不可后也。是羲、炎、黄帝、尧、舜氏之所以为天下者也。

善乎!汉文帝之推言之曰:『吾为天下守财尔。』为天下守财者,亦致其顺而已矣。是故因其情而为之治,则为力易而得其功。以石投水,夫又乌有不受者邪?却壶浆、辞牛酒,利之小也,而民悦之,王业以成,是则所以使之悦者,初不在与之之多也。悦不在多,则其所以使之怨者,奚间于取之之少乎?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为政于天下,而齐宣以千里畏人,由此故也,今而曰『我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库』。

君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依势作威,倚法以削,圣人之所甚疾,是故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盗者不过于欲利,而聚敛者离吾之赤子者也。制其田产,教之树畜,道其妻子使养其老。施仁政、省刑法、正经界、薄税敛,深耕易耨,不违其时。壮者以暇日修其孝弟忠信,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食之以时,用之以礼,则财不可胜用矣;信能行此,则四海之民仰之如父母。如此,则无敌于天下矣。无敌于天下者,天吏也,斯不亦为天墬生财者乎?今也,撡谲诡、饰纎诈,一日百战苟可以得之者,万方俱试而口不好焉,曰『士所不道,吾不信也。』夫言者未必为,而为者常不言。王衍之清谈,吾知其不若鲁褒之能廉也。取之有道,得之有义,乌在其不言哉?刮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岂人也哉?京师之朽(疑为“贁”字),太仓之尘腐,适足重,不肖子之过尔。鹿台、巨桥,非无财也,以多而害于厥躬也,而昧者往往藏舟夜半之壑,独不闻白公之爱夫财乎?是枭之爱其子之说也,兹非不议之过欤?是又乌足语易之道也。

系辞传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又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此河图之数也。

洛书,盖取龟象。故其数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蔡元定曰:图书之象,自汉孔安国、刘歆,魏关朗子,明有宋康节先生、邵雍、尧夫,皆谓如此。至刘牧始两易其名,而诸家因之。故今复之,悉从其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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