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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经传阙疑(春秋阙疑) 四库本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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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部,春秋类,春秋阙疑>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阙疑卷二      元 郑玉 撰

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

程子曰伯姬为纪夫人叔姬其娣也待年於家今始归娣归不书书悯其无终也高邮孙氏曰法不当书而书者春秋变例以见其贤叔姬为伯姬之娣纪侯大去其国纪季以酅入齐复存纪之宗社叔姬又归于酅以承纪之宗祀叔姬不以国之盛衰系其怀不以夫人存亡易其虑而惟宗社之是依圣人安得不贤之乎

滕侯卒

程子曰卒不名史阙也

夏城中丘

谷梁氏曰凡城之志皆讥也泰山孙氏曰城邑宫室高下大小皆有王制不可妄作是故城一邑新一廐作一门筑一囿时与不时皆详而录之然得其时者其恶小非其时者其恶大此圣人爱民重兴作惩僭忒之深旨也谢氏曰国以政治为本仁义不足以结民心法制不足以齐民力则城虽固适足为寇盗之资而已故明君以城保国闇君以城危国然则政之不修而城之是务非保国之道也书城中丘而隐公弃内务外其失见矣程子曰为民立君所以养民也养民之道在爱其力民力足则生养遂教化行而风俗美故为政以民力为重也春秋凡用民力必书其所兴作不时害义固为罪也虽时且义必书见劳民为重事也後之人君知此义则谨重于用民力矣然有用民力之大而不书者为敎之意深矣僖公修泮宫复閟宫非不用民力也然而不书二者兴废复古之大事为国之先务如是而用民力乃所当用也人君知此义则知为政之先後轻重矣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结艾之盟也 常山刘氏曰周礼大行人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先王制礼所以尽人之情诸侯之于隣国壤地相接苟无礼以相与则何以讲信修睦哉王室不纲典制大坏无礼义之交而唯强弱之视故小国则朝之聘之大国则聘而不朝程子曰凡不称公子而称弟者或责其失兄弟之义或罪其以弟之爱而宠任之过左氏公羊皆曰年齐僖公母弟先儒母弟之说盖缘礼文有立嫡子同母弟之说其曰同母弟盖谓嫡尔非以同母弟为加亲也若以同母为加亲是不知人理近于禽道也天下不明斯义也久矣僖公爱年至其子尚礼秩如嫡卒致篡弑之祸书弟见其以弟之爱而宠任之过也胡氏曰兄弟先公之子不称公子贬也书盟书帅师而称兄弟者罪其有宠爱之私书出奔书归而称兄弟者责其薄友恭之义仁人之于兄弟絶偏系之私笃友恭之义人伦正而天理存其春秋以训天下与来世之意也 愚按无知自以篡弑得诛圣人安得预贬其父盖无知之能弑实起于年之宠爱过制所谓其所由来者渐矣圣人察见至微故书弟以絶人君宠爱之私杜天下篡弑之渐所谓拔本塞源罪在僖公而非预贬年也

秋公伐邾

宋及郑平七月庚申盟于宿公伐邾为宋讨也 高氏曰书公者专罪公也不言帅师者君行师从不待言也程子曰擅兴甲兵为人而伐之非义之甚也谢氏曰元年公及邾盟不足取信隣国可知也胡氏曰经之书伐非主兵者皆有言可执见伐者皆有罪可讨也传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鲁为宋讨非义甚矣而称伐邾所谓欲加之罪者也

冬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初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凡伯弗宾冬王使凡伯来聘还戎伐之于楚丘以归 程子曰周礼时聘以结诸侯之好诸侯不修臣职而聘之非王体也谢氏曰凡伯天子卿士之有爵者故书爵夫凡伯为天子之使而戎举大衆伐之王室之辱也王臣将命于外诸侯所当敬也敬王臣所以尊王室也戎伐凡伯于楚丘楚丘盖卫地卫坐视王室危辱不救使王臣陷没于戎春秋以楚丘谨其地而卫国之罪着矣以归非执也凡伯臣服於戎也称以归罪凡伯无死位之忠也诸侯失国则名凡伯失位不名者不与戎人之屈王臣也戎往来鲁卫若践无人之境岂戎之不可制哉皆鲁隐召之而已故潜之会唐之盟春秋罪之于前矣程氏学曰春秋有一句而合数义者类如此高邮孙氏曰天王之聘鲁者八皆书于经此圣人之意也春秋书公如京师者一而如诸侯者三十七臣如京师者七而如诸侯之国者七十二朝事天子之礼则数百年间其行者一而天王来聘者八所以见天下无王而王室衰替也天子则不事而强大之国则事之京师则不如而强大之国则如之圣人一志之以明天子不君而大国是畏也

八年春宋公卫侯遇于垂

齐侯将平宋卫有会期宋公以币请于卫请先相见卫侯许之故遇于犬丘 高氏曰齐侯将平宋卫于郑故宋公请卫先相见因遇于垂以谋郑十年宋人卫人入郑垂之谋也程氏学曰宋忌郑之深故与卫卒成此好无诸侯相见之礼故书曰遇

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

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不祀泰山也 高氏曰六年公怒宋使之失辞郑人由是来输平然鲁之憾犹未解今以宋公卫侯遇于垂郑度其势不可御于是归祊以求援于鲁然郑与鲁境素不相接何乃越他国而归之邑乎盖郑以厉宣之亲世为周之卿士常从天子巡狩赐以朝宿之邑在泰山之侧其地近于鲁是时郑伯以天子不复巡狩而祊为无用且欲急得鲁之援故使宛来归焉先儒以为易许田非也按桓元年有郑伯以璧假许田之文则是隐公之世未尝易矣且我入祊而不以许田入郑郑岂但已乎自入祊之後继好寻盟史不絶书入郜入防悉归于我终隐之世无衅可观则先儒之妄不辨自明而圣人特书来归之意断可识也程子曰来言易也入者义不可而强入之也谢氏曰郑不得王命私以封邑与鲁鲁不得王命私受封邑于郑二国皆在所治也故郑以邑畀鲁称归罪其与之专鲁得邑于郑称入罪其取之逆胡氏曰用是见郑有无君之心而谓天王不复巡狩矣用是见郑有无亲之心而敢与人以先祖所受之邑矣陆氏微旨曰参讥之也郑不当归鲁不当受宛当谏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胡氏曰礼曰诸侯不生名夫生则不名死而名之别於太上示君臣尊卑之等盖礼之中也诸侯薨赴不以名而仲尼革之必以名书变周制矣春秋鲁史圣人修之而孟子谓之作以此类也

辛亥宿男卒

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卫侯盟于瓦屋

齐人卒平宋卫于郑秋会于温盟于瓦屋以释东门之役冬齐侯使来告成三国公使衆仲对曰君释三国之图以鸠其民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 谷梁氏曰诸侯参盟於是始许氏曰春秋之初宋公先齐序爵也其後乃以国之小大为次唯主会者为之矣程子曰宋为主盟与郑絶也胡氏曰春秋谨参盟善胥命美萧鱼之会以信待人而不疑盖有志于天下为公之世凡此类亦变周制矣愚按是春垂之会传已云齐侯将平宋卫至是复云齐人卒平宋卫于郑以经考之瓦屋之盟郑未尝与则传之云云未可信也程子云与郑絶斯为得之

八月葬蔡宣公

程子曰速也诸侯五月而葬不及期简也谢氏曰过时而葬为不敬先时而葬为不怀非孝也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

公及莒人盟于浮来以成纪好也 程子曰隣国之交讲信修睦可也安用盟为公屈已与臣盟义弗安也胡氏曰莒小国人微者而公与之盟故特言及以讥失礼且明非大夫之罪也以千乘之君下与小国之大夫盟岂称物平施之谓太卑而可踰非谦德矣

冬十有二月无骇卒

无骇卒羽父请諡与族公问族于衆仲衆仲对曰天子建德因生以赐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诸侯以字为諡因以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为展氏 胡氏曰无骇书名未赐族也诸侯之子为大夫则称公子其孙也而为大夫则称公孙公孙之子与异姓之臣未赐族而身为大夫则称名无骇挟之类是也已赐族而使之世为大夫则称氏如仲孙叔孙季孙之类是也古者置卿必求贤德不以世官春秋之初犹为近古故无骇与挟皆书名尔其後官人以世无不赐之族或以字或以諡或以官或以邑而先王之礼亡矣至于三家专鲁六卿分晋诸侯失国出奔者相继职此由也观春秋所书而是非之迹着矣治乱之效明矣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

谷梁氏曰南姓也季字也谢氏曰南季天子大夫故称字胡氏曰古者诸侯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于诸侯不可以若是恝故亦有聘问之礼焉隐公即位九年于此而史策不书遣使如周则是未尝聘也亦不书公如京师则是未尝朝也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如隐公者贬爵削地可也刑则不举遣使聘焉其斯以为不正乎经书公如京师者一朝于王所者二卿大夫如京师者五举鲁一国则天下诸侯怠慢不臣可知矣书天王来聘者七锡命者三賵葬者四则问于他邦及齐晋秦楚之大国又可知矣王之不王如此征伐安得不自诸侯出乎诸侯之不臣如此政事安得不自大夫出乎君臣上下之分易矣故田和篡齐籍斯?分晋其原皆自天王失威福之柄也春秋于此盖有不得已焉尔矣

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

公羊氏曰记异也谷梁氏曰八日之间再有大变阴阳错行故谨而日之也胡安定先生曰若不书日则何以知八日之中大雨震电又大雨雪也高氏曰凡称大者皆非常之辞胡氏曰震电者阳精之发雨雪者阴气之凝周三月夏之正月雷未可以出电未可以见而大震电此阳失节也雷已出电已见则雪不当复降而大雨雪此阴气纵也夫阴阳运动有常而无忒凡失其度人为感之也今阳失节而阴气纵公子翬之谗兆矣锺巫之祸萌矣春秋灾异必书虽不言事应而事应具存惟明于天人相感之际响应之理则见圣人所书之意矣

挟卒

夏城郎

襄陵许氏曰七年书城中丘而後伐邾九年书城郎而後伐宋皆讥公不务崇德修政以戒萧墙而念外人之有非干时勤衆恃城守国亦已末矣

秋七月

冬公会齐侯于防

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絶宋使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冬公会齐侯于防谋伐宋也 胡氏曰周官行人曰时会以发四方之禁此谓非时而合诸侯以禁止天下之不义也列国何为有此名凡书会皆讥也谓非王事相会聚尔宋公不王郑伯以王命讨之亦谓之非王事可乎夫以王命讨宋而听征讨之禁于王都虽召陵之举不是及矣始则私相会为谋于防中则私相盟为师期于邓终则乘败人而深为利以取二邑归诸已奉王命讨不庭者果如是乎经之书会伐而不异其文以此

十年春王二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

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邓为师期

夏翬帅师会齐人郑人伐宋

五月羽父先会齐侯郑伯伐宋 高氏曰此见公于宋始相和好终为仇讐惟知贪利不复顾义也自公元年及宋人盟于宿四年又遇于清是其和好非一日矣今一旦变为仇讐反以兵加之者岂徒然哉始为宋谋郑既得郑利今又为郑谋宋又欲得宋利也于是使翬先以师会二国伐之齐侯郑伯皆贬称人者齐渝瓦屋之盟郑乃造兵之首是以春秋恶之胡氏曰翬始而会宋以伐郑固请而行今而会郑以伐宋先期而往不待锺巫之变知其有无君之心矣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六月戊申公会齐侯郑伯于老桃壬戌公败宋师于菅庚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巳归于我 高氏曰翬已帅师会二国伐宋矣此又书公者所以着公弃好党恶吞夺其利尽渝宋盟也程子曰不言战而言败败者为主彼与战而此败之也胡氏曰内大恶其辞婉小恶直书而不隐夫诸侯分邑非其有而取之者盗也曷不隐乎于取之中犹有重焉者若成公取鄟襄公取邿昭公取鄫皆覆人之邦而絶其祀亦书曰取所谓犹有重焉者此故取郜取防直书而不隐也陈氏曰春秋严义利之辨苟以利书吾取而已是故郜防书取讥不在郑也

秋宋人卫人入郑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七月庚寅郑师入郊犹在郊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八月壬戌郑伯围戴癸亥克之取三师焉宋卫既入郑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败九月郑伯入宋十一年冬十月郑伯以虢师伐宋大败宋师以报其入郑也 高氏曰此宋又连卫以报郑郑幸菅之败而不备故师还未及郊而宋卫已乘其虚而入之矣程子曰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郑伯围戴克之取三师焉戴郑所与也故三国伐之郑戴合攻尽取三国之衆其残民也甚矣又曰郑劳民以务外而不知守其国故二国人之谢氏曰春秋书郑伯郑人会伐于前书宋人卫人入郑于後而庄公不知安固国本其失久矣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

蔡人卫人郕人不会王命冬齐人郑人入郕讨违王命也 程子曰春秋不见其为王讨也王臣不行王师不出矫假以逞私忿耳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

滕侯薛侯来朝争长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公使羽父请於薛侯曰君与滕君辱在寡人周谚有之曰山有木工则度之宾有礼主则择之周之宗盟异姓为後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君若辱贶寡人则愿以滕君为请薛侯许之乃长滕侯 胡氏曰诸侯朝於天子礼乎孔子曰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周礼行人凡诸侯之邦交殷相聘而世相朝也夫谓之殷则得中而不过谓之世则终诸侯之世而一相朝其为礼亦节矣周衰典制大坏诸侯放恣无礼义之交惟强弱之视以鲁事观焉或来朝而不报其礼或屡往而不纳以归无合于中聘世朝之制矣且列国如天子述所职者盖阙如也而自相朝聘可乎凡大国来聘小国来朝一切书之而不削皆以示讥滕薛二君不特言者又讥旅见也非天子不旅见诸侯偃然受之而不辞亦以见隐公之志荒矣泰山孙氏曰凡书朝者皆恶之也高邮孙氏曰外之朝天子者不见於经内之朝天子者二而已又在于王所而不在于京师其如京师者一而已又因会伐秦而遂行由此观之当时朝事之礼一施乎强国天子名存而已圣人因其实而书之以罪之也家氏曰周家盛时诸侯有岁相问殷相聘世相朝之礼曰相云者亦往复之义非若诸侯而朝天子相率而旅朝也至于衰世诸侯大国未尝朝王而小国以相率而朝大国大国倨受其朝而不以为僭如滕薛之朝鲁则僭用天子之朝礼而非相朝之谓也

夏公会郑伯于时来

谋伐许也

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

公会齐侯郑伯伐许遂入许许庄公奔卫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敢与闻乃与郑人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惟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恊而使餬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以礼悔祸于许无宁兹许公复奉其社稷惟我郑国之有请谒焉如旧婚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偪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能禋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唯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器用财贿无寘于许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夫许大岳之胤也天而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程子曰书及内为主也非内为主则先书会伐後

书入也家氏曰是役也郑为谋主则许复为郑所有春秋书公会公及责公深矣使时来之会公力拒其请郑必不敢独行齐亦必不为郑出师惟公勇往而後齐郑连兵以前许不能国矣胡氏曰隐公即位十有一年天王遣使来聘者再而未尝朝于京师罪一也平王崩不奔丧会葬至使武氏子来求赙罪二也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而擅兴兵甲为宋而伐邾为郑而伐宋罪三也山川土田各有封守上受之天王下传之先祖而取郜及防入祊罪四也今又入人之国而逐其君罪五也凡此五不韪者人臣之大恶隐公兼有之然则不善之殃岂特始于惠成於桓而隐之积亦不可得而揜矣使隐公者为国以礼而自强于为善岂有锺巫之难乎是故春秋所载以人事言则是非善恶之迹设施于前而成败吉凶之效见于後以天道言则感应之理明矣不可不察也临江刘氏曰公之不得其终以德薄而多功虑浅而数得意也备其四境祸反在内可不哀与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羽父请杀桓公将以求太宰公曰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使营菟裘吾将老焉羽父惧反谮公于桓公而请杀之公之为公子也与郑人战于狐壤止焉郑人囚诸尹氏赂尹氏而祷於其主锺巫遂与尹氏归而立其主十一月公祭锺巫齐于社圃馆于寪氏壬辰羽父使贼弑公于寪氏立桓公而讨寪氏有死者谷梁氏曰公薨不地故也隐之不忍地也公羊氏曰君弑贼不讨不书葬以为无臣子也程子曰人君终于路寝见卿大夫而终乃正终也薨于燕寝不正终也薨不书地弑也高邮孙氏曰弑君不地不忍言也春秋之法外弑言弑内弑不地所以辨内外远凶变养忠孝也胡氏曰致隐让国立不以正惠公之罪也致桓弑君几不早断隐公之失也既有谗人交乱其闲忧虞之象着矣而曰使营菟裘吾将老焉是犹豫留时辨之弗早辨也其及也宜隐公见弑鲁史旧文必以实书其曰公薨仲尼亲笔也古者史官以直为职而不讳国恶仲尼笔削旧史断自圣心於鲁君见弑削而不书者盖国史一官之守春秋万世之法其用固不同矣不书弑示臣子于君父有隐避其恶之礼不书地示臣子于君父有不没其实之忠不书葬示臣子于君父有讨贼复讐之义非圣人莫能修之谓此类也夫贼不讨讐不复而不书葬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无时而终事也以此法讨罪至严矣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

春秋阙疑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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