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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实录世宗实录

大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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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年六月甲午朔 升山东道御史董云汉为河南按察司佥事

○乙未改南京刑部尚书边宪为都察院左都御史 以分守延绥西路左参将赵瑛充副总兵官协守延绥地方升绥德卫署指挥同知李义保安卫署指挥使李贤为署都指挥佥事各坐营管操义左哨贤右掖

○丙申升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凤梧为南京吏部右侍郎 御史王泮言近者雷电失期雨旸愆候伊洛秦楚同日地震江淮曹宋之间人有相食者此其变不虚作而 皇上欲图治以弭之惟在任贤纳谏而已大臣去位如蒋冕陶琰汪俊林俊则宜还秩言臣被谴如刘□□最邓继曾陈逅李本马明衡朱浙林应璁吕楠邓守益则宜赐还孝养 两宫当思 昭圣援立之恩裁定大礼当斥憸人迎合之佞罢织造之官停土木之役谨名器杜请托黜贪残汰浮冗藏闾阎之富广边储之蓄日御讲筵以论道时召臣僚以访求政理则 圣德日新 圣业日广而 天变不足弭矣已而都给事中刘济等亦言吕楠邹守益邓继曾马明衡朱浙陈逅季本林应璁言虽有激意在纳忠乞赐宥免 上皆命所司知之

○戊戌升河南道御史唐凤仪为应天府府丞 礼科都给事中张翀等三十余人连章言 皇上命取桂萼张聪入京萼称疾不出璁如数日后始朝见不意二臣恣肆若此盖自二臣进言以来半禩于兹朝讲一皇字暮议一考字纷纷不已万一 皇上惑于其言而轻改之纵我 孝庙如此之神歆否不可知其如 母后心何其如天下臣民心何夫此二臣者赋性奸邪立心险恶变乱 宗庙离间宫闱诋毁诏书中伤善类据其见不止于冷褒叚犹推其凶直浮于章蔡卞望亟罢之以为人臣不忠之戒御史郑本公等四十四人连章言桂萼首倡乱阶张璁再肆欺罔黄绾如鹰犬张啄而旁<口巫>黄宗明如奴隶攘臂以横行方献夫居中内应以成夹攻之势席书阴行间谍以伺渔人之功卒之尚书之命由中而下行取之旨已罢再颁大臣因此而被逐言官因此而得罪虽当时瑾宁之奸其流祸亦不至此御史戴金言萼等既被召命而从容道路诏令已布而肆为奏扰御史章衮言萼璁以新诏为误诏而诡言欺诞以定礼为非礼而妄意更张御史张日韬言席书等乘机献谀阳流议礼之文阴怀干进之路给事中谢贲御史郭希愈沈数涂相等章上皆下所司 直隶镇江府生擒海贼董效等一百九十五人斩馘一十五人兵部拟上功罪诏掺江都御史伍文定赐敕奖励仍与巡抚吴廷举巡按王木王杲各赉银币有差

○己亥升刑部左侍郎孟凤为南京刑部尚书河南布政使司左参议黄质为浙江按察司副使 命巡抚凤阳右副都御史胡锭以原官协同管理南京都察院事 户部郎中王臣引疾乞休吏部言臣已经五品三年考满诏升太仆寺少卿致仕 杂谷安抚司等处起送都纲剌麻头目番僧引旦藏等贡贺抵京者一百六十七人其存留境上者一千二百五十六人礼部言其人数比 先朝时多至十五其中必有诡增之弊当裁其赏以示戒 上从之仍命行各处镇巡官凡起送番僧番人必会审验实从与名数不得过多 命榆梆卫都指挥佥事袁聪充左参将分守延绥西路山西都司署都指挥佥事马豸佥书本都司事

○辛丑升山东按察司佥事王亿为河南布政使司左参议 户科都给事中张汉卿劾席书奉敕赈济举措乖方反伤民命已经南京御史梁世摽守备魏国公徐鹏举论奏今当遣官往勘正其虚糜欺罔之罪户部议请命南京都察院及户科择给事中御史自风裁者往勘从之 裁革海州盐城宿迁睢宁清河安东等税课局从巡按御史刘栾奏也 太常寺协律郎崔元祈乐舞生二十年人将诣内府教乐卿汪举以其不奉明诏越例擅入请院元祈罪 上命遣寺官一员同元祈等入府教习礼部侍郎朱希周言国朝设神乐观其乐舞生有定额自足备 宗庙之用似不必于内府更设 上命如前旨行已而汪举复言臣顷闻 皇上命工部查 大庙祭器之数及神乐观祭服之式兹复有内府教乐之命则是 观德殿将有笾豆乐舞之祭矣我 祖宗 列圣崇报之礼惟于 太庙设笾豆乐舞而 奉先庙及诸 陵寝未尝用今 献皇帝既用之安陆家庙矣复欲设于 观德殿未免隆殿失均乞赐寝罢 上曰 奉先殿不用乐舞以见于 太庙故也朕 皇考不得享于庭止于 内殿奉祀其乐舞之仪必不可阙汪举等轻率妄奏姑宥之

○壬寅主事张聪桂萼以前所条上大礼七事<锍-釒>未下朝议攻之且急复同上疏曰礼官失礼于初匿非于后伏承 明命二至促臣等来京盖欲令与面决是非亲赐 宸断臣等至京朝见尚有大臣浮言恐吓必使变其初说务相和同以掩己之罪也昔孔子有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令臣等所据者先王之礼也群众所挟者奸臣之权也奸臣之权敢以胁 天子先王之礼独不足以臣权臣乎 祖宗言官之设为 太子耳目迺今相率甘为权臣鹰犬甚可耻也伏望 皇上亲御便殿集执政礼官许臣等证据典籍以折再诏之误两京之非<锍-釒>入复留中 升兵部左侍郎李钺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等处

○癸卯升礼部精膳司员外郎边宁为山东按察司佥事

○甲辰升兵部武选司郎中陈达为南京太仆寺少卿 建州左卫女直都督章成等四十七人入朝贡马赐叚绢衣钞靴鞋有差 贵州按抚官前后奏报芒部逆贼陇政阿核等纠集苗夷剽掠毕节卫等处杀伤官军毁官民房甚众兵部言贼势猖獗宜大加征剿请敕湖广守臣听都御史杨一英调取永保土官云南守臣部署曲靖等处士兵三千屯截要地防贼奔逸 上从之其湖广土兵当调与否命杨一渶酌议行不得轻动以扰内地

○己巳升南京刑部主事伍希周为河南按察司佥事 以各宫庄田所报新旧册数未明敕司礼监官及户部郎中一员侯秋成往集各抚按官秉公勘实以闻

○丙午 上命主事桂萼张璁为翰林学士方献夫为侍读学士于是翰林院学士豊熙修撰杨惟听舒芳编修王思皆不欲与萼等列同各<锍-釒>乞归 上皆不允御史刘谦亨言萼等曲学偏见骤得美官天下士自此解体宜赐罢黜以惩奸党章下所有司

○丁未升兵部右侍郎李昆为本部左侍郎以大理寺卿郑岳代昆 诏驸马都尉游泰管领将军列午门前奉迎 献帝神主仍摘拨将军于正阳门外幄次陈列如朝仪为 神主前道护卫

○庚戊户部言去岁灾伤惟庐凤淮杨四府滁和徐三州为甚而应天太平镇江次之其余府州县灾各有差及席书所报垂死极贫者四十五万以疫之死者十之二三则荒弃田地亦不甚多恐所司不以国计为重而藉口于是徵纳失期使官民俱困乞谕天下有司先招来逃亡给之牛种令其复业其绝户荒田则召人佃种而宽其徭赋务在通融不失原额至屯田就荒者亦为并处军士流亡不得冒支积有余米以补绝户屯粮之数 上悉从之 以洮州卫指挥武贤违例起送进贡番僧端行劄失等分巡守备官不得督勘 命巡抚逮问武贤并按究分巡等官之不觉察者 升中都留守司都指挥佥事郑勋为本司副留守 巡按四川御史参龙勘上松潘失事罪状刑部覆议指挥熊果等各以差治罪因言松潘卫指挥杜钦参将芮锡副使吴希由巡抚都御史马昊并宜逮问 上悉从之惟昊免逮候勘报至日并究

○辛亥桂萼张璁方献夫各上疏辞学士萼则请令臣扶见与臣璁面折诸臣之非改两考之谬璁则以两考之失米更万世之笑未已容臣进讲以破邪谋献夫则言士以节义为本使臣以言迁官臣节何在且国家用人自有资格岂宜滥及 上皆报曰迁秋非以汝议礼部而汝亦非用是说以希进者忠议学行简在朕心故特抡寘翰林以成朕纳贤之治不必再辞已而吏部尚书乔宇言前者席书以内旨升尚书臣等已久陈其不可今复有升萼等学士之命大内降恩泽多施于佞幸之人 皇上御极凡 先朝传旨升官虽匠役军校亦尽黜华若士大夫一与其列即不为清论所齿今言官论劾萼等前后凡二十<锍-釒>夫 圣朝养士当以名节自爱翰林学士之职其选甚重而使萼等居之则凡储材翰苑者谁复与之共列班行哉乞寝其命<锍-釒>上 上以宇言忤违切责之且曰任用才贤自古帝王之治萼等执经论礼岂悦朕心以干进者其即令视事已而吏科都给事中李学曾等二十九人河南道监察御史吉棠等四十五人并<锍-釒>言萼等皆曲学偏见紊乱典章在 圣世所必诛岂得以一言之合骤迁美秩矧以传奉而及学士其为 圣德之累不小御史段续陈相又特疏极论席书及萼等罪状请正典刑 上怒诘责学曾等令对状已而学曾等 上疏伏罪乃宥之而以续相欺罔妒贤逮下镇抚司拷讯 升河南左布政使刘文庄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云南 刑部尚书赵鉴言推萼张璁之罪诚有如张翀诸臣所论者宜付臣等寘之于理 上曰赵鉴既居法曹宜奉君命何乃朋邪弄法勒令自劾已而鉴<锍-釒>状罪 上复切责而宥之 吏部员外郎薛蕙上为人后解二篇为人后辨一篇及辨张璁等诸说大略谓璁以 祖训止有兄终弟及而无立后之文 祖训曰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此则朝廷亲弟若 先帝有次子仍上考 先帝 先帝本统不移安用立后是 祖训之意在于辨嫡庶非及为人后者也且传记凡言兄终弟及每与父死子继对言所以列兄弟传国之名不同于父子继世者耳岂谓兄弟传国遂可不为人后而顾其私亲乎前代之君有异父兄弟三四人后若殷阳甲盘庚不专一所后而各亲其亲则统绪纷然庙祀无常典礼不扫地者几希又谓 陛下入继大统非为人后大为人后者谓受 宗祖考之祀于所后也 汉文帝让立之辞曰奉 高皇帝宗庙宣帝朝有司奏曰 陛下为 昭皇帝后承祖宗之祀师丹告哀帝曰 陛下继统 元帝承宗庙天地之祀此可见自古继统者皆以奉 祖宗之祀即为人后者也又谓 宋仁宗亲命 英宗为子 孝子未尝命 陛下为之子留杜瑗曰所谓为人后者有先之名也高其既后于以承之非并存之谓也子夏曰族人以支子后大宗明为人后者实宗子已没而族人立之非宗子存而立之也欲生前为子者但曰立嗣而身后入继者始谓为人后而人谓 孝宗传位 武宗未尝无后 陛下不尝复后 孝宗接汉殇帝嗣和帝无子邓太后立和帝兄清河王庆子祜与今事相类而其诏曰昆弟之子犹已子不以父命辞王父命正可援以为今日据者又欲以伯考称 孝宗乃言宋真宗诏议太祖庙号曰伯考而复以唐中宗睿宗为拟不知当时言庙号者止谓僖祖而太祖称伯初非庙号睿宗当为天子而玄宗则受天下于其天 孝宗之视中宗 献帝之视睿宗又岂可同日语哉前代以诸侯入继而称太子曰伯考者惟元魏庄宗此非中国之君也而当时临淮王或切谏之曾谓上臣不如或乎又欲 陛下去本生二字其言曰按礼经本生父母对所后父母而言大礼无是文也惟欧阳修濮议摘丧服传为所后者二字因开元开宝礼文有所生父遂每以所生所后为言璁上诵修之言不加深考妄援礼文不甚可笑哉又谓 陛下宜贵名实全 两宫之孝以为 昭圣太后于 陛下实非母于 章圣太后于 陛下实为母子此上不知明实者也夫为人后者实也称所后曰父母名也出后于人实也次称其父母名也此皆随实而立名者也至谓 昭圣未尝有子 陛下之心且亦不得专制干预夫 先帝崩殂 昭圣太后属心 陛下天下臣民谁不知之迎 陛下未至时 皇太后不得专制孰为专制乎臣惟 昭圣太后有不可忘之德有不可加之尊近者上 昭圣太后徽号次日始及 章圣太后此天秩自然之礼也 陛下即此推广之则孝思不匮矣又谓宜别为 献帝立庙大内引丧服小记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自其祖配之而立四庙庶子王亦如之夫庶子者盖指世子父之庶子非支属之庶子也乃不思所指遂据陆氏之误以为汉宣帝父史皇孙光武父南顿令不知光武后因张纯之言改四亲庙于南阳舂陵师丹告哀帝以不得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庙 陛下当念师丹之言以而光武事为法可也奉入 上以蕙出位妄言轻率浮躁令逮送镇抚司拷讯于是璁萼同 上<锍-釒>曰今日典礼之议是非异同与礼官论辨明白犹恐无徵不信谨条为十三事曰三代以前天子无嗣者皆兄终弟及无立后之礼故商书凡兄弟及相者不称嗣子而称及王议者畔古礼书强执 皇上为 孝宗后欺妄一也 祖训凡 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曰必兄终弟及则不立复可知曰须立嫡母所生者则伦序可知议者强执 皇上为 孝宗后不惟畔古礼书虽 高皇帝训亦不足遵欺妄二也孔子射于矍相之圃使子路延射曰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议以强以 皇上与为人后欺妄三也 武宗遗诏初无立嗣之说比 皇上登极始变其说以 皇上为 孝宗子使 皇上违 武宗之诏背 献皇帝之恩欺妄四也礼于所后父母名曰重于本生父母名曰轻 孝宗昭圣本 皇上之 伯考 伯母反称曰 皇考 圣母为重 献皇帝 圣母本 皇上之 父 母反称曰 本生皇考 本生母为轻轻者反重重者反轻欺妄五也 祖训凡亲王若天子之侄称天子曰伯父叔父夫生可称伯父死独不可称伯考乎欺妄六也汉宣帝别为父史皇孙立皇考庙光武别为父南顿君立皇考庙礼也议者以为不当为 献皇帝别庙京师欺妄七也宋仁宋取宗实入宫立为皇子大儒朱朱熹尝并定陶王事论其坏礼议者以为不当为 献皇帝别庙京师欺妄七也宋仁宗取宗实入宫立为皇子大儒朱熹尝并定陶王事论其坏礼议者牵合强比欺妄八也 皇上宜迎 献皇帝神主奉安别庙盖取古者遂国载主之义也议者以为史籍无迁主事欺妄九也 祖训皇后许内治中宫宫门外事毋得干预兄立 君继统实遵 祖训议者毋假 昭圣懿责为词欺妄十也 皇上于 寿安皇太后不得率天下终三年丧虽欲追悔而不可及者欺妄十一也新颁 诏令决宜重改正今 皇上改诏在一言之决不改为百世之羞欺妄十二也古者三公论道九卿分治台谏明目达聪今连名之<锍-釒>岂议论尽同哉朋党比周耳欺妄十三也<锍-釒>奏留中

○壬子铨补大宁中卫署都指挥同知王宁佥书江西都司事

○癸丑升巡抚西川右副都御史阳沐为大理寺卿

○乙卯修撰杨慎张衍庆等三十六人言臣等与桂萼辈学术不同议论亦异臣等所执者程颐朱熹之说也萼辈所言者冷褒段犹之余也今 陛下既甄录萼等以其言为是而臣等所言皆 圣明所不取臣等不能与之同列愿赐罢归 上曰朝廷储才处之史馆宜勉修职业涵养德性以需异日之用杨慎不能安分率众求去张衍庆等同声附和轻四殊甚姑夺慎俸两月衍庆等一月 河南流贼阎价等就擒巡抚都御史王荩巡按御史俞集分别诸臣功罪言守备都指挥王秉彝指挥许杲等永宁县知县谭鼎有罪无功左参政朱廷声佥事张天性功过相当卢时县知县郭时叙捕获功多当赏 上命逮问王秉彝等夺朱廷声等俸两月郭时叙给赏谭鼎降一级用

○丙辰升广东按察司王廷相为山东布政使司右布政使镇江府知府滕言□盔为湖广按察司副使 命各巡抚都御史无论边方内地有迁秩或以忧当去者必俟代者到始得离任其新代者亦宜亟往不得延缓以致偾事违者听言官劾

○丁巳泰和伯陈万言<锍-釒>乞武清东安二县地各千余顷下户部议言二县地皆岁输入未央宫非万言所得请不当 上命查二县地与宫庄无与者给之所户部又言臣等止按籍较阅有无固难遥度当令所遣主事王纳言勘上 上命亟勘以闻而另给万言儿庄地四百六十二顷六十八亩曹村桥地四十顷重楼社青冢等村地二百五十顷九十三亩于是保定巡抚刘麟御史任洛咸言前顷地皆明诏所清查豪强并吞应给还小民者不宜又夺与万言<锍-釒>下所司知之

○戊午鸿胪寺右少卿胡侍<锍-釒>辩张璁桂萼所条大礼七事一璁等引 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妄以兄为 孝宗菲 武宗弟为 献皇帝非 陛下时 升下以 献皇子故当立意若 武宗无与焉者夫 献皇帝虽 孝宗帝然不身有天下而 陛下受 武宗遗诏嗣皇帝位乃谓 武宗无与不知何说也纵时 武宗崩时 献皇尚在受遗诏为天子亦是受之于侄岂得直谓受之 孝宗以为兄终弟及耶 献皇崩赖 陛下克缵鸿绪若执 孝宗为兄之说则当时 孝宗诸弟尚有在者不知置 陛下于何所也一璁等引遗诏云嗣皇帝位初无为 孝宗之子之说臣按璁等尝倡议谓继乃帝王相传之次嗣必父子一体之亲继统者不必继嗣夫使嗣必父子之亲则遗诏不当言嗣皇帝位使廷臣称嗣为不经则遗诏称嗣何以独为继统而非继嗣也按仪礼丧服有为人后之说春秋公羊传又有为人后者为之子之说盖谓之人则非父谓之为后则非子而使之为子也又有为人后为其父母期之说盖谓父母者著本也为之期则伯叔之矣而以为强称强夺可乎翟方进谓兄弟之子犹子定陶王宜为嗣晋庾冰请以同母弟琅琊王岳为成帝嗣使必父子之亲也则亦何假嗣言哉又谓宋仁宗尝亲命英宗为子 孝宗未尝亲命 陛下为之后似矣夫礼大宗不可绝族人以支子后大宗若必亲命之而后为子也假令宗子不及亲立后而亡嗣以死则族人遂将听其大宗之绝乎汉昭帝崩后霍光始立孝昭嗣之光武中兴去孝元崩四十余年自以昭穆次弟当为孝元后孝宣光武何尝亲受孝昭孝元之命哉其为入继之君何筭也若皆以未尝受命为子曰吾自继统非为后也而不以臣子之礼事其先君则将使后世亡嗣者皆不忍以国与其宗而宗人之乘其崩殂之时无论<锍-釒>亲昭穆皆可援以自立是兆祸无穷也又谓 献皇帝生陛下一子长子不得为人后按礼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宋儒程颐尝曰礼虽有长子不得为人后之文若无兄弟又继祖之宗绝亦当继祖可谓通其变善发圣人之蕴者矣盖其所谓祖即别子为祖之祖乃族人之公祖非专谓王父也亦当继祖谓代为继祖之宗也璁等不识继祖之义乃谓 陛下当直继 宪祖于 献皇帝自不失为继称且又援一身事武宗之说以佐之殊不知也宗法所谓一身事五宗者谓族人一身事乎继称之宗也今 武宗即继祖之宗也祖则 太祖皇帝之谓也 陛下以小宗继之是谓既祖非谓继 宪祖而已也继祖则身为宗子族人皆宗之若又 献皇帝之继是兼继乎祢也是大宗事小宗也故今日之议当专继大宗而别为 献皇立后以继小宗乃万世不易之理一璁等谓唐玄宗称中宗为皇伯考宋真宗咸平中廷臣尝据此以议太祖庙号与今日事体相类臣按春秋之义不以亲亲害尊尊唐睿宗尝亲为中宗臣宋大宗尝亲为太祖臣是以宋臣张齐贤等以为天子绝期丧安得宗庙中有伯氏之称唐五代有称者皆非正典也况玄宗之父睿宗尝嗣兄中宗而立拟之 献皇又复不伦今礼经正条历代旧典一切置之不论而所宗者乃魏存庄夷狄之诡号所据者乃冷褒段犹委巷之谀谈犹且扬扬引类以攫美官何其无忌惮也一璁等先尝谓为人后者为之子非圣人之言礼丧服记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是所后称父母无改称伯叔之文续又谓非父子而为后者为强称至是人引礼经本生父母所后父母之言前后矛盾此天夺璁等之魄也且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礼丧服记并无是文而礼经亦无所后父母本生父母之文惟仪礼丧服<锍-釒>衰下见之璁等不曾详考礼文道听涂说可耻之甚今所后本生之利具有丧服制可考本生二字断不可去一璁等又设为 孝宗 献皇语责 陛下之词谓考 孝宗则 二帝不享尤非人臣所当言夫 陛下嗣登大宝 太祖 太宗之统赖以有托 献皇帝神灵当亦欣庆必不肯私己而轻 祖宗也假令 孝宗在御 献皇在邸 陛下方以亲贤建为太子则祗奉 孝宗自宜专一岂得复顾 献皇之养 献皇亦岂得忘宗统而不以 陛下子 孝宗哉一 陛下母事 慈寿在礼本自当然今宫闱之间慈孝罔间不知璁等疏远小臣何缘知 太后衷曲谓其无子 陛下之心至谓 陛下自遵 祖训入继与 慈寿无预呜呼此言出而天理灭纲常绝矣夫 武宗遗诏明有请于 慈寿皇太后遣官迎取之文然后 陛下得据此以践大位假令 武宗不及遗诏而崩 太后亦不及出旨迎立而宸濠适又不死称词犯顺 陛下虽伦序当立宁能不待 懿旨晏然践祚耶夫 太后亲授 陛下以天位功存社稷如此璁等乃谓无所干预专制岂复有人心耶一璁等又欲为 献皇帝立 皇考庙如汉宣之于史皇孙光武之于南顿君且引丧小记有庶子王立庙之文为证臣按丧小记曰王者立四庶庙子王亦如之郑玄注曰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祭天立庙亦如世子之立是庶子乃指与世子同祢者非旁及私亲也若光武四亲庙远在章陵未尝立庙京师若孝宣则以孙继祖嫌于昭穆难次故得为史皇孙称考立庙当时有识之士已自非之今 陛下于 孝宗非有昭穆之嫌承 诏继统非中兴比而欲特考 献皇立庙大内臣以为过矣何者昔汉安帝起于清河桓帝兴自蠡吾虽尝荐其私亲加称皇号然皆仍其故号祀于嗣王至宋英宗亦遵斯曲其立庙禁阙者惟魏以丑夷陈以闰位汉哀当炎运式微之曰礼文苟简贻讥至今岂可复为小人藉口之资乎臣又按璁等前后所议大抵祖欧阳修之说而空疏不察又失修义者有五修云为人后者为之子非圣人之言是汉儒之说璁等祖其说以为果非圣人言也而此言实出公羊高高亲受之子夏子夏受之孔子谓孔子为圣人非耶且高亦非汉儒此其一也脩云仪礼丧服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修云仪礼增一记字然有仪礼字标首犹无大害璁等輙乃妄去仪字则真谓礼记丧服小记有是文矣二也修云检详仪礼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及令文五服年月敕并云为人后者为所后父斩衰三年为其父母齐衰期于所继所生皆称父母报及令文五服年月敕并云为人后者为所父斩衰三年为其父母齐衰期于所继所生皆称父母其所谓令文敕盖宋朝之制也璁等乃云礼经 本生父母对所后父母而言盖误认令文与敕皆为礼仪篇目三也修于 英宗止是欲称安懿王为亲未尝敢以仁宗为不可考也璁等乃欲 陛下不考 孝宗四也修谓定陶称 恭皇而不系以国则有干统之渐又立庙京师则乱汉宗庙璁等乃谓直称 皇考献皇帝立庙京师为宜五也<锍-釒>入 上以侍非有言责輙敢出位妄议诏逮问寻以言官论救谪山西潞州同知 以灾伤免应天太平二府上元当涂九县草场地租有差

○己未御史章衮劾左都御史边宪往在山东纵贼贻患尝为给事中陈时明所论不宜处以要路吏部覆宪历官四十余年积有资望 上是之且曰宪推出于廷议业有成命其令供职如故已而御史刘隅亦劾宪于衮言且言其巡抚宁夏时克官军银以万计章下所司知之 大学士毛纪等请节省修 武宗实录供亿自总裁及五品以上纂修官省三之二六品以下省其半 上以旧例不允 铨谅山西行都司都指挥佥事徐辅于本都司军政佥书

○辛酉顺天保定河间及徐州蝗户部请敕有司捕蝗 上曰蝗蝻损稼小民艰食朕心恻然即令诸司悉计禳治之仍核灾伤如例蠲益

○壬戌庆成王奇浈以府内宗人违法请敕禁约 上许之仍谕浈正己律人不得假此狥私以负朝廷睦族之应 改应天府尹闻渊为顺天府尹

大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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