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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通考 四库本

卷二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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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文献通考卷二百二十五

鄱 阳 马 端 临 贵 与 着

经籍考五十二

子【神僊家】

太平经一百七十卷

後汉书襄楷传桓帝时楷上书言臣前上琅邪宫崇受于吉神书不合明聼【于姓吉名也神书即今道家太平经也其经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为部每部一十七卷】又言前者宫崇所献神书专以奉天地顺五行为本亦有兴国广嗣之术其文易晓参同经典而顺帝不行故国允不兴云云初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于吉於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其言隂阳五行为家而多巫觋杂语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经乃收藏之後张角颇有其书焉及灵帝即位以楷书为然

按道家之说皆昉於後汉桓帝之时今世所传经典符籙以为张道陵天师永寿年间受於老君者是也而太平经正出於此时范史所书甚明然隋以来艺文志道书中并不收入至宋中兴史志方有之然以为襄楷撰则非也今此经世所不见独章怀太子所注汉书畧及其一二如楷疏中所谓奉天地顺五行者经中所言亦浅易无甚高论至所谓兴国广嗣之术则不过房中鄙亵之谈耳楷好学博古於君昏政乱之时能诣阙上书明成瑨李云之寃指常侍黄门之过不可谓非高明杰特之士而疏中独再三尊信此书遂以来违背经谊假托神灵之劾几不免狱死惜哉然此经流传最古卷帙最多故附见於此于吉者後为孙策所杀按顺帝至孙策据江东之时垂七十年而吉於顺帝时已为宫崇之师则必非稚齿度其死时当过百岁必有长生久视之术然亦不能晦迹山林以全其天年而乃招集徒衆制作符水袭黄巾米贼之为以取诛戮则亦不足称也

登眞隐诀二十五卷

鼂氏曰梁陶弘景撰景以学其诀者当由阶而登眞文多隐非诀莫登故以名书凡七篇十七条隋志云

抱朴子内篇二十卷

鼂氏曰晋葛洪撰洪字稚川丹阳句容人元帝时累召不起止罗浮山链丹着书推明飞昇之道导养之理黄白之事三十卷二十卷名曰内篇十卷名曰外篇自号抱朴子因以命书

陈氏曰洪所着书内篇言神仙黄白变化之事外篇驳杂通释此二十卷者内篇也馆合书目有外篇五十卷未见

玉皇圣胎神用诀一卷

鼂氏曰玉皇诀云野人郎肇注

无上秘要九十五卷

鼂氏曰题曰元始天尊说艺文志止七十二卷不知何时析出二十三通也

葛仙翁胎息术一卷

鼂氏曰仙翁葛洪也

太清服气口诀一卷 太起经一卷 开气法一卷太上指南歌一卷

鼂氏曰四书皆题曰老子撰服气诀也

导引养生图一卷

鼂氏曰梁陶弘景撰分三十六势如鸿鹤徘徊鸳鸯戢羽之类各绘像於其上田伟家本少八势

大还丹契秘图一卷

鼂氏曰草衣洞眞子元撰凡三十章大还丹者乃日月精气所致也论火候则以朔望为据记药物则以铅汞为名云

太上墨子枕中记一卷

中兴艺文志不知作者书载匿形幻化之术殆依托墨子云

金碧潜通一卷

鼂氏曰题长白山人元阳子解未详何代人不着撰人名氏按邯郸书目云羊参微集其序言本得之石函皆科斗文字世有三十六字诀七曜五行八卦九宫论还丹之事其辞多隐人莫测刘眞人演仰观上象以定节度今之所作多不成者盖不得口诀故也吾恐坠匿圣文故着上经托号金碧潜通金者刚柔得位火不能灼服之仙游碧落云云疑即参微所撰也道藏止收一卷

还丹歌一卷

鼂氏曰元阳子撰次序杂乱非完书也大旨解参同契李氏书目云海客李元光遇元寿先生於中岳授此未详元光何代人

龙虎通元要诀一卷

鼂氏曰苏元朗撰以古诀龙虎经参同契秘金碧潜通诀其文繁而隐故纂其要为是书李邯郸家本题云青霞子隋开皇时人不出名氏岂元朗之号邪

易成子大丹诀一卷

鼂氏曰彭仲堪撰不着何代人字舜元天台遇一异僧授此术论火候

青牛道士歌一卷

鼂氏曰题曰青牛道士未详

八段锦一卷

鼂氏曰不题撰人吐故纳新之诀也

高象先歌一卷

鼂氏曰高先撰象先其字也未详何代人论参同契

眞一子还丹金钥一卷 太清大或经一卷 九天元路秘论一卷 灵源铭一卷 太清炉鼎斤两诀一卷鼂氏曰五书不着撰人论龙虎铅汞火候之术

神仙可学论一篇

鼂氏曰唐吴筠撰嵇康谓神仙不可以学致筠意不以为然故演修习之方以勉学仙之士云

坐忘论一卷

鼂氏曰唐司马承祯子微撰凡七篇其後有文元公跋谓子微之所谓坐忘即释氏之言宴坐也陈氏曰言坐忘安心之法凡七条并枢翼一卷以为修道阶次其论与释氏相出入

天隐子一卷

鼂氏曰唐司马子微为之序天隐子不知何许人着书八篇修链形气养和心灵归根契於隂阳遗照齐乎庄叟殆非人间所能力学者也王古以天隐子即子微也一本有三宫法附於後

陈氏曰司马子微序言长生久视无出此书今观其言殆与坐忘论相表里岂天隐云者托之别号欤

幽传福善论一卷

陈氏曰唐孙思邈撰

元纲论一卷

陈氏曰唐中岳道士吴筠撰

日月元枢论一卷

鼂氏曰唐刘知古撰明皇朝为绵州昌明令时诏求通丹药之士知古谓神仙大药无出参同契因着论上於朝

胎息秘诀一卷

鼂氏曰唐僧遵化撰论达磨胎息总十八篇歌二十三首凡一千四百四十言天佑丁丑书成

太白还丹篇一卷

陈氏曰称清虚子太白山人唐贞元时

金丹诀一卷

鼂氏曰皇朝张瑾撰治平中授丹诀於荣中立後因叙其事以教後学

玉芝书三卷

鼂氏曰皇朝陈举撰举字子堙苏州人

养生眞诀一卷

陈氏曰虞部员外郎耿肱撰大中祥符时人

授道志一卷

鼂氏曰皇朝杨谷眞宗朝尝遇神仙成都药市因授其道本李氏书目亦载云谷自号纯粹子

通元秘要悟眞篇一卷

鼂氏曰皇朝张用成撰用成字平叔天台人熙寜中隋陆师闵入蜀授道於隐者因成律诗八十一首

陈氏曰天台张伯端平叔撰一名用成熙寜遇异人於成都所着五七言诗及西江月百篇末卷为禅宗歌颂以谓学道之人不通性理独修金丹则性命之道未全有叶士表袁公辅者各为注凡五卷

养生丹诀一卷

鼂氏曰皇朝皇甫士安撰士安岷山道士也

归正议九卷

鼂氏曰皇朝林灵素撰佛书中非道家者

太一眞君固命歌一卷

中兴艺文志题眞人勒於罗浮山朱明洞隂谷壁古篆文字东晋葛洪译鲍靓行於世言房中术

灵枢道言发微二卷

陈氏曰朝议大夫致仕传爕撰进专言火候

金液还丹图一卷

陈氏曰不着名氏自称元眞盖宣和道流也

还丹复命篇一卷

陈氏曰毗陵僧道光撰亦拟悟眞诗篇靖康丙午序

道枢二十卷

陈氏曰会慥端伯撰慥自号至游子采诸家金丹大药修链般运之术为百二十二篇初无所发明独黜采御之法以为残生害道云

肘後三成篇一卷

陈氏曰称纯阳子谓吕洞宾也其言小成七中成六大成五皆导引吐纳修炼之事又有金丹诀一卷即此书而微不同

太清养生上下篇二卷

陈氏曰称赤松子甯先生

上清金碧篇一卷

陈氏曰称烟萝子

金虎铅汞篇一卷

陈氏曰称元君

铅汞五行篇一卷

陈氏曰称探元子

华阳眞人秘诀一卷 吕眞人血脉论一卷

陈氏曰前书称施肩吾後书称傅娄景先生

老子四象论一卷 道士柳冲用巨胜歌一卷 百章集一卷

陈氏曰百章集称魏伯阳

逍遥子通元书三卷 许先生十二时歌一卷 金镜九眞玉书一卷

陈氏曰并不知姓名

黄帝丹诀玉函秘文一卷

陈氏曰文林郎蒲庚进

吕公窰头坯歌一卷

陈氏曰以陶器为喻也

龙虎金液还丹通元论一卷

陈氏曰称罗浮山苏眞人撰

金碧上经古文龙虎传

陈氏曰长白山人元阳子注皆莫知何人已上十八种共为一集其中有龙牙颂及天隐子各见释氏道家类

羣仙珠玉集一卷

陈氏曰其序曰西华眞人以金丹刀圭之诀传张平叔作悟眞篇以传石得之薛道光陈泥丸至白玉蟾玉蟾者葛其姓福之闽清人尝得罪亡命盖奸妄流也余宰南城有寓公称其人云近尝过此识之否余言不识也此辈何可使及吾门李士寜张怀素之徒皆殷监也是以君子恶异端

列仙传二卷

陈氏曰汉刘向撰凡七十二人每传有赞似非向撰西汉人文章不尔也馆阁书目三卷六十二人崇文总目作二卷七十二人与此合

神仙传十卷

鼂氏曰晋葛洪弟子滕升尝问洪曰古人之仙者岂有其人乎洪答以秦阮仓所记有数百人刘向所纂又七十一人今後録集古之仙者以传眞识之士云

续仙传三卷

陈氏曰唐溧水令沈汾撰或作玢

仙苑编珠二卷

鼂氏曰唐王松年撰取阮仓刘向葛洪所传神仙又取经记中梁以後神仙百二十八人比事属辞効蒙求体为是书

道教灵验记二十卷

陈氏曰蜀道士杜光庭撰

王氏神仙传四卷

鼂氏曰蜀杜光庭纂光庭集王氏男眞女仙五十五人以谄王建又有王虚中续纂三十人附其後陈氏曰当王氏有国时为此书以媚之谓光庭有道吾不信也

西山羣仙会眞记五卷

陈氏曰九江施肩吾希圣撰唐有施肩吾能诗元和中进士也而曾慥集仙传称吕岩之後有施肩吾撰会眞记盖别是一人也

鼂氏曰言炼养形气补毓精神成内丹之法凡三十五篇

锺吕传道记三卷

陈氏曰施肩吾撰叙锺离权云房吕岩洞宾传授论议

降圣记五十卷

鼂氏曰皇朝丁谓撰大中祥符五年十月十七日圣祖降七年谓请编次事迹诏李维宋绶晏殊同编天禧元年上之

先天记三十六卷

鼂氏曰皇朝王钦若集圣祖赵讳即轩辕黄帝也故钦若奉诏编次传记黄帝事迹上之赐名先天记御制序冠其首

集仙传十二卷

陈氏曰会慥撰自岑道愿而下一百六十二人

云笈七籖一百二十卷

鼂氏曰皇朝张君房等纂君房祥符中谪官寜海时圣祖降朝廷尽以秘阁道书付杭州俾戚纶陈尧臣校正纶等同王钦若荐君房专其事君房铨次得四千五百六十五卷於是掇其藴奥总万余条成是书仁宗时上之

陈氏曰凡经法符籙修养服食以及传记无不毕录顷於莆中传録才二册盖节本也後於平江天庆观道藏得其全录之

道藏书目一卷

鼂氏曰皇朝邓自和撰大洞眞部八十一帙灵宝洞元部九十帙太上洞部三十帙太眞部九十六帙太平部一十六帙正一部三十九帙凡六部三百一十一帙

鼂氏曰序九流者以谓皆出於先王之官咸有所长及失其传故各有弊非道本然特学者之过也是以录之又有医卜技艺亦先王之所不废故附於九流之末夫儒墨名法先王之教医卜技艺先王之政其相附近也固宜昔刘歆既録神仙之书而王俭又録释氏今亦具循之者何哉自汉以後九流寖微隋唐之间又尚辞章不复问义理之实虽以儒自名者亦不知何等为儒术矣况其次者哉百家壅底正涂之弊虽息而神仙服食之说盛释氏因果之教兴杂然与儒者抗衡而意常先之君子虽有取焉而学之者不为其所误者鲜矣则为患又甚於汉盖彼八家皆有补於时而此二敎皆无意於世也八家本出於圣人有补於时特学者失之而庄老犹足以亡晋申商犹足以灭秦况二敎无意於世不自附於圣人若学而又失之则其祸将如何故存之以为世戒云

东坡苏氏上清储祥宫碑曰臣谨按道家者流本出於黄帝老子其道以清静无为为宗以虚无应物为用以慈俭不争为行合於周易何思何虑论语仁者静寿之说如是而已自秦汉以来始用方士言乃有飞昇变化之术黄庭大洞之法太上天眞木公金母之号延康赤明龙汉开皇之纪天皇太一紫微北极之祀下至於丹药奇技符籙小数皆归於道家学者不能必其有无然臣窃论之黄帝老子道之本也方士之言末也

后山陈氏曰白鹤观记曰汉两刘校中书为七畧其叙方技则有神仙诸子则有道家而老庄并焉天地神只三灵百神又皆出於礼官而今之为道者合而有之益以符咒法籙捕使鬼物皆老氏所不道也

致堂胡氏曰三敎之名自其徒失本眞而云然其缪悠之甚者道家是也儒以名学仁义道德之人自周有之然非一定之美称也故孔子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学仁义道德不失其正君子儒也其极则庄周所谓鲁国一人者也学仁义道德而失其正小人儒也其极则庄周所谓诗礼发冢者也佛者浮屠所谓觉也为其道而觉号之曰佛则瞿昙之徒是也若夫道则以天下共由而得名犹道路然何适而非道哉得道而尽惟尧舜文王孔子而已黄帝之言无传矣老聃八十一篇槩之孔业固难以大成归之自其所见而立言不可与天下共由也独善其身不可与天下共由而名之曰道此汉以来浅儒之论以啓後人枝流分裂之弊岂可用也至其後不复宗八十一篇之旨而从方士言乃有飞仙变化之术丹药符籙之技祷祈醮祭之法沉沦鬼狱之论杂然并兴皆归於道家者流世人从事於此者皆曰奉道奉道意以道为混沦元妙有主有知能与人兴祸作福之一物也岂不远哉佛氏固邪说然所论虚实并行若其三身虽曰寓意而实有是三人焉道家惟老聃者周柱下史也其元始太上则无是人也无是人则何所象类无乃邪诞之甚欤至其经论科仪等事又依仿佛氏而不及者自杜光庭为之黄冠师资豢养口体逃避税役士大夫习而不察和其所倡不亦惑哉故因武宗道门先生之命而遂言之彼赵归眞者寜有他长必以残生左道荧惑人主故敬武皆饵丹躁渇以殒天年如太宗之婆娑寐宪宗之柳泌尽此类也苟以吹嘘呼吸已疾引年则司马承祯轩辕集之徒安肯舍万乘所问而去之哉武宗曰宫中无事与之谈道涤烦此以清虚之趣盖其非僻之为也人主惟寡欲则邪说无自而入矣

按道家之术杂而多端先儒之论备矣盖清浄一说也炼养一说也服食又一说也符籙又一说也经典科敎又一说也黄帝老子列御寇庄周之书所言者清浄无为而已而畧及炼养之事服食以下所不道也至赤松子魏伯阳之徒则言炼养而不言清静卢生李少君栾大之徒则言服食而不言炼养张道陵寇谦之之徒则言符籙而俱不言炼养服食至杜光庭而下以及近世黄冠师之徒则专言经典科敎所谓符籙者特其敎中一事於是不惟清浄无为之说畧不能知其旨趣虽所谓炼养服食之书亦未尝过而问焉矣然俱欲冒以老氏为之宗主而行其敎盖尝即是数说者而详其是非如清浄无为之言曹相国李文靖师其意而不扰则足以致治何晏王衍乐其诞而自肆则足以致乱盖得失相半者也炼养之说欧阳文忠公尝删正黄庭朱文公尝称参同契二公大儒攘斥异端不遗余力独不以其说为非山林独善之士以此养生全年固未尝得罪於名敎也至於经典科敎之说尽鄙浅之言庸黄冠以此逐食常欲与释子抗衡而其说较释氏不能三之一为世患蠧未为甚钜也独服食符籙二家其说本邪僻谬悠而惑之者罹祸不浅栾大李少君于吉张津之徒以此杀其身柳泌赵归眞之徒以此祸人而卒自婴其戮张角孙恩吕用之之徒遂以此败人天下国家然则柱史五千言曷尝有是乎盖愈远而愈失其眞矣

朱文公尝言佛家偷得老子好处後来道家只偷得佛家不好处譬如道家有个宝藏被佛家偷去後来道家却只取得佛道瓦砾殊可笑愚尝因是说而推究之仁义礼法者圣贤之说也老氏以为不足为而主於清浄清浄无为者老氏之说也佛氏以为不足为而主於寂灭盖清浄者求以超出乎仁义礼法而寂灭者又求以超出乎清静无为者也然曰寂灭而已则不足以垂世立教於是缘业之说因果之说六根六尘四大十二缘生之说层见叠出宏远微妙然推其所自实本老子高虚元妙之旨增而高之凿而深之遂自成一家之言而後来之道经反从而依仿之然较其词采则鄙劣弥甚者盖瞿昙设教最久嘱付其徒亦甚至又能鼓舞天下之文人才士以羽翼之推原其旨意之所从来而润色其辞语之所未备故其为书博大奇伟不可以浅窥若老子则其初固未尝欲以道德五千言设敎也羽人方士借其名以自重而实不能知其说於是就佛经脚跟下窃其绪余作诸经懴而复无羽翼润色之者故无足观盖佛袭老之精微泝而上之其说愈精微道袭佛之粗浅沿而下之其说愈粗浅矣然此论其藴奥也今之黄冠释子俱未尝究竟至此而特以其科敎之所谓济生度死希求福利者行於世而举世宗之莫敢有异说愚尝论之二敎所谓济拔幽途者俱妄也不足复议至於祈求以希福之说虽达生知命者所不为然以理观之则道敎为优何也盖人受生於天地禀气於隂阳五行日月星辰实照临之山川神祗实拥护之则夫疾痛而呼吁厄难而叩祁首过雪愆祈恩请福而天地明神鉴其恳诚为之悔祸降祥则亦理之所有虽曰道经中所谓天神地祗皆领之国家之祠官为臣庶者不当僭有所祈然子路曰祷尔於上下神祗孟子曰虽有恶人斋戒沐浴则可事上帝则亦为臣庶而言且古今异宜礼亦因时而以义起古者士惟一庙今士庶莫不祀其高会古者支子不祭今无有不祀其先者古者有丧不祭今亦不然先儒讲论及此固未尝病其僭渎而必欲复古之礼制也则夫臣庶士民之家苟有灾厄而为之祈吁天地醮祭星辰黄冠师者斋明盛服露香叩首达其诚悃乃古者祝史巫觋荐信鬼神之遗意盖理之所有而亦人情之所不能免也至以三清为三炁五方为五炁九天为九炁虽不能必其有无然其说亦通特不当指太清为老子盖务尊其师而反流於僭妄耳释流见道家科敎之有是说也乃从而效之以其所谓诸佛菩萨者美其名曰无量寿曰消灾炽盛曰救苦救难而以为所求必得所祷必应且佛氏所谓悲闵衆生而为之导师者不过欲其脱离三业而跻之十地除去无明而纳之眞如懴悔於既往觉悟於方来以共成佛道耳祸福之司非其任也彼方以空寂为贤则岂复预灾祥吉凶之事以色相为妄则岂复歆供养香乳之奉乃盛作庄严仆仆亟拜以希福利不亦踈乎然则二氏固互相仿傚者也理致之见於经典者释氏为优道家强欲效之则祗见其敷浅无味祈祷之具於科敎者道家为优释氏强欲效之则只见其荒诞不切矣

文献通考卷二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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