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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证玉函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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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从来言无真正之病,不知心痛未尝无真也,但有阴阳之分耳。大约阳病之痛犯心者多不救,阴病之痛犯心者多难医。阳病乃火也,火邪犯心,有膻中之障隔,而火势不能直冲于心。泻其胃中之火而心安矣。其故何也?邪火与心火本是同类,火与火合,气焰虽殊,而热性何殊也。原无相克之嫌,故火退而君火自息,何至有自焚之祸。若阴病,乃寒也,寒邪直犯乎心,虽有膻中之障隔,而寒气冲天,直中皇居,相臣不当其锋,先自逃遁于他处,而天王有不下堂而走乎。盖寒水克心火,立时可以扑灭,较阳症而更重也。故朝发夕死,夕发旦死,医之少迟,已多不救,况用药之不得其宜,何怪其骤亡也。人见其亡之骤,谓其真正心痛,其实非真正心痛也。治之得宜,何尝不可救哉。然则心痛之阴阳,又乌可不辨之乎?若阳症也,必彻夜竟日疼痛呼号,双目必红,口必渴引饮,得凉水而少止,与之食而更痛,手不可按,按之而痛必甚;身上必然有汗,日重而夜少轻。此乃邪火作祟于胃中,上冲膻中耳。用泻火神丹,下喉而痛即定矣。此方之妙,妙在栀子用之太多,始能直折其郁抑之火,而苍术、茯苓又去其湿,湿去则不生热,而火势自衰,又加之管仲以去秽,乳香、木香以止痛,用甘草之多,则栀子不至太凉,反得其调剂之宜,而枳壳化食,食消则火随食而下行矣。又虑邪火大旺,若不顺从其性,则火势炎上,恐拒隔而不受,用干姜之炒黑,去其太热,引栀子之类于下行,又得其前导之功也。药性既然相宜,功效岂不立奏乎?所以甫下喉而痛即定也。若阴症也,必感寒而得之。其症小腹先痛而后入心,口吐清水,与之茶即吐出,手足青甚而卵缩,角弓反张,此阴寒之气犯心。其来甚速,苟能以生姜半斤捣碎,炒热敷于心腹之间,则寒邪少减,即用生姜三两捣碎,饮之亦能生者。然终乃一时急救之法,而非万年济人之术也。用祛寒定痛汤救之实神。刻不可缓,速行救之,下喉亦生,否则难救矣。此方之妙,妙在用白术之多,直入腰脐之内者何也?寒气之入,原从脐内先入,若不急杜其来路,则邪无顾忌,往前直奔心包之络,如何当其贼势之横行,余故用白术绝之也。然非多加,则势孤力薄,寒邪亦何所畏而反顾哉。故必多加,而后可以取效。然徒用白术之多,而无附子、肉桂之热药,是犹兵众而将非摧锋陷阵之帅,则兵卒不前,贼又何所畏忌,故必用附子、肉桂也。然徒用附子、肉桂,斩杀诛戮而不分散寒邪之势,则敌人团聚,尤难解纷。余所以又用茯苓引寒邪之下行也。又虑心君寒甚,无火以温其中,譬如群贼围困皇宫,虽有勤王之将,而无导引之师,则外虽有声援之兵,而内无接应,非得亲信之臣,又何以交通内外。余所以又用菖蒲引桂、附入心而卫君也。愿人敬守吾方,以治真正之心痛,无不手到成功。倘见病势少轻,前二方少减分两,亦未为不可。

泻火神丹

栀子五钱 白芍三钱 乳香一钱 广木香一钱 管仲三钱 甘草三钱 枳壳一钱 炒黑干姜一钱 茯苓五钱 苍术三钱 水煎服。

祛塞定痛汤

附子三钱 白术三两 肉桂三钱 人参三钱 菖蒲一钱 茯苓五钱 水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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