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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道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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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 " 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 " 吾玄门之道亦有二,何也?正法与邪见而已矣!固于正者,难惑于邪,亦犹之胶于邪者,难挽以正一也。独是将溺而未沦于深,与夫思入正则未能固执,尚介于可成可败之间者,则余犹有说焉。夫大道之要,原自虚无而生有,其儒者之所谓: " 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 " 者乎?既则自有而归无,以还我太虚一体之本初,即释氏所谓 " 万法归一,一归于无 " 之说也。类而推之,草木之花实,岁时之春秋,人事之荣枯,贞元之通复,皆不过此原始要终、屈伸往来之定理耳,又何疑焉?所可怪者,儒者《中庸》之道,若青天白日之长耀于古今;释氏正觉之宗,如洪桥巨筏之四布于宇内,独吾道教清净正理、性命真诠,几如敝屣之见弃于谈玄者流,此何以故?良由邪说旁门滋蔓肆毒之深也。苦哉余也!其亦受病之酷而中毒之惨者矣!颠倒十数年来,驰驱几遍海内,乃一旦翻然悔悟,今复得反自然矣!吾安能以吾当年困心衡虑之行,发而为感慨悲歌之苦!今复得反自然之乐,大白于天下,拯玄门之沦溺者,尽超登道岸乎?

岁庚子,流寓楚南攸邑,偶观鹤臞子笔录青华上帝《唱道真言》五卷,三复而玩味之,有如梦将觉而闻晨钟,漾春暄而饮以温醴也,万簌齐鸣,容光必照。奈何此经不公诸世,为吾辈清流作正知见哉!余方怀梓布,而愿未舒。今岁秋余,徒罗子一纯偕海宁贯三陈子,自南昌重来,访余于吉水金牛洞中。余素不知贯三居华胄而苦志吾道,第细聆其生平所访闻者,强半皆如余向者受时师所传乾龙坤虎、敲竹鼓瑟之说。余以一日之长,且迹其胸次洒落、语言解脱,殆所谓以豪杰之才而向真修者也,于是为之剖玄关锁鑰、死户生机、震男兑女、金鼎玉炉,无非法相,总属形容。贯三子夙命清净,根机利捷,一语跃然,群疑顿释。因出是经以证之,乃述予素志,陈子慨然,遂有同心,愿携归浙东,独捐金为我精梓之,功成,载板来告,以酬吾素愿云。

噫!贯三子此一举,乃恻然出乎隐中,其于三千八百之功过半矣,审尔!则莫之为者,岂非天不秘道,而是经应出为苦海作津梁哉?岂非贯三子宿有仙缘,故天不假手他人,必俟贤者而传之哉?又岂非天悯余掖教情殷,不肯独劳我以心神,阴相余以疾成厥功哉?寤言以思,是经之得固奇,而是经之梓也,又更奇矣!有念即契,无感不通,人自负道,道亦何负于人乎?堂堂一条大路,朗朗一坐法门,近在己身,不离己心;在近求远,在易求难,自罹陷阱,反以为贤,知一往而不回心之钝根,厥疾弗疗矣!

吾之此刻,愿吾辈尚德羽流,受病未深,匪石可转,介于可凡可圣之间者,有缘得遇此经,早舍鱼目而摸衣中之珠,尽洗情欲而戒欺求慊,于以内全性命,外积功勋,则青华上帝冥冥之感应,诚有如经中所云者,余有所试矣!

吉水金牛洞全真弟子归一万清和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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