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唐会要卷四十一
宋 王溥 撰
断屠钓
武德二年正月二十四日诏自今已後每年正月九日及每月十斋日并不得行刑所在公私宜断屠钓如意元年五月禁天下屠杀
圣历三年断屠杀凤阁舍人崔融议曰春生秋杀天之常道冬狩夏苗国之大事豺祭兽獭祭鱼自然之理也一乾豆二宾客不易之义也上自天子下至庶人莫不挥以鸾刀烹之鹤鼎所以充庖厨故能幽明感通人祗辑穆百王千帝殊途同归今若禁屠宰断弋猎三驱莫行一切不许便恐违圣人之达训紊明主之善经一不可也且如江南诸州乃以鱼为命河西诸国以肉为斋一朝禁止百姓劳弊富者未革贫者难堪二不可也又如贫贱之流刲割为事家业傥失性命不全虽复日戮一人终虑未能禁絶但益恐吓唯长奸欺外有断屠之名内诚鼓刀者衆势利依倚请托纷纭三不可也虽好生恶杀是君子之用心而考古会今非国家之大体但使顺月令奉天经造次合礼仪从容中刑典自然人得其性物遂其生何必改革方为尽善
景龙元年遣使江淮分道赎生以所在官物充直中书舍人李义府疏曰江南水乡采捕为业鱼鼈之利黎元所资虽云雨之施有沾於末类而生成之惠未洽於平人何则江湖之饶生育无限府库之用支供易殚费之若少则所济何成用之傥多则常支有阙在于拯物岂若优人且生鬻之徒唯斯是视钱刀日至网罟年滋弛之一朝营之百倍未若逥救赎之钱物减贫户之徭赋治国爱人其福胜彼
景龙二年九月八日勅鸟雀昆虫之属不得擒捕以来赎生犯者先决三十宜令金吾及县市司严加禁断先天元年十二月勅禁人屠杀鸡犬
二年六月勅杀牛马骡等犯者科罪不得官当?赎公私贱隶犯者先决杖六十然後科罪
开元十八年三月二十八日勅诸州有广造簺沪取鱼并宜禁断
二十二年十月十三日勅每年正月七月十月三元日起十三日至十五日并宜禁断宰杀渔猎
二十三年八月十四日勅两京五百里内宜禁捕猎如犯者王公以下录奏余委所司量罪决责
天宝五载七月河南道采访使张倚奏诸州府今後应缘春秋二时私社望请不得宰杀如犯者请科违勅罪从之
六载正月二十九日诏令属阳和布气蠢物怀生在於含养必期遂性其荥阳仆射陂陈留篷池自今以後特宜禁断采捕仍改仆射陂为广仁陂篷池为福源池七载五月十三日勅文自今已後天下每月十斋日不得辄有宰杀
至德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勅三长斋月并十斋日并宜断屠钓永为常式
乾元元年四月二十二日勅每月十斋日及忌日并不得采捕屠宰仍永为式
建中元年五月勅自今已後每年五月宜令天下州县禁断采捕弋猎仍令所司断屠宰永为常式并委州府长吏严加搦捉其应合供陵庙并依常式
贞元六年正月二十八日勅每年中和节及九月九日自今已後逼节放三日开屠
开元二年八月勅庆成节宜令内外司及天下州府但以素食不用屠杀永为常式
会昌四年四月中书门下奏正月五月九月断屠伏以斋月断屠出於释氏缘国初风俗犹近梁陈卿相大臣颇遵此教又弛禁不一只断屠羊宰杀驴牛其数不少鼓刀者坐获厚利纠察者皆受贿财比来人情共知此弊臣等商量正月一岁之首万物生育之初诸起元日断三日每遇列圣忌日断一日家国崇玄祖之道竭严奉之诚既以弘阐其风即须参用其教仍望准开元二十二年十月二十日勅正月七月十月三元日各断屠三日余望并停缘断屠日数既少法令所宜画一望委御史台别条流闻奏从之
大中二年二月制爰念农耕是资牛力絶其屠宰须峻科条天下诸州屠牛访闻近日都不遵守自今以後切宜禁断委所在州府长官并录事参军等严加捉搦如有牛主自杀牛并盗窃杀者宜准乾元元年二月五日勅先决六十然後准法科罪其本界官吏不钤辖即委所在长吏节级重加科责庶令止絶
五年正月勅畿甸及天下州应屠宰牛犊宜起大中五年正月一日後三年内不得屠宰仍切加禁断如郊庙飨祀合用牛犊者即以诸畜代之其年五月勅寿昌节天下不得屠杀
咸通十一年六月勅文其京城久旱未降雨泽宜权断屠宰
天佑元年九月勅乾和节文武百寮诸道进奏官准故事於寺观说斋不得宰杀许酒菓脯醢
左降官及流人
贞观十四年正月二十三日制流罪三等不限以里数量配边要之州十五年四月勅犯反逆免死配流人六岁之後仍不听仕
垂拱四年十一月一日勅犯罪诸色授以文武远官年考未满方便解退者宜令依旧重任绩前考满
长寿三年五月三日勅贬降官并令於朝堂谢仍容三五日装束至任日不得别摄余州县官亦不得通计前後劳考
开元七年三月十六日勅左降入考未满间重有犯应解免及放归田里者并申奏更据状轻重量贬若是五流及余犯自依常法
十年六月十二日勅自今以後准格及勅应合决杖人若有便流移左贬诸色决讫许一月内将息然後发遣其缘恶逆指斥乘舆者临时发遣
天宝五载七月六日勅应流贬之人皆负谴罪如闻在路多作逗留郡县阿容许其停滞自今以後左降官量情罪稍重者日驰十驿已上赴任流人押领纲典画时递相分付如是更因循所由官当别有处分
十三载二月初九敕文左降官承前遭忧皆不得离任孝行之道郁而未通情礼之间深可哀恤如有此数并宜放还仍申省计至服满日准法处分自今以後编入常式
乾元元年二月五日勅节文其左降官非反逆缘坐及犯恶名教枉法强盗贼如有亲年八十以上及患在牀枕不堪扶侍更无兄弟者许停官终养其流移人亦准此
建中三年正月勅诸流贬人及左降官身死并许亲属收之本贯殡葬其造蛊毒移乡人不在此限
其年四月御史台奏天下断狱一切请待谳报以正刑名唯除杀人当罪自徒以上结竟者并徙置边州京兆尹严郢驳奏曰臣伏以徙置边州者流之异名流罪者有三等一例移配或恐未当其死罪除杀人之外又有十恶重罪造伪刻印并主典伪用印及强盗光火等若一切免罪徙边於法太轻不足惩戒其徒罪条目至多或鬭殴争竞小有伤损或夫妻离异不犯义絶或养男别姓或立嫡违式或私行度关或相冒合户如此之类不可悉数今一切徙边与十恶造伪同等即轻重悬殊又准刑部格京城殷杂????犯百端触网陷刑徒罪偏广若皆送覆系滞寔多其徒已下罪非除免官当及勅杖者准外州县例量事处分今若天下徒罪悉申所司皆待谳报法司断结准式有程州县禁囚动盈千百计每月徒配必不啻五六十人此则百姓动揺刑章紊挠又边州及近边犯死及徒流者复何以处伏请下删定使详覆然後施行从之
贞元三年五月诏停省天下州府官员其左降官仍旧十一年五月左降官于邵刘邺并量移授官故事量
移六品以下官皆吏部考授至是特授之
元和三年閠十二月庐州奏量移官司户参军员外置同正员顔?母在扬州十二月二十七日身亡今请奔丧者准贞元十八年五月十九日勅自今已後流人左降官称遭忧奔丧者宜令所司先奏听进止
八年正月刑部侍郎王璠奏天德军五城及诸边城配流人臣等窃见诸处配流人每逢恩赦悉得归还唯前件流人皆被本道重奏称要防边遂令没身终无归日臣又见比年边城犯流者多是胥徒小吏或是鬭打轻刑据罪可原在边无益伏请自今已後流人及先流人等准格例满日六年後并许放还冀抵法者足以悛惩满岁者絶其愁怨从之
十二年四月勅应左降官流人不得补职及留连宴赏如擅离州县具名闻奏
其年七月勅自今已後左降官及责授正员官等并从到任後经五考满许量移今日以前左降官等及量移未复资官亦宜准此处分考满後委本任处州府具元贬事例及到州县月日申刑部勘责俾吏部量资望位量移者仍每季具名闻奏并申中书门下其曾任刺史都督郎官御史并五品以上及常参官刑部检勘其所犯事由闻奏中书门下商量处分其月勅左降官等考满量移先有勑令因循日久都不举行遂使幽遐之中恩泽不及自今已後左降官及责授正员官等宜并从到後经五考满量移今日已後左降谪远等官量移未复省官亦宜准此处分如是本犯十恶及指斥乘舆妖言不顺假托休咎反逆余累及?贿数多情状稍重者宜具事由奏闻其曾任刺史督都郎官御史五品以上常参官刑部检勘具元犯事由闻奉并申中书门下商量处分未满五考已前遇恩赦者准当时即处分其复资度数准元和二年六月二十七日勅诸道左降官等经五考满日许量移者具贬降官日授正员官或无责授并请至五考满然後许本任处申阙并余左降官缘任处州府多是遐远至考满日其有申牒稽迟致留滞者其刺史本判官録事参军等并请准天宝贞元两度勅文依旧支给其本犯十恶等罪已有正名仍请依旧从之 其年十月勅自今已後流人不得因事差使离本处
十四年十一月吏部奏今请应责授官前制已改转者各勒依今任考数停替日便放东西合选时任自参选不要及更有检辖庶使人无凝滞事有指归勅旨依奏长庆元年正月三日制应亡官失爵及放还流人如先有庄田已经没官被人请射作主如本主及子孙到并委州府却还务令安业
四年四月刑部奏准其年三月三日起请准制以流贬量移轻重相悬贬则降秩而已流为摈死之刑部论理条件闻奏今谨详赦文流为减死贬乃降资量移者却限年数流放者便议归还准今年三月勅文放还人其中有犯?死及诸色免死配流者如去上都五千里外量移校近处如去上都五千里已下者则约一千里内与量移近处如经一度两度移六年未满者更与量移亦以一千里为限如经三度两度量移如本罪不是减死者请准制放还如左降官来复资遇恩满五考者准元和十二年九月勅与量移又准今年正月德音诸色流人与减一年除减外满五年即放还收叙其配流在德音已後者不在减限又天德五城流人准长庆元年正月三日制以十年为限又限准三月十二日勅纵违恩勅不在放归限今请待十年满即放归仍任取配流日计年数不在援引德音减年之限制可之开成元年二月勅贬责降资授正员官及曾经悞累停免未经引用者并与进改左降官有事情可恕才用足称者中书门下量才处分
四年五月勅诸州府有责授六品以下正员官起今已後宜委吏部许终四考满与替仍先具事由申中书门下取指检不得同寻常员阙使用其年十月五日勅节文今後流人宜准名例律及狱官令有身名者已後听赦无官爵者六年满日放归
会昌六年五月赦书节文应徒流人在天德振武者官中量借粮种佃令耕田以为生业
大中三年六月勅先经流贬罪人殁於贬所有情非恶逆任经刑部陈牒许令归葬絶远之处仍量事给棺槥四年正月勅徒流人比在天德者以十年为限既遇鸿恩许量减三年但使循环添换边不阙人次第放归人无怨苦其秦原威武诸州诸阙先准格徒流人亦量与立限止於七年如要住者亦听 其年十一月勅收复成维扶等三州建立已定条令制置一切合同其已罪配流人宜准秦原威武等州流人例七年放还 其年五月御史台奏起请赦书节文流人该恩例须磨勘文书虽曰放还尚为拘绊其人经三度量移者赦书後委所在长吏子细检勘无可疑者便任东西讫具名闻奏臣今条流其流人每每量移之时请委刑部具先流甚处相承牒准赦文当日放东西讫具名闻奏其流人未有处分者请委刑部准此磨勘牒报本道并其事由报台庶免留滞五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今後有配长流及本罪合死遇恩得减等者并勒将妻同去有儿女情愿者亦听如流人所在身死其妻等并许东西州县不任勾留情愿住者亦听
乾符元年九月十六日勅应残疾笃废犯徒流罪或是连累即许徵赎如身犯罪不在免限其年十五以下者准律文处分 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刑部侍郎李景庄奏配州府流人流刑三等流二千里至流三千里每五百里为一等准律诸犯流应配者二流俱役一年称加役流三千里役三年役满及会赦免役者即於配所从户口例今後望请诸流人应配者依所配里数无要重城镇之处仍逐罪配之唯得就近勅旨从之
酷吏
载初元年九月来俊臣主制大狱每鞫囚不问轻重多以醋灌鼻禁地牢中或盛之於瓮围炙以火絶其餱粮至有袖衣絮以噉之者又令寝处粪秽备诸苦毒但入新开狱者自非身死絶不得出每有制书赦宥囚徒俊臣必遣狱吏尽杀之然後宣示公卿入朝默?收捕故每出必与家人诀曰不知重相见否其月於都城丽景门内别置推事院【谓之新开狱】作大枷凡有十号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着即承五曰失魂魄六曰实同反七曰反即是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
天授二年正月御史中丞知大夫事李嗣真以来俊臣等用法严酷上疏曰臣闻陈平事汉皇谋疎楚君臣乃用黄金五万斤行反间之术项王果疑臣下陈平反间遂行今告事纷纭虚多实少当有凶慝焉知必无陈平先谋疎陛下君臣後谋国家良善陛下昨语臣云我比来已作此意是愚臣管测先天而天弗违至如罗织之徒即疎开之渐陈平反间其远乎哉王制曰凡用刑史以狱成告于正正听之以狱成告於大司寇大司寇听之棘木之下与孤卿大夫公侯伯子男以狱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成又告于王王三宥之然後制刑臣窃见比日狱官一单车使推从万事即定法家随断不令重推或有临时使决不待闻奏此权由臣下非审惧之法傥有寃滥何由可知况乎九品之官专命推覆既不在秋官官省审复不由门下事非可久物情骇惧老子云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今日假此威权便是窥国家之利器也不可不慎
长寿元年有上封事人言岭南流人有隂谋逆者乃遣司刑评事万国俊摄监察御史就案之若得反状便许斩决国俊至广州徧召流人拥之水滨以次加戮三百余人一时并命然後鍜链曲成反状仍诬奏云岭南道流人咸有怨望若不推究为变不遥则天然其奏又命摄监察御史刘光业王德寿鲍思恭王大贞屈贞筠等分往劔南黔中安南岭南等六道案鞫流人於是光业诛七百人德寿诛五百人其余少者不减数百人时周兴来俊臣相次受制推究大狱又与侯思止王弘义郭覇卫遂忠等招集告事者数百人共为罗织以陷良善又造罗织经一卷其意旨皆网罗前人织成反状海内震惧道路以目麟台正字陈子昂上书曰臣闻之圣人出必有驱除盖天人之符应休命也日者东南微孽敢谋乱常陛下顺天行诛罪恶咸服岂非天意欲彰陛下神武之功哉而执事者不察天心以为人意恶其首乱唱祸法合诛屠将息奸源穷其党与遂使陛下大开诏狱重设严刑冀以惩创于天下故大或流血小御魑魅今朝廷惶惶莫有固志海内倾听以相惊恐愚臣昧焉窃恐非五帝三皇伐罪吊人之意也顷年以来伏见诸方告密牵连至百千辈大抵所告以扬州为名及其穷竟百无一实遂使奸恶之党快意相讐睚眦之嫌即称有密一人被讼百人满狱使者推捕冠盖如市或谓陛下爱一人而害百人天下唱之莫知宁所伏愿念之即天下幸甚万年县主簿徐坚上疏曰臣闻书有五听之道虑失情实也令着三覆之奏恐致虚枉也比见有勑勘当反逆命使者得实便行决杀人命至重死不可生傥万分之中有一不实欲诉无路怀枉谁明饮恨吞声赤族从戮岂不痛哉此不足肃奸逆而明刑典适所以长威福而生疑惧臣望絶此处分依法覆奏则死者甘伏知泣辜之恩生人欢悦见详刑之意凤阁舍人韦嗣立上疏曰臣闻尧舜之日画其衣冠文景之世几致刑措历兹千载以为美谈今四海多衔寃之人九泉有抱痛之鬼并自扬蔡之後刑狱渐兴用法之伍务於穷竟连坐相牵数年不絶遂使巨奸大猾伺隙乘间内包豺狼之心外示鹰鸇之迹隂图潜结共相影会至以似是之言成不赦之罪皆深为巧诋恣行楚毒人不胜痛便乞自诬公卿士庶连颈受戮道路籍籍虽知非辜而锻链已成辨占皆合纵皋陶为理于公定刑则谓污宫毁柩犹未塞责虽陛下仁慈哀念恤狱缓死及览辞状便已周密皆谓勘鞫得情是其实罪虽欲寛舍其如法何於是小乃身诛大则族灭相缘共坐者不可胜言此岂宿构讐嫌将申报复皆图苟成功效有求官赏当时称?谓为罗织弄法侮文伤人实甚且如仁杰元忠俱罹枉陷被勘鞫之际亦皆已自诬向非陛下至明无以省察则葅醢之戮已及其身欲望输忠圣世安可复得陛下擢而升之遂名为良辅国之栋干称此二人何乃前非而後是耶诚由枉陷与甄明耳陛下倘録垂拱以来伏法者并追还官爵缘累之徒普沾恩造如此则天下皆知比所陷罪元非陛下之意监察御史魏靖上疏曰夫酷吏者资矫佞以事君行刻薄以临下矫佞似乎用意刻薄类乎无私侮宪害公弄权骩法臣见周兴来俊臣等恣意骋暴纵虐含毒讐疾在位安忍朝臣罪随情加刑随意改当其时也囹圄如市朝廷以目既而神灵不昧寃魂有托窃见来俊臣身处极法者以其罗织良善屠陷忠贤籍没以劝将来明戮以谢天下臣又闻之道路上至圣主傍洎贵臣明知有罗织之事矣使臣既死推者获功胡元礼超迁裴谈受荣赏中外称庆朝野载安破其党者既能赏不逾时被其陷者岂可衔寃累岁且称反之徒须反状唯据片辞即请行刑拷楚妄加疑似何限臣又闻之郭覇自刺而唱快万国俊被伤而遽亡崔献可临终膝拳於项李仁敬将死舌至於脐备在人謡不为虚说伯有昼见殆无以过此亦罗织之一据也臣以至愚不识大体倘使平反者数人衆共详覆来俊臣等所推大狱庶邓艾获申於今日孝妇不滥於昔时矣后悟乃下诏以来俊臣所推鞫人身死籍没者令三司重检勘有寃滥者并皆雪寃圣历元年则天谓侍臣曰往者来俊臣等推制狱朝臣递相牵引咸承反逆中间疑有枉滥更遣近臣就狱亲问皆得手状承引不虚近日俊臣死更无闻有反者然则已前受戮者不有寃滥耶夏官侍郎姚元崇对曰比破家者皆是枉酷自诬告者持以为功天下号为罗织甚至陛下令近臣就狱亲问者近臣亦不得自保何敢动揺今日已後臣之一门百口保见在内外官吏无反者乞陛下得告状收掌更不须推则天大悦曰以前宰相皆顺成其事陷朕为淫刑之主
万岁通天二年九月初契丹平命邠宁道大总管河内王懿宗按抚河内诸州懿宗所过残酷有犯法应死者必生取胆然後杀之虽流血盈庭言笑自若先贼帅何阿小攻陷冀州亦多屠害士女故时人号懿宗阿小为两河语曰唯此两河杀人最多嫉之甚矣
神龙元年三月二日制故司仆少卿徐有功执事平恕追赠越州都督特授一子官又以刘光业王德寿王处贞刘景阳屈贞筠丘神积来子珣周兴来俊臣鱼承晔王景昭索元礼傅游艺王弘义张知默裴籍焦仁亶侯思止郭覇李敬仁皇甫文备鲍史恭等二十三人自垂拱已来枉滥杀人所有官爵并令追夺唐奉一李秦授依前配流至开元二年二月一日勑周利贞裴谈张福正张思敬王承刘晖杨允姜暐封行已鱼承晔张知默卫遂忠公孙琰锺思廉等十三人皆为酷吏比周兴来俊臣侯思止等事迹稍轻并宜放归田野终身勿齿至十三年三月十一日勅周酷吏来子珣等身在者宜长流岭南身没子孙亦不许仕刘景阳丘神积刘晖王景昭李嘉言鱼承晖皇甫文备傅游艺宜配岭南身没子孙亦不许干仕进
宝应元年贬御史中丞敬羽为道州刺史寻有诏杀之【初肃宗收复两京时刑官多以失出得罪自毛若虚敬羽以深文巧诋相继为中丞皆为上所亲信乃作大枷有□鼈榆着即闷絶又掘地为坑实以棘刺以败席覆之领囚临坑讯之多坠其中万刺攅之以就死又有裴昇毕曜亦以酷闻当时有毛敬裴毕之称】
贞元二十一年二月贬京兆尹李实为通州长史实为京兆尹目国哀已後残害人吏悉不聊生无辜毙踣者甚衆及谴日市井欢呼争投瓦砾间道乃免
元和十四年七月沂海观察使王遂为衆所杀遂初到镇好以污俗诋将卒日肆残贼喜怒不中理其将王弁乘人心不堪率衆为乱遂竟遇害始遂每有笞挞其杖率过制既遇祸监使封其杖来献上命出示於朝以作诫焉
杂记
贞观十一年正月勅在京禁囚每月奏自立春至秋分不得奏决死刑十三年八月四日勅身体髪肤受之父母不合毁伤比来诉竞之人即自刑害耳目自今以後犯者先决四十然後依法
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诏盗贼之作为害实?州县官人多求虚誉苟言盗发不欲陈告乡村长正知其此情递相劝止十不言一假有被论先拘物主爰及邻伍久婴缧絏有一於斯实亏正化自今以後勿使更然永徽五年三月制州胥吏犯?一匹以上先决一百然後准法
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诏投匿名书国有常禁凡厥寮庶咸应具悉近遂有人向朝堂之侧投书於地藏其姓名诬人之罪朕察其所陈皆极虚妄此风若扇为蠧方?自今已後内外法司及别勅据事宜并依律文勿更别为酷法其匿名书亦宜准律处分
永淳二年二月制官人犯法经断後得雪者并申尚书省详定若前被枉断及有妄雪者具状闻奏
延载元年勅盗公私尊像入大逆条盗佛殿内物同乘御物
神龙三年八月七日勅反逆缘坐人应没官者年至十六以上并配岭南远恶州为城奴
景云二年九月二十六日勅新授官已上者不得更诉屈
开元三年二月勅禁别宅妇人如犯者五品已上贬远恶州妇人配入掖庭
四年正月六日勅除长官以外因公事责决罚不过十下其私事专执当者不得过二十
二十二年十月九日勅犯罪逃走者其?即先徵纳後捉获推勘?数减少不在却还之限
天宝五载十一月五日其伪画印宜用伪刻印铸印之例处分永为常式
九载十二月二十九日勅责情状专知官有二十减十下自今已後判司县令一人犯夺太守一季禄丞簿尉一人有犯与县令中下考三人已上既量事贬黜建中元年二月十五日勅责情状宜准格式处分至正元六年十一月八日勅自今已後太守县令有犯?者宜令加常式一等
至元年建丑月二十一日京兆尹魏少游奏令长职在亲人丞簿尉有犯无不委悉比来各相蒙蔽悉狥人情百姓艰辛职由於此今已後丞簿尉有犯?私连坐县令其罪减所犯官二等冀递相管辖不得为非勅旨依天下诸州准此
乾元元年二月五日勅节文州县佐官已下笞杖不得过十下已上须取长官处分
广德元年七月十一日勅节文应天下刑狱大理正断刑部详覆下中书门下处分
元和六年三月二十七日御史台奏决囚准令以未後者不得申时如州府及诸司已至未後者许至来日仍请勒本司官准制与御史同监引决从之
长庆二年九月勅应犯?罪今後不得以散试官当罪元和三年四月勅应勲官及六品以下阶宜准散试官例不得当罪
大中五年四月应勅诸道州府及京诸司所有推勘奏状宜令具小节目状於大状前同进【今天下谓之小状自此始也】七年四月六日勅法司断罪每脊杖一下折法杖十下臀杖一下折笞杖五下则吏无逾制法守常规
唐会要卷四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