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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日抄 四库本

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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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三   宋 黄震 撰

读文集五

曾南丰文

星宿之宿作入声押韵见第四卷山水屏诗云争险挂星宿

麻姑山送南城罗尉诗可与欧公庐山髙为对

霿凇音梦送齐地寒雾凝木上如雪之名见第七卷冬日诗

论议传叙

唐论厯数三代以后惟太宗有天下之志有天下之材有治天下之效而不得与先王并者法度未备也敛多就寡文极有法然太宗之未得与先王并者亦恐实德之有媿耳实德如先王法度则古今异宜岂必一一先王耶

为人后议谓不当絶本生父母之名岂为濮议发耶然亦正论也要必存本生之名可也【濮邸入继大统又别】

公族议谓袒免以外尽当衣食于县官意则厚矣恐礼法不无等杀而先王未甞以天下私其族耳吁如民生何

讲官议谓古礼于朝则王及羣臣皆立无独坐者于燕则皆坐无独立者坐云者师所以命弟子而讥当时请坐讲者为非是欲以古制律今而讲官以弟子礼命其君耶

救灾议以顿予民不朝夕食之其説佳

洪范传布置大抵与荆公相类

太祖皇帝总叙谓汉髙不及者十事自三代以来拨乱之主未有及太祖也元年户九十六万末年三百九万至元丰年一千三百九十一万于是覆露生民之泽深矣

新序目録序谓刘向所序三十篇隋唐犹存今所见者十篇最为近古而不能无失

梁书目録序梁六纪五十传史官姚察之子姚思廉所成南丰之为此序辨佛患梁为甚而佛不能覩圣人之内

列女传目録序刘向以成帝后宫赵衞之属多自放作列女传篇曹大家为注离其七篇为十四与颂义为十五嘉祐中苏颂复定为八篇南丰疑此传称芣苢柏舟大车之类与今诗序不合盖不思今序衞宏所作出向之后也

礼阁新仪目録序新仪三十篇韦公肃记开元至元和变礼南丰谓人之所未疾者不必改也人之所既病者不可因也何必一一以追先王之迹能合乎先王之意而已余谓此名言也

战国策目録序旧缺十一篇南丰访得之而三十三篇者复完且谓此书论诈之便而蔽其患言战之善而讳其败有利焉而不胜其害有得焉而不胜其失亦名言也

陈书目録序陈书六纪三十传亦姚察姚思廉父子所成南丰谓兼权计明任使恭俭爱人则其始之所以兴惑邪臣溺嬖妾忘患纵欲则其终之所以亡莫非自己致者而士之安贫乐义亦不絶于其间

南齐书目録序江淹甞为十志沈约又为齐纪梁萧子显别为此书凡五十九篇南丰谓其改折雕刻而文益下

唐令目録序凡三十篇以常员定职官以府卫设师徒以口分永业授田以租庸调赋役南丰谓庶几乎先王之意

徐干中论目録序干字伟长北海人生汉魏之间魏太祖旌命之不就独考六艺推孔孟之防为中论二十余篇唐太宗甞称其复三年丧一篇而今无之则所存二十篇非全书也南丰谓其不合于道者少

説苑目録序刘向所序凡二十篇南丰谓所取往往不当于理

鲍溶诗集目録序溶唐人也南丰称其清约谨严而违理者少

李白诗集后序白蜀郡人游江淮娶云梦许氏去之齐鲁入吴至长安明皇召为翰林供奉不合去北抵赵魏燕晋西渉岐邠厯商于至洛阳游梁最久复之齐鲁南游淮泗再入吴转金陵上秋浦浔阳卧庐山永王璘以伪命逼致之璘败白奔宿松坐系浔阳狱宣抚崔涣与御史宋若思验治谓罪薄荐其才不报流夜郎遂泛洞庭上峡江至巫山以赦得释复如浔阳族人阳氷为当涂令白过之以病卒年六十四旧史称白有逸才志气宏放飘然有超世之心南丰称其实録诗旧七百余篇宋敏求广至九百余篇南丰乃考其先后而次第之

宋大夫集后序南丰之祖也事太宗真宗

王深甫文集序深甫王回也福州侯官人家于颍甞登第为主簿即弃官弟向字子直冏字容季兄弟皆以文学名皆南丰序其文荆公称许之亦然

范贯之奏议集序贯之名师道曽事仁宗为言官其子世京集其奏议十卷南丰发明其遭遇之盛云所以明先帝之盛德于无穷也墓则清献赵公为志

王平甫文集序平甫文百卷南丰许其兼文与诗之工可比汉唐之盛不得志于时而求于内

张几圣文集序几圣名至钱塘人最为韩魏公所知其子浚明集其文二十卷属南丰为序

思轩诗序抚州通判林君当旱蝗作轩而能诗者赋之序越州鉴湖图湖周三百五十八里汉顺帝永和五年马臻所创南并山北属漕渠东西距江溉山隂防稽两县十四乡田九千顷宋兴民始有盗湖为田者祥符间二十七户庆厯间二户为田四顷时三司转运司犹切责州县复田为湖治平间盗者八十余户田七百余顷而湖几尽矣自此蒋堂杜杞吴奎张次山刁约范师道张元长张伯玉陈宗喜赵諴等各为之计而废日甚盖法令不行而茍且之俗胜也昔谢灵运从宋文帝求防稽回踵湖为田太守孟顗不听又求休蝗湖为田顗又不听此湖繇汉接钱氏不废而今日乃废岂非茍且之俗胜哉今谓湖不必复者曰湖田之入已饶不知湖尽废则湖之田亦旱矣谓湖不必濬者曰益堤壅水而已不知防稽得尺山隂半之必也禁民为田而歳以农隙濬湖则蒋堂以后诸公成説具在故南丰具载之以待来者其事可载国史而其文可成诵云

类要序晏元献起童子至宰相在朝廷余五十年常以文学谋议为己任其子知止集其书名类要云

相国寺维摩院听琴记说谓古之养其外者毕备琴棊未甞去右左者也而又内当得之心盖南丰之学如此琴者洪规字方叔

张文叔文集序文叔名彦博常从南丰游其文未尝轻出其后其子仲伟始求公之序

馆阁送钱纯老知婺州诗序谓此馆阁之礼而他司所无

齐州杂诗序此公为齐州时诗也愚按公诗多齐州所作有欣焉安之之意徙为他州诗不多作虽作不乐之矣岂齐其壮年试郡而后则乆困于外不满其当世之志耶

顺济王勅书祝文刻石序谓龙也

叙盗説凶年人食不足之意

赠黎安二生序二生盖东坡荐于公者说迂濶之弊宛转可佳

送周屯田序言古之致事而归者有养然今之士不必以动其意

送江任序说仕于近土知风俗之意甚悉

送刘希声序言至道当不息

送李材叔知柳州序解仕南土者不安之心

送赵宏序谓平冦在太守而不在兵前辈谓此文峻洁送王希序叙江西游览之胜谓见西山最正且尽者大梵寺之秋屏阁

王无咎字序谓人欲善其名字而未甞善其行

送蔡元振序谓古之从事皆自辟而今命于朝然惟其守之同者多矣为从事乃尔于朝不尔者其几耶

上欧阳学士书谓韩文公以来一人而已又书谓食民之食者兵佛老也兵择旷土而使之耕佛老止今之为者旧徒之尽也不日矣

上蔡学士书又荐王安石谓文甚古行称其文知安石者尚少公亦以此荐之欧公又进其文

上杜丞相书劝以天下之材为天下用

上齐工部书部使者数十万家之命也岂轻也哉与抚州知州书言心之独得

与孙司封书孔宗旦策侬智髙必反及反乃死之请白其事

寄欧阳舍人书公谢其为先祖铭墓也理密文畅可观与王介甫第一书报以欧公赏其文也云欧公更欲足下少开廓其文勿用造语及模拟前人孟韩文虽髙不必似之也取其自然耳

与介甫第二书云谤议之来诚有以召之又比闻有相晓者足下皆不受之余谓此乃谓公忠于介甫之言也

谢章学士书自谓不能収身于世俗之外力耕于大山长谷之中以共饘粥之养鱼菽之祭以其余日考先王之遗文窃六艺之防防以求其志意之所存而足其自乐于己者顾反去士君子之林而夷于皂之间舍自肆之安而践乎迫制之地欲比于古之为贫而仕者可谓妄矣愚谓此公道其中心所存者令人慨然又其答袁陟书云有可仕之道而仕不仕固自有时某之家茍能自足便可以处而一意于学乆与王深甫书叙情尤悉虽然力践固存乎人

答王深甫论扬雄书公谓扬雄处王莽之际合于箕子之明夷常夷甫以谓纣为继世箕子乃同姓之臣事与雄不同又美新之文恐箕子不为也公辨之曰雄之辱于仕莽非无耻也在我者亦彼之所不能易也愚按雄本汉臣既身受贼莽之伪命而又称颂其功德则为雄者皆易于莾矣南丰所谓莽所不能易者指何物耶又王介甫谓雄之仕合于孔子无不可之义夷甫谓雄德不迨圣人于仕莽之际不能无差公复辨之曰孔子之无不可孟子所谓圣之时也雄亦为太赋称荡然肆志不拘挛兮愚按孔子无可无不可恐不可独指其无不可况荡然肆志是直小人之无忌惮而可谓其似圣人耶南丰大贤而议论若此所未谕也

福州上执政书援诗以述养亲之意文甚赡

仙都观三门记此记与鹅湖院佛殿记略同皆以正义斥异端有益世教

秃秃记记孙齐溺嬖宠杀子之事文老事覈尤卓然为诸记之冠视班马史笔殆未知其何如耳

醒心亭记为欧阳公守滁作洒然使人醒者也

繁昌县兴造记太宗取宣之三邑为太平州而繁昌在焉繁昌自唐昭宗为邑百四十年当庆厯间夏希道邑治始大备云

墨池记池在临川城东之新城池之上今为州学记曰夫人之有一能而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宜黄县学记记有云务使人人学其性此语似当审也南轩记説随所处而乐之意淡静有味

兠率院记説异端无常业所享已封君不如而或反倾府空藏而弃与之

拟岘台记模冩甚工前辈取以为文法者也

抚州顔鲁公祠堂记发明鲁公切实无余蕴

归老桥记为武陵柳侯作説人情之归休甚佳

尹公亭记尹洙甞谪随州结茅为亭其后知州李禹卿増大之

广德湖记湖旧名鸎脰源出四明山引北为漕渠东北入江鄞西七乡之田仰溉焉大厯八年县令储仙舟更今名贞元元年刺史任侗治而大之大中之后有请为田者御史李后素验视得不废刺史李敬方与后素刻石见其事谓湖成已三百年则湖之兴在梁齐之际欤淳化二年民盗湖为田至道二年知州丘崇元复之自太平兴国以后民冒取之天僖二年李夷庚又复之天圣景祐间民又请李昭为郡言其事请者始息康定间张峋为令筑隄九千一百三十四丈为碶九埭二十亭二植柳三万一百愚按陂湖水利长吏急务公通判越州记鉴湖及守明州记广德湖皆根极始末其一念在民为何如秦桧当国时楼异守郷郡乃废广德湖至今反不若鉴湖犹有遗迹惜哉

齐州二堂记厯山堂以舜所耕之地泺源堂以春秋桓十八年所书之泺在焉考地里甚精

襄州宜城县长渠记春秋之世曰水其后曰夷水又曰蛮水白起壅水攻楚遂为渠本朝孙永复之民赖其利

徐孺子祠堂记详孺子处乱世之义

道山亭记备述七闽之险而闽中独夷旷城中之三山西曰闽山东曰九仙山北曰粤王山而道山亭者闽山登览之地也作于程师孟

越州赵公救灾记救荒之委折备焉

制诰

制诰多平易特散文之逐句相类者耳拟制诰则徧言新更官制之意此为王介甫代发明者也

表多平澹说意

熙宁转运对疏劝讲学而得之于心

劄子

移沧州过阙上殿谓自民生以来未有如大宋之隆且引诗而言之曰歌其善者所以啓其向慕兴起之意防其怠废难久之请愚于是知公爱君之意深矣然与警切规諌者恐又别是一体

请令长贰自举属官引书冏命及陆贽之说为证且曰非惟搜扬下位亦以阅试大官

请令州县特举士引厯代为证甚悉令通一艺以上充都事主事掌故之属以士易吏也谓之特举之士愚恐风俗未易革弊或益甚耳

请西北择将东南益兵愚谓西北择将如太祖法可也东南益兵恐未易言也兵岂在多也哉

议浮费谓景德官一万余员皇祐二万余员治平总二万四千员则官倍于景德景德郊费六百万皇祐一千二百万治平一千三十万则郊费亦倍于景德使歳入如皇祐治平而费如景德则省半矣

请减五路城堡谓将之于兵犹奕之于棊所保者必其地所应者又合其变故用力少而得筭多昔张仁愿度河筑三受降城相去各四百余里首尾相应减镇兵数万所保者必其地也仁愿之建三城皆不为守备曰冦至则并力出战回顾犹须斩之自是突厥不敢度山所应者合其变也愚按此说精于益兵之说而读可续诵

再议经费谓臣待罪三班按国初承旧以供奉官左右班殿直为三班员止三百至天禧乃总四千二百有余至于今乃总一万一千六百九十宗室又八百七十盖景德员数已十倍于初而今殆三倍于景德吏部东西审官与天下他费尚必有近于此者浮者必求其自而杜之约者必本其由而从之

请改官制前预习行事务此从更新制之一端也劄中举吏部言之以槩其余此外又有请整齐版籍之劄又请以新制如周官六典为书然恐泥于文为矣六典果皆周公之书乎

史馆申请三道别有英宗实録院申请搜访条例皆为史者当知

访髙丽世次夫余王得河伯女生朱防居纥升骨城号髙句丽以髙为氏传子如栗至孙莫来当汉武元封四年为县光武建武八年朝贡莫来裔孙宫复为王十七传而至德武为安东都督至后唐同光王成问屡入贡明宗长兴三年再复拜其主建为王建生武武生昭当建隆开宝来贡昭生伸生治生诵生询逓立询当真宗时入贡凡盖公参之国使如此

论中书舍人録黄画黄不书检中书舍人称臣书名于检而侍郎押字自后舍人遂不书窃寻故事未有可据而然也

议边防给赐士卒只支头子真宗东封三司使丁谓奏令殿前都指挥使曹璨各与头子使兵士骨肉于各州请领

任明州日有髙丽界托罗国人失风奉防安泊照管

奏状

奏乞推恩状潘兴嗣五歳以父任得官二十二歳授德化尉不行时朝廷察其髙以为筠州推官不就今年五十六欲照徐复王囘孙侔李觏例官其子又吴中复闲逸陈枢不磨勘皆公为州时荐之朝者

乞赐唐六典状唐初以尚书中书门下三省预天下事至六官所主则一本于尚书开元十四年张说罢中书令为尚书右丞相不知政事自此政归中书而尚书但受成神庙印六典赐近臣其书称中书令张说撰疑张九龄所为不过述先代遗法时尚书已不得其职矣

福州拟贡荔枝状兴化陈紫福州江緑兴化方红又陈家紫小陈紫宋公荔枝周家红泉之蓝家红漳之何家红泉之法石白福之緑核圆丁香皆以次第着録其外有虎皮牛心玳瑁硫黄朱柿蒲桃蚶殻龙牙皆以形名之出福州氷荔枝蜜荔枝丁香荔枝双髻小荔枝真珠荔枝无核荔枝所出不一十八娘或谓闽王女好食而得名将军荔枝五代时有此官种之钗头荔枝以其小粉红荔枝以其淡中元红以其晩右二十品无次第一品红言极品也在福州宅堂状元红言第一也出福州报国院

明州拟辞髙丽馈送状欲示小国以廉且寛其力辞修五朝国史以非一人所能办

平易不华文章之正也

祭文 祝文 哀词

祭欧公与王平甫二篇极注意祭黄君者叹其不遇有味也

三十九卷之四十皆居官时祈晴谢雨等作

苏明允哀词二苏请公为之铭则请之欧公

墓铭

虞部戚公志铭公舜臣也纶之子知太湖县言赋茶之苛歳用万数愿弃勿采知抚州有祠号大帝者百余悉除之南丰言其世德以比唐柳氏舜臣之子师道亦公为铭

都官陈枢志铭令旌德州有所赋调独曰非吾土所有也争或至十反州听然后止南丰曰令所试者大则其事可胜传耶

翰林学士钱藻志铭公钱王后自和徙苏清约终其身刑部王逵志铭里胥捕罪人杀之君求其情为奏谳得不死府史冯士元家富防诸贵人君治之竟其事李京为諌官劾君及京罪斥监鄂州税君为湖北转运曰前事君职也于吾何负哉与之欢其京死又力赒京家奏官其子

司封孔延之志铭广西歳籴六百万石实不过能致数十万石君计歳籴二十万而足髙其估以募商贩不籴于民侬贼平南方补虚名官者八百人皆弛役而役归穷下君复其故君孔子四十七世孙三子文仲武仲平仲

都官曾谊志铭建昌南城人其家学者自君始其家故贫罢吏归常阖门居或日昃不得食同职欲增赋役钱争不得自请罢去

王容季志铭容季名冏与兄回向皆以文名当世南丰为之序曰此三人者皆世不常有借令有之或出于燕或出于越又不可以得之一乡一国也未有同时并出出于一家如此之盛若将使之有为也而不幸輙死皆不得至于寿考以尽其材是有命矣而命之至于如此何也愚谓此文之宛转妙处故特録之

都官舒元衡志铭此篇说甚衰之际文字可法

比部李丕志铭叙契旧与其起家处可法

职方苏序志铭君东坡之祖也东坡请公为铭初苏祐生唐季至成都遇道士屏人谓吾术能变化百物辞不顾祐生杲以好施显名杲生序好读书歳凶卖田赈乡里庆厯初立州县学士争欲执事学中君独戒子孙退避序生涣洵后涣以进士起家仕至都官洵即老泉云

库部范端志铭为江都令防歳旱知扬州张若谷遣吏视民田他吏还者白歳善君还独白田实旱若谷不是之君持旱苖力争乃卒是君所白监云安军塩井议蠲盐课以数万

张允中志铭允中名待所与游喜穷尽其是非得失非其游遇之温温惟谨

殿中丞徐元榆志铭唐之亡杨行密有淮南称吴海州人徐温为吴将有功温死其养子知诰遂代杨氏有江淮之地称唐复姓李氏名昪温已子知諌生逊逊生元榆世事李氏宋受命俘李氏元榆亦随之归京师弃官死公既序其次第而复为之言曰盛衰之变何其速也然自前世无不若此富贵之不可以乆恃亦何必异也而世之不安其命者方枉义挈挈以觊幸而偶得之者又惴惴恐失之是岂可以常处也哉

都官王益志铭益即荆公父也督税未甞急贫笞罚惟豪剧吏子七人安仁安道安石安国安世安礼安上

衞尉金君志铭君兄弟皆举进士诸子又皆举进士而已独放山谷间以恩受封述其次第处文字起伏可读

府率沈君志铭以亲戚恩得官叙述佳

宝月塔铭医僧也剔脱处可法

曾氏铭回向同之母公亮妹也述其自处通塞之际无不当理

钱氏铭刘凝之妻也述其夫妇相成之贤所谓笔端有画可以读也【三代自叔叙上】

黄氏铭述其事夫教子教孙三节有味

吴氏铭荆公母也爱前母子曰甚于爱吾子然后家人爱之能不异于吾子也其子有归志以不足于养为忧曰安于命者非有待于命也

许氏铭沈括之母

谢氏铭荆公祖母

秘书李迂志铭有田百余顷皆以与族人独留五顷曰无令子孙以财自累也志序李氏自臯陶以下甚详多其妻王氏所为言

常博吴详志铭衣食常不自足以家之有无葬故葬不缓或欲出钱曰贫吾素也丧乃欲为利乎

光禄晁宗恪志铭公之妻父也妻名文柔别有铭太子賔客陈巽神道碑少客京师有欲教公以化黄金者公辞不受

秘监陈世卿神道碑知广州罢计口鬻盐人以休息刑部张保雍神道碑李丞相迪用公通判永兴莱公代镇因奏留之知汉州夜四卒告兵变械以徇安之至明鞫得卒实与谋并弃之市为湖北漕活鄂州汉阳应死者三十八人汉州民赵昌以画名公迄代不问

行状 传

刑部孙甫之翰行状为华州推官仓粟恶吏当负钱数百万公取舂之可弃者十才一二吏遂得弛负钱数十万巳而知諌院言益兵之弊曰天下所以大困者兵为甚又可益之耶徙晋州近臣夜半叩城终不为开门论保州之变指杜公论益兵诋二三大臣至于洛水又绌尹洙而伸刘沪皆平生所友善者不偏所好如此

徐复传复精星厯仁宗召见官其子赐复号冲晦处士人或劝著书复曰古圣贤书已具顾学者不能求吾复何为以儌名后世哉复莆田人后家杭

洪渥传渥得官时兄老不可俱行至官量口用俸掇其余以归买田百畆居其兄传末论豪杰士多过中庸如渥所存人所易到故载之云

本朝政要策

考课建隆初以户口增耗为吏升降兴国初定三等之法以覈能否雍熙间阅班簿始诏雷德骧以群臣功过俱对淳化中分京朝等考课为三久之废京朝官考课而置审官院以钱若水主之废州县官考课归流内铨以苏易简主之惟三班无改易

训兵周世髙平之役命太祖取其骁勇为禁衞宋兴益修其法兴国有杨村之阅咸平有东武之阅自此兵益广简练遂疎而黜废之法恕矣

添兵唐罢府兵置神武神策为禁兵不过三数万人甲兵皆散在郡国自河朔三镇不统于京师余可举者太原青杜各十万人邠宁宣武各六万人潞滁荆各五万人襄宣寿镇海各二万人而观察团练据要害者亦各不下万人五代分裂区区中州地尝至数十万人养之既费教与用又不得其理至周世宗始修兵制我太祖举中国之兵才十六万人太宗伐刘继元驾前兵盖十余万自是兵益广其后曹彬败于祈沟关在行者二十万杨业败于陈家谷口刘廷譲败于君子馆全军没焉防边疮痍兵不满万计河朔悉科乡民守城咸平间又集近京诸州丁壮为兵而西北边请益兵不已张齐贤谓调江淮八万以益西师刘承珪又取环庆诸州役兵升为禁兵号振武李元昊反河西契丹谋弃约西方遂益禁兵二十万北方益土兵二十万又益禁兵四万指挥及羣盗张海郭邈山等刼京西江淮皆警大臣又令天下益兵知课院孙甫言天下所以大困者兵为甚又可益之耶

兵器太祖命魏丕主作每十日一进有南北作坊歳造甲铠具装鎗劒刀锯械器葫芦弩凡三万二千又有弓弩院歳造弓弩等千六百五十余万诸州歳造六百二十余万置五库贮之景德中已可支三十年权宜罢焉

城垒周世宗时韩通筑李晏口立十二县又葺祈州及筑游口三十六遂通莫宋兴王全斌葺镇州西山堡刘遇筑保州等五城太宗命潘美移并州于榆次又移于三交得戎人之咽喉

佛教建隆初诏佛寺已废于显德不复兴开宝令僧尼百人许歳度一人至道又令三百人度一人以诵经五百纸为合格

任将李汉超马仁瑀韩令坤贺惟忠何继筠等防北虏郭进武守琪季谦溥李继勲等御太原赵賛姚内斌董遵诲王彦升冯继业等备西戎此篇发明太祖用将之术甚备可读

水灾窦俨论水沴所兴有数有政

汴水论厯代浚导

刑法淳化置审刑院防大理刑部二司之失事从中覆下宰相再以闻始行

管榷言矾课则刘熙古严茶禁则樊若水峻酒则程能变盐令则杨允恭古禁之尚疏者皆密焉

钱币江东铸铜钱自樊若水始鈆锡杂铸自张齐贤始淳化铸大钱于蜀自赵安易始然不便即罢之

南蛮有用兵伐而克之兴国初翟守素平梅峒是也有已克赦而纳之咸平间曹克明收抚水是也有纳以恩信章圣时谢德权之靖宜州是也

契丹骑卒六万太祖命田钦祚以三千人破之其后天子伐晋敌始复为中国患至真宗亲征讲和之策遂定

折中仓折中之法听商人入粟而趋江淮受茶盐之给公私便之端拱淳化皆曾复行

屯田自汉昭始田张掖赵充国耕金城曹操力农许下晋用邓艾田寿春羊祜田襄阳杜预田荆州荀羡田东阳隋耕朔方唐屯振武皆能服夷兼敌宋兴雍熙间始议屯田是后开易水疏鸡距修鲍河之利边屯以次立矣神宗遣议臣东出宿亳至寿春西出许颍至襄邓得田二十二万顷任事者难之功不立

水利厯述史起以后兴水利之臣至本朝不果行茶正元初赵賛兴茶税张滂继之十取其一王播又增其数裴休立十二条我朝议以见缗折帛入中天圣设三税法景祐增盐利为四税皇祐又用见缗之法

金石録防尾

茅君碑三茅名盈次固次衷云汉景时人梁普通中张绎建碑孙文韬书

韩公井者襄州南楚故城有昭王井传言汲者死不敢视开元中韩朝宗为采访使移书谕神饮者无恙更今名故城今谓之故墙即鄢也由梁太祖父名诚避之今犹然

桂阳周府君碑并碑隂欧公按韶州图经君以开武溪有功立庙碑名讹缺而图经不着其名碑首题云神汉者犹言圣唐也南丰从知韶州王之才所得此本之详按曲江县图经名昕欧公盖未之得也其碑隂曲江字皆作曲红而苍陆字江夏亦作红盖古字通用也永叔又记刘原父所得商洛之鼎铭云惟十有亖月旁死魄蔡君谟问十四月者何谓原父不能言南丰谓古字如亦字作□人字作仌皆字之重出则此作亖者特二字耳永叔原父君谟皆博识而亦有所未达故并见于此凡皆南丰之说也愚观此说莫之晓长儿在侧忽云籀史载古者人君继世逾年行即位之礼然后改元此类疑嗣王继世虽逾年未及改元但以月数称故曰十有四月不可以一歳不过十二月而疑也如南宫鼎文有十有二月之文周牧敦铭有为王十年十三月之文凡癸酉卣铭有十九月之文商己酉尊铭亦有十九月之文又姬鼎铭有十一月又三之文凡皆以月起数之例愚因思之亦作□非重冩亦字人之作□亦非重冩人字恐亦不可为例如曰商王即位之十有四月恐亦有此理而四字古作亖字凡古铭皆然以二字为重冩二字亦安姑记以知者

唐开宗元寺卧禅师碑铭自河陇没于羌夷惟寺多在南丰谓虞夏之世东渐西被朔南暨声教则能令其信慕者亦非特有佛而已也彼以罪福报应之说动之未若不动之以利害而使之心化此先王之德所以为盛也余按此论甚髙前未之发

辱井铭铭十六字可见者八字曰辱井在期可不戒乎又有陈后主辱井记大略以其与张孔二妃同投井也愚按辱井可对贪泉

汉武郡太守阿阳李翕西狭颂郡有间道通梁益而临溪危峻李防与功曹李旻等鐉烧火石改髙即平人得夷涂作颂刻石欧公集古録以为李防熙宁十年马城出成州所得此颂以视南丰始知其为李翕汉元鼎以汧陇西南接巴蜀为武都郡后分为兴州成州云

南丰与荆公俱以文学名当世最相好且相延誉其论学皆主考古其师尊皆主扬雄其言治皆纎悉于制度而主周礼荆公更官制南丰多为拟制诰以发之岂公与荆公抱负亦略相似特遇于世者不同耶抑闻古人有言有治人无治法三代之治忽各系其君之贤否法之详未闻焉三代君臣之谋猷亦未尝有一语及于法者详于法必略于人秦法之密汉网之疎其效亦可覩矣周之所以为治者尽见于尚书周官之篇后千余年至王莽时倐有所谓周礼六典者出曰此周公之法也使果出于周亦不过周官一篇注疏耳然其烦苛若此果可见之施行否耶设果尝行于周时异事殊亦可行于后世否耶我朝廷以仁立国一切扫除烦苛承平日乆或者反以寛弛为厌荆公遂勇为新法呜呼不忍言矣南丰比荆公则能多论及本朝政要又责诮荆公不能受人之言使南丰得政当有可观者乎南丰之文多精覈而荆公之文多澹靖荆公之文多佛语而南丰之文多辟佛此又二公之不同者而王震序曾南丰文乃特夸其为制诰大手笔真所谓知其一者耶

黄氏日抄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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