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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智谋(冯梦龙《智囊》之智慧故事)

第五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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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辑

●丢利得名

许武是阳羡人,曾被举为孝廉,官运亨通,在当地很有名声。而他的两个弟弟还没有显达。许武想使弟弟也能成名。一天他对两个弟弟说:“从礼义上来讲,到一定的时候就要分家,所以我想同你们把祖宗留下的家产分了,你们看行吗?”二个弟弟同意后,许武将财产一分为三,自己拿了一份有肥田、广宅和强壮奴隶的大头,而将田地脊薄,房屋不好的两份分给了两个弟弟。两个弟弟没有说什么,当时乡里的人都称赞他的两个弟弟克己谦让,而鄙视许武的贪婪。两个弟弟许晏、许普因此出名并被举为官员。又过了很久,许武召集家族亲朋,对他们说:“我当哥哥的不肖,盗得名誉和官位,而两位弟弟年纪已大,却不曾沾荣受禄,所以我曾用分家产的方法甘受非难指责,为二位弟弟的立名来个开端。如今我的目的已达到,现在应重新平均分配。”说完当众拿出自己多得的财产,全部分给了两个弟弟。

●报答知恩

谦范,字叔度,北魏水平年间,陇西太守邓融曾召任他做功曹。正在此时,邓融被检举牵涉到州里一个案件中去。谦范知道这件事复杂,难以解决,打算用变通的办法来帮助邓融,于是假托有病,请求离职。邓融不了解他的用意,痛恨廉范忘恩负义。

廉范到了洛阳,改换姓名,请求代理廷尉、狱卒的工作。没多久,邓融果然被捕押在洛阳监狱。这时,廉范得以守卫、侍侯在他身边,尽心地照顾护理他。邓融奇怪他的相貌很象廉范,但绝没有想到他会是廉范,于是对他说:“你怎么这样象我过去的功曹?”廉范斥责他说:“您因为困守在这里,神志错乱了吗?”以后,邓融被保释出狱,贫病交加,廉范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照顾他。邓融去逝后,廉范送葬到南阳,后事全办完方才离去,最终也不说自己的姓名。

●暗中探访

周新做浙江按察使时,曾巡视所属的一个县,他穿着便服故意触怒县官,被抓到监狱中。在狱中,他同囚徒们交谈,因此,了解到全县百姓的疾苦。第二天,县官迎接按察使时,他却从狱中走出来。县官又害怕,又惭愧。主动交出官印,解下绶带,离职而去。从此,各郡县的官员闻风恐惧,没有不兢兢业业,勤于职守的。

●战前讨封

秦国讨伐楚同,秦始皇令王剪率兵六十万,并亲自送到灞上。王剪出发时向秦始皇请求要许多良田美宅,始皇说:“将军去吧,为什么要担心受贫呢?”王剪说:“我做大王的将军,有功最终也不能封侯,所以趁着大王赏我酒饭时、我也及时请求赏我园地,做为子孙后代的家业。”秦始皇大笑起来。王剪到了潼关,仍五次派遣使者返回长安请求要良田。有人说:“将军要求田园太着急了吧!”王剪说:“不,秦王为人粗心、狡猾,而且不信任人。现在把全国的军队委任给我一人,我如果不多多请求要田宅,做为子孙的家业,使自己坚实,难道还白等着秦王因此而怀疑我吗?”

●萧何保身

汉高祖刘邦任用萧何主持关中之事。汉三年时,刘邦与项羽的军队相持在京索间。刘邦几次派使者慰劳萧何。鲍生因此告诉萧何说:“现在皇上在外风餐露宿,却数次慰问您,这是因为怀疑您呀!为您考虑,不如让您的弟弟和子孙中能当兵的,全到军队来。”萧何采纳了他的计策,刘邦大喜。

吕后用萧何的计谋杀掉了韩信。刘邦听到诛杀韩信后,派使者任萧何为相国,同时加封五千户,派五百士兵及一名都尉做为相国的侍卫。诸位官员都来祝贺,召平独表示哀悼说:“祸害从此开始了。皇上奔波于外,而您守于京城之内,并没有冒被射弓箭的危险,却更加封晋级,设置卫队,这不是维护您。现在淮阴侯韩信起来造反,皇上对您也产生了怀疑,希望您把皇帝的赏封让出,不要接受,把全部家财用以资助军队。”萧何听从了召平的意见,刘邦见萧何这样,非常高兴。这年秋天,黥布反叛,刘邦将亲自率军征讨,此时仍数次派使者问萧何在做什么,萧何说:“因为皇上亲征,我在内安抚百姓,勉励百姓,尽其所有帮助军队,象皇上讨伐陈烯时我所做的一样。”不久,又有一个门客对萧何说:“您离灭族不远了。您处于相国的高位,论功是全国第一,各方面已无以复加。您入关中以来,十余年一直深得民心,而且目前仍孜孜不卷地致力于民和。皇上所以数次问您在做什么,是害怕您的威信太高,影响整个关中地带。现在您何不多多地买田地,以损污自己的名声,如此皇上的心就安宁了。”萧何采纳了他的计谋,用贱价强买了许多民宅、民田。高祖还京时,百姓拦路控诉相国的行为,皇上听了,心中暗暗高兴。

●借醉避难

魏晋之时,天下多事,以致千名士们也少有保全自己而不受损害的。阮籍是竹林七贤之一,他常常酗酒托志,拒不参与世事。

司马昭早些时候想为儿子司马炎向阮籍的女儿求婚,可阮籍喝酒一醉就是六十天。司马昭面对终日不醒的阮籍,没法儿与他对话,只好罢休。

钟会曾多次访问阮籍,请他谈对国事的看法,并想以其态度立场来定他的罪,可阮籍喝得酩酊大醉,钟会无法同他说话,阮籍也因此免去一场灾难。

●巧授黄金

明洪武年间,郭德成做骁骑指挥。一天他到皇宫中去,明太祖拿两锭黄金塞到他袖中说:“回去以后不要告诉别人。”郭德成恭敬地称是,于是将黄金装在靴筒里。等他出宫门时,假装醉酒,脱靴时露出黄金,守门的人向上报告。皇帝说:“这是我赏赐给他的。”有人责备郭德成,郭说:“宫廷之内如此严密,藏着金子出去,别人岂不是说你偷的吗?况且我妹妹在宫内服侍皇上,我出入无阻,怎么知道皇上是否以此试一试我呢?”众人全都表示佩服郭的看法。

●为国受贿

郭崇韬平日很廉洁,自从到洛阳后开始接受各方面的贿赂和馈赠。这时他的老朋友和弟子中有人劝告。郭崇韬说:“我身兼宰相和将军的高位,皇上赏赐的禄傣有多少万,难道还缺少这些?现在藩镇诸侯多数是梁朝的旧将,都是对皇上有旧怨的人,如果我拒绝他们的馈赠,岂不是让他们产生疑心和惊骇吗?”次年,天子在南郊祭祀,郭崇韬将所所财物献给朝廷,做为赏给之用。

●深奥难测

南唐主用银子五万两送给北宋相国赵普,赵将此事告诉宋太祖。宋太祖说:“这不能不收,但要写信答谢,同时稍微贿赂一下他们派来的使者就可以了。”赵普告辞,宋太祖又说,“大国礼节不能自行削弱,应当让他们感到深奥难测。”等到南唐主之弟从善宋朝廷时,太祖除平常应赏赐的之外,又秘密送给他白金恰似当时南唐王送给赵普的那么多。这使南唐君臣都感到震惊,对宋太祖弘宏气度深为折服。

●太祖送僧

宋太祖听说南唐主很喜好佛教,就选了个十分善辩的年青和尚,到江南去拜见唐主。和尚同他谈论性命学说(长生不老理论),南唐主很是相信,于是越来越器重他,称他是佛祖转世。从此南唐主不再有心思治理国家和守卫边疆,陷入佛事活动之中。

●智征囤粮

周武王假造要同敌国在重泉进行一场战争。因此他下令说:“百姓中谁献一百鼓(四石为一鼓)粮食,谁就可以免服兵役。”百姓一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把自己囤积的粮食登记交给国家,以免被征兵参加重泉之战。国家由此得到的粮食比原来增长了二十倍。

●散谷尽忠

齐桓公说:“大夫们多数都是兼并财产而不肯分出一点,宁使五谷在库中腐败却不肯散发给贫苦百姓。”管仲说:“请您下令召城阳大夫来质问。”桓公问:“这是为什么?”管仲说:“城阳大夫所庞爱的人穿着华丽服装,连家里养的鹅和骛都吃黄米饭。他的家里经常敲钟鼓,吹笙号,大摆宴席,而同姓的兄弟无衣以御寒,无食以果腹,这样的人让他在其位置上尽忠于国家可能吗?”齐桓公听后就召来城阳大夫,摘了他的官帽,命令封闭他的大门,不得随意出走。有功受封的官宦之家见此情景争先恐后发放积存的粮食,送给远亲近邻。还有的功臣之家广纳城中贪病孤苦和不能自力的穷人,分给他们救济粮。

●贮粮为官

粮食价格下跌了,齐桓公深恐余粮流到其他诸侯国,想为本国百姓贮藏些粮食,又来向管仲问计策。管仲说:“今天我从市中心路过,见得新建成的两家大粮仓,请您以壁玉来招聘他们当官。”齐桓公听完管仲的话,明白了其中道理。于是以贮粮模范的名义聘两家主人出来作官。国中百姓得知,纷纷建造粮仓仿效,每家藏了尽可能多的粮食。

●巧充国库

东晋的王丞相善于处理国家之事,刚渡江到南京时,国库空竭,没有银钱,只有丝绢几干轴。王丞相同诸位贤巨一同做了丝绢单衣穿在身上。一时间,官员和读书人竞争着要做这种衣服,于是丝绢价格很快就涨起来。王丞相此时令管事人把丝绢卖掉,国库银子很快充实起来。

●巧筹路费

谢安的一个同乡被罢了官后去拜访谢安,谢安问他回家的钱筹好了没有,他答:“我唯有蒲扇五万把。”谢安从众扇中取出一把自己用,不久传出去,读书人和一般老百姓都争着去买蒲扇,扇子的价格很快涨了几倍。

●智罢方士

汉武帝喜欢方术之士,并让这些人去寻找长生不老的神仙药。东方朔则向汉武帝进言说:“您让人寻找的是自然之中的药,这些药物是不能使人长生不老的,唯独天上的药才能使人长生不老。”汉武帝部:“怎样才能上天取药呢?”东方朔说:“我可以上天。”汉武帝知道他在说假话、大话,就一再追问,让东方朔把话说死,然后立即命令他上天取药。东方朔马上告辞,走出殿堂大门后又很快返回来说:“我现在上天,为防在说假话,希望您能派一人与我同行,以证实我的真伪。”汉武帝就派遣一名方士与东方朔同行。并约定三十天后返回。东方朔出了朝廷大门后,每天都到各王侯家轮流饮酒,期限快到了,他还没有上天的意思。随行的方术之士不断地催促他,东方朔说:“神仙鬼怪的事情很难预言,不久就要有神仙来接我了。”有一天,方士白天一直睡觉,东方朔突然弄醒他,对他说:“我喊你好半天你不答应,我刚从天上下来。”方士大吃一惊,把这一切详细地报告给汉武帝。汉武帝认为东方朔当面欺骗,下命令把东方朔投入监狱。东方朔一边哭一边说:“我在倾刻之间几乎死两次!”汉武帝很奇怪,问东方朔,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朔回答说:“玉皇大帝问我天底下的老百姓靠什么穿衣服?我说:‘靠虫子。’玉皇大帝又问:‘虫子象什么?’我回答说:‘虫子嘴毛乎乎的象马,颜色黄乎乎的象虎。’天神大怒,认为我说假话。派使臣到人间探问,使臣回来报告天神:‘有这种虫子,名字叫蚕。’于是,天神放了我。如今您如果认为我是在欺骗您,希望能派人上天查问。”汉武帝听后大力吃惊,说:“好,齐人狡诈,你原来是想让我不再重用方士呀!”从此,罢掉诸方士,不再重用他们。

●计助太子

汉高祖刘邦想废掉太子,立戚夫人的儿子赵王如意为太子,许多大臣向他进谏,他都不听。吕后知道此事后,十分着急,让吕泽去请留候张良出主意。张良说:“这是难以用口舌争得胜利的。皇上有四个招不来的人,这四个人已经很老了。因为皇上慢待了他们,如今都已逃入山中,不愿作汉朝的臣子。俱是皇上认为这四人很是高尚,不爱名利。现在可以让善辩之士持太子亲笔信,用卑谦的言词再三请求他们入宫,这样做他们就会回来,入宫之后,要以贵宾相待,让他们常常入朝,并让皇上见到他们。这对太子很有利。”吕后采纳了张良的计策,将四人请进宫来。一次宫中举行宴会,太子亲自为这四人酌酒。四个人年纪都已八十岁以上,眉须雪白,衣着潇洒,神姿伟岸。刘邦奇怪地问他们是什么人,四位老人走上前各报自己姓名,原来是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秀和夏黄公。皇上大为吃惊他说:“我找你们好几年,你们躲开不肯出山,今日为何自动跟随我儿一起呢?”四人都说:“陛下您轻视士者,喜怒无常,我们义不受辱。听说太子仁慈孝顺,爱护贤士并且对我们格外尊重,天下有才之士没有不翘首以盼想为太子效命的。所以臣等也来了。”皇上对他们说:“既如此,烦诸公等帮助保护太子到最终吧!”四人为皇帝祝过福就匆匆离去。皇上目送他们远去,同时叹息说:“翅膀己硬了,很难再动摇它了。”

●明以利害

正德年间,秦藩请求加封陕边地。朱宁、江彬等人因接收了贿赂,就答应了秦藩的要求。皇上催促大学士起草一个加封的诏令,杨廷和蒋冕感到很为难。他们晓得这个诏令恐怕要带来后患,可若不起草,又怕违背了皇帝的命令,于是假称有病,不去上朝。此时唯有梁文康承命起草诏令,诏书写道:“过去皇太祖曾诏令说:‘这块土地不能封给藩王,不是吝啬,而是考虑到它的地方富饶,藩王得到后一定会多养士卒马匹,也一定会因富而变得骄纵。如果此时有好人挑拨引诱,就会行为不轨。不利于国家。’现在藩王既恳请得此土地,那么就加封给你们吧!但得此地之后,不要在此收聚好人。不要在此多养士卒马匹,不要听信坏人挑拨,图谋不轨,扰乱边境,危及国家。否则,那时想保全自己的妻子儿女也是不可能的。请藩王在此事上慎之又慎,不要疏忽”。皇上看到诏令,吃惊他说:“若是结果如此,那是令人忧虑的,还是不给藩王加封边地好。”于是事情便作罢了。

●拷打杨彪

太尉杨彪与袁术通婚,作了儿女亲家。曹操非常厌烦此事,想诬陷杨彪图谋不轨而使他入狱。曹操给杨彪扣上罪名后,要许昌的县令满庞来处理此案。满庞将要接此案时,大臣孔融和荀或嘱咐他说:“只要杨但白供认不讳,就不要用刑鞭打。”满庞不听从,只是拷打犯人。过了几天,满庞对曹操说:“对杨彪严刑拷打没间出什么。此人海内知名,假若罪行不清楚就判刑,一定会失去民心,我为您感到惋惜。”曹操听后,即日就将杨彪无罪释放。刚开始时,荀或与孔融听说满庞不按他们的嘱托办,拷问杨彪十分心很,都愤怒不已。等到杨彪释狱归来,他们才明白还是满庞做法聪明。

●护民之术

梅衡湘刚任固安县县令时,县中许多有钱有势之士都瞧不起他。稍微强硬一点的规定,他们就受不了,要同悔衡湘争辩。梅县令每逢这时,总是心平气和地对待他们。一次有个显贵拎着一些猪蹄来访问梅衡湘,求他为自己讨债。梅公烹猪蹄设酒宴,派人把负债的人召来,对他们进行训斥。负债者说因贫穷实在难以偿还。梅公叱责他说:“贵人的债怎敢拖欠,你还竟用贫穷做托辞?今天一定要偿还,如果慢一点,那就死在刑杖下吧!”负债者哭泣着离去。这位显贵好象有点侧隐之心,梅公发觉了,又把人叫回来,皱着眉头说:“我本来就知道你贫困得很,然而也无可奈何。快去卖掉你的孩子和妻子,然后拿钱来。我是你们的父母官,怎能忍心见你们骨肉马上就分离呢?姑且宽限一日。夜晚回去和妻子诀别吧!此生两人再也不得相见了!”负债者听后愈发哭泣得厉害,显贵听了,也同情地掉了眼泪,对梅县令说:“我不要他还债了。”并当场撕毁了债据,从此,这些显贵人家要债的,都从宽地对待负债者。

●文武并用

齐国攻打廪丘,赵国派孔青率敢死队去相救,孔青与齐人作战,大败齐军。齐国的将领战死,孔青得车两千辆,并将齐军的三万具尸体筑成两座大坟。宁越对孔青说:“不如把尸体还给齐国,作为内攻的手段,使齐国府库的钱粮完全用于尸体的安葬。”孔青说:“齐国若不来要尸体怎么办呢?”宁越说:“那就罪上加罪了。战而不胜,这是它的第一条罪状;士兵出去了都未回来,这是它的第二条罪状;还给他尸体,却不来取,这是它的第三条罪状。老百姓因为这三条罪状将怨恨君主。君主无法指挥部下,部下也不会侍奉君主,武是靠力量取胜,文是靠道德取胜。”

●灾年修寺

宋仁宗皇佑二年,吴中闹大饥荒。当时范仲淹总领浙江西部一带,他发给老百姓粮食,并号召存粮的大户把粮食平价卖给百姓,防灾办法十分完备。吴国人喜好赛船和信佛念经,范仲淹就鼓励人民搞赛船。范太守在竞渡的日子里,大清早就出现在湖中的船上。从春天到夏天,吴中居民往往倾城而出,在水边活动。范仲淹又召集所有佛寺的主持,提醒他们说:“灾荒年景,工价最贱,可以大兴土木,翻修佛寺。”于是所有佛寺的工程都兴起。同时他又让扩建新粮仓和官吏的住舍,每日雇用一千人以上。浙东、浙西大闹饥荒,民不聊生,只有杭州百姓很安乐。

●计谋之中

苏秦、张仪曾经是同学,都曾跟随鬼谷子先生读书。苏秦主张合纵,并以此在诸侯中扬名,但又担心秦国会进攻诸侯国,败坏他们合纵的盟约,因此就考虑找一合适的人派往秦国,并被秦所用。于是派人悄悄感化张仪,劝他谒见苏秦以求通融。果然,张仪到了赵国并求见苏秦。苏秦告诫门下人不为张仪通报,同时又使他数日不能离去。后来张仪会见了苏秦。会见时苏秦让他坐在堂下,赐给他仆妾吃的食物,而且数次责备他说:“以你的才能,让自己困窘受辱到这步田地,真出乎我意外,我难道不能在赵工面前说话让你富贵吗?可你不堪造就,赵国不能收留你。”张仪大失所望,愤然告辞而去,心想诸侯国不能用我,唯独秦国强大能攻打赵国,于是到了秦国。苏秦将此事告诉赵王,同时派自己的舍人跟随张仪,和张仪同住,慢慢亲近他,然后供奉他车马金钱,张仪于是得以见到秦惠王。惠王拜张仪为客卿,同他商量讨伐诸侯国的事。舍人此时向张仪告辞,张仪说:“我依你,才能显贵,正要报答你的恩德,你为什么这时要离开我呢?”舍人说:“臣不是你的知己,您的知已是苏秦呵!苏秦担心秦国攻打赵国,破坏合纵之盟,认为只有您能掌握秦国的大权,所以故意激怒您,同时让我悄悄地奉送您财资。现在您已被秦重用,请让我归去向主人汇报。”张仪感慨他说:“我在苏秦的计谋之中,而毫无感觉,我不如苏秦聪明呵!我新被任命,怎能算计赵国呢!请替代我感谢苏秦,只要苏秦在之日,张仪哪里敢说攻赵国呢?况且只要苏秦在,我张仪怎能打败他呢?”自此,直到苏秦在世之日,张仪一直不敢谋攻赵国。

●小吏救妓

洪武年间,驸马欧阳伦携四名妓女饮酒作乐。事发以后,官府逮妓令急,妓女被抓,则必死无疑。于是几个妓女想毁坏自己的容貌,以求万一幸免,小官吏中一个老者听说,找到她们几个说:“你们若能给我千金,我能免你们一死。”妓女们立即预付五百金。老者说:“皇上位尊圣明,难道不知你们平素奢侈惯了,要注意不可欺瞒官吏。应当和你们平日的打扮一样,哭诉求饶,也许能得到皇上的宽恕。”妓女问:“您老说的究竟怎么做呢?”老者继续解释:“你们必须沐浴得极其洁净,然后用脂粉、香水修面润身,令香气透彻远外,使肌肤娇艳如凝脂。首饰衣服须用金宝锦乡,尽管是内衣衣裙,也要件件斟酌,不可有一寸粗布。务必极尽天下之华丽,能够达到使人夺目荡心、神惊志摇的程度才行。”妓女们又问在庭上说什么?老者答:“你们不要说什么,只须不停地哀呼就行了。”妓女们一一听从。等到见了皇上,皇上叱令她们自白罪状,妓女们牢记者者的话,不发一言。皇上看看左右的人,说:“绑起了,杀了!”群妓就脱下衣服准备就绑。她们从外衣脱到内衣,一件件极为华丽灿烂耀目,珍珠首饰堆积满地,照耀大庭,等到裸体,华丽的装束仍然不减,身段优美,肤肉如玉,奇香逼人。皇上也动了心,说:“这些小妮子,我见了也会被迷惑,那家伙的行为可想而知了。”于是喝叱她们几句,放还回家。

●拖延加封

东晋时,桓温病重,请求朝廷为他加九锡(皇上赏赐大臣的九种器物,是一种最高礼遇)。谢安让人起草奏文,起草后,谢安看了,让人再修改。就这样,看了改,改了看,过了十几天还没有定稿。桓温死了,加九锡问题也就没有了。

●拖延祝贺

大将军窦宪取妻,国内及各郡官员都去祝贺。汉中太守也想派遣使者去,户曹李说:“窦氏恣意横行,他的危亡立等可见,希望您不要同他来往。”大守坚持派遣使者。李因此请求亲自前往。途中他故意在旅馆中停留,以便看到窦宪的祸变。走到扶风县时,窦宪已被诛杀。凡是同窦宪交往的都受到株连,唯有汉中太守因没与交往而幸免。

●延长更时

泾川王童之密谋作乱,约定以辛酉早上为作乱的日期,规定四更时大家出发。有人向段秀实报告了此事。段秀实召来打更人,愤怒地责备他失节。命令他每更前来报告一次。段秀实则利用更者来报告之时,指示每更往后拖延数刻,于是四更时,天就亮了,王童之终于没有能按预定时刻行动。

●缩短更时

冯瓒到梓州做知府才数日,正遇到后蜀军师上官进,纠聚亡命之徒三千多人,抢劫村民夜攻州城。冯瓒说:“贼乘黑夜掩护自己,这些乌合之众,不过是用鞭子、木棒攻城罢了。我们要凭重兵镇守城市,到了天亮,他们将不战自溃。”这时城中只有骑兵三百,让他们把守几个城门。冯瓒稳坐城楼,密令司更每更都提数刻,还没到半夜就击了五更。敌人听到已五更,以为天快亮了,于是吃惊地逃走了。此时冯瓒纵兵追赶,擒拿了上官进,在市内斩首。川郡境内因此得到安宁。

●击更治囚

仆散忠义做博州防御史时,一天晚上月色昏暗,狱中囚徒企图越狱逃跑。仓促之间,将士们都惊慌失措,仆散忠义此时镇定从容,只让守更吏击五更鼓,囚徒们认为天将要亮了,不敢出狱,又各自戴上刑具。

●智杀三士

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一直跟随齐景公。他们依仗自己立有战功,对人非常无礼,晏子请求除掉他们。景公说:“这三个人勇力过人,别人打不过。行刺又恐刺不中。”晏子请景公派人送给他们两只桃子,对他们说:“你们三位何不论功大小而吃这两只桃呢?”公孙接说:“我先杀了一头野猪,又杀了一只母老虎,象我公孙接这样的可以吃桃,我不能同别人一样。”于是拿起一个桃子站了起来。这时田开疆说:“我伏兵两次击退三军。象我田开疆这样的功劳也可以吃桃了,而不能和别人相同。”于是拿起另一个桃。古冶子说:“我曾跟从君主一起渡河,当时一只大鼋衔住君主所乘车的左马,将它拉入砥柱中流。当时我年少不会游泳,于是潜行逆流百步,顺流九里,捉到大鼋,杀掉了它。我左手操马尾,右手拿着鼋头,象鹤一般一跃而出,水手们都感到惊讶,以为是河伯出现了。象我古冶子这样的功劳,也是可以吃桃的,而不能同于他人。你们二人为什么不把桃返还我?”说着抽剑而起。公孙接和田开疆说:“我们的勇敢不如你,功劳也比不上你,自己拿了桃而不相让,是贪婪。然而如果不死,是不勇敢的。”说着都返还了桃,然后拔剑自刎而死。古冶子看到这情景,难过他说:“他们两位死了,我单独活着是不仁;用言语羞耻别人而自夸是不义,我悔恨自己的言行,现在不死就是无勇。”于是也返还了那只桃,自刎而死。

●大度明智

宁王宸濠谋反,张忠、朱泰引诱皇上亲征,而王守仁活捉了宸濠,向皇上禀报了此事。这使群奸臣大失所望,于是散布流言蜚语肆意中伤王守仁。同时又令北军大肆就此谩骂他,有人还故意冲撞他,进行挑衅。王守仁都镇静自若,不为所动,同时对他们一直以礼相待。战前,王守仁事先让巡捕官告诉市民把家搬到乡下去,而以老弱者照应门庭。开始他打算犒赏北军时,张忠、朱泰等下令北军不许接受。王守仁于是向百姓宣传说:北军离开自己的家乡是很苦的,居民应该象主人对待客人那样对待他们。每当王守仁外出,遇到北军有丧亡时,一定停下自己的车表示慰问,赏赐棺木等治丧之物,同时唉叹很久才离开。这样,时间久了,北军全都很敬服王守仁,后冬至节到了。王守仁预先命令市内准备祭奠,这时新近经过宸濠战乱的市民,用酒祭祀死去的亲人,哭声闻之不绝,北军听后无不思家流泪哭着请求归去。

●颠倒君臣

春秋时,范蠡侍奉齐大臣田成子,田成子离齐国,前往燕国,范蠡背着符信跟从田成子。到了望城,范蠡说:“您是否听说过涸泽之蛇的故事?涸泽中的蛇为了活命要迁走,有一条小蛇对大蛇说:‘您在前边走,我在后边走,人们都认为我们是普通的蛇,必定会有人要来杀害我们,还不如我们互相衔着,您背我走。这样人们会以为我是神君,就能免于一死。’现在您长得美,我长得丑,如果您做我的主人,人们顶多把您看作一般富人;如果以您作我的使者,人们一定认为您是万乘的国卿了。您还不如扮做我的舍人。”田成子一听,有道理,就背起符信跟在范蠡的后面。到了迎接宾客的旅舍,旅舍的主人对他们十分敬重,并献上酒肉来招待他们。

●感恩戴德

海虞的相公严讷,准备在城中建造一摩大的住宅。丈量地基等事已经完成,唯独有一家民房地基的一部分恰好在新丈量的地基内,使这块地基不够完整。那家人是卖酒肉和豆腐的。房子是祖辈传下来的。管理施工的人以优厚的代价请他们搬迁出去,那家人坚决不同意。管理施工的人愤愤地告诉了严相公。相公说:“没关系,先营建另三面嘛。”工程开始后,相公命令工地每日所需的酒肉和豆腐等一律从这家购进。并先付给他们钱。这家夫妇本钱不多,人手又少,因此供不应求。严相公又募人来帮助他们造酒做豆腐。不久,随着工程的进展,工人越来越多,小店获利也就更多。店里的粮食原料已堆满屋中,酿酒缸等一类的盛器都增加数倍,小屋子实在容纳不下了。加上他们感激严相公的恩德,又自愧当初抗拒不搬的行为,于是表示愿意献出房来。严相公用近处别的宽敞一些的房子来调换,这家人非常喜悦,不出几日搬了过去。

●巧为避祸

太祖召画工周玄素,令他在大殿的正壁上画一幅《天下江山图》以表示太祖振兴九州,统一天下的气魄。周玄素明白太祖意思后,深感责任重大,性命攸关。于是回答皇上说:“臣没有走遍九州,不敢领旨画图,乞望陛下先画个草图,臣斗胆润色。”太祖就操起画笔,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了草图,又令玄素加工。玄素又进言:“陛下山河已定,某怎能稍作改动?”太祖只好笑着了结此事。

●重归于好

薛万彻与丹阳公主结为百年之好。唐太宗对人说:“薛附马土里上气。”公主听后感到很羞耻,数月不与驸马在一起。太宗得知后大笑,专门置一酒席,召他们夫妇来饮。席间大宗与驸马握槊(古之博戏以比输赢),他们以各自的佩刀为赌物。太宗假装失败,解下他的佩刀亲自给驸马带上。喝完酒,公主十分高兴,还没等薛万彻上马,公主就招呼驸马同她一齐回宫,于是夫妇又重归于好。

●葬父救子

王随,字章惠,考进士时,家境十分贫寒。曾游学于翼城,欠人饭钱,被抓进县府。当时石务均的父亲任县中官吏,为他还了饭钱,又把他领到家中住下,石务均的母亲对他尤其礼遇。一日石务均酒醉,令工随起舞,舞步不合拍节,就欧打他。于是王随就离开了石府。第二年王榜上题名,中了进士,又过了些年,当了河北转运使。石务均听说王随回来了,十分害怕,到处躲避。等到文潞公当了县令,以别的罪名来逮捕石务均时,务均无处藏身,急忙投到王随门下求救。这时王随已做了御史中丞,于是王随派人送一锭银子到县中,令人安葬石务均之父。石务均的案子也随之得到解决。

●智收积蓄

宋太祖以赐酒的方法解除了几位节度使的兵权,又忧虑他们蓄积的财产大多。于是就每人赏一块地,给他们修建住宅。结果使每人部花费数万。住宅完工后,又赐他们宴席。等到众节度使都喝得大醉时,宋太祖就通知他们每家的儿子来一个,把他们各自的父亲搀扶回家。太祖送到大殿门前,对他们的儿子说:“你们的父亲都答应各自献给朝廷十万缗(min 一千钱为一缗)”。几个节度使醒来,问怎么回来的,是否在皇上面前失礼了。他们的儿子告诉父亲许给朝廷十万绢,诸节度使虽然怀疑酒中是否真有此言,但第二日,都进表如数上缴。

●英宗拒婚

明英宗被胡人俘后,胡人头领用车载着他妹妹,请求将妹妹许给英宗。英宗问随从怎么办,随从说:“哪里有天子做胡人女婿的,如此,后代历史将如何记载?但是若不同意,又违背了胡人头领的情意。”于是英宗哄着能人头领说:“我当然可以娶你妹妹,但不能随随便便就结婚。等我回中原后,用礼来聘她。”胡人头领觉得有道理就作罢了。过些日子,胡人头领又选了几个美人送给英宗侍寝,英宗又推辞说:“让她们来日作你妹妹陪嫁吧!我当一并让她们做嫔妃。”这样,胡人头领更加敬佩英宗了。

●欲取先予

鲁成公时,晋人捉了郑伯。郑国的公孙申说:“我出师围困许国,表示要改立君主,晋人一定会归还我们的君主。”因此郑人围困许以,表示并不急于救郑伯。晋国的栾书说:“郑国人想要另立君主,我们扣押他一个人有何用处?不如讨伐郑国,然后还郑伯,以求成功。”于是诸侯伐郑,归还郑伯。

●筑城抗敌

绩溪大司空胡松,号承庵,开始被嘉兴县推举为官,在乎湖一带任职,颇有惠政。当时正值倭寇猖撅,那郡中商议修筑城墙。胡松夜间来到幕府说:“百姓很难一开始就同我们一样忧患,请把我押到军队面前来抵御敌人。百姓受我的恩惠很多,看我在阵前,一定会着急,这样就可以动员百姓去筑城。”郡守同意了,照此去作。居民看见胡松押在军前,都十分震惊,纷纷前来要求参加修筑城墙,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

●借神鼓气

南方有崇尚鬼神的风俗。狄青征讨依智高时,大兵刚出桂林之南,狄青就祈祷说:“此次战役,胜负没有把握,请神灵指点。”接着拿出一百个铜钱说:“我们的军队真能大胜的话,就让铜钱的钱面都朝上。”左右的官员都劝他不要这样做,担心倘若不如意,会动摇军心,狄青不听,一定要投掷铜钱。这时成千上万的官兵都紧张地注视着狄青,只见狄青挥手一掷,一百个铜钱落地,竟然全部钱面朝上。于是全军欢呼,声震山林田野。狄青非常高兴,让左右的人取一百个钉子来,接铜钱落地时疏疏密密的原状,贴地将铜钱钉住,然后用青纱将这块地面笼照起来,狄青亲自用手把它封死,说:“等到我们凯旋回来时,一定拜谢神灵,然后,再取起这些铜钱。”以后,狄青率军平定了邕州后,凯旋归来,履行前言,来取钱。拔开钉子,幕府士大夫们再看这一百个钱时,原来钱的两面都是一样的。

●巧用众人

种世衡当泥池知县时,县城旁边的山上有一座庙,世衡率人修葺它。新制的庙梁沉重巨大,众人无法抬起,世衡就命县府中会拳术的听差剪短头发,装扮成拳手。接着派几对人来到拴马的地方,大声说:“要到庙中教拳术了。”满城人闻声赶来,人到的多了,世衡对观众说:“你们先帮我把庙梁搬来再练拳术。”众人欣然响应,纷纷下山搬梁。一会功夫,大梁搬到了庙里。

●欺僧骗钱

李抱贞作潞州镇守,当时军中物资匮乏,想不出什么办法。于是去找郡中一位深受百姓信服爱戴的老僧求助。他对老僧说:“借您和尚之道来救军队,行吗?”老僧答:“没什么不可。”李抱贞全盘托出自己的方案:“我找人四处宣扬,说您要焚身,我同时在附近民宅凿一地道通连,等到火起来,您就钻地道走出来。”老僧高兴地答应了。抱贞命人积柴贮油,并四处宣扬,昼夜香火不断,念经声到处可闻。抱贞引老僧亲自视查地道,使他不怀疑。每天老僧都升坛执炉,对众人说法。抱贞率领监军僚属和将吏一起在坛下顶礼膜拜,把俸禄全捐进坛内,坛装不下,就堆在其旁。于是男女老少一个连一个跟着他们捐,所献财物以亿来计算。七日过后,聚柴点火,钟声大作,念佛声一片。抱贞已秘密派遣自己人堵塞了地道。一会儿,老僧和柴薪一起化为灰烬。李抱贞当时就将所收得的所有钱财纳入了军资库。另外找得所谓舍利子,就建造了一座塔贮存起来。

●稳定市场

起居舍人毋湜,在至和年中上书,请求废除陕西铁钱。朝廷虽未允许,但其乡人大多知道了这个消息,为此,大家争着用铁钱买东西,以防铁钱被废,可是卖东西的人又不肯要铁钱,双方争执之下,长安为之骚乱,商人也吓得多数关门闭店。同僚们请求禁止这种状况。文彦博说:“如果禁止,人们会更加疑惑,更加骚动。”于是召来丝绢行业的商人,让他们把家中的丝绢拿出几百匹去卖,说:“凡是买丝绢的一定要交铁钱,不要拿铜钱。”众人听了,知道铁钱不会作废,于是市场又恢复了安定。

●储材造船

徐道覆是东晋未年农民起义军的领袖卢循的妹夫。开始与卢循密谋举事,想建造舟舰,于是派人在南康山中伐树。伪称说:“这些木材要运到京城去卖。”后来又说因劳动力少,不能运到京城,只好就在郡中减价发卖。当地人贪图便宜,争相购买,各储藏在自己家里,象这样搞了几次,所以百姓手中积了许多船板。等到徐道覆起兵时,按照卖木材的券票到各家取木材时,没有人敢隐瞒,得到木材后,徐率众努力造船,只有十几天就把船造好了。

●威吓恶人

魏秦王侦做南豫州刺史,大胡山蛮人时常出来掠夺。秦王祯就使计策邀请来新蔡襄城的几个蛮人首领,让他们观看射箭,先选左右善射的二十余人,用一个死囚犯换了衣服混在其中。秦王祯自己先射,全中目标。又命左右人按顺序射,都中。轮到囚犯不会射,因而不中,当即斩首。蛮人互相看着,吓得浑身战栗。秦王祯又让左右找来十名死犯,都穿着蛮人的衣服等候在指定的村庄。秦王帧正襟端坐,恰逢有微风吹起,就举目看看天象,又回过头对蛮人说:“风气略显暴躁之象,象是有贼抄进境来,不超过十余人,大约在西部离城五十里。”即命骑兵追捕,捕捉了十个人,秦王帧对捕来的人说:“这里是你们的家乡吗?作贼人应立即处死。”说完就把他们杀掉。山蛮被震惊,从此,境内再没有受到蛮人的骚乱和掠夺。

●杀一敬百

皇帝视察澶渊,丁谓作郓州知府兼齐濮等州的按抚使。当时契丹人攻占了这一带,百姓大惊,纷纷跑到杨刘渡河逃命,船夫为了获高利,故意慢吞吞不给摆渡。丁谓知道了,就叫来一个会摇船的死囚,装扮成船夫的样子,丁谓痛斥他怠慢行为,立即将他斩首。一时间,船都集中在渡口,百姓得以渡河。渡河之后,丁谓将百姓分为几部分,白天沿河执旗帜,晚上敲鼓打更以自卫,契丹人没捞到什么好处,就退兵了。

●欺人把戏

韩雍镇守两广一带,自我防范非常严密,除心腹一两个人可以进出他的住处外,其余人绝对不许登阶。平素韩雍喜欢用权术来镇服人,他与家乡人在堂后开宴席,然后玩踢球游戏。散场后,韩雍暗里命人安置一些石炮在后堂,有看到石炮的问起此事,韩指示他们说:“这石炮是韩公踢着玩的。”众人吐舌,都认为韩公威力无比。韩雍身上还经常藏有磁石,将铁屑沾在头发问,每次外出视察坐在华盖下则胡须鬓发都能一张一闭。韩公相貌本来已很魁梧,人们又见这一怪异现象,都惊诧地把他当作神明。

●义救主后

春秋时代,晋景公宠用屠岸贾。屠岸贾率兵围攻赵氏所住的下宫,杀了赵朔,而且灭了他们的九族。赵朔之妻是成夫人的女儿,怀孕在身,奔逃后在成夫人的宫中躲藏着。赵朔有个心腹门客叫公孙杆臼,杆日对赵朔的好朋友程婴说:“你为什么没死?”程婴说:“赵朔的妻子怀有遗腹子,假若有幸生了男孩,我抚养他,若是生了女儿,我再去死也不晚。”没有多久,赵朔的妻子生了男孩子。屠岸贾听说后到宫中去索取。赵朔夫人假说孩子已死,把孩子藏在裙子里,祈祷说:“如果赵氏宗族该灭绝断根,你就号哭;如果赵氏宗族不该灭绝断根,你就不要出声。”等到屠岸贾来要孩子时,孩子在裙子里竟然无声。

这次搜索后,程婴对公孙杵臼说:“今天姓屠的没搜查到孩子,以后一定还要来搜查,怎么办?”公孙杵臼说:“抚育孤儿和死那种难?”程婴说:“死容易,抚立孤儿难。”公孙杵臼说:“赵朔对您恩重,您就做那难事,我做容易的,请让我死在您之前吧!”于是两人商议,由公孙另找了一个婴儿,假托是赵氏孤儿,用高贵的襁褓包裹着他,然后带着婴儿躲藏在山中。程婴出外,对屠岸贾派来的诸将军说:“程婴不肖,不能立赵氏孤儿,谁能给我千金。我可以告诉他赵氏孤儿在什么地方。”诸位将军大喜,答应给他千金。于是派军队随着程婴找到了公孙杵臼,公孙假装骂道:“程婴你是个小人!过去下宫之难中,你没有死,同我共谋藏匿赵氏孤儿,今天你又出卖我!纵然是赵氏孤儿难以继王位,可你怎么忍心出卖他呢?”接着,公孙抱着孤儿呼喊:“苍天啊,苍天,赵氏孤儿有什么罪?请你们让他活下去,只把我公孙杵臼杀死吧!”诸将不许,惨杀了杵臼和孤儿两人,诸将军认为孤儿已死,都很欢喜。然而真正的赵氏孤儿仍在世间,程婴同他藏在山中十五年,将他抚养成人。

后来,晋景公患病,请卜者为之占卜,卜者说:“大业之后,有志未遂者要重新起来。”景公就此询问韩厥,韩厥知道赵氏孤儿在,就回答说:“赵氏子孙要起来为父报仇。”景公问:“赵家还有子孙吗?”韩厥以实相告。于是景公与韩商定,立赵氏孤儿并将他召入宫中匿藏起来。诸位将军人宫问侯景公的疾病,景公凭借韩厥势众,胁迫诸将去见赵氏孤儿赵武。众将无可奈何,把谋害赵氏的罪都推到屠岸贾身上。于是赵武和程婴遍拜诸将,共同围攻屠岸贾,灭其九族。同时重新给予赵武田地庄园。赵武长大成人后,程婴说:“我将要下到黄泉,去报答公孙杵臼。”于是自杀而亡。

●为孝义保

鲁武公与他的两个儿子括与戏一起去朝拜周,周宣王喜欢戏,立戏为鲁国的世子。鲁武公死,戏即位,这就是鲁懿公。当时公子称年幼,他的保母臧寡妇携其子一起人宫,抚养公子称。括死,其子伯臧与鲁人作乱,攻打并杀了鲁懿公而自立为鲁玉。他到处找公子称想杀掉他。臧寡妇知道后,让自己的儿子穿公子称的衣服,伯御发现后将他杀死。臧寡妇抱着称逃走,以后同称的舅舅一同将称藏匿起来。十一年时,鲁国大夫知道称仍在,于是请求周杀掉伯御,立称,他就是鲁孝公。当时人们都说臧寡妇为孝义保。

●射箭突围

北海相孔融听说太史慈到东海避难,曾几次派人慰问他母亲,后来孔融被黄中军包围,恰逢大史慈回来,听说此事,即从隐蔽的小路进入包围圈拜见孔融。孔融就让他到平原相刘备那里告急。这时黄中军已缩小包围圈,众人难以突围出去,太史慈就自带短刀弯弓,率两精骑,各持一弓箭开门出,看的人都十分紧张,慈径直骑马到城下壕沟中,持弓射箭,射完后三人一起回来,第二天又如此。这样反复多次,黄中军开始有些松懈,到后来再也没有人对此感兴趣了。于是大史慈就在天亮前,整顿好行装,鞭打马直突城围,等到敌人察觉时,大史慈已骑马走出好几里外,最后,终于从刘备那里求得援兵,解了孔融的重围。

●扬名之术

陈子昂刚到京都长安时,不为人们所知。有一天,有个卖胡琴的人要价一百万,豪绅贵族们传来传去看着,没人能够辨别胡琴的优劣,这时陈子昂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看了一下卖琴人说:“跟我到家取一千缗,琴卖给我了。”众人吃惊地问他为什么用这么高的价买胡琴,陈子昂说:“我善于演奏这种乐器。”大家说:“能听听您的演奏吗?”陈子昂说:“明天大家可以集中在宣阳里,听我演奏。”次日,大家如期前往,到宣阳里一看,陈子昂已准备好酒菜,胡琴摆在桌前。吃完饭,陈子昂捧着琴说“我是陈子昂,四川人,作有文章一百卷,驰走京城,碌碌尘土,不为人知。此乐是低贱的乐工所演奏的,我怎能对这有兴趣呢?”说完,举起琴来,一摔而碎。然后把自己的文章一一赠给在座的诸位。这样,一日之内,他的名字就传遍整个京城。

●智斗宦官

西汉时,爱盎为人慷慨识大体。宦官赵谈因为得到君主的宠幸,常欲加害于爱盎。爱盎为此很忧虑。爱盎的哥哥爱子仲做常侍骑,对爱盎说:“你当众污辱他,他以后虽然讨厌你,皇上却不再相信他了。”一次皇上到东宫去,赵谈侍奉皇上乘车,这时爱盎伏在车前说:“臣听说能够与陛下共同乘车的都是英雄豪杰。现在汉虽然缺乏英雄,但陛下怎么单单同被阉割的人一同乘车呢!”皇上听了哈哈一笑,立即把赵谈赶下车,赵谈哭泣着下了车。以后赵谈向皇上告爱盎之状,都被皇上当做彼此有私怨,不予理会。

●装醉示威

东晋时大将王敦用温娇为丹阳令尹,准备了酒为温峤送别。温峤害怕他离开后,钱凤在王敦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于是行酒到钱凤时,钱凤还没饮酒,温峤假装醉酒,用酒杯击打钱凤,打落他的头巾且厉声说:“钱凤是什么人?我温令尹敬酒,你竟敢不饮!”钱凤很不高兴,王敦认为温峤是醉了,便对钱凤加以劝解。次日,钱凤对王敦说:“温峤的关系极复杂,不要随便相信他,应该多加思索。”王敦说:“太真昨天醉了,所以对您无礼,但你怎能因此就诬告他呢!”于是王敦再也不听钱凤的劝告。

●离间之法

王绪这个人平素好到王国宝那里说殷荆州的坏话。殷荆州很忧虑,就向王东亭求教。王东亭说:“你只要常去见王绪,到了那里就命周围的人退下,然后随便议论些什么事,这样时间一长,王绪与王国宝就要疏远了。”殷荆州按此去做。一日王国宝见了王绪,问道:“殷荆州都与你说了些什么?”王绪答:“都是些家常话。”王国宝认为王绪对自己有所隐瞒,两人的友情就越来越淡薄,于是二王议论荆州的谗言也就停止了。

●丝绢释颖

曹操的主薄杨修,谋划立曹植为魏太子。曹丕很忧虑,于是用车载废竹篓,将吴质藏在其中,同吴质商议对策。杨修将此事告诉了曹操,曹丕害怕了,赶快将情况告诉了吴质。吴质说:“没关系。”次日,曹丕再用车装竹篓,篓内都装上绢,杨修又把此事告诉了曹操,曹操推开篓子检查一下,根本无人,全是丝绢,从而曹操不再怀疑曹丕。

●麻痹对手

曹爽独揽大权,司马懿谋划杀掉他,又害怕泄露秘密,就假称自己病得很厉害。这时正碰到河南尹李胜将到荆州问候司马懿。司马懿让两个婢女侍候自己。李胜来后,司马懿抓住婢女的衣服,指着口说口渴。婢女进上粥,司马懿故意让粥从口中流出,沾得满胸都是。李胜说:“外边传说您的旧病发作了,哪里想到竞病成这样!”司马懿这时以微弱的声音说:“听说你今天到并州,并州离胡人近,你要好好防备,我死在旦夕,恐怕不能再相见了。现在我把儿子师、昭托给你,请你多加照顾。”李胜说:“应当说到荆州,不是并州。”司马懿故意胡乱颠倒他说:“您刚刚到并州。”李胜又说:“是到荆州。”司马懿说:“年老脑子不好使,听不懂你说什么。”李胜回去后,如实告诉曹爽说:“司马公只剩一口气了,形神已离,不值得力他忧虑了。”于是曹爽对司马懿不再防备。不久司马懿反而杀了曹爽。

●智杀叛逆

安仁义、朱延寿都是吴王杨行密的将领,朱延寿又同杨行密夫人的弟弟关系密切。淮徐平走后,他们二人十分骄纵放肆而且阴谋叛乱。吴王杨行密想除掉他们。杨伪装眼睛有病,每当接待朱延寿派来的使者,就装做什么都看错了,然后故意显示给人看:行走时则故意触到柱子上,以致于扑倒在地。朱夫人扶着他,好久才能苏醒过来。杨行密哭泣着说:“我大业已成而双目失明,这是天让我成为废人。我的儿子都不足继承飞的大业,如果能够让朱延寿接替我的位置,我就没有遗恨了。”朱夫人听了十分高兴,赶快把朱延寿召来,延寿来,杨行密在寝门迎接时,刺死了他。随即赶走了朱夫人,把安仁义也斩首了。

●引蛇出洞

孙坚出兵讨伐董卓,到南阳时,已有数万军队。孙坚送公文给甫阳太守张咨,请他出军粮。张咨说:“孙坚不过是俸录两千石的官,同我一样,我不能调发军粮给他。”于是不给他军粮。孙坚想见他,张咨又不肯见。孙坚说:“我刚刚发兵就遇到阻力,以后怎能在军队保持威望。”于是假称得了急病,全军听了为之震惊、惶恐。这时有人去请巫医,有人祈祷山川,同时孙坚派遣亲近的人去告诉张咨,说准备给张咨一些兵马。张咨图利,想得到兵马。于是率步兵骑兵计五百人,带着美酒到了孙坚军营中。孙坚卧床接见,过了一会起来,设酒招待张咨,饮酒正酣时,长沙主薄进来说:“前行的南阳道路没有修好,军队所用物资粮食没有准备,张太守阻碍我军前往讨伐董贼,请求按军法处置张咨。”张咨非常恐惧,想逃跑,可是四周已有围兵,出不去。于是将张咨缚绑到军门斩首。一郡之人为之震惊,对孙坚有求必应。所过的郡县都准备好粮食,等待着孙坚的军队。后人说:“孙坚可谓能用法的人,法是国家的根本,孙坚因此能建立起吴国的基业。”

●智救小吏

曹操的马鞍放在仓库里保存,被老鼠咬坏,管理仓库的小吏十分惊恐,捆绑着自己来见曹冲,请治罪。曹冲对他说:“你先等三天。”于是曹冲就用刀捣坏自己的单衣,如象鼠咬过一样,挂在一旁,然后假装满面愁容入见曹操。曹操问他为什么忧愁,曹冲答:“俗话说:‘老鼠咬衣不吉利’,如今我的衣服被咬,我因而忧愁。”曹公劝他:“这是妄言,不可信,没什么关系。”过了一会,小吏入见把马鞍被咬坏的事告诉了曹操。曹操笑着说:“我儿子衣服在身边尚且被咬坏,何况悬在仓库柱子上的马鞍呢!”此事曹操一直未加追究。

●速成富人

卓文君随司马相如私奔之后,相如同她驰马归成都。相如家很穷,只有四壁空立着。文君之父卓王孙大怒,不分给文君一个钱。相如与文君商量后,再到临邓,卖掉仅有的车马,开个酒店卖酒。相如让文君卖洒,自己则裹着围裙与庸工共做杂务,在街市上洗涤酒器。卓王孙听后感到羞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分给文君童仆一百人,钱一百万,于是相如与文君又迁回成都,成为富人。

●先发制人

张易在歙州做通判。刺史宋匡业常常酗酒欺侮人,甚至于借酒杀人,但没人敢碰他。一次,张易去赴他的宴席时,事先故意喝醉。宴席刚开始行酒,张易就借机寻找宋匡业一个小过失而大发脾气。先是用劲摔酒杯,推翻桌子,挥着衣襟,大喊大叫,接着厉声责骂宋匡业,一件件地数落他的罪过。宋匡业顿时愕然,只是说:“通判喝醉酒使性,简直势不可挡呵!”张易正气凛然,自如地责骂个不停,然后挥袖而去,宋匡业立刻让小吏搀扶他上马。从此以后,宋匡业见到张易更加敬畏,不敢再耍酒疯。

●心理疗法

唐时,有个妇人跟从丈夫到南城住时,曾经误食一个虫子,从此她一直犯疑,形成了疾病,多次治疗都不痊愈,于是请了位京城医生为她治疗。医生知道她患病的原因,就在主人姨母、奶母中找一个严谨细密的老太太,事先告诫她说:“今天我用药让病人吐泻,她吐时,请您用盘盂接着,并告诉她说‘口中有一个虾蟆吐出来了’,但是切不能让病人知道,这是诳骗她的话。”老太太照他的话办,后来那妇人的疾病一直未犯。

●食醋疗法

有一个少年,眼中常常感觉有个小镜子似的,感到头痛眼花,于是请赵卿医生诊疗。赵医生同少年约定,次日请少年吃鱼肉。少年按期赴约时,赵家中有客。主人把少年请入室内,让他慢慢等候,说等到客人走后来接待他。过了一会儿,仆人搬来一个桌子,上面仅仅放了一瓶芥醋,再没有其他食物。赵卿也没有出来。过了许久一直没有人去,少年饿得很,闻到醋香,不知不觉过一小会就喝一口。喝着喝着,忽然觉得胸中豁然开朗。眼花现象也没有了,于是干脆把醋全部喝光。这时赵卿医生方才走出来,少年惭愧地向医生道歉。赵医生说:“你先因吃鱼肉太多,饮醋太少,鱼鳞积在胸中,所以眼花。刚才准备的芥醋,就是想让您饥饿时喝掉,现在果然病好了。”

●送“高”保周

楚韩雍氏之战时,韩国向周国征集兵器和粮食。周国国君十分忧虑,将此事告诉了苏秦的弟弟,纵横家苏代。苏代说:“有什么可优虑的?我能让韩国不向您征集兵器和粮食,并且让他们把高都送给您。”周国国君高兴极了,说:“您如果能办到,我将把整个国家交给你管理。”

苏代前往韩国,见到臣相公仲,他对公仲说:“您没有得知楚国的计谋吗?楚臣昭应对楚玉说:‘韩国疲于用兵,粮食都空了,无法守城。我们用饥饿他们的办法攻击他们,不需一个月的时间,必然攻克韩国。如今围困了雍氏五个月还攻克不下,都是楚国的失策啊。’楚王起初并不相信昭应的计策,您今天向周国征集兵器和粮食,是将韩国缺乏粮食的消息公开告诉了楚国。昭应听见了必然会劝楚王增加兵力攻打雍氏,雍氏马上就要被攻克了。”公仲说:“您说得很好,但我的使臣已经走了。”苏代说:“您为什么不把高都送给周国呢?”公仲愤怒他说:“我不向周国征集兵器和粮食,给予他们的照顾就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把高都送给他们?!”苏代说:“给了他们高都,周国一定会归顺韩国。秦国听说后,必然大怒,他们会焚烧周国的符节,不与周国通使往来。这样,您就以一个贫弱的高都,换来了一个完整的周国。”公仲说:“好啊!”于是,韩国不再向周国征集兵器和粮食,而将高都给了周国。楚国最后无法攻克雍氏,只好退兵离开了韩国。

●智夺相位

魏国臣相田需死了。楚襄王的臣相昭鱼对苏代说:“田需死了,我害怕张仪、薛公、公孙衍三人中有一人会做魏国的臣相。”苏代问:“那么让谁做臣相对您更有利呢?”昭鱼说:“我希望魏太子自己作臣相。”苏代说:“那我请求为您到北方去面见魏王,一定让太子作臣相。”昭鱼问:“您怎能达到目的呢?”苏代说:“假如您是魏王,我来说服您。”昭鱼说:“您怎么说服呢?”于是,苏代把昭鱼当成魏王,对他说:“苏代从楚国来,昭鱼很忧虑。我问他:‘君有何忧?’他说:‘田需死了,我怕张仪、薛公、公孙衍三人中有一人会做魏国的臣相。’我说:‘您不要忧虑,魏王是个贤明的君主,必然不会让张仪作臣相。张仪作了魏国的臣相,必然会将秦国的利益放在前,而把魏国的利益放在后边。同样,薛公作了魏国臣相,必然会将齐国的利益放在前,把魏国的利益放在后。而公孙衍做了魏国臣相,又会把秦国的利益放在前,把魏国的利益放在后。魏王是个贤明的国君,必然不会用他们做臣相。’魏王若问:‘那么寡人用谁作臣相好呢?’我说:‘不如用太子作臣相。太子作了臣相,这三个人必然都会认为这只是暂时的,都会为了他们自己国家的利益而尽力侍奉魏国,以便有朝一日掌握臣相的宝印。魏国这样强大的国家,再抓住三个万乘之国来辅佑自己,魏国一定会平安无事了。所以,不如让太子作臣相啊。”昭鱼听了,认为言之成理。于是苏代去见魏王,将这些话告诉了他,魏太子果然作了臣相。

●立功存身

秦国攻打赵国时,赵孝成王刚即位,他年纪还小,由他的母亲赵威后执政。于是赵国就向齐国求救。齐国回答说:“必须以长安君作为人质,才能出兵。”长安君是赵太后最小的儿子,太后不愿意送他去作人质,齐国也就不出兵救援赵国。大臣们极力劝谏,赵太后气愤异常,她说:“谁敢再说这件事,我老太婆一定要把口水吐在他脸上!”

左师触龙请求面见太后。他对太后说:“我的儿子舒祺年龄最小,没出息。但我老了,心里很疼爱他。希望您能让他补充卫十的缺额,保卫王宫。我想在我还没有死之前,把这事托付与太后您。”太后问:“男人也爱最小的儿子吗?”触龙回答:“爱得比妇人厉害。”太后笑着说:“妇人对小儿子爱得特别厉害。”触龙说:“我私下认为太后对燕后(太后之女)的爱胜过长安君。”太后说:“你错了,我对燕后的爱比起长安君来差远了。”左师说:“父母爱子女,就得为他作长远考虑。太后送燕后出嫁燕国时。握着她的脚后跟哭泣,惦念她远嫁在外,为她伤心。已经走了之后,不是不想念她,但祭祀的时候,总是为她祈祷:‘一定别让她回来’(古代诸侯之女嫁到他国,只有被废或亡国时才回到本国)。这难道不是为她作长远打算,希望她有子孙世世代代相继为王吗?”太后说:“是的。”左师问:“从如今推到三世以前,赵肃侯开始建赵国的时候,赵王的子孙被封了侯的,他们的继承人还有在的吗?”太后回答:“没有。”又问:“不只赵国,其他诸侯王的子孙被封了侯的,他们的继承人还有在的吗?”太后回答:“我没有听说过还有在的。”左师说:“这就说明,权势这个东西,近害自己,远害子孙。难道是国君的子孙都是无能之辈吗?不是的,原因是地位尊贵而没有功劳,俸禄优厚而没有苦劳,所拥有的贵重宝物又太多了。如今,您让长安君地位很高,分封给他肥沃的土地,赐给他许多贵重宝物,而不及时让他为国立功。一旦太后您逝世,长安君凭什么在赵国寄托身躯呢?”太后说:“是这样的。那就任凭您怎样支使他吧!”于是,左师触龙为长安君准备了一百乘车马,送他到齐国作人质。齐国立即出兵救赵,秦军就撤退了。

●智免殉葬

秦宣太后爱魏丑夫,太后病危将死之时,下令说:“埋葬我的时候,一定要用魏子作殉葬者。”魏丑夫听后十分害怕,庸芮可怜魏丑夫,为他向太后求情。他问太后:“您认为死了的人还有知觉吗?”太后说:“没有知觉了。”他又说:“象太后这样圣明聪慧的人,明明知道死者是没有知觉的,这什么白白地将自己生前所喜爱的人用来为没有知觉的死人赔葬呢?如果死者真有知觉,那先王一定已经长期对您不满了,太后连补救过失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闲暇去会魏丑夫呢?”大后听了连连称好。魏丑夫方免于一死。

●子侄比亲

武则天的侄子武三恩,一心钻营当太子。狄仁杰从容地对武则天说:“姑侄和母子哪一个更亲呢?陛下如果立自己的儿子,那么千秋万代之后,也会被子孙们供奉在太庙之中;如果立侄子,我还从没有听说侄子作了天子,而把姑姑供奉在宗庙里的。”武则天于是猛然醒悟。

●相互利用

平原君朱健,为人刚正敢言。当时辟阳侯很得吕太后宠幸,吕太后想认识结交朱健,朱健不肯与她见面。后来朱健的母亲死了,朱健十分贫困,没有钱发丧,正到处借钱。陆贾素来与朱健十分要好,就让朱健发丧,而他自己去见辟阳候。一见面,他就向辟阳侯表示祝贺说:“平原君的母亲死了。”辟阳侯问:“平原君的母亲死了,你为什么要来向我祝贺?”陆贾说:“从前你想结交平原君,但平原君却不肯。这都是因为他的母亲的原故。朋友相交应当在对方有灾难危险时帮助他,现在他的母亲死了,你若能真诚地送厚礼为他母亲发丧,那么他将会为你献出生命而在所不惜。”辟阳侯就奉送平原君一百金。列侯贵人们也因为辟阳侯的原因,前往馈赠,共五百金。

后来,有人揭发辟阳侯的隐私,汉孝惠帝大怒,罢了他的官,要诛杀他,吕太后内心羞惭无法为他求情,大臣们大多受过辟阳侯伤害,巴不得马上就诛杀他。辟阳侯万分危急,派人告诉朱健,说他想见朱健。朱健推辞说:“他犯了死罪,我不敢与他见面” 然而朱健实际上立即就去求见孝惠帝的宠臣闳孺,向他游说:“你得到皇上宠幸的原因,天下没有不知道的。现在辟阳侯被罢官,街谈巷议都认为是因为你进了谗言,想杀害他。如果辟阳侯被诛杀,日后吕大后含怒也会杀了你的。你为何不到皇上面前夫替辟阳侯求情,皇上若听从你的意见放辟阳候出狱,太后一定非常喜欢,你就会得到两位主子的宠幸,你的富贵也增加一倍啊。”闳孺听后十分惶恐,听从朱健的计策向皇帝进言,皇帝果然释放了辟阳侯。辟阳侯起初以为朱健忘恩负义,十分愤怒。等到他出狱,知道了事情经过,于是又惊又喜。吕太后死后,大臣们诛杀吕太后的党羽,辟阳侯虽然与吕氏交往极深,最后却免于被诛杀,都是因为陆贾和平原君为他出谋划策的结果。

●有智之人

梁孝王已经杀死了袁盎,事情被发觉,他害怕被诛杀,于是赠送给邹阳千金,命令他遍求天下有智之人,寻求解脱祸事的方法。邹阳素来与齐国人王先生相好,王先生八十多岁,多谋善断,往往有出奇制胜的计策。邹阳就去求他。王先生说:“难啊!君王若对此事有成见,必然要施行诛杀的手段,实在难于解脱啊。你现在要到哪里去呢?”邹阳说:“邹、鲁之士长于经学,齐、楚两国颇多辩才,韩、魏两国时有奇策,我将逐一访问他们。”王先生说:“你去吧,返回来后,先来见我,然后再往西去。”邹阳行访了一个多月,没有能力他出谋的人。于是返回到王先生这里,对他说:“我将往西去了,你还有什么指教吗?”王先生说:“你必须去见见王长君。”邹阳大悟,马上告辞,离开了王先生,不在梁国停留,径直到了长安去见王长君,王长君就是王美人的哥哥。邹阳找到机会对他说:“我极想私下拜谒您。我听说您的妹妹很得皇上宠幸,天下没有第二个人可比,而长君您的行迹大多不循规蹈矩。现在陛下一定要将袁盎的事追究到底,那么梁孝王恐怕会被诛杀。太后内心抑郁不乐无处发怒,必然会对贵臣切齿痛恨,侧目而视,长君您就危险了。”长君十分恐惧地问道:“那怎么办呢?”邹阳说:“你的妹妹能够在皇上面前说些话,使得皇上不再追究梁孝王杀袁盎的事,那么太后必然会记住您的功德,对您感恩不尽,您的地位就固若金城了。”长君依他的计谋行事。袁盎被杀之事就平息了。

●土卒救主

赵王武臣派遣韩广到燕国,燕人因此拥立韩广为燕王。赵王和张耳、际余攻城掠地北至燕国地界。赵王有一天外出,被燕军抓获。燕国将赵王囚禁起来,以此要挟赵国,要赵国把土地分一半给燕国,然后才归还赵王。赵国派了十余名使者前往谈判,都是一到燕国,就被杀死。张耳、陈余束手无策。有个赶车的小卒告诉与他同房的人说:“我去为张耳、陈余说服燕王,然后驾车接赵王回来。”他房中的人都笑起来,认为他是痴人说梦。

赶车的小卒跑到燕国边界,向燕将问到:“你知道我到燕国来想做什么吗?”燕将说:“你想得到赵王呗!”赶车的小卒又问:“你知道张耳、陈余是怎样的人吗?”燕将说:“是贤人。”赶车的小卒再问:“你知道他们的志向是什么吗?”燕将说:“想得到赵王。”赶车的小卒笑着说:“你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想得到的是什么啊!张耳、陈余跃马扬鞭攻克赵国数十座城池,当时也都想各自为王。张耳、陈余哪里想当一辈子卿相呢?臣子和国君,岂可同日而语呢!但看到他们的势力只初具规模,赵国的天下刚刚打下,还没有敢三分赵国,各自为王。暂且让年龄稍大些的武臣作了赵王,用以稳定赵国的民心。如今赵国人已经服从了他们,因此这两个人也想分裂赵国,各自为王,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现在你们将赵王囚禁,这两个人名义上是救赵王回国,实际上是想让燕国将赵王杀掉,这两个人好分赵自立。一个赵国对付燕国尚且没有什么难处,更何况以两个贤王左右提携,共同指责燕国杀赵王的罪过,来讨伐燕国,燕国就只有被灭亡了。”燕将听了,认为确实如此,于是释放了赵王,让他回国。

●刁问巧答

三国时,东吴派遣张温访问蜀国。返国时蜀国的百官都汇集一堂,为张温饯行,只有别驾中朗秦右一个人后到。张温侧身向孔明询问:“他是什么人?”孔明答:“他是学士秦宓。”于是张温就问秦宓:“你在学习吗?”秦宓说:“我们蜀国中,五尺童子都在学习,我怎么能例外呢?”张温就问他:“天有头吗?”秦宓答:“有头啊。”张温问:“头在哪里?”秦宓说:“在西方。《诗经》中不是说‘乃眷西顾。’”张温又间:“天有耳朵吗?”秦宜回答:“有啊,天居于高处而能听到低处的声音。《诗经》中说:‘鹤鸣九皋声闻于天。’”张温再问:“天有脚吗?”秦应答:“有,《诗经》中写道:‘天步艰难’,没有脚哪来的步呢?”张温又问:“天有姓吗?”秦宓回答:“有姓。”张温问:“姓什么?”秦宓答:“姓刘。”张温问:“你从哪里知道天姓刘?”秦宓说:“从天子姓刘而得知。”张温问:“太阳升起在东方吧?”秦宓说:“虽说太阳从东方升起,但实际上降落在西方。”当时秦窟对答如流,在场的人都十分惊奇叹服。

●诸侯之礼

晏子出使吴国,吴王夫差对那些传达使命的官员说:“我听说晏婴善于言辞,娴熟礼仪,你们陪同我见客的时候,当着晏子的面,把我称为天子。”第二天,晏子有事见吴王,传令官说:“天子请见。”晏子感叹他说:“我受命于我的国君,将出使吴王的国家,没想到迷糊了,走进了天子的朝廷,请问吴王还在吗?”听了这话,吴王只好说:“夫差请见。”晏子见了吴王夫差,只对他行诸侯之礼。

●赦免县今

后唐庄宗在中牟狩猎,践踏了老百姓田地里的庄稼,中牟县令拦住他的马进行劝谏。庄宗大怒,喝令左右将他押下去斩首。正在这时,有个叫敬新磨的率众人跑去追上了中牟县令,将他抓到庄宗马前,数落他说:“你这个当县令的,难道偏偏没有听说大子喜欢狩猎吗?为什么要放纵老巨姓去种庄稼,为皇帝缴纳赋税呢?为什么不暂且让你的百姓挨饥饿。把这些田地空起来,等待天子来驰马射箭,追杀猎物呢?你真是罪该万死!”说罢,请求皇上立即行刑,众人也在旁边唱和着。于是庄宗大笑,赦免了中牟县令。

●想看死人

唐德宗建中年间,刘玄佐因军功升任汴宋节度使。他因为听信谗言,大发雷霆,要将军中将领崔行恭杀掉,没育人敢上前为翟行恭辩冤,处士郑涉善于以诙诣来暗示,他求见刘幺佐,对他说:“听说翟行恭将要被处以极刑,望能让我看一看他的尸体。”刘玄佐很奇怪,问他为什么想看死人。郑涉回答说:“我曾听说被冤枉处死的人面部都会有奇异之象,可我一辈子没有见识过,所以想借此机会看一看。”刘玄佐后大悟,翟行恭免于一死。

●智救功臣

辛京桌英勇善战,唐代宗时升为左金吾大将军,一次因为私忿用木杖打死了一名部下,有关部门将此事上服朝廷,认为京臭犯了杀头之罪,皇上即将批准执行。李忠臣对皇上说:“辛京臬早就该死了。”皇上问为什么这样讲,李忠臣说道:“辛京臬的父亲和众兄弟都战死了,唯独辛京臬一入到今还活着,所以臣以为他早就应当死了。”皇上一听,动了侧隐之心,于是对辛京臬作了降职处理。

●赦免乳母

汉武帝的乳母曾经在宫外犯了罪,武帝想依法处置她。乳母就向东方朔求助。东方朔说:“这不是唇舌之争,你如果成心想获得解救,就在将抓你走的时候,只是不断回头注视武帝。千万不可说什么。这样做也许可以有一线希望。”乳母到了武帝面前,东方朔也在旁边侍坐,于是东方朔就对乳母说:“你大痴了,皇帝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哪里还会靠你的乳汁养活呢?”武帝听了,面露凄然之色,当即赦免了乳母的罪过。

●严禁酿酒

三国时,有一年天大旱,刘备下令严禁私自用粮食酿酒,官吏如果从老百姓家中搜出了酿酒的器具,就要罚款判刑。简雍年少时即与刘备要好,后拜昭德将军,他性情简做跌宕,善于滑稽讽谏。一天,简雍与刘备一起出游,看见男男女女在道路上行走,简雍就对先主说:“他们想干奸淫之事,为什么不把他们绑起来?”先主问:“你何以知之?”简雍回答:“他们不是都有干奸淫之事的器具吗?”先主放声大笑,于是制止了以藏酿酒器具治罪的作法。

●毁掉高观

文德皇后已经安葬,唐太宗在禁苑中修筑了一个几层的观(高台),好登高远望昭陵(丈德皇后安葬在此)。一天,他带着魏征一同登上观。魏征看了很久、说:“臣老眼昏花看不见。”太宗用手指给他看。魏征说:“这是昭陵吧?”太宗说:“是的。”魏征说:“臣以为陛下是观望献陵(唐高祖陵)呢,如果是看昭陵,那臣早就看见它了啊。”太宗一听,深感内心有愧,立即下令毁掉了那座观。

●冷语伤人

明代著名将领石亨,因为战功卓著,官做到镇朔大将军,先被封为侯,后又进爵为公,很得皇上宠幸,也有恃无恐。一天皇上登上翔凤楼,看见石亨新建的住宅极为富丽宏伟。他就回头询问身后的恭顺侯吴瑾和抚宁伯朱永说:“你们知道这是何人的住宅?”朱永推辞说自己不知道。吴道说:“这一定是玉府”。皇上笑着说:“不是!”呈瑾向皇上叩头说道:“不是王府,谁敢僭越地位,如此狂妄地建造这样的住宅?”皇上没有回答,从此后开始怀疑石亨。

●巧开御遣

隋炀帝巡幸榆林,他的长孙杨晟随从前往。杨民看见军账中长满了乱草,就想让当地首领的可汗染干亲自去割草,以显示天子的威严和庄重。于是,他故意指着帐前的草对可汗染干说:“这种草的根特别香。”染千立即割下草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说:“一点也不香啊!”杨晟说“天子出行的时候,所到之处,诸侯应亲自洒扫,除掉御路上的杂草,以表示崇高的敬意。现在你的杂草丛生,我还以为是你们特意留下的香草呢。”可汗染干恍然大悟,说:“都是奴才的罪过。”于是拔出佩在身上的腰刀,亲自割草。他手下各部的贵人也争先恐后学着他的样子干起来。从榆林往东到蓟县,开出了一条长三千里,宽百步的御道。

●点到即止

贾诩说服张繍归顺曹操,被曹操任命为执金吾,封都亭侯。当时,曹操的次子临淄侯曹植,名声显赫,正是兴盛的时候。曹操想废掉曹丕立曹植为太子。一天,曹操命左右退下,向贾诩询问此事利与弊。贾诩默然不答。曹操问:“我与你说话,你不回答,是为什么呢?”贾诩回答说:“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曹操问:“想起了什么事?”贾诩说:“我想起了袁绍、刘表父子的事。”曹操大笑,于是立曹植为太子的事就再也不提了。

●诗救太子

明代翰林学士解缙,擅长草书,应皇上之命,为《虎顾众彪图》题诗,他写道:“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文皇见诗颇有感触,联想到太子被逐在外,当即命令户部尚书夏原吉将太子迎回南京。

●罪过在我

汉元帝不喜欢太子。当中山哀王逝世时,太子前往吊唁。中山哀王是汉元帝的小弟弟,与太子同窗读书,一起长大。元帝看见太子,不由又想到弟弟,悲伤得不能自己。他看见太子却不悲哀,心中就十分气愤,斥责说:“这样不慈悲、不仁义的人,怎能供奉在宗庙,做百姓的父母呢?”太傅史丹摘下官帽向汉元帝认错说:“我看见陛下哀痛中山王,以致感伤不已,有损健康,刚寸,太子进来时。我一再嘱咐他不要涕汐,以免使陛下感伤。这罪过在我,臣甘当死罪。”汉元帝以为确实如此,对太子的气才消了。

●意不在马

汉武帝曾病,病好后见马大多瘦了,大怒,要处罚管马的太仆上官桀,上官桀叩头说:“臣闻圣体不安,日夜忧俱,意诚不在马。”话来完,痛哭流涕。武帝以为他真爱自己,于是免去处罚,武帝被上官桀的狡猾骗过。

●劝谏皇帝

裴度做宰相的时候,唐宪宗将到东都巡幸,大臣们都竭力劝阻,宪宗就是不听。这时裴度从容地对宪宗说:“国家建立别都,本来就是准备让皇帝巡幸的时候往的。但是。自从吴元济叛逆以来,宫阙、官衙及屯兵之处,满目荒凉,未加治理,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使它整修一新,然后才能去巡幸。仓猝出行,毫无准备,有关的官员将会因此被治罪。”宪宗听了,和颜悦色他说:“群臣来劝阻朕的时候,都没有谈到这一点,如果象你说的那样,确实有所不便,那又何必非要去呢?”因此,宪宗取消了巡幸东都的计划。

●巧荐人才

唐高祖的礼部尚书李纲想重用张所,但张所曾经批评过宰相黄潜善,李纲十分为难。一天,李纲遇到了黄潜善,他缓缓地对黄潜善说:“如今正当艰苦创业的时候,我们肩负着天下重任,而四方的士大夫们,都不愿应召前来,前些时候我们曾商议要设置河北宣抚司,只有一个张所可以任用。但他又曾经因为狂妄,出言不逊,得罪了你。如果张所没有这件事,谁会认为不合适呢?但如今为形势所迫,不得不试用了。如果将他放在御使台、谏议处等机要的地方,那是不行的。让他当个招抚官,冒死立功以便赎回他的罪过,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当的。”黄潜善欣然允诺。

●软挫对手

节度使李怀光秘密与朱沘勾结,谋划造反,事情的迹象已经十分明显,将军李晨屡次禀奏唐皇帝。皇上还希望怀光能收回反心,报效朝廷,因此将李最的奏章压下来没有批复。李怀光想延缓交战日期,并且激怒各路官兵,就说各路官兵的粮草供应都十分刻薄,只有神策军供应优厚,厚薄不均,难以迎敌打仗。皇上因为目前财力、物力都十分窘迫,如果粮食供应都要比照着神策军拉平,实在拿不出东西来满足需要;如果不拉平,又违背了李怀光的意思,害怕各路官兵因为失望而怨恨。于是就派遣陆贽到李怀光营帐代表皇上表示慰问,并召李晟一同前往,参与其事。李怀光的意思是想让李晟自己请求减少粮草,使他在士卒中失去人心,消灭他的战功。于是说:“各路将士一样与敌人打仗,而粮草供应却不相同,如何能使他们同心协力去作战呢?”陆赘没有回答,多次转过头看李晟。李晟就说:“你是元帅,可以发号施令,我只是率领一支部队的将军,不过受人指挥打仗而已。至于增减衣食的事情,应当由你自己来解决。”李怀光没话可说,沉默不语。

●借题发挥

宋仁宗时,尚书左丞韩亿奉命出使契丹。当时同行的副使是章献太后的外亲。这位副使在契丹假传圣旨,说太后告谕契丹,南北两朝应子子孙孙永远和好言欢等等。韩亿起初不知道这件事,契丹国主询向韩亿说:“皇太后既然有旨,大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韩亿回答说:“本朝每次派遣使者外出,皇太后都要用这样的话告诫约束我们,并不一定要我们转达到北朝。”契丹国主大喜,说:“这真是南北两朝百姓的福气啊。”这时,副使正为失言而担忧,而韩亿却反借用他的话宣扬了章献太后的仁德。他的善于应答,很受国人的赞赏。

●一语中的

有一天,尚书左仆射司马光见到了邵康节,就对他说:“明天高僧颐修要开堂说法,富粥公和吕晦叔想一起前往听讲。吕晦叔贪爱佛教,已无法劝阻,富粥假如果然去了,有点不合情理。我是后进学生,不敢直言,请先生劝阻他。”邵康节点头同意了。第二天,邵康节到富粥家中见他,对富粥说:“听说皇上想用唐代起用裴度裴晋公的礼节起用您。”富弼笑着说:“先生,您看我这个衰者多病的样子能够起用吗?”邵康节说:“确实也是啊。但如果有人说,皇上授命于您,您却不愿出山;和尚开堂讲法,您却马上就去了,这难道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吗?”富弼一听大惊,说:“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巧解赠物

南朝时来国的谢庄曾为御史大夫。孝武帝赐给他一支宝剑。谢庄又将宝剑赠与了鲁爽。后来鲁爽却叛乱了。孝武帝偶然问起宝剑在哪里,谢庄回答:“那天与鲁爽告别的时候,我私自假称陛下赐给他宝剑,令他自刎。”

●摸字传位

晋武帝初登帝位,测字时摸出个“一”字,按当时的迷信,帝王传位的数目,要与得到数目的多少一致。晋武帝当然很不高兴,群臣也大惊失色。侍中裴楷进言说“臣听说天得到一就清,地得到一就宁,王得到一天下部将忠贞于他。”晋武帝听了十分高兴,群臣也对裴楷的善言由衷叹服。

●亦有亦无

梁武帝询问侍中王份:“我是有呢还是无呢?”王份回答说:“陛下统治万物,这是有;陛下领悟到最高深的道理,这是无。”

●巧解难堪

南朝宋文帝在天泉他钓鱼,垂钓半天没有任何收获。王景就说:“这实在是因为钓鱼人太清廉了,所以钓不着贪图诱饵的鱼。”

●识别君臣

北魏孝文帝给儿子取名恂、愉、悦、怿,中书博士崔光给儿子取名劭、勖、勉。孝文帝对崔光说:“我儿的名字都有心旁,你儿子的名字都以‘力’为偏旁,”崔光回答:“这正是所谓‘君子劳心,小人劳力。’”

●无法负载

王世贞说:“诸位虽然取捷径当了官,然而语言不妨雅致一些,象桓玄篡位,刚刚登上御床就发生地陷。”殷仲文却说:“这是因为圣德深厚,大地无法负载。”

●天随君意

梁武帝的宫门发生火灾,武帝对群臣说:“我正想重新修一座。”何敬容就说:“这正是所谓皇上以在下为先,所以天也不违皇上之意。”

●虎象来贺

梁武帝即位时,有猛虎闯入建康城,大象进入江陵。武帝不悦,就这事询问群臣。没有敢答言的,王莹说:“过去有‘击石柑石,百兽率舞,’陛下受命登基,老虎大象都来庆贺。”

●皆大欢喜

相传某布政使请按察使喝酒。席间,布政使因自己儿子大多而表示忧虑。按察使只有一个儿子,又为儿子太少而发愁。布政司的一个案吏就在旁边说:“子好不须多。”布政使听了这话,于是说:“我儿子多,你又怎么说呢?”那位案吏回答说:“子好不愁多。”说得二人皆大欢喜,大加赞赏,一起举杯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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