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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出家

二十三、清涼寺皈依參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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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順治皇帝離了北京以後,在途中思忖前行的方針,便想不如向五臺山的清涼寺而去。晝行夜宿,也不知行了多少路程,纔到了五臺山。那清涼寺的住持和尚名喚園智,年已八十多歲。那天恰因奉了巡撫的密札,大做道場,說是為了先皇順治皇帝而做的。順治皇帝在寺外聽得小和尚談論此事,不覺暗暗好笑,面上是仍不露聲色,直闖進山門而來。早有小和尚報與圓智知道,圓智忙的出來,抬頭把順治皇帝仔細一看,只見來客非但衣服華麗,並且儀表軒昂。老和尚何等勢利,便滿面堆笑迎入方丈而來,分賓主坐定。圓智問道:『居士是從哪裡來的?來此又為怎的?』順治皇帝道:『弟子從北京來此,特來拜謁大師的。』園智見他舉動不凡,另有一種尊嚴氣概,便又問道:『居士尊姓高名?願請指示。』順治皇帝聽著,笑而不言。圓智見他恍恍惚惚的模樣,知道內必有因,便請順治皇帝到一間密室裡面,問道:『居士倘有隱情,不妨直告,貧僧終當嚴守秘密的。』順治皇帝道:『大師不必多疑,弟子此來,求為沙彌。倘承大師不棄弟子,便當在寺受戒,否則當向他處受戒去。』圓智驚道:『居士不像隱於禪門的人,怎的要受起戒來呢?』順治皇帝答道:『弟子是棄了天下始來此,棄天下如敝履,還說弟子不像受戒的人呢!』圓智聽著,纔知順治皇帝原來棄位來此,並沒死掉,不覺驚得手足無措。順治皇帝見他驚惶模樣,說道:『大師不必這般恐慌,倘大師不肯收留,弟子另去便是。』說著,又附了圓智的耳朵,說了許多話。

這許多話因為在下做書的沒曾聽見,所以不能寫了出來,大概他所說的乃是出家緣由的話。圓智聽了,說道:『居士想由色相證菩提嗎?這非有大智慧的人是不可的,恐怕居士混慣軟紅塵中,不耐這種清淨況味哩。』順治皇帝道:『弟子的志是決定的了,大師是不能見信嗎?不妨試一試便是。』圓智點頭稱是。到了晚晌,圓智預備床榻,請順治皇帝宿在方丈中間,彼此談論經典。順治皇帝所答的話,解脫的很是超妙。圓智到沒話可去和他辯難,便非常嘆服。過了幾天,便給順治皇帝披剃受戒,法名慧真,另闢一所精舍去安置他,款待得非常優厚。

一般和尚們見他新進來的卻勝過舊人,不免都起了嫉忌心。圓智知道這許多和尚都是嫉忌慧真的,便和許多和尚說道:『你們聽著,將來定有貴人來此探訪慧真的。』圓智說了這話,雖沒曾說明詳細,但一般和尚已知道慧真是非常人了,從此到也並不嫉他。

且說慧真披剃以後,終日默坐,也不和別的和尚交接。經典讀得爛熟,有時詠詩消遣,旁及詩書六藝,沒有一樣不是博纜精通,所以清涼寺的和尚都呼他為異僧。有一天,有一個小和尚名喚慧安,偶和別的小和尚說起吳三桂在雲南起兵造反的事情,不料被慧真聽著,便忙的問道:『咦?吳三桂是反了嗎?』慧真說這句話,把慧安嚇了一跳。原來慧真從來不發一言,現在破題兒說起話來,怎不驚訝!從此以後,每天必向慧安按問軍情,好像和他很有關係的。慧安莫明他的用意,也不敢不把軍情去告訴他。直等到雲南事平,慧安把消息告他,他不覺喜形於色,慧安更是起了疑心。恰巧有一個小和尚在慧真室內拾得幾張碎紙,紙上寫了幾行字,去獻給慧安。慧安把來細看,只見斷簡殘編,上面寫有好像詩句似的,道:『我本西方一衲子,黃袍換卻紫袈裟。』慧安文理不很十分高妙,也不解這兩句的所以然來,但是疑惑的因此益發的大了。那慧真便在清涼寺一住了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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