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而贫且地近边易生反侧请量移和川昌化诸府
于山陕隙地诏改迁于山西先是景泰间昌化王仕
乞移封景帝不许至是乃迁代宗自简至懿封郡
王者凡二十有三而外徙者十王嘉靖二十六年充
耀薨子恭王廷埼嗣
韩定王融燧
按明外史韩宪王传定王融燧韩宪王松六代孙昭
王旭櫏子也嘉靖十三年嗣封惩宗室之横颇绳以
法不逞者怨之三十二年襄陵王融焚长乐王融焞
庆阳王谟垫及诸宗二百余人讦奏王奸利事勘无
实革融焚等禄四十四年融燧薨子谟先卒孙端
王朗锜嗣
襄庄王厚颎
按明外史襄宪王传庄王厚颎定王祈镛曾孙也康
王佑櫍无子以阳山王厚颎嗣追赠祖见淓恭王父
佑杨惠王时王邸灾先世蓄积一空厚颎折节为恭
俭节禄米以饷边进金助三殿工两赐书币事嫡母
王太妃及生母潘太妃至孝潘卒殡之东偏王太妃
曰汝母有子社稷是赖无以我故避正寝厚颎泣曰
臣不敢以非礼加臣母及葬跣足扶榇五十里士大
夫过襄者皆为韦布交嘉靖四十五年薨谥曰庄王
子安福王载尧嗣万历二十三年薨谥曰靖王子翊
铭嗣
吉定王厚
按明外史吉简王传定王厚吉简王见浚孙也父
佑枎为世子不及嗣嘉靖六年厚焨袭追谥佑枎悼
王请湘潭商税益邸租不许十八年薨谥曰定王子
光化王载均嗣四十年薨谥曰端王子翊镇嗣隆庆
四年薨谥曰庄王无子庶足龙阳王翊銮嗣万历四
十六年薨谥曰宣王子常淳先卒子由栋立追封常
淳安王崇祯九年薨子慈煃嗣
益庄王厚晔
按明外史益端王传庄王厚晔端王佑槟子也嘉靖
十八年袭封性朴素外物无所嗜宦寺女御亦令读
书三十五年薨弟恭王厚炫嗣自奉益俭辞禄二千
石万历五年薨子载增先卒载增子宣王翊嗣嗜
文结客厚炫所积府藏悉斥以招宾从通聘问于诸
藩不数年而金钱顿尽三十一年薨子敬王常嗣
四十三年薨子由本嗣国窜闽中
按藩献记益庄王厚晔端王之子宪王之孙也醇粹
嗜学问能诗文嘉靖三十五年薨无子弟厚炫以崇
仁王进封王性节俭重赐予声色珠绮一无所好宫
庭媵侍仅备使令闻宗人产子至四五以上者辄蹙
额曰若等不勤学问顾日近妇女虚糜国帑奈何哉
世孙翊嗜文结客王常中制之所积府藏金钱不
可胜算万历初寿八十余乃薨世孙嗣爵遂广筑台
苑招致宾从通聘问于诸藩凡操一能一艺者莫不
思走谒门下王厚赠遗之于是义声播海内未数年
而九库之金钱顿尽
按列朝诗集王讳厚晔益端王之世子宪宗皇帝孙
也醇粹嗜学留心经史有勿斋文集
衡庄王厚燆
按明外史衡恭王传庄王厚燆恭王佑楎子也嘉靖
十七年袭封尝辞禄五千石以赡宗室宗人德之降
庆六年薨子康王载嗣万历七年薨弟安王载封
嗣十四年薨子定王翊镬嗣二十年薨子常嗣
鲁恭王颐坦
按明外史鲁荒王传恭王颐坦鲁端王观子也嘉
靖二十八年嗣封颐坦有孝行捐邸中田湖以赡贫
民辞常禄以赡贫宗世宗嘉之玺书凡七劳焉万历
二十二年薨世子寿先卒弟敬王寿嗣二十八
年薨弟宪王寿鋐嗣崇祯九年薨弟肃王寿镛嗣十
五年薨子以海十七年嗣寄居台州事别载
按藩献记鲁恭王颐坦端王之庶长子也始封宝庆
王嘉靖二十八年端王薨明年嗣爵王慈良聪哲有
至性端王之遘疾时王年仅十有三侍立寝所晨夕
不怠居丧蔬粥哀毁送葬往返百里号泣擗踊远近
改观既当国政申明训典约以礼度鲁宗数百人莫
不凛凛奉法
高唐王厚煐齐东王厚炳
按明外史衡恭王传恭王佑楎子高唐王厚煐齐东
王厚炳皆以博学笃行闻嘉靖中赐奖谕者再
渖宣王恬
按明外史渖简王传宣王恬宪王引栘子也好学
工古文词审声律嘉靖二十八年袭封万历十年薨
子七人长定王珵尧嗣
按列朝诗集王讳恬号西屏道人宪王之子嘉靖
三十一年嗣博学工诗才藻秀逸万历初年薨有绿
筠轩
镇康王恬焯安庆王恬
按明外史渖简王传镇康王恬焯安庆王恬皆宪
王引栘子而宣王恬弟也穆宗时皆以孝义旌
按藩献记镇康王恬焯安庆王恬皆以文行著名
隆庆二年各赐奖励
按列朝诗集镇康王讳恬焯号西岩渖宪王五子穆
宗褒曰孝义纯良王有题瞻云楼诗云江楼悬树
杪山色到窗中陪国主谒茔云仗划浮云破旗冲过
鸟翻谢茂秦亟称之安庆王讳恬渖宪王七子号
西池道人穆宗褒曰孝敬经济有嘉庆集此诗亦
谢茂秦所赏也
景恭王载圳
按明外史本传世宗八子长哀冲太子次庄敬太子
三子穆宗景恭王载圳世宗第四子十八年册立太
子封穆宗裕王载圳景王其后太子薨廷臣言裕王
次当立帝以前两太子皆不永迟之晚信方士语二
王皆不得见帝载圳既与裕王并出邸居处衣服无
别载圳年少无所与左右相窥觊语渐闻三十八年
下旨有建帝立储语逾年中允郭希颜失职家居发
愤上书用其语入疏中时帝春秋高恶闻立储君且
已忘前谕遂大怒坐希颜妖言律斩四十年令载圳
之藩居安陆四年薨帝谓辅臣徐阶曰此子素谋夺
嫡今死矣初载圳之藩多请庄田部臣以帝意不测
悉议给之荆州沙市故不在请中中使责市租知府
徐学谟执不与又取薪税于汉阳之刘家塥推官吴
宗周持之皆获谴其他田土湖陂侵入者数万顷王
无子妃妾等还京师封除
颍殇王载
按明外史本传颍殇王载世宗第五子母江肃妃
生未踰月薨
戚怀王载
按明外史本传戚怀王载世宗第六子母赵懿妃
未逾岁薨
蓟哀王载
按明外史本传蓟哀王载世宗第七子母陈雍妃
未逾岁薨
均思王载
按明外史本传均思王载世宗第八子母赵荣妃
未逾岁薨
安丘嗣王显堀
按明外史鲁荒王传安丘王当曾孙显堀好学秉
礼以方正称尤谙练典故藩邸中有大疑辄就显堀
决焉显堀虽博雅多闻一意韬晦不干声誉监司守
令希见其面年逾七十犹手不废书人钦其名德比
之东平云
浦城王载
按明外史徽庄王传浦城王载徽庄王见沛曾孙
也嘉靖二十九年袭父安邑王厚爝封初厚爝好琴
护斫琴者与知州陈吉交恶劾吉逮诏狱都御史骆
昂御史王三聘白吉冤帝怒并逮之昂杖死三聘吉
俱戍边议者不直厚爝时陶仲文有宠于世宗厚爝
厚结仲文自固仲文具言王忠敬奉道帝喜封厚爝
太清辅元宣化真人予金印及载嗣位益以奉道
自媚于帝南阳人梁高辅自言少师尹蓬头能导引
服食载用其术取梅子配以含真饼梅子炼女癸
为之含真饼者婴儿未啼时口中血也久之命高辅
因仲文以药进之帝帝封高辅通妙散人封载清
微翊教辅化忠孝真人复予金印载以帝亲己大
肆于其国坏民屋作台榭苑囿拟宸居与校尉杨懋
德微服之扬州得四女归府中人谏者辄棰死高辅
被上宠与仲文埒不复亲载载衔之已而为帝
取药不得求载旧所蓄者载不与而与仲文高
辅大恨乘间言载私往南中与他过失帝疑之夺
所赐真人印仲文知衅已成不敢复言会民耿安乔
希礼奏载掠子女占田宅诸不法事守臣故衔厚
爝事狱遂成降为庶人锢高墙时载居宫中所司
防守严狱词不得闻及帝遣司礼少监同抚按至始
大惧登楼望龙亭后有红板舆叹曰吾不能自明徒
生奚为遂自缢死妃沈氏次妃林氏等争取帛自缢
前后死者五十余人子安阳王翊锜万善王翊钫革
爵及未封子女皆迁开封听周王约束徽藩除
新乐王载
按明外史衡恭王传新乐王载恭王佑楎孙也博
雅善文辞嘉靖中着丁巳同封录一卷索诸藩所纂
述得数十种梓而传之曰绮合绣扬集又撰洪武圣
政颂皇明政要楼居田居梦玩神览诸集多可传
者
按藩献记新乐王载端惠王子而衡恭王之孙也
博雅善文辞敦尚德行汲汲然以著述词赋为勋业
嘉靖三十六年册封着丁巳同封录一卷思欲表见
宗藩有才艺者
韩端王朗锜
按明外史韩宪王传端王朗锜韩宪王松七代孙父
谟先卒谥悼恭世宗末年以宗禄不足诏身不及
王者许其嫡长子继王余子如故秩谟以世子不
及王王其长子朗锜余子止镇国将军无封号追谥
谟为安王万历三十四年朗锜薨谥曰端王世子
景浤孙逵杞皆早卒曾孙亶立
靖江安肃王经扶
按明外史靖江王传安肃王经扶靖江王守谦五代
孙端懿王约麒子也好学有俭德尝为敬义箴薨谥
安肃子邦薴嗣
荆庄王翊巨
按明外史荆宪王传庄王翊巨端王厚烇孙荆宪王
赡堈六代孙也父永定王载早卒嘉靖二十二年
厚烇薨翊巨嗣追封载恭王荆自祈镐诸子交恶
失誉及厚烇兄弟感先世家难以礼让训饬其宗人
见澋曾孙载埁尤以文行称箨冠野服折节士大夫
郡王女例请禄于朝载埁四女皆妻士人不请封尝
上应诏正礼二疏不报读易穷理着大隐山人集及
茹蜡子三径词子翊翊翊皆工诗兄弟尝共
处一楼号花萼社翊巨表载埁贤以训诸子诸子不
率教也世子常泠尤残恣翊巨言于朝革为庶人隆
庆四年翊巨薨谥曰庄王次子泰宁王常嗣是年
薨谥曰敬王无子弟安城王常盥嗣万历二十五年
薨谥曰康王子由樊嗣天启二年薨谥曰定王子慈
嗣
赵穆王常清
按明外史赵简王传穆王常清赵简王高燧八代孙
也祖载培父翊锱皆前卒嘉靖三十九年嗣追封载
培恭王翊锱安王常清有善行见旌于朝万历四十
二年薨世子由松前卒弟寿光王由桂子慈嗣
阙
薨无子穆王弟常波袭封崇祯十七年彰德陷遇害
肃靖王真淤
按藩献记肃靖王真淤肃恭王子也封世子先恭王
卒嘉靖十八年追封赠谥曰靖靖王博雅好文善为
诗诗调高古有盛唐诸名人风言边塞事尤感慨有
意
按列朝诗集王讳真淤肃恭王之子也弘治四年封
世子嘉靖五年卒谥安和以次子弼桄嗣王追赠谥
曰靖王
肃懿王缙
按明外史肃庄王传懿王缙肃庄王裔孙也初
恭王在位久世子真淤长孙弼桓皆早卒次孙定王
弼桄嗣追谥真淤靖王嘉靖四十一年薨子缙炯先
卒孙怀王绅堵嗣追谥父缙炯为昭王四十三年薨
靖王第四子弼柿先卒子辅国将军缙以次及礼
官言缙怀王从父不宜袭世宗诏以本职理府事
奉庄王祀上册宝罢诸官属穆宗即位定王妃吴氏
及延长王真等上言圣祖刈群雄定天下报功之
典有隆无替臣祖庄王受封边境操练征戍屏卫天
家不幸大宗中绝反拘于昭穆之次不及勋武继绝
之典非所以崇本支厚藩卫也反复数千言帝下部
议议以郡王爵理藩政隆庆五年帝特命嗣肃王追
谥父弼柿为安王万历十六年薨谥曰懿王子宪王
绅尧嗣四十六年薨子识鋐嗣崇祯十六年冬李自
成破兰州被执宗人皆死
沁水王珵
按明外史渖简王传沁水王珵渖简王七世孙也
隆庆元年嗣爵工诗喜士往来多布衣交名誉藉甚
所著衡漳沧海披沙集词多可观前此有德平王
引梴渊郁负才与宗人衡府新乐王载周府中
尉睦襄垣府俊噤晋府康衢秦府玉华齐名俊噤
着五怀诗述其事复有镇国将军恬烷子辅国将军
珵圻与珵珵塯珵堛结为词社日相赓和时称渖
国多才焉
靖悼王翊铃
按明外史本传穆宗四子长宪怀太子三子神宗靖
悼王翊铃穆宗第二子母仁圣皇太后生未逾年薨
潞简王翊镠
按明外史本传潞简王翊镠穆宗第四子神宗母弟
隆庆二年生生四岁而封万历六年之藩卫辉翊镠
以帝爱弟居邸久冠婚之费视帝加盈时海内殷富
左右以封殖导王王肆王庄遍畿内比之藩还县官
遂以内臣司之皇店皇庄之名自此益侈翊镠居藩
多所求请无不应者请赡田则以景邸原田予之多
至四万顷请食盐则先予淮继予长芦已乃予河东
岁为常其后福藩遂缘为故事国初亲王禄奉外稍
给草场牧地间以废壤河滩请者多不及千顷部臣
得执奏不尽从也景王载圳就藩时赐予概裁省楚
地旷多闲田诏悉予之景藩除潞得景故籍部臣无
以难也至福邸时版籍更定民力益绌尺寸皆夺之
民间海内骚然论者推原事始颇以翊镠为口实云
翊镠好文性谨饬恒以岁入输之朝助工助边尽捐
禄无所惜帝益善之四十二年皇太后哀问至翊镠
悲恸废寝食未几薨世子常淓幼王妃李太后理藩
事时福藩奏请辄取中旨帝于王妃奏亦从中下示
无异同部臣言王妃奏陈四事如军校月粮之当给
发义和店之预防侵夺义所当许许之至岁禄之欲
先给王庄之欲更设义所不当许则勿许且于王无
丝毫益徒令邸中人日鱼肉小民饱私囊将来本支
千亿请索日频尽天府之版章给王邸而不足生疏
入不报四十六年常淓嗣王
楚嗣王华奎
按明外史楚昭王传嗣王华奎楚恭王英子也英
薨华奎尚幼武冈王显槐东安王显梡迭摄府事
以互讦先后削禄万历八年华奎始嗣爵卫弁王守
仁讦称远祖定远侯弼楚王桢妃父也遗宝数百
万寄楚帑为嗣王侵匿帝心动遣中官清核华奎奏
辨且请避宫搜掘皆不报久之系鞫王府承奉等无
所得时诸珰方以搜括希上意不欲暴守仁罪帝颇
悟撤回中官言者论守仁伪造皇祖制书诬逼亲藩
罪当死亦不报华奎乃奏上二万金助三殿工既而
宗人华等言华奎与弟宣化王华壁皆非恭王子
华奎恭王妃兄王如言子抱养宫中华壁则王如綍
家人王玉子也华妻即如言女知之悉礼部侍郎
郭正域请行勘大学士沈一贯纳华奎赂止之不得
乃委抚按讯皆受一贯指言伪王他无左验而妻
王氏持其说甚坚不能决廷议令覆勘中旨以楚王
袭封已二十余年宜治华等诬罔御史钱梦为
一贯劾正域正域发华奎行贿事华奎遂讼言正域
主使正域竟罢去东安王英武冈王华增江夏王
华等皆言伪迹昭著行贿有据诸宗人蕴锛等赴
都投揭奉旨切责罚禄削爵有差礼部侍郎李廷机
坐华以谋害亲王律死法司温纯等持之降庶人
锢凤阳未几华奎输贿入都宗人遮使者夺之巡抚
赵可怀属有司捕治宗人方恨可怀治华狱不平
遂大哄殴可怀死巡抚吴楷以楚叛入告一贯大其
事拟发兵会剿命下诸宗人悉就缚于是斩二人复
勒四人自尽锢高墙及禁闲宅者复四十五人自是
无敢言楚事者初阁臣沈鲤直正域而朱赓比一贯
久之一贯鲤去赓濒卒留疏自白廷臣皆讼楚狱冤
帝乃以恩诏释诸禁锢者迄不竟华奎事礼臣以前
湖广布政薛三才言华奎酷似王如言请确勘不省
其后张献忠掠湖广华奎募卒自卫以张其在为帅
献忠兵至武昌其在为内应执华奎以箯舆沈之东
湖诸宗无免者
代恭王廷埼
按明外史代简王传恭王廷埼代简王七代孙昭王
充耀子也嘉靖二十六年袭封三十年廷埼捐禄五
千两以济军费帝降之饶阳王充数以事侵
廷埼恐得罪乃以陈边事为名先暴镇巡官之恶世
宗为逮系巡抚何思总兵徐仁等充益骄遂与廷
埼互讦前后勘官莫能判巡抚侯钺奏夺其禄充
怒不承帝遣司礼少监王臻即讯充乃伏下法司
锢高墙万历元年廷埼薨子定王鼐铉嗣二十二年
薨弟鼐钧嗣
韩嗣王亶塉
按明外史韩宪王传嗣王亶端王朗锜曾孙也端
王世子景浤孙逵杞皆早卒亶塉立追封景浤为简
王逵杞为庄王崇祯七年请复封初平凉卫募军三
千人以屯田充饷为守御得旨未行十六年贼屠平
凉亶塉亦被害
渖定王珵尧
按明外史渖简王传定王珵尧宣王恬子也万历
十年袭封仁孝恭慎弟珵垣珵封郡王其下例不
得封朝廷奖王复封珵垲珵埏珵睦等郡王而不
与王禄万历
阙
年薨子效镛嗣
保定王珵垣
按列朝诗集保定王珵垣渖宣王第二子有清苑山
房集
淮王翊
按明外史淮靖王传翊淮靖王瞻墺六代孙也万
历二十三年嗣父顺王载坚封方翊之未王也与
妓王爱善冒妾额入宫且令抚庶子常洪为子陈妃
与世子常清俱失爱潜谋易嫡御史陈王道以理谕
翊出之外舍常洪遂与宗人翊銂等谋夜入王宫
盗册宝资货以出守臣上其事王爱论死勒常洪自
尽翊銂等削属籍永锢夺翊四岁禄
阙
年薨子常
清嗣
庆嗣王师锌
按明外史庆靖王传嗣王师锌庆靖王八代孙也
父宪王伸域万历十九年袭封其年薨明年宁夏贼
哱拜反王妃方氏匿其子师锌地窖中自经死时寿
阳嗣王倪哱拜胁降之不屈为所囚贼平乃出镇
原王伸理府事谋袭贼弗克府中人皆为所杀御
史刘芳誉言诸宗死节者俱应恤录方妃宜建祠旌
表诏从之且给银一万五千两分赈诸宗人师锌嗣
阙
薨子倬嗣崇祯十六年流贼破宁夏被执
靖江恭惠王邦薴
按明外史靖江王传恭惠王邦薴靖江王守谦六代
孙安肃王经扶子也与巡按御史徐南金讦奏遣官
覆实夺薴禄米六月罪官校赵相等薨谥恭惠子任
昌嗣薨谥康僖子履焘嗣薨谥温裕无子康僖王弟
辅国将军任晟嗣薨子履佑嗣薨子亨嘉嗣
襄忠王翊铭
按明外史襄宪王传忠王翊铭襄宪王瞻墡六代孙
也万历二十三年嗣封崇祯十四年张献忠陷襄阳
王遇害初阁臣杨嗣昌之视师也以襄阳为军府增
堞浚隍五省饷金弓刀火药各数十万聚焉是年二
月献忠邀杀嗣昌使于道夺其符验以数十骑绐入
襄城夜半火作迟明贼大至执王南城楼属酒曰
王无罪王死嗣昌得以死偿王遂杀王及贵阳王常
法火城楼焚其尸贼去仅拾颅骨数寸妃妾辈死者
四十三人福清王常澄进贤王常淦突围出事闻帝
震悼命所司备丧礼谥曰忠王十七年以常澄嗣襄
王寄居九江府后不知所终
邠哀王常溆
按明外史本传神宗七子长光宗邠哀王常溆神宗
第二子母无名号生一岁薨
福恭王常洵
按明外史本传福恭王常洵神宗第三子母郑贵妃
最幸初王皇后无子王妃子光宗最长常洵次之贵
妃谋夺嫡帝为不立太子十余年间廷臣坐争国本
窜谪者相踵其后帝上畏太后下迫廷臣言二十九
年始册立东宫而封常洵为福王婚费三十万营洛
阳邸第二十八万十倍常制廷臣请王之国者数十
百奏置弗省至四十二年始令常洵就封洛阳当是
时海内全盛帝所遣税使矿使数十人月有奉日有
进明珠异宝文毳锦绮山积他搜括赢羡亿万计贵
妃斥十之九以资常洵之藩时出宫门召还数四期
以三岁一入朝下诏赐庄田四万顷所司争之力得
减半中州腴土不足取山东湖广田益之又奏乞故
大学士张居正所没产及江都至太平沿江荻洲杂
税并四川盐井榷茶银以自益伴读承奉诸官假履
亩为名乘传出入河南北齐楚间所至骚动又请淮
盐千三百引设店洛阳与民市中使至淮扬支盐干
没要求辄数倍而中州旧食河东盐以改食淮盐故
禁非王肆所出不得鬻晋引遏不行九边军饷由此
绌廷臣请改给王盐于河东且无与民市帝卒弗听
帝深居久群臣章奏率寝遏独福藩信使通籍中左
门一日数请朝上夕报可四方奸人亡命探风旨走
利如骛闵不畏死张差庞保刘成之变缘是而生及
崇祯时常洵属尊地近帝尊礼之而常洵日闭阁饮
醇酒所好惟妇女倡乐秦中流贼起河南大旱蝗人
相食民间籍籍谓先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阳富于大
内援兵过洛者喧言王府金钱百万而令吾辈枵腹
死贼手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在城中闻之惧以利
害告常洵常洵不为意十三年李自成陷永宁宜阳
十四年正月壬寅朔参政王引昌率里居士大夫警
备总兵王绍禹副将刘见义罗泰各引兵至洛常洵
召三将入赐宴加礼戊午绍禹兵入城庚申贼大至
攻城常洵出千金募士缒而出用矛入贼营贼稍却
辛酉夜半绍禹亲军从城上呼贼相笑诺挥刀杀守
堞者烧城楼开北门纳贼常洵缒城出匿迎恩寺翌
日贼迹而执之遂遇害两承奉伏常洵尸哭贼捽之
去承奉呼曰王死某不愿生乞一棺收王骨虀粉无
所恨贼义而许之桐棺一寸载以断车两人即其旁
自缢王妃邹氏及世子由崧脱走河北贼火王宫三
日不绝事闻帝震悼辍朝三日令河南有司改殡具
吊襚十六年由崧袭封明年四月凤阳总督马士英
迎至南京建号弘光遂上常洵谥曰贞纯肃哲圣敬
仁懿恭皇帝由崧事别载
沅怀王常治
按明外史本传沅怀王常治神宗第四子母郑贵妃
生一岁薨
瑞王常浩
按明外史本传瑞王常浩神宗第五子母周端妃初
东宫未立有三王并封之旨常浩以年相亚至与常
洵并称匹嫡然隆重非常洵比也二十九年既立太
子封常浩为瑞王与福惠桂三王同日出阁恩礼维
均及常洵以长先之藩帝虑伤郑贵妃心忽忽不乐
于诸子谊薄常浩年二十有五矣就婚命不下群
臣交章争率寝遏日索部帑为婚费赢十八万藏宫
中久之且言冠服不能备或谓仍以充福邸日给云
天启七年之藩汉中崇祯时流寇剧封地控梁益道
斜当贼冲七年上书言臣赖先帝遗体获奉西藩
未期年而寇至比西贼再渡河阑入汉兴破洵阳逼
兴安紫阳平利白河相继陷没督臣洪承畴单骑裹
甲出入万山贼始败遁臣捐犒军赈饥银七千余两
此时抚臣练国事移兵商洛按臣范复粹驰赴汉中
近境稍宁既而凤县再陷蜀贼入秦州楚贼上兴安
六月遂犯郡界幸诸将江力拒贼方东钞泽北据
凤西扰沔县宁羌南郑孤城在万山绝谷中贼四面
至覆亡无日臣于肺腑至亲近也于藩封最僻陋也
于寇盗至危迫也惟陛下哀怜常浩在宫中衣服礼
秩降等好佛不近女色及寇逼秦中将吏不能救乞
师于蜀蜀帅侯良柱救之遂奔重庆陇西士大夫多
挈家以从十七年六月张献忠陷重庆常浩为所执
遇害时天无云而雷者三从死者甚众
惠王常润
按明外史本传惠王常润神宗第六子母李贵妃万
历二十九年封福邸之藩内庭蓄积为空中官计索
部帑以实宫中藉诸王冠婚为辞所需辄数十万珠
宝称是户部不能给常润与弟常瀛年二十未选婚
其后兵事亟始减杀成礼天启七年之藩荆州崇祯
十五年十二月李自成再破彝陵荆门湖南巡抚陈
睿谟至荆州奉常润走湘潭自成入荆州据之常润
之渡湘也舟遇风于陵阳矶宫人多漂没身仅以免
就吉王于长沙十六年八月张献忠陷长沙常润走
衡州就桂邸衡州继陷同吉王桂王走永州巡按刘
熙祚遣人护三王入广西以身当贼守永州城陷熙
祚死之
桂恭王常瀛
按明外史本传桂恭王常瀛神宗第七子母李贵妃
万历二十九年封天启七年之藩衡州张献忠之陷
衡也常瀛出走贼移桂邸殿材至长沙为伪殿常瀛
同吉惠二王入广西居梧州南都告覆大臣陈子壮
等以王神宗子宜立会唐王立于福建乃止常瀛流
离播迁忧悸致疾薨世子已先卒次安仁王由樱嗣
未几卒次永明王由榔时唐王已亡诸臣拥立之僭
号永历
代康王鼎渭
按明外史代简王传康王鼎渭代简王桂九代孙代
王鼐钧子也初嫡妃无子从姬裴生子鼎渭已请名
矣裴死次妃张生子鼎莎有宠奏以为嗣礼官谓鼎
莎母虽封不得称嫡鼐钧不奉诏内阁礼部屡上章
言之不报后十余年鼎莎死复请以其弟嗣神宗怒
鑴鼐钧禄鼎渭始得嗣鼐钧薨鼎渭袭封崇祯二年
薨子彝
阙
嗣
阙
年薨子传嗣十七年三月李自成
入大同阖门遇害
潞王常淓
按明外史潞简王传潞王常淓简王翊镠子也万历
四十二年简王薨常淓为世子尚幼妃李太后理藩
事四十六年始嗣王崇祯中贼蹂秦晋及河北常淓
疏告急言卫辉城庳土恶选护卫三百人助守捐岁
入万金资饷不烦司农朝廷嘉之盗发王妃冢常淓
上言贼延蔓渐及江北凤泗陵寝可虞宜早行揃剃
无轻视贼时诸藩中能急国难者惟周潞二王云后
贼躏中州常淓流寓杭州
崇王由樻
按明外史崇简王传崇王由樻简王见泽六代孙也
万历三十八年嗣封崇祯十五年十一月李自成破
汝宁执由樻去胁为襄阳伯令谕降州县之未下者
由樻不从杀之于泌阳城弟河阳王由材世子慈辉
次子慈烺皆遇害
简怀王由
按明外史本传光宗七子长熹宗第五子怀宗简怀
王由光宗第二子与熹宗同母生四岁殇
齐思王由楫
按明外史本传齐思王由楫光宗第三子母王选侍
生八岁殇
怀惠王由模
按明外史本传怀惠王由模光宗第四子母李选侍
生五岁殇
湘怀王由栩
按明外史本传湘怀王由栩光宗第六子母定懿妃
殇
惠昭王由橏
按明外史本传惠昭王由橏光宗第七子母敬妃殇
荆王慈
按明外史荆宪王传荆王慈定王由樊子荆宪王
瞻堈九代孙也天启二年嗣封慈之王也盗革裹
眼左金王诡降于楚帅慈欲与为好召宴陈帐帷
女乐具百人馔以飨兵十六年正月张献忠陷蕲州
慈先一月卒贼下令围王宫尽掠其所见妓乐去
妃及世子微服遁
周王恭枵
按明外史周定王传嗣王恭枵定王橚裔孙也父肃
溱薨恭枵嗣崇祯十四年李自成攻开封恭枵出库
金五十万饷守陴者悬赏格殪一贼者予五十金贼
穴城将入守者投之以火贼被爇死者高与城平七
昼夜始解去帝下诏奖且加劳曰此高皇帝神灵
悯宗室子孙维城莫固启王心而降之福也其冬自
成再围汴筑长围城中樵采路绝十五年九月河决
城溃恭枵从后山登西城楼率宫妃等及宁乡安乡
永寿仁和诸王露栖雨中数日始获免士民溺死者
数百万诸宗皆没先是端王末发秘记有王室将衰
河决为害语王告世子以为大戚及是果验
蜀嗣王至澍
按明外史蜀献王传嗣王至澍蜀献王椿裔孙恭王
奉铨之子也北京陷蜀尚无恙至澍寄帑蛮中是冬
成都破合宗歼焉至澍率妃妾辈投于井
靖江嗣王亨嘉
按明外史靖江王传嗣王亨嘉靖江王守谦裔孙也
北京陷招集诸蛮起兵自称监国为丁魁楚瞿式耜
所杀
怀隐王慈烜
按明外史本传愍帝五子长太子慈烺怀隐王慈烜
愍帝第二子殇
定王慈炯
按明外史本传定王慈炯愍帝第三子太子母弟初
生帝御门受贺崇祯十四年六月谕礼臣朕第三子
年已十龄敬遵祖制宜加王号但既受册封必具冕
弁翼善冠服而会典开载年十二或十五始行冠礼
十龄受封加冠二礼可并行乎于是礼臣历考经传
及本朝典故以奏定于是岁册封越二年行冠礼至
九月封为定王十一月命选新进士为检讨国子助
教等官为待诏充王讲读官以两殿中书充侍书十
七年国变不知所终
永王慈照
按明外史本传永王慈照愍帝第四子母田贵妃崇
祯十五年三月册封为永王十七年国变不知所终
悼灵王慈焕
按明外史本传悼灵王慈焕愍帝第五子母田贵妃
生五岁病亟帝视之忽云九莲菩萨言帝待外戚薄
将尽殇诸子遂薨九莲菩萨者神宗母孝定李太后
也太后好佛宫中像作九莲座云帝念王灵异封为
元机慈应真君命礼臣议孝和皇太后庄妃懿妃道
号礼科给事中李焨言诸后妃祀奉先殿不可崇邪
教以乱徽称不听十六年十二月改封宣显慈应悼
灵王去真君号
吉王慈煃
按明外史吉简王传吉王慈煃简王见浚七代孙也
崇祯九年袭封十六年张献忠入湖南同惠王就桂
王于衡州随入粤长沙之陷也奸党杨吐虹藏谷城
王常灆于邸中为内应云
庐江王载禋
按明外史本传庐江王载禋郑简王元孙也居怀庆
崇祯十七年二月贼陷其城载禋整冠服端坐堂上
贼至被执欲屈之厉声曰吾天朝藩王肯降汝逆贼
耶诟骂不屈遂遇害贼执其长子翊檭拥之北行三
月过定兴于旅店作绝命词遂不食卒于途
宗藩部艺文一
孝景本纪赞史记
太史公曰汉兴孝文施大德天下怀安至孝景不复
忧异姓而错刻削诸侯遂使七国俱起合从而西
乡以诸侯大盛而错为之不以渐也及主父偃言之
而诸侯以弱卒以安安危之机岂不以谋哉
吴王濞传赞同前
太史公曰吴王之王由父省也能薄赋敛使其众以
擅山海利逆乱之萌自其子兴争技发难卒亡其本
亲越谋宗竟以夷陨错为国远虑祸反近身袁盎
权说初宠后辱故古者诸侯地不过百里山海不以
封毋亲戎狄以疏其属盖谓吴耶毋为权首反受其
咎岂盎错耶
汉兴以来诸侯年表序同前
太史公曰殷以前尚矣周封五等公侯伯子男然封
伯禽康叔于鲁卫地各四百里亲亲之义褒有德也
太公于齐兼五侯地尊勤劳也武王成康所封数百
而同姓五十五地上不过百里下三十里以辅卫王
室管蔡康叔曹郑或过或损幽厉之后王室缺侯伯
强国兴焉天子微弗能正非德不纯形势弱也汉兴
序二等高祖末年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
而侯者天下共诛之高祖子弟同姓为王者九国唯
独长沙异姓而功臣侯者百余人自雁门太原以东
至辽阳为燕代国常山以南太行左转度河济阿甄
以东薄海为齐赵国自陈以西南至九疑东带江淮
谷泗薄会稽为梁楚吴淮南长沙国皆外接于胡越
而内地北距山以东尽诸侯地大者或五六郡连城
数十置百官宫观僭于天子汉独有三河东郡颍川
南阳自江陵以西至蜀北自云中至陇西与内史凡
十五郡而公主列侯颇食邑其中何者天下初定骨
肉同姓少故广强庶孽以镇抚四海用承卫天子也
汉定百年之间亲属益诸侯或骄奢怵邪臣计谋
为淫乱大者叛逆小者不轨于法以危其命殒身亡
国天子观于上古然后加惠使诸侯得推恩分子弟
国邑故齐分为七赵分为六梁分为五淮南分三及
天子支庶子为王王子支庶为侯百有余焉吴楚时
前后诸侯或以适削地是以燕代无北边郡吴淮南
长沙无南边郡齐赵梁楚支郡名山陂海咸纳于汉
诸侯稍微大国不过十余城小侯不过数十里上足
以奉贡职下足以供养祭祀以蕃辅京师而汉郡八
九十形错诸侯间犬牙相临秉其塞地利强本干
弱枝叶之势也尊卑明而万事各得其所矣臣迁谨
记高祖以来至太初诸侯谱其下益损之时令后世
得览形势虽强要之以仁义为本
荆燕吴传赞汉书
荆王王也由汉初定天下未集故虽疏属以策为王
镇江淮之间刘泽发于田生权激吕氏然卒南面称
孤者三世事发相重岂不危哉吴王擅山海之利能
薄敛以使其众逆乱之萌自其子兴古者诸侯不过
百里山海不以封盖防此矣错为国远虑祸反及
身毋为权首将受其咎岂谓错哉
高五王传赞同前
悼惠之王齐最为大国以海内初定子弟少激秦孤
立无藩辅故大封同姓以镇天下时诸侯得自除御
史大夫群卿以下众官如汉朝汉独为置丞相自吴
楚诛后稍夺诸侯权左官附益阿党之法设其后诸
侯唯得衣食租税贫者或乘牛车
淮南衡山济北三王传赞同前
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信哉是言也淮南衡山亲
为骨肉疆土千里列在诸侯不务遵藩臣职以丞辅
天子而剸怀邪辟之计谋为畔逆仍父子再亡国各
不终其身此非独王也亦其俗薄臣下渐靡使然夫
荆楚剽轻好作乱乃古记之矣
文三王传赞同前
梁孝王虽以爱亲故王膏腴之地然会汉家隆盛百
姓殷富故能殖其货财广其宫室车服然亦僭矣怙
亲亡厌牛祸告罚卒用忧死悲夫
景十三王传赞同前
昔鲁哀公有言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
未尝知忧未尝知惧信哉斯言也虽欲不危亡不可
得已是故古人以宴安为鸩毒亡德而富贵谓之不
幸汉兴至于孝平诸侯王以百数率多骄淫失道何
则沈溺放恣之中居埶使然也自凡人犹系于习俗
而况哀公之伦乎夫唯大雅卓尔不群河间献王近
之矣
宣元六王传赞同前
孝元之后遍有天下然而世绝于孙岂非天哉淮阳
宪王于时诸侯为聪察矣张博诱之几陷无道诗云
贪人败类古今一也
诸侯王表序同前
昔周监于二代三圣制法立爵五等封国八百同姓
五十有余周公康叔建于鲁卫各数百里太公于齐
亦五侯九伯之地诗载其制曰介人维蕃大师维垣
大邦维屏大宗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城毋俾城坏
毋独斯畏所以亲亲贤贤表功德关诸盛衰深根
固本为不可者也故盛则周邵相其治致刑错衰
则五伯扶其弱与共守自幽平之后日以陵夷至呼
河洛之间分为二周有逃责之台被窃鈇之言
然天下谓之共主强大弗之敢倾历载八百余年数
极德尽既于王赧降为庶人用天年终号位已绝于
天下尚犹枝叶相持莫得居其虚位海内无主三十
余年秦据埶胜之地骋狙诈之兵蚕食山东壹切取
胜因矜其所习自任私知姗笑三代荡灭古法窃自
号为皇帝而子弟为匹夫内亡骨肉本根之辅外亡
尺土藩翼之卫陈吴奋其白梃刘项随而毙之故曰
周过其历秦不及期国埶然也汉兴之初海内新定
同姓寡少惩戒亡秦孤立之败于是剖裂疆土立二
等之爵功臣侯者百有余邑尊王子弟大启九国自
雁门以东尽辽阳为燕代常山以南太行左转度河
济渐于海为齐赵谷泗以往奄有龟蒙为梁楚东带
江湖薄会稽为荆吴北界淮濒略庐衡为淮南波汉
之阳亘九嶷为长沙诸侯比境周三垂外接胡越
天子自有三河东郡颍川南阳自江陵以西至巴蜀
北自云中至陇西与京师内史凡十五郡公主列侯
颇邑其中而藩国大者夸州兼郡连城数十宫室百
官同制京师可谓挢枉过其正矣虽然高祖创业日
不暇给孝惠享国又浅高后女主摄位而海内晏如
亡狂狡之忧卒折诸吕之难成大宗之业者亦赖之
于诸侯也然诸侯原本以大末流滥以致溢小者淫
荒越法大者暌孤横逆以害身丧国故文帝采贾生
之议分齐赵景帝用错之计削吴楚武帝施主父
之册下推恩之令使诸侯王得分户邑以封子弟不
行黜陟而藩国自析自此以来齐分为七赵分为六
梁分为五淮南分为三皇子始立者大国不过十余
城长沙燕代虽有旧名皆亡南北边矣景遭七国之
难抑损诸侯减黜其官武有衡山淮南之谋作左官
之律设附益之法诸侯惟得衣食税租不与政事至
于哀平之际皆继体苗裔亲属远生于帷墙之中
不为士民所尊埶与富室亡异而本朝短世国统三
绝是故王莽知汉中外殚微本未俱弱亡所忌惮生
其奸心因母后之权假伊周之称颛作威福庙堂之
上下降阶序而运天下作谋既成遂据南面之尊分
遣五威之吏驰传天下班行符命汉诸侯王厥角稽
首奉上玺韨惟恐在后或乃称美颂德以求容媚岂
不哀哉是以究其终始强弱之变明监戒焉
王子侯表序上
大哉圣祖之建业也后嗣承序以广亲亲至于孝武
以诸侯王疆土过制或僭差失轨而子弟为匹夫轻
重不相准于是制诏御史诸侯王或欲推私恩分子
弟邑者令各条上朕且临定其号名自是支庶毕侯
矣诗云文王孙子本支百世信矣哉
王子侯表序下
孝元之世亡王子侯者盛衰终始岂非命哉元始之
际王莽擅朝伪褒宗室侯及王之孙焉居摄而愈多
非其正故弗录旋踵亦绝悲夫
治安策一贾谊
文帝拜谊为梁怀王太傅怀王上少子爱而好书
故令谊傅之数问以得失是时天下初定制度
阔诸侯王僭拟地过古制淮南济北皆为逆诛谊
数上疏陈政事多所欲匡建
夫树国固必相疑之势下数被其殃上数爽其忧甚
非所以安上而全下也今或亲弟谋为东帝亲兄之
子西乡而击今吴又见告矣天子春秋鼎盛行义未
过德泽有加焉犹尚如是况莫大诸侯权力且十此
者乎然而天下少安何也大国之王幼弱未壮汉之
所置傅相方握其事数年之后诸侯之王大抵皆冠
血气方刚汉之傅相称病而赐罢彼自丞尉以上遍
置私人如此有异淮南济北之为耶此时而欲为治
安虽尧舜不治黄帝曰日中必操刀必割今令此
道顺而全安甚易不肯蚤为已乃堕骨肉之属而抗
刭之岂有异秦之季世乎夫以天子之位乘今之时
因天之助尚惮以危为安以乱为治假设陛下居齐
桓之处将不合诸侯而匡天下乎臣又知陛下有所
必不能矣假设天下如曩时淮阴侯尚王楚黥布王
淮南彭越王梁韩信王韩张敖王赵贯高为相卢绾
王燕陈豨在代令此六七公者皆亡恙当是时而陛
下即天子位能自安乎臣有以知陛下之不能也天
下殽乱高皇帝与诸公并起非有仄室之埶以豫席
之也诸公幸者乃为中涓其次廑得舍人材之不逮
至远也高皇帝以明圣威武即天子位割膏腴之地
以王诸公多者百余城少者乃三四十县德至渥也
然其后十年之间反者九起陛下之与诸公非亲角
材而臣之也又非身封王之也自高皇帝不能以是
一岁为安故臣知陛下之不能也然尚有可诿者曰
疏臣请试言其亲者假令悼惠王王齐元王王楚中
子王赵幽王王淮阳共王王梁灵王王燕厉王王淮
南六七贵人皆亡恙当是时陛下即位能为治乎臣
又知陛下之不能也若此诸王名虽为臣实有布衣
昆弟之心虑无不帝制而天子自为者擅爵人赦死
甚者或戴黄屋汉法令非行也虽行不轨如厉王
者令之不肯听召之安可致乎幸而来至法安可得
加动一亲戚天下圜视而起陛下之臣虽有悍如冯
敬者适启其口匕首已陷其匈矣陛下虽贤谁与领
此故疏者必危亲者必乱已然之效也其异姓负强
而动者汉已幸胜之矣又不易其所以然同姓袭是
迹而动既有征矣其埶尽又复然殃之变未知所
移明帝处之尚不能以安后世将如之何屠牛坦一
朝解十二牛而芒刃不顿者所排击剥割皆众理解
也至于髋髀之所非斤则斧夫仁义恩厚人主之芒
刃也权埶法制人主之斤斧也今诸侯王皆众髋髀
也释斤斧之用而欲婴以芒刃臣以为不缺则折胡
不用之淮南济北埶不可也臣窃迹前事大抵强者
先反淮阴王楚最强则最先反韩信倚胡则又反贯
高因赵则又反陈豨兵精则又反彭越用梁则又反
黥布用淮南则又反卢绾最弱最后反长沙乃在二
万五千户耳功少而最完埶疏而最忠非独性异人
也亦形埶然也曩令樊郦绛灌据数十城而王今虽
以残亡可也令信越之伦列为彻侯而居虽至今存
可也然则天下之大计可知已欲诸王之皆忠附则
莫若令如长沙王欲臣子之勿菹醢则莫若令如樊
郦等欲天下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力少
则易使以义国小则亡邪心令海内之埶如身之使
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诸侯之君不敢有异心辐辏
并进而归命天子虽在细民且知其安故天下咸知
陛下之明割地定制令齐赵楚各为若干国使悼惠
王幽王元王之子孙毕以次各受祖之分地地尽而
止及燕梁他国皆然其分地众而子孙少者建以为
国空而置之须其子孙生者举使君之诸侯之地其
削颇入汉者为徙其侯国及封其子孙也所以数偿
之一寸之地一人之众天子亡所利焉诚以定治而
已故天下咸知陛下之廉地制壹定宗室子孙莫虑
不王下无倍畔之心上无诛伐之志故天下咸知陛
下之仁法立而不犯令行而不逆贯高利几之谋不
生柴奇开章之计不萌细民乡善大臣致顺故天下
咸知陛下之义则卧赤子天下之上而安植遗腹朝
委裘而天下不乱当时大治后世颂圣壹动而五业
附陛下谁惮而久不为此天下之埶方病大一胫
之大几如要一指之大几如股平居不可屈信一二
指搐身虑亡聊失今不治必为锢疾后虽有扁鹊不
能为已病非徒也又苦盭元王之子帝之从弟
也今之王者从弟之子也惠王亲兄子也今之王者
兄子之子也亲者或无分地以安天下疏者或制大
权以逼天子臣故曰非徒也又若盭可痛哭者
此病是也
请立梁王后疏前人
初文帝以代王入即位后分代为两国立皇子武
为代王参为太原王小子胜则梁王矣后又徙代
王武为淮阳王而太原王参为代王尽得故地居
数年梁王胜死亡子谊复上疏曰
陛下即不定制如今之埶不过一传再传诸侯犹且
人恣而不制豪植而大强汉法不得行矣陛下所以
为藩扞及皇太子之所恃者惟淮阳代二国耳代北
边匈奴与强敌为邻能自完则足矣而淮阳之比大
诸侯如黑子之着面适足以饵大国耳不足以有
所禁御方今制在陛下制国而令子适足以为饵岂
可谓工哉人主之行异布衣布衣者饰小行竞小廉
以自托于乡党人主唯天下安社稷固不耳高皇帝
瓜分天下以王功臣反者如猬毛而起以为不可故
蔪去不义诸侯而虚其国择良日立诸子雒阳上东
门之外毕以为王而天下安故大人者不牵小行以
成大功今淮南地远者或数千里越两诸侯而县属
于汉其吏民繇役往来长安者自悉而补中道衣敝
钱用诸费称此其苦属汉而欲得王至甚逋逃而归
诸侯者已不少矣其埶不可久臣之愚计愿举淮南
地以益淮阳而为梁王立后割淮阳北边二三列城
与东郡以益梁不可者可徙代王而都睢阳梁起于
新郪以北着之河淮阳包陈以南揵之江则大诸侯
之有异心者破胆而不敢谋梁足以扞齐赵淮阳足
以禁吴楚陛下高枕终亡山东之忧矣此二世之利
也当今恬然适遇诸侯之皆少数岁之后陛下且见
之矣夫秦日夜苦心劳力以除六国之今陛下力
制天下颐指如意高拱以成六国之难以言智苟
身亡事畜乱宿孰视而不定万年之后传之老母
弱子将使不宁不可谓仁臣闻圣主言问其臣而不
自造事故使人臣得毕其愚忠惟陛下财幸
谏王淮南诸子前人
文帝从谊计徙淮阳王武为梁王北界泰山西至
高阳得大县四十余城徙城阳王喜为淮南王抚
其民时又封淮南厉王四子皆为列侯谊知上必
将复王之也上疏谏曰
窃恐陛下接王淮南诸子曾不与如臣者孰计之也
淮南王之悖逆无道天下孰不知其陛下幸而赦
迁之自疾而死天下孰以王死之不当今奉尊罪人
之子适足以负谤于天下耳此人少壮岂能忘其父
哉白公胜所为父报仇者大父与伯父叔父也白公
为乱非欲取国代主也发愤快志剡手以冲仇人之
匈固为俱靡而已淮南虽小黥布尝用之矣汉存特
幸耳夫擅仇人足以危汉之资于策不便虽割而为
四四子一心也予之众积之财此非有子胥白公报
于广都之中即疑有剸诸荆轲起于两柱之间所谓
假贼兵为虎翼者也愿陛下少留计
齐武王演传论后汉书
大丈夫之鼓动起其志致盖远矣若夫齐武王之
破家厚士岂游侠下客之为哉其虑将存乎配天之
绝业而痛明堂之不祀也及其发举大谋在仓卒扰
攘之中使信先成于敌人赦岑彭以显义若此足以
见其度矣志高虑远祸发所忽呜呼古人以蜂虿为
戒盖畏此也诗云敬之敬之命不易哉
四王三侯传赞同前
齐武沈雄义戈乘风仓卒匪图亡我天工城阳早协
赵孝晚同泗水三侯或恩或功
东平宪王苍传论同前
孔子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
者也若东平宪王可谓好礼者也若其辞至戚去母
后岂欲苟立名行而忘亲遗义哉盖位疑则隙生累
近则丧大斯盖明哲之所为叹息呜呼远隙以全忠
释累以成孝夫岂宪王之志哉东海恭王逊而知废
为吴太伯不亦可乎
光武十王传赞同前
光武十子胙土分王沛献尊节楚英流放延既怨诅
荆亦觖望济南阴谋琅邪骄宕中山临淮无闻夭丧
东平好善辞中委相谦谦恭王实惟三让
孝明八王传论同前
晏子称夫人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谓之
幅利言人情须节以正其德亦由布帛须幅以成其
度焉明帝封诸子租岁不过二千万马后为言而不
得也贤哉岂徒俭约而已乎知骄贵之无厌嗜欲之
难极也故东京诸侯鲜有至于祸败者也
孝明八王传赞同前
孝明传嗣维城八国陈敬严重彭城厚德下邳婴
梁节邪惑三藩夙龄党惟荒忒
章帝八王传论同前
传称吴子夷昧甚德而度有吴国者必其子孙章帝
长者事从敦厚继祀汉室咸其苗裔古人之言信哉
章帝八王传赞同前
章祚不已本枝流祉质惟伉孙安亦庆子河间多福
桓灵承祀济北无骄皇恩宠饶平原抱痼三王薨朝
振振子孙或秀或苗
百官志注同前
观夫高祖之创业也岂直鸿勋硕德大庇群生荡其
毒虐厝之和泰而已哉至于谋深虑久封建子弟蕃
维盘固规谋弘远及于三赵不终燕灵夭绝齐代淮
楚皆为外重故宋昌曰外畏齐楚淮南斯非效与事
过则弊孰或通之全国之难诚固则物之富作卫之
益亦既得之于前矣故赐以几杖用息奸谋嗣陨局
下怨生有以逮连师构乱兵交梁阙御侮推寇肇自
密戚景帝遂削藩国之权刻骨肉之援封为君而不
听治其民置为主而稍贱其臣矫枉过甚遂臻于此
吕霍之危朝后族愈贵于来宠吴楚之叛奔侯王恒
借以受诮故贾谊欲众建以少其力列虚以侯其生
此乃达观深识监于亲陪之要者也冢嗣必传万里
之地分支欲使动摇不得于经维远筭且已碍矣复
哀平之际刘氏遍于四海宗正着录遂以万数及乎
后汉弥循前迹光武十子并列畿外近郡孝明八国
不能开庇远民国近则不可以大不大则不足为强
此所以本支之援终以少固若使汉分两越置二三
亲国剖吴楚树数四列蕃割辽海而分皇枝开陇蜀
而王子弟使主尊显依汉初之贵民无定限许滋养
之富若有虐之嗣可得废而不得削必传刘氏民
信所奉发其侵伐兼并之衅峻其他族篡杀之科制
其人贡轻重之法疏其来朝往复之数君君臣臣永
许百世之期一国之民长无迁动之志四方得志听
离官列封怀贤抱智随所适乐土强弱相侔远近相
推举其大归略其小滞与其画一班之海内天子之
朝自非异姓僭夺不得兴勤王之师诸蕃国自非杂
互篡主不降讨伐之诏犬牙相经共为严国虽王莽
善盗将何因而敢窃曹操雄勇亦安能以得士斯无
俟极圣然克行明贤粗识亦足立故父子首足也昆
弟四肢也当使筋骨髓血动静足以相胜长短大小
干用足以相卫岂有割胫致腹取骨肉以增头背
露骨剥膏腴以裨颔而谓颅颡魁岸可得比寿松晋
喉咽拥肿必能长生久视哉汉氏得之微犹能四百
载魏人失之甚不满数十年爰自晋世矫枉太过入
列皇朝非简贤之授唯亲是贵无愚智之辨不能胜
衣冠早据公相之尊童蒙幼子遄登槐岳之位职应
论道而未离保母之养续侯赋政而服二三尺衣英
贤大度禀彼昏稚高才硕儒恭承藐识公餗覆而不
忧美锦碎而愈截兼授若流回迁竞路才驽任重功
衅多晓比名于公旦夕同罪于盗跖褒称无位可
以充德贬退刑轘不足以塞咎威力强济声实隆重
嫌猜畏逼身受其弊覆灭分体若枭仇寇赍粉同气
有过他逆忠贞之士横罹其凶志节之人狼狈其祸
阏伯实沈继踵史笔显思显甫比有国书赵伦以惷
愚排天齐攸以贤明谢世枉郁殄夷冤孙就尽不可
胜载矣岂周汉之君多孝悌之性晋宋之主禀豺狼
之情盖事势使之然也朝行斯术夕穷崩乱未能革
悛来事愈甚苍生为此将尽矣四海为此构蹙矣圣
帝英君欲反斯败必当更开同姓之国置不增之约
罢皇嗣入宫之祸守盟牲砺河之笃乃可还险坠之
路反乎全安之辙也
魏武三王评三国志
任城武艺壮猛有将领之气陈思文才富艳足以自
通后叶然不能克让远防终致携隙传曰楚则失之
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其此之谓欤
魏武三王论同前
谚言贫不学俭卑不学恭非人性分也势使然耳此
实然之势信不虚矣假令太祖防遏植等在于畴昔
此贤之心何缘有窥望乎彰之挟恨尚无所至至于
植者乃令杨修以倚注遇害丁仪以希意族灭哀夫
余每览植之华采思若有神以此推之太祖之动心
亦良有以也
武文世王公传评同前
魏氏王公既徒有国土之名而无社稷之实又禁防
壅隔同于囹圄位号靡定大小岁易骨肉之恩乖棠
棣之义废为法之弊一至于此乎
魏分封论同前
魏兴承大乱之后民人损减不可则以古始于是封
建侯王皆使寄地空名而无其实王国使有老兵百
余人以卫其国虽有王侯之号而乃侪于匹夫县隔
千里之外无朝聘之仪邻国无会同之制诸侯游猎
不得过三十里又为设防辅监国之官以伺察之王
侯皆思为布衣而不能得既违宗国藩屏之义又亏
亲戚骨肉之恩
魏分封论同前
异哉魏氏之封建也不度先王之典不思藩屏之术
违敦穆之风背维城之义汉初之封或权侔人主虽
云不度时势然也魏氏诸侯陋同匹夫虽惩七国矫
枉过也且魏之代汉非积德之由风泽既微六合未
一而雕剪枝干委权异族势同瘣木危若巢幕不祀
忽诸非天丧也五等之制万世不易之典六代兴亡
曹冏论之详矣
吴宗室评同前
夫亲亲恩义古今之常宗子维城诗人所称况此诸
王或赞兴初基或镇据边垂克堪厥任不忝其荣者
乎故详着云
追封邓公策魏文帝
惟黄初二年八月丙午皇帝曰咨尔邓哀侯冲昔皇
天锺美于尔躬俾聪哲之才成于弱年当永享显祚
克成厥终如何不禄早世夭昏朕承天序享有四海
并建亲亲以藩王室惟尔不逮斯荣且葬礼未备追
悼之怀怆然攸伤今迁葬于高陵使使持节兼谒者
仆射郎中陈承追赐号曰邓公祠以大牢魂而有灵
休兹宠荣
改封诸王为县王诏同前
先王建国随时而制汉祖增秦所置郡至光武以天
下损耗并省郡县以今比之益不及焉其改诸王皆
为县王
答北海王献颂诏同前
诏曰昔唐叔归禾东平献颂斯皆骨肉赞美以彰懿
亲王研精坟典耽味道真文雅焕炳朕甚嘉之王其
克慎明德以终令闻
增封任城王诏同前
诏曰先王之道庸勋亲亲并建母弟开国承家故能
藩屏大宗御侮厌难彰前受命北伐清定朔土厥功
茂焉增邑五千并前万户
曹植贬封安乡侯诏同前
诏曰植朕之同母弟朕于天下无所不容而况植乎
骨肉之亲舍而不诛其改封植
彭城王玺书明帝
制诏彭城王有司奏王遣司马董和赍珠玉来到京
师中尚方多作禁物交通工官出入近署逾侈非度
慢令违制绳王以法朕用怃然不宁于心王以懿亲
之重处藩辅之位典籍日陈于前勤诵不辍于侧加
雅素奉修恭肃敬慎务在蹈道孜孜不衰岂忘率意
正身考终厥行哉若然小疵或谬于细人忽不觉悟
以斯为失耳书云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古
人垂诰乃至于此故君子思心无斯须远道焉常虑
所以累德者而去之则德明矣开心所以为塞者而
通之则心夷矣慎行所以为尤者而修之则行全矣
三者王之所能备也今诏有司宥王削县二千户以
彰八柄与夺之法昔羲文作易着休复之诰仲尼论
行既过能改王其改行茂昭斯义率意无怠
削中山王玺书同前
制诏中山王有司奏王乃者来朝犯交通京师之禁
朕惟亲亲之恩用吏议然法者所与天下共也不
可得废今削王县二户七百五十夫克己复礼圣人
称仁朝过夕改君子与之王其诫诸无二咎悔也
赐楚王彪玺书同前
夫先王行赏不遗仇雠用戮不违亲戚至公之义也
故周公流涕而决二叔之罪孝武伤怀而断昭平之
狱古今常典也惟王国之至亲作藩于外不能祗奉
王度表率宗室而谋于奸邪乃与太尉王凌兖州刺
史令狐愚构通邪谋图危社稷有悖忒之心无忠孝
之意宗庙有灵王其何面目以见先帝朕深痛王自
陷罪辜既得王情深用怃然有司奏王当就大理朕
维公族甸师之意不忍肆王市朝故遣使者赐书王
自作孽匪由于他燕刺之事宜足以观王其自图之
求自试表曹植
臣植言臣闻士之生世入则事父出则事君事父尚
于荣亲事君贵于兴国故慈父不能爱无益之子仁
君不能畜无用之臣夫论德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
量能而受爵者毕命之臣也故君无虚授臣无虚受
虚授谓之谬举虚受谓之尸禄诗之素餐所由作也
昔二虢不辞两国之任其德厚也旦奭不让燕鲁之
封其功大也今臣蒙国重恩三世于今矣正值陛下
升平之际沐浴圣泽潜润德教可谓厚幸矣而位窃
东藩爵在上列身被轻暖口厌百味目极华靡耳倦
丝竹者爵重禄厚之所致也退念古之受爵禄者有
异于此皆以功勤济国辅主惠民今臣无德可述无
功可纪若此终年无益国朝将挂风人彼己之讥是
以上惭元冕俯愧朱绂方今天下一统九州晏如顾
西尚有违命之蜀东有不臣之吴使边境未得税甲
谋士未得高枕者诚欲混同宇内以致太和也故启
灭有扈而夏功昭成克商奄而周德着今陛下以圣
明统世将欲卒文武之功继成康之隆简良授能以
方叔召虎之臣镇卫四境为国爪牙者可谓当矣然
而高鸟未挂于轻缴渊鱼未悬于钩饵者恐钓射之
术或未尽也昔耿弇不俟光武亟击张步言不以贼
遗于君父也故车右伏于鸣毂雍门刎首于齐境
若此二子岂恶生而尚死哉诚忿其慢主而凌君也
夫君之宠臣欲以除患兴利臣之事君必杀身静乱
以功报主也昔贾谊弱冠求试属国请系单于之颈
而制其命终军以妙年使越欲得长缨占其王羁致
北阙此二臣者岂好为夸主而曜世俗哉志或郁结
欲逞其才力输能于明君也昔汉武为霍去病治第
辞曰匈奴未灭臣无以家为夫忧国忘家捐躯济难
忠臣之志也今臣居外非不厚也而寝不安席食不
遑味者以二方未为念伏见先帝武臣宿兵年耆
即世者有闻矣虽贤不乏世宿将旧卒犹习战阵窃
不自量志在效命庶立毛发之功以报所受之恩若
使陛下出不世之诏效臣锥刀之用使得西属大将
军当一校之队东属大司马统偏师之任必乘危蹈
险骋舟奋骊突刃触锋为士卒先虽未能擒权馘亮
庶将虏其雄率歼其丑类必效须臾之捷以灭终身
之愧使名挂史笔事列朝策虽身分蜀境首悬吴阙
犹生之年也如微才弗试没世无闻徒荣其驱而丰
其体生无益于事死无损于数虚荷上位而忝重禄
禽息鸟视终于白首此徒圈牢之养物非臣之所志
也流闻东军失备师徒小辍食弃餐奋袂攘抚
东顾而心已驰于吴会矣臣昔从武皇帝南极赤
岸东临沧海西望玉门北出紫塞伏见所以行师用
兵之势可谓神妙矣故兵者不可豫言临难而制变
者也志欲自效于明时立功于圣世每览史籍观古
忠臣义士出一朝之命以徇国家之难身虽屠裂而
功铭着于鼎锺名称垂于竹帛未尝不抚心而叹息
也臣闻明主使臣不废有罪故北败军之将用而
秦鲁以成其功绝缨盗马之臣赦而楚赵以济其难
臣窃感先帝早崩威王弃世臣独何人以堪长久常
恐先朝露填沟壑坟土未干而身名并灭臣闻骐骥
长鸣伯乐昭其能卢狗悲号韩国知其才是以效之
齐楚之路以逞千里之任试之狡兔之捷以验搏噬
之用今臣志狗马之微功窃自惟度终无伯乐韩国
之举是以于悒而窃自痛者也夫临博而企竦闻乐
而窃抃者或有赏音而识道也昔毛遂赵之陪隶犹
假锥囊之喻以寤主立功何况巍巍大魏多士之朝
而无慷慨死难之臣乎夫自衒自媒者士女之丑行
也干时求进者道家之明忌也而臣敢陈闻于陛下
者诚与国分形同气忧患共之者也冀以尘雾之微
补益山海萤烛末光增辉日月是以敢冒其丑而献
其忠必知为朝士所笑圣主不以人废言伏惟陛下
少垂神听臣则幸矣
求试表后自叙前人
夫人贵生者非贵其养体好服终竟年寿也贵在其
代天而理物也夫爵禄者非虚张者也有功德然后
应之当矣无功而爵厚无德而禄重或人以为荣而
壮夫以为耻故太上立德其次立功盖功德者所以
垂名也名者不灭士之所利故孔子有夕死之论孟
轲有弃生之义彼一圣一贤岂不愿久生哉志或有
不展也是用喟然求试必立功也呜呼言之未用欲
使后之君子知吾意者也
求通亲亲表前人
臣植言臣闻天称其高者以无不覆地称其广者以
无不载日月称其明者以无不照江海称其大者以
无不容故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惟天为大惟尧则
之夫天德于万物可谓弘广矣盖尧之为教先亲后
自近及远其传曰克明峻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
平章百姓及周之文王亦崇厥化其诗曰刑于寡妻
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是以雍雍穆穆风人咏之昔
周公吊管蔡之不咸广封懿亲以藩屏王室传曰周
之宗盟异姓为后诚骨肉之恩爽而不离亲亲之义
实在敦固未有义而后其君仁而遗其亲者也惟陛
下资唐帝钦明之德体文王翼翼之仁惠洽椒房恩
昭九族群臣百僚番休递上执政不废于公朝下情
得展于私室亲理之路通庆吊之情展诚可谓恕己
治人推惠施恩者矣至于臣者人道绝绪禁锢明时
臣窃自伤也不敢过望交气类修人事叙人伦近且
婚媾不通兄弟乖绝吉凶之问塞庆吊之礼废恩纪
之违甚于路人隔阂之异殊于胡越今臣以一切之
制永无朝觐之望至于注心皇极结情紫闼神明知
之矣然天实为之谓之何哉退省诸王常有戚戚具
尔之心愿陛下沛然垂诏使诸国庆问四节得展以
叙骨肉之欢恩全怡怡之笃意妃妾之家膏沐之遗
岁得再通齐义于贵宗等惠于百司如此则古人之
所叹风雅之所咏复存于圣世矣臣伏自惟省无锥
刀之用及观陛下之所拔授若以臣为异姓窃自料
度不后于朝士矣若得辞远游戴武弁解朱组佩青
绂驸马奉车趣得一号安宅京室执鞭珥笔出从华
盖入侍辇毂承答圣问拾遗左右乃臣丹情之至愿
不离于梦想者也远慕鹿鸣君臣之宴中咏棠棣匪
他之诫下思伐木友生之义终怀蓼莪罔极之哀每
四节之会块然独处左右唯仆隶所对唯妻子高谈
无所与陈发义无所与展未尝不闻乐而拊心临觞
而叹息也臣伏以为犬马之诚不能动人譬人之诚
不能动天崩城陨霜臣初信之以臣心况徒虚语耳
若葵藿之倾叶太阳虽不为之回光然终向之者诚
也臣窃自比葵藿若降天地之施垂三光之明者实
在陛下臣闻文子曰不为福始不为祸先今之否隔
友于同忧而臣独唱言者何也窃不愿于圣代使有
不蒙施之物有不蒙施之物必有惨毒之怀故柏舟
有天只之怨谷风有弃予之叹伊尹耻其君不为尧
舜孟子曰不以舜之所以事尧事其君者不敬其君
者也臣之愚蔽固非虞伊至于欲使陛下崇光被时
雍之美宣缉熙章明之德者是臣慺慺之诚窃所独
守实怀鹤立企伫之心敢复陈闻者冀陛下傥发天
聪而垂神听也
陈审举表前人
臣闻天地协气而万物生君臣合德而庶政成五帝
之世非皆智三季之末非皆愚用与不用知与不知
也既时有举贤之名而无得贤之实必各援其类而
进矣谚曰相门有相将门有将夫相者文德昭者也
将者武功烈者也文德昭则可以匡国朝致雍熙稷
契夔龙是也武功烈则可以征不庭威四夷南仲方
叔是矣昔伊尹之为媵臣至贱也吕尚之处屠钓至
陋也及其见举于汤武周文诚道合志同元谟神通
岂复假近习之荐因左右之介哉书曰有不世之君
必能用不世之臣用不世之臣必能立不世之功殷
周二王是矣若夫龌龊近步遵常守故安足为陛下
言哉故阴阳不和三光不畅官旷无人庶政不整者
三司之责也疆场骚动方隅内侵没军丧众干戈不
息者边将之忧也岂可虚荷国宠而不称其任哉故
任益隆者负益重位益高者责益深书称无旷庶官
诗有职思其忧此其义也陛下体天真之淑圣登神
机以继统冀闻康哉之偃武行文之美而数年以
来水旱不时民困衣食师徒之发岁岁增调加东有
覆败之军西有殪没之将至使蚌蛤浮翔于淮泗鼲
鼬欢哗于林木臣每念之未尝不辍食而挥餐临觞
而搤腕矣昔汉文发代疑朝有变宋昌曰内有朱虚
东牟之亲外有齐楚淮南琅邪此则盘石之宗愿王
勿疑臣伏惟陛下远览姬文二虢之援中虑周成召
毕之辅下存宋昌盘石之固昔骐骥之于吴阪可谓
困矣及其伯乐相之孙邮御之形体不劳而坐取千
里盖伯乐善御马明君善御臣伯乐驰千里明君致
太平诚任贤使能之明效也若朝司惟良万几内理
武将行师方难克弭陛下可得雍容都城何事劳动
銮驾暴露于边境哉臣闻羊质虎皮见草则悦见豺
则战忘其皮之虎也今置将不良有似于此故语曰
患为之者不知知之者不得为也昔乐毅奔赵心不
忘燕廉颇在楚思为赵将臣生乎乱长乎军又数承
教于武皇帝伏见行师用兵之要不必取孙吴而暗
与之合窃揆之于心常愿得一奉朝觐排金门蹈玉
陛列有职之臣赐须臾之问使臣得一散所怀摅舒
蕴积死不恨矣被鸿胪所下发士息书期会甚急又
闻豹尾已建戎轩骛驾陛下将复劳玉躬扰挂神思
臣诚竦息不遑宁处愿得策马执鞭首当尘露撮风
后之奇接孙吴之要追慕卜商起予左右效命先驱
毕命轮毂虽无大益冀有小补然天高听远情不上
通徒独望青云而拊心仰高天而叹息耳屈平曰国
有骥而不知乘焉皇皇而更索昔管蔡放诛周召作
弼叔鱼陷刑叔向匡国三监之衅臣自当之二南之
辅求不必远华宗贵族藩王之中必有应斯举者故
传曰无周公之亲不得行周公之事唯陛下少留意
焉近者汉氏广建藩王丰则连城数十约则飨食祖
祭而已未若姬周之树国五等之品制也若扶苏之
谏始皇淳于越之难周青臣可谓知时变矣夫能使
天下倾耳注目者当权者是矣故谋能移主威能慑
下豪右执政不在亲戚权之所在虽疏必重势之所
去虽亲必轻盖取齐者田族非吕宗也分晋者赵魏
非姬姓也惟陛下察之苟吉专其位凶离其患者异
姓之臣也欲国之安祈家之贵存共其荣没同其祸
者公族之臣也今反公族疏而异姓亲臣窃惑焉臣
闻孟子曰君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善兼天下今臣
与陛下践冰履炭登山浮涧寒温燥湿高下共之岂
得离陛下哉不胜愤懑拜表陈情若有不合乞且藏
之书府不便灭弃臣死之后事或可思若有毫牦少
挂圣意者乞出之朝堂使夫博古之士纠臣表之不
合义者如是则臣愿足矣
谏取诸国士息表前人
臣闻古者圣君与日月齐其明四时等其信是以戮
凶无重赏善无轻怒若惊霆喜若时雨恩不中绝教
无二可以此临朝则臣下知所死矣受任在万里之
外审主之所以受官必己之所以投命虽有构会之
徒泊然不以为惧者盖君臣相信之明效也昔章子
为齐将人有告之反者威王曰不然左右曰王何以
明之王曰闻章子改葬死母彼尚不欺死父顾当叛
生君乎此君之信臣也昔管仲亲射桓公后幽囚从
鲁槛车载使少年挽而送齐管仲知桓公之必用己
惧鲁之悔谓少年曰吾为汝唱汝为和声和声宜走
于是管仲唱之少年走而和之日行数百里宿昔而
至至则相齐此臣之信君也臣初受封策书曰植受
兹青社封于东土以屏翰皇家为魏藩辅而所得兵
百五十人皆年在耳顺或不逾矩虎贲官骑及亲事
凡二百余人正复不老皆使年壮备有不虞检校乘
城顾不足以自救况皆复耄耋罢曳乎而名为魏东
藩使屏翰王室臣窃自羞矣就之诸国国有士子合
不过五百人伏以为三军益损不复赖此方外不定
必当须办者臣愿将部曲倍道奔赴夫妻负襁子弟
怀粮蹈锋履刃以徇国难何但习业小儿哉愚诚以
挥涕增河鼷鼠饮海于朝万无损益于臣家计甚有
废损又臣士息前后三送兼人已竭惟尚有小儿七
八岁已上十六七已还三十余人今部曲皆年耆卧
在席非糜不食眼不能视气息裁属者凡三十七
人疲瘵风靡疣盲聋瞶者二十三人惟正须此小儿
大者可备宿卫虽不足以御寇粗可以警小盗小者
未堪大使惟可使耘鉏秽草驱护鸟雀休候人则一
事废一日猎则众业散不亲自经营则功不摄常自
躬亲不委下吏而已陛下圣仁恩诏三至士子给国
长不复发明诏之下有若曒日保金石之恩必明神
之信画然自固如天如地定习业者并复见送暗若
画晦怅然失图伏以为陛下既爵臣百寮之右居藩
国之任为置卿士屋名为宫冢名为陵不使其危居
独立无异于凡庶若柏成欣于野耕子仲乐于灌园
蓬户茅牖原宪之宅也陋巷箪瓢颜子之居也臣才
不见效用常慨然执斯志焉若陛下听臣悉还部曲
罢官属省监官使解玺释绂追柏成子仲之业营颜
渊原宪之事居子臧之庐宅延陵之室如此虽进无
成功退有可守身死之日犹松乔也然伏度国朝终
未肯听臣之若是固当羁绊于世绳维系于禄位怀
屑屑之小忧执无已之百念安得荡然肆志逍遥于
宇宙之外哉此愿未从陛下必欲崇亲亲笃骨肉润
白骨而荣枯木者惟遂仁德以副前思
上责躬诗表前人
臣植言臣自抱衅归藩刻肌刻骨追思罪戾画分而
食夜分而寝诚以天网不可重罹圣恩难可再恃切
感相鼠之篇无礼遄死之义形影相吊五情愧赧以
罪弃生则违古贤夕改之劝忍垢苟全则犯诗人胡
颜之讥伏惟陛下德象天地恩隆父母施畅春风泽
如时雨是以不别荆棘者庆云之惠也七子均养者
鸣鸠之仁也舍罪责功者明君之举也矜愚爱能者
慈父之恩也是以愚臣徘徊于恩泽而不敢自弃者
也前奉诏书臣等绝朝心离志绝自分黄永无执
圭之望不图圣诏猥垂齿召至止之日驰心辇毂僻
处西馆未奉阙庭踊跃之怀瞻望反侧不胜犬马恋
主之情谨拜表并献诗二首词旨浅末不足采览贵
露下情冒颜以闻
谢妻改封陈妃表前人
玺书今以东阿王妃为陈王妃并下印绶因故上前
所假印以其拜授书以即日到臣辄奉诏拜其才质
低下谬同受私遇宠素餐臣为其首陛下体乾坤育
物之德东海含容之大乃复随例显封大国光扬章
灼非臣负薪之才所宜克当非臣秽衅所宜蒙获夙
夜忧叹念报罔极洪施遂隆既荣枝干猥复正臣妃
为陈妃光耀宣朗非妾妇憃愚所当蒙被葵藿草物
犹感恩养况臣含气衔佩弘惠殁而后已诚非翰墨
屡辞所能报答
初封安乡侯表前人
臣抱罪即道忧惶恐怖不知刑罪当所限齐陛下哀
愍臣身不听有司所执待之过厚既日于延津受安
乡侯印绶奉诏之日且惧且悲惧于不修始违宪法
悲于不慎速此贬退上增陛下垂念下遗太后见忧
臣自知罪深责重受恩无量精魄飞散忘躯殒命
封甄城王谢表前人
臣愚驽垢秽才质疵下过受陛下日月之恩不能摧
身碎首以答陛下厚德而狂悖发露始干天宪自分
放弃抱罪终身苟贪视息无复睎幸不悟圣恩爵以
非望枯木生叶白骨更肉非臣罪戾所当宜蒙俯仰
惭惶五内战悸奉诏之日悲喜参至虽因拜章陈答
圣恩下情未展
封二子为公谢恩章前人
诏书封臣息男苗为高阳乡公志为穆乡公臣伏自
惟文无升堂庙胜之功武无摧锋接刃之效天时运
幸得生贵门遇以亲戚少荷光宠窃位列侯荣曜当
世顾影惭形流汗反侧洪恩罔极云雨增加既荣木
干枝叶并蒙苗志小竖既顽且稚猥荷列爵并佩金
紫施荣所加惠及父子
谢明帝赐食表前人
近得赐御食拜表谢恩寻奉手诏愍臣瘦弱奉诏之
日涕泣横流虽文武二帝所以愍怜于臣不复过于
明诏
转封东阿王谢表前人
奉诏太皇太后念雍丘下湿少桑欲转东阿当合王
意可遣人按行知可居不奉诏之日伏增悲喜臣以
无功虚荷国恩爵尊禄厚用无益于时脂车秣马志
在黜放不图陛下天父之恩猥宣皇太后慈母之念
迁之陛下幸为久长计圣旨恻隐恩过天地臣在雍
丘劬劳五年左右罢怠居业向定园果万株枝条始
茂私情区区实所重弃然桑田无业左右贫穷食裁
餬口形有露臣闻古之仁君必有弃国以为百姓
况乃转居沃土人从蒙福江海所流无地不润云雨
所加无物不茂若陛下念臣入从五年之勤少见佐
助此枯木生华白骨更肉非臣之敢望也饥者易食
寒者易衣臣之谓矣
谢周观表前人
诏使周观初玩云盘北观疏圃遂步九华神明特处
谲诡天然诚可谓帝室皇居者矣虽昆仑阆风之丽
文昌之居不是过也
黄初五年令前人
夫远不可知者天也近不可知者人也传曰知人则
哲尧犹病诸谚曰人心不同若其面焉唯女子与小
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有怨诗云忧心悄
悄愠于群小自世间人或受宠而背恩或无故而入
叛违顾左右旷然无信大嚼者咋断其舌右手执斧
左手执钺伤夷一身之中尚有不可信况于人乎唯
无深瑕潜衅隐过匿愆乃可以为人谚曰谷千驽不
如养一驴又曰谷驽养虎大无益也乃知韩昭侯之
弊良有以也使臣有三品有可以仁义化者有可
以恩惠驱者不足以导之则当以刑罚使之刑罚复
不足以率之则明主所不畜故唐尧至仁不能容无
益之子汤武至圣不能养无益之臣九折臂知为良
医吾知所以待下矣诸吏各敬尔在位推一概之平
功之宜赏于疏必与罪之宜戮在亲不赦此令之行
有若皓日于戏群臣其览之哉
黄初六年令前人
身轻于鸿毛而谤重于泰山赖蒙帝王天地之仁违
百司之典议舍三千之首戾反我旧居袭我初服云
雨之施焉有量哉孤以何功而纳斯贶富而不宠
至不骄者则周公其人也孤小人耳身更以荣为戚
何者将恐简易之尤出于细微脱尔之愆一朝复露
也故欲修吾往业守吾初志欲使皇帝恩在摩天使
孤心常存此地将以全陛下厚德究孤犬马之年此
难能也然固欲行众之难诗曰德輶如毛鲜克举之
此之谓也
任城王诔前人
昔二虢佐文旦奭翼武于休我王魏之元辅将崇懿
迹等号齐鲁如何奄忽命不是与仁者悼没兼彼殊
类矧我同生能不憯悴目想官墀心存平素仿佛魂
神驰情陵墓凡夫爱命达者徇名王虽薨徂功着丹
青人谁不没德有遗声乃作诔曰幼有令德光耀珪
璋孝殊闵氏义达参商温温其恭爰柔克刚心存建
业王室是匡矫矫元戎雷动雨徂横行燕代威慑北
胡奔虏无窜还战高柳王率壮士常为军首宜究长
年永保皇家如何奄忽景含之遐同盟饮泪百寮咨
嗟
魏分封论曹冏
臣闻古之王者必建同姓以明亲亲必树异姓以明
贤贤故传曰庸勋亲亲昵近尊贤书曰克明峻德以
亲九族诗云怀德维宁宗子维城由是观之非贤无
与兴功非亲无与辅治夫亲亲之道专用则其渐也
微弱贤贤之道偏任则其弊也劫夺先圣知其然也
故博求亲而并用之近则有宗盟藩卫之固远则
有仁贤辅弼之助盛则有与共其治衰则有与守其
土安则有与享其福危则有与同其祸夫然故能有
其国家保其社稷历纪长久本支百世也今魏尊尊
之法虽明亲亲之道未备诗不云乎鹡鸰在原兄弟
急难以斯言之明兄弟相救于丧乱之际同心于忧
祸之间虽有阋墙之忿不忘御侮之事何则忧患同
也今则不然或任而不重或释而不任一旦疆场称
警关门反拒股肱不扶胸心无卫臣窃惟此寝不安
席思献丹诚贡策朱阙谨撰合所闻叙论成败论曰
昔夏殷周历世数十而秦二世而亡何则三代之君
与天下共其民故天下同其忧秦王独制其民故倾
危而莫救夫与民共其乐者人必忧其忧与民同其
安者人必拯其危先王知独治之不能久也故与人
共治之知独守之不能固也故与人共守之兼亲
而两用参同异而并建是以轻重足以相镇亲足
以相卫并兼路塞逆节不生及其衰也桓文帅礼包
茅不贡齐师伐楚宋不城周晋戮其宰王纲弛而复
张诸侯而复肃二霸之后浸以凌迟吴楚凭江负
固方城虽心希九鼎而畏迫宗姬奸情散于胸怀逆
谋消于唇吻斯岂非信重亲戚任用贤能枝叶硕茂
本根赖之与自此之后转相攻伐吴并于越晋分为
三鲁灭于楚郑兼于韩暨于战国诸姬微矣惟燕卫
独存然皆弱小西迫强秦南畏齐楚忧惧灭亡匪遑
相恤至于王赧降为庶人犹枝干相持得居虚位海
内无主四十余年秦据势胜之地骋谲诈之术征伐
关东蚕食九国至于始皇乃定天位旷日若彼用力
若此岂非深固根蒂不拔之道乎易曰其亡其亡系
于苞桑周德其可谓当之矣秦观周之弊以为小弱
见夺于是废五等之爵立郡县之官弃礼乐之教任
苛刻之政子弟无尺寸之封功臣无立锥之地内无
宗子以自毗辅外无诸侯以为藩卫仁心不加于亲
戚惠泽不流于枝叶譬犹芟刈股肱独任胸腹浮舟
江海捐弃楫棹观者为之寒心而始皇晏然自以为
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岂不悖
哉是时淳于越谏曰臣闻殷周之王封子弟功臣千
有余城今陛下君有海内而子弟为匹夫卒有田常
六卿之臣而无辅弼何以相救事不师古而能长久
者非所闻也始皇听李斯偏说而绌其义至于身死
之日无所寄付委天下之重于凡夫之手托废立之
命于奸臣之口至令赵高之徒诛锄宗室胡亥少习
刻薄之教长遵凶父之业不能改制易法宠任兄弟
而乃师谭申商谘谋赵高自幽深宫委政谗贼身残
望夷求为黔首岂可得哉遂乃郡国离心众庶溃叛
胜广倡之于前刘项弊之于后向使始皇纳淳于之
策抑李斯之论割裂州国分王子弟封三代之后报
功臣之劳士有常君民有定主枝叶相扶首尾为用
虽使子孙有失道之行时人无汤武之贤奸谋未发
而身已屠戮何区区之陈项复得措其手足哉故汉
祖奋三尺之剑驱乌集之众五年之中遂成帝业自
开辟以来其兴立功勋未有若汉祖之易也夫伐深
根者难为功摧枯朽者易为力理势然也汉监秦之
失封殖子弟及诸吕擅权图危刘氏而天下所以不
倾动百姓所以不易心者徒以诸侯强大盘石胶固
东牟朱虚受命于内齐代吴楚作卫于外故也向使
高祖踵亡秦之法忽先王之制则天下一传非刘氏
有也然高祖封建地过古制大者跨州兼郡小者连
城数十上下无别权侔京室故有吴楚七国之患贾
谊曰诸侯强盛长乱起奸夫欲天下之治安莫若众
建诸侯而少其力令海内之势若身之使臂臂之使
指则下无背叛之心上无诛伐之事文帝不从至于
孝景猥用晁错之计削黜诸侯亲者怨恨者震恐
吴楚倡谋五国从风兆发高帝衅锺文景由宽之过
制急之不渐故也所谓末大必折尾大难掉尾同于
体犹或不从况乎非体之尾其可掉哉武帝从主父
之策下推恩之令自是之后齐分为七赵分为六淮
南三割梁代五分遂以陵迟子孙微弱衣食租税不
预政事或以酎金免削或以无后国除至于成帝王
氏擅朝刘向谏曰臣闻公族者国之枝叶枝叶落则
本根无所庇荫方今同姓远母党专政排摈宗室
孤弱公族非所以保守社稷安固国嗣也其言深切
多所称引成帝虽悲伤叹息而不能用至于哀平异
姓秉权假周公之事而为田常之乱高拱而窃天位
一朝而臣四海汉宗室王侯解印释绂贡奉社稷犹
惧不得为臣妾或乃为之符命颂莽恩德岂不哀哉
由斯言之非宗子独忠孝于惠文之间而叛逆于哀
平之际也徒权轻势弱不能有定耳赖光武皇帝挺
不世之姿禽王莽于已成绍汉嗣于既绝斯岂非宗
子之力也而曾不监秦之失策袭周之旧制踵王国
之法而侥幸于无疆之期至于桓灵阉竖执衡朝无
死难之臣外无同忧之国君孤立于上臣弄权于下
本末不能相御身首不能相使由是天下鼎沸奸凶
并争宗庙焚为灰烬宫室变为榛薮居九州之地而
身无所安处悲夫魏太祖武皇帝躬圣明之资兼神
武之略耻王纲之废绝愍汉室之倾覆龙飞谯沛凤
翔兖豫扫除凶逆剪灭鲸鲵迎帝西京定都颍邑德
动天地义感人神汉氏奉天禅位大魏大魏之兴于
今二十有四年矣观五代之存亡而不用其长策睹
前车之倾覆而不改于辙迹子弟王空虚之地君有
不使之民宗室窜于闾阎不闻邦国之政权均匹夫
势齐凡庶内无深根不拔之固外无盘石宗盟之助
非所以安社稷为万世之业也且今之州牧郡守古
之方伯诸侯皆跨有千里之土兼军武之任或比国
数人或兄弟并据而宗室子弟曾无一人间厕其间
与相维持非所以强干弱枝备万一之虞也今之用
贤或超为名都之主或为偏师之帅而宗室有文者
必限小县之宰有武者必置百人之上使夫廉高之
士毕志于衡轭之内才能之人耻与非类为伍非所
以劝进贤能异宗室之礼也夫泉竭则流涸根朽
则叶枯枝繁者荫根条落者本孤故语曰百足之虫
至死不僵以扶之者众也此言虽小可以譬大且墉
基不可仓卒而成威名不可一朝而立皆为之有渐
建之有素譬之种树久则深固其本根茂盛其枝叶
若造次徙于山林之中植于宫阙之下虽壅之以黑
坟暖之以春日犹不救于枯槁而何暇于繁育哉夫
树犹亲戚土犹士民建置不久则轻下慢上平居犹
惧其离叛危急将若之何是以圣王安而不逸以虑
危也存而设备以惧亡也故疾风卒至而无摧拔之
忧天下有变而无倾危之患矣
宗藩部艺文二
宗室传论晋书
泰始之初天下少事革魏余弊遵周旧典并建宗室
以为藩翰诸父同虞虢之尊兄弟受鲁卫之祉以为
历纪长久本支百世安平风度宏邈器宇高雅内弘
道义外阐忠贞洎高贵薨殂则枕尸流恸陈留就国
则拜辞陨涕语曰疾风彰劲草献王其有焉故能位
班上列享年眉寿清徽至范为晋宗英子孙遵业世
笃其庆高密风鉴清远简素寡欲孝以承亲忠以奉
上方诸枝庶实谓国桢新蔡南阳俱莅方岳值王室
多难中原芜梗表义甄节效绩艰危于时丑类实繁
凶威日逞势悬众寡相继沦亡悲夫谯闵沈雄壮勇
作镇南服属奸回肆乱称兵内侮怀忠愤发建义湘
川荆沔响应群才致力虽元勋不立而诚节克彰垂
裕后昆奕世贞烈岂不休哉勋托末属禀性凶暴仍
荷朝寄推毂梁岷遂弃亲背主负恩方命凭庸蜀之
饶苞藏不逞恃江山之固奸谋日深是以缙绅切齿
摅积愤之志义士思奋厉忘身之节天道祸淫应时
荡定昔汲黯犹在淮南寝谋周抚若存凶渠未发以
邪忌正异代同规诗云自诒伊戚其勋之谓矣习阳
凭庆枝叶守约怀逸栖情尘外希踪物表顾匹夫之
独善贵达节之弘规言出身播犹为幸也
宗室传赞同前
安平立节雅性贞亮高密含和宗室之望新蔡遇祸
忠全元丧谯门徇义力屈志扬勋自诒戚名陨身亡
顺不恤忌流播遐方
宣文诸王传论同前
平原性理不恒世莫之测及其处乱离之际属交争
之秋而能远害全身享兹介福其愚不可及已琅邪
武功既畅饰之以温恭扶风文教克宣加之以孝行
抑宗室之可称者也齐王以两献之亲弘二南之化
道光雅俗望重台衡百辟具瞻万方属意既而地疑
致逼文雅见疵紞勖陈蔓草之邪谋武皇深翼子之
滞爱遂乃褫龙章于职徙侯服于下藩未及戒涂
终于愤恚惜哉若使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奉缀衣之
命膺负图之托光辅嗣君允厘邦政求诸冥兆或废
兴之有期征之人事庶胜残之可及何八王之敢力
争五胡之能竞逐哉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攸实
有之谗人罔极交乱四国其荀冯之谓也
宣文诸王传赞同前
文宣孙子或贤或鄙扶风遗爱琅邪克己淡谄凶魁
肜参衅始干虽静退性乖恒理彼美齐献卓尔不群
自家刑国纬武经文木摧于秀兰烧以熏
八王传序同前
自古帝王之临天下也皆欲广树藩屏崇固维城唐
虞以前宪章盖阙夏殷以后遗迹可知然而玉帛会
于涂山虽云万国至于分疆胙土犹或未详洎乎周
室粲焉可观封建亲贤并为列国当其兴也周召赞
其升平及其衰也桓文辅其危乱故得卜世之祚克
昌卜年之基惟永逮王赧即位天禄已终虚位无主
三十余载爰及暴秦并吞天下戒衰周之削弱忽帝
业之远图谓王室之陵迟由诸侯之强大于是罢侯
置守独尊诸己至乎子弟并为匹夫惟欲肆虐陵威
莫顾谋孙翼子枝叶微弱宗祏孤危内无社稷之臣
外阙藩维之助陈项一呼海内沸腾陨身于望夷系
颈于轵道事不师古二世而灭汉祖勃兴爰革斯弊
于是分王子弟列建功臣锡之山川誓以带砺然而
矫枉过直惩羹吹土地封疆逾越往古始则韩彭
葅醢次乃吴楚称乱然虽克灭权逼犹足维翰王畿
洎成哀之后戚藩陵替君臣乘兹间隙窃位偷安光
武雄略纬天慷慨下国遂能除凶静乱复禹配天休
祉盛于两京鼎祚隆于四百宗支继绝之力可得而
言魏武忘经国之宏规行忌刻之小数功臣无立锥
之地子弟君不使之人徒分茅社遗传虚爵本根无
所庇荫遂乃三叶而亡有晋思改覆车复隆盘石或
出拥旄节莅岳牧之荣入践台阶居端揆之重然而
付托失所授任乖方政令不恒赏罚斯滥或有才而
不任或无罪而见诛朝为伊周夕为莽卓机权失于
上横乱作于下楚赵诸王相仍构衅徒兴晋阳之甲
竟匪勤王之师始则为身择利利未加而害及初乃
无心忧国国非忧而奚拯遂使昭阳兴废有甚奕
乘舆幽更同羑里胡羯陵侮宗庙丘垆良可悲也
夫为国之有藩屏犹济川之有舟楫安危成败义实
相资舟楫且完波涛不足称其险屏藩式固祸乱何
以成其阶向使八王之中一藩繄赖如梁王之御大
敌若朱虚之除大憝则外寇焉敢凭陵内难奚由窃
发纵令天子暗劣鼎臣奢放虽或颠沛未至土崩何
以言之琅邪譬彼诸王权轻众寡度长絜大不可同
年遂能匹马济江奄有吴会存重宗社百有余年虽
曰天时抑亦人事岂如赵伦齐冏之辈河间东海之
徒家国俱亡身名并灭善恶之数此非其效欤西晋
之政乱朝危虽由时主然而煽其风速其祸者咎在
八王故序而论之总为其传云耳
八王传后论同前
昔高辛抚运衅起参商宗周嗣历祸缠管蔡详观曩
册逖听前古乱臣贼子昭鉴在焉有晋郁兴载崇藩
翰分茅锡瑞道光恒典仪古饰礼备彝章汝南以
纯和之姿失于无断楚隐习果锐之性遂成凶狠或
位居朝右或职参近禁俱为女子所诈相次受诛虽
曰自诒良可哀也伦实庸璅见欺孙秀潜构异图煽
成奸慝乃使元良遘怨酷上宰陷诛夷干耀以之蹔
倾皇纲于焉中圮遂裂冠毁冕幸百六之会绾玺扬
纛窥九五之尊夫神器焉可偷安鸿名岂容妄假而
欲托兹淫祀享彼天年凶暗之极未之有也冏名父
之子唱义勤王摧伪业于既成拯皇舆于已坠策勋
考绩良足可称然而临祸忘忧逞心纵欲曾不知乐
不可极盈难久持笑古人之未工忘己事之已拙向
若采王豹之奇策纳孙惠之嘉谋高谢章永表东
海虽古之伊霍何以加焉长沙材力绝人忠概迈俗
投弓掖门落落摽壮夫之气驰车魏阙懔懔怀烈士
之风虽复阳九数屯在三之情无夺抚其遗节终始
可观颖既入总大权出居重镇中台藉以成务东夏
资其宅心乃协契河间共图进取而颙任李含之狙
诈仗张方之陵虐遂使武闵丧元长沙授首逞其无
君之志矜其不义之疆銮驾北巡异乎有征无战乘
舆西幸非由望秩观风若火燎原犹可扑灭矧兹安
忍能无及乎东海纠合同盟创为义举匡复之功未
立陵暴之衅以彰罄彼车徒固求出镇既而帝京寡
弱狡寇凭陵遂令神器劫迁宗社颠覆数十万众并
垂饵于豺狼三十六王咸陨身于锋刃祸难之极振
古未闻虽及焚如犹为幸也自惠皇失政难起萧墙
骨肉相残黎元涂炭胡尘惊而天地闭戎兵接而宗
庙隳支属肇其祸端戎羯乘其间隙悲夫诗所谓谁
生厉阶至今为梗其八王之谓矣
八王传赞同前
亮总朝政玮怀职竞谗巧乘间艳妻过听构怨连祸
遭非命伦实下愚敢窃龙图乱常奸位遄及严诛
伟哉武闵首创元谟德之不建良可悲夫长沙奉国
始终靡慝功亏一篑奄罹残贼章度勤王效立名扬
合从关右犯顺争疆事穷势蹙俱为乱亡元超作辅
出征入抚败国丧师无君震主焚如之变抑惟自取
武元简诸王传论同前
泰始之受终也乃宪章往昔稽古前王广誓山河大
开藩屏文昭武穆方驾于鲁卫应韩盘石犬牙连衡
于吴楚齐代然而作法于乱付托非才何曾叹经国
之无谋郭钦识危亡之有兆及宫车晏驾坟土未干
国难荐臻朝章弛废重以八王继乱九服沸腾戎羯
交驰乘舆幽逼瑶枝琼萼随锋镝而消亡朱芾绿车
与波尘而殄瘁遂使茫茫禹迹咸窟穴于豺狼惵惵
周余竟沈沦于涂炭呜呼运极数穷一至于此详观
载籍未或前闻道子也则亲贤任惟元辅耽荒曲糱
信惑谗谀遂使尼媪窃朝权奸邪制国命始则彝伦
攸斁终则宗社沦亡元显以童丱之年受栋梁之寄
专制朝廷陵蔑君亲奋庸琐之常材抗奸凶之巨寇
丧师殄国不亦宜乎斯则元显为安帝之孙强道子
实晋朝之宰嚭者也列代之崇建维城用藩王室有
晋之分封子弟实树乱阶诗云怀德维宁宗子维城
无俾城坏无独斯畏城既坏矣畏也宜哉典午之丧
乱弘多实此之由也
请建置有成国之制疏刘颂
三代并建明德以藩帝室延祚久远近者五六百岁
远者千载秦氏罢侯置守二世而亡汉承周秦之后
杂而用之前后二代各二百余年揆其封建强弱不
适不尽事中然迹其衰亡常在同姓失职诸侯微时
不在强盛昔吕氏之乱赖齐代以宁社稷七国叛逆
梁王扞之以弥其难自是之后威权日削王莽得以
遂其奸谋倾荡天下光武绍起虽封树子弟而不建
成国之制祚亦不延魏氏乘之圈闭亲戚幽囚子弟
是以神器速倾天命移在陛下又魏氏时三方未宾
实有战国相持之势大晋之兴宣帝定燕太祖平蜀
陛下灭吴可谓功格天地宜因盛明之时开启土宇
使同姓必王建久安于万载垂长世于无穷今诸王
裂土皆兼于古之诸侯而君贱其爵臣耻其位莫有
安志其故何也法同郡县无成国之制故也今之建
置宜一如古典
请诏东海河间二王各释猜疑疏刘弘
自顷兵戈纷乱猜祸蜂生疑隙构于群王灾难延于
宗子今夕为忠明旦为逆翩其反而互为戎首载籍
以来骨肉之祸未有如今者臣切悲之今边陲无备
豫之储中华有杼柚之困而股肱之臣不惟国体职
竞寻常自相楚剥万一四夷乘虚为变此亦猛虎交
斗自效于卞庄者矣臣以为宜速发明诏诏颙越等
令两释猜疑各保分局自今以后其有不被诏书擅
兴兵马者天下共伐之
宗室传论宋书
余妖内侮偏众西临荀桓交逼荆楚之势危矣必使
上略未尽一筭或遗则城坏压境上流之难方结敌
资三分有二之形北向而争天下则我全胜之道或
未可知烈武王览群才扬盛策一举磔勍寇非曰天
时抑亦人谋也降年不永遂不得与大业始终惜矣
哉
武三王传论同前
戒惧乎其所不恐畏乎其所不闻在于慎所忽也
江夏王高祖宠子位居上相大明之世亲典冠朝屈
体降情盘辟于轩槛之上明其为卑约亦已至矣得
使虐朝暴主顾无猜色历载逾十以尊戚自保及在
永光幼主南面公旦之重属有所归自谓践冰之虑
已除太山之安可恃曾未云几而磔体分肌古人以
隐微致戒斯为笃矣
武二王传论同前
襄阳庞公谓刘表曰若使周公与管蔡处茅屋之下
食藜藿之羹岂有若斯之难夫天伦犹子共气分形
宠爱之分虽同富贵之情则异也追味尚长之言以
为太息
文九王传论同前
诗云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古人畏乱世也太宗晚途
疑隙内成寻斧所加先自至戚晋刺以犷暴摧躯巴
哀由和良鸩体保身之路未知攸适昔之戒子慎勿
为善将远有以乎
文五王传论同前
语有之投鼠而忌器信矣阮佃夫王道隆专用主命
臣行君道识义之徒咸思戮以马剑休范驰兵象魏
矢及君屋忠臣义士莫不衔胆争先夫以邪附君犹
或自免况于仗正顺以争主哉
孝武十四王传论同前
晋安诸王提挈群下以成其衅乱遂至九域沸腾难
结天下而世祖之裔亦歼焉强不知弱义在于此也
明帝四王传论同前
太宗负螟之庆事非己出枝叶不茂岂能庇其本根
侯服于周斯为幸矣
宋宗室及诸王传论上南史
自古帝王之兴虽系之于历数至于经启多难莫不
兼藉亲贤当于余祅内侮荀桓交逼荆楚之势同于
累卵如使上略未尽一算或遗则得丧之机未可知
也烈武王群才扬盛策一举而扫勍寇盖亦人谋
之致乎长沙虽位列台鼎不受本根之寄迹其行事
有以知武皇之则哲庐陵以帝子之重兼高明之姿
衅迹未彰祸生忌克痛矣夫天伦犹子分形共气亲
爱之道人理斯同富贵之情其义则舛善乎庞公之
言比之周公管蔡若处茅屋之内宜无放杀之酷观
夫彭城南郡其然乎江夏地居爱子位当上相大明
之世亲礼冠朝屈体降身归于卑下使两朝暴主永
无猜色历载逾十以尊戚自保及在永光幼主南面
公旦之重属有所归自谓践冰之虑已除泰山之安
可恃曾未云几而磔体分肌古人以隐微致诫斯为
笃矣衡阳晚存酒德何先后之云殊其将存覆车之
鉴不然何以致于是也
宋宗室及诸王传论下同前
甚矣哉元嘉之遇祸也杀逆之衅事起肌肤因心之
童遂亡天性虽鸣镝之酷未极于斯其不至覆亡亦
为幸也明皇统运疑隙内构寻斧所加先自王戚晋
刺以犷暴摧躯巴哀由和良鸩体保身之路未知攸
适昔之戒子慎勿为善详求其旨将远有以乎诗云
不自我先不自我后盖古人之畏乱也孝武诸子提
挈以成衅乱遂至宇内沸腾王室如毁而帝之诸裔
莫不歼焉强不如弱义在于此明帝负螟之庆事非
己出枝叶不茂岂能庇其本乎
宋庐陵王诔谢灵运
事非淮南而痛深于中雾迹非任城而暴甚于仰毒
托体皇极衔怨至尽岂惟有识伤慨故亦率土凄心
盖出罔己之悲以陈酸切之事云尔诔曰哀哀君王
终仁且德在枉无言即有默曾是忍虐古来一酷
身微咎累痛逾鸩毒何斯祸斯乃怨乃辱命如可延
人百其赎矜急景之难留悼惊波之易沦自君王之
冥漠历弥稔于此春聆鸣禽之响谷视乔木之陵云
咸感节而兴悦独怀悲而莫申侯射隼于高墉赫王
典以正刑服二辜于北犴致九伐于南荆发酸痛于
仁诏令宠赠于哀心布凄楚于帝言摅绸缪于皇音
论国制启鲍照
臣启臣闻尺之量锦工者裁之袤丈之木绳墨在焉
事无巨细非法不行当今世问政睦藩国相望君举
必书动成准式息躬圣壤十有余载条制节文宜其
备矣诸王列封动静兼该而窃见国之处事未尽善
臣之暗蔽私心有惜伏见彭城国旧制犹有数卷虽
多殊革大纲可依愚谓宜令掌固刊而撰之上着朝
典藩邦之度下揆国训繁简之谊傍酌州府宽猛之
中章程久具永为恒制岂伊今美乃足贵之将来臣
忝充直员脱以启闻烦而非要伏追惭悚谨启
封皇弟奏谢庄
臣闻桐圭睦亲书河汾之策赐带怀贤敬东平之祚
谅以训经终始义洽垣墉第某皇弟等器彩明敏令
识颖悟并宜宪章前典光启祚宇作屏王室式雍帝
载臣等参议可封郡王
尚书八座封诸皇弟皇子奏傅亮
臣闻懿亲广树圣王所先明德并建古之休典所以
维城皇代盘石帝基内卫畿服外绥四海者也第某
皇弟皇子等神姿颖哲大成俱茂地均鲁卫德兼庸
贤显进徽号启建疆宇弘道作屏光翰邦家并可封
郡王
与蔡廓书前人
廓博涉群书言行以礼补御史中丞多所纠奏时
亮为中书令学冠当时朝廷仪典皆定于亮每谘
廓然后施行时疑扬州刺史庐陵王义真朝堂班
次亮与廓书廓答
扬州自应着刺史服耳然谓坐起班次应在朝堂诸
官上不应依官次坐下足下试更寻之诗序云王姬
下嫁于诸侯衣服礼秩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推王
姬下王后一等则王子居然在王公之上陆士衡起
居注式干殿集诸皇子悉在三司上今钞疏如别又
海西即位赦文太宰武陵王第一抚军将军会稽王
第二大司马第三大司马位既最高又都督中外而
次在二王之下岂非下皇子耶此文今具在也永和
中蔡公为司徒司马简文为抚军开府对录朝政蔡
为正司不应反在仪同之下而于时位次相王在前
蔡公次之耳诸例甚多不能复具疏扬州反乃居卿
君之下恐此失礼宜改之耶
答傅亮书蔡廓
扬州位居卿君之下常亦惟疑然朝廷以位相次不
以本封复无明文云皇子加殊礼齐献王为骠骑孙
秀来降武帝欲优异之以秀为骠骑转齐王为镇军
在骠骑上若如足下言皇子使在公右则齐王本次
自尊何改镇军令在骠骑上明知故依见位为次也
又齐王为司空贾充为太尉俱录尚书署事常在充
持节都督下足下复思之
豫章文献王传论南齐书
楚元王高祖亚弟无功汉世东平宪王辞位永平未
及光武之业梁孝惑于胜诡安平心隔晋运蕃辅贵
盛地实高危持满戒盈鲜能全德豫章宰相之器诚
有天真因心无矫率由远度故能光赞二祖内和九
族实同周氏之初周公以来则未知所匹也
豫章文献王传赞同前
堂堂烈考德迈前踪移忠以孝植友惟恭帝载初造
我王奋庸邦家有阙我王弥缝道深日用事缉民雍
爱传余祀声流景钟
高十二王传论同前
陈思王表云权之所存虽必重势之所去虽亲必
轻若夫六代之兴亡曹冏论之当矣分珪命社实寄
宗城就国之典既随世革卿士入朝作贵蕃辅皇王
托体同禀尊极仕无常资秩有恒数礼地兼隆易生
猜拟世祖顾命情深尊嫡渊图远筭意在无遗岂不
以群王少弱未更多难高宗清谨同起布衣故韬末
命于近亲寄重权于戚子弟布列外有强大之势
支庶中立可息觊觎之谋表里相维足固家国曾不
虑机能运衡权可制众宗族歼灭一至于斯曹植之
言信矣
高十二王传赞同前
高十二王始建封植献昭机警威江才力恭简恬和
鄱桂清识四王少盛同规谨敕
萧景先萧赤斧传论同前
魏氏基于用武夏侯诸曹以戚族而为将相夫股
肱为义既有常然肺腑之重兼存宗寄丰沛之间贵
人满市功臣所出多在南阳夫贞干所以成务非虚
言也
萧景先萧赤斧传赞同前
新吴事武简在帝心南丰治政迹显亡衾镇军茂绩
机识弘深荆南立主向义汉阴
武十七王传论同前
民之劳逸随所遭遇习以成性有识斯同帝王子弟
生长尊贵薪禽之道未知富厚之图已极龆年稚齿
养器深宫习趋拜之仪受文句之学坐蹑缙绅傍绝
交友情伪之事不经耳目忧惧之道未涉胸襟虽卓
尔天悟自得怀抱孤寡为识所陋犹多朝出阃闺暮
司方岳帝子临州亲民尚少年序次第宜屏皇家防
骄剪逸积代恒典平允之情操捶贻虑故辅以上佐
简自帝心劳旧左右用为主帅州国府第先令后行
饮食游居动应闻启端拱守禄遵承法度张弛之要
莫敢厝言行事执其权典签掣其肘苟利之义未申
专违之咎已及处地虽重行己莫由威不在身恩未
接下仓卒一朝艰难总集望其释位扶危不可得矣
路温舒云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斯宋氏之余风在齐
而弥弊也
武十七王传赞同前
武十七王文宣令望爱才悦古仁信温良宗英是寄
遗惠未忘庐陵犯色安陆括囊晋安早悟随郡雕章
建贺湘海二陵二阳幼蕃盛宠南郡南康
宗室传论同前
太祖膺期御世二昆夙殒庆命傍流追序蕃胙安陆
王缅以宗子戚属弱年进仕典郡临州去有余迹遗
爱在民盖因情而可感学以从政夫岂必然
宗室传赞同前
太祖二昆追树双蕃元托继嗣贞兴子孙并用威福
自取亡存安陆称美事表西魂
文二王明七王传论同前
春秋书郑伯克段于鄢兄弟之恩离君臣之义正夫
逆顺有势况亲兼一体道穷数尽或容触啄而窦元
自寻干戈欣受家难曾不悟执柯所指跗萼相从以
此而图万全未知其仿也
文二王明七王传赞同前
文惠二王吁嗟夭殇明子七国终亦衰亡
南齐宗室传论南史
有齐宗室唯始安之后克昌明帝取之以非道遥光
济之以残酷其卒至颠仆所谓亦以此终者也颖胄
荆州之任盖惟失职及其末途倚伏岂预图之所致
乎谌与坦之俱膺顾托既以倾国亦以覆身各其宜
矣
南齐高帝诸子传论同前
豫章文献王珪璋之质夙表天姿行己所安率由忠
敬虽代宗之议早隆皇瞩而天伦之爱无亏永明故
知为仁由己不虚言也自宋受晋终马氏遂为废姓
齐受宋禅刘宗尽见诛夷梁武革齐弗取前辙子恪
兄弟并皆录用虽见梁武之弘裕亦表文献之余庆
昔陈思表云权之所存虽必重势之所去虽亲必
轻原夫此言实存固本然就国之典既随代革卿士
入朝作贵蕃辅皇王托体同禀尊极仕无常资秩有
恒数礼地兼隆易生猜疑武帝顾命情深尊嫡密图
远算意在求安以明帝同起布衣用存顾托遂韬永
命于近戚寄重任于亲以为子弟布列外有强大
之固支庶中立可息觊觎之谋表里相维洊隆家国
曾不虑机能运衡权可制众宗族歼灭一至于斯曹
植之言远有致矣
南齐武文惠明帝诸子传论同前
守器之重邦家所为观文惠之在东储固已有亏令
德向令负荷斯集犹当及于祸败况先期夙陨愆失
已彰而武帝不以择贤传之昏孽推此而论有冥数
矣子良物望所集失在儒雅当断不断以及于灾非
止自致丧亡乃至宗祀覆灭哀哉夫帝王子弟生长
尊贵情伪之事不经耳目虽卓尔天悟自得怀抱孤
寡为识所陋犹多齐氏诸王并幼践方岳故辅以上
佐简自帝心劳旧左右用为主帅州国府第先令后
行饮食游居动应闻启端拱守禄遵承法度张弛之
要莫敢厝言行事执其权典签掣其肘处地虽重行
止莫由威不在身恩未接下仓卒一朝事难总集望
其释位扶危不可得矣路温舒云秦有十失其一尚
存斯宋氏之余风及在齐而弥弊宝元亲兼一体欣
受家殃曾不知执柯所指跗萼相从而败以此而图
万事未知其仿也
上武帝请赠豫章王嶷启萧子良
臣闻春秋所以称王母弟者以尊其所重故也是以
礼秩殊品爵命崇异在汉则梁王备出警入跸之仪
在晋则齐王具殊服九命之赠江左以来尊亲是阙
故致衮章之典废而不传实由人缺其位非礼亏省
齐王故事与今不殊缔构王业功迹不异凡有变革
随时之宜者政缘恩情有轻重德义有厚薄若事筹
前规礼无异则且梁齐阙令终之美犹飨赠之荣
况故大司马仁和着于天性孝悌终于立身节义表
于勤王宽猛彰于御物奉上无艰劬之貌接下无毁
伤之容淡矣止于清贞无喜愠之色悠然栖于静默
绝驰竞之声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夫终之者理
实为难在于今行无废斯德东平乐于小善河间悦
于诗书勋绩无闻艰危不涉尚致卓尔不群英声万
代况今协赞皇基经纶霸始功业高显清誉逾彰富
贵隆重廉洁弥峻等古形今孰类兹美臣愚忖度未
有斯例凡庶族同气爱睦尚少岂有仰睹陛下垂友
于之性若此者乎共起布衣俱登天贵生平游处何
事不同分甘均味何珍不等未尝睹貌而天心不欢
见形而圣仪不悦爰及临危舍命亲瞻喘息万分之
际没在圣目号哭动乎天地感恸惊乎鬼神乃至撤
膳移寝坐泣迁旦神仪损耗隔宿改容奉瞻圣颜谁
不悲悚历古所未闻记籍所不载既有若斯之大德
而典服之赠不彰如其脱致亏忘追改为烦不令千
载之下物有遗恨其德不具美者尚荷嘉隆之命况
事光先烈者宁可缺兹盛典臣恐有识之人容致其
议且庶族近代桓温庾亮之类亦降殊命伏度天心
已当有在
为明帝让封宣城公表谢脁
如其悬旌灞浐刷马伊谷洒酒望属车之尘整笏侍
升平之礼陛下吁谟元览钦若宏图鉴臣匪躬共申
彝训虽量能之请近遂微躬则弘长之风足轨来世
海陵王昭文墓铭前人
中枢诞圣膺历受命于穆二祖天临海镜显允世宗
温文着性三善有声四国无竞嗣德方衰时唯介弟
景祚云及多难攸启载驱軨辖高辟代邸庶辟欣欣
威仪济济亦既负扆言观帝则正位恭己临朝渊嘿
虔思宝缔负荷非克敬顺天人高逊明德西光已谢
东旭又凉龙纛夕俨葆挽晨锵风摇草色日照松光
春秋非我晚夜何长
太祖五王传论梁书
自昔王者创业广植亲亲割裂州国封建子弟是以
大旗少帛崇于鲁卫盘石凝脂树斯梁楚高祖远遵
前轨藩屏懿亲至于安城南平鄱阳始兴俱以名迹
着盖亦汉之间平矣
长沙诸嗣王传论同前
长沙诸嗣王承袭土宇光有藩服桂阳王象以孝
闻在于牧湘猛虎息暴盖德惠所致也昔之善政何
以加焉
萧景传论同前
高祖光有天下庆命傍流枝戚属咸被任遇萧景
之才辩识断益政佐时盖梁宗室令望者矣
高祖三王传论同前
自周汉广树藩屏固本深根高祖之封建将遵古制
也南康庐陵以宗室之贵据盘石之重绩以孝着
续以勇闻纶聪警有才学性险躁屡以罪黜及太清
之乱忠孝独存斯可嘉矣
太宗世祖诸子传论同前
太宗世祖诸子虽开土宇运属乱离既拘寇贼多殒
非命吁可嗟矣
豫章武陵临贺河东四王传论同前
萧综萧正德并悖逆猖狂自致夷灭宜矣太清之寇
萧纪据庸蜀之资遂不勤王赴难申臣子之节及贼
景诛剪方始起兵师出无名成其衅祸呜呼身当管
蔡之罚盖自贻哉
梁宗室传论南史
自昔王者创业莫不广植亲亲割裂州国封建子弟
是以大少帛崇于鲁卫盘石犬牙寄深梁楚梁武
远遵前轨蕃屏懿亲至于戚枝咸被任遇若萧景才
辩固亦梁之令望者乎临川不才频叨重寄古者睦
亲之道粲而不殊加之重名则有之矣而宏屡黩彝
典一挠师徒梁之不纲于斯为甚正德秽行早显逆
心夙构比齐襄而迹可匹似吴濞而势不侔徒为贼
景之阶梯竟取国败而身灭哀哉安成南平鄱阳始
兴俱以名迹着美盖亦有梁之间平也
梁武帝诸子传论同前
甚矣谗佞之为巧也夫言附正直迹在恭敬悦目会
心无施不可至乃离父子间兄弟废楚嫡汉嗣可
为太息良非一涂以昭明之亲之贤梁武之爱之信
谤言一及至死不能自明况于下此者也综处秦政
之疑怀负尺之志肆行狂悖卒至奔庐陵多才为
累雄心自立未及骋暴早没为幸南康为政有方居
丧以礼惜乎早夭不拯危季邵陵少而险躁人道顿
亡晚致勤王其殆优矣武陵地居势胜卒致倾覆才
轻志大能无及乎
梁简文帝元帝诸子传论同前
简文提挈寇戎元帝崎岖危乱诸子之备践艰棘盖
时运之所锺乎忠烈以干蛊之材居嗣之任竟亦
当年摈落通塞亦云命也哀哉
为武陵王让扬州表简文帝
臣延首青冥倾心紫府言非东里诚譬北辰而滔滔
云汉不被霈然之泽郁郁仙居方隔下臣之奏周任
量力固请所陈明主度理伏冀昭许臣闻系风捕影
涉求之路靡阶玉马金舟过远之资无托
为长子大器让宣城王表同前
襄野之辩尚对轩君弘羊之计犹干汉主徒以结庆
璇源乘荫霄极一日千里因骐骥之驰高阴百尺藉
云崖之远熙祖流聪慧之称方建临淮之国元仲表
岐嶷之姿乃启平原之封南郡奥部春谷名区民化
仲翔之俗山峻陵阳之岭而绿车赤绶交映相晖金
玺银券照灼光彩
为子大心让当阳公表同前
日蚀之余无黄童之对荷戟入榛异子乌之辨遂复
早建茅社夙闻井赋爵列五等绶参四色
为子大款让石城公表同前
诡对鹤书俯羞鸦翼臣生处深宫未睹焦原之险不
出户庭岂观砥柱之峻臣闻坳塘泛水岂议大渎之
流覆篑为峰终乖小鲁之说
为南平王拜大司马章同前
臣度连宸萼地实璇跗王业权舆夙奉缔构爰颁卢
绾同赞密谋豫均邓禹俱奉明诏故抟飞九万实假
扶摇之力冲天百尺无俟剞劂之劳
上东宫叙南康王薨启同前
方当逸足长衢克固藩屏而峰摧璧毁一朝云及纲
兄弟各从王役东守西抚常愿陪承甲馆同奉画堂
预得西苑赋文北场旅食岂谓不幸独隔昭世异林
有悲飞鸣斯切伏惟殿下爱睦恩深棠棣天笃北海
云亡骑传余东平告尽驿问留书呜呼此恨复在
兹日
司徒始兴忠武王诔同前
皇源地阐帝业天维于穆忠武光国之基爰自弱龄
英明播越玉润冰鲜山静云发帝曰尔谐佥议彼属
推毂两江建旗三蜀将旋上国恋结四民三鳣表服
二鹿随轮方变正衮永范时规天弗报善哲人其萎
响哀挽于北邙去承明而不入望参差之流影听潺
湲之雨泣
长沙宣武王碑铭同前
金表龙符绿地龟图且称瑞汉实曰开虞于昭帝绪
蝉联厥初有微元水亦作司徒重担偃蹇曲注逶迤
重摅凤翥桂栋莲披文檀晚丽采节晨辉春藤络户
寒菊临池惟馨惟德无绝于斯
长沙宣武王北凉州庙碑同前
黄曲之祀九井尚惭洙水之堂七壁犹在岂非德含
体气礼降空桑蒸民仰其立功太上怀其贵德公讳
某兰陵人皇帝之长兄也命世降灵峻极开着集百
川而成海倍万俊而为英为南梁北秦二州刺史阳
陵黑水改号难堪加以岳牧迁回军民徙散同高阙
以为塞象玉门而置关三尉寝谋六屯罢业功同
勒之守备甚即墨之坚围公临危制变殷如敌国是
以六角摧锋两贤衅鼓指撝则破勍敌叱而静边
尘公德应大贤照惟殆庶如钟资叩似铎发声含朝
阳于千仞散风行于万顷神武所固士卒忘水火之
难箪醪所驱小大一死生之志微管之风余芳无绝
人畏其神德音不泯梁秦二州刺史宜封侯条刺举
汉阳亲睹遗爱有表请立碑置庙天子许焉反宇飞
风伏槛含日参差丹桂周流紫房躨跜刻兽下临纲
户菡荷华傍连屈屋庶使边韶所立之石岂称高
于陈郡袁逄所勒之字非独擅于华阳乃为赞曰帝
图开道皇源配天功书绿字事烛青编天汉之阳黑
水惟梁如仁永播流咏宁忘扶风高碣召伯甘棠余
芳无泯望古可方构斯象室循兹洞房琉璃照户璧
玉开堂秋条下叶春卉含芳九微夜火百味朝浆
答晋安王叙南康简王薨书元帝
南康兄器宇冲贵风神英挺魏之中山徒闻退让晋
之扶风虽号师范用今方昔若吞云梦及寻阳私疾
孝感神明殆不胜丧扶而后起犹冀天道可期岂谓
福善虚说且分违易久嘉会难逄绸缪宫阃不过纨
绮之事离群作镇动回星纪之历志异双鸾之集遽
切四鸟之悲松茂柏悦夙昔欢忭芝焚蕙叹今用呜
咽
建平王庆安城王拜封表江淹
丽采绳河映萼璇圃淑问夙孚令仪早撰告候辰
昭膺辉序国维富礼皇涂凝卫具生属庆怀识戴跃
臣涵悦楚边魂驰关阙不任下情
建平王之南徐州刺史辞阙表前人
臣过承宠灵闵点暇日徒抱皇慈无充横草而品第
乃崇轩服逾峻顾兹腼躬弥觏荒昧今便奉官外甸
卷迹徐山托慕宸严载惟感恋哀疾不获诣阙不任
穷鲠之情
为建平王庆王太后正位章前人
上书王太后殿下伏承以令日淑辰曾光枢景庆芬
祗外礼蔚寰中臣闻道懋第昌业广祉盛藻秩攸臻
宪章斯饰伏惟殿下柔明固天夙资龚懿芬惠翔声
端简散誉冠采挚腾耀徽姒丹陵蕴德元丘栖圣
烟国牒衍溢民听涵道席教且咏且洽臣忝任蕃
圉无由随例阙廷不胜荒情
建平王太妃周氏行状前人
窃闻侯服之誉非黄冠能敷玉食之门宁皂衣所述
谅畏褒虚美于君后被空名于鼎贵然有汉臣诔行
晋史书德者亦云实而已焉伏见国太妃禀灵惟岳
集庆自远世擅淮汝族冠畴代故以载曜声书式炳
縢牒矣太妃诞巽离之正和函云露之中气凝采龆
岁贲章笄年若乃彤管女图之学纂组绮缟之工升
降处谦之仪柔静居顺之节莫不中道若性不严而
成故誉满闱阈声闻轩殿以元嘉某年归于故司徒
宣简王既而第高恒伦秩逾外品青轩华毂用光国
辉素壁丹墀实隆家贵具惟姻娣靡不式瞻而居尊
以简训卑以弘躬谨兰闺身撝椒第若卫娥之行
樊嬴之英操方之蔑如也大明二年宣简王薨太妃
藉悲用礼抚孤用慈柔懿之德愈彰肃敬之问日被
虽文伯之母言不逾阈莒相之主行存乎勤无以过
也大明某年拜建平王太妃是时今王春秋方富德
业未隆藉兹金响终能玉播故绮襦出宰弱冠升朝
者亦太妃劬劳之训也谓天盖高降年不永以泰豫
元年二月三日薨于荆州之内寝凡厥远迩以哀以
叹今祖行有期泉穸无远素旗望路彩旌思归所以
垂宣徽容髣金石者谨详牒行状具以申言
与长沙王别书王筠
筠顿首顿首高秋凄爽体中何如愿比胜纳承入东
礼拜用深倾仰昔藩后遨游不无是事或龙舟水嬉
或临川送远摐金飞泛此安流犹复见重良书以
为盛德未有选日简辰归诚系念寻法城之游逗祗
园之聚翘心赞叹无以譬说仆夙疾增瘵蹇废蓬门
不获执离弥深倾懑愿敬勖白书不次王筠顿首顿
首
封授临川等五王诏沈约
门下神州帝城冠冕列岳渚宫樊邓形胜是归居中
作卫翌宣戎重隆名宠号实允旧章非亲勿居惟
贤斯授西中郎将护军宏朕之介弟早富德誉董一
藩政缉是嘉庸国礼家情瞻寄隆重使持节督南徐
兖二州诸军辅国将军南徐州刺史秀风颖隽迈识
业标简任居藩翰政以化成使持节都督雍梁南北
秦四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伟体
韵淹穆神宇凝正经纶夷险参赞王业冠军右卫将
军恢神检外洽渊量内湛奉职钩陈周卫以穆使持
节督荆湘益宁南北秦七州诸军事安西将军荆州
刺史憺秀识冲情允文允武经启王业实有厥勤并
契阔绸缪分形并气处家尽其匪躬朕承运迭兴光
宅四海藩维广树经朔攸属出纳之宜望实惟允宏
可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扬南徐州诸军事后将军
扬州刺史封临川郡王秀可进号征虏将军余官如
故封安成郡王伟可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雍梁荆
宁南北秦六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事宁
蛮校尉雍州刺史将军如故封建安郡王恢可侍中
前将军领石头戍事领兵景佐封鄱阳郡王憺可使
持节都督荆湘益宁四州诸军事平西将军荆州刺
史封始兴郡王食邑各二千户
为南郡王让中军表前人
臣闻建侯茂则非贤罔树分器鸿典惟懿实先而臣
挹道未弘践义多缺徒升国彝空袭宸宠光珪华组
暗蔼于关垂令采徽猷寂寥于甸表晨伸委带夕轸
临颜皇衢肇启鼎运始资鲁卫兼启义邈周年齐楚
并建礼高汉日臣以末第联辉上序佑履荆阿怀玺
梦曲拊志惟熏佩握如捣
为始兴王让仪同表前人
徒尘翠渥方降紫泥以兹上令用隔下情况高拟万
石爰均八命室等天潢服加黼黻出则高陪千乘入
则仰司百揆陛下道苞九舜明出十尧万徽必理一
物兴念有纡元镜暂垂止水
为安陆王谢荆州章前人
臣托景宸区早延休宠身班帝穆爵首藩圭好礼惭
河敦诗愧楚悬出关徒违绛阙摐金入济识谢戎
麾而照临弥广复叨匪服纪南形胜任总上游西纬
岷北维崤陕六辔在手犹或称难群牧禀威兹道
孰易是以摅情陆白布款幄垂霄途严远事隔披照
腆冒斯颜膺此谬荷祗奉兢惧罔知攸记
为晋安王谢南兖州章前人
臣以菜孱幼无秀业依天宅照藉海凭澜王爵早加
藩麾宿树进不能闲诗西楚好礼北河退无以振采
六条宣风万里怀惭起惧载溢心颜而皇明辉烛照
被弥远遂乃徙淮区迁金济服朱骖出邸青组临
方瞻惟征宠俯仰忘厝
齐故安陆昭王碑前人
公讳缅字景业南兰陵人也稷契身佐唐虞有大功
于天地商武姬文所以膺图受箓萧曹扶翼汉祖灭
秦项以宁乱魏氏时乘于前皇齐握符于后灵源与
积石争流神基与极天比峻祖宣皇帝雄材盛烈名
盖当时考景皇帝含道居贞卷怀前代公含辰象之
秀德体河岳之上灵气蕴风云身负日月立行可模
置言成范英华外发清明内昭天经地义之德因心
必尽简久远大之方率由斯至挹其源者游泳而莫
测怀其道者日用而不知昭昭若三辰之丽于天滔
滔犹四渎之纪于地六幽允洽一德无爽万物仰之
而弥高千里不言而斯应若夫弹冠出仕之日登庸
莅事之年军麾命服之序监督方部之数斯固国史
之所详今可得略也水德方衰天命未改太祖龙跃
俟时作镇淮泗如仁夕惕之志中夜九回龛世拯乱
之情独用怀抱深图密虑众莫能窥公陪奉朝夕从
容左右盖同王子洛滨之岁实惟辟疆内侍之年起
予圣怀发言中旨始以文学游梁俄而入掌纶诰兰
桂有芬清晖自远帝出于震日衣青光方轨茅社俾
侯安陆受瑞拆珪遂荒云野式掌储命帝难其人公
以宗室羽仪允膺嘉选协隆三善仰敷四德博望之
苑载晖龙楼之门以峻献替帷扆实掌喉唇奉待漏
之书如丝之旨前晖后光非止恒授公以密戚上
贤俄而奉职出纳惟允剑玺增华伊昔帝唐九官咸
事熊豹临戭纳言是司自此迄今其任无爽爰自近
侍式赞权衡而皇情眷眷虑深求瘼姑苏奥壤任切
关河都会殷阜提封百万全赵之袨服丛台方此为
劣临淄之挥汗成雨曾何足称乃鸿骞旧吴作守东
楚弘义让以勖君子振平惠以字小人抚同上德绥
用中典疑狱得情而弗喜宿讼两让而同归虽春申
之大启封疆邓攸之缉熙氓庶不能尚也夏首藩要
任重推毂襟带中流地殷江汉南接衡巫风云之路
千里西通鄾邓水陆之涂三七是惟形胜阃外莫先
建麾作牧明德攸在乃暴以秋阳威以夏日泽无不
渐蝼蚁之穴靡遗明无不察容光之微必照由近而
被远自己而及物惠与八风俱翔德与五材并运远
无不怀迩无不肃邑居不闻夜吠之犬牧人不睹晨
饮之羊誉表六条功最万里还居近侍兼飨戎秩侯
府寄隆储端任显东西两晋兹选特难羊琇愿言而
匪获谢琰功高而后至升降二宫令绩斯俟禁旅尊
严主器弥固禹穴神地埒分陕江左以来常斯
任东渚巨海南望秦稽渊薮胥萃萑蒲攸在货殖之
民千金比屋郛之内云幄万家刑政繁舛旧难详
一南山群盗未足云多渤海乱绳方斯易理公下车
敷化风动神行诚恕既孚钩距靡用不待赭污之权
而奸渠必剪无假里端之籍而恶子咸诛被以哀矜
孚以信顺南阳苇杖未足比其仁颍川时雨无以丰
其泽公揽辔升车牧州典郡感达民祇非待期月老
安少怀涂歌里咏莫不欢若亲戚芬若椒兰麾每
反行悲道泣攀车卧辙之恋争涂忘远去思忆昔之
情愈久弥结方城汉池南顾莫重北指崤潼平涂不
过七百西接峣武关路曾不盈千蛮陬夷獥重山万
里小则俘民略畜大则攻城剽邑晋宋迄今有切民
患烽鼓相望岁时不息椎埋穿掘之党阡陌成群
法侮吏之人曾莫禁御累藩咸受其弊历政所不能
裁加以戎羯窥窬伺我边隙北风未起马首便以南
向塞草未衰严城于焉早闭永明八载疆场大骇天
子乃心北眷听朝不怡扬汉南非公莫可于是驱
马原隰卷甲遄征威令首涂仁风载路轨躅清晏车
徒不扰牛酒日至壶浆塞陌失义犬羊其来久矣征
赋严切唯利是求首鼠疆界灾弥广公扇以廉风
孚以诚德尽任棠置水之情弘郭伋待期之信金如
粟而弗睹马如羊而靡入雏雉必怀豚鱼不爽由是
倾巢举落望德如归椎髻髽首日拜门阙卉服满涂
夷歌成韵礼义既敷威刑具举强民犷俗反志迁情
风尘不起囹圄寂寞富商野次宿秉停灾蝝蝗弗起
豺虎远迹北狄惧威关塞谧静侦谍不敢东窥驼马
不敢南牧方欲振策燕赵席卷秦代陪龙驾于伊洛
侍紫盖于咸阳而遘疾弥留焉大渐耕夫释耒桑
妇下机参请门衢并走群望维永明九年夏五月三
十日辛酉薨春秋三十有七城府飒然庶寮如霣男
女老幼大临街衢接响传声不逾时而达于四境夷
群戎落幽远必至望城拊膺震动郛邑并求入奉灵
榇藩司抑而弗许虽邓训致剺面之哀羊公深罢市
之慕对而为言远有惭德神驾东还号送逾境奉觞
奠以望灵仰苍天而自诉震响成雷盈涂咽水公临
危审正载贻话言楚囊之情惟几而弥固卫鱼之心
身亡而意结二宫轸恸遐迩同哀追赠侍中领卫将
军给鼓吹一部谥曰昭侯时皇上纳麓在辰登庸伊
始允副朝端兼掌屯卫闻凶哀震感绝移时因遘沈
绵留气序世祖日夜忧怀备尽宽譬勉膳禁哭中
使相望上虽外顺皇旨内殷私痛独居不御酒肉坐
卧泣涕沾衣若此移年瘠改貌天伦之爱振古莫
俦及俯膺天眷入纂绝业分命懿亲台牧并建对繁
弱以流涕望曲阜而含悲改赠司徒因谥为郡王礼
也惟公少而英明长而弘润风标秀举清晖映世学
遍书部特善元言鞶帨之丽篆籀之则穷六义于怀
抱究八体于毫端奕思之微秋储无以竞巧取暌之
妙流睇未足称奇至公以奉上鸣谦以接下抚僚庶
尽盛德之容交士林忘公侯之贵虚怀博纳幽关洞
开宴语谈笑情澜不竭誉满天下德冠生民盖百代
之仪表千年之领袖曾不留梁摧奄及岂唯侨终
蹇谢兴谣辍相而已哉凡我僚旧均哀共戚怨天德
之无厚痛棠阴之不留思所以克播遗尘敝之穹壤
乃刻石图徽寄情铭颂其辞曰天命元鸟降而生商
是开金运祚始玉筐三仁去国五曜入房亦白其马
侯服周王本枝派别因采命氏涉徐而东义均梁徙
自兹以降怀青拖紫崇基岩岩长澜弥弥惟圣造物
龙飞天步载鼎载革有除有布高皇赫矣仰膺干顾
景皇蒸哉实启洪祚乔岳峻峙命世兴贤应期诞德
绝后光前几以成务觉在民先位非大宝爵乃上天
爰始濯缨清猷浚发升降文陛逶迤魏阙惠露沾吴
仁风扇越涉夏逾汉政成期月用简必从日新为盛
在上哀矜临下庄敬草木不夭昆虫得性我有芳兰
民胥攸咏群夷蠢蠢岩别嶂分倾山尽落其从如云
挈妻荷子负戴成群回首请吏曾何足云昔闻天道
仁罔不遂彼苍如何兴山止篑四牡方驰六龙顿辔
斯民曷仰邦国殄瘁齐陨晏平行哭致礼赵徂昌国
列邦挥涕况我君斯皇之介弟哀感徒庶恸兴云陛
阶毁留攒川泛归轴竞羞野奠争攀去毂遵渚号追
临波望哭无绝终古惟兰与菊涂由帝渚朱轩靡驾
东首茔园即宫长夜逝川无待黄金难化钟石徒刊
芳猷永谢
为南平王妃拜改封表王僧孺
拜妾为南平王妃奉命震惭有灼丹寸妾瞻丝望帨
且或多惭镜史观图是焉知愧以兹眇薄有俪蕃仪
紃组不闻饘酏盖阙不悟元造曲被徽渥愈臻改服
名事华品贵恩深外邸荣照下庭岂期輶弱所能
胜荷
为临川王解扬州表刘潜
臣自驰传斗牛作牧淮海政刑两空璇玑六运既昧
弛张之要犹惭大小之狱故以结泳濡翼取愧能官
每一进思无忘退食诚复恩私可凭而彝伦难紊敢
恃慈弘冒披心款乞解州任少弭素餐
为南平王让徐州表前人
窃以淮岱务殷事乖坐啸枌榆望重非可卧治臣绵
顿枕席动移旬晦恒恐尺波易流寸阴难保宁可复
冒光宠膺兹恩荣
为临川王奉诏班师表前人
臣自受服庙堂申威塞表既驱熊罴之众兼帷幄
之谋登济河山夷灭赵魏将系轵道之颈且屈渭桥
之膝而元阴届节祁寒方始降此慈弘愍兹介胄使
燕然之石愿勒而不刊函谷之土将封而莫遂虽荷
杕杜之恩终惭采薇之旨
为鄱阳嗣王初让雍州表刘孝绰
臣闻大邦维屏既惭宗子之诗思乐泮宫有缺僖公
之颂特以周兴九伯锡壤参虚汉启二河分珪旧楚
身私家庆总集微躬雍部襟带跨制数州西拒峣关
北逾邓塞虽复呼韩来朝街纳质二虏寻戈四郊
无警犹当王戎雅识羊祜尚义臣退求诸己无或宴
安进思尽忠几乎私竭
司空安成王碑前人
昔者重华文命并冑高阳之苗丰邑舂陵俱纂帝尧
之绪而虞夏革运姚姒之姓已分高光再兴大汉之
名无改如我皇家梁齐代建异文叔之绍开起自王
族非伯禹之更姓公则本枝别干诞自河岳五百之
期实膺命世卜商有问是谓色难承志望颜在公斯
易至如文琰之对食余幼权之言爵里卫子之朗月
映山杜生之凝脂点漆惟公具美历驾前修峨峨焉
非岳陵之所至浩浩焉总江汉而为长故能击水三
千抟风九万排天阙而俯掩浮云而上征皇帝甄
名挺圣河洛有征握衡含枢奄一时夏利建藩屏固
叶深根郕霍酆郇方周启祚封公为安成王食邑二
千户允同卫叔赐宝器于商郊殊异唐侯戏桐珪于
汾水乃拜公为平西将军荆州刺史楚之对齐屈完
引城池之固荆之比宋墨翟陈辇路之殊品金作贡
初不异于淮海珠玑犀象又无求于晋国况以云梦
九百之宏侈章华三休之巨丽公御烦以寡居高而
降执冲虚之道无矜满之情其为政也庄敬足以范
物慈惠足以庇民刚毅足以威暴清贞足以励俗天
监十七年薨春秋四十有五凡我庶民窃亲高义况
复祗承帝命来仕王家兔园晚春叨从者之赐高唐
暮天奉作赋之私常庆云之会不酬而摇落奄至
岂谓轻尘之效莫展而峻极先颓思所以立言贞石
贻厥长世铭曰昔在文昭五贤二圣汉藩魏屏微风
不竞于赫我梁德符姬姓康王康叔异时同盛爰自
妙年令闻不已一孝一悌实光行始义府文场词人
髦士波澜莫际墙仞难窥用兹先觉导此后知德大
心小居高志卑再握不倦三吐忘疲飞龙在天肇基
宛渎地犹小胏民同世复皇情眷正属难推毂允矣
宗英移藩改牧谁谓路永江汉已浮彼苍不惠遽反
成周川回溯轴涂引归旒
封临川安兴建安三王诏任昉
神州帝城冠冕列岳渚宫樊邓形胜是归居中作卫
翼宣戎重隆兹宠号实允旧章并非亲勿居惟贤斯
授宏朕之介弟早富德誉董一蕃政缉是嘉庸国礼
家情瞻寄隆重季风迈诚业摽简任居藩翰政
以化成伟体韵淹穆神凝正经纶夷险参赞王业
为齐明帝让宣城郡公表
有
序
前人
明帝作相令昉草让封表沿故事也昉濡泻恳迫
情事太露故帝愠之
臣鸾言被台召以臣为侍中中书监骠骑大将军开
府仪同三司扬州长史录尚书事封宣城郡开国公
食邑三千户加兵五千人臣本庸才智力浅短太祖
高皇帝笃犹子之爱降家人之慈世祖武皇帝情等
布衣寄深同气武皇大渐实奉话言虽自见之明庸
近所蔽愚夫一至偶识量己实不忍自固于缀衣之
辰拒违于玉几之侧遂荷顾托导扬末命虽嗣君弃
常获罪宣德王室不造职臣之由何者亲则东牟任
惟慱陆徒怀子孟社稷之对何救昌邑争臣之讥四
海之议于何逃责陵土未干训誓在耳家国之事一
至于斯非臣之尤谁任其咎将何以肃拜高寝虔奉
武园悼心失图泣血待旦宁容复侥荣于家耻宴安
于国危骠骑上将之元勋神州仪刑之列岳尚书古
称司会中书实管王言且虚饰宠章委成御侮臣知
不惬物谁谓宜但命轻鸿毛责重山岳存没同归毁
誉一贯辞一官不减身累增一职已黩朝经便当自
同体国不为饰让至于功均一匡赏同千室光宅近
甸奄有全邦陨越为期不敢闻命亦愿曲留降鉴即
垂听许巨平之恳诚必固永昌之丹慊获申乃知君
臣之道绰有余裕苟曰易照敢守难夺故可庶心弘
议酌己亲物者矣不胜荷惧屏营之诚谨附某官某
甲奉表以闻
齐竟陵文宣王行状前人
公道亚生知照临几庶孝始人伦忠为令德公实体
之非毁誉所至天才赡学综该明至若曲台之礼
九师之易乐分龙赵诗析齐韩陈农所未究河间所
未辑有一于此罔不兼综者欤昔沛献访对于云台
东平齐声于扬史淮南取贵于食时陈思见称于七
步方斯蔑如也初沈攸之跋扈上流称乱陕服宋镇
西晋熙王南中郎邵陵王并镇盆口世祖毗赞两藩
而任总西伐公时从在军镇西府版宁朔将军军主
南中郎版补行参军署法曹于时景烛云火风驰羽
檄谋出股肱任切书记迁左军邵陵王主簿记室参
军既允焚林之求实兼仪刑之寄刀笔不足宣功风
体所以弘益除邵陵王友又为安南邵陵王长史东
夏形胜关河重复选众而举敦悦斯在除使持节都
督会稽南阳临海永嘉新安五郡诸军事辅国将军
会稽太守太祖受命广树藩屏公以高昭武穆惟戚
惟贤封闻喜县开国公食邑千户又以奏课连最进
号冠军将军越人之巫睹正风而化俗篁竹之酋感
义让而失险邪叟忘其西龙丘狭其东会武穆
皇后崩公星言奔波泣血千里水浆不入于口者至
自禹穴逮衣裳外除心哀内疚礼屈于厌降事迫于
权夺而茹戚肌肤沉痛创距故知钟鼓非乐云之本
缞粗非隆杀之要改授征虏将军丹阳尹良家入徙
戚里内属政非一轨俗备五方公内树宽明外施简
惠神载穆毂下以清武帝嗣位进封竟陵郡王食
邑加千户复授使持节都督南徐兖二州诸军事镇
北将军南徐州刺史迁使持节侍中都督南兖徐北
兖青冀五州诸军事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兖徐接
壤素渐河润未及下车仁声先洽玉关靖柝北门寝
扃朝旨以董司岳牧敷兴邦教方任虽重比此为轻
征护军将军兼司徒侍中如故又授车骑将军兼司
徒侍中如故即授司徒侍中又如故上穆三能下敷
五典辟元闱以阐化寝鸣钟以体国翼亮孝治缉熙
中教夺金耻讼蹊田自嘿不雕其朴用晦其明声化
之有伦繄公是赖庠序肇兴仪刑国冑师氏之选允
归人范以本官领国子祭酒固辞不拜八座初启以
公补尚书令式是敷奏百揆时序夫国家之道互为
公私君亲之义为隐犯公二极一致爱敬同归亮
诚尽规谋猷弘远矣又授使持节都督扬州诸军事
扬州刺史本官悉如故旧惟淮海今则神牧编户殷
阜氓俗滋繁不言之化若门到户说矣顷之解尚书
令改授中书监余悉如故献纳枢机丝纶允缉武皇
晏驾寄深负图公仰惟国典俯遵遗托拊擗天伦踊
绝于地居处之节复如居武穆之忧圣主嗣兴地居
旦奭有诏策授太傅领司徒余悉如故坐而论道动
以观德地尊礼绝亲贤莫二又诏加公入朝不趋赞
拜不名剑履上殿萧傅之贤曹马之亲兼之者公也
复以申威重道增崇德统进督南徐州诸军事余悉
如故并表疏累上身没让存天不慭遗梁岳颓峻某
年某月日薨春秋三十有五诏给温明秘器敛以衮
章备九命之礼遣大鸿胪监护丧事朝夕祭奠大官
供给礼也故以恸极津门感充长乐岂待舂人不相
倾罢肆而已哉乃下诏曰褒崇庸德前王之令典
追远尊戚沿情之所隆故使持节都督扬州诸军事
中书监太傅领司徒扬州刺史竟陵王新除进督南
徐州体睿履正神监渊邈道冠民宗具瞻惟允肇自
弱龄孝友光备爰及赞契协升景业燮和台曜五教
克宣敷奏朝端百揆惟穆寄重先顾任均负图谅以
齐徽二南同规往哲方凭保佑永翼雍熙天不慭遗
奄见薨落哀慕抽割震动于厥心今先远戒期龟谋
袭吉茂崇嘉制式弘风猷可追崇假黄钺侍中都督
中外诸军事太宰领大将军扬州牧绿綟绶具九锡
服命之礼使持节中书监王如故给九旒銮辂黄屋
左纛辒凉车前后部羽葆鼓吹挽歌二部虎贲班剑
百人葬礼一依晋安平献王孚故事公道识虚远表
里融通渊然万顷直上千仞仆妾不睹其喜愠近侍
莫见其倾弛他人之善若己有之民之不臧公实贻
耻诱接恂恂降以颜色方于事上好下规己而廉于
殖财施人不倦帝子储季令行禁止国网天宪置诸
掌握未尝鞠人于轻刑锢人于重议人有不及内恕
诸己非意相干每为理屈任天下之重体生民之俊
华衮与缊同归山藻与蓬茨俱逸良田广宅符仲
长之言邙山洛水协应叟之志丘园东国锱铢轩冕
乃依林构宇傍拓架清与壶人争旦缇幕与素
濑交辉置之虚室人野何辨高人何点蹑跷于锺阿
征士刘虬献书于衡岳赠以古人之服弘以度外之
礼屈以好士之风申其趋王之意乃知大春屈己于
五王君大降节于宪后致之有由也其卉木之奇泉
石之美公所制山居四时序言之已详文皇帝养德
东朝同符作者爰造九言实该百行遵衿褵于未萌
申戒于兹日非直旦暮千载故乃万世一时也命
工注解卫将军王俭缀而序之山宇初构超然独往
顾而言曰死者可归谁与入室尚想前良俾若神对
乃命画工图之轩牖既而缅属英贤傍思才淑匹妇
之操亦有取焉有客游梁朝者从容而进曰未见好
德愚窃惑焉即命削投杖不暇公以为出言自口
骥騄不追听受一谬差以千里所造箴铭积成卷轴
门阶户席寓物垂训先是震于外寝匠者以为不祥
将加治葺公曰此天谴也无所改修以记吾过且令
戒不怠从谏如顺流虚己若不足至于言穷药石
若味滋旨信必由中貌无外悦贵而好礼怡寄典坟
虽牵以物役孜孜无怠乃撰四部要略净住子并勒
成一家悬诸日月弘洙泗之风阐迦维之化大渐弥
留话言盈耳黜殡之请至诚恳恻岂古人所谓立言
于世没而不朽者欤易名之典请遵前烈谨状
衡阳南康二王传论陈书
献愍二王联华霄汉或攘子之昵或犹子之宠而机
桥为阻骖驾无由有隔于休辰终之以早世悲夫
宗室传论同前
诗云宗子维城无俾城坏又曰瓜瓞葛藟累之
西京皆丰沛故人东都亦南阳多显有以哉
世祖高宗后主诸子传论同前
世祖高宗后主建藩屏以树懿亲固乃本根隆斯
盘石鄱阳王伯山有风采德器一代令藩矣岳阳王
叔慎属社稷倾危情哀家国竭诚赴敌志不图生呜
呼古之忠烈致命斯之谓也
始兴新安二王传论同前
孔子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非其道得之不处也上
自帝王至于黎献莫不嫡庶有若长幼攸序叔陵险
躁奔竞遂行悖逆轘磔形骸未臻其罪污潴居处不
足彰过悲哉
封始兴王诏徐陵
汉祖天伦伯叔追封晋元世系琅邪传国仰惟二后
重光率由前典朕昔因蕃次蒙继本宗分在要荒久
离寒燠天嘉绍祚别命皇枝归自崤函礼隔登献每
至霜庭可履瞩垣寝而怀悲风树鸣条望章陵而增
感今嗣王乖德获罪慈训永言主奠宜自朕躬但国
步时艰皇基务切复奉家业升纂帝图重违情礼言
深哽恸可以第二皇子升陵为始兴王
吴兴郡庐陵王德政碑江总
卓尔吾王天人可拟早成夙智谦怀虚己偃息流略
翱翔文史三雍雅对九师名理好古如斯学兼之矣
睢阳肇构碣石初开赐田待士榜道求材剖符彭国
述职琅台去谣曙鼓留歌暮来
太尉始兴昭烈王碑沈
古者帝王之兴莫不崇建亲屏泰伯让而退封武哀
终而受号则有之矣至若勒功鼎鼐铭德太常清庙
尊乎国家扬名显乎子弟在昭烈王见之焉若夫妫
水遥源石砮遐集五丝作而咏南风八世兴而和鸣
凤藉帝王之基居正卿之族有由来矣孔融汝颍之
论许其少多傅畅诸公之书颇有贤哲自汉至魏涉
江而东邈蝉联言之耆旧皇上革命应运大启邦
国麟趾盘石之宗固建金桢玉干之戚毕封文叔掩
被之悲无泯仲谋援鞍之恸逾切乃封始兴郡王永
定元年下诏曰天伦所感义本因心名器追崇则惟
恒典亡兄梁故南兖州刺史长城县公德范沈邃风
度宽厚性与天通深乎靡测昔弹冠入仕誉重城华
宣力艰难遂顾洪业虽时非季汉势异桓王海内挹
其风流生民怀其大德者矣朕受天明命爰膺宝历
言寻永往兴慕增怀可奉赠太尉公昔之密戚近亲
宗英令德若河间之不群沛献之受象东平之乐善
陈思之藻丽实闻之也未有身死忠贞名存前代若
王之义烈者铭曰稽古帝舜重瞳有裔曰陈祚土纂
虞之系腾波汝颍承流妫汭四岳有后六奇献计惟
实惟忠卿长群公浮舟震泽佳气葱葱岐周七十商
亳百里婉婉中阳帝出攸止太常景皇季孙让子天
下不践间之惇史入孝出忠清辉何已苞指周藏风
流懿德言为世范行成士则名山可镌丰碑易勒惜
哉往矣殒身凶慝鼎命既迁山河是始光启代郡德
表永祀周以别功鲁侯戾止礼茂庙堂恩加松杞
宗藩部艺文三
道武七王传论魏书
枭獍为物天实生之知母忘父盖亦禽兽元绍其人
此之不若乎阳平以下降年夭促英才武略未显于
时静简二王为时称首鉴既有声浑亦见器霄荷遇
高祖继受任太和苟无其才名位岂徒及也叉阶缘
宠私智小谋大任重才弱遂乱天下杀身全祀不亦
幸哉
任城王传论前同
显祖之将禅让可谓国之大节康王毅然庭诤德音
孔昭一言兴邦其斯之谓欤文宣贞固俊远郁为宗
杰身因累朝宁济夷险既社稷是任其梁栋之望也
顺謇谔俶傥有汲黯之风不用于时横招非命惜矣
嵩有行陈之气则裂冠之徒欤
南安诸王传论同前
南安原始要终善不掩恶英将帅之用有声于时熙
略兄弟早播民誉或才志大或器狭任广咸不能
就其功名俱至非命惜也康王不永鸾起家声徽饰
智矫情外谄内忌永安之祸谁任其责宛其死也固
其宜哉章武乐陵盖不足数静王聪断威重见称太
和美矣
献文六王传论同前
显祖诸子俱闻道于太和之日咸阳望重位隆自猜
谋乱赵郡愆于王度终谥曰灵广陵夙称明察不幸
中夭惜矣高阳器术缺然终荷栋干孝昌之叛盖不
足以责之北海义昧鹡鸰奢淫自丧虽祸由闲言亦
自诒伊戚颢取若拾遗亡不旋踵岂守之无术其天
将覆之
彭城王传论同前
武宣王孝以为质忠而树行文谋武略自得怀抱绸
缪太和之世岂徒然哉至夫在安处危之操送往事
居之节周旦匪他之义霍光异姓之诚事兼之矣功
高震主德隆动俗闲言一入卒不全志呜呼周成汉
昭亦未易遇也
魏诸宗室传论北史
魏氏始自幽都肇基帝业上谷公等分枝若木疏派
天潢或绩预经纶大开土宇或迹同凶悖自致歼夷
其祸福之来唯人所召至如神武不事黄屋高揖万
乘义感邻国祚隆帝统太伯延陵未足多也高凉让
国之裔子那猛壮之风或大位未加或功不赎罪褒
德图劳其义为缺松滋气干相承声迹俱显天穆得
不以道任过其量持盈必悔杀身为幸武卫父子兼
将丕略始见器重终以奸弃不足观矣河间扶风武
烈宣着宗子之可称乎卫王英风猛概折冲见重谋
之不臧卒以自丧秦王体度恢伟陈留胆气绝伦亡
身强寇志力不展惜哉常山勇冠戚属与魏升降亦
以优乎阴平忠烈蒲阴器宇荣宠兼萃盖有由焉毗
陵偎辽西狷介全身保位固亦难矣苻坚之轘实
君卫臣之诛窟咄逆子贼臣盖亦天下之恶一焉
魏文成献文孝文诸王传论同前
文成五王安丰特标令望延明学业该赡加以雅淡
之美至于永安运际寇戎卒致奔亡亦其命也献文
诸子俱渐太和之训而咸阳终于逆节广陵毙于桑
中人而无仪各宜遄死高阳器术缺然终荷栋干至
于挠败实尸其阙武宣孝以为质忠而树行及夫在
安处危之操送往事居之节周旦匪佗之旨霍光异
姓之诚事实兼之竟而功高震主德隆动俗闲言一
入卒不全生呜呼周成汉昭未易遇也北海义昧鹡
鸰奢淫行丧虽祸发青蝇亦自诒伊戚颢取若拾遗
亡不旋踵岂守之无术其天将覆之庶人险暴之性
自幼而长终以废黜不得其终斯乃朱均之性尧舜
不能训也京兆早有令闻晚致颠覆习于所染可不
慎乎清河器识才誉以懿亲作辅时锺屯诐始遘墙
茨之逼运属道消晚扼凶权之手悲哉广平早岁骄
盈汝南性致狂逸揆其终始俱不足论而悦以天人
所弃卒婴猜惧之毒盖地逼之尤也魏自西迁之后
权移周室而周文天纵宽仁性罕猜忌元氏戚属并
见保全内外任使布于列职孝闵践祚无替前绪明
武缵业亦遵先志虽天厌魏德鼎命已迁枝叶荣茂
足以愈于前代矣
为临淮王谢封开府尚书令表温子升
臣道愧山东气惭陇右激水弗功抟风无力但以平
原带地资绪极天发趾自高理翮以远出临侯服既
乏刺举之能入践帝阍又无应对之美空复受戈清
庙推毂朱门孝阙泪河功惭汗海大宝远降横草未
树顾以有涯愿言知止
为南阳王让尚书表前人
臣闻立而托乘乃成致远之功坐以运舟遂有利涉
之用若以轻任重课凭虚责实虽欲自勤终焉靡效
为上党王天穆让太宰表前人
臣闻策蹇长途终惭一日之致悬缕层台讵任千钧
之重固知才弱不可自强力微难以企及智小谋大
恐贻折足之忧才轻任重有绝膑之悔既虑烁金
固陈匪石
为广阳王渊上书前人
渊为北道大都督受尚书令李崇节度时东道都
督崔暹败于北道渊上书
边竖构逆以成纷梗其所由来非一朝也昔皇始以
移防为重盛简亲贤拥麾作镇配以高门子弟以死
防遏不但不废仕宦至乃遍得复除当时人物欣慕
为之及太和在历仆射李冲当官任事凉州土人悉
免厮役丰沛旧门仍防边城自非得罪当世莫肯与
之为伍征镇驱使但为虞候白直一生推迁不过军
主然其往世房分留居京者得上品通官在镇者便
为清途所隔或投彼有北以御魑魅多复逃胡乡乃
峻边兵之格镇人浮游在外皆听流兵捉之于是少
年不得从师长者不得游宦独为匪人言者流涕自
定鼎伊洛边任益轻唯底滞凡才出为镇将转相模
习专事聚敛或有诸方奸吏犯罪配边为之指踪过
弄官府政以贿立莫能自改咸言奸吏为此无不切
齿憎怒及阿那背恩纵掠窃命师追之十五万
众度沙漠不日而还边人见此援师便自意轻中国
尚书令臣崇时即申闻求改镇为州将允其愿抑亦
先觉朝廷未许而高阙戍主率下失和陵杀之为
逆命攻城掠地所见必诛王师屡北贼党日盛此段
之举指望销平其崔暹只轮不反臣崇与臣逡巡复
路今者相与还次云中马首是瞻未便西迈将士之
情莫不解体今日所虑非止西北将恐诸镇寻亦如
此天下之事何易可量
为广阳王渊上书前人
往者元执权移天徙日而徽托附无翼而飞今大
明反政任寄唯重以徽褊心臣切骨臣以滞远
离京辇被其构阻无所不为然臣昔不在其后自此
以来翻成陵谷徽遂一岁八迁位居宰相臣乃积年
淹滞有功不录自徽执政以来非但抑臣而已北征
之勋皆被拥塞将士告捷终无片赏虽为表请多不
蒙遂前留元标据于盛乐后被重围析骸易子倒悬
一隅婴城二载贼散之后依阶乞官徽乃盘退不允
所请而徐州下邳戍主贾勋法僧叛后蹔被围逼固
守之勋比之未重乃立得州即授开国天下之事其
流一也功同赏异不平谓何又骠骑李崇北征之日
启募八州之人听用关西之格及臣在后依此科赏
复言北道征者不得同于关西定襄陵庙之至重平
城守国之要镇若计北而论功亦何负于秦楚但以
嫉臣之故便欲望风排抑然其当途以来何直退勋
而已但是随臣征者即便为所嫉统军袁叔和曾经
省诉徽初言有理又闻北征隶臣为统应时变色复
令臣兄子仲显异端讼臣缉缉翩翩谋相诽谤言臣
恶者接以恩颜称臣善者即被嫌责甄琛曾理臣屈
乃视之若仇雠徐纥颇言臣短即待之如亲戚又骠
骑长史祖莹昔在军中妄增首级矫乱戎行蠹害军
府获罪有司避命山泽直以谤臣之故徽乃还雪其
臣府司马刘敬比送降人既到定州翻然背叛贼
如决河岂其能拥且以臣府参寮不免身首异处徽
既怒迁舍其元恶及胥徒从臣行者莫不悚惧顷恒
州之人乞臣为刺史徽乃斐然言不可测及降户结
谋臣频表启徽乃因执言此事及向定州远彼奸恶
又复论臣将有异志翻覆如此欲相陷没致令国朝
遽赐迁代贼起之由谁使然也徽既优幸任隆一世
慕势之徒于臣何有是故余人摄选车马填门及臣
居边宾游罕至臣近在北虑其为梗是以孜孜乞赴
京阙属流人举斧元戎垂翅复从后命自安无所僶
俯先听不敢辞事及臣出都行尘未灭已闻在后复
生异议言臣将儿自随证为可疑之兆忽称此以构
乱悠悠之人复传音响言左军臣融右军臣衍皆受
密敕伺察臣事徽既用心如此臣将何以自安窃以
天步未夷国艰犹梗方伯之任于斯为急徽昔临蕃
乃有人誉及居端右蔑尔无闻今求出之为州使得
申其利用徽若外从所长臣无内虑之切脱蒙
阙
公
私幸甚
司徒元树墓志铭前人
昔枢电降祥姬水成业握八符以驭世膺五命以会
昌钦明格于上下光泽被于宇宙卜年永久历世遐
长有文王之孙子启周公之苗裔积善所及踵武称
贤每以辛李为言恒持韩白自许殚百虑之一致尽
能事于生民苍苍在上义归无厚徒有东平避世之
意空怀北海自晦之情疾非逢雾终异启手铭曰明
允笃诚发于岐嶷未镂已雕不扶而直修礼以耕强
学为殖孔既叹鲁庄亦吟越况以度思有怀明发翻
然高举归于魏阙长路未穷朝光已没
诸王传论北齐书
文襄诸子咸有风骨虽文雅之道有谢闲平然武艺
英姿多堪御侮纵咸阳赐剑覆败有征若使兰陵获
全未可量也而终见诛剪以至土崩可为太息者矣
安德以时艰主暗匿迹韬光及平阳之阵奋其忠勇
盖以临难见危义深家国德昌大举事迫群情理至
沦亡无所归命广宁请出后宫竟不获遂非孝珩辞
致有谢李同自是后主心识去矣平原已远存亡事
异安可同年而说武成残忍奸秽事极人伦太原迹
异猜嫌情非衅逆祸起昭信遂及淫刑嗟乎欲求长
世未之有也以孝昭德音庶可庆流后嗣百年之酷
盖济南之滥觞其云莫效前人之言可为伤叹各爱
其子岂其然乎琅邪虽无师傅之资而早闻气尚士
开淫乱多历岁年一朝剿绝庆集朝野以之受毙深
可痛焉然专戮之衅未之或免赠帝谥恭矫枉过直
观过知仁不亦异于是乎
赵郡清河二王传论同前
易称天地盈虚与时消息况于人乎盖以通塞有期
污隆适道举世思治则显仁以应之小人道长则俭
德以避之至若负博陆之图处藩屏之地而欲迷邦
违难其可得乎赵郡以跗萼之亲当顾命之重高揖
则宗社易危去恶则人神俱泰是用安夫一德同此
贞心践畏途而不疑履危机而莫惧以斯忠义取毙
凶慝岂道光四海不遇周成之明将朝去三仁终见
殷墟之祸不然则邦国殄瘁何影响之速乎清河属
经纶之会自致青云出将入相翊成鸿业虽汉朝刘
贾魏室曹洪俱未足论其高下天保不辰易生悔咎
固不可掩其风烈适以彰显祖之失德云
赵郡清河二王传赞同前
赵郡英伟风范凝正天道无亲斯人斯命赫赫清河
于以经国末路小疵非为败德
北齐宗室诸王传论北史
赵郡王以跗萼之亲当顾命之重安夫一德固此贞
心践畏途而不疑履危机而莫惧以斯忠义取毙凶
慝岂道光四海不遇周成之明将朝去三仁终见殷
墟之祸不然则邦国殄瘁何若斯之速欤清河属经
纶之期青云自致出将入相翊成鸿业虽汉朝刘贾
魏室曹洪俱未足论其风烈适足以彰文宣之失德
焉思好属昏乱之机归彦因猜嫌之衅咫尺邺都以
速其祸智小谋大理则宜然神武诸王多有声誉永
安以谏争遇祸固齐室之比干彭城人布政乃与
循良比迹求之近古未为易遇上党申威淮海受辱
牢以英侠之气迫悲歌之思欲食藜藿之羹处茅
茨之下其可得乎冯翊廉慎闲明妄被谗慝以武成
阴忌之朝而见免夫角弓之刺已为幸矣
广平王碑邢邵
公分气氤氲禀灵昭晋基构轮奂源流浚远积石莫
之方委水不能喻山渎效神辰昴降德自天攸纵郁
为时宗墙宇淹旷标格秀远道亚生知德均殆庶日
月在躬水镜被物望青松而比秀干白云而上征侍
讲金华参游铜雀出陪芝盖入奉桂室充会友之选
当舍遗之举发言为论受诏成文碧鸡自口灵蛇在
握方见建安之体复闻正始之音公年方弱冠而位
居寮右道被生民惠渐万物郁为雅俗之表峨成社
稷之镇公孙声动天下已非其伦管子光照邻国孰
云能拟方谓膺斯多福降此永年夺抟风之逸羽穷
送日之远路同岐山之嘉会陪岱宗之盛礼而群飞
在辰横流具及山崩川竭星霣日销岳既毁玉石
俱烬兰挺则芬玉生则润泱泱万源落落千仞我有
徽猷金声玉振志犹学海业比登山蜘蹰缇衮绛帐
韦编寻微启奥敷理入元天地或终山河匪寿昔日
先民谁堪长久立言立事责之身后式铭景行是为
不朽
宗室传论周书
自古受命之君及守文之主非独异姓之辅也亦有
骨肉之助焉其茂亲有鲁卫梁楚其属有凡蒋荆
燕咸能飞声腾实不泯于百代之后至若豳孝公之
勋烈而加之以善政蔡文公之纯孝而饰之以俭约
峨峨焉足以轹于前载矣当隋氏之起乘天威而
服海内将相王侯莫不隳肝胆以效款援符命以颂
德冑以葭莩之亲据一州而义举可谓忠而能勇
功业不遂悲夫亮实庸才图非常于巨逆古人称不
度德不量力者其斯之谓欤
晋荡公护传论同前
仲尼有言可与适道未可与权夫道者率礼之谓也
权者反经之谓也率礼由乎正理易以成佐世之功
反经系乎非常难以定匡时之业故得其人则治伊
尹放太甲周旦相孺子是也不得其人则乱新都迁
汉鼎晋代倾魏族是也是以先王明上下之序圣人
重君臣之分委质同于股肱受爵均其休戚当其亲
受顾托位居宰衡虽复承利剑临沸鼎不足以詟其
虑据帝图君海内不足以回其心若斯人者固功与
山岳争其高名与穹壤齐其久矣有周受命之始宇
文护实预艰难及太祖崩殂诸子冲幼群公怀等夷
之志天下有去就之心卒能变魏为周俾危获乂者
护之力也向使加之以礼让继之以忠贞桐宫有悔
过之期未央终天年之数则前史所载焉足以道哉
然护寡于学术昵近群小威福在己征伐自出有人
臣无君之心为人主不堪之事忠孝大节也违之而
不疑废弒至逆也行之而无悔终于身首横分妻孥
为戮不亦宜乎
齐炀王宪传论同前
自两汉逮乎魏晋其帝弟帝子众矣唯楚元河间东
平陈思之徒以文儒播美任城琅邪以武功驰誉何
则体自尊极长于宫闱佚乐侈其心骄贵荡其志故
使奇才高行终鲜于天下之士焉齐王奇姿杰出独
牢笼于前载以介弟之地居上将之贵智勇冠世攻
战如神敌国系以存亡鼎命由其轻重比之异姓则
方召韩白何以加兹挟震主之威属道消之日斯人
而婴斯戮君子是以知周祚之不永也昔张耳陈余
宾客厮役所居皆取卿相而齐之文武僚吏其后亦
多至台牧异世同符可谓贤矣
文闵明武宣诸子传论同前
昔贤之议者咸云以周建五等历载八百秦立郡县
二世而亡虽得失之迹可寻是非之理互起而因循
莫变复古未闻良由着论者溺于贵达司契者难于
易业详求适变之道未穷于至当也尝试论之夫皇
王迭兴为国之道匪一贤圣间出立德之指殊涂斯
岂故为相反哉亦云治而已矣何则五等之制行于
商周之前郡县之设始于秦汉之后论时则浇淳理
隔易地则用舍或殊譬犹干戈日用难以成垓下之
业稷嗣所述不可施成周之朝是知因时制宜者为
政之上务也观民立教者经国之长策也且夫列封
疆建侯伯择贤能置牧守循名虽曰异轨责实抑亦
同归盛则与之共安衰则与之共患共安系乎善恶
非礼义无以敦风共患寄以存亡非甲兵不能靖乱
是以齐晋帅礼鼎业倾而复振温陶释位王纲弛而
更张然则周之列国非一姓也晋之群臣非一族也
岂齐晋强于列国温陶贤于群臣哉盖势重者易以
立功权轻者难以尽节故也由此言之建侯置守乃
古今之异术兵权势位盖安危之所阶乎太祖之定
关右日不暇给既以人臣礼终未遑藩屏之事晋荡
辅政爰树其党宗室长幼据势位握兵权虽海内
谢隆平之风而国家有盘石之固矣高祖克剪芒刺
思弘政卫惩专朝之为患忘维城之远图外崇宠位
内结猜阻自是配天之基潜有朽壤之墟矣宣皇嗣
位凶暴是闻芟刈先其本枝削黜遍于公族虽复地
惟叔父亲则同生文能附众武能威敌莫不谢卿士
于当年从侯服于下国号为千乘势侔匹夫是以权
臣乘其机谋士因其隙迁龟鼎速于俯拾歼王侯烈
于燎原悠悠邃古未闻斯酷岂非摧枯振朽易为力
乎向使宣皇采姬刘之制览圣哲之术分命贤戚布
于内外料其轻重间以亲首尾相持远近为用使
其势位也足以扶危其权力也不能为乱事业既定
侥幸自息虽使卧赤子朝委裘社稷固以久安亿兆
可以无患矣何后族之地而势能窥其神器哉
为杞公让宗师骠骑表庾信
臣某言伏见诏书以臣为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
仪同三司宗师中大夫伏奉纶言心魂震詟臣闻尧
分四岳是以望秩山川舜命九官是以光华日月必
须仪刑以德明试以功乃可协和万邦咸熙庶绩臣
幼无学植长阙裁成鸿都之门不能定其章句鸡鹿
之塞无以名其碑碣凭天汉之派水附若木之分枝
东岳则朝宿有名南宫则门阑有籍在臣庸劣久知
满盈武阳以功臣之重特拜宗师东平以母弟之尊
超登上将臣有何德能兼此荣臣早倾廷荫曾未扶
墙母氏慈训哀矜劳苦甫及成人复垂捐弃几筵如
在忍离鞠养之恩终天无报叩地难任欲草土丘陵
终身茔域霜露申履之感燕雀展回翔之心不悟
天泽沛然谬垂提拔当今玉烛调和既非金革之世
璇玑齐政岂忘松槚之余况复一枝蜷曲终危九层
之台一股涔蹄必伤千里之驾皇帝钦明文思光宅
区宇礼格四方无容夺臣之志孝治天下自当哀臣
此情太宗为师更求同姓之国元戎参乘别选能贤
之臣伏愿览青蒲之奏曲允微诚诏凤凰之池特收
严召则天慈无滥私愿获从臣之容身便当有地不
任荒悚战惧之诚谨诣朝堂奉表以闻
周上柱国齐王宪神道碑前人
昔者轩皇受姓十有四人周室先封十有五国自尔
承基纂冑保姓受氏虽复千年一圣终是百世同宗
故知昔之东京既称炎汉再受今之周历即是都
中兴公讳宪字毗贺突恒州武川人也晋太康之世
据有黄龙魏孝昌之初奄荒元菟太祖以百二诸侯
三分天下函谷先登鸿沟大定功业如此人臣以终
公含章天挺命世诞生降太一之神下文昌之宿珠
角擅奇山庭表德仪范清冷风神轩举耸动廊庙光
华城阙未逾龆已议论天下事人或曰是谓若木
一枝旁荫数国长河一直自然千里风欲远光景
将升后魏二年封涪城县开国公时年五岁也虹蜺
满野是废当途之高鸑鷟鸣岐实始维新之命国家
光宅受图钦明秉历大风初卷长沙始封周元年进
爵安城郡公食邑二千户仍授使持节骠骑大将军
开府仪同三司开府同于马骏秩拟六卿骠骑等于
刘苍位高三事宗子维城彼多惭色武成二年授使
持节大将军都督益寿宁等二十四州诸军事益州
刺史改封齐国公食邑万户公时年十有六王武子
以上将开府未满立年荀中郎为十州都督才逾弱
冠方之于公已为老矣加复营丘负海齐桓公受脤
之城岷山导江汉武帝求仙之地自非名陵孤竹声
振沉黎岂得南至穆陵西登积石幸无白虎之患宁
待黄龙之盟笮畏威微卢仰德生为立庙刻石颂
功成都有文翁之祀非谓生前汉阳有诸葛之碑止
论身后比之今日岂可同年而语哉保定四年与大
司马蜀国公围金墉城师临洛浦则广武营奔兵上
邙山则河桥路断八川风俗五方名利铁市铜街风
飞尘起天和元年征还行雍州牧公以日月之明威
神其政漆沮既从荆岐即乂少阳用事路不喘牛仲
秋以殷民无惊水二年拜大司马仍理小冢宰营室
殿军器太监天官以邦国为基是司六典夏官以兵
戈为主专谋七德是以器械填委既包吴汉之功宫
殿峥嵘弥壮萧何之法以白露凉风务闲农隙督
兵三万出自宜阳拔伏龙之城平姚苌之垒马陵削
树魏将路穷平阴听乌齐师其遁天子冢弟礼绝群
公仁义所往事资道德建德元年进爵为王仍拜大
冢宰姬旦封于曲阜不废居中刘交国于彭阳无妨
常从岂直周召二南并居师傅晋郑两国俱为卿士
而已哉匈奴突于武川爟火通于灞上公述职巡御
治兵朔方马邑星飞龙城月动挠留之酒经略不
前失燕支之山下马而去东邻逆命反道败德囚箕
子于塞库羁文王于玉门天子将有孟津之师召公
独议公报以诞膺天命克成厥勋昔者秦昭起师于
蜀直问张仪晋武用兵于吴惟谋羊祜于是中军无
帅佥曰有归五年拜上柱国元戎东讨给王铁骑二
万先袭太原斗建麾兵天离转战虎啸风腾云飞电
掩林胡枣栗讵得充饥晋阳荻蒿何能拒防又加王
精兵六万长围晋州然后六军星陈万骑雷动中权
始及前茅已战自尔即为前锋横行入邺观彼车絓
槐本马惊旋泞积甲高昆阳之城尸封塞富平之水
莫不如彼建瓴同斯破竹一朝指挥六合大定是用
光昭下武翼亮中都足以摅祖宗之宿愤解生民之
怨黩方当待彼石闾部斯玉鼓经纬天地光华日月
既而赤乌夹日黄熊入寝实沈无祀桑林不祭宣政
元年六月二十八日薨春秋三十有四季友之亡鲁
可知矣齐丧子雅姜其危哉公器宇淹旷风神透远
玑镜照林山河容纳置樽待酌悬钟听扣声动天
光照四邻武皇帝以介弟懿亲特垂爱友而密谋奇
策加礼敬焉常谓左右曰孔子云自吾有回门人日
亲其齐王之谓也用之作宰则万方协和用之抚军
则四表慑伏岂直繇为士国无不仁随会为卿民
无群盗爱玩书籍敦崇礼乐管弦入耳则溪谷俱调
文雅沿心则烟霞并韵养由百发落雁吟猿应奉五
行绨缃缥帙雍容举止抑扬谈论当世以为楷模缙
绅以为轨范则少有壮志颇校兵书元水降灵谷城
授策飞风长柳月角星眉莫不吟诵在心撰成于手
所著兵法凡有五卷六韬九法不用吴起旧书三令
五申无劳孙武先诫可谓有忠孝焉有壮武焉不自
骄矜谦光下物宋人献玉不贪为宝伯成子高守仁
为富不谓以信致欺为善非乐天年不享呜呼哀哉
以某年月日葬于石安县洪渎川之里原隰凄怆埋
于盛德几年丘陵摇落蕴于良才永矣乃为铭曰悠
哉朔方逖矣穷阴山连鸟道地尽龟林重黎业大伯
翳功深冑其积德必有君临太祖拨乱丧君有君功
回地轴策动天文犹临赤水尚复黄云诸侯八百
下三分公之挺生实惟天假翠微神降文昌星下照
于四国充于两社舟江河栋梁华夏水涌词锋风
飞文雅纯深之性地极天经忠贞之道事感百灵君
亲惟一臣子惟宁忠泉出井孝生庭乃宰天官为
国之辅是居上将为天之柱乃圣乃神惟文惟武策
高开辟威移云雨九宫神略三术谟明天离转阵月
德回兵黎阳水骇官渡山惊冀州既载东原底平溟
波欲运弱木将危中峰岳断半海鹏垂凤沈丹穴龙
亡黑陂临淄废市东武山移千龄万古英声在斯
宗藩部艺文四
高祖始封诸王传论隋书
高祖始迁周鼎众心未附利建同姓维城宗社是以
河间观德咸启山河属乃葭莩地非宠逼故高位厚
秩与时终始杨庆二三其德志在苟生变本宗如反
掌弃慈母如遗迹及身而绝宜其然矣观王位登台
衮庆流后嗣保兹宠禄实仁厚之所致乎
又同前
周建懿亲汉开盘石内以敦睦九族外以辑宁亿兆
深根固本崇奖王室安则有以同其乐衰则有以恤
其危所由来久矣魏晋以下多失厥中不遵王度各
徇所私抑之则势齐于匹夫抗之则权侔于万乘矫
枉过正非一时也得失详乎前史不复究而论焉高
祖昆弟之恩素非笃睦闺房之隙又不相容至于二
世承基其弊愈甚是以滕穆暴薨人皆窃议蔡王将
没自以为幸唯卫王养于献后故任遇特隆而诸子
迁流莫知死所悲夫其锡以茅土称为盘石行无甲
兵之卫居与甿隶为伍外内无虞颠危不暇时逢多
难将何望焉
文四子传论同前
高祖之子五人莫有终其天命异哉房陵资于骨肉
之亲笃以君臣之义经纶缔构契阔夷险抚军监国
凡二十年虽三善未称而视膳无阙恩宠既变谗言
间之顾复之慈顿隔于人理父子之道遂灭于天性
隋室将亡之效众庶皆知之矣慎子有言曰一兔走
街百人逐之积兔于市过者不顾岂其无欲哉分定
故也房陵分定久矣高祖一朝易之开逆乱之源长
觊觎之望又维城肇建崇其威重恃宠而骄厚自封
殖进之既逾制退之不以道俊以忧卒实此之由俄
属天步方艰谗人已胜尺布斗粟莫肯相容秀窥岷
蜀之阻谅起晋阳之甲成兹乱常之衅盖亦有以动
之也棠棣之诗徒赋有鼻之封无期或幽囚于囹圄
或颠殒于鸩毒本根既绝枝叶毕剪十有余年宗社
沦陷自古废嫡立庶覆族倾宗者多矣考其乱亡之
祸未若有隋之酷诗曰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后之
有国有家者可不深戒哉
炀三子传论同前
元德太子雅性谨重有君人之量降年不永哀哉齐
王敏慧可称志不及远颇怀骄僭故炀帝而忌之
心无父子之亲貌展君臣之敬身非积善国有余殃
至令赵及燕越皆不得其死悲夫
秦孝王诔炀帝
维开皇二十年六月二十日丁丑上柱国秦孝王薨
于仁寿宫呜呼哀哉八元八凯济济虞则周南召南
赫赫周国于穆孝王绍彼明德天实丧予歼我刚克
呜呼哀哉如何上灵降此灾否国丧宗臣家亡千里
呜呼哀哉爰初不豫冕旒视疾及至大渐停銮驻跸
亲临属纩俯观彻瑟哀动皇情痛深慈膝一辞明世
千秋长幕如何
阙
二字
绵绵终古仲秋卜宅将归泉户
梁山之阳永宁后土呜呼哀哉余寡兄弟爱笃弥深
奄然零落痛体伤心呜呼哀哉追悼无及永分古今
神虽虚翳徽声靡替诔王德音贻千百世乃作诔曰
皇隋启运应天顺民保兹七百静彼四邻利建宗子
藩屏懿亲孝王惟允俾侯于秦爰自圣章天性诚愿
色养烝烝孝立名建恭近于礼耻辱斯远嘉之弗忘
惧而无怨孝悌之至通于神明温温居德肃肃励精
恭敬表志退让为情此唐棣敦斯鹡鸰仲称令弟
叔曰仁兄猗欤我弟好学无替九流日修三余卒岁
琴台夜开书帷书闭聪敏若神雄辩无滞妙矣声律
明哉龟筮元象风角于焉及睿允文允武多才多艺
惟善惟乐为仁为惠天挺出群英图命世钦若孝王
容止堂堂振鹭将集凤雏斯翔人之领袖国之辉光
辉光伊何肃肃翼翼义以处身仁以经国明烛系符
财成渊塞靖恭尔位好是正直令闻令望无反无侧
皇枝良干日英声宣风作伯盘石维城东京旧都
河南殷博惟我哲王行台惟寞飞辔崤函褰帐伊洛
德被汝坟仁行巩亳西秦右地实赖英雄实惟王化
乃即龟蒙惠和布泽易俗移风亹亹孝王仁而能断
德敷大国有符公旦移镇樊征述职江汉地接寇雠
棱威靖难文德招远怀劳伐叛蹔辍外藩入侍天轩
典兹戎卫仍居纳言宝剑横曜丰貂尤温周卫清切
敷奏便繁献替惟允禁旅斯敦伪陈不恭轶我炎鄙
王赫斯振将清江涘图斯元帅难全其备惟我孝王
膺兹无愧恭行天讨受脤建旗申威鄂渚鞠旅江湄
军容赳赳逋丑禗禗云陈不布高城靡持泥首衔璧
请命于台兵不血刃野无横尸善战不阵我弟于兹
金陵戡定饮至京师广陵淮海一都之会牧彼顽民
作相于外时雨随车棠阴逐盖惟晋太原寄隆望大
表里山河要冲襟带东自扬越回旌转善政廉平
于斯为最荒裔畏威氓黎荷赖烽火戎马俱清边界
寒暑失御荣卫弗开言旋京邸去彼丛台扈驾仁寿
抚席岩隈连绵药饵岁去年来秀而不实祸极生灾
天胡不吊木坏山颓呜呼哀哉至尊废朝而悼伤皇
后辍膳而摧痛甚秦国之永辞剧梁武之长送昆弟
哀哀而日嗟僚友嗷嗷而悲恸呜呼哀哉叹日月之
不居何卜远之遽促旌旐飘飖而从风笳管酸嘶而
向谷服马顾而不能行挽夫悲而不成曲霜霰落兮
山谷寒木叶下兮丘垄残风飕飗而吟树泉幽咽而
悲湍离群之兽绝迹孤飞之鸟悲酸背离宫而东转
历山邸而北度去甲第之楼台即荒田之丘墓昔时
鸣銮而戒途今日灵輀而启路临朝谒之平衢永绝
兹之一步倘若神而有灵几悲伤而留顾呜呼哀哉
去永日之昭昭袭长夜之悠悠苦元而无晓悲黄
泉而永幽湮盛年于万古徂壮志于千秋呜呼哀哉
恸反哭于秋季悲复归于故地伊形游而不迁何魂
之空志呜呼哀哉酒浮尘兮独满琴弦含风兮
自断冥夜久其何期焉知岁月之长短孝王与我体
密情亲孔怀之笃有逾常伦昊天何酷哀哉哲人奈
何吾弟先我长沦烦冤痛毒悲恨何陈呜呼哀哉痛
母弟之同胞弃共被之寒郊岂止三荆之变色非唯
四鸟之分巢遽一朝而云逝曷何去而何止形未舍
目言犹在耳彼苍者天子何甚矣嬛嬛友于哀哀吾
子痛当奈何痛当何已想仿而不见犹盘桓而伫
立空抚膺而莫追抑饮泪而何及呜呼哀哉嗟地久
而天长终沦彼乎幽方徒春华而秋落不复见我弟
兮孝王何谢安之蔬食岂子路之丧亡独端忧而谁
告徒哽塞而追伤悲莫悲兮长别痛莫痛兮终绝因
凄怆以写情恸人琴而永诀呜呼哀哉
嬛一
作婢
宣齐王
有
序
同前
帝拜柳謇之为齐王长史帝法服临轩命齐王立
朝堂之前遣牛弘等引謇之诣齐王所西面立宣
谓王
我昔阶缘恩宠启封晋阳出藩之初时年十二先帝
立我于西朝堂乃令高颎虞庆则元旻等从内送王
子相于我于时诫我曰以汝幼冲未更世事今令子
相作辅于汝事无大小皆可委之无得近昵小人
远子相若从我言者有益于社稷成立汝名行如有
不用此言唯国及身败无日矣吾受之后奉以周
旋不敢失坠微子相之力吾无今日矣若与謇之从
事一如子相也
宗室世系表序唐书
昔者周有天下封国七十而同姓居五十三焉后世
不以为私也盖所以隆本支崇屏卫虽其弊也以侵
凌王室有末大之患然亦崇奖扶持犹四百余年而
后亡盖其德与力皆不足矣而其势或然也至汉鉴
秦务广宗室世其国地不幸世绝若罪除辄复续以
存其祭祀与为长久之计故自三代以来独汉为长
世唐有天下三百年子孙蕃衍可谓盛矣其初皆有
封爵至其世远亲尽则各随其人贤愚遂与异姓之
臣杂而仕宦至或流落于民间甚可叹也然其戚
远近源流所来可以考见作宗室世系表
宗室传赞同前
景元子孙当草昧之初秉运而奋方高祖攘除四方
所以宣力皆显显为世豪英至河间之功江夏之略
可谓宗室标的者也始唐兴疏属毕王至太宗稍稍
降封时天下已定帝与名臣萧瑀等喟然讲封建事
欲与三代比隆而魏征李百药皆谓不然征意以唐
承大乱民人雕丧始复生业遽起而瓜分之故有五
不可之说百药称帝王自有命历祚之短长不缘封
建又举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祸亟于哀平桓灵而
诋曹元首陆士衡之言以为缪悠而颜师古独议建
诸侯当少其力与州县杂治以相维持然天子由是
罢不复议至名儒刘秩目武氏之祸则建论以为设
爵无王署官不职非古之道故权移外家宗庙绝而
更存存之之理在取顺而难逆绝之之原在单弱而
无所惮至谓郡县可以小宁不可以久安大扺与曹
陆相上下而杜佑柳宗元深探其本据古验今而反
复焉佑之言曰夫为人置君欲其蕃息则在郡县然
而主祚常促为君置人不病其寡则在建国然而主
祚常永故曰建国利一宗列郡利百姓且立法未有
不敝者圣人在度其患之长短而为之建国之制初
若盘石然敝则鼎峙力争陵迟而后已故为患也长
列郡之制始天下一轨敝则世崩俱溃然而戡定者
易为功故其为患也短又谓三王以来未见郡县之
利非不为也后世诸儒因泥古强为之说非也宗元
曰封建非圣人意然而历尧舜三王莫能去之非不
欲去之势不可也秦破六国列都会置守宰据天下
之图摄制四海此其得也二世而亡有由矣暴威刑
竭人力天下相合劫令杀守圜视而并起时则有叛
民无叛吏汉矫秦枉剖海内立宗子功臣数十年间
奔命扶伤不给时则有叛国无叛郡唐兴制州县而
桀黠时起失不在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无叛州
以为矫而革之垂二百年不在诸侯明矣又言汤之
兴诸侯归者三千资以胜夏武王之兴会者八百资
以灭商徇之为安故仍以为俗是汤武之不得已也
不得已非公之大也私其力于己也秦革之者其为
制公之大者也其情私也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
云观诸儒之言诚然然建侯置守如质文递救亦不
可一概责也救土崩之难莫如建诸侯削尾大之势
莫如置守宰唐有镇帅古诸侯比也故王者视所救
为之勿及于敝则善矣若乃百药推天命佑言郡县
利百姓而主祚促乃臆论也
三宗诸子传赞同前
中宗失道身为母所废妻所而四子皆不得其死
嗣亦不传殆天秽其德而绝之何耶彼固自绝于天
云尔睿宗有圣子一受命一追帝三赠太子天与之
报福流无穷盛欤
十一宗诸子传赞同前
唐自中叶宗室子孙多在京师幼者或不出阁虽以
国王之实与匹夫不异故无赫赫过恶亦不能为王
室轩轾运极不还与唐俱殚然则历数短长自有底
止彼汉七国晋八王不得其效愈速祸云
谏东宫物少于魏府表褚遂良
臣遂良言昔圣人制礼尊嫡卑庶谓之储君道亚睿
极其为崇重用物不计泉货财帛与王者共之庶子
体卑不得为例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乱之源而先
王必本人情然后制法知有国家必有嫡庶然庶子
虽爱不得超越嫡子正体特须尊崇如当亲者当
尊者卑则佞巧之奸乘机而动私恩容分或至乱国
伏惟陛下功超邃古道冠百王发号施令为世作法
一日万几未尽其美臣职在谏诤无容静默伏见东
宫料物岁得四万段付市货卖凡直一万一千贯魏
府别州封及廪物一年凡直一万六千贯此便储后
俸料翻少于诸藩朝野闻见以为非是陛下往年行
幸自洛阳还太子于阙首献食家令无物可用遂内
出绫彩货充鼎实预是宫臣谁不闻见陛下必以为
魏府支用见不足人多费广此理可通然则至于储
君更宜增益臣谨按文帝披舆地图等储君户口诸
子租岁不过二千万明德马后为言亦不偏得此方
防其嗜欲节其骄恣伏愿陛下颇择汉世弘荡无偏
储君之用征附古昔然晋王陛下亲自抚养至于成
立上圣深慈偏所钟爱传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
忠孝恭俭义方之谓国家于东宫略同魏府即日所
睹未有殊别语其将来不可不虑若多其室宇唯欲
崇高赐以金贝使其盈积家人多于余国良马超于
列藩王成童之年已得如此长世以后嗜欲方生岁
增则欣喜微减则失意财多则溢罕有克全宠禄过
骄安能自制昔汉窦太后及景帝遂骄恣梁孝王封
四十余城苑方三百里大治宫室复道弥望财巨万
计入警出跸小不得意发病而死宣帝亦骄恣淮阳
宪王几至放败辅以退让之臣仅乃获免伏愿陛下
王既新出合恒存礼制言提其耳且示节俭自可在
后月加岁增爱子岂虑不足微臣愚暗不知大体所
有管见愿悉言之特愿天明曲垂省览即日诸王僚
佐皆选上才或干职有余识见犹阙莫不诱王财贿
偏曲闻奏他王皆不得我王独得之以此自矜以兹
为美即日寮佐率多如此愚臣所见特谓不然传曰
上之化下如风之靡草也则众人万语不及陛下一
言能成就保全唯在陛下留意子弟置严师傅诸王
之国帝弟归藩何尝不德音恳切示其成败此皆皇
唐美制以为称首诸王尊奉则无失然则刍荛之
说更有可观愚臣千虑或一可采伏愿陛下广加教
谕他王皆求请有一王独自足陛下则崇赏之他王
皆戏有一王独爱学陛下则崇赏之他王好猎有一
王独不游陛下则崇赏之他王皆营作有一王独静
处陛下则崇赏之上好之则下为之上赏之则下趋
之雕琢诸王皆成退素如斯陷败臣所不闻熏风所
扇日驰千里既教之以谦俭又劝之以文学惟忠惟
孝因而奖之道德齐礼乃为良器此所谓圣人之教
不肃而成者也臣以不才叨居谏职甘从鼎镬轻敢
以闻烦渎之伏增战惧
册纪王慎为荆州都督文上官仪
维显庆五年岁次庚申某月某朔某日甲子皇帝若
曰于戏南纪之津上躔翼轸西浮之路旁带巴巫信
形胜之大泽是英灵之奥府恤隐之寄懿亲攸属颁
条之美良翰爰归左卫大将军泽州刺史上柱国纪
王慎渐天潢而含润资日观以摛文艺重三雍道优
二陕梁地挺秀燕馆趋贤位表珠入光兰猗职华
分竹出美棠阴简惠以孚声绩斯卲是用命尔为使
持节都督荆岐岳朗等四川诸军事荆州刺史上柱
国王勋封并如故往钦哉夫道德齐礼允布政之化
践孝施仁诚立身之本必宜周旋勿坠雅誉弥高勉
修乃职对扬休命可不慎欤
诏册虢王凤为青州刺史文前人
维麟德元年岁次甲子正月己酉朔二十一日己巳
皇帝若曰剪商胙邑宠秩盛于隆周惩秦锡社徽名
崇于有汉况乎爵穷五等荣总六条乃茂德之攸升
固非贤之罕择泌州刺史上柱国虢王凤履局端严
襟神秀整道光懿戚望重宗维恭慎之心符小言而
缉誉虚凝之度包大雅而扬声体备刚柔艺殚文武
腾芳桂巘动贞韵而锵金写照荷池向清文而振玉
若乃淄源回跨岱址斜临人被莱风俗兼齐旧布中
和之化申简惠之风观政所先建邦斯在是用命王
使持节青州诸军事青州刺史勋封如故往钦哉王
其克迈十伦稽往贤之峻躅勤宣九德蹈前哲之英
规绝浮竞之津广真淳之路光昭淑问可不慎欤
册诏殷王旭轮文前人
维龙朔三年岁次壬戌十二月景戌朔六日辛卯皇
帝若曰于戏夫握镜黄道经邦盛于建侯司契紫宸
体国昭于宗翰故乃作延邳鼎之业历峻丰社之基
惟尔第四子旭轮毓景星躔遵源天汉亚重离而接
耀承少海而分澜秀质玉华芳声金润天人之望夙
彰髫绮大雅之规遽形襁褓幼智该于元表潜识冠
于黄中舟象垂风方惭性始封蚁宣誉终谢生知是
用命尔为王上柱国往钦哉将用齐衡两献比迹二
南雕藻珪璋粉泽仁义竹池逾浚棣屏增辉受兹茅
土可不慎欤
诏册殷王为单于大都督文前人
维麟德元年岁次甲子二月己卯朔九日丁亥皇帝
若曰于戏帝子之星凭紫浔而启耀天孙之岳峙青
路而摛光故庆表裁梧德成观梓皇启睿屏声孚地
轴之西储秀英藩偃宸街之北冀州大都督上柱
国殷王旭轮金精挺秀玉颖敷文姿表淹凝丰标闲
雅淮南之镜混冲昭于髫辰睢阳之藻齐洪辉于倚
日绿车就驾朱邸洞开榜道招英赐田期彦蕙猎清
风宣芳于大雅盖承流日澄华于高义固以联崇躅
于河楚迭茂轨于酆郇是用命尔为单于大都护大
都督勋封并如旧往钦哉尔其缄训趋庭竞怀履薄
方资威横雁塞惠渐龙沙光膺朝奖可不祗慎
为定王让兼知司礼寺事表李峤
臣攸暨言伏奉恩制命臣兼知司礼寺事臣本无操
履素乏艺能凭借葭莩遂叨冕笏画熊刻鹄非有天
才簪犀纽龟但因地势鉴空虚微眇之质验庸暗不
逮之资素简神衷岂劳铨叙幸得攀光日月藉宠侯
王禄比万户爵穷五等备梁园之车服司周室之典
经朝夕起居出入陪奉在生多幸于臣已足岂可重
叨非据更窃隆班上亏国章下速身谤昔汉畴稷嗣
将冠九飨虞升伯夷实掌三礼奉烝尝祈祀之典有
匏土笙镛之节匪徒移风易俗兼且尊事神祇岂于
凡庸所可参议况此司礼分职见有二卿并在官联
事且无缺更参驽蹇之足徒乱鸳鸿之序伏乞圣慈
迥鉴天造曲成矜其歉切之心念其尸旷之责怡然
俯察霈乎垂许则至公之道实弘于圣朝多幸之灾
不累于凡识无任惭惧屏营之至谨诣朝堂奉表以
闻
为临川王让千牛将军表前人
臣嗣宗言臣学艺无称才行兼阙幸延慈荫遂历通
班花萼同荣依上林而发彩鹡鸰交贺仰大厦而相
欢恩比丘山效微尘露叨荣席宠荷愧承羞臣嗣宗
中谢臣嗣宗夙奉皇明已衔珠之秋兄懿宗近承
天泽又当执金之位兄弟齐列伯仲分曹咸典禁戎
并参宸卫匪唯官高禄厚思满盈而增忧固亦秉势
操权顾章程而自惕况臣素抱愚拙更恙牵羸
引惫窃位妨贤内怀尸素之惭外负朝野之谤岂可
以多尘圣化久累能官伏乞收迩丹墀归骸素里庇
尧云之光彩浴舜海之波澜柳蔚桃浓听南邻之钟
磬茅舒桂满陪北阙之簪缨厚渥而忘饥乐太平
而愈疾则涵养之德瞻大造而斯弘腼冒之讥在微
臣而知免辄陈固陋轻黩威严授纸纾毫惊魂悚魄
臣嗣宗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谨言
封衡阳郡王成义为申王等制苏颋
门下古者帝王受命以临万国子弟建封用尊五等
其所由来尚矣尚书右卫大将军衡阳郡王成义等
敦诗执礼本仁祖义名教之乐得自几深温良之容
发于忠孝晨趋魏阙则望掩轩霞夕赋曹园则思含
澄景朕祗奉历数旁稽载籍克辅王室所谓通邑大
都俾为唐藩故能带河砺岳分膺往命咨尔眷与可
依前件仍各实封一千户余并如故主者施行
拟册楚王文刘禹锡
维某年月日皇帝若曰蘅岳峙灵云梦润德钖十朋
以备神物包三脊以供王祭浮江潜汉实曰渚宫俗
轻而佻上难其化咨尔第三子某正性自得懿行克
修广淡居心宽裕推己移此成器绥于荆蛮锡尔赤
社以屏南土是用命使某官某乙持节册命尔为楚
王往钦哉宜听朕命于戏布政在宽革俗先信分吾
之忧以惠黎庶励尔之志以报君亲为子为臣克忠
克孝臻于二德佐理一邦祗敬勿休无忝我命
拟册邠王文前人
维某年月日皇帝若曰朕读诗至豳风见古公亶父
之迹然后知王业之难仰惟我太祖太宗之栉沐风
雨以启天下是用兢惕若坠泉谷豳之旧地积德之
余俗厚而忠人悦其上王于兹土克懋贤戚咨尔第
四子某质重性和神清气茂威仪俨若恬淡寡言介
然风规坐镇流俗固可将吾勤俭宣化豳郊锡尔白
社藩于西土是用命使某官某乙持节册命尔为邠
王往钦哉宜听朕命于戏播种者后稷公刘之业善
继者古公亶父之志积德行义国人戴之诗有七月
之章非惟王业艰难亦俗阜化成之风也尔其日夜
思之抚以温柔之教无夺农时使独戴周德以忝我
一人之命
拟册晋王文前人
维某年月日皇帝若曰涉河之东千里而广右浸卫
水左常山蒲唐尧所封之丘历山虞舜隐耕之
地晋阳我高祖誓众之野本晋国也而谓之唐其人
忧深思远有帝尧之遗风焉我国家因之以启王业
将我朝政保兹旧邦克建戚藩以任贤德咨尔第五
男某和裕禀质端贞理身撝谦似不能好善如不足
行归于厚口无择言本孝克家资忠体国固可严奉
启圣之域绥怀积德之邦锡尔黑社以藩于北是用
使某官某乙持节册命尔为晋王往钦哉宜听朕命
于戏践唐尧之地埋虞舜之人开高祖之域尔其兢
兢底慎以临其人思流恺悌之风祗敬兴王之地无
一举足以忘我祖宗艰难之业往利厥土以孚于休
封棣王制沈询
门下朕闻王者建植子弟胙以茅土将欲蕃昌盘石
深固本根周汉之隆率由斯道及我列圣每用旧章
所以抚安生灵保佑中外朕恭承天序敢紊前规爰
加立爱之恩庶广推公之义宪宗第十八子惴生则
温柔性惟聪达神迈气期阅礼知方蕴积中之粹和
资奉上之孝敬必能副予之友爱始终令图以耀金
枝以辅王室是命俾开朱邸盛建戚藩载启唐虞之
风用崇麟趾之庆呜呼惟兹盛典用别亲贤必思继
美二南绍休五等佩维城之重思外屏之尊无怠无
荒服我丕命可封棣王仍令择日备礼册命
封棣王虔王沂王遂王制陆扆
门下我国家奄宅中区光启祖业析珪胙土唯亲与
贤故本根茂而枝叶荣王室尊而藩屏壮肆予眇末
叨获纂承赖至道之元慈锺列圣之余庆顾兹嗣裔
实谓蕃昌爰稽典谟用建邦土第三男星辰凝粹
岳渎降灵早彰岐嶷之姿克禀徇齐之度第五男禊
龟龙应瑞雕鹗凌空温恭自得于天和颖悟实由于
神赋第六男禋璆琳挺秀鸑鷟呈祥爰当好弄之年
雅负夙成之器第七男祎珠玑耀彩箘含贞风神
潜茂于端庄质性巳彰于惠敏而皆生知孝敬志乐
文儒问安靡旷于晨昏禀训每由于诗礼智有刻舟
之妙辩多对日之奇是宜分以白茅锡之朱邸叶犬
牙于汉制光麟趾于周诗厌次名邦境连于齐鲁南
康奥壤上接于荆吴琅邪廓儒素之风遂宁实阜殷
之俗咸称重地各服徽章于戏器以琢成道由学显
勉禀君亲之教敬承友傅之规勿追平乐之欢无好
任城之勇懋建厥德永享于休可封棣王禊可封
虔王禋可封沂王祎可封遂王仍令所司择日备礼
册命主者施行
皇第十一男征封雅王第十二男祥封琼王制
张元晏
门下成周之建藩翰也本以宗盟大汉之分茅社也
先诸子弟推强干弱枝之义遵自家刑国之文用能
夹辅公朝尊奖王室朕上承宗庙下抚黎元固安万
邦惠绥群品事必在于师古理宁系于徇私爰举旧
章式为令典第十一男征忠肃挺秀清明在躬孝敬
本于生知端粹资乎神授蕴题鞭之妙思慕置醴之
前规第十二男祥美秀呈姿温良毓德体宽雅以养
性持愿恭而立身踵为善之懿图继好学之休誉咸
在龆克守义方必当益茂清徽俱为令器是用各
分圭瑞并列封疆申以渥恩委之善地于戏当绮
之岁膺茅土之荣凤序联芳犬牙锡壤尔宜简以莅
众俭而在公善友应徐敬师申白交修鲁卫之政俾
成虞芮之风往惟钦哉服我丕训征可封雅王祥可
封琼王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皇子表序辽史
帝官天下王者家焉至于亲九族敬五宗其揆一也
三代以上封建久长故吴鲁燕蔡卫晋郑太史迁既
着世家又列年表不厌其详自汉以降封建实亡犹
有其名长世者登世家自绝者置列传然王子侯犹
可以年表也班固以为文无实并诸侯削年而表世
君子韪之自魏以降不帝不世王侯身徙数封朝不
谋夕于是列而传之功不足以垂法罪不足以着戒
碌碌然抑又甚焉今摘其功罪杰然者列诸传叙亲
亲之恩敬长之义而无他可书者略表见之为皇子
表
晋王传论同前
天祚不君臣下谋立其子适以杀之敖卢斡重君父
之命不亡而死申生其恭矣乎
宗室世系表序宋史
昔者帝王之有天下莫不众建同姓以树蕃屏其不
得以有国者则亦授之土田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
故继别之宗百世不迁岂惟赖其崇奖维持以成不
拔之基哉盖亲亲之仁为国大经理固然也周官宗
伯掌三族之别以辨亲于是叙昭穆而礼法之隆
杀行焉此世系之所以不可不谨也后世封建废而
宗法坏帝王之裔至或杂于民伍沦为皂隶甚可叹
也宋太祖太宗魏王之子孙可谓蕃衍盛大矣支子
而下各以一字别其昭穆而宗正所掌有牒有籍有
录有图有谱以叙其系而第其服属之远近列其男
女婚姻及官爵叙迁而着其功罪生死岁月虽封国
之制不可以复古而宗法之严恩礼之厚亦可概见
然靖康之变往往沦徙死亡于兵难南渡所存十无
二三而国之枝叶日以悴矣今因载籍之旧考其原
委作宗室世系表
宗室传序同前
昔周之初兴大封建宗室及其东迁晋郑有同奖之
功然其衰也干弱而枝强后世于是有矫其失者而
封建不复古矣宋承唐制宗王襁褓即裂土而爵之
然名存实无补于事降至属宗正有籍玉牒有
名宗学有教郊祀明堂遇国庆典皆有禄秩所寓州
县月有廪饩然国祚既长世代浸远恒产丰约去士
庶之家无甚相远者靖康之乱诸王骈首以毙于金
人之虐论者咎其无封建之实故不获维城之助焉
虽然东都之仁宗南渡之高宁元良虚位立继小宗
大策一定卒无动摇盘石之固亦可知矣且宋于宗
室稍有过差君臣之间不吝于改尢不惮于言涪陵
武功真宗即位寻议追复改葬封其子孙濮邸尊称
言者惟务格非不少避忌宋末济邸国事将谏疏
不息必褒恤而后止是盖历代之所难得者欤表而
出之作宗室传
赐皇长子淮阳郡王免恩命不允批答
王珪
昔我祖宗诞受天命厥惟艰哉克正皇猷丕懋乃绩
以遗我子孙无疆之休今朕纂厥服惟稽古建尔元
子于有邦乃季秋辛亥群公庶尹罔不祗朕言于廷
尔乃陈德弗及期畀于一二弟兄之贤我闻曰立爱
惟亲立敬惟长其敢示天下以私乎汝惟往哉尚迪
时命无违
赐皇伯祖承亮改封秦国公免恩命不允批答
前人
夫戚藩之建王室是毗古者皆世袭其封近代或别
予之邑既非祖烈之服又失庙祠之传故朕推近属
之长贤修先王之旧履以大子孙不绝之序以均宗
社无穷之休适览露章过形冲节宜体亲亲之意庸
光继继之图
赐皇伯宗谔免恩命不允批答元绛
卿爵齿兼尊德名参劭佑予郊庙之事克有夙夜之
勤畴劳策勋时乃旧典往承成命无用勤辞
除皇弟允初依前检校尚书右仆射感德军节
度使仍加食邑实封余并如故制
欧阳修
爵赏当功则为善之劝广名器不假则至公之道存
然而隆恩睦亲所以厚乎风俗建侯作屏所以扞于
王家非余敢私乃国旧典具官允初质性纯茂禀乎
天姿学问发明由于师训维我叔父时为贤王缅怀
遗烈之存属乃克家之善自被蕃宣之寄久参朝请
之联宜从留务之繁进委临戎之重节旄并建井赋
兼增佥谋克谐宠数惟渥于戏干戈卫社内有宣勤
夙夜之臣甲冑在躬外有奋力行伍之将尔其念晏
安之怀毒知富贵之难居戒损于满而罔敢自骄劳
身以谦而克保其位无忘勖励往服恩荣
中书请议濮安懿王典礼前人
伏以出于天性之谓亲因于人情之谓礼虽以义制
事因时适宜而亲必主于恩礼不忘其本此古今不
易之常道也伏惟皇帝陛下奋干之健乘离之明膺
天地神灵之休荷宗庙社稷之重即位已来仁施泽
浃九族既睦万国交欢而濮安懿王德盛位隆宜有
尊礼之重陛下受先帝命躬承圣统顾以大义后其
私亲慎之重之事不轻发臣等忝备宰弼实闻国论
谓当考古约礼因宜称情使有以隆恩而广爱庶几
上以彰孝治下以厚民风臣等伏请下有司议濮安
懿王及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
君任氏合行典礼详处其当以时施行
皇伯祖威德军节度使荣国公承亮加恩制
王安石
朕祼献庙室燎禋郊丘内蒙祖考之居歆外获神祇
之顾飨嘉我近属与有陪辅之劳扬于大廷使膺褒
显之福具官承亮德义自表爵齿兼尊魁然萧艾之
林尚矣神灵之冑世承厥庆有跗萼之芬华朝赖以
宁若翰藩之严密乃相肆祀实绥思成进加奠食之
封申锡诏功之号于戏孝恭可以仪宗室信厚可以
化邦人匪时亲贤孰承朕翼往肩宠奖尚协荣怀
封荆王頵太傅武宁镇海节度使制
邓润甫
朕罹国大忧绍天明命黄陵玉座永怀复土之深清
庙朱弦序陟宁神之礼哀恫罔极感慕从中念宗藩
尊属之贤有文考同生之爱图功甚茂送往良勤敷
告大廷肆颁宝册皇叔武昌武安等军节度鄂州潭
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守太保开府仪同三司持节
都督鄂州潭州诸军事鄂州潭州刺史上柱国荆王
赐赞拜不名頵身端而行治识远而量夷地则茂亲
时惟明德翼戴王室雅有二南之风表仪宗枝独包
两献之学协策庙社乃心朝廷昨朕承祧畴劳锡命
属缉裕陵之礼远护灵驾之行事有感怀义当褒异
是用进以官班之等宠之帝傅之崇出节徐郊建麾
青社以应采菽来朝之赐以慰棠棣孔怀之情于戏
诗美大宗是为四国之翰礼尊叔父固曰一人之嘉
往服宠光益膺福祉
始祖以下诸子传赞金史
金诸宗室自始祖至康宗凡八世献祖徙居海姑水
纳葛里村再徙安出虎水世祖称海姑兄弟盖指其
所居也完颜十二部皆以部为氏宣宗诏宗室皆书
姓氏然亦有部人以部为氏非宗室同姓者遂不可
辨矣
太祖诸子传赞同前
太祖躬擐甲冑以定国家举无遗策而诸子勇略材
识足以遂父之志传及太宗而诸孙享其成矣
撒改诸宗室传赞同前
劾者让国世祖以开帝业撒改治国家定社稷尊立
太祖深谋远略为一代宗臣贤矣哉习不失盖前人
之愆着勋五世易曰有子考无咎其此之谓乎始祖
与季弟异部而处子孙俱为强宗而取辽之策卒定
于迪古乃岂天道阴有以相之耶
斡鲁诸宗室传赞同前
金启疆土斡鲁斡鲁古方面功最先着婆卢火娄室
最先封泰州之边圉黄龙之冲要寄亦重矣若阇母
之勤劳南路娄室之经营陕西银可之围守太原
劳亦至矣斡鲁古之不治阇母之败谴罚之亟诸将
慑焉夫能以弱小终制强大其效验与银可习古
乃观人之国而知其可伐古语云国有八观善矣夫
阿离合懑诸宗室传赞同前
阿离合懑之善颂宗雄之强识希尹之敏学益之以
征伐之功岂不伟哉
宗翰传赞同前
宗翰内能谋国外能谋敌决策制胜有古名将之风
临潢既捷诸将有怠忽之心而请伐不已越千里以
袭辽主诸将有畏顾之心而请期不已观其欲置江
淮专事陕服当时无有能识其意者甫释干戈敛
归朝以定熙宗之位精诚之发孰可掩哉
宗望传赞同前
宗望启行平州战胜白河席卷而南风行电举兵无
留难再阅月而汴京围矣所谓敌不能与校者耶既
取信德留兵守之以为后距此岂轻者耶管子曰径
于绝地攻于恃固独出独入莫之能止宗望之谓乎
太宗诸子传赞同前
金议礼制度班爵禄正刑法治历明时行天子之事
成一代之典杲宗干经始之功多矣杲子宗义为海
陵所杀宗干之后又不幸而有海陵故其子孙之昌
炽既鲜而亦不免于僇辱焉秦汉而下宗臣世家与
国匹休者何其少欤君子于此可以观世变矣
宗弼传赞同前
宗弼蹙宋主于海岛卒定画淮之约熙宗举河南陕
西以与宋人矫而正之者宗弼也宗翰死宗盘宗隽
挞懒湛溺富贵人人有自为之心宗干独立不能如
之何时无宗弼金之国势亦曰殆哉世宗尝有言曰
宗翰之后惟宗弼一人非虚言也
张邦昌刘豫挞懒传赞同前
君臣之位如冠履定分不可倾刻易也五季乱极纲
常斁坏辽之太宗慢神器倒置冠履援立石晋以
臣易君宇宙以来之一大变也金人效尤而张邦昌
刘豫之事出焉邦昌虽非本心以死辞之孰曰不可
豫乘时邀利金人欲倚以为功岂有是理哉挞懒初
荐刘豫后以陕西河南归宋视犹傥来初无固志以
处此也积其轻躁终陷逆图事败南奔适足以实通
宋之事尔哀哉
撒离喝诸人传赞同前
撒离喝温敦思忠奔睹皆有功旧臣当天会皇统之
际战胜攻取可谓壮哉及海陵之世崎岖嫌忌撒离
喝既自以言致疑犹与大辨争军事何见几之不
早也乌林答赞谟廉直自奋思忠挤之于死自谓固
结海陵坚若金石岂意执议不合而遽弃之耶始之
不以道未有能终者也且思忠之最可罪者构害赞
谟又纳其室而敓其赀此何异于杀越人于货者乎
阴报不在其身在其子孙亦已晚矣正隆之末奔睹
位三公居上将内不肯与谋外不肯与战逼侧趄
苟免自全大臣之道固若是乎
世宗诸子传赞同前
世宗保全宗室无所不至虽矫海陵之失亦由天资
仁厚而然也其子永中永蹈皆死章宗之手其理盖
有不可诘者章宗无后则厥报不爽矣
章宗及卫绍王诸子传赞同前
章宗晚年继嗣不立遂属意卫绍王卫绍历年不永
诸子凡禁锢二十余年镐厉王诸子禁锢四十余年
长女鳏男皆不得婚嫁天兴初方弛其禁金亡祚后
可知矣
宣宗诸子传赞同前
诗云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信
哉守忠立为太子未几而薨其子铿立又薨哀宗复
乏嗣岂非天乎正大间国势日蹙本支殆尽哀宗尚
且忌骨肉非明惠之贤荆王几不能免岂宗子维
城之道哉
宗室世系表序元史
自昔帝王之兴莫不众建子弟以蕃王室所以崇本
支隆国势也观其属籍有图玉牒有纪大统小宗秩
乎不紊盖亦慎矣然以唐室之盛自元宗后诸王不
出合而史已失其世次况后世乎元之宗系藏之金
匮石室者甚秘外廷莫能知也其在史官固特其概
而考诸简牍又未必尽得其详则因其所可知而阙
其所不知亦史氏法也作宗室世系表
诸王表序同前
昔周封列国七十而同姓者五十三人汉申丹书之
信而外戚侯者恩寖广矣诗曰大邦维屏大宗维翰
其此之谓乎元兴宗室驸马通称诸王岁赐之颁分
地之入所以尽夫展亲之义者亦优且渥然初制简
朴位号无称惟视印章以为轻重厥后遂有国邑之
名而赐印之等犹前日也得诸掌故具着于篇作诸
王表
宗藩部艺文五
诗
小雅頍弁三章
朱
注
此燕兄弟亲戚之诗
有頍者弁实维伊何尔洒既旨尔殽既嘉岂伊异人
兄弟匪他茑与女萝施于松柏未见君子忧心奕奕
既见君子庶几说怿
赋而兴
又比也
有頍者弁实维何期尔酒既旨尔殽既时岂伊异人
兄弟具来茑与女萝施于松上未见君子忧心怲怲
既见君子庶几有臧
赋而兴
又比也
有頍者弁实维在首尔酒既旨尔殽既阜岂伊异人
兄弟甥舅如彼雨雪先集维霰死丧无日无几相见
乐酒今夕君子维宴
赋而兴
又比也
角弓八章
朱
注
此刺王不亲九族而好谗佞使宗族相怨之诗
骍骍角弓翩其反矣兄弟昏姻无胥远矣
兴
也
尔之远矣民胥然矣尔之教矣民胥效矣
赋
也
此令兄弟绰绰有裕不令兄弟交相为愈
赋
也
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已斯亡
赋
也
老马反为驹不顾其后如食宜饇如酌孔取
比
也
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
比
也
雨雪瀌瀌见晛曰消莫肯下遗式居娄骄
比
也
雨雪浮浮见晛曰流如蛮如髦我是用忧
比
也
大雅行苇四章
朱
注
此祭毕而燕父兄耆老之诗
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方苞方体维叶泥泥戚戚兄
弟莫远具尔或肆之筵或授之几
兴
也
肆筵设席授几有缉御或献或酢洗爵奠斝醓醢以
荐或燔或炙嘉殽脾臄或歌或咢
赋
也
敦弓既坚四鍭既钧舍矢既均序宾以贤敦弓既句
既挟四鍭四鍭如树序宾以不侮
赋
也
曾孙维主酒醴维醹酌以大斗以祈黄黄台背
以引以翼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赋
也
既醉八章
朱
注
此父兄所以答行苇之诗
既醉以酒既饱以德君子万年介尔景福
赋
也
既醉以酒尔殽既将君子万年介尔昭明
赋
也
昭明有融高朗令终令终有俶公尸嘉告
赋
也
其告维何笾豆静嘉朋友攸摄摄以威仪
赋
也
威仪孔时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匮永锡尔类
赋
也
其类维何室家之壸君子万年永锡祚引
赋
也
其引维何天被尔禄君子万年景命有仆
赋
也
其仆维何厘尔女士厘尔女士从以孙子
赋
也
耕田歌
有
序
汉刘章
史记曰诸吕擅权用事朱虚侯刘章忿刘氏不得
职尝入侍宴太后令为酒吏章自请曰臣将种也
请以军法行酒太后曰可酒酣章请为耕田歌顷
之诸吕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斩之太后大惊
业已许其军法无以罪也
深耕溉种立苗欲稀非其种者锄而去之
淮南民歌
有
序
汉书曰淮南厉王长高帝少子也长废法不轨文
帝不忍置于法乃载以辎车处蜀严道邛邮长不
食而死后民作歌云云帝闻之乃追尊为厉王
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又
高诱鸿烈解
序所载小异
一尺缯好童童一斗粟饱蓬蓬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圣皇篇魏曹植
圣皇应历数正康帝道休九州咸宾服威德洞八幽
三公奏诸公不得久淹留蕃位任至重旧章咸率由
侍臣省文奏陛下体仁慈沈吟有爱恋不忍听可之
迫有官典宪不得顾恩私诸王当就国玺绶何累缞
便时舍外殿宫省寂无人主上增顾念皇母怀苦辛
何以为赠赐倾府竭宝珍文钱百亿万采帛若烟云
乘舆服御物锦罗与金银龙旗垂九旒羽盖参班轮
诸王自计念无功荷厚德思一筋力糜躯以报国
鸿胪拥节卫副使随经营贵戚并出送夹道交辎軿
车服齐整设韡晔耀天精武骑卫前后鼓吹箫笳声
祖道魏东门泪下沾冠缨扳盖因内顾俯仰慕同生
行行将日暮何时还阙庭车轮为徘徊四马踌躇鸣
路人尚酸鼻何况骨肉情
上责躬诗前人
于穆显考时惟武皇受命于天宁济四方朱旗所拂
九土披攘元化滂流荒服来王超商越周与唐比踪
笃生我皇奕世载聪武则肃烈文则时雍受禅炎汉
君临万邦万邦既化率由旧则广命懿亲以藩王国
帝曰尔侯君兹青土奄有海滨方周于鲁车服有辉
旗章有叙济济隽乂我我辅伊予小子恃宠骄盈
举挂时网动乱国经作藩作屏先轨是隳傲我皇使
犯我朝仪国有典刑我削我绌将置于理元凶是率
明明天子时惟笃类不忍我刑暴之朝肆违彼执宪
哀予小子改封兖邑于河之滨股肱弗置有君无臣
荒淫之阙谁弼予身茕茕仆夫于彼冀方嗟予小子
乃罹斯殃赫赫天子恩不遗物冠我元冕要我朱绂
朱绂光大使我荣华剖符受玉王爵是加仰齿金玺
俯执圣策皇恩过隆祗承惕咨我小子顽凶是婴
逝陵墓存愧阙庭匪敢傲德实恩是恃威灵改加
足以没齿昊天罔极生命不图常惧颠沛抱罪黄垆
愿蒙矢石建旗东岳庶立毫厘微功自赎危躯授命
知足免戾甘赴江湘奋戈吴越天启其衷得会京畿
迟奉圣颜如渴如饥心之云慕怆矣其悲天高听卑
皇肯照微
应诏诗前人
肃承明诏应会皇都星陈夙驾秣马脂车命彼掌徒
肃我征旅朝发鸾台夕宿兰渚芒芒原隰祁祁士女
经彼公田乐我稷黍爰有樛木重阴匪息虽有糇粮
饥不遑食望城不过面邑不游仆夫警策平路是由
元驷蔼蔼扬镳漂沬流风翼衡轻云承盖涉涧之滨
缘山之隈遵彼河浒黄是阶西跻关谷或降或升
騑骖倦路载寝载兴将朝圣皇匪敢宴宁弭节长骛
指日遄征前驱举燧后乘抗旌轮不辍运銮无废声
爰暨帝室税此西墉嘉诏未赐朝觐莫从仰瞻城阈
俯惟阙庭长怀永慕忧心如酲
赠白马王彪
有
序
前人
黄初四年正月白马王任城王与余俱朝京师会
节气到洛阳任城王薨至七月与白马王还国后
有司以二王归藩道路宜异宿止意每恨之盖以
大别在数日是用自剖与王辞焉愤而成篇
谒帝承明庐逝将归旧疆清晨发皇邑日夕过首阳
伊洛广且深欲济川无梁泛舟越洪涛怨彼东路长
顾瞻恋城阙引领情内伤
又
太谷何寥廓山树郁苍苍霖雨泥我涂流潦浩纵横
中逵绝无轨改辙登高冈修造云日我马元以黄
又
元黄犹能进我思郁以纡郁纡将何念亲爱在离居
本图相与偕中更不克俱鸱枭鸣衡轭豺狼当路衢
苍蝇间白黑谗巧反亲疏欲还绝无蹊揽辔止踟蹰
又
踟蹰亦何留相思无终极秋风发微凉寒蝉鸣我侧
原野何萧条白日忽西匿归鸟赴乔林翩翩厉羽翼
孤兽走索群衔草不遑食感物伤我怀抚心长太息
又
太息将何为天命与我违奈何念同生一往形不归
孤魂翔故域灵柩寄京师存者忽复过亡殁身自衰
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晞年在桑榆间影响不能追
自顾非金石咄唶令心悲
又
心悲动我神弃置莫复陈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
恩爱苟不亏在远分日亲何必同衾帱然后展殷勤
忧思成疾疹无乃儿女仁仓卒骨肉情能不怀苦辛
又
苦辛何虑思天命信可疑虚无求列仙松子久吾欺
变故在斯须百年谁能持离别永无会执手将何时
王其爱玉体俱享黄发期收泪即长路援笔从此辞
祖道征西应诏诗晋张华
赫赫大晋奄有万方以仁化曜以天光贰迹陕西
实在我王内饪玉铉外惟鹰扬四牡扬镳元辂振绥
庶寮群后饯饮洛湄感离叹凄慕德迟迟
祖道赵王应诏诗前人
崇选穆穆利建明明于显穆亲时惟我王姿自然
金质王相光宅旧赵作镇冀方休宠曲锡备物焕彰
发轫上京出自天邑百寮饯行缙绅具集轩冕峨峨
冠盖习习恋德惟怀永叹弗及
洛水祖王公应诏何劭
穆穆圣王体此慈仁友于之至通于明神游宴绸缪
情恋所亲薄云饯之于洛之滨嵩崖岩岩洪流汤汤
春风动衿归雁和鸣我后飨客鼓瑟吹笙举爵惟别
闻乐伤情嘉宴既终白日西归群司告旋鸾舆整绥
我皇重离顿辔骖騑临川永叹酸涕沾颐崇恩感物
左右同悲
从幸洛水饯王公归国诗王浚
圣主应期运至德敷彝伦神道垂大教元化被无垠
钦若崇古训建侯屏四邻皇舆回羽盖高会洛水滨
临川讲妙艺纵酒钓潜鳞八音以迭奏兰羞备时珍
古人亦有言为国不患贫与蒙庙庭施幸得厕大钧
群僚荷恩泽朱颜感献春赋诗尽下情至感畅人神
长流无舍逝白日入西津奉辞慕华辇侍卫路无因
驰情系帷幄乃心恋轨尘
和竟陵王抄书梁沈约
教微因弛辔维峻属贞期义乖良未远斯文焕在兹
超河综绝礼冠楚缀沦诗披縢辨蠹册酌醴访深疑
澄流黜往性泛略引前滋汉壁含遗篆名山多逸词
绿编方委阁素简日盈辎空幸参鸳鹭比秀恧琼芝
挹流既知广复道还自嗤
和元帝
去丹杨
尹荆州
萧琛
妙善有兼姿群才成大厦奕奕工辞赋翩翩富文雅
丽藻若龙雕洪才类河泻案牍时多暇优游阅典坟
儒墨自元解文史更区分平台礼申穆兔苑接卿云
轩盖荫驰道珠履忽成群德音高下被英声远近闻
和元帝
去丹杨
尹荆州
徐勉
敬爱良是贤谦恭实所务尊贤遗道德重学严师傅
六艺诚为敏三雍称有裕覆被唯仁义吐纳必珪璋
壮思如泉涌逸藻似云翔夙有匡时调早怀经世方
留心在庶绩厉精思治纲
征虏亭送新安王应令陈张正见
凤吹临南浦神驾饯东平亭回漳水乘转洛滨笙
地冻班轮响风严羽盖轻烧田云色暗古树雪花明
岐路一回首流襟动睿情
赵郡王配郑氏挽词北齐卢询祖
君王盛海内伉俪尽寰中女仪掩郑国嫔容映赵宫
春艳桃花水秋度桂枝风遂使丛台夜明月满空
彭城王挽歌隋卢思道
旭旦禁门开隐隐灵舆发纔看凤楼迥稍视龙山没
犹陈五营骑尚聚三河卒容卫俨未归空山照秋月
过大哥宅唐元宗
鲁卫情先重亲贤爱转多冕旒丰暇日乘景暂经过
戚里申高宴平台奏雅歌复寻为善乐方验保山河
同玉真公主过大哥山池同前
地有招贤处人传乐善名骛池临九达龙岫对层城
桂月先秋冷苹风向晚清凤楼遥可见仿佛玉箫声
游兴庆宫作
有
序
同前
暇日与兄弟同游兴庆宫登勤政务本及花萼相
辉之楼所以观风俗而劝人崇友于而敦睦诗以
言志歌以永言情发于衷率题此什
代邸青门右离宫紫陌陲庭如过沛日水若渡江时
绮观连鸡岫朱楼接雁池从来敦棣萼今此茂荆枝
万叶传余庆千年志不移轩聊属目轻辇共追随
务本方崇训相辉保羽仪时康俗易渐德薄政难施
鼓吹迎飞盖弦歌送羽所希覃率土孝弟一同规
奉和别越王刘祎之
周屏辞金殿梁骖整玉珂管声依折柳琴韵动流波
鹤盖分阴促龙轩别念多延襟小山路还起大风歌
寒食清明日早赴王门率成李峤
游客趋梁邸朝光入楚台槐烟乘晓散榆火应春开
日带晴虹上花随早蝶来雄风乘令节余吹拂轻灰
夏日梁王席送张岐州沈佺期
秦鸡常下雍周凤昔鸣岐此地推雄抚惟良寄在斯
家传七豹贵人擅八龙奇高传生光彩长林叹别离
天人开祖席朝采候征麾翠帟当郊敞彤幨向野披
芃芃秋麦盛苒苒夏条垂奏计何时入台阶望羽仪
奉和过梁王宅即目应制武三思
岩居多水石野老满风烟本谓开三径俄欣降九天
穿林移赤辇拂岸转行旃凤竹初垂箨龟河未吐莲
愿持山作寿恒用劫为年
奉和梁王宴龙泓应教宋之问
水府沦幽壑星轺下紫微鸟惊司仆驭花落侍臣衣
芳树摇春晚晴云绕座飞淮王正留客不醉莫言归
修书院学士奉敕宴梁王宅赋得树字
张说
虎殿成鸿业猿岩题凤赋既荷大君恩还蒙小山遇
秋吹迎弦管凉云生竹树共惜朱邸欢无辞洛城暮
奉和圣制过宁王宅应制前人
进酒忘忧观箫韶喜降临帝尧敦族礼王季友兄心
竹院龙鸣笛梧宫凤绕林大风将小雅一字重千金
奉和圣制暇日与兄弟同游兴庆宫作应制
前人
汉武横汾日周王宴镐年何如造区夏复此睦亲贤
巢凤新成阁飞龙旧跃泉棣华歌尚在桐叶戏仍传
禁氛埃隔平台景物连圣慈良有裕王道固无偏
问俗兆人阜观风五教宣献图开益地张乐奏钧天
侍酒衢樽满询刍谏鼓悬永言形友爱万国共周旋
奉和圣制同玉真公主游大哥山池应制
前人
池如明镜月华开山学香炉云气来神藻飞为鹡鸰
赋仙声扬出凤凰台
三日岐王宅张谔
玉女贵妃生嫛婗始发声金盆浴未了子绣初成
翡翠雕芳褥真珠帖小缨何时学健步斗取落花轻
岐王山亭前人
王家傍绿池春色正相宜岂有楼台好兼看草树奇
石榴天上叶椰子日南枝出入千门里年年乐未移
岐王席上咏美人前人
半额画双蛾盈盈烛下歌玉杯寒意少金屋夜情多
香艳王分帖裙娇敕赐罗平阳莫相唤出不如他
敕赐宁王池宴张九龄
贤王有池馆明主赐春游淑气林间发恩光水上浮
徒惭和鼎地终谢巨川舟皇泽空如此轻生莫可酬
从岐王过杨氏别业应教王维
杨子谈经所淮王载酒过兴阑啼鸟缓坐久落花多
径转回银烛林开散玉珂严城时未启前路拥笙歌
从岐王夜燕卫家山池应教前人
座客香貂满宫娃绮幔张涧花轻粉色山月少灯光
积翠纱暗飞泉绣户凉还将歌舞出归路莫愁长
敕借岐王九成宫避暑应教前人
帝子远辞丹凤阙天书遥借翠微宫隔云雾生花
上卷幔山泉入镜中林下水声喧语笑岩间树色隐
房栊仙家未必能胜此何事吹笙向碧空
宴吴王宅祖咏
吴王承国宠列第禁城东连夜征词客当春试舞童
砌分池水岸度竹林风更待西园月金尊乐未终
八哀诗赠太子太师汝阳郡王琎杜甫
汝阳让帝子眉宇真天人虬须似太宗色映塞外春
往者开元中主恩视遇频出入独非时礼异见群臣
爱其谨洁极倍此骨肉亲从容听朝后或在风雪晨
忽思格猛兽苑囿腾清尘羽旗动若一万马肃駪駪
诏王来射雁拜命已挺身箭出飞鞚内上又回翠麟
翻然紫塞翮下拂明月轮胡人虽获多天笑不为新
王每中一物手自与金银袖中谏猎书扣马久上陈
竟无衔虞圣聪矧多仁官免供给费水有在藻鳞
匪惟帝老大皆是王忠勤晚年务置醴门引申白宾
道大容无能永怀侍芳茵好学尚贞烈义形必沾巾
挥翰绮绣扬篇什若有神川广不可溯墓久狐兔邻
宛彼汉中郡文雅见天伦何以慰我悲泛舟俱远津
温温昔风味少壮已书绅旧游易磨灭衰谢增酸辛
戏题寄上汉中王
有
序
前人
自注云时王在梓州初至断酒不敢饮篇中有戏
西汉亲王子成都老客星百年双白鬓一别五秋萤
忍断杯中物祗看座右铭不能随皂盖自醉逐浮萍
又
策杖时能出王门异昔游已知嗟不起未许醉相留
蜀酒浓无敌江鱼美可求终思一酩酊净扫雁池头
又
群盗无归路衰颜会远方尚怜诗警策犹忆酒颠狂
鲁卫弥尊重徐陈略丧亡空余枚叟在应念早升堂
赠特进汝阳王二十二韵前人
特进群公表天人夙德升霜蹄千里骏风翮九霄鹏
服礼求毫发推忠忘寝兴圣情常有眷朝退若无凭
仙醴求浮蚁奇毛或赐鹰清关尘不杂中使日相乘
晚节嬉游简平居孝义称自多亲棣萼谁敢问山陵
学业醇儒富辞华哲匠能笔飞鸾耸立章罢凤骞腾
精理通谈笑忘形向友朋寸长堪缱绻一诺岂骄矜
己忝归曹植何如对李膺招要恩屡至崇重力难胜
披雾初欢夕高秋爽气澄樽罍临极浦凫雁宿张灯
花月穷游宴炎天避郁蒸砚寒金井水檐动玉壶冰
瓢饮唯三径岩栖在百层谬持蠡测海况挹酒如渑
鸿宝宁全秘丹梯庶可陵淮王门有客终不愧孙登
奉汉中王手札前人
国有乾坤大王今叔父尊剖符来蜀道归盖取荆门
峡险通舟过江长注海奔主人留上客避暑得名园
前后缄书报分馔玉恩天云浮绝壁风竹在华轩
已觉凉宵永何看骇浪翻入期朱邸雪朝傍紫微垣
枚乘文章老河间礼乐存悲秋宋玉宅失路武陵源
淹薄俱崖口东西异石根夷音迷咫尺鬼物傍黄昏
犬马诚为恋狐狸不足论从容草奏罢宿昔奉清樽
戏作寄上汉中王二首
有
序
前人
自注云王新诞明珠
云里不闻双雁过掌中贪见一珠新秋风袅袅吹江
汉只在他乡何处人
又
谢安舟楫风还起梁苑池台雪欲飞杳杳东山携汉
妓泠泠修竹待王归
天门街西观荣王聘妃张光朝
仙媛来朱邸名山出紫微三周初展义百两遂言归
郑国通梁苑天津接帝畿桥成乌鹊助盖转凤凰飞
霜仗迎秋色星缸满夜辉从兹盘石固应为得贤妃
天门街西观荣王聘妃梁铉
帝子乘龙夜三星照户前两行宫火出十里道铺筵
罗绮明中识箫韶暗里传灯攒九华扇帐撒五铢钱
交颈文鸳合和鸣彩凤连欲知来日美双拜紫微天
宴曹王宅钱起
贤王驷马退朝初小苑三春带雨余林沼茏多贵
气楼台隐映接天居仙鸡引敌穿红药宫燕衔泥落
绮疏自叹平生相识愿何如今日厕应徐
宁王山池范朝
水势临阶转峰形对路开槎从天上得石是海边来
瑞草分丛种祥花间色栽旧传辞赋客惟见有邹枚
宴吴王宅韩翃
玉管箫声合金杯酒色殷听歌吴季札纵饮汉中山
称寿争离席留欢辄上关莫言辞客醉犹得曳裾还
岐王宅唐彦谦
朱邸平台隔禁闱贵游陈迹尚依稀云低雍畤祈年
去雨细长杨从猎归申白宾朋传道义应刘文采寄
音徽承平旧物惟君尽犹写雕鞍伴六飞
后湖访古各赋一题得西邸徐铉
南朝藩阃地八友旧招寻事往山光在春晴草色深
曲池鱼自乐丛桂鸟频吟今日中兴运犹怀旧墨林
陪郑王相公赋檐前垂冰应教依韵
前人
窗外虚明雪乍晴檐前垂溜尽成冰长廊瓦迭行行
密晚院风高寸寸增玉指乍拈簪尚愧金阶时坠磬
难胜晨飧堪醒曹参酒自恨空肠病不能
国公女生日席上命赋金吴激
雪射瑶阶月春回玉女扉云中三秀草石上六铢衣
酒熟鹅儿色身轻燕子飞客槎还泛斗谁解卜榰机
饮密国公诸子家王郁
宣平坊里榆林巷便是临淄公子家寂寞画堂豪贵
少时容词客醉琵琶
滕王蝶蚁图二首元王恽
槐壤纷纷事暂欢枕中栩栩伴周闲丹青欲识滕王
意须着人间比梦间
又
粉香金翠梦能甜细写春悰入笔尖却恐寻香飞便
去六宫争下水晶帘
题小薛王画鹿邓文原
礼乐河间雅好儒曾陪校猎奉銮舆昼长灵囿观游
后政暇嘉宾燕集余蛱蝶图工人去久驺虞诗好化
行初宗藩翰墨留珍赏凭仗相如赋子虚
至正二十六年重午梁王宫门外观射柳随侍
文武赐宴渭兴赋诗支渭兴
地平如席草如茵年少将军酒半醺朱鬣马穿人影
过绿杨枝逐箭锋分旌旗色映宫墙柳鼓角声飘海
外云何日鲸鲵俱息影普天偃武共修文
应教题梅王冕
剌剌北风吹旅人昏昏无处不沙尘清高只有老梅
树照水开花个个真
闻武昌庐州二藩王渡海归朝王逢
茅土分封在金章渡海归事殊生马角心愧着戎衣
星月晶光并山河带砺非秋风紫塞上依旧雁南归
至正二十七年闰四月梁王生日宴文武于昆
明池上省宪官以诗贺无名氏
贤君献寿宴嘉宾殿帐先施巨海滨万里晴天开锦
帐一川芳草卧麒麟笙歌缓送金杯酒铠仗宽围玉
佩人醉饱百官咸稽首愿王高寿过千春
中都孟秋陪从蜀王殿下祀皇陵
明周启
亲王代祀抚松楸玉座金门敞素秋日月丽天深睿
思风云齐仗俨神游锺离树老幽宫壮芒砀山高王
气浮此日彤庭瞻此地祠光应彻五城楼
湘王殿下之国奉饯志喜前人
秋风江上锦帆开荆国人瞻帝子来鸿雁九霄分雨
露鱼龙七泽避风雷丹砂不数淮南秘辞赋谁夸子
建材民社奠安藩辅重年年来捧寿尧杯
蜀王殿下守中都奉饯志喜一律前人
未从西蜀按封疆先谒中都祀太皇龙虎风云藏阵
略凤凰星日着文章万年淮土园陵重千里岷山道
路长恩宠自天随福履早闻凭轼咏濠梁
阙门书所见孙蕡
隐隐旌旗飐落晖方山遥望锦城围平芜一带香尘
合知是诸王射猎归
六月十六日端礼楼进讲奉教赋诗次缪纪善
韵茅大方
百二山河重镇雄金城环绕宛如龙南楼势插青冥
表东井光连紫极中书演九畴宣帝范诗歌二雅正
皇风儒臣进讲思陈戒敢学扬雄赋汉宫
春日宴王孙之第李梦阳
紫宫华宴敞春风密树初花日映红向暮酒阑香不
断始知春在绮罗中
勉学书院侍父王应教朱埕尧
书幌晴开紫桂间朝来满座见青山茶烟织树微分
缕竹色依帘更着斑风散百花随仗下天空双鹤带
云还谈经昼永闻清燕几席时时奉睿颜
上益王朱多炡
睿德隆公族英才丽本支三雍陋河间七步浅临淄
潇洒游仙味从容乐善辞问遗偏宠渥锡予倍恩私
手敕家人礼亲贤国士知纶言天咫尺宫扇墨淋漓
九子罗圭冕诸王属屏维具瞻龙种贵悉览凤雏仪
夜照青藜杖秋荣桂树枝虚车名并美拥篲节逾卑
丹洞穿菟苑麻源到雁池瓜筵文玳瑁药妙琉璃
大火西流候长庚正耀时茹茅京氏易松柏楚元诗
鸟爪羞麟脯神功酿蚁遥遥颂盘石黄发以为期
周藩王宫词
有
序
牛恒
王宫词旧无人作予游梁数载据所闻于梁人者
拟作数首非云孤辟亦借以存秘事云尔
春殿牙签万轴余香匀风细绿虚侍儿临罢诚斋
帖函出先呈女校书
又
萧萧修竹映池寒分汲银瓶灌牡丹报道花朝开内
宴竞持金剪绕朱栏
又
夜来行乐雁池头侍女分行秉烛游唱彻宪王新乐
府不知明月下樊楼
又
丛生桂树后山幽花石犹传宋代留宫媪引来岩际
望蔡河春浪拍天浮
又
吹台南下令婆坟忆昔从王掌秘文今日绮罗何处
是野花啼鸟自纷纷
李子西送佛头青花得自永宁王宫中盖牡丹
之殊异者喜而赋诗且改名为萼绿华云
薛蕙
故人真好事为我致名花书寄夷门道春来帝子家
玉肌明素雪翠袖影青霞合避金仙号更名萼绿华
送张惟信册封唐邸因归省母杨慎
鸣玉遥持节分珪重剪桐骅骝开蜀道蟋蟀采唐风
税驾云山外回船月峡东还将南陔什一奏北堂中
送管平田先生颁封秦府归省高叔嗣
五等周分国三王汉世家日闻敦帝族时见遣皇华
剪土仍鹑首疏邦自犬牙秦关通使节灞水渡征车
过邑恩难屡登堂礼更嘉何如北山客行役动长嗟
送周少宰秦府分封杨廷和
少宰分封出御批二函新册烂金泥恩波入渭天潢
近使节临关华岳低铨事暂辞流内外民风兼问陕
东西肩舆不觉驰驱倦余兴犹能及品题
春日侍燕高唐齐东二王即韵应教
冯惟讷
昔听桂山调今看兰花春云间珠圃初日照彤霞
改服游新苑移尊对远沙应刘今日赏不是魏王家
景王之藩恭述二首皇甫汸
帝裔宜承序贤王遂启封珪分劳睿眷笙别怆慈容
地接荆衡胜人多宋景从行看江汉水何处不朝宗
又
绮岁占渊识冠年仰令仪邑邻丰起处路即代来时
桂树新开径芙蓉旧作池宁知飞盖赏别有望陵思
雒阳王吴伟业
诏书早洗雒阳尘叔父如王有几人先帝玉符分爱
子西京铜狄泣王孙白头宫监锄荆棘曾在华清内
承直遭乱城头乌夜啼四十年来事堪忆神皇倚瑟
楚歌时百子池边袅柳丝早见鸿飞四海翼可怜花
发万年枝铜扉未启牵衣谏银箭初残泪如霰几年
不省公车章后来数罢昭阳宴骨肉终全异母恩功
名徒付上书人贵强无取诸侯相调护何关老大臣
万岁千秋相诀绝青雀投怀玉鱼别昭丘烟草自苍
茫汤殿香泉暗呜咽析圭分土上东门宝毂雕轮九
陌尘骊山西去辞温室渭水东流别任城少室峰头
写桐漆灵光殿里张琴瑟愿王保此黄发期谁料遭
逢黑山贼嗟乎龙种诚足怜母爱子抱非徒然江夏
漫裁修柏赋东阿徒咏豆萁篇我朝家法逾前制两
宫父子无遗议廷论由来责佞夫国恩自是优如意
万家汤沐启周京千骑旌旗给羽林为先朝怜白
象岂知今日误黄巾邹枚客馆伤狐兔燕赵歌楼散
烟雾茂陵西筑望思台月落青枫不知路今皇兴念
繐帷哀流涕黄封手自裁殿内遂停三部伎宫中为
设八关斋束薪流水王人戍太牢加璧通侯祭帝子
魂归南浦云玉妃泪洒东平树北风吹雨故宫寒重
见新王受诏还唯有千寻旧松栝照人落落嵩高山
秋夜鹅池侍宴应教宋登春
车马荒夜流萤水面多野云停几席江月引笙歌
尊湛淮南酒池添道士鹅白头惭受简休问赋如何
赏雪侍燕应教前人
狐白暖蒙茸当集上公春藏金屋里仙隐玉壶中
送酒青楼妓焚香白玉童锦屏寒不入只许隔帘栊
新秋建安王半隐园应教二首吴兆
坐望林峦隔行分岛屿遥蹊崩横卧柳岸阔接平桥
微雨惊雷散轻炎入树销豫游屏侍从疏豁似渔樵
又
薄暮登台望西山翠满栏湖云屯岸宿松露滴衣寒
万井炊烟歇千家巿火残笙歌引前路花密出犹难
宗藩部纪事
王
妃附
风俗通淮南王安锐精黄白庶几轻举卒离亲伏白
刃之罪刘向得其遗文奇而献之成帝令典尚方铸
作事费甚多而方不验向大辟系须冬狱兄阳成
侯乞入国半故得减死
后汉书刘元传光武诏大司徒邓禹葬更始于霸陵
有三子求歆鲤明年夏求兄弟与母东诣洛阳帝封
求为襄邑侯奉更始祀歆为谷孰侯鲤为寿光侯求
后徙封咸阳侯求卒子巡嗣复徙封灌泽侯巡卒子
姚嗣
鲍永传永为司隶校尉帝叔父赵王良尊戚贵重永
以事劾良大不敬由是朝廷肃然莫不戒慎乃辟扶
风鲍恢为都官从事恢亦抗直不避强御帝尝曰贵
戚且宜敛手以避二鲍其见惮如此
注
东观记曰时
良从送中郎将来歙丧还入夏城门中与五官将军
相逢道迫良怒召门候岑尊叩头马前永劾奏良曰
今月二十七日车驾临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驾过
须臾赵王良从后到与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
道迫狭叱邯旋车又召候岑尊诘责使前走数十步
按良诸侯藩臣蒙恩入侍知尊帝城门候吏六百石
而肆意加怒令叩头都道奔走马头前无藩臣之礼
大不敬也
赵传拜太尉光武帝崩受遗诏典丧礼是时
藩王皆在京师自王莽篡乱旧典不存皇太子与东
海王等杂止同席宪章无序乃正色横殿阶扶
下诸王以明尊卑时藩国官属出入宫省与百僚无
别乃表奏谒者将护分止它县诸王并令就邸唯
朝晡入临整礼仪严门卫内外肃然
宋意传意建初中为尚书肃宗性宽仁而亲亲之恩
笃故叔父济南中山二王每数入朝特加恩宠及诸
昆弟并留京师不遣就国意以为人臣有节不宜逾
礼过恩乃上疏谏曰陛下至孝烝烝恩爱隆深以济
南王康中山王焉先帝昆弟特蒙礼宠圣情恋恋不
忍远离比年朝见久留京师崇以叔父之尊同之家
人之礼车入殿门即席不拜分甘损膳赏赐优渥昔
周公怀圣人之德有致太平之功然后王曰叔父加
以赐币今康焉幸以支庶享食大国陛下即位蠲除
前过还所削黜衍食它县男女少长并受爵邑恩宠
逾制礼敬过度春秋之义诸父昆弟无所不臣所以
尊尊卑卑强干弱枝者也陛下德业隆盛当为万世
典法不宜以私恩损上下之序失君臣之正又西平
王羡等六王皆妻子成家官属备具当早就蕃国为
子孙基址而室第相望久盘京邑婚姻之盛过于本
朝仆马之众充塞城郭骄奢僭拟宠禄隆过今诸国
之封并皆膏腴风气平调道路夷近朝聘有期行来
不难宜割情不忍以义断恩发遣康焉各归蕃国令
羡等速就便时以塞众望帝纳之
晋书礼志泰始十年南宫王承年十五依旧应冠有
司奏议礼十五成童国君十五而生子以明可冠之
宜又汉魏遣使冠诸王非古典于是制王十五而冠
不复加使命王彪之云礼传冠皆在庙按武帝既加
元服车驾出拜于太庙以告成也盖亦犹拟在庙之
仪
异苑晋长沙王道怜子义庆在广陵卧疾食次忽有
白虹入室就饮其粥义庆掷器于阶遂作风雨声振
于庭户良久不见
杜佑通典晋诸公赞曰汝南王亮为大司马正旦大
会乘车入殿
宋书蔡廓传廓为御史中丞多所纠奏百僚震肃时
中书令傅亮任寄隆重学冠当时朝廷仪典皆取定
于亮每谘廓然后施行亮意若有不同廓终不为屈
时疑扬州刺史卢陵王义真朝堂班次亮与廓书曰
扬州自应着刺史服耳然谓坐起班次应在朝堂诸
官上不应依官次坐下足下试更寻之诗序云王姬
下嫁于诸侯衣服礼秩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推王
姬下王后一等则皇子居然在王公之上陆士衡起
居注式干殿集诸皇子悉在三司上今抄疏如别又
海西即位赦文太宰武陵王第一抚军将军会稽王
第二大司马第三大司马位最高又都督中外而次
在二王之下岂非下皇子邪此文今具在也永和中
蔡公为司徒司马简文为抚军开府对录朝政蔡为
正司不应反在仪同之下而于时位次相王在前蔡
公次之耳诸例甚多不能复具疏扬州反乃居卿君
之下恐此失礼宜改之邪廓答曰扬州位居卿君之
下常亦惟疑然朝廷以位相次不以本封复无明文
云皇子加殊礼齐献王为骠骑孙秀来降武帝欲优
异之以秀为骠骑转齐王为镇军在骠骑上若如足
下言皇子使在公右则齐王本次自尊何改镇军令
在骠骑上明知故依见位为次也又齐王为司空贾
充为太尉俱录尚书署事常在充后潘正督奏公羊
事于时三录梁王彤为卫将军署在太尉陇西王泰
司徒王元冲下近太元初贺新宫成司马太傅为中
军而以齐王柔之为贺首立安帝为太子止礼徐邈
为郎位次亦以太傅在诸王下又谒李太后宗正尚
书符令以高密王为首时王东亭为仆射王徐皆是
近世识古今者足下引式干公王吾谓未可为据其
云上出式干古传中彭城王植荀组潘岳嵇绍杜斌
然后道足下所疏四王在三司之上反在黄门郎下
有何义且四王之下则云大将军梁王彤车骑赵王
伦然后云司徒王戎耳梁赵二王亦是王子属尊位
齐在豫章王常侍之下又复不通盖书家指疏时事
不必存其班次式干亦是私宴异于朝堂如今含章
西堂足下在仆射下侍中在尚书下耳来示又云曾
祖与简文对录位在简文下吾家故事则不然今写
如别王姬身无爵位故可得不从夫而以王女为尊
皇子出任则有位有位则依朝复示之班序唯引泰
和赦文差可为言然赦文前后亦参差不同太宰上
公自应在大司马前耳简文虽抚军时已授丞相殊
礼又中外都督故以本任为班不以督中外便在公
右也今护军总方伯而位次故在持节都督下足下
复思之
礼志魏氏虽天子耕藉藩镇阙诸侯百亩之礼及武
帝末有司奏古诸侯耕藉田百亩躬执耒以奉社稷
宗庙以劝率农功今诸王临国宜依修耕藉之义然
竟未施行
南齐书文惠太子传升明三年太祖将受禅世祖已
还京师以襄阳兵马重镇不欲处他族出太子为持
节都督雍梁二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军事左
中郎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建元元年封南郡王邑
二千户江左未有嫡皇孙封王自此始也
齐春秋会稽孔珪家起园列植桐柳多灌山泉雅得
真趣衡阳王钧往游之珪曰殿下处朱门游紫闼讵
得与山人交邪答曰身处朱门而情在江湖形入紫
闼而意在青云珪大美之
梁书昭明太子传普通三年十一月始兴王憺薨旧
事以东宫礼绝傍亲书翰并依常仪太子意以为疑
命仆射刘孝绰议其事孝绰议曰案张镜撰东宫仪
记称三朝发哀者逾月不举乐鼓吹寝奏服限亦然
寻傍绝之义义在去服服虽可夺情岂无悲铙歌辍
奏良亦为此既有悲情宜称兼慕卒哭之后依常举
乐称悲竟此理例相符谓犹应兼慕请至卒哭仆射
徐勉左率周舍家令陆襄并同孝绰议太子令曰张
镜仪记云依士礼终服月称慕悼又云凡三朝发哀
者逾月不举乐刘仆射议云傍绝之义义在去服服
虽可夺情岂无悲卒哭之后依常举乐称悲竟此理
例相符寻情悲之说非止卒哭之后缘情为论此自
难一也用张镜之举乐弃张镜之称悲一镜之言取
舍有异此自难二也陆家令止云多历年所恐非事
证虽复累稔所用意常未安近亦常经以此问外由
来立意谓犹应有慕悼之言张岂不知举乐为大称
悲事小所以用小而忽大良亦有以至如元正六佾
事为国章虽情或未安而礼不可废铙吹军乐比之
亦然书疏方之事则成小差可缘心声乐自外书疏
自内乐自他书自已刘仆射之议即情未安可令诸
贤更共详衷司农卿明山宾步兵校尉朱异议称慕
悼之解宜终服月于是令付典书遵用以为永准
隋书于义传义子宣敏高祖践阼拜奉车都尉奉使
抚慰巴蜀及还上疏曰臣闻开盘石之宗汉室于是
惟永建维城之固周祚所以灵长昔秦皇置牧守而
罢诸侯魏后昵邪而疏骨肉遂使宗社移于他族
神器传于异姓此事之明甚于观火然山川设险非
亲勿居且蜀土沃饶人物殷阜西通邛僰南属荆巫
周德之衰兹土遂成戎首炎政失御此物便为祸先
是以明者防于无形治者制其未乱方可庆隆万世
年逾七百伏惟陛下日角龙颜膺乐推之运参天贰
地居揖让之期亿兆宅心百神受职理须树建藩屏
封植子孙继周汉之宏图改秦魏之覆轨抑近习之
权势崇公族之本枝但三蜀三齐古称天险分王戚
属今正其时若使利建合宜封树得所巨猾息其非
望奸臣杜其邪谋盛业洪基同天地之长久英声茂
实齐日月之照临臣虽学谢多闻然情深体国辄申
管见战灼惟深帝省表嘉之谓高颎曰于氏世有人
焉竟纳其言遣蜀王秀镇于蜀
唐书隐太子建成传帝晚多内宠张婕妤尹德妃最
幸亲戚分事宫府建成与元吉通谋内结妃御以自
固当是时海内未定秦王数将兵在外诸妃希所见
及洛阳平帝遣诸妃驰阅后宫见府库服玩皆私有
求索为兄弟请官秦王已封帑簿及官爵非有功不
得妃媛曹怨之会为陕东道行台有诏属内得专处
决王以美田给淮安王神通而张婕妤为父丐之帝
手诏赐田诏至神通已前得不肯与婕妤妄曰诏赐
妾父田而王夺与人帝怒召秦王让曰我诏令不如
尔教耶他日谓裴寂曰儿久典兵为儒生所误非复
我昔日子秦府属杜如晦骑过尹妃父门恚其傲率
家童捽殴折一指父惧即使妃前诉秦王左右暴其
父帝不察大怒诘王曰尔左右乃凌我妃家况百姓
乎王自辨晓讫不置由是见疏帝召诸王燕秦王感
母之不及有天下也偶独泣帝顾不乐妃媛因得中
伤之为建成游说曰海内无事陛下春秋高当自娱
秦王辄悲泣正为嗔忌妾属耳使陛下万岁后王得
志妾属无遗类东宫慈爱必能全养乃皆悲不自胜
帝恻然遂无易太子意突厥入寇帝议迁都秦王苦
谏止建成见帝曰秦王欲外御寇沮迁都议以久其
兵而谋篡夺帝寖不悦初帝令秦王居西宫承干殿
元吉居武德殿与上台东宫昼夜往来皆携弓刀相
遇如家人礼由是皇太子令秦齐二王教与诏敕杂
行内外惧莫知所从建成等私募四方骁勇及长安
恶少年二千人为宫甲屯左右长林门号长林兵又
令左虞候率可达志募幽州突厥兵三百内宫中将
攻西宫或告于帝帝召建成责谓乃流志巂州建成
等召秦王夜宴毒酒而进之王暴疾血数升淮安
王扶掖还宫帝问疾因敕建成秦王不能酒毋夜聚
又谓秦王曰吾起晋阳平天下皆尔力将定东宫尔
亟让故成而美志又太子立多历年吾重夺之观而
兄弟终不相下同在京师忿阋且深尔还洛阳行台
自陕以东悉主之建天子旌旗如梁孝王故事王泣
曰非所愿也不可远膝下帝曰陆贾汉臣也犹递过
诸子况我天下主东西两宫思汝即往何所悲耶王
将行建成等谋曰秦王得土地甲兵必为患留之京
师一匹夫耳因密使人说帝言秦王左右皆山东人
闻还洛皆洒然喜观其意不复来矣事果寝
让皇帝宪传初帝五子列第东都积善坊号五王子
宅及赐第上都隆庆坊亦号五王宅元宗为太子尝
制大衾长枕将与诸王共之睿宗知之喜甚及先天
后尽以隆庆旧邸为兴庆宫而赐宪及薛王第于胜
业坊申岐二王居安兴坊环列宫侧天子于宫西南
置楼其西署曰花萼相辉之楼南曰勤政务本之楼
帝时时登之闻诸王作乐必亟召升楼与同榻坐或
就幸第赋诗燕嬉赐金帛侑欢诸王日朝侧门既归
即具乐纵饮击球斗鸡驰鹰犬为乐如是岁月不绝
所至辄中使劳赐相踵世谓天子友悌古无有者帝
于敦睦盖天性然虽谗邪乱其间而卒无以摇时有
鹡鸰千数集麟德殿廷树翔栖浃日左清道率府长
史魏光乘作颂以为天子友悌之祥帝喜亦为作颂
宪尤谨畏未尝干政而与人交帝益信重尝以书赐
宪等曰魏文帝诗西山一何高高高殊无极上有两
仙童不饮亦不食赐我一丸药光辉有五色服之四
五日身体生羽翼朕每言服药而求羽翼宁如兄弟
天生之羽翼乎陈思王之才足以经国绝其朝谒卒
使忧死魏祚未终司马氏夺之岂神丸耶虞舜至
圣舍象傲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今数千载
天下归善焉此朕废寝忘食所慕叹也顷因余暇选
仙录得神方云饵之必寿今持此药愿与兄弟共之
偕至长龄永永无极也后申王等相继薨唯宪在帝
亲待愈益厚每生日必幸其第为寿往往留宿居常
无日不赐遗尚食总监及四方所献酒酪异馔皆分
饷之
让皇帝宪常从帝按舞万岁楼帝从复道上见卫士
已食弃其余窦中帝怒诏高力士杖杀之宪从容曰
从复道上窥人之私恐士不自安且失大体岂以性
命轻于余飧乎帝遽止谓力士曰王于我可谓有急
难也不然且误杀士又凉州献新曲帝御便坐召诸
王观之宪曰曲虽佳然宫离而不属商乱而暴君卑
逼下臣僭犯上发于忽微形于音声播之咏歌见于
人事臣恐一日有播迁之祸帝默然及安史乱世乃
思宪审音云
惠庄太子撝传撝本名成义初生武后以母贱欲不
齿以示浮屠万回回诡曰此西土树神宜兄弟后喜
乃畜之垂拱三年始王恒与卫赵二王同封俄改王
衡阳睿宗立进王申与岐薛二王同封
惠文太子范传范始名隆范元宗立与薛王隆业避
帝讳去二名初王郑改封卫俄降封巴陵进王岐为
太常卿并州大都督左羽林大将军从元宗诛太平
公主以功赐封与薛王业并满五千户范好学工书
爱儒士无贵贱为尽礼与阎朝隐刘廷琦张谔郑繇
等善常饮酒赋诗相娱乐又聚书画皆世所珍者初
隋亡禁内图书湮没唐兴募访稍稍复出藏秘府长
安初张易之奏天下善工潢者乃密使摹肖殆不可
辨窃其真藏于家既诛悉为薛稷取去稷又败范得
之后卒为火所焚驸马都尉裴虚己善谶纬坐私与
范游徙岭南廷琦贬雅州司户谔为山茌丞然帝于
范无少间也谓左右曰兄弟情天至于我岂有异哉
趋竞者强相附我终不以为介时王毛仲等起微
贱暴贵诸王见必加礼独范接之自如
晋阳公主传太宗文德皇后崩晋王及主最少故亲
畜之王每出合主送至虔化门泣而别王胜衣班于
朝主泣曰兄今与群臣同列不得在内乎帝亦为流
涕
褚遂良传时皇子虽幼皆外任都督刺史遂良谏曰
昔二汉以郡国参治杂用周制今州县率仿秦法而
皇子孺年并任刺史陛下诚以至亲扞四方难然刺
史民之师帅也得人则下安措失人则家劳故汉
宣帝曰与我共治惟良二千石乎臣谓皇子未冠者
可且留京师教以经学畏仰天威不敢犯禁养成德
器审堪临州然后敦遣昔东汉明章诸帝友爱子弟
虽各有国幼者率留京师训饬以礼讫其世诸王数
十百惟二人以恶败自余和染教皆为善良此前
事已验惟陛下省察帝嘉纳之
郝处俊传上元初帝观酺翔鸾阁时赤县与太常音
技分东西朋帝诏雍王贤主东周王显主西因以角
胜处俊曰礼所以示童子无诳者恐其欺诈之心生
也二王春秋少意操未定乃分朋造党使相夸彼俳
儿优子言辞无度争负胜相讥诮非所以导仁义示
雍和也帝遽止叹曰处俊远识非众臣所逮
辍耕录今人以善能营生者为经纪唐滕王元婴与
蒋王皆好聚敛太宗尝赐诸王帛曰滕叔蒋兄自
能经纪不须颁物
酉阳杂俎元宗常伺察诸王宁王常夏中挥汗鞔鼓
所读书乃龟兹乐谱也上知之喜曰天子兄弟当极
醉乐耳
大唐新语元宗命宋璟制诸王及公主邑号续遣中
使宣诏令更作一隹号璟奏曰七子均养鸤鸠之德
至锡名号不宜有殊今奉此旨恐母宠子异非正家
国之大训王化之所宜不敢奉诏元宗从之
五代史李愚传愚拜左拾遗崇政院直学士衡王友
谅末帝兄也梁大臣李振等皆拜之独愚长揖帝以
责愚曰衡王朕拜之卿独揖可乎愚曰陛下以家人
礼见之则拜宜也臣于王无所私岂宜妄有所屈
宋史张洎传洎以翰林学士判吏部铨会皇子益王
元杰改封吴王行扬州润州大都督府长史领淮南
镇江两军节制洎当草制因上疏议曰谨按前史皇
子封王以郡为国置傅相及内史中尉等佐王为治
自汉魏以降所封之王始不之国朝廷命卿大夫临
郡即称内史行郡事东晋永和太元之际有琅邪王
会稽王临川王故谢灵运王羲之等为会稽临川内
史即其事也唐有天下以杨益潞幽荆五郡为大都
督署长史司马为上佐即前代内史之类也其大都
督之号非亲王不授其扬益等郡或有亲王遥领朝
廷命大臣临郡者即皆长史副大使知节度事也臣
请质之前代段文昌出镇扬州云淮南节度副大使
知节度事兼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李载义镇幽州云
卢龙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兼幽州大都督府长
史即其例也今益王以扬润二郡建社为吴国王居
大都督之任又已正领节度事岂宜却加长史之号
乃是国王自为上佐矣若或朝廷且以长史拜授其
加衔内又无副大使知节度使之目倘或他日别命
守将俾临本郡即不知以何名目而授除也臣当草
制之夕便欲上陈虑奏报往反有妨明日宣降兹事
有关国体况吴王未领恩命尚可改正乞付中书门
下商议施行时宰相以制命已行难于追改洎又上
表论列吕蒙正言越王领福州长史今以吴王独为
大都督居越王之上非便上令俟异日除授并改正
之
刘攽传攽同知太常礼院诏封太祖诸孙行尊者为
王奉太祖后攽言礼诸侯不得祖天子当自奉其国
之祖宜崇德昭德芳之后世世勿降爵宗庙祭祀使
之在位则所以扬艺祖者着矣后二王绍封如攽
议
谈苑太祖问王官侍讲曰秦王学业如何对曰近日
所作文词甚好上曰帝王家儿不必要会文章但令
通晓经义知古今治乱他日免为侮文弄法吏欺罔
耳
东轩笔录太宗以元良未立虽意在真宗尚欲遍知
诸子遂命陈抟历抵王宫以相诸王抟回奏寿王真
他日天下主也臣始至寿邸见二人坐于门问其姓
氏则曰张旻杨崇勋皆王左右之使令然臣观二人
他日皆至将相即其主可知太宗大喜是时真宗为
寿王异日张旻侍中杨崇勋使相皆如抟之相也
贵耳集太宗谕陈抟往见诸王至寿王邸即回云寿
王门下皆将相张耆夏守赟杨崇勋皆登枢府
后山谈丛仁宗初即位燕恭肃王以亲尊自居上时
遣使传诏王坐不拜使还以闻上曰燕王朕叔父毋
妄言久而王闻之稍自屈奉藩臣礼燕恭肃王轻施
厚费不计有无常预求俸禄至数岁仁宗常诏有司
复给如是数矣御史沈邈以为不可以国之常入而
奉无厌之求愿使谕意上曰御史误矣太宗之子八
人今惟王尔先帝之弟朕之叔父也每恨不能尽天
下以为养数岁之禄不足计也
归田录燕王元俨太宗幼子也太宗子八人真宗朝
六人已亡殁至仁宗即位独燕王在以皇叔之亲特
见尊礼契丹亦畏其名其疾亟时仁宗幸其宫亲为
调药平生未尝语朝政遗言一二事皆切于理余时
知制诰所作赠官制所载皆其实事也
华元郡王允良燕王子也性好昼睡每自旦酣寝至
暮始兴盥濯栉漱衣冠而出燃灯烛治家事饮食宴
乐达旦而罢则复寝以终日无日不如此由是一宫
之人皆昼睡夕兴允良不甚喜声色亦不为他骄恣
惟以夜为昼亦生性之异前世所未有也故观察使
刘从广燕王也尝语余燕王好坐木马子坐则不
下或饥则便就其上饮食往往乘兴奏乐于前酣饮
终日亦其性之异也
东轩笔录神宗即位岐王嘉王犹在禁中秘书丞章
辟光献言乞迁于外而朝论以为疏远小臣妄论离
间于义当议有旨送中书王荆公以为其言非过依
违不行会中丞吕诲极言其不可而兼及荆公遂夺
辟光官降卫州监税
后山谈丛英宗即位韩忠献公使谕宗室诸王曰皇
帝已即位大王宜思保富贵毋行所悔诸王惶恐诣
次求见公谢却之某王还次及阶足废不举扶而后
升
归田录皇子颢封东阳郡王除婺州节度使检校太
傅翰林贾学士黯上言太傅天子师也子为父师于
体不顺中书检勘自唐以来亲王无兼师傅官者盖
自国朝命官祇以差遣为职事自三师三公以降皆
是虚名故失于因循尔议者皆以贾言为当
老学庵笔记唐以来皇子不兼师傅官以子不可为
父师也其后失于检点乃有兼者治平中贾黯草东
阳郡王颢检校太傅制建明其失自后皇子及宗室
卑行合兼三师者悉改为三公政和中有太尉司徒
司空之官而置少师少傅少保皇子乃复兼师傅自
嘉王楷始
闻见前录神宗友爱二弟不听出于外至元佑初宣
仁太后始命筑宅于天波门外既就馆哲宗奉宣仁
后临幸有旨二王各进官一等舍人苏轼行制辞曰
先皇帝笃兄弟之好以恩胜义不许二叔出居于外
盖武王待周召之意太皇太后严朝廷之礼以义制
恩始从其请出就外宅得孔子远其子之义二圣不
同同归于道可以为万世法臣奉侍两宫按行新第
顾瞻怀思潸然出涕昔汉明帝问东平王在家何等
为乐王言为善最乐帝大其言因送列侯印十九枚
诸子年十五以上悉带之着之简册天下不以为私
今王诸子性于忠爱渐于礼义自胜衣以上颀然皆
有成人之风朕甚嘉之其各进一官以助其为善之
乐尚勉之哉毋忝父祖以为邦家之光次日丞相吕
大防范纯仁二夫人入见宣仁后曰昨同皇帝幸二
王府二王侍立尚食甚恭皇帝待之亦尽礼吾老矣
深以此为喜又曰仁宗事燕王尽子侄礼王颇自重
但以行第呼仁宗虽禁中服用王辄取之仁宗不敢
吝吾二儿岂敢如此呜呼后之言其旨深矣不幸后
上仙小人谤毁无所不至天下冤之其详伯温着之
辨诬云
闻见近录太宗即位以太祖诸子并称皇子尝曰犹
我子何有分别其后皇族遂不以疏密尊卑皆加皇
字故有皇兄之类非典故也予为宗正丞尝建言乞
如春秋之制名冠其父祖所封国王子曰王子公孙
惟皇子得称焉时吕申公喻太常少卿梁焘沮格不
行宗正寺玉牒仙源类谱皇属籍自庆历八年张文
定以翰林学士为宗正寺修玉牒官修进之后至元
佑元年凡四十五年玉牒官皆一时名人宋次道辈
是也未尝成书神宗朝官制行分隶宗正寺至予为
丞方建明修完其间最难取会者宫禁中事与皇族
女夫官位耳盖庆历前皇族女尚少至元佑间不下
万员予请于朝宫禁事乞会内侍省御药院皇族女
夫附于属籍不必书其官但书某适某人可也朝旨
从之遂获成书然玉牒事迹皆取三省枢密院时政
记与日历修着其禁严甚元佑末遂令史院官修撰
送宗正寺书录盖丞失其人非典故与官制也亦自
予罢丞今十余年不闻复进书矣国书严奉未有如
玉牒者祖宗以来用金花白罗纸金花红罗褾黄金
轴神宗时诏为黄金梵策以轴大难披阅也予进神
宗玉牒始用此制又以黄金为箧锁钥皆黄金也进
毕奉安于太庙南宗正寺玉牒殿予初白执政官乞
修寺书自司马丞相吕丞相而下无一人知此典制
者皆曰玉牒用玉简刊刻如册者也其玉牒典制尚
不悉知书之废亦宜矣
曲洧旧闻岐王始封昌王时飞语云昌字两日并出
也裕陵惑之以问大臣大臣无能对者吕申公知开
封府因上殿奏事罢上从容曰卿闻昌王之说乎公
曰陛下何所疑若圣意不能释然以臣所见改封大
国则妄议息矣裕陵意遂解
齐东野语秀安僖王寿皇本生父也用濮安懿王故
事以子孙嗣袭安僖薨子伯圭嗣是为崇王谥宪靖
长孙曰师夔早卒师揆嗣是为澧王师垂师皆先
卒师禹嗣是为和王师又卒师宝庆元年自知
庆元府入嗣未朝谢而薨是为永王师弥以宝庆三
年嗣至宝佑六年历三十一年而后薨是为润王次
师贡先薨曾孙希字行亦皆先亡至景定二年元孙
与泽以监浙西仓归班袭嗣至咸淳七年薨是为临
海郡王其次与先卒是岁冬与泽以知全州换授
吉州刺史主奉香火其间以傍宗人继者盖十居五
六焉
玉堂杂记淳熙五年闰六月十二日锁院付到熟状
皇子魏王自荆南集庆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行
江陵尹判明州改成德彰信军节度使行荆州牧必
大奏彰信是曹州徽宗曾为节度使即位后升兴仁
府又亲王带牧合随本镇今成德军即真定府却带
荆州牧非是上批别拟大镇进入选点更具本镇带
牧故事来必大又奏去夏魏王除荆南节度使江陵
尹误犯端拱中真宗除授昔政和中已失检点今因
改镇不敢不审兼两镇合带两牧仍随本镇并于实
录中检故事以进夏夜甚短奏入已三鼓至四鼓末
批出只于两镇上就本镇止带一牧必大遂拟永兴
成德军节度使雍州牧进入顷之点定然后进草禁
中未就寝以待
老学庵笔记庄文太子初封邓王予为陈鲁公史魏
公言邓王乃钱俶归朝后所封又哲宗之子早薨亦
封邓王当避此不祥之名二公曰已降诏俟郊礼改
封可也庄文竟早世
金史张行简传泰和六年行简为礼部尚书七年上
遣中使冯贤童以实封御扎赐行简曰朕念镐郑二
王误干天常自贻伊戚葬郊野多历年所朕甚悼
焉欲追复前爵备礼改葬卿可详阅唐贞观追赠隐
巢并前代故事密封以闻又曰欲使石古乃于威州
择地营葬岁时祭奠兼命卫王诸子中立一人为郑
王后谨其祭祀此事既行理须降诏卿草诏文大意
一就封进行简乃具汉淮南厉王长楚王英唐隐太
子建成巢剌王元吉谯王重福故事为奏并进诏草
遂施行焉
斜卯爱实传爱实累官翰林直学士卫绍镐厉二王
家属皆以兵防护且设官提控巡警之严过于狱犴
至是卫绍宅四十年镐厉宅二十年正大间朝臣屡
有言及者不报爱实乃上言曰二族衰微无异匹庶
假欲为不善孰与同恶男女婚嫁人之大欲岂有幽
囚终世永无伉俪之望在他人尚且不忍况骨肉乎
哀宗感其言始听自便未几有青城之难
元史宪宗本纪三年夏诸王拔都遣脱必察诣行在
乞买珠银万锭以千锭授之仍诏谕之曰太祖太宗
之财若此费用何以给诸王之赐王宜详审之此银
就充今后岁赐之数
泰定帝本纪旭迈杰言近也先铁木儿之变诸王买
奴逃赴潜邸愿死力且言不除元凶则陛下美名
不着天下后世何从而知上契圣衷尝蒙奖谕今臣
等议宗戚之中能自拔逆党尽忠朝廷者惟有买奴
请加封赏以示激劝遂以泰宁县五千户封买奴为
泰宁王
监察御史傅岩起李嘉宾言辽王脱脱乘国有隙诛
屠骨肉其恶已彰恐怀疑贰如令归藩譬之纵虎出
柙请废之别立近族以袭其位不报
铁哥传铁哥授平章政事议中书省事时诸王朝见
未有知典故者帝曰惟铁哥知之俾专其事凡廪饩
金帛之数皆遵世祖制诰自今怀诸王之礼悉命铁
哥掌之
续文献通考吴元年冬太祖念七子渐长宜习勤劳
遂令内使制麻履行縢凡出城稍远马行十七步十
三
吴元年十月乙丑上遣世子次子往临濠谒陵墓谕
之曰汝诸子生于富贵未涉艰难人情习于晏安必
生骄惰况尔他日皆有国有家不可不戒今使尔等
于旁近郡县游览山河经历田野因道途之险易以
知鞍马之勤劳观小民之生业以知衣食之艰难察
民情之好恶以知风俗之美恶即宗祖陵墓之所访
求父老问吾起兵渡江时事识之于心以知吾创业
之不易也于是命中书择官辅导以行
病逸漫记天下王府惟蜀府最高楚府秦府次之楚
府昭王太祖高皇帝爱子田地最多故富其他如韩
府襄城范德最贫至有丧不能举衣服不能完者
龙兴慈记圣祖战偶失利夜行宿妓馆明发语姓名
题诗于壁曰二之十古之一左七右七横山到出得
了一是为土之一皆不能解后生子闻登极录壁间
诗携子奏闻即命工部造府封子为王其妇不召见
诗盖言王吉妇得子为王也又起兵时微行御女与
记后生子合年月日认之多封王亦名养子有封侯
者
成祖实录永乐十五年六月于东安门下东南建十
王邸通为屋八千三百五十楹
近峰记略文皇将靖难以六月十一日召三司府县
官出西瓜食因责以离间事执都指挥谢贵布政张
昺杀之乃举兵宸濠将谋不轨亦以六月十一日出
西瓜与群官共食执都御史孙燧副使许逵杀之乃
举兵事同而义殊不度德量力也濠舟夜泊问所在
众曰黄石矶濠仓皇曰王失机将何归乃旋师就执
焉
明大政纪天顺五年二月召法司戒饬凡锦衣卫所
行事枉人者与之辨理不许畏避上因锦衣卫所行
江西弋阳王败伦事涉虚上召贤曰宗室岂愿有此
丑事彼初既以为实今即云无此事以此观之其余
所行枉人多矣贤曰诚如圣谕上因言法司明知其
枉畏避此辈不敢辨理贤曰若旨意付法司但有枉
者与之辨理不许畏势避嫌上曰然于是召法司戒
饬之人人皆悦一日上言及此事贤曰清平之世若
刑狱枉人实伤和气惟陛下明见如此斯民幸甚
春明梦余录庆成王晋恭王之曾孙也弘治五年八
月山西巡抚杨澄等奏王子女至九十四人恐其中
有收养异姓之弊且为子镇国将军奇等增年冒
支禄米乞下礼部议处并乞下各郡王以下妾媵之
数礼部查勘覆奏谓王子女俱王妃夫人并宫人室
女所生别无违碍其冒支禄米不必追征准作以后
年分该支之数法司原奏有不许滥收子女事例仍
行各王府知会自郡王以下妾媵多少之数再会官
定议以闻礼部复会议覆奏谓郡王自正妃外妾媵
不得过四人各将军不得过三人中尉不得过二人
从之着为令
成化中追降韩王府汉阴王征键为庶人王母平氏
妃周氏及冒封郡王县主者皆赐死妃父周恂凌迟
处死妻妾子枭首籍其家仍贻书天下诸侯王以王
无子将死令宫人若有娠者以托韩王及王既薨妃
父恂与王母及妃谋取其妻之女与他人男前后令
妾与子抱纳宫中既长请于朝俱受封上恶其冒乱
宗支故特以异法处之
天顺中命诸宗室凡无子者方许请继室生子至八
岁者方许请名女至十五岁者方许请封景泰时岷
王徽煣奏蒙封臣子音垽为长子臣弟徽煝为江川
王凡遇节令及家庭行礼班次不定命礼部议以宗
子法言之则以嫡长为重以家人礼言之则以尊卑
为先凡遇公礼则当依宗子法重在世子家庭私礼
则当以家人礼尊归叔伯
天顺末年楚府岳阳恭僖王薨无嗣其弟镇国将军
季墀嫡长子辅国将军均锽请嗣封以奉恭僖之祀
礼部言稽考近制惟亲王无嗣有以郡王进封者郡
王无嗣有以镇国将军进封者无辅国将军封郡王
例事遂止
明大政纪正德八年四月宁王宸濠盖阳春书院僭
号离宫濠怀不轨请术士李自然等推命相面妄称
伊有天子分又招术士李日芳等看本城内东南有
天子气穴遂盖书院当其气九年四月宁王宸濠行
文牒自称国主妄传护卫为侍卫令旨为圣旨六月
宁王宸濠密令承奉刘吉等招惯熟武艺强贼杨清
李甫王儒等百余人入府号把势八月辛卯宁王宸
濠令抚臣以下朝服见抚臣俞谏报不可濠衔之时
宸濠方畜异志以得上赐欲抚臣以下朝服见谏不
可又去其左右为恶者濠怨甚屡欲杀之十年三月
宁王宸濠差审理萧宗瀛招请举人刘养正到府密
谋濠闻养正有才名多读兵书请至府讲论宋时陈
桥之变养正即赞濠有拨乱之才当受银五百两密
约待时举事六月宁王宸濠忌都指挥戴宣忤己擅
捶杀之八月宁王宸濠密令刘吉涂钦等设计聚财
以助兵费濠招奸人投献田产强占官湖倚势贩卖
私盐胡椒苏木等货摊放官本稻谷加倍取利假货
兑军多收银两重科夫价军民受害百端九月巡抚
江西右都御史俞谏以疾乞休内旨夺其官闲住时
谏去宸濠左右恶少濠怨甚因具疏乞休贿权阉夺
其官十月推河南左布政使孙燧为都察院右副都
御史巡抚江西时宸濠横逆潜谋不轨不可盈厌百
姓脂膏朘削无遗辇珍宝结禁近以为奥援及连各
洞寨逋贼纵其流劫炰烋于时镇巡藩臬以正自持
者百计凌轹必欲致之死地故士多毁节脱祸公然
旅附矣燧观变究源谋所以制之于是均征赋饬戎
备实仓储撤鹾利诸凡椎剥黎氓者渐次铲削侦奸
党置之法以剪其羽翼十一月江西豕生象宸濠讽
三司称贺左布政使张嵿以义折群议止之十一年
二月宁王宸濠妄受投献田土令陈贤带火信等统
众将辜增魏志英家眷二百余人尽行杀害房屋焚
烧一空三月宸濠见朝廷未立东宫密差万锐林华
等贿钱宁等将长男大哥假以上庙烧香为名迎取
来京钱宁受银三万两臧贤受银一万两暗行许允
先令林华回报诈称钦赐玉带金镶宝石带各一条
彩缎十对传令本府穿红衣四十余日俟钱宁传取
五月宁王宸濠欲拓府居以拟大内左布政张嵿以
非制拒之七月宁王宸濠因举人刘养正诬捏吉安
府科举生员康照令秦荣罗织打死照在人前非笑
刘养正交结宸濠故陷之八月宁王宸濠打死南昌
左卫指挥戴宣将宣财产尽行收府时宣升两广守
备濠怪见迟将男监禁五年女赏仪宾陆程为妾九
月宁王宸濠夺官池贿李士实左布政张嵿以不可
抗之时濠遣承奉刘吉馈嵿以四果启视之则枣梨
姜芥也遂呼吉曰我知之矣是欲我早离江西也吾
恐臣子受命于天子行止非人所预濠闻之默然良
久十二年二月宁府典宝阎顺内官陈宣刘良奏宸
濠不法事情濠差承奉刘吉贿近幸钱宁等捏陷阎
顺等俱发孝陵卫充军濠疑承奉周仪主使将仪并
家人六十余人尽打死三月宁王宸濠令王春涂钦
等招募贼首凌十一闵念四等五百余人及四外亡
命强盗扬州惯熟武艺好汉数百余人同杨清等藏
丁家山等四散劫掠官军民财商货送府平分以后
时出为常宁王宸濠厚结广西土官狼兵并南
汀漳洞蛮欲图为应宁王宸濠差人往广东收买皮
张制作皮甲及私制枪刀盔甲并佛郎机铳各项兵
器以后日夜打造不息五月乙亥宁王宸濠忌布政
张嵿贿佞幸钱宁嘱吏部升光禄卿以远之宁王宸
濠令奸人陈贤等暗藏南北直隶山东一带进京沿
途镇店假名买卖专一接报京中事情八月宁王宸
濠以进贡茶芽方物金银玩器为名差徐纪赵隆卢
孔等赴京打探动静十一月宁王宸濠嗾大学士费
宏仇家焚其室庐毁其先墓并攻城掠群从兄弟杀
死巡抚江西都御史孙燧请兵擒捕下兵部议之初
濠令仇家捃摭锁屑事入奏且加厚诬欲以耸动上
意或重得罪以快其意奏入祗如例下都察院时左
都彭泽方掌院事洞烛其奸驳罢且欲加罪濠知其
计不行至是又嗾害之十三年正月宁王宸濠捏奏
清军御史范辂贿近幸逮辂问罪除职初辂与毕贞
争论坐席及辩朝王服色贞怀恨与濠谋陷之二月
贼首吴十三等投宸濠与闵念四等同行打劫八月
宁王宸濠大集群盗凌十一闵念四吴十三等数千
人置丁家山诸处四出行劫宸濠捏奏南昌知府郑
瓛无名赃私拿送按察司监禁濠常于南昌府县索
讨夫马多派葬祭银两瓛多不从吴十三等劫新建
库银七千余两瓛又密差快手聂凤获窝主何顺监
问濠愈怒执聂凤逼供瓛无名赃私又有万锐表兄
伍吟犯徒监死锐告濠就将前事捏奏九月宸濠贿
近幸置中官毕贞镇守浙江十月巡抚孙燧捕贼首
吴十三等系南康府狱濠恐泄谋阴令贼党劫狱夺
去濠兴异图阴养贼盗闵念四凌十一吴十三等肆
行劫掠以佐妄费又派王盐强夺民田产有抗者
必使盗屠其家及燧捕急匿府内林墓终难尽捕
潮州府志庄典字惇之揭阳人举弘治丙辰进士授
安福知县考最疏乞调国子博士擢德府长史丁内
艰起补淮府时宸濠蓄异志挟借禄米典持不与又
禁绝其私交濠之阴图肆害典往见词色俱厉濠
怒杖之随下狱不食三日衣冠危坐死嘉靖改元赠
太常少卿遣官谕祭崇祀乡贤祠
辽邸记闻城以内西有子城曰湘城者故湘王分封
建宫之地也相传是高氏旧筑今为麋鹿所游距城
数武即辽王故宫成祖时自辽而徙于荆六叶矣迨
穆宗朝黜为庶人国乃灭
世庙时辽邸最盛宫室苑囿声伎狗马之乐甲于诸
藩而王亦风流好文音曲词章枭卢击鞠靡不狎弄
离宫别馆雾云蒸舞榭歌楼金铺绣涩于是四方
之墨卿赋客博徒酒人黄冠羽服骥子鱼文之流无
不鳞集其座上矣世宗晏驾国亦遂除先是王好致
方士求长生之术以迎上意上封王为真人宠赐络
绎有异数焉穆皇帝即位人有嫉王者阴告王有淮
南之谋收下凤阳请室剪其茅土迨今主上登极数
年忽梦有羽衣人来叩阍乞命寻感悟稍稍知王异
冤贷出将议复之而雠家谋毒未已甫七日报王薨
矣三十年来不独豪华渐尽即楚筵一杯之醴亦复
寥寥令人气结
辽王好营宫室置亭院二十余区以美人钟鼓充之
其名有西楼西宫曲密华房太乙竹宫有月榭红房
花坳药圃雪溪冰室莺坞虎圈又有塔桥龙口西畴
草湖珠洞宫人斜诸处绵延包络参差蔽亏琪花
瑶树异兽文禽靡不毕致王日与诸名士赋诗觞酒
其中
是时秦中孙一元信州宋登春吾吴顾圣之诸君凡
数十辈皆为王门珠履与故荆守徐宗伯公倡和上
元诸曲徐有西宫隐隐出鸾箫之句传诵一时然辽
王雅工诗赋尤嗜宫商其自制小词艳曲杂剧传奇
最称独步有春风十调唾绒误归期玉阑千金儿
弄丸记皆极婉丽寻后安置凤阳又编撰卖花声诸
词数百阕流传江表含思凄楚不减南唐后主春意
阑珊至今章华台前老妓半是流落宫人犹能弹出
箜篌弦上一曲伊州泪万行也
辽王晚抱异疾不能亲女色后宫中往往有抑郁致
死者今沙桥门外宫人斜即群姬埋香处每阴寒晦
黑过者闻红愁绿惨之声近有少年子乘醉蹋月迷
入空宫经素香亭下睹一美人霓裳练裙倚阑而歌
曰明月满空阶梧桐落如雨凉飔袭人衣不知秋几
许歌竟杳然不见事出哀黍离云着哀黍离者宗人
湘阴宪燮谈王阴事颇多而皆非确论盖以私意为
月旦耳
里中王老人尝为余谈辽邸事津津不休故江陵相
未第时极为辽王所眷甫释褐还乡谒王王置酒款
洽遇之甚优尝从酒次更衣讶江陵绨色稍敝默然
久之私戒尚衣宫监陈晓与工程其短长出缯锦制
袍二袭纱縠称是篝灯夜成旦走骑奴遗之江陵不
知也酒醒衣至试之不失尺寸惊喜过望趣赴邸顿
首谢王曰琐琐何烦主臣未几而江陵入掌国史权
炙手矣日夜思齮龁王而未有间尝以书抵所知者
云荆国主终不可留寻祸作嗟乎解衣衣我悖之不
祥且丞相宁能为石人耶十年间小山兰鞠为草
莱东阁平津亦废为车斯非天道好还欤不然何
报施之疾也
以上宗
藩纪事
前汉书外戚传孝文窦皇后景帝母也吕太后时以
良家子选入宫太后出宫人以赐诸王各五人窦姬
与在行中家在清河愿如赵近家请其主遣宦者吏
必置我籍赵之伍中宦者忘之误置籍代伍中籍奏
诏可当行窦姬涕泣怨其宦者不欲往相强乃肯行
至代代王独幸窦姬生女嫖孝惠七年生景帝代王
王后生四男先代王未入立为帝而王后卒及代王
为帝后王后所生四男更病死文帝立数月公卿请
立太子而窦姬男最长立为太子窦姬为皇后
定陶丁姬哀帝母也易祖师丁将军之元孙家在山
阳瑕丘父至庐江太守始定陶恭王先为山阳王而
丁氏内其女为姬王后姓张氏其母郑礼即傅太后
同母弟也太后以亲戚故欲其有子然终无有唯丁
姬河平四年生哀帝丁姬为帝太后
晋书礼志汉魏故事王公群妾见于夫人不答拜新
礼以为礼无不答更制妃公侯夫人答妾拜挚虞以
为礼妾事女君如妇之事姑妾服女君女君不报
则敬与妇同而又加贱也名位不同本无酬报礼无
不答义不谓此先圣殊嫡庶之别以绝陵替之渐峻
明其防犹有僭违宜定新礼自如其旧诏可其议
简文宣郑太后传太后讳阿春河南荥阳人也世为
冠族祖合临济令父恺字祖元安丰太守后少孤无
兄弟唯姊妹四人后最长先适渤海田氏生一男而
寡依于舅濮阳吴氏元帝为丞相敬后先崩将纳吴
氏女为夫人后及吴氏女并游后园或见之言于帝
曰郑氏女虽嫠贤于吴氏远矣建武元年纳为琅邪
王夫人甚有宠后虽贵幸而恒有忧色帝问其故对
曰妾有妹中者已适长沙王余二妹未有所适恐
姊为人妾无复求者帝因从容谓刘隗曰郑氏二妺
卿可为求佳对使不失旧隗举其从子佣娶第三者
以小者适汉中李氏皆得旧门帝召王为尚书郎
以悦后意
孝武文李太后传太后讳陵容本出微贱始简文帝
为会稽王有三子俱夭自道生废黜献王早世其后
诸姬绝孕将十年帝令卜者扈谦筮之曰后房中有
一女当育二贵男其一终盛晋室时徐贵人生新安
公主以德美见宠帝常翼之有娠而弥年无子会有
道士许迈者朝臣时望多称其得道帝从容问焉答
曰迈是好山水人本无道术斯事岂所能判但殿下
德厚庆深宜隆奕世之绪当从扈谦之言以存广接
之道帝然之更加采纳又数年无子乃令善相者召
诸爱妾而示之皆云非其人又悉以诸婢媵示焉时
后为宫人在织坊中形长而色黑宫人皆谓之昆仑
既至相者惊云此其人也帝以大计召之侍寝后数
梦两龙枕膝日月入怀意以为吉祥向侪类说之帝
闻而异焉遂生孝武及会稽文孝王鄱阳长公主及
孝武帝初即位尊为淑妃
汝南王亮传咸宁初以扶风池阳四千一百户为太
妃伏氏汤沐邑置家令丞仆后改食南郡枝江太妃
有小疾祓于洛水亮兄弟三人侍从并持节鼓吹震
耀洛滨武帝登凌云台望见曰伏妃可谓富贵矣
魏书张普惠传世宗初任城王澄为安西将军雍州
剌史启普惠为府录事参军澄遭太妃忧臣僚为立
碑颂题碑欲云康王元妃之碑澄访于普惠答曰谨
寻朝典但有王妃而无元字鲁夫人孟子称元妃者
欲下与继室声子相对今烈懿太妃作配先王更无
声子仲子之嫌窃谓不假元字以别名位且以氏配
姓愚以为在生之称故春秋夫人姜氏至自齐既葬
以谥配姓故经书葬我小君文姜氏又曰来归夫人
成风之襚皆以谥配姓古者妇人从夫谥今烈懿太
妃德冠一世故特蒙锡乃万代之高事岂容于定
名之重而不称烈懿乎澄从之
广平王洛侯子匡传匡为大宗正卿河南邑中正匡
奏亲王及始藩二藩王妻悉有妃号而三藩已下皆
谓之妻上不得同为妃名而下不及五品已上有命
妇之号窃为疑诏曰夫贵于朝妻荣于室妇女无定
升从其夫三藩既启王封妃名亦宜同等妻者齐也
理与己齐可从妃例自是三藩王妻名号始定
北史隋秦孝王俊传俊镇广陵转并州总管二十四
州诸军事盛治宫室穷极侈丽俊有巧思每亲运斤
斧工巧之器饰以珠玉为妃作七宝羃篱又为水殿
香涂粉璧玉砌金阶梁柱楣栋之间周以明镜间以
宝珠极荣饰之美每与宾客妓女弦歌于其上俊颇
好内妃崔氏性甚不平之遂以瓜中进毒俊由是
遇疾征还京师上以其奢纵免官以王就第岁余疾
笃开皇二十年六月薨于秦邸帝及后往视见大蜘
蛛大蛷从枕头出求之不见穷之知妃所为也俊
所为侈丽之物悉令焚之妃崔氏以毒王之故下诏
废绝赐死于其家
唐书元宗贵妃杨氏传杨氏始为寿王妃开元二十
四年武惠妃薨后廷无当帝意者或言妃姿质天挺
宜充掖庭遂召纳禁中异之即为自出妃意者丐籍
女官号太真更为寿王聘韦昭训女
代宗贞懿皇后独孤氏传天宝中帝为广平王时贵
妃杨氏外家贵冠戚里秘书少监崔峋妻韩国夫人
以其女女皇孙为妃妃生子偲所谓召王者妃倚母
家颇骄媢诸杨诛礼寖薄及薨后以姝艳进居常专
夜
宪宗懿安皇后郭氏传郭氏汾阳王子仪之孙父暧
尚升平公主实生后宪宗为广陵王聘以为妃顺宗
以其家有大功烈而母素贵故礼之异诸妇是生穆
宗
宋史章献明肃刘皇后传后先家太原后徙益州为
华阳人祖延庆在晋汉间为右骁卫大将军父通虎
捷都指挥使嘉州刺史从征太原道卒后通第二女
也初母庞梦月入怀已而有娠遂生后后在襁褓而
孤鞠于外氏善播蜀人龚美者以锻银为业携之
入京师后年十五入襄邸王乳母秦国夫人性严整
因为太宗言之令王斥去王不得已置之王宫指使
张耆家太宗崩真宗即位入为美人以其无宗族乃
更以美为兄弟改姓刘大中祥符中为修仪进德妃
自章穆崩真宗欲立为皇后大臣多以为不可帝卒
立之
高宗宪节邢皇后传后开封祥符人父焕朝请郎高
宗居康邸以妇聘之封嘉国夫人王出使夫人留居
蕃衍宅金人犯京师夫人从三宫北迁上皇遣曹勋
归夫人脱所御金环使内侍持付勋曰幸为吾白大
王愿如此环得早相见也王怜之及即位遥册为皇
后官后亲属二十五人绍兴九年后崩于五国城年
三十四金人秘之高宗虚中宫以待者十六年
宪圣慈烈吴皇后传后开封人父近以后贵累官武
翼郎赠太师追封吴王谥宣靖近尝梦至一亭扁曰
侍康傍植芍药独放一花殊妍丽可爱花下白羊一
近寤而异之后以乙未岁生方产时红光彻户外年
十四高宗为康王被选入宫人谓侍康之征
癸辛杂识济王夫人吴氏恭圣太后之侄孙也性极
忌王有宠姬数人殊不能容每入禁中必察之杨
后具言王之短无所不至一日内宴后以水精双莲
花一枝命王亲为夫人簪之且戒其夫妇和睦未几
王与吴复有小竞王乘怒误碎其花及吴再入禁中
遂谮言碎花之事于是后意甚怒已有废储之意会
王在邸新饰素屏书南恩新三大字或扣其说则曰
花儿王
王之父
号花儿王
与史丞相通同为奸待异日当窜
之上二州也既而语达王与史密谋之杨后遂成废
立之祸焉盖当时盛传花儿王者秽乱宫闱市井俚
歌所唱花儿王开者盖指此也
明外史成祖仁孝皇后徐氏传后中山王达长女也
幼贞静好读书称女诸生太祖闻后贤淑一日召达
谓曰朕与卿布衣交也古君臣相契者率为婚姻卿
有令女其以朕子棣配焉佳儿佳妇足慰我两翁达
顿首谢洪武九年册为燕王妃从王之国居孝慈皇
后丧三年蔬食如礼靖难起兵王往大宁李景隆攻
城急后亲率将校妻擐甲冑挟矢石登陴距守景隆
卒不能破建文四年七月王即帝位十一月册为皇
后
庄烈帝愍皇后周氏传后周氏其先苏州人徙居大
兴父奎业医继妻丁氏生后天启中选入信邸时神
宗刘昭妃摄太后宝中宫之政悉禀成于熹宗张后
故事宫中选大婚一后以二贵人陪升中选则皇太
后幕以青纱帕取金玉跳脱系其臂不中即以年月
帖子纳淑女袖中侑以银币遣还懿安疑后弱昭妃
曰今虽弱后必长大因册为信王妃帝即位立为皇
后
藩献记唐靖王琼烟定王世子也资性明达善综核
名实动中法程永乐十九年嗣爵时年十九以才器
卓荦甚为帝所重选妃郏人高盘女未婚宣德元年
十月朔王薨高氏闻之遂自经以卒守臣上其事诏
嘉高氏志节特命追封唐靖王妃赐祭治丧如制合
葬紫山
宗藩部杂录
文献通考容斋洪氏随笔曰范蔚宗东汉书叙诸王
止于和帝盖自孝和以后殇冲质三帝皆早世安顺
桓三帝皆无子惟灵帝二子皇子辩陈留王协辩嗣
位为董卓废而杀之立协是为献帝献帝六子其二
为曹操所杀建安十七年封熙为济阴王懿为山阳
王邈为济北王敦为东海王然是时政在曹氏天下
三分虽有封爵之名而实无所谓土地租食矣既封
后九年魏始受禅四王皆降为列侯云
秦罢侯置守曾不数年始皇死而群雄起六国之
裔与其强宗大概皆逐秦守宰而自王故地秦亡之
后项羽主约霸天下然所建置诸侯亦多是己自王
之人及汉高出并三秦讨项羽刘项之势既分而诸
侯多附汉其中立怀两端者皆为汉所击灭如赵歇
魏豹田横之类是也既灭项氏之后羽所建诸侯其
存者惟共敖臧荼然亦不旋踵而俘之然后裂土以
封韩彭英卢张耳韩信吴芮之徒盖自是非汉之功
臣不得王矣逮数年之后反者九起异姓诸侯王多
已夷灭于是悉取其地以王子弟亲属如荆吴齐楚
淮南之类盖自是非汉之同姓不得王矣然一再传
而后贾谊晁错之徒拳拳有诸侯强大之虑盖以为
亲者无分地而疏者逼天子必为子孙之忧于是或
分其国或削其地其负强而动者则六师夷之盖西
汉之封建其初也则剿灭异代所建而以畀其功臣
继而剿灭异姓诸侯而以畀其同宗又继而剿灭疏
属刘氏王而以畀其子孙盖检制益密而猜防益深
矣昔汤武虽以征伐取天下然商惟十一征周惟灭
国者五十其余诸侯则皆袭前代所封未闻尽以宇
内易置而封其私人周虽大封同姓然文昭武穆之
邦与国咸休未闻成康而后复畏文武之族逼而必
欲夷灭之以建置己之子孙也愚尝谓必有公天下
之心而后可以行封建自其出于公心则选贤与能
而小大相维之势足以绵千载自其出于私心则忌
疏畏偪而上下相猜之形不能以一朝居矣景武而
后令诸侯王不得治民补吏于是诸侯虽有君国子
民之名不过食其邑入而已土地甲兵不可得而擅
矣然则汉惩秦之弊复行封建然为人上者苟慕美
名而实无唐虞三代之公心为诸侯者既获裂土则
遽欲效春秋战国之余习故不久而遂废盖罢侯置
守虽始于秦然诸侯王不得治民补吏则始于西都
景武之时盖自是封建之名存而封建之实尽废矣
至东汉更始既入关虽尽王诸造谋复汉者然诸人
虽有受封之名多聚处京师布列要职实未尝有裂
土建国南面称孤之事光武既定天下至建武十五
年方封诸皇子为公十七年皇子之为公者方进爵
为王徐徐如此未尝有尽王子弟以镇服天下之意
盖是时封建之实已亡尺土一民皆上自制之诸侯
王不过食其邑入之租而于所谓藩维屏扞本无所
预故亦不必急急然视为一大事如周汉有天下之
初也
前汉孝文之时梁怀王薨贾谊上疏拳拳以诸侯强
大皇子单弱为虑欲帝徙皇子大其封疆而帝从之
后汉显宗则谓我子岂宜与先帝子等于是封皇子
悉半光武所封诸王与孝文异意何也盖孝文之时
分封之大小可以验国势之强弱显宗之时分封之
大小不过系租入之丰俭国势则宗藩强而皇子弱
殊非强干弱支之远虑租入则兄弟丰而诸子俭乃
见先人后己之公心然亦可以知封建一事至东汉
之初名存实亡故诸侯王土地之大小初无系于理
乱安危之大势矣
按文中子后序言太宗尝读周官辨方正位体国经
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之言慨然叹曰不井田不封
建不足以法三代之治然则诏群臣议封建必是时
事也后之儒者往住追恨当时诸臣不能将明英主
之美意使生民复见三代之治以为遗憾愚尝窃论
之以为必能备究古今之事情然后可以断其议论
之是非法制之得失盖封建一事汉以来未尝废也
然行之辄利少而害多其故有二一则不能存三代
之公心二则不能存三代之良法公心者何昔文武
成康之众建诸侯有德有功者则畀之初未尝私其
宗亲虽曰兄弟甥舅之邦然所封皆极一时之选若
其果贤则微子尹东夏蔡仲君蔡邦虽仇雠不废也
若其不贤则管蔡为戮五叔无官虽同气不恕也至
汉则且私且忌故始则剿灭异代所建国而尽以畀
其功臣继则剿灭异姓王而尽以畀其同宗又继则
剿灭疏属刘氏王而尽以畀其近亲而其所建置若
濞若长之徒初无功德足以君国子民特以其近亲
而王之故不旋踵而犯上作乱墟其国而陨其身矣
盖有先王之公心则其弊不至于此良法者何昔先
王之建邦也上有方伯连率下有公侯伯子男大小
相维尊卑相制如公侯受封之地虽多而制禄不过
十倍其卿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名山大泽不以封
必赐弓矢然后征必赐圭瓒然后鬯有巡守有述职
有庆有让纲纪未一日隳也若汉初诸侯王则畀以
大城名都连数千里未尝为之分限山泽蓄货在其
国者不领于天子之大农五岳四渎在其国者不领
于天子之祠官故为诸侯者一受封之后即自负其
富强摘山煮海招纳亡命擅爵人赦死罪天子不能
诃谋臣不敢议所以纵恣之者如此及景武之后则
作佐官之律严附益之法吹毛求疵积毁销骨所以
猜防之者复如此盖方其纵恣也则畏之有同乎敌
国及其猜防也则抑之不啻如谪徙矣盖有先王之
良法则其弊不至于此由汉而来有天下者未尝不
王其昆弟子侄而名之曰封建然其得失与汉无以
大相远盖其初也惟务私其宗亲未尝有择德而授
之意故有国者不皆可使南面之人而复不能固结
之以恩义绳律之以法度故仁恕者则流于纵恣西
晋是也刻核者则过于猜防曹魏是也而晋魏皆缘
是以亡是岂封建误之哉先王之意之法不存而强
慕美名则适足以为祸乱之阶耳唐太宗亦好名之
主然审时量已固自不能存帝王之心而行帝王之
事矣故刺史世袭之诏不久而遂停而当时诸臣虽
以魏郑公之贤亦以为事虽至善时即未遑而有五
不可之说盖其度之审矣如颜师古之议欲封建与
郡县并行王侯与守令错处则汉初已尝如此至景
帝令诸侯王不得治民补吏而汉置内史以治其地
则封建之地悉为郡县矣盖古之所谓诸侯即后之
所谓守令然自汉中叶以后王侯之与守令始判然
为二承流宣化而实有治人之责者守令也食租衣
税而但袭茅土之封者王侯也今欲并建则凡王侯
受封之地必尽废内史之官即付之兵民之任而后
可但恐恣纵专擅犯上作乱复如汉初之事容之则
废法而贻子孙之深忧诛之则伤恩而失封建之初
意矣又况魏晋以后王侯多是虚封有三分食一四
分食一五分食一者又有非其境内之地而遥封者
如元魏之以会稽苍梧建邺丹阳等郡封其臣为公
侯之类是也盖户封既为虚名则受封者之俸禄必
仰给于县官而出纳之吝有所不能免于是遂有虚
食真食之异今欲尽复旧制则王侯受封之地其户
邑之入必合尽捐以予之地既瓜分租赋随之京师
府藏顿鲜无以供军国之用非居上之利也又王侯
于所受封之郡邑既无抚字之责而徒利租赋之入
于是一意侵渔不顾怨讟为封户者甚于征行非百
姓之利也又所谓王侯者非子弟即勋臣素号名贵
人华屋玉食之奉于京师为宜今使之块处外郡朝
不坐宴不预忧谗畏讥此绛侯之所以恐惧长孙司
空之所以怨望然则又非受封之利也夫封建者古
帝王之所以建万世之长策今其公心良法一不复
存而顾强希其美名以行之上则不利于君中则不
利于臣下则不利于民而方追咎其不能力行此书
生之论所以不能通古今之变也
止斋陈氏曰谨按国史干德二年以皇子德昭为贵
州防御使时年十七前代皇子出合即封王上以德
昭未冠特杀其礼非旧典也夫贵州属广西下州防
御使从五品耳皇子始命以此礼曰天子之元子士
也天下无生而贵者也储君副主犹云士明人有贤
行着德乃得贵也先王以家人不惮自贬如此损益
教道行矣故国人观之曰世子将君我而齿我于学
然后众知父子之道君臣之义长幼之节出合封王
后世之夸心也艺祖起百世之后独追古意自王礼
杀而为防御使非圣人能之乎绍圣中皇子初命便
封国公遂为故事
图书编明同姓诸王传叙明兴何姓鲜少所谓庙祔
十五王者皆追王也当是时开基江左去塞万里近
亦数千里虽尝图宅咸阳诏迁汴邑然时有未遑议
遂中辍高皇帝经始虑终防边为急于是大启宗封
错布万国择选诸子周匝三垂文皇英略盖世开府
北平天险地利甲于诸藩北平以东历渔阳卢龙出
喜峰包大宁控葆塞山戎为宁王度渝关跨辽东西
并海被朝鲜联开原交巿东北诸国为辽王北平西
接古北口濒于雍河中亘上谷云中巩居庸蔽雁门
为代王雁门之南太原其都会也表里河山为晋王
逾河而西历延庆韦灵又逾河北保宁夏倚贺兰为
庆王兼殽陇之险周秦都圻之地牧垧之野直走金
城为秦王金城西渡河领张掖酒泉诸郡西扃嘉峪
护西域诸国为肃王此九王者皆近塞下以故城郭
富于曹滕车兵雄于鲁卫莫不佐以元侯翊以宿将
权崇制命势匹抚军肃清沙漠则垒帐相望缔好宗
潢则轺轮不绝若乃周楚齐潭鲁蜀诸王并列内郡
亦皆秉钺麾旄部兵耀武盖草昧利于建侯板荡维
于宗子斟酌周汉而衣食于县官宁有尾末之忧惩
创宋唐而缀旒于下国必无坑沉之祸世平自足以
展亲时危不难于复振此思王之所以控表宋侯之
所以画策者也迨其弊也盘石虽坚髋髀莫解叶高
进贾谊之策而齐黄竟错之谋凌逼既深猜忤遂
积建文数年间雉罹龙跃利害相寻靖难以后矫枉
鉴覆益笃因心骄恣复萌稍申裁抑书敕再三规诲
恳切而齐谷不悛终负私贷宣德初二叔不靖汉以
义灭赵以恩完自是以后天子揽纲结纽彝臬日严
一不律则夺禄再不律则夺兵三不律则夺爵贤傅
终老于梁园懿亲绝踪于魏阙即使力如晋郑无假
于勤周顽如吴楚何缘而抗汉以故八十余年间有
圜土之收未闻甸师之戮至正德中置鐇狂猝卒起
穷边宸濠凶奸久窥神器不逾朔旬身殒国除今皇
帝峻德明伦每布诏令首念宗人诸王拱辰宗海好
礼乐善虽尧亲九族周享万邦曾何足云夫聚人莫
急于理财宜民莫大于通变洪武时亲王岁禄米五
万石他用亦不下万石而吉凶之赐不与焉高皇帝
约己裕人未几肆减六之一今载属籍者王二等将
军三等中尉四等主君五等若未名未封疏庶人罪
庶人盖四万有奇邸禄岁增民财日窘至共蓬而居
分饼而膳四旬而未婚十年而不葬者矣嗟乎骄溢
则横而干纪窘困则滥而思乱其为祸一也而不早
为之所可乎
懒真子天道远矣汉再受天命其兆见于孝景程姬
之事然长沙定王发凡有十五子并载于王子诸侯
年表元光六年七月乙巳受封者四人元朔四年三
月乙丑受封者六人元朔五年三月癸丑受封者一
人其年六月壬子受封者四人内舂陵侯买此其一
也而舂陵侯者乃光武之祖也舂陵节侯买卒戴侯
熊渠嗣卒孝侯仁嗣卒侯敞嗣建武二年立敞子祉
为城阳王盖以祉者舂陵王之正统也故光武立为
王然则国之兴废岂偶然哉仆以光武出于舂陵买
之后而长沙定王发本传中不载其详因备载之
双溪杂记国初天下诸王皆置护卫有兵权至太宗
靖难后遂皆革罢不许来朝初制亲王岁支禄米一
万石后因地方丰歉或有减支郡王将军俱有常禄
亦因民供有限悉减支一半本色一半折色其折色
多不关支又如初封郡王岁支二千石以后袭封俱
支一千石后亦有例初封郡王亦支一千石又如郡
王生子多至二三十人者有之庆成王生七十子夫
以七十子论之一岁皆支米一千石反多于亲王禄
米矣先年陕西庆府分封郡王俱于庆府一万石内
分拨并军校亦于大府分出不知彼时奉何事例又
如镇国等将军年十一二岁即请封号禄米弘治某
年因灾异礼部会官议修省事件郎中慈溪王纶白
于诸大臣定议镇国等将军年及十五方准拨支禄
米至今行之以民供论之则日益不及以宗室论之
往往衣食不继又宗室降为庶人者计口月给米一
石比于将军中尉反得实支宗室例不种田纳税商
贩营利而禄常不给势所必至矣
弇州山人稿汉宗室多同名者其自列侯以下或应
有之乃至诸王亦自相犯何也岂非以宗正之失职
耶余不能尽志姑志其显者四刘庆六安王河间孝
王更始燕王清河孝王四刘章城阳景王高密顷王
齐哀王常山靖王三刘嘉梁荒王琅邪康王汉中王
三刘云城阳哀王广德夷王东平炀王三刘定沛厘
王彭城顷王甘陵贞王两刘长淮南厉王济阴悼王
两刘荣临江闵王沛幽王两刘遂赵叛王梁夷王两
刘交楚元王济北怀王两刘寿济北惠王琅邪恭王
两刘勃济北贞王常山王两刘胜中山靖王平原怀
王两刘武梁孝王城阳惠王两刘元淮阳文王淮阳
王即更始两刘旦燕剌王长沙炀王两刘贺泗水戴
王昌邑王两刘授河间顷王胶东共王两刘宠陈愍
王乐安夷王夫以王贺废主然泗水先封名之同犹
可也淮南窜死赵遂燕旦以反绝国何所取而同之
此大不可解者也
双溪近录唐宋宗室得举进士皇明典礼凡镇国将
军以下有文武才堪备任用者量才授任不拘原定
职名品级按国初静江王守谦出知东平州后宗室
日骄无志于用法遂弛矣
宗藩之盛自古帝王无如我国朝者二百年来不下
万余人分封之制初分亲王岁支禄米万石郡王五
千石袭封亲郡王各灭半支后又以岁歉不给乃为
折支之法则实支又减半矣将军而下每不得减半
盖由生齿之繁如庆成王七十余子又十一岁即支
禄米有司不能供亿予在礼部既举行十六岁已上
支禄之法又以生子之多由不检制其宫嫔而然为
立妃夫人而下不系奏请宫嫔所生皆与庶人同不
得混袭庶省岁支嗟乎使帝孙王子岂谓无才而不
得一试贫乏者不得为商农之业以自给坐受困辱
则处宗藩之法于斯阙矣
藩府亲臣无不任京朝官之禁弘治十二年诏修问
刑条例吏书屠镛与大理少卿王辅有隙言辅系仪
宾弟不当居辇下出为参政遂条为例至今遵之不
知我国初王亲多掌禁兵为辅佐曷有是邪
觚不觚录亲王体至尊于中外文武大臣处投剌作
书有称王者有称别号者不书名惟今鲁王一切通
名虽获恭顺之誉而识者颇以为非体自分宜当国
而亲王无不称名矣至江陵而无不称晚生矣又当
其时袭封者无不称门生矣江陵自葬父毕还朝过
襄阳南阳二府二亲王来迎报谒留宴彼此具宾主
上坐长揖无毫发等差若陶仲文之过徽其王自跪
弟子俯伏吮鼻宴会必侍坐送必候升舆尤可怪
也
春明梦余录齐王榑永乐四年并世子诸王俱削爵
锢南京西内宣德三年以嫌赐裁少子贤存谷王
橞永乐十五年并世子诸王俱削爵锢西内宣德三
年以嫌俱赐裁汉王高煦宣德九年并世子诸王俱
削爵锢西内后俱赐裁右齐谷以反诛汉以反皆诛
其子故国尽除荆王见潚弘治中削爵锢西内寻赐
裁以弟之子和王嗣国不除楚世子英耀嘉靖二十
四年诛庶弟恭王嗣国不除晋王济永乐十二年
削爵守恭园弟济熿嗣宣德三年济熿削爵锢凤阳
高墙济子宪王嗣国不除辽王贵格正统中削爵
守简园弟肃王嗣国不除宁王宸濠正德十五年反
诛国除诸兄弟爵如故徽王载嘉靖中削爵锢凤
阳高墙国除伊王典隆庆中削爵锢凤阳高墙国
除辽王宪隆庆中削爵锢凤阳高墙国除唐王崇
祯九年削爵锢凤阳高墙国不除
玉牒所载亲王二十四郡王二百五十一镇辅奉国
将军七千一百镇辅奉国中尉八千九百五十一郡
主县主郡君县君七千七十三庶人六百二十而未
封未名者与夫齐府之余高墙之庶皆不与焉
日知录汉王子侯之盛无过哀平之间王莽传五威
将帅七十二人还奏事汉诸侯王为公者悉上玺绶
为民后汉光武纪建武二年十二月戊午诏曰惟宗
室列侯为王莽所废先灵无所依归朕甚愍之其并
复故国若侯身已没属所上其子孙见名尚书封拜
是皆绝于莽而复封于光武之时然汉书表传中往
往言王莽篡位绝而表言安众侯崇居摄元年举兵
为王莽所灭侯宠建武二年以崇从父弟绍封十三
年侯松嗣今见师古曰作表时见为侯也表言今见
者止此一人是光武之时侯身已没者其子孙亦但
随宜封拜而已惟安众之以故国绍封者崇至忠
非通例也又莽传云嘉新公国师以符命为予四辅
明德侯刘龚率礼侯刘嘉等凡三十二人皆知天命
或献天符或贡昌言或捕告反寇诸刘与三十二人
同宗共祖者勿罢赐姓曰王惟国师公以女配莽子
故不赐姓武五子传广阳王嘉以献符命封扶美侯
赐姓王氏诸侯王表鲁王闵献神书言莽德封列侯
赐姓王中山王成都献书言莽德封列侯赐姓王王
子侯表新乡侯佟元始五年上书言莽宜居摄莽篡
位赐姓王若此之类光武岂得而复封之乎又王子
侯表序曰元始之际王莽摄朝伪宗室侯及王子
孙焉居摄而愈多非其正故勿录旋踵亦绝又可见
莽摄位之所封者光武皆不绍封也夫惟于亲亲之
中而寓忠之意则于安众之封见之故史文虽略
千载之下犹可以情测也此一代之大典不可以不
论
武五子传昌邑王贺废封为海昏侯薨元帝复封贺
子代宗为海昏侯传子至孙今见为侯表云贺以神
爵三年薨坐故行淫辟不得置后初元三年厘侯代
宗以贺子绍封传至孙原侯保世嗣传至曾孙侯会
邑嗣免建武复封是光武之复封有此二人安众以
忠海以尝居尊位故与
唐宋以下封国但取空名而不有其地明代亦然然
名不可不慎赵府有江宁王代府有溧阳王辽府有
句容王韩府有高淳王而杨洪封昌平伯石亨李伟
封武清伯张輗封文安伯曹义封丰伯施聚封怀
柔伯金顺罗秉忠封顺义伯谷大亮封永清伯蒋轮
封玉田伯此皆赤畿县名而以为诸王臣下之封何
也南齐书文惠太子子昭秀封临海郡王通直常侍
庾昙隆启曰周定雒邑天子置畿内之民汉都咸阳
三辅为社稷之卫中晋南迁事移威弛近郡名邦多
有国食宋武创业依拟古典神州部内不复别封而
孝武末年分树宠子苟申私爱有乖训准隆昌之元
特开母弟之贵窃谓非古圣明御礼旧为先畿内
限断宜遵昔制赐茅授土一出外州遂改封昭秀为
巴陵王当时临海郡属扬州王畿故也岂有以神
赤县之名而加之支庶者乎
宋时封国大小之名皆有准式而陆务观谓曾子开
封曲阜县子谢任伯封夏阳县伯曲阜今仙源县夏
阳今城父县方疏封时已无此二县以为司封之失
职有明则草略殊甚即郡王封号而或以府或以州
或以县或以古县或但取美名初无一定之例名之
不正莫甚于今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