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首页

礼记集说 四库本

卷十八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礼记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说卷十八     宋 卫湜 撰

司寇惠子之丧子游为之麻衰牡麻絰文子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敢辞子游曰礼也文子退反哭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文子又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敢辞子游曰固以请文子退扶适子南面而立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虎也敢不复位子游趋而就客位郑氏曰惠子卫将军文子弥牟之弟惠叔兰也生虎者惠子废适立庶子游为之重服以讥之麻衰以吉服之布为衰也文子辞曰辱与弟游谢其存时也敢辞止之服也文子以子游习礼见子游曰礼亦以为当然未觉其所讥子游趋就臣位深讥之也大夫之家臣位在宾後文子又辞曰辱临其丧止之在臣位也子游再不从命文子方觉所讥亲扶适子虎而辞敬子游也南面而立则诸臣位在门内北面明矣子游趋就客位所讥行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子游讥司寇惠子废适立庶得行之事诗云麻衣如雪又闲传云大祥素缟麻衣皆吉服之布也案吊服锡衰十五升去其半疑衰十四升今子游麻衰乃吉服十五升轻於吊服而云重服以讥之者据牡麻絰为重也吊服弁絰大如缌之絰一股而环之今乃用牡麻绞絰与齐衰絰同也大夫之宾位在门东近北大夫之家臣位亦在门东而南近门并皆北向故郑注谓在宾後也

长乐陈氏曰司寇惠子之丧其废适也无异公仪仲子之立庶子游之於司寇惠子相友也无异檀弓之於公仪仲子檀弓之讥仲子服免而已趋而就门右而已子游之讥惠子服不以免而麻衰牡麻絰趋不就门而就诸臣之位又檀弓之讥则见於言子游之讥至於无言者盖檀弓以仲子无贤兄弟非可追而正之故服止於免趋止於景伯而示之以言姑以正法而已子游以惠子之兄弟有文子者可以追而正之故重为之服卑为之趋示之以无言使之自讼而改焉既而文子果扶适子南面而立岂非事异则礼异哉然子游之知礼未必不始於檀弓故仲子之事子游惑而檀弓行之此檀弓所以为贤欤

严陵方氏曰牡麻即雄麻所谓枲也

山隂陆氏曰交游而以朋友服之故文子辞家语曰丧夫子如丧父而无服弟子皆吊服而加麻吊服锡衰诗曰麻衣如雪说者以为麻衣深衣也深衣朝服十五升布然则所谓麻衰可知也已麻衰以朝服十五升而为之锡衰缌麻抽其半然则锡衰加麻师之服也麻衰加麻朋友之服也

将军文子之丧既除丧而後越人来吊主人深衣练冠待於庙垂涕洟子游观之曰将军文氏之子其庶几乎亡於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

郑氏曰主人文子之子简子瑕也深衣练冠凶服变也待于庙受吊不迎宾也中谓中礼之变

孔氏曰此一节论居丧得中礼之变越人谓远国之人深衣是既祥之麻衣即闲传麻衣也但制如深衣缘之以布曰麻衣缘之以素曰长衣缘之以采曰深衣练冠谓未祥之练冠若祥祭则缟冠也此谓由来未吊者若曾来吊祥後为丧事更来主人必服祥日之服以受之故杂记云既祥虽不当缟者必缟然後反服注云谓有以丧事赠賵来者虽不及时犹变服祥祭之服以受之重其礼也其於始吊者则卫将军文子之子为之盖始死至练祥来吊是有文之礼祥後来吊是无文之礼言文氏之子庶几堪行乎无於礼文之礼以其举动也中当於礼之变节也

唐陆氏曰自目曰涕自鼻曰洟

长乐陈氏曰丧已除而吊始至非丧非无丧之时也深衣练冠非凶非不凶之服也待于庙非受吊非不受吊之所也文子於其非丧非无丧之时能处之以非丧非无丧之礼故子游曰其庶几乎亡於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中者犹射之有中也中乎有於礼者之礼未足以为善中乎亡於礼者之礼则善矣山隂陆氏曰深衣练冠视长衣练冠稍变

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諡周道也絰也者实也掘中溜而浴毁竈以缀足及葬毁宗躐行出于大门殷道也学者行之

郑氏曰絰所以表哀戚掘中溜毁竈毁宗明不复有事於此周人浴不掘中溜葬不毁宗躐行毁宗毁庙门之西而出行神之位在庙门之外学於孔子行之傚殷礼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殷周礼异之事人始生三月而加名故云幼名年二十有为人父之道同等不可复呼其名故冠而加字年至五十耆艾转尊又舍其二十之字直以伯仲别之至死而加諡凡此皆周道也士冠礼二十已有伯某甫仲叔季者彼时虽云伯仲皆配某甫而言至五十直呼伯仲尔又殷以上生号仍为死称更无别諡尧舜禹汤之例是也中溜室中也死而掘室中之地作坎一则言此室於死者无用二则以牀架坎上尸於牀上浴令水入坎中也毁竈缀足者一则示死无复饮食二则恐死人冷强足辟戾不可着屦故用毁竈之甓连缀其足令直可着屦也毁宗毁庙也殷人殡于庙至葬柩出毁庙门西边墙而出于大门所以然者以行神之位在庙门西边当所毁宗之外若生时出行则为坛币告行神告竟车躐行坛上而出使道中安稳今柩行如生时之出故云躐行周人浴不掘中溜浴用水盆沐用瓦盘见丧大记周人缀足用燕几故不毁竈周人殡於正寝至葬而朝庙从正门出故不毁宗

贾氏曰殷质二十为字之时兼伯仲叔季呼之周文二十为字之时未呼伯仲至五十乃加而呼之故檀弓云五十以伯仲周道也是呼伯仲之时兼二十为字而言若孔子生于周代从周礼呼尼父至五十去甫以尼配仲而呼之曰仲尼是也若二十以後死虽未满五十即呼伯仲如庆父乃庄公之弟桓六年庄公生闵二年庆父死时未五十号曰共仲是死时虽未五十得呼仲叔季也【仪礼疏】

新安朱氏曰孔疏与贾疏不同疑孔疏是 又曰古者初冠而字便有伯某父仲某父三字了到得五十即称伯仲除了下面两字犹今人不敢斥尊者呼为几丈之类今看仪礼疏中却云既冠之时即是权以此三字加之实未尝称也到五十方始称此三字某初疑其不然却取礼记看见其疏中正如前说盖当时疏是两人做孔頴达贾公彦故不相照管【语録】石林叶氏曰子生三月而父名之非特父名之人亦名之也至冠则成人矣非特人不得名父亦不名焉故加之字而不名所以尊名也五十为大夫则益尊矣有位於朝非特人不字父与君亦不字焉故但曰伯仲而不字所以尊字也礼固自有次第或言士冠礼既冠而字曰伯某甫仲叔季惟其所当则固己称伯仲何待於五十疑檀弓之误此不然始冠而字者伯仲皆在上此但以其序次之所以为字者在下某甫也如伯牛仲弓叔肸季友之类是也至于五十为大夫尊其为某甫者则去之故但言伯仲而冠之以氏伯仲皆在下如召伯南仲荣叔南季之类是也檀弓言伯仲者非加之伯仲也去其为某甫者而言伯仲耳孔子诸弟子相字未有以伯仲在下者盖皆不为大夫也然孔子虽为大司寇而但称仲尼哀公诔之曰尼父仲山甫尹吉甫皆周之卿士而山甫吉甫犹通称或者亦以为重欤 又曰幼名冠字为衆人言也五十以伯仲为大夫言也又有称甫与子则不知其何施或者谓爵有尊於大夫者则称甫如仲山甫尹吉甫之类故孔子卒鲁哀公诔不称仲尼而称尼父而孟子称孔子皆谓之仲尼而不曰尼父然既尊字以伯仲矣不应复以字见又有称家父孔父者则不斥其字矣然冠礼字辞已称伯某甫叔仲季惟其所当则甫固不以尊见也至於子则孔子诸弟子如子游子夏之类皆以通称则不系其爵意子与甫皆字与伯仲同爵非大夫而有德者则但称子如孔子孟子之类而爵高於大夫则但称父如家父孔父之类故孔子弟子惟曾参有若不兼字但曰曾子有子以孔子死二人皆尝为师尊之也

严陵方氏曰絰之所用男子重首妇人重腰皆用其所重非徒为虚名而已故曰絰也者实也古者复穴而居开其上以取明而雨溜焉故後世因以名其室毁竈者取甓以缀於足而欲尸之温也夫中溜则生时於之以居处浴必掘中溜以示不复居处於此故也竈则生时於之以烹饪缀足必毁竈以示不复烹饪於此故也宗则生时於之以祭享躐行必毁宗以示不复祭享於此故也凡此皆殷所常行殷尚质故礼之所由本周尚文故礼之所由备生以文为尚故名字之制学礼者行乎周道焉死以质为尚故丧葬之制学礼者行乎殷道焉

山隂陆氏曰内则曰五十命为大夫服官政五十以伯仲宜为大夫矣故此以大夫之法记之大夫死諡周道也

子柳之母死子硕请具子柳曰何以哉子硕曰请粥庶弟之母子柳曰如之何其粥人之母以葬其母也不可既葬子硕欲以赙布之余具祭器子柳曰不可吾闻之也君子不家於丧请班诸兄弟之贫者

郑氏曰具葬之器用子柳鲁叔仲皮之子子硕兄也何以哉言无其财也粥庶弟之母粥谓嫁之妾贱取之曰买子柳不从忠恕也赙布谓古者以钱为泉布所以通布货财子柳言君子不家于丧恶因死者以为利也班诸贫者以分死者所矜也禄多则与邻里乡党

孔氏曰此一节论不粥人之母及因死为利之事古谓钱为泉布者言其流通有如水泉

严陵方氏曰无财不可以为悦岂宜粥人之母以葬其亲乎无田禄者不设祭器岂宜以赙布之余具之乎此子柳所以不从子硕之请也不家於丧则耻因丧之利而起家故也

君子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邦邑危则亡之郑氏曰利己忘衆非忠也言亡之者虽辟贤非义退长乐陈氏曰主危臣辱主辱臣死故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社稷存则与存社稷亡则与亡故谋人之邦邑危则亡之思其败之死则无轻军师思其危之亡则无轻邦邑先王惧夫为人臣者不知出此故为礼以戒之凡使引慝执咎殚忠致命而已

严陵方氏曰军师以胜为功耳然或败焉则是无决胜之策故也为之谋者处其身可以偷生乎邦邑以安为本耳然或危焉则是无计安之术故也为之谋者居其位可以苟存乎军师既败则难以复胜故死其身焉邦邑虽危犹可以复安故亡其位而已庐陵胡氏曰败则死之春秋传曰侧亡君师敢志其死危则亡之微子念殷危乱欲遯亡于荒野

公叔文子升於瑕丘蘧伯玉从文子曰乐哉斯丘也死则我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乐之则瑗请前

郑氏曰二子卫大夫文子献公之孙名拔瑗伯玉名刺其欲害人良田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蘧伯玉仁者刺文子欲害人良田之事

严陵方氏曰葬之为礼盖生者之所送终非死者之所豫择择之且不可又况狥己之乐而忘人之害乎苟惟乐己害人之事可为则夫人而为之矣此公叔文子乐瑕丘之葬而蘧伯玉有请前之讥也

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则哀矣而难为继也夫礼为可传也为可继也故哭踊有节

郑氏曰孺子泣言声无节哀则哀矣谓诚哀也难继谓失礼中

孔氏曰此一节论孔子讥弁人哀过之事圣人制礼使後人可传可继故制为哭踊之节以中为度尔岂可过甚使後人不可传继乎然杂记曾申问于曾子曰哭父母有常声乎曰中路婴儿失其母何常声之有则与此违者曾子所言是始死之时悲哀志懑未可为节此之所言在袭敛之後可以礼制也

严陵方氏曰传言由己以传於後继言使人有继於前孟子曰舜为法於天下可传於後世又曰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此传继之辨欤夫弁人之丧母泣若孺子虽为尽哀然失哭踊之节而难为继矣故孔子以是言之也

叔孙武叔之母死既小敛举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括髪子游曰知礼

郑氏曰武叔公子牙之六世孙名州仇毁孔子者尸出户乃变服失哀节冠素委貌子游嗤之

孔氏曰此一节论武叔失礼之事案士丧礼卒敛彻帷主人冯尸踊无筭括髪袒下云士举男女奉尸侇于堂又丧大记亦云卒小敛主人袒说髦括髪以麻下云奉尸夷于堂是括髪在小敛之後奉尸夷于堂之前主人为欲奉尸故袒而括髪今武叔于奉尸夷于堂之後乃投冠括髪故郑云失哀节云冠素委貌者案杂记云小敛环絰公大夫士一也注云士素委貌大夫以上素爵弁而加此絰焉子游习礼见武叔失礼反谓之知礼盖嗤之也

严陵方氏曰盖小敛而後袒括髪则得其序矣出户而後袒括髪则非其所也子游曰知礼所以甚言其不知礼也

扶君卜人师扶右射人师扶左君薨以是举

郑氏曰扶君谓君疾时也卜当为仆声之误也仆人射人皆平生时赞正君服位者薨以是举不?变也周礼射人大丧与仆人迁尸

孔氏曰此一节论君薨迁尸之人

唐陆氏曰师长也谓大仆也或无师字者非也前儒如字卜人及医师也

严陵方氏曰扶君举尸固非二人之所能胜而二官各以下大夫二人为之且有小臣上下之士非一故以师言之

广安游氏曰传曰男子不死於妇人之手春秋书人君不薨于路寝则为死不以道故君之疾也以在寝在朝之正服位而从君者扶持之薨则外廷之人共治其丧疾则外廷之人共治其疾所以防微杜渐致谨於疾病之际以正其死道也然此非一日之故盖古者之制妇官序於内而人君哀乐之事得其节仆人射人举职於外而人君起居之节得其宜故九嫔世妇之属掌以时御叙于王所宫中之治緫以大宰参以六卿人君出入起居常从事於礼故疾病死丧内之人不得与焉此非承先王积习而当时礼教之隆有不能然者

金华应氏曰郑氏改卜为仆诚有据然王前巫後史而卜筮皆在左右则卜人师扶右乃其切近之职所当然似不必改

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君子未之言也或曰同爨缌

郑氏曰二夫人犹言此二人也时有此二人同居死相为服者甥居外家而非之

孔氏曰此一节论失礼之事郑知甥居外家而非之者以从母及舅皆是外甥称谓之辞若他人言之应云妻之兄弟妇夫之姊妹夫也或人以为既同爨而食合有缌麻之亲

横渠张氏曰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曰同爨缌上是甥自幼居从母之家或舅之家孤稚恩养直如父母不可无服所以为此服也非是从母之夫与舅之妻相对如何得此称既言从母与舅故知是甥为二夫人者为之服也

丧事欲其纵纵尔吉事欲其折折尔故丧事虽遽不陵节吉事虽止不怠故骚骚尔则野鼎鼎尔则小人君子盖犹犹尔

郑氏曰纵读如緫领之緫緫緫趋事貌折折安舒貌诗云好人提提陵躐也止立俟事时也怠惰也骚骚谓大疾鼎鼎谓大舒犹犹疾舒之中

孔氏曰此一节论吉凶趋容之事凶事欲疾吉事欲舒故因上生下云丧事虽促遽亦当有常不得陵越丧礼之节吉事虽有止住之时然不当怠惰寛慢故丧事骚骚过为急疾则如田野之人急切无礼吉事鼎鼎不自严敬则如小人形体寛慢君子之人於丧事得疾之中於吉事得舒之中盖行礼之时明闲法则志意犹犹然犹犹晓达之貌

山隂陆氏曰纵折二字皆读如字丧事有纵无折故虽遽不陵节吉事有折无纵故虽止不怠

李氏曰丧事欲其纵纵尔故诗曰凡民有丧匍匐救之吉事欲其折折尔故诗曰好人提提匍匐言遽而不陵节提提言止而不怠质胜文故骚骚文胜质故鼎鼎犹犹则质不至於骚骚而文不至於鼎鼎荀子曰犹然而才剧志大

庐陵胡氏曰纵纵不修饰貌有遽意提提尔雅详貌有止意

广安游氏曰此指君子治心养气闲於教训之功也故丧事不至於太亟而陵节吉事不至於太舒而怠惰君子处吉凶之际以失礼为惧故疾徐之节常得其中此其为心也敬为气也和而又闲於教训故能如此鼎鼎谓其太舒流入於倨慢而无敬畏之心耳

丧具君子耻具一日二日而可为也者君子弗为也郑氏曰丧具棺衣之属耻具辟不怀也一二日可为谓绞紟衾冒

孔氏曰此一节论孝子备丧具之事左传云卜葬先远日辟不怀也怀思也谓不思念其亲今送死百物未即办具是辟不思亲之事也丧具棺则预造衣亦渐制故王制云六十岁制七十时制八十月制九十日修唯绞紟衾冒死而後制是也

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郑氏曰或引或推重亲远别姑姊妹嫁大功夫为妻期欲其一心於厚之者

孔氏曰丧服是仪礼正絰兄弟之子期姑姊妹出适大功皆丧服絰文嫂叔无服丧服传文己子服期兄弟之子当降服大功今乃服期盖牵引进之同於己子也昆弟相为服期其妻应降服大功今乃无服是推使疏远之也姑姊妹未嫁时为之厚出嫁後为之薄者盖有夫壻受我之厚而重亲之也

何氏【平叔】曰男女相为服不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异也嫂叔亲非骨肉不异尊卑恐有混交之失故推使无服也

唐魏氏【徵】曰嫂叔之不服盖推而远之也礼继父同居则为之服未尝同居则不为服从母之夫舅之妻二人不相为服或曰同爨缌然则继父之徒并非骨肉服重由乎同爨恩轻在乎异居故知制服虽继於名亦缘恩之厚薄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劳鞠养情若所生分饥共寒契濶偕老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爨情义之深浅宁可同日语哉在其生也爱之同於骨肉及其死也则推而远之求之本源深所未谕若推而远之是为不可生而共居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且事嫂见称载籍非一郑仲虞则其见必冠孔汲则哭之为位此躬践敎义仁深孝友察其所行岂非先觉者欤议请小功五月报制可【议见通典】河南程氏曰嫂叔古之所以无服者只为无属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今上有父有母下有叔父伯父父之属也故叔母伯母之服与叔父伯父同兄弟之子子之属也故兄弟之子之妇服与兄弟之子同若兄弟则己之属也难以妻道属其嫂此古者所以无服以义理推不行也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

食於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

郑氏曰助哀戚也

严陵方氏曰饥而废事非礼也饱而忘哀亦非礼也虑其至於废事故虽丧者之侧必食又虑其忘哀故未尝饱焉是礼也虽圣人之行不过如此而已广安游氏曰子食於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盖能行古礼也孔子所谓异於人者无他古礼有是而夫子能行之耳所谓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子於是日哭则不歌及食於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皆记礼者之常事非圣人创为之也

曾子与客立於门侧其徒趋而出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於巷曰反哭於尔次曾子北面而吊焉郑氏曰徒谓客之旅以为不可发凶於人馆故出哭於巷次舍也礼馆人使专之若其自有然

孔氏曰此一节论馆客使如其已有之事礼丧主西面今曾子北面吊者案士丧礼主人西面其宾亦在门东北面此谓同国之宾也今曾子既许其反哭於次舍之处故以同国宾礼北面吊焉

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斵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有锺磬而无簨虡其曰明器神明之也

郑氏曰之往也死之生之谓无知与有知也不可为者为犹行也成犹善也竹不可善用谓边无縢味当作沬沬靧也不平不和谓无宫商之调无簨虡不县之也横曰簨直曰虡神明之者言神明死者也神明者非人所知故其器如此

孔氏曰此一节论生人於死者不可致死致生之事圣人为教使人子不死於亡者不便谓无知不生於死者不便谓有知故制明器以神明求之器用并不精善也竹不成用谓竹器边无縢缘也瓦不成味谓瓦器无光泽也木不成斵谓木器不雕饰也琴瑟张弦而不调平竽笙设备而不调和簨虡县锺磬格也亦有锺磬而不用格县挂之

何氏【胤】曰言往死者处而致此死者如草木无知如此则不仁不可行於世也往死者处而致此死者於全生之物则不知而不可行也舍此二途不仁不知之间圣人之所难言故制明器以神明之

庐陵胡氏曰致死之谓死其亲若无知者致生之事之如生成犹完备

长乐陈氏曰不曰神明之器特曰明器者以神之幽不可不明故也周官凡施於神者皆曰明故水曰明水火曰明火以至明齍明烛明竁者皆神明之也盖其有竹瓦木之所用琴瑟竽笙锺磬之所乐者明之也所用非所用所乐非所乐神之也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岂知此哉

有子问於曾子曰问丧於夫子乎曰闻之矣丧欲速贫死欲速朽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闻诸夫子也有子又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与子游闻之有子曰然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曾子以斯言告於子游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子居於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也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也丧不如速贫之愈也丧之欲速贫为敬叔言之也曾子以子游之言告於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曾子曰子何以知之有子曰夫子制於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

郑氏曰有子孔子弟子有若也夫子卒後问此庶有异闻也丧谓仕失位也鲁昭公孙于齐曰丧人其何称有子以贫朽非人所欲故以曾子所答为非君子之言也桓司马宋向戌之孙名魋靡侈也敬叔鲁孟僖子之子仲孙阅盖尝失位去鲁得反载其宝来朝于君中都鲁邑名也孔子尝为之宰为民作制孔子由中都宰为司空由司空为司寇将之荆将应聘於楚先之以子夏申之以冉有言汲汲於仕得禄也孔氏曰此一节论丧不欲速贫死不欲速朽之事有子唯问丧不问死曾子以丧死俱为恶事贫朽又事类相似故遂言之夫子失鲁司寇使子夏冉有先适楚是不欲速贫也案世家鲁定公十四年齐人归女乐孔子去鲁适卫从卫之陈又反于卫过曹适宋适郑适陈又适卫不见用将适赵至河又反于卫复行如陈时哀公三年孔子年六十明年自陈迁于蔡被围絶粮於是使子贡至楚楚昭王兴师迎孔子将封之子西谏而止是岁昭王卒孔子自楚反于卫时年六十三以此言之非谓失司寇之年即之荆有子但谓失司寇之後将往之荆尔崔氏曰孔子世家定公九年孔子年五十由中都宰为司空为司寇定公十年会于夹谷摄行相事此云司寇者案诸侯三卿司徒兼冢宰司马兼宗伯司空兼司寇三卿之下则五小卿为五大夫故周礼大宰职云诸侯立三卿五大夫也五大夫者司徒之下立二人小宰小司徒司马之下立一人为小司马兼宗伯之事司空之下立二人小司寇小司空今夫子为司空乃小司空司寇乃小司寇盖鲁有孟叔季三卿为政又有臧氏为司寇是以知之

横渠张氏曰曾子既言参也与子游闻之曾子却问於子游以子游之言告有子既言参也与子游闻之则因甚子游知之曾子却不知当改与子游闻之作於子游闻之乃通

严陵方氏曰肆其侈心而至於伤财曾不若速朽之为愈也肆其利心而至於害义曾不若速贫之为愈也孔子之言特为二子而发耳有子乃能以中都与之荆之事验之可谓知意者矣先之则所以道之申之则所以重之

广安游氏曰夫子羣弟子中於孔子之意容有不知者曾子之知孔子不如子游子路之知孔子不如子贡类而推之则羣弟子容有不知而皆为笃道之君子然则君子果不在於多知也夫子教人盖有以行与事示之而不谆谆然命之者亦使羣弟子即而观焉而有所得而所得不专在於言语之间也宰我欲知上世之事而夫子以为躁子路欲知死与鬼神之事而夫子拒之不答故羣弟子之贤者容有所不知而其所以为贤不专在於知也若夫忠信孝弟与夫治心养气之大要则羣弟子举得之特有浅深之异而弑父与君则皆不为此则羣弟子所同也後世扬子云为之说曰圣人於天下耻一物不知斯言一出而天下之学者务求多知而不明大道之要去圣人益远矣

庐陵胡氏曰按春秋传定公十二年孔子为司宼至哀公三年在陈十一年在卫是年自卫反鲁则失司寇盖在定公十二年以後但有在陈在卫事迹论语亦即云适卫厄陈蔡皆无之荆事岂礼之妄也或曰哀公六年楚昭失国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是时在荆也子适卫冉有仆故此云申之以冉有

陈庄子死赴於鲁鲁人欲勿哭缪公召县子而问焉县子曰古之大夫束修之问不出竟虽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今之大夫交政於中国虽欲勿哭焉得而弗哭且臣闻之哭有二道有爱而哭之有畏而哭之公曰然然则如之何而可县子曰请哭诸异姓之庙於是与哭诸县氏

郑氏曰君无哭隣国大夫之礼陈庄子齐大夫陈恒之孙名伯安得哭之以大夫无外交也时君弱臣强政在大夫专盟会以交接不得不哭言哭有二道以权微劝之也哭之异姓明不当哭

孔氏曰此一节论哭隣国臣之法

严陵方氏曰君弱臣强有至交政於中国者岂特束修之问而已生既畏之而不敢不与之交则死亦畏之而不敢不为之哭矣若鲁人之哭陈庄子所谓畏而哭之者也然县子谓哭诸异姓之庙者以哭其非所当哭之人故哭於非所当哭之庙也异姓之庙必哭诸县氏以其礼之所由起故耳则与哭伯高於赐氏同义古之大夫束修之问不出竟郊特牲所谓为人臣者无外交是也所谓束修之问者以一束之修为通问之礼也犹庄子所谓苞苴竿牍欤

广安游氏曰县子所言亦礼之变也所谓畏而哭之也春秋之时先王之礼颠倒错乱甚矣鲁悼公之丧孟敬子食食此人臣而礼损於君者也穆公之於庄子此人君而加礼於臣者也虽然是二事者皆其情势之当然也亦非当时君臣之所强而行也盖古之行道者先以政正人之情因人之情以制所当行之礼苟为不然政乱而时弊时弊而情佚情佚而礼变矣且礼之未变也其礼亦情势之所当然礼之既变也亦其情势之所当然也虽圣人亦无如之何今夫春秋书诸侯会而略其大夫礼之正也至赵盾却缺士会范鞅之徒列乎会盟侵伐之中而春秋亦列之矣在夷狄曰荆曰於越曰赤狄曰白狄礼之正也而春秋之时先荆而後楚吴楚秦越先无大夫而後有大夫其礼有加於礼之正春秋亦从而加焉诸侯非元侯不得有师礼之正也而春秋之时国无大小其相侵伐皆以师行春秋亦从而称之此皆时势之当然圣人变文以从之也然圣人非从之也亦以着天子之失道中国之失政使後人之观者即是有考焉圣人固将溯其流而复其源後世则循其流而下也马氏曰孟子曰哭死而哀非为生者也以有畏而哭之能无为乎古之人引君以当道志於仁而已县子语君非志於仁者也

仲宪言於曾子曰夏后氏用明器示民无知也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曾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乎夫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夫古之人胡为而死其亲乎

郑氏曰仲宪孔子弟子原宪示民无知所谓致死之有知所谓致生之兼用言使民疑於无知与有知曾子连言其不然乎非其说之非也盖仲宪之言三者皆非此或用鬼器或用人器

孔氏曰此一节论不可致意於死人为死为生之事重称不然盖深鄙之又自更说其义谓夏以鬼与人异故纯用鬼器非为无知也殷言鬼虽与人异亦应恭敬故用祭器贮食送之非为有知也周兼用之非为疑可知古人虽质何容死其亲乎古谓夏时也若示无知则是死之义

横渠张氏曰明器而兼用祭器周之末礼也周礼唯言廞

严陵方氏曰明器祭器三代之所兼用盖处以死生之间而已岂特周而然哉而原宪必以夏用鬼器殷用人器则是夏有致死之不仁殷有致生之不知矣宜乎曾子不然其说也然曾子之言止及於夏而不及於殷者以死其亲尤君子之所不?故也

石梁王氏曰三代送葬之具质文相异故所用不同其意不在於无知有知及示民疑也仲宪之言皆非故曾子非之末独讥其说夏后明器者盖举其失之甚者也

李氏曰明有象幽无形以有象之器事无形之鬼故曰明器以其对於祭器故亦曰凶器以人道而事鬼神故曰祭器以其对於凶器故亦曰生器生器则文而不功明器则见而不用有生器具之以适墓象死道也有明器具之而不用明不复用也由死道以思其生由不用以念其死皆所以重孝子之哀也

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於子游子游曰其大功乎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於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闻也鲁人则为之齐衰狄仪行齐衰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

郑氏曰木当为朱春秋作戍卫公叔文子之子定公十四年奔鲁子游曰其大功乎疑所服也亲者属大功是

孔氏曰此一节论为同母异父昆弟死者着服得失之事为同母异父昆弟之服丧服无文乎疑辞也同父同母既服期今但同母则宜降一等而服大功也不云自狄仪始者鲁人先己行之

横渠张氏曰同母异父之昆弟狄仪服之齐衰是与亲兄弟之服同如此则无分别无分别禽兽之道也是知母而不知父或以为大功者亦似太过以小功服之可也问此而答云我未之前闻当古之时又安有此事

严陵方氏曰礼异父亦谓之继父继父同居则服期焉服其父以期则其子相为服以大功乃其称也而子夏遂以鲁人之事告狄仪使之行齐衰不亦甚乎广安游氏曰後世所承传之礼有出於三代之末沿礼之失而为之者不丧出母古礼之正也今之礼家丧服齐衰杖期以为出母服此後世之为也孔氏之先君子丧出母惟孔子行之而非以为法也此所谓非礼之正也同母异父之昆弟子游为之大功鲁人为之齐衰亦非礼之正也昔圣人制礼教以人伦使父子有亲男女有别然後一家之尊知统乎父而厌降其母同姓之亲厚於异姓父在则为母服齐衰一年出母则不为服此礼之正後世不明乎父母之辨不别乎同姓异姓之亲既为出母制为服限则虽异父之子以母之故亦当为之服矣此其失在乎不明一统之尊不别同姓异姓之亲而致然也及至後世父在而升其母三年之服而异姓之服若堂舅堂姨之类亦相缘而升矣夫礼者以情义言之情义者要有所限止不可徧给也母统于父则不得不厌降其母厚於同姓则不得不降杀於异姓夫是以父尊而母卑夫尊而妇卑天尊而地卑君尊而臣卑皆顺是而为之也今子游欲以意为之大功此皆承世俗之失而失之之原其来寖远而不可复後世不由其原考之礼节之失未见其能正也

子思之母死於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後也四方於子乎观礼子盖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吾何慎哉

郑氏曰子思孔子孙伯鱼之子伯鱼卒其妻嫁於卫柳若卫人也见子思欲为嫁母服恐失礼戒之嫁母齐衰期有礼无财谓时可行而财不足以备礼有礼有财无时谓财足以备礼而时不得行者子思谓时所止则止时所行则行无所疑也丧之礼如子赠襚之属不踰主人

孔氏曰此一节论为出母之丧行礼之事嫁母之服丧服无文案丧服杖期章云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则亲母可知故郑约云齐衰期也若嫁母之家主人贫乏已虽有财不得过於主人故郑谓赠襚不踰主人也谯氏曰父卒母嫁非父所絶适子虽主祭犹宜服期而丧服为出母期嫁母与出母俱是絶族故知与出母同也

严陵方氏曰无其财则物不足以行礼无其时则势不可以行礼礼有常时有变财有限三者不备君子所不行也孟子所言不得不可以为悦者时与礼也无财不可以为悦者即此所谓财也

马氏曰子思之於出妻则不使子上致其丧门人问之乃以为道汚则从而汚於嫁母哭之失礼柳若戒之乃以为吾何慎哉盖子思之贤其文过犹若此也世无圣人而有贤者为圣人之後则礼义所自出故四方所以观其礼有其礼矣而无其财行之则非义有其财无其时而行之则非命苟知此矣而又能慎之亦不失为君子

庐陵胡氏曰古者嫁母齐衰期今律亦然子思习於礼未尝不慎曰吾何慎哉言其慎久矣

广安游氏曰为嫁母服此後世之礼非先王之正也子思之意以为虽有齐衰期之礼然财不足以备礼则行之必有所不备弗行者弗能备行也若有其礼有其财可以行矣而非道隆之时亦弗可以备行也以此观之子思於嫁母之服盖有行之而不备者矣古之君子严於父母男女之别以为禽犊怀母不怀父君子恶之故父在为母期以厌降於父母出嫁而其礼之行有所不备以为母絶於父其尊统於父所以致谨於父之亲也若厚於嫁母而於父不亲此禽犊之道谨於礼者之所畏也然後世之君子行不如子思道又不如子思未必能亲其父而先絶其母此又君子所难言也故曰与其过乎薄寜过乎厚去古既远行礼者当以是为心

县子琐曰吾闻之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滕伯文为孟虎齐衰其叔父也为孟皮齐衰其叔父也

郑氏曰古谓殷时也上不降远下不降卑伯文殷时滕君也爵为伯名文

孔氏曰此一节论古者着服上不降远下不降卑之事琐县子名据所闻而言也周礼以贵降贱以适降庶唯不降正耳而殷世以上虽贵不降贱也上下各以其亲不降之事也上谓旁亲族曾祖从祖及伯叔之班下谓从子从孙之流彼虽贱不以己尊降之犹各随本属之亲轻重而服之故云上下各以其亲滕伯文为孟虎着齐衰之服者孟虎乃滕伯之叔父而滕伯又孟皮之叔父言滕伯上为叔父下为兄弟之子皆着齐衰是上不降远下不降卑也

庾氏曰上下犹尊卑也正尊周礼犹不降则知所明者旁尊也郑恐尊名乱於正尊故变文言远也马氏曰唐虞夏殷之时其礼犹质故天子诸侯以少长相及不降上下至周则文致其详矣立子以嫡不以长故使严於贵贵之际一为之君则诸父昆弟皆不得以其戚戚之若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犹降而为大功也而况为天子诸侯之君滕伯文乃二孟之叔父也於其兄弟之子犹且不降则为诸父及昆弟可知矣

临川王氏曰亲亲之敝君不尊则命不一而争夺之祸繁矣故继之以尊尊尊尊周道也亲亲殷道也新安朱氏曰夏殷而上大槩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则又?得许多贵贵底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丧天子诸侯絶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亦不絶不降姊妹嫁诸侯者则亦不絶不降此皆贵贵之义也上世想皆简略未有许多降杀贵贵厎礼数凡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未备到得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

后木曰丧吾闻诸县子曰夫丧不可不深长思也买棺外内易我死则亦然

郑氏曰后木鲁孝公子惠伯巩之後此孝子之事非所托

孔氏曰此一节论属子以死事非礼之事孝子居丧必深思长虑买棺之时当令精好斵削内外使之平易后木述县子之言以语其子此是孝子所为之事非是父母预所属托讥后木也

严陵方氏曰子思曰丧三日而殡凡附於身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而葬凡附於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此丧所以不可不深长思也买棺外内易亦其一端耳

庐陵胡氏曰不可不深长思言丧之难也

曾子曰尸未设饰故帷堂小敛而彻帷仲梁子曰夫妇方乱故帷堂小敛而彻帷

郑氏曰敛者动摇尸帷堂为人?之言方乱非也仲梁子鲁人也

孔氏曰自此至末失也一节论小敛失礼之事春秋定公五年鲁有仲梁怀

严陵方氏曰人死斯恶之矣以未设饰故帷堂盖以防人之所恶也小敛则既设饰矣故彻帷焉若是则帷堂之礼为死者尔岂为生者哉而仲梁子以为夫妇方乱故帷堂则失礼之意远矣

庐陵胡氏曰存二说以传疑

小敛之奠子游曰於东方曾子曰於西方敛斯席矣小敛之奠在西方鲁礼之末失也

郑氏曰曾子以俗说非又大敛奠于堂乃有席末失谓末世失礼之为也

孔氏曰鲁之衰末小敛之奠设于西方又有席曾子见时如此谓将为礼故记者正之云小敛之奠所以在西方是鲁人行礼末世失其法也案士丧礼小敛之奠设于尸东大敛之奠设于室乃有席今郑云堂转写误耳

严陵方氏曰万物生於东而死於北小敛之奠于东方则孝子未忍死其亲之意也

礼记集说卷十八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阅读记录 书签 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