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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真经义海纂微 正统道藏本

卷之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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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真经义海纂微卷之五十九

武林道士褚伯秀学

达生第二

桓公田於泽,管仲御,见鬼焉。公抚管仲之手曰:仲父何见?对曰:臣无所见。公反,误请为病,数曰不出。齐士有皇子告放者曰:公则自伤,鬼恶能伤公!夫忿痛之气,散而不反,则为不足;上而不下,则使人善怒;下而不上,则使人善忘;不上不下,中身当心,则为病。桓公曰:然则有鬼乎?曰:有沈有履,鳌有髻。户内之烦壤,雷霆处之;束北方之下者,倍阿鲑聋跃之;西北方之下者,则佚阳处之。水有罔象,丘有幸,山有夔,野有彷徨,泽有委蛇。公曰:请问委蛇之状何如?皇子曰:委蛇,其大如毂,其长如辕,紫衣而朱冠。其为物也,恶闻雷车之声,则捧其首而立。见之者始乎霸。桓公赈然而笑曰:此寡人之所见者也。於是正衣冠与之坐,不终曰而不知病之去也。

郭注:此章言忧来而累生者,不明;息去而性得者,达理也。

吕注:此言忧疑则鬼虽无能伤而自伤,疑释则病虽在己而自去,然则全於天而物无自入者,宜其莫之伤也。夫皇子告敖何从知鬼之名与其形若此?盖古之民之精爽不担贰者,在男曰巫,在女曰现,能犹鬼神只之居则知其名与形如此,岂无传乎?

疑独注:此数鬼名,古人所传,庄子引之,理寓其中,凡学未至天道者,皆不可以议其有无。孔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盖亦存而不论也。桓公泽中所见,皇子告敖因其疑而解之,故告以委蛇之状,见之者殆乎霸,其言中桓公之心,其疑遂释而不知病之去也。今人病而问卜,求坚用巫而获愈者亦此理,昧者不知耳。

碧虚注:管仲无心,故不见鬼;桓公有心,故见鬼成疾。阳气上发而阴凝则善怒,阳气下发而阳伏则善忘,不上不下、中身当心,则为病矣。及问鬼之有无,答以有鬼之状洎陈委蛇,则正中公之所见,是知欲无小大得之则喜,疑无巨细释之则散。临机贵於启悟,此至人所以未能忘言也。

庸斋云:谈饴,气逆之病。沈,沟泥之中也。桓公所见者在泽中,故独问委蛇之状,始疑为妖,故惧而为病,及云见之者霸,故喜而病去矣,此事又与见豕负涂,载鬼一车者不同,然圣人既以此语入之爻辞,则世闲亦有此事不足怪也。

桓公因疑而致疾,则非药所可痊。告敖以妄而止妄,遂不药而成效,则知鬼之有无,由心之起灭,而心有好恶,又人之妄情也明矣。妄情去则好恶得其真,本心明则起灭不由彼,今人之逐妄丧真,皆见鬼而成疾者也。然则孰知治之善哉?告敖之言曰公则自伤,鬼恶能伤公,斯为治病之良剂欤!盖戏瓦出而心痛除,弓影去而疑病愈之类也。信能澄心涤览,虚白内融,一尘不留,万境莫挠,则鬼何由而见?病何由而入哉?据所载鬼名,似涉怪诞,然《孔子家语》亦有夔罔象之说,《左传》:新鬼大故鬼小,《史记》:滴池君献璧之事,则鬼不为无有也,但阴阳各得其所,两不相伤足矣。经云:天下有道,其鬼不神。

纪浴子为王养斗鸡。十日而问:鸡已乎?曰:未也,方虚侨而恃气。十日又问,曰:未也。犹应响景。十日又问,日:未也。犹疾视而盛气。十日又问,日:几矣。鸡虽有呜者,已无变矣,望之似未鸡矣,其德全矣,异鸡无敢应者,反走矣。

郭注:此章言养之以至於全,犹无敌於外,况自全乎?

吕注:人之所养能如木鸡,不为物感而变,则亦莫之敌矣。

疑独注:此以养鸡喻养生,而所养有渐次。虚侨恃气,无实而自矜。犹应响景,接悟之速也。疾视而盛气,求敌而又己之胜也。鸡虽呜而已无变,则彼命敌而我不应,忘胜负矣。至於望之似木鸡,异鸡无敢应,则知德全者,非但己无心,乃能使物不生心,此养之至也。

碧虚注:虚侨恃气,轩昂夸大也。犹应响景,矜街瞻顾也。疾视盛气,便僻光仪也。虽呜无变,则尘不耀也。至於望之似木鸡,异鸡无敢应,则心灰形槁,物莫与争矣。

庸斋云:闻响而应,见影而动,则心犹为物所移。疾视而盛气,言神气王而形不动。首云虚侨而恃,则气在外;此言疾视而盛,则气在内;至於望之似木鸡,则神气俱全矣。此言守气之学借鸡为喻。

虚侨而恃气,暴其气以求敌也。犹应响景,有所逐而忘内也。疾视而盛气,内充而发见,有意於胜物也。望之似木鸡,则内融而外化,遗物而独立。异鸡无敢应,见者反走矣,此明养气以全神,神全而威着之效也。人而学道至於形如槁木,则气与神不待养而自全,鬼神犹为之钦服,况同类乎?古之人所以不争而善胜者,以此。鸡已乎,说不通,按《列子》本文作鸡可斗已乎,庄文脱略耳。

孔子观於吕梁,县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电龙鱼鳌之所不能游也。见一丈夫游之,以为有苦而欲死也,使弟子并流而拯之。数百步而出,被发行歌而游於塘下。孔子从而问焉,曰:吾以子为鬼,察子则人也。请问蹈水有道乎?曰:亡,吾无道。吾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与齐俱入,与汨偕出,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此吾所以蹈之也。孔子曰:何谓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曰:吾生於陵而安於陵,故也;长於水而安於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郭注:磨翁而旋入者,齐也。回伏而涌出者,汨也。人有偏能,得其所能而任之,则天下无难矣。用无难以涉乎生生之道,何往而不通哉!

吕注:由乎性命之理,与齐俱入,与汨皆出,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犹可蹈也,至於电毫之所不能游,则合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宜其无所蹈而不适也。生於陵而安於陵为故,故则非出於性而人之所为也。长於水而安於水为性,性则其所偏能也。苟无其性而习之,则虽能之不至乎人所不能及也。

疑独注:吕梁丈夫之蹈水有道而不为私,任理者也,故与齐俱入,与汨偕出而不为所溺。始乎故则有所因,长乎性则有自然者,成乎命则不知其所因所绿而亦非自然矣,是故安於陵安於水而不知其所以然也。碧虚注:齐,如磨脐之旋入。汨者,洞淮而涌出。私己逆水,则不能成性命矣。生於陵而安於陵,不失其故也。长於水而入不危,因同本性也。游於湍流而不知所以然者,遂成天命也。明达生之旨,有如吕梁之游,因习而成者也。

肤斋云:此段与前操舟意同。故,本然也。《孟子》曰:言性者故而已,谓性命自然之理。从水之道而不为私,顺而不逆之意。安陵、安水,皆随其自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故性命二字,初无分别,但如此作文耳。

吕梁丈人之蹈水行歌,其妙在乎从水之道而不为私,所以水不能害也。人之处世,能从人之道而不为私,人亦无害之者矣。推是理以交物,安往而不全哉?始乎故,则因习而成;长乎性,习久成自然也;成乎命,则与水相忘,不知所以然而然。是谓得全於天者也。按此章即与物无逢者,处物而不伤之意,斯言也其为涉世之标准欤!并字旧无它音,宜读同傍,去声。

梓庆削木为鑪,据成,见者惊犹鬼神。鲁侯见而问焉,曰:子何卫以为焉?对曰:臣工人,何卫之有!虽然,有一焉。臣将为链,未尝敢以耗气也,必齐以静心。齐三日,不敢怀庆赏爵禄;齐五日,不敢怀非誉巧拙;齐七日,辄然忘吾有四肢形体也。当是时也,无公朝,其巧专而外滑消;然後入山林,观天性;形躯至矣,然後成见据,然後加手焉;不然则已。则以天合天,器之所以疑神者,其是与!

郭注:视公朝若无,趺慕之心绝矣。必取其村中者,不离其自然也。尽因物之妙,故疑是鬼神所作耳。

吕注:器之所以疑神者,犹如此,则外滑未消而欲游乎物之所造者,不可得至矣。

疑独注:梓人,名庆。链,止乐之器,一名敔象,伏虎形,背有二十七龃龉。未尝耗气,虚一而静也。不怀庆赏爵禄,忘利也。不怀非誉巧拙,忘名也。忘吾有四肢形体,则神全而与天为一,故能视公朝若无,而外事之滑心者消然,後入山林,观木形与鑪合者,然後加手,而不强求之,推己之天以合物之天,此器之所以疑於神也。

碧虚注:役虑则耗气,无欲则静。心不怀庆赏爵禄,屏外事也。不怀非誉巧拙,息内念也。忘吾形体,忘内外也。然後入山林,采自然之村,合自然之巧,所以妙若鬼神,而鲁侯疑其有卫也。

庸斋云:据,锺鼓之抢,乃苟帘之类,所以悬锺鼓,刻木为兽形者也。不怀爵禄非誉,忘其肢体,谓纯气自守,外物不入也。观之天性形躯,若见成者,然後取而用之,以我之自然合物之自然而已。

未尝耗气,则神全矣。又斋又静心,是为养神气之道,故见於用也。其巧专而外滑消,观夫木材天性合据形者,然後加手,则用力少而见功多,此器之所以凝神也。然而以天合天之妙,不可以言尽,唯穷神知化,斯足以与焉,人而能不为庆赏爵禄非誉之所移,则几所举措何往而非凝於神耶?

东野稷以御见庄公,进退中绳,左右旋中规。庄公以为文弗过也,使之钧百而反。颜闱遇之,入见曰:稷之马将败。公密而不应。少焉,果败而反。公曰:子何以知之?曰:其马力竭矣,而犹求焉,故日败。工捶旋而盖规矩,指与物化而不以心稽,故其灵台一而不栓。忘足,屦之适也;忘要,带之适也;知忘是非,心之适也;不内变,不外从,事会之适也。始乎适而未尝不适者,忘适之适也。

郭注:马力竭而犹求焉故败,明至当之不可过也。虽工任之巧,犹任规矩,此言因物之易也。百体皆适,则都忘其身。是非生於不适,所遇而安,故无所变从,是知识适者,犹未适也。

吕注:稷之御至善矣而不能无败,於马力既竭之後,则为道而务乎生之所无以为,知之所无奈何者,亦无自而成知。工任旋而益规矩,言任指之旋而益乎规矩,益则其画与之合而不露也,指物之相得若化之自然,不待心之稽考而後合乎方圆也。夫唯如此,则其灵台一而不极,至於忘足、忘腰心、忘是非,未尝不适者,此其不以心稽之证欤?

疑独注:稷之御,中规绳,庄公以为有文者不能过也,使之回旋如钩,百度而反,马力已竭而犹求焉,故知其必败。此明性命之理,顺其至当而已,不可过求也。工任能旋疾以用规矩,得於手而心应之,未尝有所稽留,故其灵台虚一而不为利慾所桂梏也。忘足则屦无不适,忘腰则带无不适,忘是非则心无不适,内不好变,外不好从,遇其事,观其会,以行其典礼,则事会无不适,是为忘适之适也。

碧虚注:御中规绳,如组织文绣使之回还如钩,百往百反皆复故迸也,韩婴日舜工於使人,造父工於使马,不穷其民,故无逸民,不穷其马,故无逸马。马之蹶败,由策御之过分;民之知竭,由政教之苛察。故达命者,不务知之所无奈何也。工唾之应物无滞而性不杂者,指与物化也。心无稽留,故其灵台一而不极也。忘足忘腰,末也。心忘是非,则本亦忘矣,况於末乎?内外在我,所遇皆然,自适而常适,乃无适之适,工捶之妙亦犹是也。

庸齐云:御之巧如识组然,故日文弗过。钩百,打围百转也。马力竭而驰之不已,御虽巧而爻败,人之自用岂可过劳其神乎?工捶以手旋转其圆,便如盖然,自中规矩,如吴道子画神像圆光,一笔而就。指与物化,犹山谷论书法云:手不知笔,笔不知手,手笔两忘,而略不留心,即所谓官知止而神欲行也,故其灵台纯一而不拘碍。适,安也。会,犹造,造道而至於适,则内境纯一而无

所变,虽与物接,亦不知其所从事者矣。始乎适而未尝不适者,久则并与适亦忘之也。

《诗》云执辔如组,两验如舞。可以证文弗过之义,织组者总纰於此而成文於彼,喻善御者执辔於上而马调於下也。钩百,谓圆。驱而不止,故知其又败,力竭而犹求,则非唯马败,而人亦劳,只公密而不言,恶其沮志也,少顷而验,斯表先见之明,然於危已无济矣。世之听忠言而不能用者,其失亦若此。工任旋而盖规矩,诸解中吕说明当,所论盖字尤有理。

庸斋於盖字颇费辞而後论精到,合二家之长斯为尽善也。经意不过谓达生之人,心通物理而物与之合,非区区求合於物,故其巧妙,其功深,徜徉於世而未尝不适,是为忘适之适,盖人处世问能与物无件,则无往而非适矣。

有孙休者,踵门而诧子扁庆子曰:休居乡不见谓不修,临难不见谓不勇;然而田原不遇岁,事君不遇世,宾於乡里,逐於州部,则胡罪乎天哉?休恶遇此命也?扁子曰:子独不闻夫至人之自行邪?忘其肝胆,遗其耳目,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之业,是谓为而不恃,长而不宰。今汝饰知以惊愚,修身以明污,昭昭乎若竭日月而行也。汝得全而形躯,具而九窍,无中道夭於聋盲跛赛而比於人数,亦幸矣,又何暇乎天之怨哉!子往矣!孙子出。扁子入,坐有问,仰天而叹。弟子问曰:先生何为叹乎?扁子曰:向者休来,吾告以至人之德,吾恐其惊而遂至於惑也。弟子曰:不然。孙子之所言是邪?先生之所言非邪?非固不能惑是。孙子所言非邪?先生所言是邪?彼固惑而来矣,又奚罪焉?扁子曰:

不然。昔者有乌,止於鲁郊,鲁君说之,为具太牢以飨之,奏《九韶》以乐之,乌乃始忧悲,眩视不敢饮食,此之谓以己养养乌也。若夫以乌养养乌者,宜栖之深林,浮之江湖,食之以委蛇,则平陆而已矣。今休款启寡闻之民也。吾告以至人之德,譬若载鼹以车马,乐钨以锺鼓也。彼又恶能无惊乎哉!

郭注:凡非真性,皆尘垢也。凡自事者,皆无事之业,率意自为,非恃而为之,任其自长,非宰而长之也。己养乌养,各有所便,均任性命之适而至矣。

吕注:此篇之旨在乎存生,以至神全精复,与天为一,若孙休之所为,则反之者也,其闻斯言也,不能无忧惊,眩视而不敢饮食,故终之以海乌之说云。

疑独注:子扁庆子,孙休之师,休自谓居乡无人谓我不修,临难无人谓我不勇,然而耕田不遇丰岁,事君不遇治世,居乡里为人所摈,居州部为人所逐,何罪於天而受命如此。其师告以子独不闻至人之自行邪?忘其肝胆,则五藏皆虚;遗其耳目,则六尘不入;故彷徨尘外,逍遥无为。真君之为出於无为,故为而不恃;真宰之长,出於非长;故长而不宰。今汝修身饰知,自显於世,宜其罹害也,得全形而无夭,自比於人数已幸矣,何暇乎怨天尤人哉!又恐孙休不知而惊其言,遂举海乌之喻,言善养生者各任其性分之适而至矣。

碧虚注:休自谓身修志勇,所造不遇,乃不知天命,妄兴忧叹也。夫至人之行,不愿人知,忘其肝胆,况喜怒乎?遗其耳目,况见闻乎?修勇宾逐,皆尘垢也;自行遗忘,皆无事也。今休将为而恃,欲长而宰,要人知用矜伐,苟免幸,类完人耳。盖孙休欲务生之所无以为,故扁子答以知之所无奈何,是知大声至音里巷俗夫之所必惑也。恶得无惊乎哉!

庸斋云:宾,读同摈,弃也。明污、惊愚,言其自异。款启,小孔窍,喻其所见者小,语之太高,彼安得不惊邪?此讥当时学者浅见而未知大道也。食以委蛇,使之自得而食也。乌养之喻,已见前篇。

乐天知命故不忧,穷理尽性夫何疑。若孙休之所云,其於天命理性之说大有迳庭矣,故扁子告以至人之行忘肝胆则内虚,遗耳目则外静,然後彷徨乎尘垢之外。凡人世有为事迹,皆尘垢也,能离乎此,则行住坐卧莫非无事之业,所谓世出世间矣,何为可恃,何长可宰邪?今汝饰知修身,昭若日月,以揽世间之祸患,得全形无夭亦幸矣,何暇乎天之怨哉!此所以深警其迷,而使之知复也。海鸟之喻,文意显明。

是篇首论生者人之所重,或过养而伤生;命在天而莫违,或以故而灭命;傥达於斯二者,则能保其生而安乎命,是为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也。故凡生之所无以为者,己之命之所无奈何者,远之知其非所当务,而吾有纯全之天不可须臾离也。请观醉者之视车,伟者之於镇干,则亦何所容心哉! 承蜩、操舟,以明积习而造妙;牧羊、畏途,在乎鞭後而戒危;说竞,喻责爵者不如见鬼显不能冥妄者多惑,此後设喻不一,皆所以申达生之旨,可谓谆且切矣!夫人生所养,自有定分,不为求之而得,弗求而失也。人之息难有出非虞,不为幸而可逃、智而可免也。在乎修人事以顺天理,求其无愧而已。寿夭祸福,非所汲汲也。至若岩谷清修,庙堂事业,内而养生,外而治人,亦不过美人伦、兴教化,同归乎道德之理而已,然的知生为可重,而能警乎椎席饮食之间者,几何人哉!必也望之而似木鸡,御而不竭其力,斯达乎生理而庶几乎至人之行矣!结以鲁郊之乌闻锺鼓而忧悲,盖外失其养,则内伤其性,苟知所以养之,则知所以全之,要在达己之生,推以利物之生,与物同适,忘适而无不适矣。

南华真经义海纂微卷之五十九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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