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部汇考
尔雅
释亲
父之晜弟先生为世父后生为叔父
注
世有为嫡者嗣世统故也
又
父之兄妻为世母父之弟妻为叔母
汉刘熙释名
释亲属
父之兄曰世父言为嫡统继世也又曰伯父伯把也
把持家政也
父之弟曰仲父仲中也位在中也
仲父之弟曰叔父叔少也
叔之弟曰季父季癸也甲乙之次癸最在下季亦然
也
许慎说文
释叔侄
伯长也
又
叔作从上小言尊行之小也
又
兄弟之子皆曰侄
叔侄部总论
礼记
檀弓
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
陈
注
方氏曰兄弟之子虽异出也然在恩为可亲故
引而进之与子同服
又
县子琐曰吾闻之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滕伯文
为孟虎齐衰其叔父也为孟皮齐衰其叔父也
陈
注
县子名琐疏曰古者殷时也周礼以贵降贱以
适降庶惟不降正耳而殷世以上虽贵不降贱也
上下各以其亲不降之事也上谓旁亲族曾祖从
祖及伯叔之班下谓从子从孙之流彼虽贱不以
己尊降之犹各随本属之亲轻重而服之故云上
下各以其亲滕国之伯名文为孟虎着齐衰之服
者虎是文之叔父也又为孟皮着齐衰之服者文
是皮之叔父也言滕伯上为叔父下为兄弟之子
皆着齐衰也
仪礼
丧服
世父母叔父母
疏
释曰世叔既卑于祖故次之伯言世者欲见继
世为昆弟之子亦期不言报者以昆弟之子犹子
若言报为疏故不言报也
传曰世父叔父何以期也与尊者一体也然则昆弟
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
父子一体也夫妻一体也昆弟一体也故父子首足
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体也故昆弟之义无分然而
有分者则辟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
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居而同财有余则
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
服也
注
宗者世父为小宗典宗事者也资取也为姑在
室亦如之
疏
释曰传发何以期问比例者雷氏云
非父之所尊嫌服重故问也不直云何以言世父
叔父者以经总言而传离释故二文各别问也云
与尊者一体也者虽非至尊既与尊者为一体故
服期不言与父为一体者直言尊者明父为一体
也为与二尊故加期也云然则昆弟之子何以亦
期也者以世叔父与二尊为体故加期昆弟之子
无此义何以亦期故怪而致问也云旁尊也不足
以加尊焉故报之也者凡得降者皆由己尊也故
降之世叔非正尊故生报也云父子一体已下云
云传云此者上既云一体故传又广明一体之义
凡言体者若人之四体故传解父子夫妻兄弟还
比人四体而言也云父子一体也者谓子与父骨
血是同为体因其父与祖亦为一体又见世叔与
祖亦为一体也云夫妻一体也者亦见世叔母与
世叔父为一体也云昆弟一体也者又见世叔与
父亦为一体也故马云言一体者还是至亲因父
加于世叔故云昆弟一体因世叔加于世叔母故
云夫妻一体也因上世叔是旁尊故以下广明尊
有正有旁之义也二母是路人以来配世叔父则
生母名既有母名则当随世叔而服之故云以名
服也
又
昆弟之子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注
檀弓曰丧服昆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
疏
释曰昆弟子疏于亲子故次之世叔父为之此两
相为服不言报者引同己子与亲子同故不言报
是以檀弓为证言进者进同己子故也
又
夫之昆弟之子
注
男女皆是
疏
释曰檀弓云兄弟之子犹子也盖
引而进之进同己子故二母为之亦如己子服期
也云男女皆是者据女在室与出嫁与二母相为
服同期与大功故子中兼男女但以义服情轻同
妇事舅姑故次在下也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疏
释曰报之者二母与子本是路人为配二父而
有母名为之服期故二母报子还服期若然上世
叔之下不言报至此言之者二父本是父之一体
又引同己子不得言报至此本疏故言报也
风俗通义
十反
巴郡太守太山但望伯门为司徒掾同产子作客
杀系望自劾去星行电征数日归趋诣府露首肉
袒辞谢太守太尉李固谢与相见顿头流血自说
弟薄命早亡以孤为托无义方之教自陷罪恶自
男穿既与知情幸有微息乞以代之言甚哀切李
公达于原度即活出之高唐令乐安周纠孟玉
为大将军掾弟子使客杀人捕得太守盛亮阴为
宿留纠亦自劾去诣府亮与相见不乞请又不辞
谢亮告宾客周孟玉欲作抗直不恤其亲我何能
枉宪乎遂毙于狱弟妇不哭死子而哭孟玉世人
误之犹以为高
谨按春秋叔牙为庆父杀般闵公大恶之甚而季子
缘狱有所归不探其情缓追逸贼亲亲之道州吁既
杀其君而虐用其人石碏恶之而厚与焉大义灭亲
君子犹曰纯臣之道备矣于恩未也君亲无将王诛
宜耳今二家之子幸非元恶但望诚心内发哀情外
露义动君子合礼中矣周纠苟执果毅忽如路人昔
乐羊为魏伐中山歠其子羹文侯壮其功而疑其心
秦西巴蜀命放兽而孟氏旋进其位麑犹不忍况弟
子乎孟轲讥无恻隐之心传曰于厚者薄则无所不
薄矣
唐杜氏通典
甥侄名不可施伯叔从母议
宋代或问颜延之曰甥侄亦可施于伯叔从母耶颜
答曰伯叔有父名则兄弟之子不得称侄从母有母
名则姊妹之子不可言甥且甥侄唯施之于姑舅耳
何者侄之言实也甥之言生也女子虽出情不自绝
故于兄弟之子称其情实男子居内据自我出故于
姊妹之子言其出生伯叔本内不得言实从母俱出
不得言甥然谓吾伯叔者吾谓之兄弟之子谓吾从
母者吾谓之姊妹之子雷次宗曰夫谓吾姑者吾谓
之侄此名独从姑发姑与伯叔于昆弟之子其名宜
同姑以女子有行事殊伯叔故独制侄名而字偏从
女如舅与从母为亲不异而言谓吾舅者吾谓之甥
亦犹自舅而制也名发于舅字亦从男故侄字有女
明不及伯叔甥字有男见不及从母是以周服篇无
侄字小功篇无甥名也
宋朱子近思录
人伦
问第五伦视其子之疾与兄子之疾不同自谓之私
如何伊川先生曰不待安寝与不安寝只不起与十
起便是私也父子之爱本是公纔着些心做便是私
也又问视己子与兄子有间否曰圣人立法曰兄弟
之子犹子也是欲视之犹子也又问天性自有轻重
疑若有间然曰只为今人以私心看了孔子曰父子
之道天性也此只就孝上说故言父子天性若君臣
兄弟宾主朋友之类亦岂不是天性只为今人小看
却不推其本所由来故尔己之子与兄之子所争几
何是同出于父者也只为兄弟异形故以兄弟为手
足人多以异形故亲己之子异于兄弟之子甚不是
也
又问孔子以公冶长不及南容故以兄之子妻南容
以己之子妻公冶长何也曰此亦以己之私看圣人
也凡人避嫌者皆内不足也圣人自至公何更避嫌
凡嫁女各量其才而求配或兄之子不甚美必择其
相称者为之配己之子美必择其才美者为之配岂
更避嫌耶若孔子事或是年不相若或是时有先后
皆不可知以孔子为避嫌则大不是如避嫌事贤人
且不为况圣人乎
袁氏世范
睦亲
父之兄弟谓之伯父叔父其妻谓之伯母叔母服制
减于父母一等者盖谓其抚字教育有父母之道与
亲父母不相远而兄弟之子谓之犹子亦谓其奉承
报孝有子之道与亲子不相远故幼而无父母者苟
有伯叔父母则不至于无所养老而无子孙者苟有
犹子则不至于无所归此圣王制礼立法之本意今
人或不然自爱其子而不顾兄弟之子又有因其无
父母欲兼其财百端以扰害之何以扰其犹子之孝
故犹子亦视其伯叔父母如仇雠矣
人有数子无所不爱而于兄弟则相视如仇雠往往
其子因父之意遂不礼于伯父叔父者殊不知己之
兄弟即父之诸子己之诸子即他日之兄弟我于兄
弟不和则我之诸子更相视效能禁其不乖戾否子
不礼于伯叔父则不孝于父亦其渐也故欲吾之诸
子和同须以吾之处兄弟者示之欲吾子之孝于己
须以其善事伯叔父者先之
叔侄部艺文一
诫兄子书汉张奂
汝曹薄祜早失贤父财单艺尽今适喘息闻仲祉轻
傲耆老侮狎同年极口恣意当崇长幼以礼自持间
炖煌有人来同声相道皆称叔时宽仁闻之喜而且
悲喜叔时得美称悲汝得恶论经言孔子于乡党恂
恂如也恂恂者谦恭之貌也经难知且自以汝资父
为师汝父宁轻乡里耶年少多失改之为贵蘧伯玉
年五十见四十九年之非但能改之不可不思吾言
不自克责反云张甲谤我李乙怨我我无是过尔亦
已矣
仲雍哀辞魏曹植
曹字仲雍魏太子之中子也三月而生五月而亡
昔后稷之在寒冰斗之在楚泽咸依鸟凭虎而无
风尘之灾今之元绨文茵无寒冰之惨罗帏绮帐暖
于翔鸟之翼幽房闲宇密于云梦之野慈母良保仁
乎鸟虎之情卒不能延期于暮载虽六旬而夭殁彼
孤兰之眇眇亮成干其毕荣哀绵绵于弱子早背世
盖悲风动其扶轮临埏闼以欷歔泪流射而沾巾
诫兄子及子书王昶
郭伯益好尚通达敏而有智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
其人忽之如草吾是以亲之昵之不愿儿子为之北
海徐伟长不沽高名不求苟得淡然自守惟道自务
有所是非则托古人以见意当时无所褒贬吾钦之
重之愿儿子师之
从子永宁令诔梁王僧孺
余之从子谦字幼光以昭阳纪岁蕤宾旅月启足
闽隅瞑目泉岫是歼才子实丧俊民若其孝亲睦
友故非天堕地出异才绝学如有鬼告神授玉怀
瑕而可指桂含蠹其取伤孰与九德彰于造次百
行动为表征吐论含毫宣赴锺管标心用己悬符
矩矱惠响栖道清心可镜和而靡屈简而周爽邃
若凝云洁如止水无惭座右不愧屋漏苍苔绕路
素尘满席萧索庭户靡事鲜明沉沦典籍将绝吊
贺室如夏甫状等安期所有清尘唯不能忘怀艺
而已斯美宜久宜长而骥騄之步中徂鸾鷟之翅
未矫一归寥廓长反虚无虽东隅再暝钳丙之御
无及北顾相望隶首之数不尽而怛化非常人所
不免况风云万里间此山川客思故乡次房之念
何极轻棺反蜀允南之思可知而魂兮渺渺扁舟
靡靡生人之望已冥死归之期又阻痛心伤目岂
伊一事无以少寄辛伤故复诔之云尔
昭昭洪胄映策光书违嬴避项从卫迁徐基忠践孝
抱约怀虚有显而默匪屈伊舒如兹邴魏譬彼董疏
入登高阙出启精庐瞻星画野望阃推车履仁不匮
蹈道有余九世盛矣七叶光诸往□睿主来傅英储
峨峨三祖罗室□居前瞻紫阙旁望白渠高轩霞被
四马龙攎温温司武皎皎秘书义高松竹价重璠玙
元昆世父重规迭矩容与学丘徘徊词府青紫已拾
大夫斯取盛藩往相名畿来抚晖光不已惊生之子
谡谡万寻昂昂千里实凤匪杂真龙非似均情蘧宁
得意庄李室有虚白门无嚣滓遗心沮劝忘怀愠喜
贫靡斯摄富其无耻险而不峭方而能理德有润身
学斯为己逸羽难集孤峰易峙南迈瑶琨西逾杞梓
人亦有言名为实使誉倾邦国价骞州里崇兰自芳
珏玉自光汪汪巨壑暧暧重墙靡造靡请不迎不将
久而愈敬狎而愈庄即无矫资此有寻常默非蓄短
显弗用长岂伊坠岸如彼悬梁唯学已聚待问则强
偏在三箧兼下五行亦脱其巾于彼王吏如龙宫楚
有斯内侍蕴此上才安兹下位储扉始辟傅府初开
尔其戾止辟彼昔才从斯简帝仍此追陪何以
阙
二字
自兹翰飞傍佐戎列来摄儒衣儒衣济济访对斯归
是义罔惑唯礼无违悠悠越嶂泱泱闽海薄言铜墨
蒲密斯在孰云识吏政均旧宰循猛是兼弦韦无怠
补袍方服治情莫改增赀匪课归民自倍十郡为则
百城斯采化日未逢政称异等斯痛斯伤丧善歼良
妖同武担疾甚清漳阖棺陋邑掩榇芜乡呜呼哀哉
眇眇轻舻悠悠长途风生阊阖日去昆吾空归故国
宁识旧都水鸣秋鹤岸集寒乌寒不夜哭惟独呱呱
茫茫大块杳杳元墟呜呼哀哉伊吾与尔大别唯名
肥泉犹接瓜瓞永轻义虽子道恩实友生欢忧共日
险泰均情如菊有芬如兰有熏别惟慕类居实呼群
尽日持论遥夜披文渐渍羲老祖述渊云唯昏及旦
自旭徂曛人道实难譬彼徂湍驱车崤嶝执手河干
三川萦薄七岭悠漫自兹不见心譬回澜岁伫会面
日望音翰欢无一绪悲有万端蒙阴遽戢扶景易残
即斯大暮为此一棺山足难晓垄首易寒秋虫相叫
暮羽来抟宿草行没宰树方攒昭涂长已大夜斯安
孰知冥默徒此汍澜呜呼哀哉
与兄子秀书陈陈暄
旦见汝书与孝典陈吾饮酒过差吾有此好五十余
年昔吴国张长公亦称耽嗜吾见张时伊已六十自
言引满大胜少年时吾今所进亦多于往日老而弥
笃唯吾与张季舒耳吾方与此子交欢于地下汝欲
笑吾所志耶昔阮咸阮籍同游竹林宣子不闻斯言
王湛能元言巧骑武子呼为痴叔何陈留之风不嗣
太原之气岿然翻成可怪吾既寂寞当世朽病残年
产不异于颜原名未动于卿相若不日饮醇酒复欲
安归汝以饮酒为非吾不以饮酒为过昔周伯仁渡
江惟三日醒吾不以为少郑康成一饮三百杯吾不
以为多然洪醉之后有得有失成□养之志是其得
也使次公之狂是其失也吾尝譬酒之犹水亦可以
济舟亦可以覆舟故江谘议有言酒犹兵也兵可千
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备酒可千日而不饮不可
一饮而不醉美哉江公可与共论酒矣汝惊吾堕马
侍中之门陷池武陵之第遍布朝野自言焦悚丘也
幸苟有过人必知之吾生平所愿身没之后题吾墓
云陈故酒徒陈君之神道若斯志意岂避南征之不
复贾谊之恸哭者哉何水曹眼不识杯铛吾口不离
瓢杓汝宁与何同日而醒与我同日而醉乎政言其
醒可及其醉不可及也速营糟丘吾将老焉尔无多
言非尔所及
陈情表沈炯
臣婴生不幸弱冠而孤母子零丁兄弟相长谨身为
养仕不择官承袭朝命偶在乱世冒危履险自死轻
生妻息诛夷昆季屠灭但余老母得逢兴运臣母妾
刘今年八十有一臣叔母妾丘七十有五私门弟侄
故自无人妾丘儿孙又久亡灭两家侍养余臣一人
前帝知臣之孤茕眷臣以州里不欲使顿居草莱又
复矜臣温凊所以一年之内再三休沐臣之屡披丹
款频冒宸鉴非欲苟避朝廷远离畿辇一者以年将
六十汤火居心每跪读家书前惧后喜温席扇枕无
复成童二者职居彝宪邦之司直若自亏身体何问
国章前德绸缪始许哀放内侍近臣多悉此旨正以
选贤与能广求明哲趄荏苒未始取才而上元降
戾奄至今日德音在耳坟土遽干悠悠皇天哀此罔
极兼臣私心煎切弥迫近时慺慺之祈转忘尘触伏
惟陛下睿德聪明嗣兴下武刑于四海弘此孝治寸
管求天仰归帐扆有感必应实望圣明特乞霈然申
其私礼则王者之德覃及无方矧彼翔沈孰非涵养
祭十二郎文唐韩愈
年月日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建
中远具时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灵呜呼吾少孤及
长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中年兄殁南方吾与汝俱
幼从嫂归葬河阳既又与汝就食江南零丁孤苦未
尝一日相离也吾上有三兄皆不幸早世承先人后
者在孙惟汝在子惟吾两世一身形单影只嫂尝抚
汝指吾而言曰韩氏两世惟此而已汝时幼小当不
复记忆吾时虽能记忆亦未知其言之悲也吾年十
九始来京城其后四年而归视汝又四年吾往河阳
省坟墓遇汝从嫂丧来葬又二年吾佐董丞相于汴
州汝来省吾止一岁请归取其孥明年丞相薨吾去
汴州汝不果来是年吾佐戎徐州使取汝者始行吾
又罢去汝又不果来吾念汝从于东东亦客也不可
以久图久远者莫如西归将成家而致汝呜呼孰谓
汝遽去吾而殁乎吾与汝俱年少以为虽暂相别终
当久与相处故舍汝而旅食京师以求斗斛之禄诚
知其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
去年孟东野往吾书与汝曰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
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念诸父与诸兄皆康强而早
世如余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可去汝不肯来恐
旦暮死而汝抱无涯之戚也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
强者夭而病者全乎呜呼其信然耶其梦耶其传之
非其真耶信也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汝之纯明
而不克蒙其泽乎少者强者而夭殁长者衰者而存
全乎未可以为信也梦也传之非其真也东野之书
耿兰之报何为而在吾侧也呜呼其信然矣吾兄之
盛德而夭其嗣矣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不克蒙其
泽矣所谓天者诚难测而神者诚难明矣所谓理者
不可推而寿者不可知矣虽然吾自今年来苍苍者
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
气日益微几何不从汝而死也死而有知其几何离
其无知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矣汝之子始十
岁吾之子始五岁少而强者不可保如此孩提者又
可冀其成立耶呜呼哀哉呜呼哀哉汝去年书云比
得软脚病往往而剧吾曰是疾也江南之人常常有
之未始以为忧也呜呼其竟以此而殒其生乎抑别
有疾而至斯乎汝之书六月十七日也东野云汝殁
以六月二日耿兰之报无月日盖东野之使者不知
问家人以月日如耿兰之报不知当言月日东野与
吾书乃问使者使者妄称以应之耳其然乎其不然
乎今吾使建中祭汝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彼有食
可守以待终丧则待终丧而取以来如不能守以终
丧则遂取以来其余奴婢并令守汝丧吾力能改葬
终葬汝于先人之兆然后惟其所愿呜呼汝病吾不
知时汝殁吾不知日生不能相养以共居殁不能抚
汝以尽哀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吾行负神明而
使汝夭不孝不慈而不得与汝相养以生相守以死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
而魂不与吾梦相接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
曷其有极自今已往吾其无意于人世矣当求数顷
之田于伊颍之上以待余年教吾子与汝子幸其成
长吾女与汝女待其嫁如此而已呜呼言有穷而情
不可终汝其知也耶其不知也耶呜呼哀哉尚飨
祭周氏侄女文前人
维年月日十八叔叔母具时羞清酌之奠祭于周氏
二十娘子之灵嫁而有子女子之庆缠疾中年又命
不永今当长归与一世违凡汝亲戚孰能不哀撰此
酒食以与汝诀汝会知乎我念曷阕尚飨
祭侄女行军夫人文令狐楚
年月日某官某致祭于故十三侄女行军夫人之灵
呜呼妇德尚柔以宜其家人之不幸生也有涯侧闻
夫人明懿秾华辉夺夜光鲜侔晨葩行军之妻尚书
之女动而中礼欲不逾矩婉彼宋子归于郑武主吏
之昌副军大卤云霄兹始琴瑟方调孰云大年曾莫
崇朝煜煜蕣华不思风飘瀼瀼薤露先旦而消呜呼
哀哉昔也北来绣帷亏蔽今兹南去丹旐容曳游矣
冥漠宛然慈惠嫡女坠心良人迸涕呜呼哀哉本支
百世如水一源况是鳏夫弥怜小孙千龄共尽万化
如存申奠致词悲何可言尚飨
祭六伯母文柳宗元
代叔父纁作
维贞元十七年岁次辛巳二月癸巳朔二十五日丁
巳侄男华州华阴县主簿纁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敬
祭于六伯母之灵伏惟天锡考寿神资淑德高明而
和柔惠且直敬长慈幼宗姻仰则不偕贵位孰不凄
恻呜呼哀哉移天夙丧丁此闵凶主器继夭莫承于
宗懿彼贤女孝诚自中温温良人竟扬德风承顺必
敬滑甘则丰致养有荣其道克终天祸弊族造承哀
讣缠牵官事奔哭无路亦既请告聿来京师以号以
呼祗拜堂帷子姓雕落宗门日衰托于外姻陈此灵
仪幼女号恋誓言固之仁贤见容曲遂其私内顾孱
眇祗益摧悲诚愧于人岂曰得宜今岁调选获参士
林主其簿书于华之阴受禄虽微莫遂曩心夙驾东
征祖軷将临朔望是违哀怀岂任呜呼哀哉
小侄女墓砖记前人
字为雅氏为柳生甲申死己丑日十二月在九是日
葬东冈首生而惠命则夭始也无今何有质之微当
速朽铭兹瓦期永久
犹子蔚适越诫刘禹锡
犹子蔚晨跪于席端曰臣幼承叔父训始勾萌至于
扶疏前日不自意有司以名污贤能书又不自意被
丞府召为从事重兢累愧惧贻叔父羞今当行乞辞
以为戒余曰若知彝器乎始乎斫轮因人规矩中度
外枵然而有容者理腻质坚后加密石焉风戾日晞
不剖不声然后青黄之鸟兽之饰乎瑶金贵在清庙
其用也羃以养洁其藏也椟以养光苟措非其所一
有毫发之伤儡然与破甑为伍矣汝之始成人犹器
之作朴是宜力学为砻斫亲贤为青黄睦僚友为瑶
金忠所奉为清庙尽敬以为羃慎微以为椟去怠以
护伤在勤而行之耳设有人思披重霄而挹颢气病
无阶而升有力者揭层梯而倚泰山然而一举足而
一高非独揭梯者所能也凡大位未尝旷故世多贵
人唯天爵并者乃可伟耳夫伟人之一顾逾乎华章
而一非亦惨乎黥刖行矣慎诸吾见垂天之云在尔
肩掖间矣昔吾友柳仪曹尝谓吾文隽而膏味无穷
而炙愈出也迟汝到丞相府居一二日袖吾文入谒
以取质焉丞相吾友也汝事所从如事诸父借有不
如意推起敬之心以奉焉无忽
奠小侄女寄寄文李商隐
正月二十五日伯伯以果子弄物招送寄寄体魂归
大茔之旁哀哉尔生四年方复本族既复数月奄然
归无于鞠育而未申结悲伤而何极来也何故去也
何缘念当稚戏之辰孰测死生之位时吾赴调京下
移家关中事故纷纶光阴迁贸寄瘗尔骨五年于兹
白草枯荄荒涂古陌朝饥谁抱夜渴谁怜尔之栖栖
吾有罪矣今吾仲姊反葬有期遂迁尔灵来复先域
平原卜穴刊石书铭明知过礼之文何忍深情所属
自尔殁后侄辈数人竹马玉环绣襜文葆堂前□下
日里风中弄药争花纷吾左右独尔精诚不知所之
况吾别娶已来嗣绪未立犹子之义倍切他人念往
抚存五情空热呜呼荥水之上坛山之侧汝乃曾乃
祖松槚森行伯姑仲姑冢坟相接汝来往于此勿怖
勿惊华彩衣裳甘香饮食汝来受此无少无多汝伯
祭汝汝父哭汝哀哀寄寄汝知之耶
祭处士房叔父文前人
某爰在童蒙最承教诱违诀虽久音旨长存近者以
坛山旧茔忽罹风水寿堂圮坏冢树雕倾虽崩则不
修闻诸前哲且堕而罔治那俟他人况真隐昭芳鸿
儒着美岂可令赵岐之表垫彼元扃郭泰之碑沦于
夜壑载惟瑊顼藐尔孤冲诚叫号之不停顾营办之
无素某等辄考诸蓍筮别卜丘封使羲叟以令日吉
时奉移神寝奢无僭缛俭免亏疏是期永閟尊灵长
安幽穸眠牛有庆自及于诸孤白马垂祥岂祈于犹
子追怀莫及感切徒深文思平昔之时兼预生徒之
列陆公赐杖念荥益以何成殷氏着文愧献酬而早
屈引进之恩方极祸凶之感俄锺谁言一纪之余又
奉再迁之兆哀深永往情极初闻矧宗绪衰微簪缨
殆歇五服之内一身有官将使泽底名家翻同单系
山东旧族不及寒门静思肯构之文敢怠成书之托
瑊等既幽明无累年志渐成则当授以诗书谕其婚
宦使烝尝有奉名教无亏灵其鉴此微诚助夫至愿
敢有求于必大庶免叹于忽诸迫其哀忧兼之瘵恙
曾非遐远不获躬亲沥血裁词叩心写恳长风破浪
敢忘昔日之规南卷齐名永绝今生之望冀因薄奠
少降明辉延慕酸伤不能堪处苦痛至深永痛至深
为郑从事妻李氏祭从父文前人
有美吾门实公族绛霄结荫皇极流辉自严君以
交避延荣仲父以立朝衍庆叔父虽礼疏五服而义
□一家马援于儿侄之间一情无异王华在弟兄之
列数从犹亲吉人寡辞君子无诤属者以献赋不遇
投笔从戎镜水稽山聊屈观书之望甬东浙右始开
传剑之名经涂几千去国数岁爰因职贡来奉阙庭
传车方驰朝露溘至祸生朽索衅起扬鞭始惊香而
不禁俄折臂而无望呜呼存亡恒理寿夭常期所悲
者方次中途所痛者非因美疢税鞍告痛肩轝数晨
既针艾之莫征果含襚而斯及况乎合室远在海涯
一女方羇二子未丱人生甚痛天道奚言今以国家
载遥干戈未息尚稽归祔乃议从权定鼎城东永通
门外南瞻嵩岭北望祈山式崇寓殡之封且作藏神
之室必也庆延异日时属通年光温序之恩归俟臧
孙之有后二十一侄女早蒙慈抚久叹违离今又从
夫山东食贫洛水将疗无及惊悲有加敢因祭酹之
馨仰冀积灵之降呜呼叔父永卑诚
与侄书宋司马光
近蒙圣恩除门下侍郎举朝忌嫉者何可胜数而独
以愚直之性处于其间如一黄叶在烈风中几何不
危坠也是以受命以来有惧而无喜汝辈当识此意
倍须谦恭退让不得恃赖我声势作不公不法搅扰
官司侵陵小民使为乡人所厌若则我之祸皆起于
汝辈而汝辈亦不如人也
家书范仲淹
三郎官人昨得书知在官平善此中亦如常则是纯
佑未全安汝守官处小心不得欺事与同官和睦多
礼有事只与同官议莫与公人商量莫纵乡亲来部
下兴贩自家且一向清心做官莫营私利汝看老叔
自来如何还曾营私否自家好家门各为好事以光
祖宗频寄书言彼动静将息将息不具叔押报十五
日新□孩儿各安好十叔房下如何弟兄还渐识好
恶否
右范文正公与其兄子之书也其言近而易知凡
今之仕者得其说而谨守之亦足以检身而及物
矣然所谓自未尝营私者必若公之先天下之忧
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事上遇人一以自信不择
利害为趋舍然后足以充其名而其所论亲僚友
以绝壅蔽之萌明禁防以杜奸私之渐者引而伸
之亦非独效一官者所当知也友人陈君明仲为
候官宰得公此帖刻置坐隅以自观省而以其墨
本见寄熹盖三复焉而深赞其言之近指之远敢
书其说于左方庶几览者有以发焉淳熙戊辰季
夏闰月新安朱熹谨书
祭叔父给事文黄庭坚
呜呼叔父忠信足以感欺匿和裕足以谐怨争行不
祈报之施为不近名之清孝弟达于草木勤劳载于
朝廷谓当朝夕三事光辉九族白首庇民百僚是戒
黄扉青琐曾不期月如何昊天歼夺斯亟呜呼哀哉
在昔叔父典狱宜春牧民会昌恐一不清视之如伤
司农讨论御之补察持节赈饥鳏寡受职六年在晋
民可即戎教之信义不夺农功元佑考绩民兵蠹政
监观四方维晋不病使君夺印以谢逋逃维叔父留
才节民曹是将使节并护并蜀食茶乘马夷夏各足
入佐衮司与闻和羹起居柱下日着清明人谓叔父
宜在帝侧山龙黼黻润色衮职二圣材之俾承密旨
有冤沉狱无根受诋叔父拜章极谢罔功亦忧兵革
遂到关中日月照临白珪无考来给事中方将未老
阴德在民民功在邦善士弹冠岂惟我宗呜呼何负
于神祇忽遽陨倾越在襄荆闻讣颠踣荼蓼熏心无
泪绩哭今我不天又失叔父彼苍者何忍此穷露兄
弟之子犹子然有是言叔父拊我我乃信然平生拜
至教诲笑色今哭归船断旌□木几筵在堂不闻金
玉之音酌酒不觞落涕陨心呜呼哀哉
与济川侄前人
济川侄夜来细观所作文字极有笔力他日可为诸
父雪耻但须勤读书令精博极养心使纯静根本若
深不患枝叶不茂也
黄州与千乘侄苏轼
念二秀才别来又复春深相念不去心迈自北还得
手书及见数诗慰喜不可言日月不居奄已除服哀
念忽忽如何可言久不得乡书想诸叔已下各安子
明微累想免矣因书略报大舅书中甚相称更在勉
力副尊长意家门雕落逝者不可复如老叔固已无
望而子明子由亦已潦倒头颅可知正望侄辈振起
耳念此可不加意末由会合千万自爱
离黄州与千之侄前人
必强侄近在泗州得书喜知安乐房眷子孙各无恙
秋试又不利老叔甚失望然慎勿动心益务积学而
已人苟知道无适而不可初不计得失也闻侄欲暂
还乡信否叔舟行几一年近于阳羡买得少田意欲
老焉寻奏乞居常见邸报已许文字必在南都此行
略到彼葬却老你二姨住二十来日却乘舟还阳羡
侄能来南都一相见否叔甚欲一往见传正自惟罪
废之余动辄累人故不果尔甚有欲与侄言者非面
莫尽想不惮数舍之远也寒暖不定惟万万自爱
又前人
独立不惧者惟司马君实与叔兄弟耳万事委命直
道而行纵以此窜逐所获多矣因风寄书此外勤学
自爱近来史学雕废去岁作试官问史传中事无一
两人详者可读史书为益不少也
祭叔父崇仁府君文朱熹
故三叔父崇仁府君故三叔母安人丁氏之墓昔拜
叔父于霅之川粤既南归遂不复见及拜叔母于帝
之乡告违未几即以讣告今复来此双冢岿然微弟
之贤孰襄此事既被先泽行吴官荣尚与后人无怠
嗣庆一觞所酹林长草丰尊灵不亡歆此诚意尚飨
叔侄部艺文二
诗
词
赠族叔卫军诗齐王融
台曜澄华铉岳截峻经天为象丽地作镇不器其德
有斐斯文质超瑚琏才逸卿云摇笔泉泻动咏霙纷
德馨伊何如兰之宣贞筠抽箭润璧怀山六乐毕该
五礼备贯七训是敷三英有粲惟旦惟公惟公惟旦
新构亭台示诸弟侄唐白居易
平台高数尺台上结茅茨东西疏二牖南北开两扉
芦帘前后卷竹簟当中施清泠白石枕疏凉黄葛衣
开襟向风坐夏日如秋时啸傲颇有趣窥临不知疲
东□对华山三峰碧参差南檐当渭水卧见云帆飞
仰摘枝上果俯折畦中葵足以充饥渴何必慕甘肥
况有好群从旦夕相追随
见小侄龟儿咏灯诗并腊娘制衣因寄行简
前人
已知腊子能裁服复报龟儿解咏灯巧妇才人常命
薄莫教男女苦多能
闻龟儿咏诗前人
怜渠己解咏诗章摇膝支颐学二郎莫学二郎吟太
苦纔年四十鬓如霜
狂言示诸侄前人
世欺不识字我忝攻文笔世欺不得官我忝居班秩
人老多病苦我今幸无疾人老多忧累我今婚嫁毕
心安不移转身泰无牵率所以十年来形神闲且逸
况当垂老岁所要无多物一裘暖过冬一饭饱终日
勿言宅舍小不过寝一室何用鞍马多不能骑两匹
如我优幸身人中十有七如我知足心人中百无一
旁观愚亦见当己贤多失不敢论他人狂言示诸侄
弄龟罗前人
有侄始六岁字之为阿龟有女生三年其名曰罗儿
一始学笑语一能诵歌诗朝戏抱我足夜眠枕我衣
汝生何其晚我年行已衰物情小可念人意老多慈
酒美竟须坏月圆终有亏亦如恩爱缘乃是忧恼资
举世同此累吾安能去之
宴忠州使君侄宅杜甫
出守吾家侄殊方此日欢自须游阮巷不是泊河滩
乐助长歌逸杯饶旅思宽昔曾如意舞牵率强为看
醉歌行前人
自注云从侄勤落第归作此以别之
陆机二十作文赋汝更小年能缀文总角草书又神
速世上儿子徒纷纷骅骝作驹已汗血鸷鸟举翮连
青云词源倒流三峡水笔阵独扫千人军只今年纔
十六七射策君门期第一旧穿杨叶真自知暂□霜
蹄未为失偶然擢秀非难取会是排风有毛质汝身
已见唾成珠汝伯何由发如漆春光淡秦东亭渚
蒲芽白水荇青风吹客衣日杲杲树搅离思花冥冥
洒尽沙头双玉瓶众宾皆醉我独醒乃知贫贱别更
苦吞声踯躅涕泪零
示侄佐前人
佐草堂在东柯谷
多病秋风落君来慰眼前自闻茅屋趣只想竹林眠
满谷山云起侵篱涧水悬嗣宗诸子侄早觉仲容贤
佐迁山后寄前人
山晚黄云合归时恐路迷涧寒人欲到林黑鸟应栖
野客茅茨小田家树木低旧谙疏懒叔须汝故相携
送族侄赴任钱起
林下不成兴仲容微禄牵客程千里远别念一帆悬
欲叹卑栖去其如兴趣偏云山深郡郭花木净潮田
坐啸帷应下离居月复圆此时知小阮相忆绿□前
九日寄侄箊箕等前人
采菊偏相忆传香寄便风今朝竹林下莫使桂尊空
饯校书叔云李白
少年费白日歌笑矜朱颜不知忽已老喜见春风还
惜别且为欢徘徊桃李间看花饮美酒听鸟临晴山
向晚竹林寂无人空闭关
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前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
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
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
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
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赠清漳明府侄聿前人
我李百万叶柯条布中州天开青云器日为苍生忧
小邑且割鸡大刀伫烹牛雷声动四境惠与清漳流
弦歌咏唐尧脱落隐簪组心和得天真风俗犹太古
牛羊散阡陌夜寝不扃户问此何以然贤人宰吾土
举邑树桃李垂阴亦流芬河堤绕绿水桑柘连青云
赵女不冶容提笼昼成群缲丝鸣机杼百里声相闻
讼息鸟下□高卧披道帙蒲鞭挂檐枝示耻无扑抶
琴清月当户人寂风入室长啸无一言陶然上皇逸
白玉壶冰水壶中见底清清光洞毫发皎洁照群情
赵北美佳政燕南播高名过客览行谣因之诵德声
献从叔当涂宰阳冰前人
金镜霾六国亡新乱天经焉知高光起自有羽翼生
萧曹安屼耿贾摧欃枪吾家有季父杰出圣代英
虽无三台位不借四豪名激昂风云气终协龙虎精
弱冠燕赵来贤彦多逢迎鲁连善谈笑季布折公卿
遥知礼数绝常恐不合并惕想结宵梦素心久已冥
顾惭青云器谬奉玉樽倾山阳五百年绿竹忽再荣
高歌振林木大笑喧雷霆落笔洒篆文崩云使人惊
吐辞又炳焕五色罗华星秀句满江国高才掞天庭
宰邑艰难时浮云空古城居人若剃草扫地无纤茎
惠泽及飞走农夫尽归耕广汉水万里长流玉琴声
雅颂播吴越还如泰阶平小子别金陵来时白下亭
群凤怜客鸟差池相哀鸣各拔五色毛意重泰山轻
赠微所费广斗水浇长鲸弹剑歌苦寒严风起前楹
月□天门晓霜落牛渚清长叹即归路临川空屏营
对雪奉饯任城六父秩满归京前人
龙虎谢鞭策鸳鸾不司晨君看海上鹤何似笼中鹑
独用天地心浮云乃吾身虽将簪组狎若与烟霞亲
季父有英风白眉超常伦一官即梦寐脱屣归西秦
窦公敞华筵墨客尽来臻燕歌落胡雁郢曲回阳春
征马百度嘶游车动行尘踌躇未忍去恋此四座人
饯离驻高驾惜别空殷勤何时竹林下更与步兵邻
稍秋晓坐阁遇舟东下扬州即事寄上族父江
阳令卢
虎啸山城晚猿鸣江树秋红林架落照青峡送归流
归流赴淮海征帆下扬州族父江阳令盛业继前修
文掩崔亭伯德齐陈太丘时哉惜未与千载且为俦
忆昔山阳会长怀东上游称觞阮林下赋雪谢庭幽
道浓礼自略气舒文转遒高情薄云汉酣态坐芳洲
接席复连轸出入陪华辀独善与兼济语默奉良筹
岁月欢无已风雨暗飕飕掌宪时持节为邦邈海头
子人惠虽树苍生望且留微躬趋直道神甸忝清猷
仙台适西步蛮侥忽南浮宇内皆安乐天涯独远投
忠信徒坚仗神明岂默酬观生海漫漫稽命天悠悠
云昏巴子峡月远吴王楼怀昔明不寐悲今岁属周
喟无排云翮暂得抒离忧空洒沾红泪万里逐行舟
奉酬处士叔见示韦应物
挂缨守贫贱积雪卧郊园叔父亲降趾壶觞携到门
高斋乐宴罢清夜道心存即此同疏氏可以一忘言
示从子河南尉班
并
序
前人
永泰中余任洛阳丞以扑抶军骑时从子河南尉
班亦以刚直为政俱见讼于居守因诗示意府县
好我者岂旷斯文
拙直余恒守公方尔所存同占朱鸟□俱起小人言
立政思悬棒谋身类触籓不能林下去祇恋府廷恩
卢十五竹亭送侄偁归山杨衡
落叶寒拥壁清霜夜沾石正是忆山时复送归山客
殷勤一尊酒晓月当□白
送从叔赴洪州李端
荣家兼佐幕叔父似还乡王粲名虽重郗超□未长
鸣桡过夏口敛笏见浔阳后夜相思处中庭月一方
寄上舍人叔前人
车马朝初下看山忆独寻会知逢水尽但爱入云深
残雨开斜日新蝉发迥林阮咸虽别巷遥识此时心
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杜牧
小侄名阿宜未得三尺长头圆筋骨紧两眼明且光
去年学官人竹马绕四廊指挥群儿辈意气何坚刚
今年始读书下口三五行随兄旦夕去敛手整衣裳
去岁冬至日拜我立我旁祝尔愿尔贵仍且寿命长
今年我江外今日生一阳忆尔不可见祝尔倾一觞
阳德比君子初生甚微茫排阴出九地万物随开张
一似小儿学日就复月将勤勤不自已二十能文章
仕宦至公相致君作尧汤我家公相家剑佩尝丁珰
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第中无一物万卷书满堂
家集二百编上下驰皇王多是抚州写今来五纪强
尚可与尔读助尔为贤良经书括根本史书阅兴亡
高摘屈宋艳浓熏班马香李杜泛浩浩韩柳摩苍苍
近者四君子与古争强梁愿尔一祝后读书日日忙
一日读十纸一月读一箱朝廷用文治大开官职场
愿尔出门去取官如羊吾兄苦好古学问不可量
昼居府中治夜归书满□后贵有金玉必不为汝藏
崔昭生崔芸李兼生窟郎堆钱一百屋破散何披猖
今虽未即死饿冻几欲僵参军与县尉尘土惊劻勷
一语不中治笞棰身满疮官罢得丝发好买百树桑
税钱未输足得米不敢尝愿尔闻我语欢喜入心肠
大明帝宫阙杜曲我池塘我若自潦倒看尔争翱翔
总语诸小道此诗不可忘
家叔征君东溪草堂二首卢象
开山十余里青壁森相倚欲识尧时天东溪白云是
雷声转幽壑云气杳流水涧影生龙蛇岩端翳柽梓
大道终不易君恩曷能已鹤羡无老时龟言摄生理
浮年笑六甲元化潜一指未暇扫云梯空□阮氏子
今朝共游者得性闲未归已到仙人家莫惊鸥鸟飞
水深严子钓松挂巢父衣云气转幽寂溪流无是非
名理未足羡腥臊讵所希自惟负贞意何岁当食薇
奉陪郑中丞自宣州解印与诸侄宴余干后溪
刘长卿
迹远亲鱼鸟功成厌鼓鼙林中阮生集池上谢公题
户牖垂藤合藩篱插槿齐夕阳山向背春草水东西
度雨诸峰出看花几路迷何劳问秦汉更入武陵溪
洛阳主簿叔知和驿承恩赴选伏辞一首
前人
仲父王佐材屈身仇香位一从理京剧万事皆容易
则知无不可通变有余地器宇溟渤宽文锋镆利
憧憧洛阳道日夕皇华使二载出江亭一心奉王事
功成良可录道在知无愧天府留香名铨闱就明试
赋诗皆旧友攀辙多新吏彩服辞高堂青袍拥征骑
此行季春月时物正鲜媚官柳阴相连桃花色如醉
长安想在目前路遥仿□落日看华山关门逼青翠
行襜稍已隔结恋无能慰谁念尊酒间裴回竹林意
送从侄端之东都李嘉佑
敌近人行少怜君独出城故关逢落叶寒日逐徂征
闻笛添归思看山惬野情皇华今绝少龙额也相迎
送王牧往吉州谒王使君叔诗前人
细草绿汀州王孙耐薄游年华初冠带文礼旧弓裘
野渡花争发春塘水乱流使君怜小阮应念倚门愁
送从叔阳冰祇召赴都前人
自小从游惯多由戏笑偏常时矜礼数渐老荷优怜
见主承休命为郎贵晚年伯喈文与篆虚作汉家贤
寒食日毛空路示侄晦及从简元稹
我昔孩提从我兄我今衰白尔初成分明寄取原头
路百世长须此路行
河之水二首寄子侄老成韩愈
河之水去悠悠我不如水东流我有孤侄在海陬三
年不见兮使我生忧日复日夜复夜三年不见汝使
我鬓发未老而先化
河之水悠悠去我不如水东注我有孤侄在海浦三
年不见兮使我心苦采蕨于山缗鱼于渊我徂京师
不远其还
酬赵少尹戏示诸侄元阳等因以见赠
卢纶
八龙三虎俨成行琼树花开鹤翼张且请同观舞□
鹆何须竟哂食槟榔归时每爱怀朱橘戏处常闻佩
紫囊谬入阮家逢庆乐竹林因得奉壶觞
送从叔牧永州前人
五侯轩盖行何疾零陵太守登车日零陵太守泪盈
巾此日长安方欲春虎符龙节照岐路何苦愁为江
海人彼方韶景无时节山水诸花恣开发客投津戍
少闻猿雁过潇湘更逢雪郡斋无事好闲眠□稻油
油绿满川浪里争迎三蜀货月中喧泊九江船今朝
小阮同夷老欲问明年借几年
送从侄滁州觐省前人
爱尔似龙媒翩翩千里回书从外氏学竹自晋时栽
拥棹逢鸥舞□栏见雨来上堂多庆乐不醉莫停杯
春送从叔游襄阳李颀
言别恨非一弃置我宗英向日五经笥今为千里行
裹粮顾庭草羸马诘朝鸣斗酒对寒食杂花宜晚晴
春衣采洲路夜饮南阳城客梦岘山晓渔歌江水清
楚俗少相知远游难称情同人应馆□刺史出郊迎
只合侍丹扆翻令辞上京时方春欲暮叹息向流莺
旅中别侄暐许浑
相见又南北中宵泪满襟旅游知世薄贫别觉情深
欢会一樽酒山川万里心此身多在路休诵异乡吟
投从叔李群玉
可惜出群蹄毛焦久卧泥孙阳如不顾骐骥向谁嘶
别从叔杜荀鹤
立马不忍上醉醒天气寒都缘在门易直似别家难
世路既如此客心须自宽江村亦饥冻争及问长安
默侄之官襄阳诗以送之宋张栻
潦雨弥旬月予方念鞠穷子行何草草别语又□□
汉沔英灵在江山今昔同未须登岘首先合拜隆中
送祖七侄西归前人
故国非乔木名家重典刑飘零念吾党寂寞抚遗经
菽水知何病芝兰要满庭汝归应记取为我话丁宁
送侄随侍诗黄庭坚
莫去沙边学钓鱼莫将百丈作辘轳清江濯足江上
坐燕子日长宜读书
送千乘千能两侄还乡苏轼
治生不求富读书不求官譬如饮不醉陶然有余欢
君看庞德翁白首终泥蟠岂无子孙念顾独遗以安
鹿门上冢回□下拜龙鸾躬耕竟不起耆旧节独完
念汝少多难冰雪落绮纨五子如一人奉养真色难
烹鸡独馈母自飨苜蓿盘口腹正累人宁我食无肝
西来四千里敝袍不言寒秀眉似我兄亦复心闲宽
忽然舍我去岁晚留余酸我岂轩冕人青云意先阑
汝归莳松菊环以青琅玕桤阴三年成可以挂我冠
清江入城郭小圃生微澜相从结茅舍曝背谈金銮
侄安节远来夜坐三首前人
南来不觉岁峥嵘坐拨寒灰听雨声遮眼文书元不
读伴人灯火亦多惰嗟予潦倒无归日令汝蹉跎已
半生免使韩公悲世事白头还对短长檠
心衰面改瘦峥嵘相见惟应识旧声永夜思家在何
处残年知汝远来情畏人默坐成痴钝问旧惊呼半
死生梦断酒醒山雨绝笑看饥鼠上灯檠
落第汝为中酒味吟诗我作忍饥声便思绝粒真亡
策苦说归田似不情腰下牛闲方解佩洲中奴长足
为生大弨一弛何缘彀已觉翻翻不受檠
次韵四十叔父白鹿之作朱熹
诛茅结屋想前贤千载遗踪尚宛然故作轩□挹苍
翠要将弦诵答潺湲诸郎有志须精学老子无能但
欲眠多少个中名教乐莫谈空谛莫求仙
送四十叔父前人
吾家从昔号清门叔父于今道更尊客路艰难空自
惜遗经终始向谁论独寻云峤逢孤侄共爱春江接
故园细说刈葵休放手此来真不为盘餐
柬舍侄前人
回头别子时岁月剧风雨老大无所成惭叹中夜舞
长镵足呻吟短褐极蓝缕古人不可期炯炯心独苦
送子谨叔二首杜范
古道日雕敝人心竞险薄风雨晦朝暮平陆变沟壑
归来寻故庐六□静犹昨殷勤时拂拭埃尘易侵剥
此地宽且明休哉有余乐
聚首日嬉戏胡乃遽言别回首十年间坐令肝胆裂
东阳古佳地先民有遗烈为我一问之山寒水清绝
无以持赠君高秋千里月
示侄元欧阳元
吾宗孙子多好学争持卷轴求余诗嗟余膏馥有几
许况复老懒唯其时子年弱冠气方锐立志要与青
云期冀马生驹污血器越女堕地琼瑶姿固知美质
故应尔所贵论道隆师资牧之涉世晚自误冬至作
诗镌阿宜初阳萌动慎培养万木一本含春滋
山庄晚立有怀舍侄沆督获临川
揭傒斯
黄桑叶苍苍白竹峰居人争野碓归客背村钟
路暗缘溪湿山寒着雾浓阿咸收稻未辛苦阙相从
杭州送儿侄归里黄溍
空江月满潮声怒二儿勇蹈潮头去故园天末渺余
怀梦中识汝归时路起向江楼遥望汝江上青枫正
霜露凉风飒飒吹汝急橹摇背指龙山渡翩然一叶
舞中流嗟汝童心得毋惧自我西游历三纪举目交
朋半新故下车相揖何纷纷白头朝士犹徒步元都
观里旧桃花见我重来能几度缅思畴昔仍念汝徙
倚阑干日将暮前潮将断后潮续层波复浪无重数
鱼龙出没相后先疾雷槌山雨如注隔岸峰峦空复
多沙际冥茫但烟雾计程知汝已登陆息肩弛担今
何处明朝过我三釜山能勿徘徊起哀慕近闻旱魃
肆为虐杀我手植千株树且须为我语比邻莫遣牛
羊上丘墓
送师道侄赴太常奉礼并寄勉师泰
贡奎
江浦风帆拂翠微官程日日去如飞容台昼静花明
佩玉禁春深柳染衣随直定知车北上思亲莫忘雁
南归青云故友应相问为说烟蓑老钓矶
送有亨侄还钱塘贡师泰
嗣宗诸侄仲容贤客路飘零雪满颠曾为颂椒留子
美却思戏蜡爱僧虔十年江海三杯酒百里溪山一
钓船何日兵戈得休息敬亭春雨共归田
山野中秋有怀诸子侄刘诜
百里不能返孤村围碧□茅庐佳节夜秋雨老人怀
多病犹能赋长贫更寡谐中郎诸子侄今日定谁佳
十六夜雨邀诸侄小饮前人
世事不可期今宵竟疏雨岂无樽中酒终复减欢趣
子侄既满前稍稍相笑语共言见面稀无月亦良聚
烛花剪欲尽络纬语庭树云开月已高还照人归去
示侄戴良
老来逃世难心力岂能及赖有平生亲得免诸患入
时当万里行所向辄险涩山多虎豹虞水有风浪急
自非吾骨肉谁能去乡邑已遂伯阳遁尚洒杨朱泣
何邦为乐土仍期共栖集囊中黄金尽资用将何给
岂惜终憔悴在困难独立怃然念犹子咏言着斯什
岁除示侄十六韵前人
时将游西浙
客里光阴速天涯道路长漂流知几处奔走已三霜
似汝年犹壮如余老足伤应惭谢氏父徒忆阮家郎
识旷惟游衍时艰可荐扬第须依竹径未用羡罗囊
卜卖严公术医钞陆姓方暇仍研史册闲亦爱诗章
运至终超达道穷姑退藏晴□开药笼雨馆倚书□
苕水支支绿淞云片片黄客行随处是旅食在身强
白首摧颓甚青春奔迅将频年同患难此去莫凄凉
木德迎新节条风换岁阳萍踪如可合处困更何乡
秋夜有怀侄元童乃贤
八月丝衣已怯凉伶俜绝似沈东阳薄帷风动流萤
入断甃霜零促织忙病里思家怜稚子灯前听雨忆
江乡墓田丙舍知何所一夜令人白发长
送侄让从军武安陈基
送尔徐州去秋风几日程水通彭子国山拥楚王城
虎帐氍毹暖犀船五两轻从军古云乐今我不胜情
送侄让还吴前人
西风萧萧鸿雁鸣行子悠悠随□旌百年衣食仰奔
走四海甲兵纷战争猥将笔札事卿相叨备戎行陪
俊英军中草檄吾何有马上操觚汝所能人称阿买
八分好我爱永兴戈法精吾女嚘学言语汝儿读
书知姓名中年窃禄正为此使有石田归力耕汝今
还家我羁旅各劝加餐调寝兴升堂再拜谒从母儿
妹踉跄欣走迎扁舟石湖上先陇霜露既降草木零
丁宁为我戒樵牧慎勿剪伤松柏青我欲还山结茅
屋五岳逍遥期向平乞身时宰若未许南望白云劳
我情
九日饮侄女家舒□
菊花杯泛茱□酒杨柳村沿石镜山门掩黄云千百
顷溪藏红叶两三湾欢然自觉情难尽醉后都忘夜
易阑细雨斜风休作恶岁寒心事正相关
送侄南归林谏
清秋送侄出都门别泪临风堕酒尊在客岂无乡井
念为官肯负国朝恩鹡鸰飞疾家偏远鸿雁行稀目
欲昏独上居庸最高处回头一望一销魂
送侄胡文学修江馆胡天游
我祖文章伯余光耿未休圣朝崇学校犹子重箕裘
蠹简三生债皋比几度秋登高还小鲁观礼复从周
琴为知音鼓珠宁暗室投小奚藤作笈长铗蒯为缑
细柳牵征袂飞花饯去舟嗟予倚市拙壮士异乡游
白酒春风席红灯夜雨楼生徒交授受宾主迭赓酬
章甫仪刑重汤盘德业修多能宜下问博学更旁求
勿谓青毡冷毋贻素食羞句休吟苜蓿交重择熏莸
忽忽山川异行行岁月遒竹林难共醉江树搅离愁
幕阜山前屋修江月上钩白云飞暂远莫惜重回头
苏州送君舆侄赴试北上明朱国祚
驾言劳舟发送尔出金阊游子将何之行行入帝乡
帝乡日已近佳气逾苍苍俯视碧水流仰看浮云翔
情随水偕远意逐云俱长重宝抱璠玙殊材堪栋梁
努力献文赋伫听声名扬
示瓒侄秀才徐阶
身自三吴一布衣幸逢明圣到黄扉已缘多病思辞
禄久厌浮华学息机韦氏一经时所羡谢家诸少世
还稀愿从勤苦承先业伫看云霄六翮飞
寄侄公翰包圣
弥旬苦局促扰扰曷能止鸣琴不成调摊书聊复已
风定荷气清日出茶烟紫烦襟望一舒开轩俟吾子
寄怀家叔时官黎平陈文烛
音书南望暮云低官舍萧萧对五溪衡雁北来飞又
尽不知曾过夜郎西
弟恪之子可教可录入学咏以勉之
周怡
吾家无别业经史是生涯探索勤□晓交游辨正邪
速成非所望求益乃为嘉韡韡连枝艳争看棠棣华
家叔致考功事山居寄呈吴维岳
窈窕岩阿松桂繁沙田数亩傍仙源开尊白石依汀
鹭捣药清斋引洞猿花外小车邻客至架中纷帙野
僮翻南楼月上村墟静醉倚孤琴无一言
酒房戏为长庆体示四郎侄王世贞
且问吾家小杜康泼醅浓醁许谁尝□炊新稻真珠
粒细压寒槽白玉浆泻出流霞偏让色摘来甘露有
生香休论染指涎先下任遣持螯手自忙昼要督邮
缸底静宵防吏部瓮头狂十年奔走愁为伴万里归
来醉是乡席上清樽仍北海城中旧侣有高阳秫田
已满七百斛泥饮从今三万场漉后葛巾堪倒戴颓
时藜杖好扶将凭教卯酌还丁夜不拟人间唤索郎
勖从子邹元标
勖哉诸子无汨尔真诜诜轮轮难得者身修身惟何
蹈道履淳彼佻者子自堕沈沦耽于酒色比干匪人
时移运失受此艰辛光阴驹隙黾勉青春纵尔不思
当念尔亲
满工红
谪玉山
与诸父别
宋晁补之
莫话南征船头转三千余里未叹此浮生飘荡但伤
佳会满眼青山芳草外半篙碧水斜阳里问此中何
处芰荷深渔人指清时事羁游意尽付与狂歌醉
有多才南阮自为知己不似朱公江海去未成陶令
田园计便楚乡风景胜吾乡何人对
一丛花
生日答
十二叔
前人
碧山无意解银鱼花底且携壶华颠又喜熊罴旦笑
骐骥老反为驹文史渐功名更懒随处见真如
高情敢□汉庭疏长揖去田庐囊无上赐金堪散也
未妨山猎溪渔廉颇纵强莫随年少白马向黄榆
渔家傲
从叔父
乞湿红笺
陈师道
一舸姑苏风雨疾吴笺满载红犹湿色斗朝花光触
日人未识街南小阮应先得青入柳条初着色溪
梅已露春消息拟作新词酬帝力轻落笔秦黄去后
无强敌
叔侄部纪事一
史记鲁世家初成王少时病周公乃自揃其蚤沈之
河以祝于神曰王少未有识奸神命者乃旦也亦藏
其策于府成王病有瘳及成王用事人或谮周公周
公奔楚成王发府见周公祷书乃泣反周公
管蔡世家蔡叔度既迁而死其子曰胡胡乃改行率
德驯善周公闻之而举胡以为鲁卿士鲁国治于是
周公言于成王复封胡于蔡以奉蔡叔之祀是为蔡
仲
陈世家文公元年取蔡女生子佗十年文公卒长子
桓公鲍立三十八年桓公卒故蔡人为佗杀五父及
桓公太子免而立佗是为厉公厉公取蔡女蔡女与
蔡人乱厉公数如蔡淫七年厉公所杀桓公太子免
之三弟长曰跃中曰林少曰杵臼共令蔡人诱厉公
以好女与蔡人共杀厉公而立跃是为利公利公者
桓公子也
左传初王姚嬖于庄王生子颓子颓有宠蒍国为之
师及惠王即位取蒍国之圃以为囿边伯之宫近于
王宫王取之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
秩故蒍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秋
五大夫奉子颓以伐王不克出奔温苏子奉子颓以
奔卫卫师燕师伐周冬立子颓
初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
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谚曰狼子
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为大戚
及将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无及于难且
泣曰鬼犹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馁而
郑驷偃卒子游娶于晋大夫生丝弱其父兄立子瑕
子产憎其为人也且以为不顺弗许亦弗止驷氏耸
他日丝以告其舅冬晋人使以币如郑问驷乞之立
故驷氏惧驷乞欲逃子产弗遣请龟以卜亦弗予大
夫谋对子产不待而对客曰郑国不天寡君之二三
臣札瘥夭昏今又丧我先大夫偃其子幼弱其一二
父兄惧队宗主私族于谋而立长亲寡君与其二三
老曰抑天实剥乱是吾何知焉谚曰无过乱门民有
兵乱犹惮过之而况敢知天之所乱今大夫将问其
故抑寡君实不敢知其谁实知之平丘之会君寻旧
盟曰无或失职若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
而专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
其使晋人舍之
注
子游驷偃也子瑕子游叔父驷乞
不顺舍子立叔不顺礼也问驷乞立故问驷氏何故
舍子而立叔
郑厉公自栎侵郑及大陵获傅瑕傅瑕曰苟舍我吾
请纳君与之盟而赦之傅瑕杀郑子及其二子而纳
厉公厉公入杀傅瑕使谓原繁曰傅瑕贰周有常刑
既伏其辜矣纳我而无贰心者吾皆许之上大夫之
事吾愿与伯父图之且寡人出伯父无里言入又不
念寡人寡人憾焉对曰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
祏社稷有主而外其心其何贰如之苟主社稷国内
之民其谁不为臣臣无二心天之制也子仪在位十
四年矣而谋召君者庸非贰乎庄公之子犹有八人
若皆以官爵行赂劝贰而可以济事君其若之何臣
闻命矣乃缢而死
宋穆公疾召大司马孔父而属殇公焉曰先君舍与
夷而立寡人寡人弗敢忘若以大夫之灵得保首领
以没先君若问与夷其将何辞以对诸子奉之以主
社稷寡人虽死亦无悔焉对曰群臣愿奉冯也公曰
不可先君以寡人为贤使主社稷若弃德不让是废
先君之举也岂曰能贤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务乎
吾子其无废先君之功使公子冯出居于郑八月庚
辰宋穆公卒殇公即位君子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
立穆公其子飨之命以义夫商颂曰殷受命咸宜百
禄是荷其是之谓乎
公羊传宣公谓缪公曰以吾爱与夷则不若爱女以
为社稷宗庙主则与夷不若女盍终为君矣宣公死
缪公立缪公逐其二子庄公冯与左师勃曰尔为吾
子生毋相见死毋相哭与夷复曰先君之所为不与
臣国而纳国乎君者以君可以为社稷宗庙主也今
君逐君之二子而将致国乎与夷此非先君之意也
且使子而可逐则先君其逐臣矣缪公曰先君之不
尔逐可知矣吾立乎此摄也终致国乎与夷
国语文公如楚秦伯召公子于楚楚子厚币以送公
子于秦秦伯归女五人怀嬴与焉公子使奉匜沃盥
既而挥之嬴怒曰秦晋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惧降服
囚命秦伯见公子曰寡人之适此为才子圉之辱备
嫔嫱焉欲以成婚而惧离其恶名非此则无故不敢
以礼致之欢之故也公子有辱寡人之罪唯命是听
公子欲辞司空季子曰同姓为兄弟黄帝之子二十
五人其同姓者二人而已唯青阳与夷鼓皆为己姓
青阳方雷氏之甥也夷鼓彤鱼氏之甥也其同生而
异姓者四母之子别为十二姓凡黄帝之子二十五
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姬酉祁己滕葴任荀
僖姞嬛依是也唯青阳与仓林氏同于黄帝故皆为
姬姓同德之难也如是昔少典取于有蟜氏生黄帝
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
帝为姬炎帝为姜二帝用师以相济也异德之故也
异姓则异德异德则异类异类虽近男女相及以生
民也同姓则同德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同志虽
远男女不相及畏黩敬也黩则生怨怨乱毓灾灾毓
灭姓是故取妻避其同姓畏乱灾也故异德合姓同
德合义义以道利利以阜姓姓利相更成而不迁乃
能摄固保其土房今子于子圉道路之人也取其所
弃以济大事不亦可乎公子谓子犯曰何如对曰将
夺其国何有于妻唯秦所命从也谓子余曰何如对
曰礼志有之曰将有请于人必先有入焉欲人之爱
己也必先爱人欲人之从己也必先从人无德于人
而求用于人罪也今将婚媾以从秦受好以爱之听
从以德之惧其未可也又何疑焉乃归女而纳币且
逆之
家语孔子兄子有孔篾者与宓子贱偕仕孔子往过
孔篾而问之曰自汝之仕何得何亡对曰未有所得
而所亡者三王事若龙学焉得习是学不得明也俸
禄少饘粥不及亲戚是骨肉益疏也公事多急不得
吊死问疾是朋友之道阙也其所亡者三即谓此也
孔子不悦
史记项籍本纪项籍季父项梁教籍兵法籍大喜略
知其意不肯竟学项梁杀人与籍避仇于吴中秦始
皇帝游会稽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
其口曰毋妄言族矣梁以此奇籍
项羽闻沛公已破咸阳大怒曰旦日飨士卒为击破
沛公军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乃夜驰之沛公
军具告以事沛公奉□酒为寿约为婚姻
楚元王世家高祖兄弟四人长兄伯伯蚤卒始高祖
微时尝辟事时时与宾客过巨嫂食嫂厌叔叔与客
来嫂详为羹尽栎釜宾客以故去已而视釜中尚有
羹高祖由此怨其嫂及高祖为帝封昆弟而伯子独
不得封太上皇以为言高祖曰某非忘封之也为其
母不长者耳于是乃封其子信为羹颉侯
袁盎传盎楚人也字丝为中郎将常引大体慷慨宦
者赵同以数幸常害袁盎袁盎患之盎兄子种为常
侍骑持节夹乘说盎曰君与斗廷辱之使其毁不用
孝文帝出赵同参乘袁盎伏车前曰臣闻天子所与
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英今汉虽乏人陛下独奈何
与刀锯余人载于是上笑下赵同赵同泣下车然袁
盎亦以数直谏不得久居中调为陇西都尉仁爱士
卒士卒皆争为死迁为齐相徙为吴相辞行种谓盎
曰吴王骄日久国多奸今苟欲劾治彼不上书告君
即利剑刺君矣南方卑湿君能日饮毋何时说王曰
毋反而已如此幸得脱盎用种之计吴王厚遇盎
汉书疏广传广字仲翁地节三年立皇太子选广为
太傅广兄子受字公子亦以贤良举拜少傅太子每
朝因进见太傅在前少傅在后父子并为师傅朝廷
以为荣在位五岁皇太子年十二通论语孝经广谓
受曰吾闻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今仕宦至二千石宦成名立如此不去惧有后悔岂
如父子相随出关归老故乡以寿命终不亦善乎受
叩头曰从大人议即日父子俱移病满三月赐告广
遂称笃上疏乞骸骨上以其年笃老皆许之加赐黄
金二十斤皇太子赠以五十斤公卿大夫故人邑子
设祖道供张东都门外送者车数百两辞决而去及
道路观者皆曰贤哉二大夫或叹息为之下泣
王莽传莽兄永为诸曹蚤死有子光莽使学博士门
下莽休沐出振车骑奉羊酒劳遗其师恩施下竟同
学诸生纵观长老叹息光年小于莽子宇莽使同日
纳妇
儒林传夏侯胜其先夏侯都尉从济南张生受尚书
以传子始昌始昌传胜胜又事同郡简卿胜传从
兄子建建又事欧阳高胜至长信少府建太子太傅
由是尚书有大小夏侯之学
西京杂记王凤以五月五日生其父欲不举曰俗谚
举五日子长及户则自害不则害其父母其叔父曰
昔田文以此日生其父婴敕其母曰勿举其母窃举
之后为孟尝君号其母为薛公大家以古事推之非
不祥也遂举之
后汉书光武帝纪光武年九岁而孤养于叔父良建
武元年六月己未即皇帝位封叔父良为广阳王
赵孝王良传良字次伯光武之叔父也平帝时举孝
廉为萧令光武兄弟少孤良抚循甚笃及光武起兵
以事告良大怒曰汝与伯升志操不同今家欲危亡
而反共谋如是既而不得已从军至小长安
注
东观
记曰光武初起兵良搏手大呼曰我欲诣纳言严将
军叱上起去出合令人视之还白方坐啖脯良复欢
呼上言不可欢露明旦欲去前白良曰欲竟何时诣
严将军所良意下曰我为诈汝耳复当何若乎
赵熹传熹拜怀令大姓李子春先为琅邪相豪猾并
兼为人所患熹下车闻其二孙杀人事未发觉即穷
诘其奸收考子春二孙自杀京师为请者数十终不
听时赵王良疾病将终车驾亲临王问所欲言王曰
素与李子春厚今犯罪怀令赵熹欲杀之愿乞其命
帝曰吏奉法律不可枉也更道它所欲王无复言既
薨帝追感赵王乃贳出子春
张堪传堪早孤让先父余财数百万与兄子
桓荣传荣子郁荣卒郁当袭爵上书让于兄子泛显
宗不许不得已受封悉以租入与之
樊倏传倏子梵字文高为郎二十余年三署服其重
慎悉推财物二千余万与孤兄子
樊准传准少厉志行修儒术以先父产业数百万让
孤兄子永
第五伦传或问伦曰公有私乎对曰吾兄子常病一
夜十往退而安寝吾子有疾虽不省视而竟夕不眠
若是者岂可谓无私乎
马援传援字文渊兄子严敦并喜讥议而通轻侠客
援在交趾还书诫之曰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
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好议论人长短妄
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
也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褵申父
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
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
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
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效
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
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
类狗者也讫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
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委良名
保京兆人时为越骑司马保仇人上书讼保为行浮
薄乱群惑众伏波将军万里还书以诫兄子而梁松
窦固以之交结将扇其轻伪败乱诸夏书奏帝召责
松固以讼书及援诫书示之松固叩头流血而得不
罪诏免保官伯高名述亦京兆人为山都长由此擢
拜零陵太守
淳于恭传恭字孟孙北海淳于人也王莽末岁饥兵
起恭兄崇将为盗所烹恭请代得与俱免后崇卒恭
养孤幼教诲学问有不如法辄反用杖自棰以感悟
之儿□而改过
张禹传禹字伯达赵国襄国人也父歆后仕为淮阳
相终于汲令禹性笃厚节俭父卒汲吏人赙送前后
数百万悉无所受又以田宅推与伯父身自寄止
刘平传平字公子楚郡彭城人也更始时天下乱平
弟仲为贼所杀其后贼复忽然而至平扶侍其母奔
走逃难仲遗腹女始一岁平抱仲女而弃其子母欲
还取之平不听曰力不能两活仲不可以绝类遂去
不顾
许荆传荆少为郡吏兄子世尝报雠杀人怨者操兵
攻之荆闻乃出门逆怨者跪而言曰世前无状相犯
咎皆在荆不能训导兄既早没一子为嗣如令死者
伤其灭绝愿杀身代之怨家扶荆起曰许掾郡中称
贤吾何敢相侵因遂委去荆名誉益着
高凤传建初中将作大匠任隗举凤直言到公车托
病逃归推其财产悉与孤兄子隐身渔钓
袁闳传注谢承书曰袁闳尝入京师太学其从父逢
为太尉呼闳与相见遇逢宴会作乐闳伏称头痛不
听音声而退遂不复往绍术兄弟亦不与通
应劭传劭字仲远少笃学博览多闻弟子玚璩并以
文才称
赵歧传歧年三十余有重疾卧蓐七年自虑奄忽乃
为遗令敕兄子曰大丈夫生世遁无箕山之操仕无
伊吕之勋天不我与复何言哉可立一员石于吾墓
前刻之曰汉有逸人姓赵名嘉有志无时命也奈何
其后疾瘳永兴二年辟司空掾
刘矩传矩字叔方沛国萧人也叔父光顺帝时为司
徒矩少有高节以叔父辽未得仕进遂绝州郡之命
太尉朱宠太傅桓焉嘉其志义故叔辽以此为诸公
所辟拜议郎矩乃举孝廉
袁绍传绍爱士养名宾客争赴辎軿柴毂填接街陌
内官皆恶之中常侍赵忠言于省内曰袁本初坐作
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欲何作叔父太傅隗闻
而呼绍以忠言责之绍终不改及董卓拥制强兵将
有异志绍遂起兵董卓闻绍起山东乃诛绍叔父隗
及宗族在京师者尽灭之
楚国先贤传阴蒿字文玉南阳新野人卫尉兴从祖
兄也少丧父母与叔父居恭谦婉顺温良节俭王莽
末义兵初起乃与叔父避世苍梧后征拜谒者以叔
父忧弃官张掖
袁山松后汉书范凡为莱芜长去官于市卖卜妻纺
绩以自给丹弟子恺见丹籓不完载柴将客籓之丹
适行还怒敕子拔柴载以还之
东观汉记魏谭有一孤兄子年一二岁尝自养视遭
饥馑分升合以相生活谭时有一女生纔数月念无
谷食终不能两全弃其女养活兄子州郡高其义
苏氏家语蔡邕蚤丧二亲年逾三十鬓发二色叔父
亲之犹若幼童车则对坐食则比豆
范迁为司徒裁有一宅复推与兄子及薨子建自田
种置宅三亩时人美之
文学录桓驎字元凤精察好学年十三四在伯父焉
坐有宿年客焉告之曰吾此弟子颇有异才殊能作
诗赋君试为口赋诗与之客乃为诗曰甘罗十二杨
乌九龄昔有二子今则桓生参差等踪异世齐名驎
即答曰邈矣甘罗超等绝伦卓彼杨乌命世称贤嗟
乎蠢弱殊才侔年仰惭二子俯愧前言
三国志太祖本纪注曹瞒传云太祖少好飞鹰走狗
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于嵩太祖患之后逢叔父
于路乃阳败面呙口叔父怪而问其故太祖曰卒中
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太祖太祖口貌如故嵩
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风但失
爱于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自后叔父有以告嵩
终不复信太祖于是益得肆意矣
张范传范弟承太祖表以为谏议大夫范子陵及承
子戬为山东贼所得范直诣贼请二子贼以陵还范
范谢曰诸君相还儿厚矣夫人情虽爱其子然吾怜
戬之小请以陵易之贼义其言悉以还范
荀攸传攸字公达彧从子也祖父昙广陵太守攸少
孤及昙卒故吏张权求守昙墓攸年十三疑之谓叔
父衢曰此吏有非常之色殆将有奸衢寤乃推问果
杀人亡命由是异之
注
魏书曰攸年七八岁衢曾醉
误伤攸耳而攸出入游戏常避护不欲令衢见衢后
闻之乃惊其夙智如此
王基传基字伯舆东莱曲城人也少孤与叔父翁居
翁抚养甚笃基亦以孝称进封安乐乡侯上疏求分
户二百赐叔父子乔爵关内侯以报叔父抚育之德
有诏特听
王昶传昶字文舒太原晋阳人也其为兄子及子作
名字皆依谦实以见其意故兄子默字处静沈字处
道其子浑字元冲深字道冲遂书戒之
刘繇传繇年十九从父韪为贼所劫质繇篡取以归
由是显名
夏侯渊传注魏略曰兖豫大乱渊以饥乏弃其幼子
而活亡弟孤女
常林传太守王匡起兵讨董卓遣诸生于属县微伺
吏民罪负便收之考责钱谷赎罪稽迟则夷灭宗族
以崇威严林叔父檛客为诸生所白匡怒收治举宗
惶怖不知所责多少惧系者不救林往见匡同县胡
毋彪曰王府君以文武高才临吾鄙郡鄙郡表里山
河土广民殷又多贤能惟所择用今主上幼冲贼臣
虎据华夏震栗雄才奋用之秋也若欲诛天下之贼
扶王室之微智者望风应之若响克乱在和何征不
捷苟无恩德任失其人覆亡将至何暇匡翼朝廷崇
立功名乎君其藏之因说叔父见拘之意彪即书责
匡匡原林叔父
张昭传昭弟子奋年二十造作攻城大攻车为步骘
所荐昭不愿曰汝年尚少何为自委于军旅乎奋对
曰昔童汪死难子奇治阿奋实不才耳于年不为少
也遂领兵为将军连有功效
诸葛丞相集恪为亮兄瑾之子孙权置节度官典掌
军粮将用恪亮与陆逊书曰家兄年老而恪性疏今
使点主粮谷粮谷军之要最仆虽在远窃用不安足
下特为启至尊转之逊以白权即转恪领兵
刘先主志先主幼孤其母贩履织席自业舍东南角
篱上有桑树高有五丈余遥望童童如车盖人皆异
之或谓当出贵人先主少时与宗中诸儿戏于树下
言吾必乘此羽葆盖车叔父子敬谓曰汝勿妄言灭
吾门也
晋书王湛传湛冲素简淡器量隤然有公辅之望兄
子济轻之所食方丈盈前不以及湛湛命取菜蔬对
而食之济尝诣湛见□头有周易问曰叔父何用此
为湛曰体中不佳时脱复看耳济请言之湛因剖析
元理微妙有奇趣皆济所未闻也济才气抗迈于湛
略无子侄之敬既闻其言不觉栗然心形俱肃遂留
连弥日累夜自视缺然乃叹曰家有名士三十年而
不知济之罪也既而辞去湛送出门济有从马绝难
乘济问湛曰叔颇好骑不湛曰亦好之因骑此马姿
容既妙回策如萦善骑者无以过之又济所乘马甚
爱之湛曰此马虽快然力薄不堪苦行近见督邮马
当胜但刍秣不至耳济试养之当与己马等湛又曰
此马任重方知之平路无以别也于是当蚁封内试
之济马果踬而督邮马如常济益叹异还白其父曰
济始得一叔乃济以上人也武帝亦以湛为痴每见
济辄调之曰卿家痴叔死未济常无以答及是帝又
问如初济曰臣叔殊不痴因称其美帝曰谁比济曰
山涛以下魏舒以上时人谓湛上方山涛不足下比
魏舒有余湛闻曰欲处我于季孟之间乎
邓攸传攸字伯道石勒过泗水攸斫坏车以牛马负
妻子而逃又遇贼掠其牛马步走担其儿及其弟子
绥度不能两全乃谓其妻曰吾弟早亡唯有一息理
不可绝止应自弃我儿耳幸而得存我后当有子妻
泣而从之乃弃之其子朝弃而暮及明日攸系之于
树而去卒以无嗣弟子绥服攸丧三年
阮咸传咸字仲容父熙武都太守咸任达不拘与叔
父籍为竹林之游当世礼法者讥其所为咸与籍居
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南阮贫
霍原传原字休明燕国广阳人也少有志力叔父坐
法当死原入狱讼之楚毒备加终免叔父
庾兖传兖孤兄女曰芳将嫁美服既具衮乃刈荆苕
为箕召诸子集之于堂男女以班命芳曰芳乎汝
少孤汝逸汝豫不汝疵瑕今汝适人将事舅姑洒埽
庭内妇之道也故赐汝以此匪器之为美欲温恭朝
夕虽休勿休也而以旧宅与其长兄子赓翕及翕卒
衮哀其早孤痛其成人而未娶乃抚柩长号哀感行
路闻者莫不垂涕
魏舒传舒字阳元任城樊人也姿望秀伟饮酒石余
而迟钝质朴不为乡亲所重从叔父吏部郎衡有名
当世亦不之知使守水碓每叹曰舒堪数百户长我
愿毕矣舒亦不以介意
檀凭之传凭之字庆子高平人也少有志力闺门邕
肃为世所称从兄子韶兄弟五人皆稚弱而孤凭之
抚养若己所生
荀崧传崧字景猷颍川临颍人元帝践阼征拜尚书
仆射使崧与刁协共定中兴礼仪从弟馗早亡二息
序廞年各数岁崧迎与共居恩同其子太尉临淮公
荀顗国嗣废绝朝廷以崧属近欲以崧子袭封崧哀
序孤微乃让封与序论者称焉
王彪之传彪之字叔武初除佐著作郎东海王文学
从伯导谓曰选官欲以汝为尚书郎汝幸可作诸王
佐邪彪之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计自当任之于时至
于超迁是所不愿遂为郎
殷浩传浩字深源陈郡长平人也识度清远弱冠有
美名尤善元言与叔父融俱好老易融与浩曰谈则
辞屈着篇则融胜浩由是为风流谈论者所宗
孔严传严太和中拜吴兴太守余杭妇人经年荒卖
其子以活夫之兄子武康有兄弟二人妻各有孕弟
远行未反遇荒岁不能两全弃其子而活弟子严并
褒荐之
谢安传苻坚强盛安遣兄子元等应机征讨所在克
捷坚后率众号百万次于淮肥京师震恐元入问计
安夷然无惧色答曰已别有旨既而寂然元不敢复
言元等既破坚有驿书至安方对客围棋看书既竟
便摄放□上了无喜色棋如故客问之徐答云小儿
辈遂已破贼既罢还内过户限心喜甚不觉屐齿之
折又于土山营墅楼馆林竹甚盛每携中外子侄往
来游集肴馔亦屡费百金世颇以此讥焉而安殊不
以屑意元字幼度少颖悟与从兄朗俱为叔父安所
器重安常戒约子侄因曰子弟亦何与人事而正欲
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元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
其生于庭阶耳安悦元少好佩紫罗香囊安患之而
不欲伤其意因戏赌取即焚之于此遂止于时苻坚
强盛边境数被侵寇朝廷求文武良将可以镇御北
方者安乃以元应举中书郎□超虽素与元不善闻
而叹之曰安违众举亲明也元必不负举才也
王羲之传羲之为从伯敦导所器重时陈留阮裕有
重名为敦主簿敦尝谓羲之曰汝是吾家佳子弟当
不减阮主簿
王徽之传徽之子桢之字公干桓元为太尉朝臣毕
集问桢之我何如君亡叔在坐咸为气咽桢之曰亡
叔一时之标公是千载之英一坐皆悦
虞传字思行谭之兄子也虽机干不及于谭然
而素行过之
陆纳传纳少有清操贞厉绝俗谢安尝欲诣纳而纳
殊无供办其兄子俶不敢问之乃密为之具安既至
纳所设惟茶果而已俶遂陈盛馔珍羞毕具客罢纳
大怒曰汝不光益父叔乃复秽我素业邪于是杖之
四十其举措类如此兄子禽犯法应刑乞免官谢罪
诏特许轻降
张实传实在位六年子骏年幼弟茂摄事太宁三年
卒临终执骏手泣曰昔吾先人以孝友见称自汉初
以来世执忠顺今虽华夏大乱皇舆播迁汝当谨守
人臣之节无或失坠吾遭扰攘之运承先人余德假
摄此州以全性命上欲不负晋室下欲保完百姓然
官非王命位由私议苟以集事岂荣之哉气绝之日
白帢入棺无以朝服以彰吾志焉年四十八在位五
年骏嗣位
张重华传重华子耀灵年十岁嗣事伯父长宁侯祚
性倾巧善承内外初与重华宠臣赵长尉缉等结异
姓兄弟长等矫称重华遗令以祚为持节都督中外
诸军抚军将军辅政长等议以耀灵冲幼时难未夷
宜立长君祚先烝重华母马氏马氏遂从缉议命废
耀灵为凉宁侯而立祚祚寻使杨秋胡害耀灵于东
苑埋之于沙坑
裴秀传秀少好学有风操八岁能属文叔父徽有盛
名宾客甚众秀年十岁有诣徽者出则过秀
顾和传和字君孝总角便有清操族叔荣雅重之曰
此吾家麒麟兴吾宗者必此子也
谢朗传朗善言元理文义艳发名亚于元总角时病
新起体甚羸未堪劳于叔父安前与沙门支遁讲论
遂至相苦其母王氏再遣信命还安欲留使竟论王
氏因出云新妇少遭艰难一生所寄惟在此儿遂流
涕携朗去安谓坐客曰家嫂辞情慷慨恨不使朝士
见之
庾龢传龢字道季好学有文章叔父将迁襄阳龢年
十五以书谏曰承进据襄阳耀威荆楚且田且戍渐
临河洛使向化之萌怀德而附凶愚之徒畏威反善
太平之基便在于旦夕昔殷伐鬼方三年而克乐生
守齐遂至历载今皇朝虽隆无有殷之盛凶羯虽衰
犹丑类有徒而沔汉之水无万仞之固方城虽峻无
千寻之险加以运漕供继有溯流之艰征夫勤役有
劳来之叹若穷寇虑逼送死一决东西互出首尾俱
进则廪粮有抄截之患远略乏率然之势进退维思
不见其可此明暗所共见贤愚所共闻况于临事者
乎愿回师返□详择全胜修城池立垒壁勤耕农练
兵甲若凶运有极天亡此虏则可泛舟北济方轨齐
进水陆骋迈亦不逾旬朔矣愿详思远猷算其可者
翼甚奇之
王允之传允之字深猷总角从伯敦谓为似己以
自随出则同舆入则同寝敦尝夜饮允之辞醉先卧
敦与钱凤谋为逆允之已醒悉闻其言虑敦或疑己
便于卧处大吐衣面并污凤既出敦果照视见允之
卧吐中以为大醉不复疑之时父舒始拜廷尉允之
求还定省敦许之至都以敦凤谋议事白舒舒即与
导俱启明帝
罗含传含幼孤为叔母朱氏所养少有志尚尝昼卧
梦一鸟文彩异常飞入口中因惊起说之朱氏曰鸟
有文彩汝后必有文章自此后藻思日新
苻朗载记朗字元达坚之从兄子也性宏达神气爽
迈幼怀远操不屑时荣坚尝目之曰吾家千里驹也
李雄载记杨难敌奔葭萌李稚请讨之雄遣中领军
琀攻下辨至武街难敌遣兵断其归道四面攻之获
琀稚死者数千人琀稚雄兄荡之子也雄深悼之不
食者数日言则流涕深自咎责焉其后将立荡子班
为太子雄有子十余人群臣咸欲立雄所生雄曰起
兵之初举手扞头本不希帝王之业也值天下丧乱
晋氏拨荡群情义举志济涂炭而诸君遂见推逼处
王公之上本之基业功由先帝吾兄适统丕祚所归
恢懿明叡殆天所命大事垂□薨于戎战班姿性仁
孝好学夙成必为名器李骧与司徒王达谏曰先王
树冢适者所以防篡夺之萌不可不慎吴子舍其子
而立其弟所以有专诸之祸宋宣不立与夷而立穆
公卒有宋督之变犹子之言岂若子也深愿陛下思
之雄不从竟立班骧退而流涕曰乱自此始矣及雄
寝疾班昼夜侍侧雄少数攻战多被伤夷至是疾甚
痕皆脓溃雄子越等恶而远之班为吮脓殊无难色
每尝药流涕不脱衣冠其孝诚如此
龚壮传壮叔父为李特所害壮积年不除丧力弱不
能复仇及李寿戍汉中与李期有嫌期特孙也壮欲
假寿以报乃说寿曰节下若能并有西土称藩于晋
人必从之寿然之遂率众讨期果□之会寿遣使入
胡壮谏不纳壮谓百行之本莫大忠孝既假寿杀期
私仇以雪又欲使其归朝以明臣节寿既不从壮遂
称聋
王沉传沉少孤养于从叔司徒昶事昶如父
王戎传戎从子将婚戎遗其一单衣婚讫而更责取
华表传表子廙遭丧旧例葬讫复任廙固辞有违忤
之咎遂于丧服中免廙官大鸿胪何遵奏免为庶人
不应袭封请以表世孙混嗣表混以世孙当受封逃
避断发阳狂病喑不能语故得不拜世咸称之
潘岳传岳从子尼少有清才与岳俱以文章见知
陈骞传骞弟稚与其子舆忿争遂说骞子女秽行舆
历将校左军大司农侍中坐与叔父不睦出为河内
太守
陶侃传侃兄子舆果烈善战后与杜弢战舆被重创
卒侃哭之曰丧吾家宝三军皆为之垂涕
慕容皝载记阳裕字士伦右北平无终人也少孤兄
弟皆早亡单茕独立虽宗族无能识者惟叔父耽幼
而奇之曰此儿非惟吾门之标秀乃佐时之良器也
慕容□载记□寝疾谓慕容恪曰吾所疾惙然当恐
不济修短命也复何所憾但二寇未除景茂冲幼虑
其未堪多难吾欲远追宋宣以社稷属汝恪曰太子
虽幼天纵聪圣必能胜残刑措不可以乱正统也□
怒曰兄弟之间岂虚饰也恪曰陛下若以臣堪荷天
下之任者宁不能辅少主乎□曰汝若行周公之事
吾复何忧李绩清方忠亮堪任大事汝善遇之及暐
立慕容恪欲以绩为尚书右仆射暐恨绩往言不许
恪屡请乃谓恪曰万机之事委之叔父伯阳一人暐
请独裁绩遂忧死暐初封中山王寻立为太子及□
死群臣欲立慕容恪恪辞曰国有储君非吾节也于
是立暐
苻坚载记坚兄法子东海公阳与王猛子散骑侍郎
皮谋反事泄坚问反状阳曰礼云父母之仇不同天
地臣父哀公死不以罪齐襄复九世之仇而况臣也
皮曰臣父丞相有佐命之勋而臣不免贫馁所以图
富也坚流涕谓阳曰哀公之薨事不在朕卿宁不知
之让皮曰丞相临终托卿以十具牛为田不闻为卿
求位知子莫若父何斯言之征也皆赦不诛徙阳于
高昌皮于朔方之北
慕容超载记超字祖明德兄北海王纳之子苻坚破
邺以纳为广武太守数岁去官家于张掖德之南征
留金刀而去及垂起兵山东苻昌收纳及德诸子皆
诛之纳母公孙氏以耄获免纳妻段氏方娠未决囚
之于郡狱狱掾呼延平德之故吏也常有死罪德免
之至是将公孙及段氏逃于羌中而生超焉年十岁
而公孙氏卒临终授超以金刀曰若天下太平汝得
东归可以此刀还汝叔也平又将超母子奔于吕光
及吕隆降于姚兴超又随凉州人徙于长安超母谓
超曰吾母子全济呼延氏之力平今虽死吾欲为汝
纳其女以答厚惠于是娶之超自以诸父在东恐为
姚氏所录乃阳狂行乞秦人贱之惟姚绍见而异焉
劝兴拘以爵位召见与语超深自晦匿兴大鄙之谓
绍曰谚云妍皮不裹痴骨妄语耳由是得去来无禁
德遣使迎之超不告母妻乃归及至广固呈以金刀
且宣祖母临终之言德抚之号恸超身长八尺腰带
九围精彩秀发容止可观德甚加礼遇始名之曰超
封北海王拜侍中骠骑大将军司隶校尉开府置佐
吏德无子欲以超为嗣故为超起第于万春门内朝
夕观之超亦深达德旨入则尽欢承奉出则倾身下
士于是内外称美焉顷之立为太子及德死以义熙
元年僭嗣伪位
沮渠蒙逊载记蒙逊临松卢水胡人也其先世为匈
奴左沮渠遂以官为氏焉蒙逊博涉群史颇晓天文
雄杰有英略滑稽善权变梁熙吕光皆奇而惮之故
常游饮自晦会伯父罗仇曲粥从吕光征河南光前
军大败曲粥言于兄罗仇曰主上荒耄骄纵诸子朋
党相倾谗人侧目今军败将死正是智勇见猜之日
可不惧乎吾兄弟素为所惮与其经死沟渎岂若勒
众向西平出苕藋奋臂大呼凉州不足定也罗仇曰
理如汝言但吾家累世忠孝为一方所归宁人负我
无我负人俄而皆为光所杀宗姻诸部会葬者万余
人蒙逊哭谓众曰昔汉祚中微吾之乃祖翼奖窦融
保宁河右吕王昏耄荒虐无道岂可不上继先祖安
时之志使二父有恨黄泉众咸称万岁遂斩光中田
护军马邃临松令井祥以盟一旬之间众至万余屯
据金山隆安五年梁中庸等推蒙逊为凉州牧张掖
公蒙逊伯父中田护军亲信临松太守孔笃并骄奢
侵害百姓苦之蒙逊曰乱吾国者二伯父也何以纪
纲百姓乎皆令自杀
何法盛晋中兴书何充字次道年在童龀伯父邃谓
之曰我为小儿时亡伯车骑谓我汝后当与伯父争
名汝今器宇深弘亦当出我右
陈留耆旧传高□字孝甫敦厚少文华有深沉之量
抚育兄孤子五人恩谊甚笃琅邪相何英嘉其行履
以女妻焉
奚弥字伯仁年十岁叔父兰部济阴从事与俱猎县
进酒肉弥不肯尝问其故答曰闻之临其事不食其
食兰然其言还而不受贞洁之质由是以彰也
世说新语□鉴遭永嘉丧乱穷馁乡人共饴之公常
携兄子外甥周翼二小儿往食乡人曰各自穷馁以
君之贤共欲存君耳恐不能兼饴公于是独往食辄
含饭着两颊还吐与二儿
王汝南既除所生服遂停墓所兄子济每来拜墓略
不过叔叔亦不候脱时过止寒温而已
晋桓元车骑将军冲之侄也车骑与故文武别因指
语元曰此汝家故佐吏元应声痛哭车骑每自目己
坐曰灵宝成人当以此坐还之鞠爱过于所生
小名录王右军在南丞相与书每叹子侄不令云虎
虎犊还其所知
王临之字仲产仆射彪之子位至东城太守王右军
曰我家阿林情章太出
苏氏家语晋羊祜年十五岁而孤事伯母蔡氏以孝
闻
宋书谢弘微传弘微陈郡阳夏人也祖韶车骑司马
父思武昌太守从叔峻司空琰第二子也无后以弘
微为嗣弘微本名密犯所继内讳故以字行童幼时
精神端审时然后言所继叔父混名知人见而异之
谓思曰此儿深中夙敏方成佳器有子如此足矣年
十岁出继所继父于弘微本缌麻亲戚中表素不相
识率意承接皆合礼衷义熙初袭峻爵建昌县侯弘
微家素贫俭而所继丰泰唯受书数千卷国吏数人
而已遗财禄秩一不关豫混闻而惊叹谓国郎中令
漆凯之曰建昌国禄本应与北舍共之国侯既不措
意今可依常分送弘微重违混言乃少有所受混风
格高峻少所交纳唯与族子灵运瞻曜弘微并以文
义赏会尝共宴处居在乌衣巷故谓之乌衣之游混
五言诗所云昔为乌衣游戚戚皆亲侄者也其外虽
复高流时誉莫敢造门瞻等才辞辨富弘微每以约
言服之混特所敬贵号曰微子谓瞻等曰汝诸人虽
才义丰辨未必皆众心至于领会机赏言约理要
故当与我共推微子常云阿远刚躁负气阿客博而
无检曜恃才而持操不笃晦自知而纳善不周设复
功济三才终亦以此为恨至如微子吾无间然又云
微子异不伤物同不害正若年迨六十必至公辅尝
因酣宴之余为韵语以奖劝灵运瞻等曰康乐诞通
度实有名家韵若加绳染功剖莹乃琼瑾宣明体远
识□达且沉隽若能去方执穆穆三才顺阿多标独
解弱冠纂华荫质胜诫无文其尚又能峻通远怀清
悟采采标兰讯直辔鲜不踬抑用解偏吝微子基微
尚无□由慕蔺勿轻一篑少进往将千仞数子勉之
哉风流由尔振如不犯所知此外无所慎灵运等并
有诫厉之言惟弘微独尽褒美曜弘微兄多其小字
也远即瞻字灵运小名客儿晋世名家身有国封者
起家多拜员外散骑侍郎弘微亦拜员外散骑琅琊
王大司马参军义熙八年混以刘毅党见诛妻晋陵
公主改适琅琊王练公主虽执意不行而诏与谢氏
离绝公主以混家事委之弘微混仍世宰辅一门两
封田业十余处僮仆千人唯有二女年数岁弘微经
纪生业事若在公一钱尺帛出入皆有文簿迁通直
郎高祖受命晋陵公主降为东乡君以混得罪前代
东乡君节义可嘉听还谢氏自混亡至是九载而室
宇修整仓库充盈门徒业使不异平日田畴垦辟有
加于旧东乡君叹曰仆射平生重此子可谓知人仆
射为不亡矣中外姻亲道俗义旧见东乡之归者入
门莫不叹息或为之涕流感弘微之义也性严正举
止必循礼度事继亲之党恭谨过常伯叔二母归宗
两姑晨夕瞻奉尽其诚敬内或传语通讯辄正其衣
冠婢仆之前不妄言笑由是尊卑小大敬之若神
宗炳传炳字少文闲居无事高祖召为太尉参军不
就二兄蚤卒孤累甚多家贫无以相赡颇营稼穑高
祖数致饩赉其后子弟从禄乃悉不复受
江智渊传智渊父僧安太子中庶子世父夷有盛名
夷子湛又有清誉父子并贵达智渊父少无名问湛
礼敬甚简智渊常以为恨自非节岁不入湛门
蔡廓传廓兄轨少子兴宗兴宗年十岁失父哀毁有
异凡童廓罢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与轨廓亡
而馆字未立轨罢长沙郡还送钱五十万以补宅直
兴宗年十岁白母曰一家由来丰俭必共今日宅价
不宜受也母悦而从焉轨有愧色谓其子淡曰我年
六十行事不及十岁小儿
谢晦传晦为荆州甚有自矜之色将之镇诣从叔光
禄大夫淡别淡问晦年答曰三十三淡笑曰昔荀中
郎年二十七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为老矣晦有愧
色
临川烈武王道规传道规高祖少弟也无子以长沙
景王第二子义庆为嗣义庆幼为高祖所知常曰此
吾家丰城也
王诞传诞少有才藻晋孝武帝崩从叔尚书令珣为
哀策文久而未就谓诞曰犹少序节物一句因出本
示诞诞揽笔便益之接其秋冬代变后云霜繁广除
风回高殿珣嗟叹清拔因而用之
谢方明传方明随伯父吴兴太守邈在郡孙恩寇会
稽东土诸郡皆响应吴兴民胡桀郜骠破东迁县方
明劝邈避之不从贼至被害方明逃窜遂免初邈舅
子长乐冯嗣之及北方学士冯翊仇元达俱往吴兴
投邈并舍之郡学礼待甚简二人并忿愠遂与恩通
谋恩常为嗣之等从者夜入郡见邈众遁不悟本欲
于吴兴起兵事趣不果乃迁于会稽及郜等攻郡嗣
之元达并豫其谋刘牢之谢琰等讨恩恩走入海嗣
之等不得同去方更聚合方明结邈门生义故得百
余人掩讨嗣之等悉禽而手刃之
袁顗传顗死时年四十七太宗忿顗违叛流尸于江
弟子彖微服求访四十一日乃得密致丧瘗于石头
后冈与一旧奴躬共负土
谢瞻传瞻字宣远一名檐字通远陈郡阳夏人卫将
军晦第三兄也为桓伟安西参军楚台秘书郎瞻幼
孤叔母刘抚养有恩纪兄弟事之同于至亲刘弟柳
为吴郡将姊俱行瞻不能违解职随从为柳建威长
史
胡藩传藩少孤居丧以毁称太守韩伯见谓藩叔尚
书少广曰卿此侄当以义烈成名
袁淑传淑字阳源少有风气年数岁伯湛谓家人曰
此非凡儿
宗□传□字元干南阳人也叔父炳高尚不仕□年
少时炳问其志□曰愿乘长风破万里浪炳曰汝不
富贵即破我家矣炳素高节诸子群从皆好学而□
独任气好武故不为乡曲所称
沈庆之传废帝狂悖无道庆之尽言谏争帝不悦乃
遣庆之从子攸之赍药赐庆之死时年八十庆之之
死也不肯饮药攸之以被揜杀之
刘秀之传秀之字道宝大明元年征为右卫将军明
年迁丹阳尹先是秀之从叔穆之为丹阳与子弟于
厅事上饮宴秀之亦与焉厅事柱有一穿穆之谓子
弟及秀之曰汝等试以栗遥掷此柱若能入穿后必
得此郡穆之诸子并不得中唯秀之独入焉时赊市
百姓物不还钱市道嗟怨秀之以为非宜陈之甚切
虽纳其言竟不从
王球传球兄子履进利为行深结刘湛委诚大将军
彭城王义康与刘斌孔引季等并有异志球每训厉
不纳自大将军从事中郎转太子中庶子流涕诉义
康不愿违离以此复为从事中郎太祖甚衔之及湛
诛之夕履徒跣告球球命为取履先温酒与之谓曰
常日语汝何如履悕惧不得答球徐曰阿父在汝亦
何忧命左右扶即还斋上以球故履得免死废于家
王元谟传元谟幼而不群世父蕤有知人鉴常笑曰
此儿气概高亮有太尉彦云之风
袁粲传粲字景倩陈郡阳夏人太尉淑兄子也父濯
扬州秀才蚤卒祖母哀其幼孤名之曰愍孙伯叔并
当世荣显而愍孙饥寒不足母琅邪王氏太尉长史
诞之女也躬事织纺以供朝夕愍孙少好学有清才
有欲与从兄顗婚者伯父洵即顗父曰顗不堪政可
与愍孙婚耳时愍孙在坐流涕起出蚤以操立志行
见知
许昭先传昭先义兴人也叔父肇之坐事系狱七年
不判子侄二十许人昭先家最贫薄专独料诉无日
在家饷馈肇之莫非珍新家产既尽卖宅以充之肇
之诸子倦怠昭先无有懈息如是七载尚书沈寅之
嘉其操行肇之事由此得释本邑补主簿昭先以叔
未仕又固辞
沈道虔传道虔吴兴武康人也少仁爱好老易居县
北石山下孙恩乱后饥荒县令庾肃之迎出县南废
头里为立小宅临溪有山水之玩时复还石山精庐
与诸孤兄子共釜庾之资困不改节冬月无复衣戴
融闻而迎之为作衣服并与钱一万既还分身上衣
及钱悉供诸兄弟子无衣者太祖闻之遣使存问赐
钱三万米二百斛悉以嫁娶孤兄子
小名录刘秀之小字阿秀瑀叔秀之为丹阳尹瑀
与亲故书曰吾家黑面阿秀遂居刘安众处朝廷不
为多士
湘州刺史王蕴太后兄弟有胆力以父楷名宦不达
将欲自奋每抚剑曰龙泉太阿汝知我者叔父景文
曰阿答灭我门户蕴答曰与童乌贵贱觉异童乌景
文子绚小字阿答蕴小字后与刘秉袁粲举兵死
三十国春秋刘镇之毅季父也谓毅等曰汝辈才力
势运足以得志当身事耳我不就汝求位求财又不
受汝罪累每见毅等导从吏卒到门辄骂诟之毅甚
敬畏每至宅数百步止与白衣数人而进及毅败天
下服其先见而刘裕敬遇之
南齐书柳世隆传世隆字彦绪河东解人也祖凭冯
翊太守父叔宗早卒世隆少有风器伯父元景宋大
明中为尚书令独赏爱之异于诸子言于孝武帝曰
三公一人是将来事也海陵王休茂为雍州辟世隆
为迎主簿除西阳王抚军法曹行参军出为虎威将
军上庸太守帝谓元景曰卿昔以虎威之号为随郡
今复以授世隆使卿门世不绝公也
王僧虔传僧虔伯父太保弘父昙首右光禄大夫昙
首兄弟集会诸子孙弘子僧达下地跳戏僧虔年数
岁独正坐采蜡烛珠为凤凰弘曰此儿终当为长者
僧虔孝武初出为武陵太守兄子俭于中途得病僧
虔为废寝食同行客慰喻之僧虔曰昔马援处儿侄
之间一情不异邓攸于弟子更逾所生吾实怀其心
诚未异古亡兄之嗣不宜忽诸若此儿不救便当回
舟谢职无复游官之兴矣建元二年迁湘州刺史世
祖即位僧虔以风疾欲陈解会迁侍中左光禄大夫
开府仪同三司僧虔少时群从宗并会客有相之
者云僧虔年位最高仕当至公余人莫及也及授僧
虔谓兄子俭曰汝任重于朝行当有八命之礼我若
复有此授则一门有二台司实可畏惧乃固辞不拜
上优而许之改授侍中特进左光禄大夫客问僧虔
固让之意僧虔曰君子所忧无德不忧无宠吾衣食
周身荣位已过所惭庸薄无以报国岂容更授高爵
方贻官谤邪兄子俭为朝宰起长梁斋制度小过僧
虔视之不悦竟不入户俭即毁之
张绪传绪少知名清简寡欲叔父镜谓人曰此儿今
之乐广也
陆澄传澄弟鲜扬州主簿顾测以两奴就鲜质钱鲜
死子晖诬为卖券澄为中丞测与书相往反后又笺
与太守萧缅云澄欲遂子弟之非未近义方之训此
趋贩所不为况搢绅领袖儒宗胜达乎测遂为澄所
排抑世以此少之
竟陵文宣王子良传初豫章王嶷葬金牛山文惠太
子葬夹石子良临送望祖硎山悲感叹曰北瞻吾叔
前望吾兄死而有知请葬兹地既薨遂葬焉
何昌传昌字俨望庐江灊人也少而淹厚为伯
父司空尚之所遇
袁彖传彖字伟才父觊武陵太守彖少有风疾好属
文及元言举秀才历诸王府参军不就觊临终与兄
顗书曰史公才识可嘉足懋先基矣史公彖之小字
也彖幼而母卒养于伯母王氏事之如亲闺门中甚
有孝义
刘怀珍传怀珍字道玉伯父奉伯宋世为陈南顿二
郡太守怀珍幼随奉伯至寿阳豫州刺史赵伯符出
猎百姓聚观怀珍独避不视奉伯异之曰此儿方兴
吾宗
张岱传岱兄子弟恕诛吴郡太守刘遐太祖欲以
恕为□陵郡岱曰恕未娴从政美锦不宜滥裁太祖
曰恕为人我所悉且又与同勋自应有赏岱曰若
以家贫赐禄此所不论语功推事臣门之耻
垣崇祖传崇祖字敬远年十四有干略伯父豫州刺
史护之谓门宗曰此儿必大成吾门汝等不及也
沈驎士传驎士字云祯吴兴武康人也少时称疾不
与人物通养孤兄子义着乡曲作元散赋以绝世
徐伯珍传伯珍字文楚少孤贫叔父璠之与颜延之
友善还祛蒙山立精舍讲授伯珍往从学积十年究
寻经史游学者多依之
韩灵敏传吴兴乘公济妻姚氏生二男而公济及兄
公愿干伯并卒各有一子欣之天保姚养育之卖田
宅为娶妇自与二男寄止邻家明帝诏为其二子婚
表门闾复徭役
王融传融迁秘书丞从叔俭初有仪同之授融赠诗
及书俭甚奇惮之笑谓人曰穰侯印讵便可解寻迁
丹阳丞
梁书王份传份兄奂于雍州被诛奂子肃奔于魏份
自拘请罪齐世祖知其诚款喻而遣之属肃屡引魏
人来侵疆场世祖尝因侍坐从容谓份曰比有北信
不份敛容对曰肃既近忘坟柏宁远忆有臣帝亦以
此亮焉
沈顗传顗字处默吴兴武康人也父坦之齐都官郎
顗幼清静有至行慕黄叔度徐孺子之为人读书不
为章句著述不尚浮华常独处一室人罕见其面顗
从叔勃贵显齐世每还吴兴宾客填咽顗不至其门
勃就之顗送迎不越于阃勃叹息曰吾乃今知贵不
如贱
蔡道恭传道恭为司州刺史天监三年魏围司州会
道恭疾笃乃呼兄子僧勰从弟灵恩及诸将帅谓曰
吾受国厚恩不能破灭寇贼今所苦转笃势不久支
汝等当以死固节无令吾没有遗恨又令取所持节
谓僧勰曰禀命出疆凭此而已即不得奉以还朝方
欲携之同逝可与棺柩相随众皆流涕
长沙嗣王业传业字静旷高祖长兄懿之子也宣武
之难与二弟藻象俱逃匿高祖既至乃赴于军业性
敦笃所在留惠深信因果笃诚佛法高祖每嘉叹之
薨谥曰元
藻字靖艺元王弟也少立名行志操清洁高祖每叹
曰子弟并如迦叶吾复何忧迦叶藻小名也入为安
左将军尚书左仆射加侍中藻固辞不就诏不许大
同五年迁中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侍中如
故藻性恬静独处一室□有膝痕宗室衣冠莫不楷
则常以爵禄太过每思屏退门庭闲寂宾客罕通太
宗尤敬爱之自遭家祸恒布衣蒲席不食鲜禽非在
公庭不听音乐高祖每以此称之
永阳郡王伯游传伯游字士仁高祖次兄敷之子美
风神善言元理天监元年四月诏曰兄子伯游虽年
识未弘意尚粗可浙东奥区宜须抚□可督会稽东
阳新安永嘉临海五郡诸军事辅国将军会稽太守
吕僧珍传僧珍字元瑜东平范人也高祖欲荣之使
为本州乃授使持节平北将军南兖州刺史僧珍在
任平心率下不私亲戚从父兄子宏以贩葱为业僧
珍既至乃弃业欲求州官僧珍曰吾荷国重恩无以
报效汝等自有常分岂可妄求叨越但当速反葱肆
耳
裴邃传之高字如山邃兄中散大夫髦之子也起家
州从事新都令奉朝请迁参军颇读书少负异气常
随叔父邃征讨所在立功甚为邃所器重戎政咸以
委焉
沈瑀传瑀字伯瑜叔父昶事宋建平王景素景素谋
反昶先去之及败坐系狱瑀诣台陈请得免罪由是
知名
韦睿传睿字怀文伯父祖征累为郡守每睿之职
祖之如子时睿内兄王□姨弟杜恽并有乡里盛名
祖征谓睿曰汝自谓何如□恽睿谦不敢对祖征曰
汝文章或小减学识当过之然而干国家成功业皆
莫汝逮也
萧琛传琛字彦瑜年数岁从伯惠开抚其背曰必兴
吾宗
刘苞传苞字孝尝彭城人也父愃齐太子中庶子苞
四岁而父终及年六七岁见诸父常泣时世叔父悛
绘并显贵苞母谓其畏惮怒之苞对曰早孤不及有
识闻诸父多相似故心中欲悲无有他意因而歔欷
母亦恸甚初苞父母及两兄相继亡没悉瘗焉苞年
十六始移墓所经营改葬不资诸父未几而皆毕绘
常异之
刘昭传昭字宣卿幼清警七岁通老庄义既长善属
文初昭伯父肜集众家晋书注干宝晋纪为四十卷
至昭又集后汉同异以注范书世称博悉
谢几卿传几卿免官居宅虽不持操检然于家门笃
睦兄才卿早卒其子藻幼孤几卿抚养甚至及藻成
立历清官公府祭酒主簿皆几卿奖训之力也世以
此称之
贺琛传琛字国宝会稽山阴人也伯父玚步兵校尉
为世硕儒琛幼玚授其经业一闻便通义理玚异之
常曰此儿当以明经致贵玚卒后琛家贫常往还诸
暨贩粟以自给闲则习业尤精三礼初玚于乡里聚
从教授至是又依琛焉
王规传规字威明八岁以丁所生母忧居丧有至性
叔父暕深器重之常曰此儿吾家千里驹也
刘孺传孺字孝稚幼聪敏七岁能属文年十四居父
丧毁瘠骨立宗党咸异之服阕叔父瑱为义兴郡携
以之官常置坐侧谓宾客曰此儿吾家之明珠也
庾仲容传仲容幼孤为叔父泳所养既长杜绝人事
专精笃学昼夜手不辍卷初为安西法曹行参军泳
时已贵显吏部尚书徐勉拟泳子宴婴为宫僚泳垂
泣曰兄子幼孤人才粗可愿以宴婴所回用之勉
许焉因转仲容为太子舍人迁安成王主簿
宋齐语录梁特进沈约撰史王希聃常问曰从叔太
常何故无传约戏之曰贤从叔者何可载答曰从叔
惟忠与孝君当不以忠孝为美约有惭色
陈书南康愍王昙朗传昙朗高祖母弟忠壮王休先
之子也昙朗少孤尤为高祖所爱宠逾诸子有□力
善绥御侯景平后起家为著作佐郎高祖北济江围
广陵宿预人东方光据乡建义乃遣昙朗与杜僧明
自淮入泗应赴之齐援大至昙朗与僧明筑垒抗御
寻奉命班师以宿预义军三万家济江高祖诛王僧
辩留昙朗镇京口知留府事绍泰元年除中书侍郎
监南徐州二年徐嗣徽任约引齐寇攻逼京邑寻而
请和求高祖子侄为质时四方州郡多未宾京师虚
弱粮运不继在朝文武咸愿与齐和亲高祖难之而
重违众议乃言于朝曰孤谬辅王室而使蛮夷猾夏
不能戡殄何所逃责今在位诸贤且欲息肩偃武与
齐和好以静边疆若违众议必谓孤惜子侄今决遣
昙朗弃之寇庭且齐人无信窥窬不已谓我浸弱必
当背盟齐寇若来诸君须为孤力斗也高祖虑昙朗
惮行或奔窜东道乃自率步骑往京口迎之以昙朗
还京师仍使为质于齐齐果背约复遣萧轨等随嗣
徽渡江高祖与战大破之虏萧轨东方光等齐人请
割地并入马牛以赎之高祖不许及轨等诛齐人亦
害昙朗于晋阳时年二十八是时既与齐绝弗之知
也高祖践祚犹以昙朗袭封南康王奉忠壮王祀礼
秩一同皇太子天嘉二年齐人结好方始知之世祖
谥曰愍
世祖本纪世祖文皇帝讳蒨字子华始兴昭烈王长
子也少沈敏有识量美容仪留意经史举动方雅造
次必遵礼法高祖甚爱之常称此儿吾宗之英秀也
孔奂传奂字休文会稽山阴人也数岁而孤为叔父
虔孙所养
周弘正传弘正幼孤及弟弘让弘直俱为叔父侍中
护军舍所养年十岁通老子周易舍每与谈论辄异
之曰观汝神情□悟清理警发后世知名当出吾右
弘直子確字士潛美容儀寬大虫團博涉經史篤
好元言世父弘正特所钟爱
顾野王传野王字希冯吴郡吴人也第三弟充国早
卒野王抚养孤幼恩义甚笃
陆琼传琼第三子从典字由仪幼而聪敏八岁读沈
约集见回文研铭从典援笔拟之便有佳致年十三
岁作柳赋其词甚美琼时为东宫管记宫僚并一时
俊伟琼示以此赋咸奇其异才从父瑜特所赏爱及
瑜将终家中坟籍皆付从典从典乃集瑜文为十卷
仍制集序其文甚工
谢贞传贞字元正父蔺正员外郎兼散骑常侍贞年
十四丁父艰号顿于地绝而复苏者数矣初父蔺居
母阮氏忧不食泣血而卒家人宾客惧贞复然从父
洽乃往华严寺请长爪禅师为贞说法仍谓贞曰孝
子既无兄弟极须自爱若忧毁灭性谁养母耶自后
稍进饘粥
南史王僧虔传僧虔金紫光禄大夫僧绰弟也父昙
首与兄弟集会子孙任其戏适僧达跳下地作彪子
时僧虔累十二博棋既不坠落亦不重作僧绰采蜡
烛珠为凤皇僧达夺取打坏亦复不惜伯父弘叹曰
僧达俊爽当不减人然亡吾家者终此子也僧虔必
至公僧绰当以名义见美或云僧虔采烛珠为凤皇
弘称其长者云
王僧佑传僧佑字引宗幼聪悟叔父微抚其首曰儿
神明意用当不作率尔人
谢瞻传瞻字宣远六岁能属文为紫石英赞果然诗
为当时才士叹异与从叔混族弟灵运俱有盛名尝
作喜霁诗灵运写之混咏之王弘在坐以为三绝
魏书序纪始祖子文帝为诸部大人所谗杀昭皇帝
讳禄官立始祖之子也分国为三部帝自以一部居
东在上谷北濡源之西东接宇文部以文帝之长子
桓皇帝讳猗统一部居代郡之参合陂北以桓帝
之弟穆皇帝讳猗卢统一部居定襄之盛乐故城穆
皇帝天姿英特勇略过人昭帝崩后遂总摄三部以
为一统
临淮王谭传谭子提提子昌昌弟孚字秀和少有令
誉后拜冀州刺史为葛荣所执兄佑为防城都督兄
子子礼为录事参军荣欲先害子礼孚请先死以赎
子礼叩头流血荣乃舍之又大集将士议其死事孚
兄弟各诬己引过争相为死又孟都潘绍等数百人
皆叩头就法请活使君荣曰此魏之诚臣义士也凡
同禁五百人皆得免
门文爱传文爱汲郡山阳人也早孤供养伯父以孝
谨闻伯父亡服未终伯母又亡文爱居丧持服六年
哀毁骨立乡人魏中贤等相与标其孝义
清河王怿传怿弟悦为性不伦及怿为元叉所害悦
了无雠恨之意乃以桑落酒候伺之尽其私又大
喜以悦为侍中太尉临拜日就怿子亶求怿服玩之
物不时称旨召亶杖之百下亶居庐未葬形气羸弱
暴加威挞殆至不济
齐郡王简传简字叔亮高祖常与简俱朝文明太后
于皇信堂简居帝之右行家人礼高祖仁孝以诸父
零落存者惟简每见立以待之俟坐致敬问起居
卫操传操字德元代人也少通侠晋卫瓘以操为牙
门将数使于国颇自结附始祖崩后与从子雄来归
国说桓穆帝招纳晋人于是晋人附者稍众桓帝嘉
之以为辅相桓帝崩后操立碑于大邗城南以颂功
德称桓穆二帝心在宸极辅相二卫对扬毗翼操展
文谋雄奋武烈承命会议谘论奋发
刘库仁传库仁弟眷继摄国事曰部大人絜佛叛眷
力不能讨乃引苻坚并州刺史张蚝击佛破之眷又
破贺兰部于善无又击蠕蠕别帅胏渥于意亲山破
之获牛羊数十万头眷第二子罗辰性机警有智谋
谓眷曰比来行兵所向无敌心腹之疾愿早图之眷
曰谁也曰从兄显忍人也为乱非旦则夕耳眷不以
为意其后徙牧于牛川库仁子显果杀眷而代立罗
辰奔太祖
邢峦传峦弟晏笃于义让初为南兖州刺史例得一
子解褐乃启其孤弟子子慎年甫十二而其子已弱
冠矣后为沧州复启孤兄子昕为府主簿而其子并
未从宦世人以此多之
广平王洛侯传洛侯薨无子以阳平幽王第五子匡
后之匡字建扶性耿介有气节高宗器之谓曰叔父
必能仪型社稷匡辅朕躬今可改名为匡以成克终
之美
任城王云传云子嵩字道岳高祖时自中大夫迁员
嵩便游田高祖闻而大怒诏曰嵩不能克己复礼企
心典宪大司马薨殂甫尔便以鹰鹞自娱有如父之
痛无犹子之情损心弃礼何其太速便可免官
崔亮传亮从父弟光韶事亲以孝闻太和二十年以
光韶为司空行参军请让从叔和曰臣诚微贱未登
让品属逢皇朝耻无让德和亦谦退辞而不当高祖
善之遂以和为广陵王国常侍寻敕光韶兼秘书郎
掌校华林御书
崔光传光弟敬友敬友子鸿字彦鸾景明三年诏太
师彭城王勰以下公卿朝士儒学才明者三十人议
定律令于尚书上省鸿与光俱在其中时论荣之
尔朱兆传兆字万仁荣从子也少骁猛善骑射手格
猛兽跷捷过人数从荣游猎至于穷岩绝涧人所不
能升降者兆先之荣以此特加赏爱任为爪牙荣曾
送台使见二鹿乃命兆前止授二箭曰可取此鹿供
今食也遂停马构火以待之俄然兆获其一荣欲矜
夸使人责兆曰何不尽取杖之五十后兆为天柱大
将军谓人曰此是叔父终官我何敢受固辞不拜兆
果于战斗每有征伐常居锋首当时诸侯伏其材力
而粗脱少智无将领之能荣虽奇其胆决然每云兆
不过将三千骑多则乱矣
济阴王小新成传小新成子郁字伏生袭位死长子
□字邕明刚正有文学位中散大夫以世嫡应袭先
爵为季父尚书仆射丽因于氏亲宠遂夺□王爵横
授同母兄子诞于是□绝弃人事托疾还私第世宗
征为侍中□上表固让入嵩山以穴为室布衣蔬食
卒建义元年子晖业诉复王爵永安三年追赠尚书
令司徒公谥曰文献初□常梦人谓之曰君身不得
传世封其绍先爵者君长子绍远也□觉即语晖业
终如其言
裴叔业传叔业子蒨之蒨之子谭性粗险然孝事诸
叔尽于子道国禄岁入每以分赡世以此称之
山伟传伟字仲才弟少亡伟抚寡训孤同居二十余
载恩义甚笃不营产业身亡之后卖宅营葬妻子不
免飘泊士友叹愍之
李琰之传琰之字景珍早有盛名时人号曰神童从
父司空冲雅所叹异每曰兴吾宗者其此儿乎恒资
给所须爱同己子
石虎传虎字季龙勒之从子也祖曰匐邪父曰寇觅
寇觅有七子虎第四勒父幼而子之故或谓之为勒
弟也晋永兴中与勒相失永嘉五年刘琨送勒母王
氏及虎于葛陂时年十七矣性残忍游猎无度能左
右射好以弹弹人军中甚患之勒白母曰此儿凶暴
无赖使军人杀之声名可惜宜自除也王曰快牛为
犊子时多能破车为复小忍勿却之
慕容廆传德字元明雅为兄垂所重入都广固僭称
尊号号年建平女水竭德闻而恶之因而寝疾兄子
超请祈女水德曰人君之命岂女水所知超固请终
不许立超为太子德死超僭立
崔敞传敞字公世弟锺字公禄金紫光禄大夫敞亡
后锺贪其财物诬敞息子积等三人非兄之嗣辞诉
累岁人士嫉之尔朱世隆奏除其官终身不齿
长孙道生传道生嵩从子也与嵩俱为三公当世以
为荣
穆崇传崇子观观子寿恭宗监国寿辅政自恃位任
以为人莫己及遇诸父兄弟有如仆隶夫妻并坐共
食而令诸父馂余其自矜无礼如此为时人所鄙笑
刁雍传雍字叔和父畅司马德宗右卫将军初畅兄
逵以刘裕轻狡薄行负社钱三万违时不还执而征
焉及裕诛桓元以嫌故先诛刁氏雍为畅故吏所匿
奔至长安泰常二年归国于河济之间建牙誓众刘
裕遣李嵩等讨雍雍斩之于蒙山八年太宗南幸邺
朝于行观问先闻卿家缚刘裕于卿亲疏雍曰是臣
伯父太宗笑曰刘裕父子当应惮卿
裴骏传骏子修字元寄次弟务早丧修爱育孤侄同
于己子及将异居奴婢田宅悉推与之时人以此称
焉
子询字敬叔时本邑中正阙司徒召询为之询族叔
□自陈情愿询遂让焉时论善之
李冲传冲字思顺始冲之见私宠也兄子韶恒有忧
色虑至倾败后荣名日显稍乃自安
杨播传椿子昱字元晷尚书令王肃除扬州刺史出
顿于洛阳东亭朝贵毕集诏令诸王送别昱伯父播
同在饯席酒酣之后广阳王嘉北海王详等与播论
议竞理播不为之屈北海顾谓昱曰尊伯性刚不伏
理大不如尊使君也昱前对曰昱父道隆则从其隆
道洿则从其洿伯父刚则不吐柔亦不茹一坐叹其
能言肃曰非此郎何得申二父之美也昱转太尉掾
奏扬州刺史李崇五车载货恒州刺史杨钧造银食
器十具并饷领军元叉灵太后召叉夫妻泣而责之
叉深恨之昱第六叔舒妻武昌王和之妹和即叉之
从祖父舒早丧有一男六女及终丧而元氏频请别
居昱父椿乃集亲姻泣而谓曰我弟不幸早终今男
不婚女未嫁何□□便求离居不听遂怀憾焉神龟
二年瀛洲民刘宣明谋反事觉逃窜叉乃使和及元
氏诬告昱藏隐宣明云父定州刺史椿叔华州刺史
津并送甲仗三百具谋图不逞叉又构成其事乃遣
左右御仗五百人夜围昱宅而收之并无所获灵太
后问其状昱具对元氏构衅之端言至哀切太后乃
解昱缚和及元氏并处死刑而叉相左右和直免官
元氏卒亦不坐
吐谷浑传树洛千立自号车骑将军树洛千死弟阿
豺立阿豺临死召诸子弟告之曰先公车骑舍其子
虔以大业属吾吾岂敢忘先公之举而私于纬代其
以慕□继事言终而死兄子慕□立
崔挺传挺长子孝芬字恭梓叔振既亡之后孝芬等
奉承叔母李氏若事所生旦夕温凊出入启觐家事
巨细一以咨决每兄弟出行有获财物尺寸以上皆
内李氏之库四时分赉李自裁之如此二十余岁抚
从弟宣伯子朗如同气焉
三十国春秋燕金紫光禄大夫高平公平歆初歆伯
父光禄大夫熙拊歆首而告之曰汝仪容伟茂志节
果毅当有佐命之功显吾门者必汝也
叔侄部纪事二
北齐书河间王孝琬传孝琬文襄第三子也天保元
年封天统中累迁尚书令初突厥与周师入太原武
成将避之而东孝琬叩马谏请委赵郡王部分之必
整齐帝从其言孝琬免胄将出帝使追还周军退拜
并州刺史孝琬以文襄世嫡骄矜自负河南王之死
诸王在宫莫敢举声唯孝琬大哭而出又怨执政为
草人而射之和士开与祖珽谮之云草人拟圣躬也
又前突厥至州孝琬脱兜鍪抵地云岂是老妪须着
此此言属大家也初魏世谣言河南种谷河北生白
杨树头金鸡鸣珽以说曰河南河北河间也金鸡鸣
孝琬将建金鸡而大赦帝颇惑之时孝琬得佛牙置
于第内夜有神光照室元都法顺请以奏闻不从帝
闻使搜之得镇库□幡数百帝闻之以为反讯其诸
姬有陈氏者无宠诬对曰孝琬画作陛下形哭之然
实是文襄像孝琬时时对之泣帝怒使武卫赫连辅
元倒鞭挝之孝琬呼阿叔帝怒曰谁是尔叔敢唤我
作叔孝琬曰神武帝嫡孙文襄皇帝嫡子魏孝静皇
帝外甥何为不得唤作叔也帝愈怒折其两胫而死
瘗诸西山帝崩后乃改葬
河南康舒王孝瑜传孝瑜字正德文襄长子也养于
神武宫中与武成同年相爱将诛杨愔等孝瑜预其
谋及武成即位礼遇特隆帝在晋阳手敕之曰吾饮
汾清二杯劝汝于邺酌两杯其亲爱如此武成常使
和士开与胡后对坐握槊孝瑜谏曰皇后天下之母
不可与臣下接手帝深纳之后又言赵郡王父死非
命不可亲由是睿及士开皆侧目士开密告其奢僭
睿又言山东唯闻河南王不闻有陛下帝由是忌之
尔朱御女名摩女本事太后孝瑜先与之通后因太
子婚夜孝瑜窃与之言武成大怒顿饮其酒三十七
杯体至肥大腰带十围使娄子彦载以出鸩之于车
至西华门烦热躁闷投水而绝
安德王延宗传延宗文襄第五子也母陈氏广阳王
妓也延宗幼为文宣所养年十二犹骑置腹上令溺
己脐中抱之曰可怜止有此一个问欲作何王对曰
欲作冲天王文宣问杨愔愔曰天下无此郡名愿使
安于德于是封安德焉
杨愔传愔字遵彦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
学者三十余人学庭前有柰树实落地群儿咸争之
愔颓然独坐其季父暐适入学馆见之大用嗟异顾
谓宾客曰此儿恬裕有我家风宅内有茂竹遂为愔
于林边别葺一室命独处其中常以铜盘具盛馔以
饭之因以督厉诸子曰汝辈但如遵彦谨慎自得竹
林别室铜盘重肉之食
太原王绍德传绍德文宣第二子也武成因怒李后
骂绍德曰汝父打我时竟不来救以刀环筑杀之亲
以土埋之
乐陵王百年传百年孝昭第二子也孝昭初即位在
□阳群臣请建中宫及太子帝谦未许都下百寮又
请乃称太后令立为皇太子帝临崩遗诏传位于武
成并有手书其末曰百年无罪汝可以乐处置之勿
学前人大宁中封乐陵王河清三年五月白虹围日
再重又横贯而不达赤星见帝以盆水承星影而盖
之一夜盆自破欲以百年厌之会博陵人贾德胄教
百年书百年尝作数敕字德胄封以奏帝乃发怒使
召百年百年被召自知不免割带玦留与妃斛律氏
见帝于元都苑凉风堂使百年书敕字验与德胄所
奏相似遣左右乱捶击之又令人曳百年绕堂且走
且打所过处血皆遍地气息将尽曰乞命愿与阿叔
作奴遂斩之弃诸池池水尽赤于后园亲看埋之妃
把玦哀号不肯食月余亦死玦犹在手拳不可开时
年十四其父光自擘之乃开后主时改九院为二十
七院掘得一小尸绯袍金带一髻一解一足有靴诸
内参窃言百年太子也或言太原王昭德
封隆之传隆之字祖裔表以先爵富城子及武城子
转授弟子孝琬等朝廷嘉而从之孝琬字子倩七岁
而孤独为隆之所鞠养慈爱甚笃
卢文伟传文伟族人勇字季礼初从兄景裕俱在学
其叔同称之曰白头必以文通季礼当以武达兴吾
门在二子也
崔昂传昂字怀远年七岁而孤伯父吏部尚书孝芬
尝谓所亲曰此儿终当远至是吾家千里驹也
邢邵传邵字子才事寡嫂甚谨养孤子恕慈爱特深
在兖州有都信云恕疾便忧之废寝食颜色贬损及
卒人士为之伤心痛悼虽甚竟不再哭宾客吊慰抆
泪而已其高情达识开遣滞累东吴以还所未有也
司马子如传子如性滑稽而抚诸兄子慈笃当时名
士并加钦爱以此称之兄纂先卒子膺之字仲庆少
好学天平中子如别封须昌县公回授膺之
魏收传收从叔季景有才学历官著名并在收前然
收常欺忽季景收初赴并顿丘李庶者故大司农谐
之子也以华辩见称曾谓收曰霸朝便有二魏收率
尔曰以从叔见比便是邪输之比卿邪输者故尚书
令陈留公继伯之子也愚痴有名好自入市肆高价
买物商贾共所嗤玩收忽季景方之不逊例多如此
周书宣帝纪宣皇帝讳赟字干伯高祖长子也西阳
公温杞国公亮之子即帝之从祖兄子也其妻尉迟
氏有容色因入朝帝遂饮之以酒逼而淫之亮闻之
惧诛乃反纔诛温即追尉迟氏入宫初为妃寻立为
皇后
晋荡公护传护字萨保太祖之兄卲惠公颢之少子
也幼有志度普泰初自晋阳至凉时年十七太祖诸
子并幼遂委护以家务内外不严而肃太祖尝叹曰
此儿志度类我大统十五年太祖西巡至牵屯山遇
疾驰驿召护护至泾州见太祖而太祖疾已绵笃谓
护曰吾形容若此必是不济诸子幼小寇贼未宁天
下之事属之于汝宜勉力以成吾志护涕泣奉命
齐炀王宪传高祖崩宣帝嗣位以宪属尊望重深忌
惮之时高祖未葬诸王在内治服司卫长孙览总兵
辅政而诸王有异志奏令开府于智察其动静及高
祖山陵还诸王归第帝又命智就宅候宪因是告宪
有谋帝乃遣小冢宰宇文孝伯谓宪曰三公之位宜
属亲贤今欲以叔为太师九叔为太傅十一叔为太
保叔以为何如宪曰臣才轻位重满盈是惧三师之
任非所敢当且太祖勋臣宜膺此举若专用臣兄弟
恐乖物议孝伯反命寻而复来曰诏王晚共诸王俱
至殿门宪独被引进帝先伏壮士于别室至即执之
宪辞色不挠固自陈说帝使于智对宪宪目光如炬
与智相质或谓宪曰以王今日事势何用多言宪曰
我位重属尊一旦至此死生有命宁复图存但以老
母在堂恐留兹恨耳因掷笏于地乃缢之时年三十
五以于智为柱国封齐国公又杀上大将军安邑公
王兴上开府独孤熊开府豆卢绍等皆以昵于宪也
帝既诛宪无以为辞故托兴等与宪结谋遂加其戮
时人知其冤酷咸云伴宪死也
柳霞传霞字子升河东解人也幼而爽迈神彩嶷然
髫岁便有成人之量笃好文学动合规矩其世父庆
远特器异之谓霞曰吾昔逮事伯父太尉公尝语吾
云我昨梦汝登一楼楼甚峻丽吾以坐席与汝汝后
名宦必达恨吾不及见耳吾向聊复昼寝又梦将昔
时坐席还以赐汝汝之官位当复及吾特宜勉励以
应嘉祥也
李穆传穆字显庆兄贤远太祖进穆侍中又赐穆世
子惇安乐郡又以贤子为平高郡守远子为平高县
令并加鼓吹穆自以叔侄一家三人皆牧宰乡里恩
遇过隆固辞不拜孝闵帝践阼又别封一子为县伯
穆请回封贤子孝轨许之
李远传远子基字仲和以兄植被收例合坐死为季
父穆所请得免武成二年除江州刺史既被谴谪常
忧惧不得志保定元年卒于位年三十一申公穆尤
所钟爱每哭辄悲恸谓其所亲曰好儿舍我去门户
岂是欲兴
王勇传勇代武川人也魏恭帝元年进爵新阳郡公
又论讨茹茹功别封永固县伯时有别封者例听回
授次子勇独请封兄子元兴时人义之
韦叔裕传叔裕字孝宽长子谌年已十岁魏文帝欲
以女妻之孝宽辞以兄子世康年长帝嘉之遂以妻
世康
刘璠传璠子祥字休征幼而聪慧占对俊辩宾客见
者皆号神童事嫡母以至孝闻其伯父黄门郎璆有
名江左在岭南闻而奇之乃令名祥字休征
豆卢宁传宁字永安封楚国公初宁未有子养弟永
恩子绩及生子赞亲属皆请赞为嗣宁曰兄弟之子
犹子也吾何择焉遂以绩为世子世以此称之及宁
薨赞袭爵
柳庆传庆字更兴解人也保定三年又入为司会先
是庆兄桧为魏兴郡守为贼黄宝所害桧子三人皆
幼弱庆抚养甚笃后宝率众归朝朝廷待以优礼居
数年桧次子雄亮白日手刃宝于长安城中晋公护
闻而大怒执庆及诸子侄皆囚之让庆曰国家宪纲
皆君等所为虽有私怨宁得擅杀人也对曰庆闻父
母之雠不同天昆弟之雠不同国明公以孝治天下
何乃责于此乎护愈怒庆辞色无所屈卒以此免
卢柔传柔字子刚少孤为叔母所养抚视甚于其子
柔尽心温凊亦同己亲宗族叹重之
裴文举传文举字道裕河东闻喜人也叔父季和为
曲沃令卒于闻喜川而叔母韦氏卒于正平县属东
西分隔韦氏坟陇在齐境及文举在本州每加赏募
齐人感其孝义潜相要结以韦氏柩西归竟得合葬
张元传元字孝始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者元见即
收而养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为将欲更弃之元对
曰有生之类莫不重其性命若天生天杀自然之理
今为人所弃而死非其道也若见而不收养无仁心
也是以收而养之叔父感其言遂许焉未几乃有狗
母御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书李穆传穆薨孙筠嗣叔父浑忿其□啬阴遣兄
子善衡贼杀之求盗不获高祖大怒尽禁其亲族初
筠与从父弟瞿昙有隙时浑有力遂证瞿昙杀之瞿
昙竟坐斩而善衡获免
杨素传素弟约字惠伯拜浙阳太守其兄子元感时
为礼部尚书与约恩义甚笃既怆分离形于颜色帝
谓之曰公比忧悴得非为叔邪元感再拜流涕曰诚
如圣旨约由是征入朝
许善心传善心字务本宇文化及弒逆之日隋官尽
诣朝堂谒贺善心独不至许弘仁驰告之曰天子已
崩宇文将军摄政合朝文武莫不咸集天道人事自
有代终何预于叔而低徊若此善心怒之不肯随去
弘仁反走上马泣而言曰将军于叔全无恶意忽自
求死岂不痛哉还告唐奉义以状白化及遣人就宅
执至朝堂化及令释之善心不舞蹈而出化及目送
之曰此人大负气命捉将来骂云我好欲放你敢如
此不逊其党辄牵曳因遂害之
李安传安字元德高祖作相引之左右迁职方中大
夫复拜安弟悊为仪同安叔父梁州刺史璋时在京
师与周赵王谋害高祖诱悊为内应悊谓安曰寝之
则不忠言之则不义失忠与义何以立身安曰丞相
父也其可背乎遂阴白之及赵王等伏诛将加官赏
安顿首而言曰兄弟无汗马之劳过蒙奖擢合门竭
节无以酬谢不意叔父无状为凶党之所荧惑覆宗
绝嗣其甘若荠蒙全首领为幸实多岂可将叔父之
命以求官赏于是俯伏流涕悲不自胜高祖为之改
容曰我为汝特存璋子乃命有司罪止璋身高祖亦
为安隐其事而不言高祖尝言及作相时事因愍安
兄弟灭亲奉国乃下诏曰先王立教以义断恩割亲
爱之情尽事君之道用能弘奖大节体此至公往者
周历既穷天命将及朕登庸惟始王业初基承此浇
季实繁奸宄上大将军宁州刺史赵郡公李安其叔
璋潜结藩枝扇惑犹子包藏不逞祸机将发安与弟
开府仪同三司卫州刺史黄台县男悊深知逆顺披
露丹心凶谋既彰罪人斯得朕每念诚节嘉之无已
庸册赏宜不逾时但以事涉其亲犹有疑惑欲使
安等名教之方自处有地朕尝为思审遂致淹年今
更详案圣典求诸往事父子天性诚孝犹不并立况
复叔侄恩轻情礼本有差降忘私奉国深得正理宜
录旧勋重弘赏命于是拜安悊俱为柱国赐缣各五
千匹马百匹羊千口复以悊为备身将军进封顺阳
郡公安谓亲族曰虽家门护全而叔父遭祸今奉此
诏悲愧交怀因歔欷悲感不能自胜先患水病于是
疾甚而卒
李士谦传士谦事母以孝闻伯父魏岐州刺史玚深
所嗟尚每称曰此儿吾家之颜子也
张虔威传虔威字元敬性聪敏涉猎群书其世父皓
之谓人曰虔威吾家千里驹也
房彦谦传彦谦字孝冲事伯父乐陵太守豹竭尽心
力每四时珍果口弗先尝
裴矩传矩字弘大襁褓而孤及长好学颇爱文藻有
智数世父让之谓矩曰观汝神识足成才士欲求宦
达当资干世之务矩始留情世事
突厥传初摄图以其子雍虞闾性□遗令立其弟叶
护处罗侯雍虞闾遣使迎处罗侯将立之处罗侯曰
我突厥自木汗可汗以来多以弟代兄以庶夺嫡失
先祖之法不相敬畏汝当嗣位我不惮拜汝也雍虞
闾又遣使谓处罗侯曰叔与我父共根连体我是枝
叶宁有我作主令根本反同枝叶令叔父之尊下我
卑稚又亡父之命其可废乎愿叔勿疑相让者五六
处罗侯竟立是为叶护可汗以雍虞闾为叶护
唐书任传字玮庐州合淝人父七宝陈将忠之
弟为陈定远太守早孤忠抚爱甚每曰吾子虽多
庸保耳所以寄门户者也
杜如晦传如晦弟楚客少尚奇节与叔父淹皆没于
王世充淹与如晦有隙谮其兄杀之并囚楚客濒死
世充平淹当诛楚客请于如晦不许楚客曰叔残兄
今兄又弃叔门内几尽岂不痛哉如晦感悟请之高
祖得释
殷践猷传践猷字伯起陈给事中不害五世从孙博
学尤通氏族历数医方与贺知章陆象先韦述最善
知章尝号为五总龟谓龟千年五聚问无不知也初
为杭州参军举文儒异等科授秘书省学士用曹州
司法参军兼丽正殿学士以叔父丧哀恸欧血而卒
践猷族子成己母颜叔父吏部郎中敬仲为酷吏所
陷率二妹割耳诉冤敬仲得减死
元德秀传秀字紫芝河南人德秀不及亲在而娶不
肯婚人以为不可绝嗣答曰兄有子先人得嗣吾何
娶为初兄子襁褓丧亲无资得乳媪德秀自乳之数
日湩流能食乃止既长将为娶家苦贫乃求为鲁山
令
魏征传征字元成魏州曲成人以定五礼当封一子
县男征请封孤兄子叔慈帝怆然曰此可以励俗即
许之
卢迈传迈字子元河南人每有功缌丧必容称其服
而情有加焉叔下邽令休沐过家迈终日与群子姓
均指使无位貌之异再娶无子或劝畜姬媵对曰兄
弟之子犹子也可以主后
萧复传复字履初衡子生戚里□从豪汰以服御舆
马相夸复常衣垢弊居一室学自力非名士夙儒不
与游以清操显衡兄华每叹曰此子当兴吾宗
刘悟传悟叔父全谅节度宣武器其敢毅署牙将全
谅积缗钱数百万悟破縢鐍用之
王君廓传君廓并州石艾人少无行善盗大业末欲
聚兵为盗请与叔俱不从乃诬邻人通叔母者与叔
共杀之遂皆亡命
李绩传绩子敬业武后既废中宗又立睿宗囚之诸
武擅命唐子孙诛戮敬业起兵魏思温为军师敬业
之叔父思文为润州刺史敬业兵起以使间道闻固
守逾月城陷敬业责曰庐陵王继天下无罪见废今
兵以义动何过拒邪若太后是助宜即姓武思温等
欲杀之敬业不许及扬楚平乃独免后遂赐武姓
柳公绰传公绰字宽京兆华原人始生三日伯父子
华曰兴吾门者此儿也因小字起之幼孝友性质严
重起居皆有礼法
杜兼传兼字处弘父廙安禄山乱为追骑所害兼尚
幼逃入终南山伯父存介为贼执临刑兼号呼愿为
奴以赎遂皆免
贾餗传餗字子美河南人少孤客江淮间从父全观
察浙东餗往依之全尤器异收恤良厚
郎余令传余令博于学擢进士第授霍王元轨府参
军事从父知年亦为王友元轨每曰郎家二贤皆入
府不意培塿而松柏为林也
王珪传珪字叔玠教抚孤侄虽其子不过也
薛收传收字伯褒从兄子元敬隋选部郎迈之子与
收及族兄德音齐名世称河东三凤收为长雏德音
为鸑鷟元敬年最少为鹓雏
郑余庆传余庆与从父絪家昭国坊絪第在南余庆
第在北世谓南郑相北郑相云
田承嗣传承嗣从子悦早孤母更嫁平卢戍卒悦随
母转侧淄青间承嗣得魏访获之年十三拜有礼
承嗣异之委以号令裁处皆与承嗣意合及长慓悍
善斗冠军中贼忍狙诈外饬行义轻财重施以钓美
誉人皆附之承嗣爱其才将死顾诸子弱乃命悦知
节度事令诸子佐之帝因诏悦自中军兵马使府左
司马擢留后俄检校工部尚书为节度使
阳峤传峤抚孤侄与子均常语人曰吾备方伯而心
亦昔时一尉耳
崔引传引宰相慎由子也慎由晚无子遇异浮屠以
术求生引字淄郎及为相其季父安潜唶曰吾父兄
刻苦以持门户终为淄郎坏之
韦夏卿传夏卿字云客性通简终年不见其喜愠抚
孤侄恩逾己子
薛播传播早孤伯母林通经史善属文躬授经诸子
及播兄弟故开元天宝间播兄弟七人皆擢进士第
为衣冠光韪
因话录李约初至金陵于叔李锜坐屡赞招隐寺标
致一日锜宴寺中谓约曰十郎传夸招隐寺昨游宴
何殊州中约笑曰约所赏者疏野耳若远山将翠幕
遮古松用彩物裹腥膻涴鹿跑泉音乐乱山鸟声实
不如在叔父大厅锜笑
小学善行篇唐河东节度使柳公绰子仲郢弟公权
及公绰卒仲郢事公权如事公绰非甚病见公权未
尝不束带为京兆盐铁使出遇公权于通衢必下马
端笏立候公权过乃上马公权暮归必束带迎候于
马首公权屡以为言仲郢终不以官达有小改
五代史唐家人传太祖弟克宁为人仁孝居兄弟中
最贤事太祖小心不懈太祖病召庄宗侍侧属张承
业与克宁曰以亚子累公等太祖崩庄宗告于克宁
曰儿年孤稚未通庶政虽有先王之命恐不足以当
大事叔父勋德俱高先王尝任以政矣敢以军府烦
季父以待儿之有立克宁曰吾兄之命以儿属我谁
敢易之因下而北面再拜称贺庄宗乃即晋王位初
太祖起于云朔之间所得骁勇之士多养以为子而
与英豪战争卒就霸业诸养子之功为多故尤宠爱
之衣服礼秩如嫡诸养子麾下皆有精兵恃功自恣
自先王时常见优假及新王立年少或托疾不朝或
见而不拜养子存颢存实告克宁曰兄亡弟及古之
道也以叔拜侄理岂安乎人生富贵当自取之克宁
曰吾家三世父慈子孝先王土宇苟有所归吾复何
求也克宁妻孟氏素刚悍存颢等各遣其妻入说孟
氏数以迫克宁克宁仁而无断惑于群言遂至于祸
都虞候李存质得罪于克宁克宁杀之而与张承业
李存璋有隙又求兼领大同军节度使于是幸臣史
敬镕见太后告克宁与存颢谋执王及太后以降梁
庄宗召承业存璋告之曰季父所为如此奈何然骨
肉不可自相鱼肉吾当避贤路以纾祸于吾家承业
等请诛克宁乃伏兵于府置酒大会克宁既至执而
杀之
□本纪出帝父敬儒高祖兄也早卒高祖以其子重
贵为子高祖六子五皆早卒而重睿幼故重贵得立
重贵少而谨厚善骑射高祖使博士王震教以礼记
久之不能通大义谓震曰此非我家事也高祖为契
丹所立谋以一子留守太原契丹使尽出诸子自择
之指重贵曰此眼大者可也遂拜金紫光禄大夫行
太原尹北京留守
册府元龟汉张瓘同州车渡村人故太原监军使承
业之犹子也承业佐后唐武皇庄宗有功甚见委遇
瓘闻之与昆仲五人自故里奔于太原庄宗皆任用
之瓘天佑十三年补麟州刺史承业治家严毅小过
无所容恕一侄为磁州副使以其杀河西卖羊客承
业立捕斩之尝诫瓘等曰如车渡村百姓刘开道下
贼惯作非为今须改行若故态不除死无日矣故瓘
所至不敢诛求
南唐书颜诩传诩季父非理据乡人桑诣邑求治令
尹下诩评之诩偿以己缗其讼遂止
王舆传舆为光州刺史先是舆兄子拯为海州副使
叛入北方以为刺史舆在光州间遣亲信通书币舆
执之以闻因求罢郡复为控鹤都虞候
辽史耶律涤鲁传涤鲁为都点检扈从猎黑岭获熊
上因乐饮谓涤鲁曰汝有求乎对曰臣富贵逾分不
敢他望惟臣叔先朝优遇身殁之后不肖子坐罪籍
没四时之荐享诸孙中得赦一人以主祭臣愿毕矣
诏免籍复其产
耶律曷鲁传曷鲁字控温父偶思遥辇时为本部夷
离堇曷鲁其长子也性质厚在髫鬌与太祖游从父
释鲁奇之曰兴我家者必二儿也太祖既长相与易
裘马为好然曷鲁事太祖弥谨会滑哥弒其父释鲁
太祖顾曷鲁曰滑哥弒父料我必不能容将反噬我
今彼归罪台哂为解我姑与之是贼吾不忘也自是
曷鲁常佩刀从太祖以备不虞居久之曷鲁父偶思
病召曷鲁曰阿保机神略天授汝率诸弟赤心事之
已而太祖来问疾偶思执其手曰尔命世奇才吾儿
阿鲁者他日可委以事吾已谕之矣既而以诸子属
之
萧胡睹传胡睹字乙辛口吃视斜发鬈伯父孝穆见
之曰是儿状貌族中未尝有
宋史燕懿王德昭传太平兴国四年从征幽州军中
尝夜惊不知上所在有谋立德昭者上闻不说及归
以北征不利久不行太原之赏德昭以为言上大怒
曰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德昭退而自刎上闻惊悔
往抱其尸大哭曰痴儿何至此邪
吴荣王颢传颢字仲明元佑初赐咸宜坊第一区榜
曰亲贤与弟頵对邸车驾偕三宫临幸留宴终日拜
太尉诸子皆命赐官制曰先皇帝笃兄弟之好以恩
胜义不许二叔出居于外盖武王待周公之意太皇
太后严朝廷之礼以义制恩始从其请出就外宅得
孔子远其子之意二圣不同同归于道皆可以为万
世法朕承侍两宫按行新第顾瞻怀思潸然出涕昔
汉明帝问东平在王家何以为乐王言为善最乐帝
大其言因送列侯印十九枚诸子五岁以上悉佩之
着之简策天下不以为私今王诸子性于忠孝渐于
礼义自胜衣以上颀然皆有成人之风朕甚嘉之其
各进一官以助其为善之乐尚勉之哉毋忝父祖以
为邦家光徙封徐王诏书不名颢被病徙封楚王病
益笃帝亲挟医视诊令昼夜具起居状闻小愈则喜
既而薨年四十七帝即临哭辍朝五日
真宗本纪真宗太宗第三子也太祖爱之育于宫中
尝登万岁殿升御榻坐太祖大奇之抚而问曰天子
好作否对曰由天命耳
范质传质字文素为宰相从子校书郎杲求奏迁秩
质作诗晓之时人传诵以为劝戒杲字师回少孤质
视如己子
石守信传守信子保兴世豪贵累财巨万悉为季弟
保从之子所废
仁宗张贵妃传妃父尧封为石州推官卒时尧封兄
尧佐补蜀官尧封妻钱氏求挈孤幼随之官尧佐不
收恤以道远辞妃幼无依钱氏遂纳于章惠皇后宫
寝长得幸有盛宠而尧佐因缘侥幸致位通显云
康延泽传延泽为供奉官迁左藏库副使坐与诸侄
争家财失官居西洛卒
李涛传涛孙仲容字仪父三弟早卒字其诸孤十余
人如己子当世称其长者
曹光实传光实从子克明字尧卿既生会敌攻百丈
县父光远遇害姆抱克明匿苇蒲中得免既长喜兵
法善骑射从父光实奇之补为衙内都虞候光实击
敌于葭芦川战没克明时护辎重在后闻光实死惧
军乱秘不发丧阳令人西来传光实令还军银州而
潜与仆张贵入敌中获光实尸以还葬京师繇是显
名
陈希亮传希亮幼孤好学年十六将从师其兄难之
使治钱息三十余万希亮悉召取钱者焚其券而去
业成乃召兄子庸谕使学遂俱中天圣八年进士第
里人表其闾曰二□
张去华传去华父谊字希贾好学不事产业既孤诸
父使督耕陇上他日往视之见阅书于树下怒其不
亲穑事诟辱之谊谓其兄曰若不就学于外素志无
成矣遂潜诣洛阳龙门书院与宗人沆銮湜结友故
名闻都下
李若拙传若拙子绎知华州蒲城民李蕴诉人盗其
从子亡去绎问曰若有仇邪曰无有曰有失亡邪曰
无有绎挥蕴去因密刺蕴蕴有阴罪侄觉之惧事暴
杀之以灭口遂收蕴致法
王珪传珪季父罕字师言珪少孤罕教养有恩后珪
贵每予书必以盛满为戒云
杜纯传纯字孝锡少有成人之操伯父没官南海上
其孤弱柩不能还纯白父请往如期而丧至
曲珍传珍字君玉好驰马试剑尝与叔父出塞游猎
猝遇夏人陷其围中驰击大呼众披靡得出顾叔不
至复持短兵还决斗遂俱脱
崔遵度传遵度字坚白纯介好学始七岁受经于叔
父宪尝以春秋编年史汉纪传之例问于宪宪曰此
儿他日成令名矣
马仁瑀传仁瑀迁瀛州防御使兄子尝因醉误杀平
民系狱当死民家自言非有宿恨但过误尔愿以过
失杀伤论仁瑀曰我为长吏而兄子杀人此怙势尔
非过失也岂敢以私亲而乱国法哉遂论如律给民
间布帛为棺敛具
宋湜传湜字持正父温故弟温舒兄弟皆有时名湜
幼警悟早孤励志笃学温舒典耀州湜侍行代作笺
奏词敛而丽温舒拊背曰此儿真国器恨吾兄不及
见也
王嗣忠传嗣忠尤睦宗族抚诸侄如己子着遗戒以
训子孙勿得析居
王博文传博文子畴为开封府推官宦者李允良诉
其叔父死疑为仇家所毒请发棺验视众欲许之畴
独不可曰苟无实是无故而暴尸且安知非允良有
奸穷治果与其叔父家有怨
李庭芝传庭芝字祥甫少颖异日能诵数千言而智
识恒出长老之上王旻守随庭芝年十八告其诸父
曰王公贪而不恤下下多怨之随必乱请徙家德安
以避诸父勉强从之未浃旬旻果为部曲挟之以叛
随民死者甚众
胡安国传寅字明仲安国弟之子也寅将生弟妇以
多男欲不举安国妻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取而子
之少桀黠难制父闭之空阁其上有杂木寅尽刻为
人形安国曰当有以移其心别置书数千卷于其上
年余寅悉成诵不遗一卷
吴曦传曦僭王位于兴州使人告其伯母赵氏赵怒
绝之叔母刘日夜号泣骂不绝口曦扶出之族子
为兴元统制见伪檄色甚不平
陈文龙传文龙字君贵益王称制于福州文龙参知
政事已而大军入广建宁泉福皆降王刚中徇兴化
文龙乃使其将林华侦伺境上华即降且导兵至城
下通判曹澄孙开门降执文龙与其家人至军中欲
降之不屈左右陵挫之文龙指其腹曰此皆节义文
章也可相逼邪强之卒不屈乃械系送杭州文龙去
兴化即不食至杭饿死大兵既归文龙之侄瓒复举
兵杀林华据兴化未几复破瓒死之
郑兴裔传兴裔父蕃和州防御使兴裔早孤叔父藻
以子字之分以余赀兴裔不受请立义庄赡宗族及
藻没遂解官致追报之义
苏轼传轼子过字叔党轼谪贬迁徙独过侍之凡生
理昼夜寒暑所须者一身百为不知其难初至海上
为文曰志隐轼览之曰吾可以安于岛夷矣因命作
孔子弟子列传时称为小坡盖以轼为大坡也其叔
辙每称过孝以训宗族且言吾兄远居海上惟成就
此儿能文也
吕蒙正传正授太子太师表请归洛上过洛两幸
其第锡赉有加上谓蒙正曰卿诸子孰可用对曰诸
子皆不足用有侄夷简任颍州推官宰相才也夷简
由是见知于上
孙瑜传瑜奭之子始奭之亡朝廷录其子孙时瑜之
子为诸孙长瑜曰吾忍因父丧而官吾子乎以兄之
孤上之
范镇传镇兄镃卒干陇城无子闻其有遗腹子在外
镇时未仕徒步求之两蜀间二年乃得之曰吾兄异
于人体有四乳是儿亦必然已而果然名曰百常
欧阳守道传守道历著作佐郎守道之兄之妻蚤丧
其子演五岁余且多病浚生甫数月守道三十未有
室顾无能乳哺者日夜抱二子泣里巷怜之演既长
出莫知所之守道哭而求诸野终不能得三年不食
肉□□不释者终身
史嵩之传嵩之遭父丧起复嵩之从子璟卿尝以书
谏曰伯父秉天下之大政必能办天下之大事膺天
下之大任必能成天下之大功比所行寖不克终用
人之法不待举削而改官者有之谴责未几而旋蒙
叙理者有之丁难未几而遽被起复者有之借曰有
非常之才有不次之除醲恩异赏所以收拾人才而
不知斯人者果能运筹帷幄献六奇之策而得之乎
抑亦献赂幕宾而得之乎果能驰身鞍马效一战之
勇而得之乎抑亦效颦奴仆而得之乎徒闻包苴公
行政出多门便嬖私昵狼狈万状祖宗格法坏于今
日也自开督府东南民力困于供需州县仓卒匮于
应办辇金帛挽刍粟络绎道路曰一则督府二则督
府不知所干者何事所成者何功近闻蜀川不守议
者多归退师于鄂之失何者分戍列屯备边御戎首
尾相援如常山之蛇维扬则有赵葵庐江则有杜伯
虎金陵则有别之杰为督府者宜据鄂渚形势之地
西可以援蜀东可以援淮北可以镇荆湖不此之图
尽损藩篱深入堂奥伯父谋身自固之计则安其如
天下苍生何是以饥民叛将乘虚捣危侵轶于沅湘
摇荡于鼎澧为江陵之势苟孤则武昌之势未易守
荆湖之路稍警则江浙之诸郡焉得高枕而卧况杀
降失信则前日彻疆之计不可复用矣内地失护则
前日清野之策不可复施矣此隙一开东南生灵特
几上之肉耳则宋室南渡之疆土恶能保其金瓯之
无阙也盍早为之图上以宽九重宵旰之忧下以慰
双亲朝夕之望不然师老财殚绩用不成主忧臣辱
公论不容万一不畏强御之士绳以春秋之法声其
讨贼不效之咎当此之时虽优游菽水之养其可得
乎异日国史载之不得齿于赵普开国勋臣之列而
乃厕于蔡京误国乱臣之后遗臭万年果何面目见
我祖于地下乎人谓祸起萧墙危如朝露此愚所痛
心疾首为伯父苦口极言为今之计莫若尽去在幕
之群小悉召在野之君子相与改弦易辙戮力王事
庶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矣如其视失而不知救视
非而不知革熏莸同器驽骥同枥天下大势骎骎日
趋于危亡之域矣伯父与璟卿亲犹父子也伯父无
以少年而忽之则吾族幸甚天下生灵幸甚我祖宗
归田录燕王元俨太宗幼子也太宗子八人真宗朝
六人已亡殁至仁宗即位独燕王在以皇叔之亲特
见尊礼契丹亦畏其名其疾亟时仁宗幸其宫亲为
调药平生未尝语朝政遗言一二事皆切于理余时
知制诰所作赠官制所载皆其实事也
东坡杂记九江陈辅之有于陵仲子之操不娶无子
曰我罪人也东坡曰子有犹子乎曰有坡曰鲁山道
州乃前比也辅之一笑曰赖古多此贤陶彭泽不解
事忍饥作此诗意古贤能饱人辅之今为丹阳南郭
人
燕翼贻谋录欧阳修少孤其叔父教之学既贵乞以
一官回赠以报其德诏从之乃自员外郎赠郎中后
世以为美谈不知又有先于修者王曾为参知政事
改葬叔太子中舍宗元叔母严氏自言幼孤叔父母
育之诏赠宗元工部员外郎严氏怀仁县太君
青箱杂记龚颖邵武人先仕江南归朝为侍御史尝
愤叛臣卢绛杀其叔慎仪又害其家后绛来陛见舞
蹈次颖遽前以笏击而踣之太祖惊问其故颖曰臣
为叔父复雠非有他也因俯伏顿首请罪极言绛狼
子野心不可畜太祖即下令诛绛而赦颖
家世旧事少师卜居醴泉第舍卑狭颐少时尝到宛
然如旧诸房门皆题谁居先公太中所记也后十年
再到则已为四翁房子孙所卖更易房室不忍复观
矣自少师贵显居京师醴泉第宅大评事诸孙居之
后遂分而卖之先公未尝问也券契皆存以其上有
少师书字故不忍毁去然收藏甚密家中子弟有未
尝见者先公守凤州时四翁问欲得宅否先公答以
叔有之与□有之正同当善守而已又出一少师小
印合示颐曰祖物也可收之颐曰翁能保之足矣不
敢受者所以安其疑心也又知太宗皇帝御书及少
监真像皆在亦未敢求见不意纔数年四翁卒比再
至醴泉则散失尽矣思之痛伤后又二十年颐到醴
泉改葬少师始求得少监段太君告于三翁家少师
犀带于长安太监薄家少师绿玉枕于四翁女和家
鞍瓦于三翁家
栾城遗言东坡伯达叔仲归许昌生事萧然公笃爱
天伦曩岁别业在浚都鬻之九阡数百缗悉以助焉
嘱勿轻用时公方降三官谪籍夺俸
竹坡诗话东坡尝有书与其侄云大凡为文当使气
象峥嵘五色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余以谓不但
为文作诗者尤当取法于此
瘦竹斋谈薮韩胄冬月携家游西湖览南北二山
之胜置宴南园同族判院与焉席间有献牵丝傀儡
为土偶负小儿者名为游春黄胖韩顾族子汝名能
诗可咏即承命一绝云脚踏虚空手弄春一人头上
要安身忽然线断儿童手骨肉都为陌上尘韩大不
乐不终宴而去未几祸作
厚德录赵阅道少保宽厚长者与物无忤家于三衢
所居甚隘弟侄有欲悦公意者厚以直易邻翁之居
以广公第公闻不乐曰吾与此翁三世为邻矣忍弃
之乎命亟还翁居而不追其值
拊掌录张丞相好草圣而不正流辈皆讥笑之丞相
似若也一日得句索笔疾书满纸龙蛇飞动使其侄
录之当波险处侄罔然而止执所书问曰此何字丞
相熟视久之亦自不识诟其侄曰胡不早问致吾忘
之
倦游录陈恭公判亳州遇生日亲戚多献老人星图
侄世修独献范蠡游五湖图且赞曰贤哉陶朱霸越
平吴名遂身退扁舟五湖公即日纳节明年乞致仕
金史世纪昭祖讳石鲁刚毅质直生女直无书契无
约束不可检制昭祖欲稍立条教诸父部人皆不悦
欲坑杀之已被执叔父谢里忽知部众将杀昭祖曰
吾兄子贤人也必能承家安辑部众此辈奈何辄欲
坑杀之亟往弯弓注矢射于众中却执者皆散走昭
祖乃得免昭祖稍以条教为治部落寖强
谢里忽传来流水乌萨札部杀完颜部人昭祖往乌
萨札部以国俗治之大有所获颁之于诸父昆弟而
不及谢里忽谢里忽曰前日免汝于死者吾之力往
治乌萨札部者吾之谋也分不及我何邪昭祖于是
早起自赍间金列鞢往馈之时谢里忽犹未起拥寝
衣而问曰尔为谁昭祖曰石鲁先择此宝而后颁及
他人敢私布之谢里忽既扬言初不自安至是乃大
喜列鞢者腰佩也
太祖诸子传海陵谋弒立畏宗敏属尊且材勇欲构
诬以除之时熙宗屡杀大臣宗敏忧之谓海陵曰主
上喜残杀而国家事重奈何宗敏言时适左右无人
海陵将以此为指斥构害之自念无证不可发乃止
及弒熙宗使葛王召宗敏葛王者世宗初封也宗敏
闻海陵召疑惧不敢往葛王曰叔父今不即往至明
日如何与之相见宗敏入宫海陵欲杀之尚犹豫以
问左右乌带曰彼太祖子也不杀之众人必有异议
不如除之乃使仆散忽土杀之忽土刃击宗敏宗敏
左右走避肤发血肉狼藉遍地葛王见杀宗敏问于
众曰国王何罪而死乌带曰天许大事尚已行之此
虮虱尔何足道者
豫王永成传章宗以永成诞日亲为诗以赐有美誉
自应辉玉牒忠诚不待启金縢之语当世荣之
刘徽柔传徽柔字君美迁洪洞令徽柔明敏善听断
县人杨远者投牒于县以为夜雨屋坏压其侄死号
诉哀切徽柔熟视而笑曰汝利侄财而杀之乃诬雨
邪叱付狱其人立伏曰公神明也不敢延死遂置于
法
贾少冲传少冲字若虚天会中再伐宋调及民兵少
冲甫冠代其叔行
庞迪传迪字仲由官爵之荫率先诸侄
温迪罕移室懑传移室懑兄朮辇国初有功授世袭
谋克移室懑性忠正强毅善骑射膂力过人皇统初
袭其兄谋克积战功为洮州刺史谓人曰谋克兄职
也兄子斡鲁古今已长矣遂以谋克让还兄子宗□
闻而嘉之曰能让世袭可谓难矣
董师中传师中方在政府近侍传语将录用其子师
中奏曰臣有侄孤幼若蒙恩录胜于臣子上义之以
其侄为笔砚承奉
元史太祖本纪帝十世祖孛端儿殁子八林昔黑
剌秃合必畜嗣生子曰咩捻笃敦咩捻笃敦妻曰莫
拿伦生七子而寡莫拿伦性刚急时押剌伊而部有
群小儿掘田间草根以为食莫拿伦乘车出适见之
怒曰此田乃我子驰马之所群儿辄敢坏之邪驱车
径出辗伤诸儿有至死者押剌伊而忿怨尽驱莫拿
伦马群以去莫拿伦诸子闻之不及被甲往追之莫
拿伦私忧曰吾儿不甲以往恐不能胜敌令子妇载
甲赴之已无及矣既而果为所败六子皆死押剌伊
而乘胜杀莫拿伦灭其家唯一长孙海都尚幼乳母
匿诸积木中得免先是莫拿伦第七子纳真于八剌
忽民家为赘婿故不及难闻其家被祸来视之见病
妪十数与海都尚在其计无所出幸驱马时兄之黄
马三次掣套竿逸归纳真至是得乘之乃伪为牧马
者诣押剌伊而路逢父子二骑先后行臂鹰而猎纳
真识其鹰曰此吾兄所擎者也趋前绐其少者曰有
赤马引群马而东汝见之乎曰否少者乃问曰尔所
经过有凫雁乎曰有曰汝可为吾前导乎曰可遂同
行转一河隈度后骑相去稍远刺杀之絷马与鹰趋
迎后骑绐之如初后骑问曰前射凫雁者吾子也何
为久卧不起耶纳真以鼻□对骑者方怒纳真乘隙
刺杀之复前行至一山下有马数百牧者唯童子数
人方击髀石为戏纳真熟视之亦兄家物也绐问童
子亦如之于是登山四顾悄无来人尽杀童子驱马
臂鹰而还取海都并病妪归八剌忽之地止焉海都
稍长纳真率八剌忽怯谷诸民共立为君
巴而朮阿而忒的斤亦都护传亦都护者高昌国主
号也纽林的斤始封高昌王子帖木儿补化为巩昌
等处都总帅达鲁花赤奔父丧于永昌请以王爵让
其叔父钦察台叔父力辞乃嗣为亦都护高昌王至
治中其弟籛吉乃以让嗣为亦都护高昌王
布鲁海牙传布鲁海牙幼时叔父阿里普海牙欺之
尽有其产及贵显筑室宅傍迎阿里普海牙居之弟
益特思海牙以宿恨为言尝慰谕之终无间言
扈铎传铎汴梁兰阳人蚤孤育于伯父及壮事伯父
如所生伯父老无子铎为买妾岁余产一女其妾性
颇不慧熟寐压女死久之伯父卒铎丧之甚哀遗腹
生一男铎惩前失告其母及妻妹护视之已复庐户
外中夜审察不敢安寝弟能食常自抱哺与同卧起
十年不少怠弟有疾铎夜稽颡星斗哀祷曰天不伐
余家铎父子间可去一人勿丧吾弟使伯父无后也
明旦弟愈
杨一传一怀孟人至元间怜其叔清家贫密以分契
诣神祠焚之与清同居者三十年无间言
张本东昌荏平人笃孝事伯父叔父皆甚谨伯父常
病本昼夜不去侧复载以巾车步挽诣岱祷之
张庆真定人善事继母伯父泰异居河南庆闻其贫
迎归养之供膳丰备过于所生
元善大名人父有昆弟五人因贫流散江淮久之遂
客死至大四年善往寻其骸骨并迎弟侄等一十五
丧而归改葬祖父母以诸丧序列祔于茔次州县以
闻并旌其家
张闰传闰延安延长县人兄显卒即以家事付侄聚
聚辞曰叔父行也叔宜主之闰曰侄宗子也侄宜主
之相让既久卒以付聚缙绅之家自谓不如
阔里吉思传阔里吉思封高唐王西北不安请往平
之陷敌不屈死焉追封赵王子朮安幼诏以弟木忽
难袭高唐王木忽难才识英伟谨守成业抚民御众
境内乂安痛其兄死节遣使如京师表请恤典又请
翰林承旨阎复铭诸石教养朮安过于己子命家臣
之谨厚者掌其兄之珍服秘玩待朮安成立悉以付
之至大二年木忽难加封赵王即以让朮安三年朮
安袭赵王尚晋王女阿剌的纳八剌公主
卜颜铁木儿传卜颜铁木儿性至孝幼养于叔父阿
朮事之如亲父
秦长卿传长卿尚风节好论事阿合马专政长卿请
诛之由是大恨长卿诬以折阅课额数万缗下吏杀
之长卿从子山甫为建康府判官闻长卿冤状即日
弃官累荐不起以卒
刘德泉传有朱汝谐濮州人仲父子昭子玉贫病汝
谐迎至家奉汤药甘旨甚谨后卒丧葬尽礼乡人贤
之
许谦传谦字益之生数岁而孤甫能言世母陶氏口
授孝经论语入耳辄不忘
廉希宪传希宪从弟希贤字达甫迫父布鲁海牙尝
曰是儿刚果当大吾家
帖木儿不花传帖木儿不花世祖孙镇南王脱欢第
四子也脱欢薨子老章袭封镇南王老章薨弟脱不
花袭封镇南王脱不花薨子孛罗不花幼帖木儿不
花乃嗣为镇南王文宗天历初赐帖木儿不花黄金
帖木儿不花请以其位复还孛罗不花朝廷以其让
而不居也改封宣让王赐金印移镇于庐州
史天倪传武仙叛天倪为仙所杀子五人其三人尚
幼俱死于难惟楫权在楫字大济岁己亥知中山府
事寻迁征南行军万户翼经略徇地蕲黄善抚士卒
所向有功壬寅天泽引楫入见太宗奏曰臣兄天倪
死事时二子尚幼臣受诏摄行府事今楫已成人乞
解职授之帝嘉叹曰今之争官者多让官者少卿此
举殊可嘉尚朕自有官与之即以楫为真定兵马都
总管佩金虎符
孛罗帖木儿传至正十一年盗起孛罗帖木儿同从
子马哈失力与贼相持孛罗帖木儿被重创麾马哈
失力使去曰吾以死报国汝无留此马哈失力泣曰
死生从叔父既而孛罗帖木儿被执贼请同为逆孛
罗帖木儿怒骂之遂遇害马哈失力帅家奴求其尸
复与贼战俱没于阵举家死者凡二十六人
姚燧传燧字端甫世系见燧伯父枢传父格燧生三
岁而孤育于伯父枢枢隐居苏门谓燧蒙暗教督之
甚急燧不能堪杨奂驰书止之曰燧令器也长自有
成尔何以急为且许醮以女
伯颜传初伯颜欲以其侄脱脱宿卫伺帝起居惧涉
物议乃以枢密知院汪家奴翰林承旨沙剌班同侍
禁近实属意脱脱故脱脱政令日修而卫士拱听约
束伯颜自领诸卫精兵以燕者不花为屏蔽导从之
盛填溢街衢而帝侧仪卫反落落如晨星势焰熏灼
天下之人惟知有伯颜而已脱脱深忧之乘间自陈
忘家徇国之意帝犹未之信遣阿鲁世杰班日以忠
义与之往复论难益知其心无他遂闻于帝帝始无
疑是年车驾自上都还京伯颜数以兵巡行红城诸
处归辄在后三人谋益坚伯颜不知益逞凶虐构陷
郯王彻彻笃奏赐死帝未允辄传旨行刑复奏贬宣
让王帖木儿不花威顺王宽彻普化辞色愤厉不待
旨而行帝益忿之伯颜且日益立威锻炼诸狱延及
无辜六年二月伯颜自领兵卫请帝出田脱脱告帝
托疾不往伯颜固请太子燕帖古思出次柳林脱脱
欲有所为遂与世杰班阿鲁合议白于帝戊戌脱脱
悉拘门钥受密旨领军阿鲁世杰班侍帝侧传命是
夜帝御玉德殿主符檄发号令详见脱脱传中夜二
鼓遣太子怯薛月可察儿率三十骑抵太子营取之
入城夜半见帝四鼓命只儿瓦歹奉诏往柳林出伯
颜为河南行省左丞相己亥伯颜遣人来城下问故
脱脱倨城门上宣言有旨黜丞相一人诸从官无罪
可各还本卫伯颜奏乞陛辞不许遂行道出真定父
老奉觞酒以进伯颜问曰尔曾见子杀父事耶父老
曰不曾见子杀父惟见臣杀君伯颜俯首有惭色三
月辛未诏徙南恩州阳春县安置病死于龙兴路驿
舍
脱脱传脱脱字大用生而岐嶷异于常儿及就学师
浦江吴直方至元四年脱脱伯父伯颜为中书右丞
相既诛唐其势益无所忌擅爵人赦死罪任邪杀
无辜诸卫精兵收为己用府库钱帛听其出纳帝积
不能平脱脱虽幼养于伯颜常忧其败私请于其父
曰伯父骄纵已甚万一天子震怒则吾族赤矣曷若
于未败图之其父以为然复怀疑久未决质之直方
直方曰传有之大义灭亲大夫但知忠于国家耳余
复何顾焉当是时帝之左右前后皆伯颜所树亲党
独世杰班阿鲁为帝腹心日与之处脱脱遂与二人
深相结纳而钱唐杨瑀尝事帝潜邸为奎章阁广成
局副使得出入禁中帝知其可用每三人论事使瑀
参焉五年秋车驾留上都伯颜时出赴应昌脱脱与
世杰班阿鲁谋欲御之东门外惧弗胜而止会河南
范孟矫杀省臣事连廉访使段辅伯颜风台臣言汉
人不可为廉访使时别儿怯不花亦为御史大夫畏
人之议己辞疾不出故其章未上伯颜促之急监察
御史以告脱脱脱脱曰别儿怯不花位吾上且掌印
我安敢专邪别儿怯不花闻之惧且将出脱脱度不
能遏谋于直方直方曰此祖宗法度决不可废盍先
为上言之脱脱入告于帝及章上帝如脱脱言伯颜
知出于脱脱大怒言于帝曰脱脱虽臣之子其心专
佑汉人必当治之帝曰此皆朕意非脱脱罪也及伯
颜擅贬宣让威顺二王帝不胜其忿决意逐之一日
泣语脱脱脱脱亦泣下归与直方谋直方曰此宗社
安危所系不可不密议论之际左右为谁曰阿鲁及
脱脱木儿直方曰子之伯父挟震主之威此辈苟利
富贵其语一泄则主危身戮矣脱脱乃延二人于家
置酒张乐昼夜不令出遂与世杰班阿鲁议候伯颜
入朝禽之戒卫士严宫门出入螭坳悉为置兵伯颜
见之大惊召脱脱责之对曰天子所居防御不得不
尔伯颜遂疑脱脱益增兵自卫六年二月伯颜请太
子燕帖古思猎于柳林脱脱与世杰班阿鲁合谋以
所掌兵及宿卫士拒伯颜戊戌遂拘京城门钥命所
亲信列布城门下是夜奉帝御玉德殿召近臣汪家
奴沙剌班及省院大臣先后入见出午门听命又召
瑀及江西范汇入草诏数伯颜罪状诏成夜已四鼓
命中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赍赴柳林己亥脱脱坐
城门上而伯颜亦遣骑士至城下问故脱脱曰有旨
逐丞相伯颜所领诸卫兵皆散而伯颜遂南行
明外史章溢传溢字三益寇破龙泉执溢从子存仁
溢曰吾兄止有一子不可令绝挺身出代存仁贼得
溢大喜就问计策溢厉声责之贼怒缚溢于柱以刀
磨胁欲降之溢不为屈贼竟不敢害
何遵传遵上疏极言江彬怙权倡乱廷杖四十遂卒
时与遵同死杖下者詹轼字敬之为人开爽磊落善
谈论从父瀚字汝约时方为刑部主事亦以谏受杖
轼死为经纪其丧以归嘉靖中瀚争大礼再受杖每
阴雨创痛曰吾无愧敬之地下足矣
王钫传钫字子宣伯父诰弘治年举进士时钫初入
塾或语之曰孺子读书亦当如是钫曰读书但求进
士邪闻者异之
李颐传颐字惟贞余干人弟谦贤而早卒己以荫畀
其子乡人称焉
汪褆传褆字介夫祁门人伯父有疾率从兄弟卧□
下不解衣带既卒寝不离丧次
郑传郑渊字仲涵从弟澧及妻早亡遗三女渊抚
之过于己生
刘基传基九世孙瑜嗣伯爵瑜孙世延卒嫡孙莱臣
年幼庶足荩臣僭袭其爵荩臣卒莱臣当袭荩臣子
孔昭复据之孔昭性凶戾崇祯时附温体仁搏击
善类为众所疾寻出督南京操江即捕莱臣毙之狱
襄王瞻墡传瞻墡仁宗第五子母昭皇后永乐二十
二年封仁宗崩监国宣宗征汉留守敬恪有令誉宣
德四年就藩长沙正统元年徙襄阳七年来朝英宗
北狩诸王中瞻墡最长且贤众望颇属太后命取襄
国金符入宫不果召而瞻墡上书太后请立英宗世
子令郕王监国募勇智士迎銮书至景帝立数月矣
英宗还京师居南内又上书景帝宜旦夕省膳问安
率群臣朔望见无忘恭顺英宗复辟石亨等诬戮于
谦王文有迎立外藩语帝颇疑瞻墡久之从宫中得
瞻墡所上二书而金符果在太后合中乃赐书召瞻
墡比二书于金縢入朝宴便殿避席请曰臣过汴汴
父老遮道言按察使王概贤以诬逮诏狱愿皇上加
察帝立出概命为大理卿数请反国赐护卫旗手鹰
坊司且令宫殿制如黄屋瞻墡踧踖谢不敢帝称善
亲送至午门外握手泣别瞻墡拜帝亦拜瞻墡逡巡
复拜如是者再帝曰叔父欲何言顿首曰万方望治
如饥渴愿省刑薄敛帝拱谢曰敬受教目送瞻墡出
端门乃还四年复入朝帝为制岘山汉水赋及襄阳
四时歌亲饯之卢沟桥六年又召以老辞岁时存问
礼遇之盛诸藩所未有也
汉王高煦传高煦成祖第二子负气力凶很狡悍尝
以成祖命同仁宗谒孝陵仁宗体肥重且足疾两中
使掖之行恒失足高煦从后言曰前人蹉跌后人知
警皇太孙应声曰更有后人知警也高煦回顾色变
太孙即宣宗也宣宗即位高煦遂反帝亲征高煦出
归罪群臣请正典刑不允同归京师锢之帝一日欲
往视高煦左右止之不听及至熟视久之高煦出不
意伸一足勾帝仆地左右亟扶起乃命壮士舁铜缸
覆之缸约重三百斤高煦项负之辄动帝命积炭缸
上燃之逾时火炽铜镕高煦死诸子并死
赵简王高燧传靖王见灂尝乘醉欲杀其叔父诏夺
禄米三之二去冠服戴民巾
陈旺妻唐氏传唐氏汝阳人随其夫以歌舞逐食四
方正德三年秋旺携妻及女环儿幼侄成儿至江夏
九峰山有史聪者亦以傀儡为业见妇女皆艳丽而
旺且老因绐旺出求食至青山夜杀之明日聪独返
携其妇女幼侄入武昌山吴王祠越数日持利刃胁
唐氏氏曰汝杀吾夫吾不能杀汝以复雠忍从汝乱
耶遂遇害贼裹以席置荆棘中明日徙蓑衣团又数
日贼迫环儿临以刃詈曰汝贼也杀吾父母吾恨不
能报雠肯从贼为狗彘行乎詈声振林木贼亦杀之
瘗粪壤中而去其年冬至贼被酒成儿夜潜出告官
擒于葛店市伏诛
靖江王守谦传守谦太祖从孙父文正南昌王子也
太祖起兵时文正母王携文正从军中帝与高后抚
如己子比长涉传记饶勇略随渡江取集庆路已有
功授枢密院同佥太祖与语若欲何官文正对曰叔
父成大业何患富贵爵赏先及私亲无以服众太祖
善其言益爱之太祖为吴王命为大都督节制中外
诸军事及再定江西谓洪都重镇屏翰西南非骨肉
重臣莫能守乃命文正统元帅赵得胜等镇其地江
西之平文正功居多太祖还京告庙饮至赐常遇春
廖永忠及诸将士金帛甚厚念文正前言知大体锡
功尚有待也文正遂不能无少望性素卞急至是益
暴怒无常度任掾吏卫可达夺部中子女按察使李
饮冰奏其骄侈觖望太祖遣使诘责文正惭惧饮冰
益言其有异志太祖即日登舟至城下遣人召之文
正仓卒出迎太祖持之泣曰汝何为者遂载与俱归
廷臣请竟其事高后力解之曰儿特性刚耳无他也
免官安置桐城寻命督筑荆州城事竣将复之未几
卒饮冰亦以他事伏诛文正之谪也守谦甫四岁太
祖抚其顶曰儿无恐尔父背训教贻我忧我终不以
父故废尔育之宫中守谦幼名铁柱吴元年以诸子
命名告庙更名炜洪武三年更名守谦封靖江王禄
视郡王官属亲王之半
浦延禧妻王氏传王氏蓬莱人年二十守节抚孤崇
祯五年李九成等叛城陷氏叔允章至其家问所向
答曰儿岂向患难中求活时有麻索在□头叔以手
振之曰然则宜决计于此耳氏首肯遂从容就缢
张以宁传以宁字志道古田人年八岁或讼其伯父
于县逮系狱因诣县伸理尹异而诘之以宁自言能
为诗命赋琴堂诗立就伯父由是得释
吕楠鹫峰东所语何掌科说刑部有一妇人与小叔
通此妇人夫丧了止有一子妇人又与他人通嫁之
他人后又出之妇人归小叔遂收之为妻其子耻之
乃杀小叔刑部问以杀期亲尊长死罪大理评不当
死刑部曰律无该载请旨先生曰律有上下比附春
秋梁人有继母杀其父者而其子杀之有司欲当以
大逆孔季彦曰文姜与弒鲁桓春秋去其姜氏传谓
绝不为亲即凡人耳方诸古义宜以非司寇而擅杀
当之不得以逆论兹叔与嫂奸是无人伦弟无其兄
侄可无其叔矣其杀之不当死罪
叔侄部杂录
诗经小雅伐木篇既有肥羜以速诸父宁适不来微
我弗顾
大
全
孔氏曰称之以父亲亲之辞也天子呼诸
侯同姓大国曰伯父同姓小国曰叔父
鲁颂閟宫篇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大启尔
宇为周室辅
注
王成王也叔父周公也元子鲁公伯
禽也启开宇居也
辍耕录宋张文潜明道杂志云经传中无婶妗二字
婶字乃世母字二合呼妗字乃舅母字二合呼也二
合如真言中合两字音为一
日知录古人于父之昆弟必称伯父叔父未有但呼
伯叔者若不言父而但曰伯叔则是字之而已诗所
谓叔兮伯兮伯兮朅兮叔于田之类皆字也
今之天子称亲王为叔祖曾叔祖甚非古义礼天子
称同姓诸侯曰伯父叔父称其先君亦曰伯父叔父
左传昭九年景王使詹桓伯辞于晋曰伯父惠公十
五年景王谓籍谈曰叔父唐叔皆称其先君为伯父
叔父之证也故礼有诸父无诸祖
叔侄部外编
冥祥记晋唐遵字保道上虞人也晋太元八年暴病
而死经夕得苏云有人呼将去至一城府未进顷见
其从叔自城中出惊问遵汝何故来遵答违离姑姊
并历年载欲往问讯本明当发夜见数人急呼来此
即时可得归去而不知还路从叔云汝姑丧已二年
汝大姊儿道文近被录来既蒙恩放仍留看戏不即
还去积日方归家已殡殓乃入棺中又摇动棺器冀
望其家觉悟开棺棺遂至路落檀车下其家或欲开
之乃问卜者卜云不吉遂不敢开不得复生今为把
沙之役辛勤极若汝宜速去勿复住此且汝小姊又
已丧亡今与汝姑共在地狱日夕忧苦不知何时可
得免脱汝今还去可语其儿勤修功德庶得免之于
此示遵归路将别又嘱遵曰汝得还生良为殊庆在
世无几倏如风尘天堂地狱苦乐报应吾昔闻其语
今睹其实汝宜深勤善业务为孝敬受法持戒慎不
犯一去人身入此罪地幽穷苦酷自悔何及勤以在
心不可忽也我家亲属生时不信罪福今并遭涂炭
长受楚毒燋烂伤痛无时暂休欲求一日改恶为善
当何得耶悉我所具故以嘱汝劝化家内共加勉励
言已涕泣因此而别遵随路而归俄而至家家治棺
将竟方营殡殓遵既附尸尸寻气通移日稍差劝示
亲识并奉大法初遵姑适南郡徐汉长姊适江夏乐
瑜于小姊适吴兴严晚途路悬远久断音息遵既差
遂至三郡寻访姑及小姊姊子果并丧亡长姊亦说
儿道文殓后棺动堕车皆如叔言既闻遵说道文横
死之意姊追加痛恨重为制服
冥报记宋王胡者长安人也叔死数载元嘉二十三
年忽见形还家责胡以修谨有阙家事不理罚胡五
杖旁人及邻里并闻其语及杖声又见杖瘢迹而不
睹其形唯胡犹得亲接叔谓胡曰吾不应死神道须
吾算诸鬼录今大从吏兵恐惊损墟里故不将进耳
胡亦大见众鬼纷□若村外俄然叔辞去曰吾来年
七月七日当复暂还欲将汝行游历幽途使知罪福
之报也不须费设若意不已止可茶果耳至期果还
语胡家人云吾今将胡游观毕当使还不足忧也胡
即顿卧□上泯然如尽叔于是将胡遍观群山备睹
鬼怪未至嵩高山诸鬼遇胡并有馔设余族味不异
世中唯姜甚脆美胡欲怀将还左右人笑胡云止可
此食不得将还也胡末见一处屋宇华旷帐筵精整
有二少僧居焉胡造之二僧为设杂果槟榔等胡游
历久之备见罪福苦乐之报乃辞归叔谓胡曰汝既
已知善之可修何宜在家白足阿练戒行精高可师
事也长安道人足白故时人谓为白足阿练也甚为
魏主所敬魏主敬事为师胡既奉此训于其寺中遂
与嵩山上年少僧者游学众中忽见二僧胡大惊问
何时来二僧答云贫道本住此寺往日不忆与君相
识胡复说嵩高之遇此僧云君谬耳岂有此耶至明
日二僧无何而去胡乃具告诸沙门叙说往日嵩山
所见众咸惊怪即追求二僧不知所在乃悟其神人
焉元嘉末有长安僧释昙爽来游江南具说如此也
隋东川释慧云范阳人十二出家游听为务年至十
八乘驴至于叔家叔睹其驴快将规害之适持刀往
见东墙下有黄衣人扬拳逆叱曰此道人方为通法
大士何忍欲害叔惧告妇妇曰君心无刚眼华所致
耳闻已复往又见西墙下黄衣人云勿杀道人若杀
大祸交及叔怖乃止明旦辞往姊家叔又持刀送之
告云曰此路幽险故送师度难云在前行正在深阻
叔在其后挥刀欲斫忽见姊夫在旁遂得免害云都
不知云后学问名德高远至开皇年中领徒五百来
过叔家叔见阐化深惭昔舋乃奉绢十匹夫妻发露
云始知之乃为说法永断毒心常以此事每诫门人
曰吾昔不乘好物何事累人自预学徒闻皆俭素大
有声誉不测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