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首页

册府元龟

●卷九百三十九◎总录部·讥诮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总录部·讥诮

诗云: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言君子之德有张有弛不尝矜庄而时戏谑也。故仲尼有戏耳之言左氏明耻之之义士大夫出处市朝之内周旋鬼夷之间以游以戏载笑载言或临事以兴讥或因人而暴谑不为患虐亦为善矣。

孟明秦大夫鲁僖三十三年晋败秦师于肴获孟明既释之使阳处父以左骖赠之孟明曰:三年将拜君赐(意欲报伐晋)文二年孟明帅师伐晋以报肴之役战于彭衙秦师败绩晋人谓秦拜赐之师(以孟明言拜赐故嗤之)。

华元宋大夫郑伐宋获华元华元逃归宋城华元为植巡功(植将主也。)城者讴曰:旱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旱出目皤大腹弃甲谓亡师)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于思多须之貌)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那犹何也。)役人曰:从其有皮丹漆。若何。

鲁宣公十二年必阝之战晋人,或以广队不能进(广兵车)楚人之脱扃(教也。扃车上兵阑)少进马还。又之拔旆投衡乃出(还便旋不进旆大旗也。拔旆投衡上使不帆风差轻)曰:吾不如大国之数奔也。

臧纥鲁大夫襄四年冬十月邾人莒人伐曾阝臧纥救曾阝侵邾败於狐骀(臧纥武仲也。曾阝属鲁故救之狐骀邾地鲁国蕃县东南有目台亭)国人逆丧者皆髽鲁琌始髽(髽麻合结也。遭丧者多故不能备凶服髽而已)国人诵之曰:臧之狐裘败我於狐骀(臧纥时服狐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败於邾(襄公幼弱。故曰:小子臧纥短小。故曰:朱儒败不书鲁人讳之)。

子罕宋大夫郑尉氏司氏之乱馀盗在宋郑人纳赂於宋以马与师{艹伐}师慧子罕以贼与之郑人醢之师慧过宋朝将私焉(私小便)其相曰:朝也。(相师也。)慧曰:无人焉相曰:朝也。何故无人慧曰:必无人焉。若犹有人岂以其千乘之相易淫乐之蒙必无人焉故也。(千乘相谓子产等也。言不为子产杀三盗得赂而归之是重淫乐而轻相国)子罕闻之固请而归之(言子罕能改过)。

叔孙穆叔鲁大夫叔孙豹也。昭公元年诸侯盟于虢楚公子围设服离卫(设君服二人执戈陈於前以自卫离陈也。)叔孙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美服似君)郑子皮曰:二执戈者前矣。(礼国君行有二执戈者在前)蔡子家曰:蒲宫有前不亦可乎!(公子围在会特缉蒲为王殿屋屏蔽以自殊异言既造王宫而居之虽服君服无所怪也。)楚伯州犁曰:此行也。辞而假之寡君(闻诸大夫讥之故言假以餙令尹过)郑行人挥曰:假不反矣。(言将遂为君)伯州犁曰:子姑忧子之欲背诞也。(襄三十年郑子杀伯有背命放诞将为国难言子。且自忧此无为忧令尹不反戈)子羽曰:当璧犹在假而不反子其无忧乎!(子羽行人公孙挥当璧谓弃疾事在昭十三年言弃疾有当璧之命围虽取国犹将有难不无忧也。)齐国子曰:吾代二子愍矣。(国子国弱也。二子谓王子围及伯州犁围此冬便篡位不能自终州犁亦寻为围所杀故言可愍)陈公子招曰:不忧何成二子乐矣。(也。言以忧生事事成而乐)卫齐子曰:苟或知之虽忧何害(齐子齐恶言先知为备虽有忧难无所损害)宋合左师曰:大国令小国共吾知共而已(共承大国令不能知其祸福)晋乐王鲋曰:小之卒章善矣。吾从之(小诗小雅其卒章义取非唯暴虎冯河之可畏也。不敬小人亦危殆王鲋从斯义故不敢讥诮公子围)退会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绞切也。讥其似君反谓之美。故曰:婉)宋左师简而礼(无所臧否。故曰:简共事大国故曰:礼)乐王鲋字而敬(字爱也。不犯凶人所以自爱敬)子与子家持之(子子皮子家蔡公孙归生持之言无所取与)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夫弗及而忧与可忧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逸书)三大夫兆忧忧能无至乎!(闻忧兆也。)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物类也。察言多知祸福之数八年陈招杀太子国弱齐恶当身各无患)。

孙蒯卫大夫田于曹隧(越竟而猎孙蒯林父之子)饮马于重丘(重丘曹邑)毁其瓶重丘人闭门而诟之(诟骂也。)曰:亲逐而君尔父为厉(厉恶鬼林父逐君在十四年)是之不忧而何以田为。

董叔晋大夫将娶於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他日董祁之於范献子曰:不吾敬也。献子执而纺於庭之槐叔向过之曰:子盍为我请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请焉。

叔孙武叔鲁大夫也。武叔之母死(武叔公子牙之六世孙名州仇毁孔子者)既小敛举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括(尸出户乃变服失哀节冠素委貌)子游曰:知礼(嗤之也。)。

公叔。《文子》卫大夫也。升於瑕丘蘧伯玉从(。《文子》献公之孙名枝)。《文子》曰:乐哉!斯丘也。死则我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乐之则瑗请前(刺其欲害人良田瑗伯玉名)。

成人有其兄死而不为衰者闻子皋将为成宰遂为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筐范则冠而蝉有兄则死而子皋为之衰(嗤兄死者言其衰之不为兄死如蟹有筐蝉有不为蚕之绩范之冠范蜂也。蝉蜩也。谓蜩喙长在腹)。

齐人见田骈曰:闻先生高谊设为不宦而愿为役田骈曰:子何闻之对曰:臣闻之邻人之女田骈曰:何谓也。对曰:臣邻人之女设为不嫁行年三十而有七子不嫁则不嫁然嫁过毕矣。今先生设为不宦訾养千锺徒百人不宦则然矣。而富过毕矣。田子辞。

汉萧望之字长倩大将军霍光秉政长史丙吉荐儒生王仲翁与望之等数人皆召见当见者露索去刀兵两腹下吏挟持望之独不听光独不除用望之仲翁三岁间至光禄大夫给事中望之复署小苑东门侯仲翁顾谓望之曰:不肯录录反抱关为望之曰:各从其志。

五鹿充宗为少府贵幸为梁丘易与朱€论难€连拄五鹿君故诸儒为之语曰:五鹿岳岳朱€折其角。

後汉王良东海人建武三年徵谏议大夫迁沛郡太守至蕲县称病不之府上疾笃乞骸骨徵拜大中大夫迁司徒司直以病归一岁复徵至荥阳疾笃不任进退乃过其友人友人不肯见曰:不有忠言奇谋而取大位何其往来屑屑不惮烦也。遂拒之良惭自後连徵取称病诏以玄聘之遂不应。

刘宽为太尉简略嗜酒不好盥浴京师以为谚。

乐恢荐杜安为宛令以病去章帝行过颍川安上书召拜御史迁至巴郡太守而恢在家安与恢书通问恢告吏口对。且让之曰:为宛令不合志病去可也。干人主拄刺也。音知庾切逾非也。违平生操故不报。

樊英南阳人隐於壶山之阳顺帝永建二年徵之英不得已到京师待以师傅之礼拜五官中郎将数月英称疾笃诏以为光禄大夫英辞位不受有诏譬旨勿听英初被诏命佥以为必不降志及後应对。又无奇谋深策谈者以为失望初河南张楷与英俱徵既而谓英曰:天下有二道出与处也。吾前以子之出能辅是君也。济斯人也。而子始以不訾之身怒万乘之主及其享受爵禄。又不闻扶救之术进退无所据矣。周福甘陵人桓帝为蠡吾侯受学於福及即位擢为尚书时同郡河南尹房植有名当朝乡人为之谣曰:天下规矩房伯武因师获印周仲进二家宾客互相讥揣遂各树朋徒渐成仇隙。

葛龚梁国人善为文奏或有请龚奏以干人者龚为作之其人写之忘自载其名因并写龚名以进之故时人为之语曰:作奏虽工宜去葛龚後为荡阴临汾令魏贾逵河东襄陵人少孤家贫冬常无过其妻兄柳孚宿至明无何着孚去故时人谓之通达逵後为豫州刺史封阳里亭侯。

苏则为侍中旧仪侍中亲省起居故俗谓之执虎子始则同郡吉茂者仕历县令迁为冗散茂见则嘲之曰:仕进不止执虎子则笑曰:我诚不能效汝蹇蹇驱鹿车驰也。

李丰为尚书仆射弟翼及伟仕数岁间并历郡守丰常於人中显诫二弟言当用荣位及司马宣王久病伟为二千石荒於酒乱新平扶风二郡而丰不召众人以为恃宠曹爽专政丰依违二公皆无有莫故于时有谤。《书》曰:曹爽之势热如汤太傅父子冷如浆李丰兄弟如游光其意以为丰虽外清净而内图事有似於游光也。

王忠扶风人少为亭长三辅乱忠饥乏啖人随辇南向武关值娄子伯为荆州遣迎北方客人忠不欲去因率等伍逆击之夺其兵聚众千馀以归太祖拜忠中郎将从征讨五官将知忠尝啖人因从驾出令行排取蒙间髑髅系着忠马鞍以为欢笑。

常林文帝初为少府林性既自负当官。又严少府寺与鸿胪对门时崔林为鸿胪崔性阔达不与林同数数闻林挝吏声不以为可林夜挝吏不胜痛叫呼敖敖彻曙明日崔出门与林车相遇乃调林曰:闻卿为廷尉尔邪林不觉答曰:不也。崔曰:卿不为廷尉昨夜何故考囚乎!林大惭默不能答。

丁谧为度支郎中曹爽宿与相亲时爽为武卫将军数为明帝说其可大用会齐王即位爽辅政乃拔谧为散骑常侍遂转尚书谧为人外似疏略而内多忌其在台阁数有所弹驳台中患之事不得行。又其意轻贵多所忽略虽与何晏邓等同位而皆少之唯以势屈於爽爽亦敬之言无不从故于时谤书谓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襄三狗谓何邓丁也。默者爽小字也。其意言三狗皆欲啮人而谧尤甚也。

刘放为中书监孙资为中书令并兼侍中光禄大夫放资久典机密夏侯献曹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鸡栖树二人相谓曰:此亦久矣。其能复几指谓放资也。

蜀黄承彦者高爽开朗为沔南名士谓诸葛孔明曰:闻君择妇身有鬼女(承彦史不载官)。

吴麋芳初为魏南郡太守既降吴虞翻尝乘船行与麋芳相逢芳船上人多欲令翻自避先驱曰:避将军船翻厉声曰:失忠与信何以事君倾人二城而云:将军可乎!芳阖户不应而遽避之後翻乘车行。又经芳营闭门不得过翻复怒曰:当闭反开当开反闭岂得事宜邪芳闻之有惭色。

晋王济为散骑常侍国子祭酒武帝尝与济棋时孙皓在侧谓皓曰:何以好剥人面皮皓曰:见无礼於君者则剥之济时伸脚局下而皓讥焉。

谢鲲初辟东海王掾任达不拘寻坐除名邻家高氏女有美色鲲尝挑之女投梭折其两齿时人为之语曰:任达不已幼舆折齿(鲲字幼舆)鲲闻之傲然长啸曰:犹不废我啸歌。

祖纳字士言范阳人有操行性至孝平北将军王敦闻之遗其二婢而辟为从事中郎有戏之曰:奴价倍婢纳曰:百里奚何必轻於五羊皮邪纳尝问梅陶曰:君乡里立月旦评何如陶曰:善褒恶贬则嘉法也。纳曰:未益时王隐在坐因曰:尚书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何得一月便行褒贬陶曰:此官法也。月旦私法也。隐曰:易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称家者,岂不是官必须积久善恶乃著公私何异古人有言贞良而亡先人之殃酷烈而存先人之勋累世乃著岂但一月。若必月旦则颜回食埃不免贪污盗引少则为清廉朝种暮获善恶未定矣。时梅陶及锺雅数说馀事纳辄困之因曰:君汝颍之士利如锥我幽冀之士钝如槌持我钝槌捶君利锥皆当摧矣。陶雅并称有神锥不可得捶纳曰:假有神锥必有神槌雅无以对。

刘舆为范阳王魏郡太守薨东海王越将召之,或曰:舆犹腻也。近则污人及至越疑而却之。

傅迪为右丞时刘柳为尚书左仆射迪好广读书而不解其义柳云:卿虽读书多而无所解可谓书簏矣。时人重其言。

石崇为卫尉尝与王敦入太学见颜回原宪之像顾而叹曰:若与之同升孔堂古今何必有间敦曰:不知馀人云:何子贡去卿差近崇正色曰:士当身名俱泰何至瓮牖哉!其立意类此。

王粹以贵公子尚主馆宇甚盛图庄周於室广集朝士使郎中嵇含为之赞含援笔为吊文文不加点其序曰:帝胥王宏远华池丰屋广延贤彦图庄生垂纶之像记先达辞聘之事画真人於刻桷之室载退士於趣进之堂可谓非其所可吊不可赞也。其辞曰:迈矣。庄周天纵特放大块受其生自然资其量器虚神清穷立极旷人伪俗季真风既散野无讼屈之声朝有争宠之叹上下相陵长幼失贯,於是借玄虚以助溺引道德以自奖户咏恬旷之辞家画老庄之像今王生沉沦名利身尚帝女连耀三光有出无处池非岩石之溜宅非茅茨之宇驰屈产於皇衢画兹像其焉取嗟乎!先生高迹何局生处岩岫之居死寄楹之屋非其所没有馀辱悼大道之湮晦遂含悲而吐曲粹有愧色。

袁山松陈郡人少有才名时张湛好於斋前种松柏袁山松每出游好令左右作挽歌人谓湛屋下陈尸山松道上行殡山松历显位为吴郡太守。

王导为丞相妻曹氏性妒导甚惮之乃密造别馆以处众妾曹氏知将往焉导恐妾被辱遽令命驾犹恐迟之以所执麈尾柄驱牛而进司徒蔡谟闻之戏导曰:朝廷欲加公九锡导弗之觉但谦退而已谟曰:不闻馀物惟有短辕犊车长柄麈尾导大怒谓人曰:吾往与群贤共游雒中何曾闻有蔡充儿也。

庾亮镇江州时王导为太傅丞相亮虽居外镇而执朝廷之权既据上流拥强兵趣向者多归之导内不能平尝遇西风尘起举扇自蔽徐曰:元规尘污人。

羊冉字彭祖太傅祜兄孙也。少不经学时论皆鄙其凡庸先是兖州有八伯之号其後更有四伯大鸿胪陈留江泉以能食为伯豫章太守史畴以大肥为笨伯散骑郎高平张嶷以狡妄为猾伯而冉以狼戾为伯盖拟古之四凶後为庐陵守坐罪除名郄超为桓温大司马参军深自结纳时王为主簿亦为温所重府中语曰: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超髯短故也。

陶侃为荆州牧既平苏峻王导入石头城令取故节侃笑曰:苏武节似不如是导有惭色使人屏之。

蔡谟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谟初渡江见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顿方知非蟹後诣谢尚而说之尚曰:卿读。《尔雅》不熟几为劝学死。

何充为扬州刺史侍中录尚书事充性好释典阮裕尝戏之曰:卿志大宇宙勇迈终古充问其故裕曰:我图数千户郡尚未能得卿图作佛不亦大乎!

郄为司空及弟昙奉天师道而何充与弟准崇信释氏谢万讥之云:郄謟於道何佞於佛。

刘忄炎为丹阳尹许尝就忄炎宿床帷新丽饮食丰甘询曰:若此保全殊胜东山忄炎曰:卿。若知吉凶繇人吾安得不保此王羲之在坐曰:令巢许遇稷契当无此言二人并有愧色。

谢安少有重名初辟司徒府除佐著作郎并以疾辞寓居会稽除尚书吏部郎并不至後征西大将军桓温请为司马将发新亭朝士咸送中丞高崧戏之曰:卿屡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苍生今亦将如卿何安甚有愧色。

王愉子绥字彦猷愉为殷桓所捕绥未测存亡在都有忧色居处饮食每事贬降时人每谓试守孝子後为荆州刺史诛。

戴逵谯国人谢敷会稽人隐於太平山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处士星占者以隐士当之逵有美才人或忧之俄而敷死故会稽人士以嘲吴人云:吴中高士便是求死不得死。

宋何尚之为尚书令太子詹事致仕於方山孝武徵之乃起拜开府天子临轩百僚陪位沈庆之累辞爵命朝廷敦劝甚笃尚之谓曰:主上虚怀侧席讵宜固辞庆之曰:沈公不效何公去而复还也。尚之有愧色张畅初为南谯王义宣安北长史及义宣反战败畅为军人所掠执送都下付廷尉见原起为都官尚书转侍中孝武宴朝贤畅亦在坐何偃因醉曰:张畅奇才也。与义宣作贼而卒无咎苟非奇才安能致此畅曰:太初之时谁黄其合帝曰:何事相苦初何尚之为元凶司空及义师至新林门人皆逃尚之父子共洗黄合故畅以此讥之。

王远为光禄勋人为之语曰:王远如屏风屈曲从俗能蔽风露。

庾登之为谢晦荆州长史晦拒王师欲登之留守登之不许晦败登之以无任免官禁锢还家何承天戏之曰:因祸为福未必皆知登之曰:我亦凡与三竖同戮承天为晦作表云:便当浮舟东下戮此三竖故登之为嘲。

谢庄为左将军庄有口辩孝武尝问颜延年曰:谢希逸月赋何如答曰:美则美矣。但庄始知隔千里兮共明月帝召庄以延年答语语之庄应声曰:延年作秋胡诗始知生为久离别没为长不归帝抚掌大笑竟日後庄代颜竣为吏部尚书竣留心选举自强不息任遇既隆奏无不可而容貌严毅庄风姿甚美宾客喧诉尝忄笑答之意多不行时人为之语曰:颜竣嗔而与人官谢庄笑而不与人官位终中书令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

何昌为吏部尚书尝有一客姓闵求官昌谓曰:君是谁後答曰:子骞後昌团扇掩口而笑谓坐客曰:遥遥华胄。

颜延之为太常与何尚之少相好狎二人并短小尚之尝谓延之为犭爰延之目尚之为猴同游太子西池延之问路人云:吾二人谁似猴路人指尚之为似延之喜笑路人曰:彼似猴耳君乃真猴。

南齐丘灵鞠为正员常侍灵鞠好饮酒臧否人物在沈渊座见王俭诗渊曰:王令文章大进灵鞠曰:何如我未进时此言达俭灵鞠宋世文名甚盛入齐颇减蓬弛纵无形仪不治家业王俭谓人曰:丘公仕宦不进才亦退矣。

沈文季吴兴人为尚书右仆射明帝即位加领太子詹事尚书令王晏尝戏文季为吴兴仆射文季答曰:琅琊执法似不出卿门。

褚渊仕宋为尚书令侍中受宋明帝顾命为中书监开府仪同三司司空太祖即位。又为尚书令轻薄子频以名节讥之渊眼多白精谓之白虹贯日言为宋亡徵也。

褚字彦宣少秉高节一目眇官至国子博士不拜尝非从兄渊身事二代闻渊拜司徒叹曰:使渊作中书郎而死即当是一名士德之不昌遂有期顺之寿张敬儿为散骑常侍车骑将军加开府仪同三司既拜王敬则戏之呼为褚渊敬儿曰:我马上所得终不能作华林阁勋也。敬则甚恨。

陆澄为光禄大夫散骑常侍当世称为硕学读易三年不解文义欲撰。《宋书》竟不成王俭戏之曰:陆公书厨也。

梁何敬容为尚书令参掌机密自晋宋以来宰相皆文义自逸敬容独勤庶务为当世所嗤鄙时萧琛子巡颇有轻薄才因制卦名离合等诗以嘲之敬容处之如初亦不屑也。敬容舍宅东为伽蓝趋势者因助财造构敬容并不拒故此寺堂宇校餙颇为宏丽时轻薄者因呼为众造寺焉。

何点宋司空尚之孙也。父铄素有风疾无故害妻坐法死点感家祸欲绝婚宦尚之强为之娶王氏涕泣求执本志得罢既老。又娶鲁国孔嗣女虽婚亦不与妻相见筑别室以处之人莫谕其意吴国张融少时免官而为诗有高尚之言点答。《诗》曰:昔闻东都日不在简书前虽为戏也。而融深病之及点後婚融始为诗赠点曰:惜哉!何居士薄暮遘荒淫点亦病之而无以释也。

孙廉东莞莒人便僻巧宦为吴兴太守时广陵高爽有险薄才客於廉廉委以文记爽尝有求不称意乃为屐谜以喻廉曰:刺鼻不知蹋面不知齿作步数持此得胜人讥其不计耻辱以此取名位也。爽博学多才刘为晋陵县爽途经诣之了不相接爽甚御之俄而爽代为县遣迎赠甚厚爽受饷答书云:高晋陵自答人问其所以答云:刘饷晋陵令尔何关爽事。又有人送书与爽告踬云:比日守羊困苦爽答曰:守羊无食何不货羊籴米孙抱为延陵县爽。又诣之抱了无故人之怀爽出从县阁下过取笔书鼓云:徒有八尺围腹无一寸肠面皮如许厚受打未渠央抱东莞人形体肥壮腰带十围爽故以此激之。

鲍泉为通直侍郎尝乘高车从数十左右纟散盖服玩甚精道逢国子祭酒王承承疑非旧贵遣访之泉从者答曰:鲍通直承怪焉复欲辱之遣逼车问鲍通直复是何许人而得如此都下少年遂以为笑谑。

萧推字智进历淮南晋陵吴郡太守所临必赤地大旱吴人呼为旱母焉到溉为吏部尚书时何敬容以令参选事有不允溉取相执敬容谓人曰:到溉尚有馀臭遂学作贵人敬容方贵宠人皆下之溉忤之如初溉父彦之初以担粪自给故世为讥焉。

後魏孝明灵太后尝幸左藏王公嫔主从者百馀人皆令任力负布绢即以赐之多者过二百疋唯长乐公主手持绢二十疋而出示不异众而无劳也。世称其廉仪同陈留公李崇章武王融并以所负多颠仆於地崇伤腰融损脚时人语曰:陈留章武伤腰折股贪人败类秽我明主。

广陵侯衍弟钦曾青州人高僧寿为子求师至未几逃去钦以让僧寿僧寿性滑稽反谓钦曰:凡人绝粒七日乃死始经五朝便尔逃遁去食就信实有所阙钦乃大惭,於是待客稍厚。

公孙轨为虎牢镇将初太武将北征发民驴以运粮使轨部调雍州轨令驴主皆加绢一疋乃与受之百姓为之语曰:驴无强弱辅脊自壮众共嗤之坐徵还郭祚宣武时为太子少师祚曾从宣武幸东宫孝明幼弱祚怀一黄<扁瓜>出奉孝明时应诏左右赵桃弓与御史中尉王显迭相唇齿深为宣武所信祚私事之时人谤祚者号为桃弓仆射黄<扁瓜>少师。

邢昕为通直常侍中军将军既有才藻兼长几案自孝昌之後天下多务世人竟以吏行取达文学大衰司州中从事宋游道以公断见知时与昕嘲谑昕谓之曰:世事同知文学外游道有惭色兴和中以本官副李象使於梁昕好忤物人谓之牛是行也。谈者谓之牛象斗於江南。

北齐杨为吏部尚书典选取士多以言貌时致谤言以为之用人似贫士市瓜取大者闻不以屑意自居大位前後赏赐散之九族架箧之中唯有书数千卷太保平原王陵之与邻宅尝见其门外有富胡数人谓左右曰:我门前幸无此物。

阳休之魏武定二年除中书侍郎时有人士戏嘲休之云:有触藩之羝羊乘连钱之忽马从晋阳而向邺怀属书而盈把尚书左丞卢斐以其文书请谒启高祖禁止会赦不治。

祖初为文宣开府仓曹参军所乘老马尝称骝驹。又与寡妇王氏奸通每人前相闻往复裴让之与卑狎於众中嘲曰:卿那得如此诡异老马年十岁犹号骝驹一妻耳顺尚称娘子于时諠然称之。

赵彦深为中书令废帝既杀杨乃以彦深代扌机务鸿胪少卿阳休之私谓人曰:将涉千里杀骐骥而策蹇驴可悲之甚。

隋柳调为侍御史左仆射杨素尝於朝堂见调因独言曰:柳条通体弱独摇不须风调敛板正色曰:调信无取者公不当以为侍御信有可取不应发此言公当具瞻之地枢机何可轻发素甚奇之。

周罗初为陈将陈平行军总管贺。若弼谓罗曰:闻公在郢汉提兵即知扬州可得王师利涉果如所量罗答云:若得与公周旋胜负未可知也。後为仪同三司先是陈裨将羊翔归降使为乡导位至上开府班在罗上韩擒虎於朝堂戏之曰:不知机变立在羊翔之下能无愧乎!罗答曰:昔在江南久承令闻谓公天下节士今日所言殊匪诚臣之论擒虎有愧色。

柳机初仕後周为司宗中大夫迁御正上大夫开皇中为冀州刺史後徵入朝初机在周与族人文城公昂俱历显要及此机昂并为外职杨素时为纳言方用事因帝赐宴素戏机曰:二柳俱摧孤杨独耸坐者皆笑机竟无言。

李文博初在内省校书虞世基子亦在其内盛餙容服而未有所知文博因从容问其年纪答云:十八文博乃谓之曰:昔贾谊当此之年议论何事君今从事仪容欲何为者。

唐姜恪为左相咸亨元年闰九月为凉州道行军大总管以御吐蕃时右相阎立本以善画见称与恪皆无辅弼之誉时人为之语曰:左相则宣威沙漠右相则驰誉丹青三馆学生放散五台令史明经至今相传以为口实。

来常及弟济相次为侍中其父护儿初在隋为猛将而常济俱以学行见称时虞世南子昶既无才术历将作少匠工部侍郎累居工作之司济初升相位许敬宗叹曰:士之登用不系世业得道则为衣冠失绪则为匹庶来护儿儿作宰相虞世南男作木匠忠贤文武固无种也。

裴光庭为吏部尚书时有门下主事阎麟之为光庭腹心专知吏部选官每麟之裁定光庭随而下笔时人语曰:麟之口光庭手也。

崔日知为太常卿自以历仕年久每朝士参集常与尚书同列时人号为尚书里行遂为口实。

杨再思为内史为人邪佞时左补阙戴令言作两脚野狐赋以讥刺之再思闻之甚怒出令言为长杜令朝士尤加嗤笑。

周宝为润州节度使军变奔毗陵淮南节度使高骈闻之大喜遂遣使致书於宝曰:伏承走马已及奔牛今附齑一瓶葛粉十斤以充道路所要盖讽其为齑粉也。

梁成为荆南节度使初澧朗二州本属荆南乾宁中堰名在常州为土豪雷满所据奏请割隶宰相徐彦。若执而不行由是衔之及彦。若出镇南海路过江陵虽加延接而犹怏怏尝因对酒语及其事彦。若曰:今公位尊方面自比桓文雷满者偏州一草贼尔今公何不加兵而反怨朝廷乎!赧然而屈因思岭外有黄茅瘴患者皆落乃谓彦。若曰:黄茅瘴望相公保重彦。若应声答曰:南海黄茅瘴不死成和尚盖讥曾为僧也。终席惭耻。

後唐冯道为相工部侍郎任赞因班退与同列戏道於後曰:若急行必扑下兔策道寻知之召赞谓曰:兔策皆名儒所集道能讽之中朝士子止看文埸秀句便为举业皆窃取公卿何浅狭之甚邪赞大愧焉。

封舜卿仕梁为礼部侍郎知贡举开平三年奉使幽州以门生郑致雍从行复命之日。又与致雍同受命入翰林为学士致雍有俊才舜卿虽有文辞才思拙涩及试五题不胜困弊因致雍秉笔当时讥者以为座主辱门生。

萧希甫为驾部郎中庄宗初平汴雒希甫奉诏宣慰青齐方知其母死妻袁氏亦已改嫁乃持服於魏州时议者戏引李陵书讥之云:老母终堂生妻去室。

安重霸善事人好赂遗君侧人目之为傀(涉瓦切)胡。

崔贻孙为吏部侍郎黜於塞北遇赦还京时崔沂方为左丞沂之年小贻孙数岁贻孙切於其阙每言於僚友曰:崔丞已薄桑榆何无止足。

王缄幽州刘仁恭故吏也。庄宗承制授魏博节度副使缄博学善属文燕蓟多文士缄後生未知名及在太原名位骤达燕人马郁有盛名於乡里而缄素以吏职事郁及郁在太原谓缄曰:公在此作文士所谓避风之鸟受赐於鲁人也。每於公宴但呼王缄而已王思同幽州人初仕武皇为飞胜指挥使从庄宗累典诸军思同性疏俊粗有文性喜为诗什与人唱和称蓟门战客魏王继岌待之。若子时内养吕知柔侍兴圣宫颇用事思同不平之吕为终南山诗末句有头字思同曰:料伊直拟冲霄汉赖有青天压着头。

卢文纪入相时有蜀人史在德为著作郎出入权要之门评品朝士多有讥弹乃上章云:文武两班宜选能进用见在军都将校朝廷士大夫并请阅试澄汰能者进用否者黜退不限名位高下疏下中书文纪以为非已怒甚召谏议卢损为覆状辞旨芜蔓无以抑其狂率为众所嗤。

马胤孙初仕後唐为相胤孙纯儒事多凝滞遽被畴庸未悉朝廷旧事初冯道罢左相冯入朝拜司空唐朝故事三公为加官无单拜者是时朝议率尔命道制出,或曰:三公正宰相便合参大政。又云:合受册众言藉藉卢文纪。又欲祭祀时便令扫除冯道闻之曰:司空扫除吾职也。吾无所惮既而知非乃止刘句为仆射性刚群情嫉之乃共赞右常侍孔昭序论行香次第言常侍侍从之臣行立可在仆射前疏奏下御史台定例同光已来李琪卢质继为仆射质性轻脱不能守师长之体故昭序轻言胤孙以群情不悦刘句冯道欲微抑之乃责台司须简则例而台言旧不见例据南北班位常侍在前属国忌将就列未定胤孙即判台状曰:即有援据定可遵行各示本官刘句怒挥袂而退自後日责台司定例崔居俭谓南宫同列曰:孔昭序解语是朝廷人总不解语也。仆射师长中丞大夫就班修敬常侍班南宫六卿之下况仆射乎!已前骑省年深望南宫工部侍郎如霄汉痴人举止何取笑之深邪旬日闻居俭言纷议稍息文士哂胤孙堂判有援据二字其中书百职胤孙素未详悉无能专使署名而已其故人干进者不如意故啁之曰:马公为辅三不开为门口印也。後为太子宾客卒後旬日侍婢零语如胤孙声气处分家事仍曰:借某书负某物当速还明宗朝崔协物故亦有婢忽作协语时知制诰于峤与阁下诸舍人嘲曰:生前燮治曾不闻於上言死後魂灵但空闻其下语胤孙侍婢传言时人复念之盖其事甚类矣。

卢损为太子少保致仕损梁开平初与任赞刘昌素薛均高扌同年擢第所在相诟时人谓之相骂榜。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阅读记录 书签 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