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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笈七签 正统道藏本

卷之一百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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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笈七签卷之一百二十二

道教灵验记

衢州东华观监斋隐欺#1常住验

衢州东华观,物产殷赡,财用丰美。主持纲领,多恣隐欺。有监斋一人,其过尤重,不知祸福,不信神明,或闻罪福报应,谓之虚诞。常曰:道士用常住物,如子孙用父母物耳,何罪之有!以此故教诲所不及矣。辩於饰非,给於应对,人有文过者,率引之以为语端,如俗中之说徐六、侯白耳。既死数年,一旦,道侣三五人,纵步园林游春,肆目坐石藉草之际,观中牛十余头,饮龄於坐侧#2。一人偶曰:某监斋常能排斥罪善,不信报对,量其积过,莫在群牛中否?众方言笑,一牛直诣#3众前,驱之不去,试以某监斋呼之,跪而两泪,每呼名,必随应焉。道侣愍之,为拜章修斋,谢过迁拔。二日,夜寓梦致谢,言宿过已赦,径得往生矣。

三夕而牛毙。

楘州开元观蒙刺史复常住验

婺州开元,却倚小坡,形势高爽。元置之地,四面通街,其後居人所侵,基地渐狭,大殿之後,便逼居人私舍。亦有州司势要,占地造宅,道士明知其事,未尝敢言。主观道士,梦天上官吏三五十人,自空而下,集於殿前,即唤此道士,问观地疆界。答云:某後生晚长,自主观来,只据见在而已。据老人所言,此观元置为御容,四面通街,以防水火。今去街极远,尽隔人家。官人点头曰:实然。又见一人,云是地司,所说亦同。有朱衣吏一人进曰:此事不烦躬亲指说,但处分刺史温璋。即时,忽见令人往传处分。言讫,昇空而去。明日#4,刺史忽入观行游#5,登尊殿上顾望,问道流此观形势,布置不合隘窄如此,何得侧近便有户人居住。道流遗逡未敢祗#6对,温郎中曰:固应难说。即令悬榜,发遣居人,四面以官街为界,并还常住。所侵占地者,据侵住年月,限一月日内,陪纳租地钱,随间数徵地租,约数百千,充版筑垣墙,修饰屋宇。六十余日,观复旧制。温夜梦青童降曰:汝有政理常住之功,赐节镇三任,若渎货杀人,得其一矣。亦如其言。

杭州余杭上清观道流隐欺常住验

杭州余杭上清观,田亩沃壤,常住丰实。主持道流,每减尅隐欺,以私於己。虽教门钤辖,官中举明,必广费金帛,以请托於局吏。贿货既行,多覆藏其#7罪,掩蔽其恶。由是州吏县曹相知罔冒,积弊久矣。殿宇摧残,香灯寝绝,游客经过,略无投足之所。有识者为之寒心,嫉恶者#8为之扼腕,固有日矣。

会昌中,人家并产儿女五六辈,皆形骸不具,瘖聋瞽躄。数岁,有白尊师自金华山至,驻留旬日,住持道流因话其事,尊师促令召之。既至,愍然曰:汝何得作此重业,犯负大道,致兹考责邪?谓观中诸道流曰:此奴婢辈,皆是此观前辈道流,隐欺常住,恣为罪业,不唯只受此报,方欲更履诸苦,未有解免之期。即次第呼其昔日姓名,一一问之,数辈亦以晓悟先身之罪,啼号呜咽,闷绝於地。尊师令其家各备香油,为之焚香忏谢,求乞赦宥,常住亦为办斋食供养。如是三日,尊师冥心静定,经宿方起曰:太上有明科,常住法物,供养三宝,传於无穷之世,固不可辄有。隐盗侵欺之者,罪及七世,生受荼毒,死履诸苦,或为贱人畜类,以偿昔债。虽三元八节,天地肆赦,此罪不在可赦之例。吾以愍物之故,适为昌禁,上干天府,此辈已得止此一报,即生身得於善处矣。三旬之後,相次有应。此後主持者,当明为鉴戒,勿履此辙也。月余,瘖瞽聋者相续而死,惟躄者足稍能履,十余年後,平复如常。白尊师言:此奴罪名稍轻,即当赦免,此奴免之日,诸辈皆释其幽牢也。果如其言。以此奴平复能行,为冥中赦宥之期尔。

李赏斫龙州牛心山古观松栢验

龙州牛心山古观,即大唐远祖陇西李龙迁,梁武陵王萧纪理益州,使迁筑城於此所居。既没,葬於山侧,乡里立祠,号李古人庙,武德中,改为观。其後武氏篡国,濳欲革命,勑凿断山脉,其岗断处,水色变赤,其腥如血。天宝末,明皇幸蜀,驾入剑门,有老人苏坦,迎驾奏曰:龙州牛心山,国之祖墓,因李古人名,遂为州名。古老相传,皆有灵应,陛下今日蒙尘之祸,乃则天掘凿所致。请御衣一袭,藏於山脉断处,修筑复旧,山必有声。如此则克复两京,回銮有日矣。明皇异其言,即命内使,齎御衣国信,祭山修筑。刺史苏邈准诏,以近山四乡百姓,放明年租税,并功修填,还使如旧,山果有声如牛呴焉#9。明年,诛禄山,复宫阙。

至德二年十月二十八日,诏曰:江油旧壤,境带灵山,自狩巴梁,屡昭感应。眷兹郡邑,合有增崇,可昇龙州为都督府,赐号应灵郡。长庆四年,中使张士谦、王元宥,刺史蔚迟锐修之。宝历元年三月,内使阎文清,又齎诏祈醮。僖宗朝,宗子李特立,复以前事上奏,请修观及庙,置金籙道场。乃授特立龙州录事参军,与内使高品、王彦忠就山修饰。委束川节度使杨师立,选高法道士袁道常等,开黄籙道场,醮山祈福,山亦有牛呴#10之声。明年,诛黄巢,复京邑,灵应复如#11初。

中和三年,诏昇江油为望县。其後东川修造将李赏,尝过山观,见贞松古栢,皆可材用,因修立廨署,苟图其功,不奉使司指挥,径往望林采伐。山临江浒,便於运载,所斫材木,摙运未半,日夜常有神人诟责之。赏历历闻所诟之声,莫知禳谢之路,既而以脏贿发露,为众所怒,今相国琅瑘公,斩之於都市。

蜀州新津县平盖化被盗毁伐验

蜀州新津县平盖化,即第十六化也,神仙崔孝通得道之所,真像存焉。化有玉人,长一丈,见则天下太平。殿左有玉女泉,水深三四尺,饮之愈疾。化之上,当山之半有榑木,树径六七尺,居人常闻其下有考楚号叫之声,莫知所以。大顺元年丁未,山下居人何六者,性本凶悍,不惧罪福,因值干戈,化中无道流栖止,乃殷拆屋宇,采伐林木,为樵薪以货之,固有日矣。一旦,诣山前僧#12舍中求水浆,以救其渴乏。僧素与相识,闻其声哀切,出门眎之。见其仰面反手,如被拘缚,喉口喘急,流涕於口,问其所疾,答曰:我为毁平盖化屋宇,斫伐树木,今有黄衣使者,追捉击缚,将往搏木树下地狱中考问去,渴乏既甚,乞少水相救耳。以水与之,良久径去,死於榑木之下,乡里共所知焉。又有人取水泉侧古迹雕塑二玉女,以为奇玩,传於人间,既无玉女之像,泉畔小舍,亦被人毁拆。近化居人,见擒取盗玉女人生魂入化中,其人遂风癞焉。

嘉州开元观门扉为马栈验

嘉州开元观,在层岗之上,下眺城邑,俯眎江山,二水萦回,众峰环抱,颇为郡中之胜。旧有高阁临崖,崇楼切汉,制度宏巧,远近称之。久旷葺修,楼已摧坏。官收其材用之,余者为马厩焉。有古制门扉,坚朽不蠹,亦置於木栈之旁。既而夜夜有光,炯然可鉴,以其为怪,弃而不用。及迁於紫极官,玄元殿内有小赤蛇,蟠缀门极之上,累日不去,虽众人聚观,以物驱斥,宛然犹在。涉旬之外,不知所之尔。

成都景云观三将军堂柱础验

成都景云观,旧在新北市内。节度使崔公安,濳#13置新市,迁於大西门、之北。观有三将军堂,此颇灵应。既毁撒之後,唯柱础一枚,穿掘不得,置手足於其上,热愈於火,逡巡应心。侧近居人有犯触,者,立有祥应,至今犹存。

成都卜肆支机石验

成都卜肆支机石,即海客携来,自天河所得,织女令问严君平者也。君平卜肆,即今成都小西门之北、福感寺南严真观是也。有严君通仙井,《图经》谓之严仙井,及支机石存焉。太尉炖煌公,好奇尚异,多得古物,命工人镌#14取支机一片,欲为器用,以表奇异。工人镌刻之际,忽若风瞀,坠於石侧,如此者三,公知其灵物,不复敢取,至今所刻之迹在焉。复令人穿掘其下,则风雷震惊,咫尺昏曀,遂不敢犯。

成都玉局化洞门石室验

成都玉局化洞门石室,昔老君降现之时,玉座局脚从地而涌,老君昇座传道,既去之後,座隐地中,陷而成穴,遂为深洞,与青城第五洞天相连。天师以为,玉局上应鬼宿,不宜开穴通气,将不利分野,乃刻石以闭之。因为石室,高六七尺,广一步,中镂玄元之像焉。节度使长史章仇兼琼,开元中遍修观宇,崇显灵迹,欲开洞门,使人究其深浅。发石室之际,睛景雷震,大风拔木,因不敢犯。

汉州金堂县三元观辙迹验

汉州金堂县大厅前,有双辙迹,与三元观殿前相连,入昌利江际而绝。无洼陷之状,与平地一般,但隐隐然土色稍异。昼眎之,其边似黑;夜眎之,其色似白;月中看之,亦带黑色。屈曲行势,远近相合。雨霁即先乾,雪即先消,此最为异。绵历岁年,虽锄斸践#15蹂,其迹常在。顷因离乱,主兵者斩人於其厅前,微污其边。所污之处,微不相续尔。青城山天仓峰侧地中,亦有此迹。陷地四五寸,阔一尺,虽年岁更移,其迹依旧。缙云仙都山、温州仙岩山,皆有辙迹,或辗石上,或在平地,与此辙边灵应无异矣。

玉局化九海神龙验

玉局化九海神龙,会稽山处士孙立画也。乾符庚子年九月庚辰,辰时下笔,巳时已毕。蟠拏蹴缩者七十三尺,壁广一丈八尺许,喷云鼓波,颇为奇状。燕国公刘景宣,因梦神龙降於玉局,遂画其像。颖川王陈公敬谊浚井#16於其前,远近居人,时有祷祈者,率言有应。一旦川境亢旱,有一健步者恃酒,卧於龙前井栏之上,慢骂曰:天旱如此,用汝何为?以大石击画龙之脚,其痕尚在。既还家,足疾忽甚,痛不可忍。使人焚香告谢,竟不能解,於是数日而殂。

青城#17绝顶上清宫天池验六时水验附

青城绝顶上清宫,有天池焉。距宫之下东南十步,深三尺,广亦如之。水常深尺许,滞雨不加,积早不减。每春游山致斋者,多则一二百人,少或三五十人,饮用其水,亦无涸竭。经夏霖霔,无人汲水,水亦不溢#18。或人所污秽,立致竭焉。顷因游礼,有府中健步一人,随余登山,令以椀汲水,误投足於其间,顷刻即涸数月,经雨竟亦无水。余宿於上清宫,焚香祈谢,一夕复旧矣。

昔黄帝命宁君为五岳丈人,岳神一月再朝虚中洒水,以代刻漏,阳时则飒然而下,阴时即无昼夜,凡六时洒水,故号六时水焉。其所出处,在天仓巨岩之前、宗玄观之南、三师坛侧,其下有明皇御容碑。水所落处侧石为六角池,阔三四尺,以贮之焉。上无泉源,亦无流注,应时悬降,势若暴雨。人或炷香执炉,祝而引之,自东自西,随香而洒,可移数步之内。乾符己亥年,观未兴修,水常如旧。忽有飞赴寺僧,窃据明皇真碑舍中,拟侵占灵境,创为佛院,其水遂绝。半岁余,僧为飞石所惊,蛇虺所扰,奔出山外。县令崔正规,秋醮入山,闻乡闾所说,芟薙其下,焚香以请,水乃复降,至今不绝。

葛璝化丁东水验

葛璝化周回岩峦,左右嵌穴,地灵境秀,迥绝诸山,故有二十四峰、八十一洞焉。观下有磎泉,深在谷底,汲之非便。此宫之西,过崖磴十五步,巨石之下,有丁东水。出於崖腹,滴入洼石窍中,积雨不加,久旱不竭。人或污之,立致枯涸。中和年,刺史安金山准诏投龙,郡县参从者三百余人。忽有污触其水者,顷刻乃竭。安公与道流颇为忧惧,夜至泉所,拜手焚香,叩祈良久,涓涓而滴,虽从骑之众,食之充足。每年三月三日,蚕市之辰,众逾万人,宿止山内,饮食之外,水常有余。

金堂县昌利化玄元观九井验

金堂县昌利化玄元观南院玄元殿前,有九井焉。平陆之上,才深一二尺,或方或圆,大者五六尺,小者三二尺,相去各数步,泉脉相通,而水色皆异,其味甘香,盖醴泉之属也。无水旱增减之变,常涵岸不溢。蜀王讨东川之年,岐陇之师赴援,乘锐深入,来届金堂江侧,江水泛涨,雷雨异常,遂不克济,师惊而遁。时以盛暑,探骑十余人,入昌利化,见井而喜,击马解衣,将赴泉以浴。忽大井中,有马绊蛇腾涌而出,首如白虎,大若车轴,嘘气喷毒,势欲噬人,骑卒见之,奔迸而去。又每岁三月三日,蚕市之辰,远近之人,祈乞嗣息,必於井中,探得石者为男,瓦砾为女,古今之所效验焉。

仙都山阴君洞验

仙都山阴君,将欲昇天,谓门人刘玄远曰:此山孤峙,势若龙蟠,其首东向,必当吐云送我。言讫,有五色云从地涌出,乘云昇天。出云之处,呀成洞穴,水旱祈祷,立有感通。大历九年七月十五日,邑人宇文万年、女人阿仵等一十五人,以元节之辰,奉香花於洞门礼拜,忽见洞中波涛涌溢,出一金手、一玉手,其大如扇,良久乃隐,水波亦不复见。长庆元年,江陵人傅缃#19闻洞中雷吼之声。咸通初,道士王芳芝,闻洞中声如群鸟飞,异香纷郁,遍於山顶。乡人常占於岁,鹤翔必致於年丰,鹿鸣必致於岁歉。不栖凡鸟,每有二鸟。广明辛丑岁,刺吏陈侊修置道场,有祥云天乐之应,甘露汶於丛林,宠诏褒美。中和甲辰年,赐紫大德曹用言准韶斋醮,有卿云瑞雪之祥。时既毕黄籙道场,未撒门纂。有神人见曰:灵山斋醮,必命神只主张,某即近庙之神,差卫坛靖,斋功既毕,门纂未移,某不敢辄还本庙。道众闻其言,睹其异,遽坼#20门纂,其神见形,媿谢而去。兹山灵应,今古昭彰,传於众多,非可备述。

嘉州东观尹真人石函验

嘉州东十余里,有东观,在群山中。石壁四拥,殿有石函,长三尺,其上錾鸟兽花卉,文理纤妙,邻於鬼工,缄#21鏁极固,泯然於毫缕之隙。相傅云是尹喜真人石函也。真人昇天之时,以石函付门第子,约之曰:此函中有符籙,慎不可开,犯之必有大祸。郡人远近,咸所敬之。大历中,清河崔公为太守,惟刚果自恃,闻有真人石函,笑谓官属曰:辛坦平#22之诈见矣。即诣观眎函,使破其鏁。道士白曰:真人有遗教,启吾函者,必有大祸。幸君侯无犯仙官之约。崔怒曰:尹喜死且千年,安得独有函在!促命破鏁,而坚不可动,即以巨索系函鼻,以数牛拽之,鞭驱半日,石函乃开。但有符籙数十轴,黄素为幅,丹书其文,炳然如新矣。崔观毕,谓道士曰:吾向者谓函中有奇宝,故开而阅之,今但符籙而已。於是令缄鏁如旧。

崔既归郡,是夜暴卒,三日而苏。官吏将佐,且谒#23且贺。崔谓其众曰:吾甚大愚,未尝知神仙之事?无何#24开关尹真人石函,果有紫衣冥吏,直至寝门曰:我冥吏也,奉命召君,君不可拒,拒则祸益大矣。始闻甚惧,不觉随吏俱去,出郡城五十余里,至一官署,其冥官即故相吕公諲也,谓吾曰:子无何开尹真人石函乎,今奉上帝命,削君之禄寿,果如何哉!即召吏案吾名籍,吏曰崔公有官五任,有寿十五年,今奉上帝命,削五任官,削十三年寿,独有二年在矣。於是听崔还生。崔与吕公友善,泣告吕公曰:某之罪,固不可逃,上帝之责,固非三赦所及矣。过自己招,甘心受责,知复何言!然故人何以为救乎?公曰:折寿削官,不可逃矣。吾为足下致一年假职,优其禄廪,用副吾子之托耳。崔拜谢,即为吏所导,还郡廨中,见其身卧於榻,妻子环而哭之。使者命崔俯眎其尸,魂神翕然相合,即苏焉。问其家,已三日矣。本郡以白廉使,崔即治装,尽室之成都,具以事告,节制崔宁署摄副使,月给俸钱二十万,果二年而卒矣。

九嶷山女仙鲁妙典石盆铁臼验

九嶷山,鲁妙典仙女得道之所。妙典居山修道,自山门渐迁,就高深岑寂之地。每居作一麓牀,踪迹皆在。妙典初居山北无为观中,去何侯宅舜坛三二里,後居第一麓牀,已在山上,去舜坛五里。其居所有古镜一面,阔三尺。次作第二麓牀,又直北上山三十里,中有石盆,可广三尺,长四尺,自有神水,雨不加溢,旱不减耗,饮之不竭。又有铁臼,重二百五十斤。延唐县令王翱,令人强取药臼,行未及县,王翱家举二十余口,两三日中,相次俱死。药臼今在潭州麓山寺中,寺中有犯者,辄病极,有灵验。

真宗皇帝御制《天童护命妙经序》

夫妙本难穷,至真善应,可道而非常道,无为而靡不为。是以琼简瑶函,爰敷宝训,云章凤篆,咸演秘文,标示明科,形容造化。所以宣扬博利,佽助洪钧,为善教之筌蹄,道舍灵之耳目。朕获膺元命,茂育群黎,冀广真诠,濳资庶品。以《天童护命经》者,太清密语,金阙真符,素有前徵,播於别籙。其或洗心诚诵,结念奉持,固可却疠蠲邪,臻和致寿。类羲图之立象,幽赞神明;同夏鼎之除祆,不逢魑魅。愈凶灾於六极,集戬谷於百祥。因模写以颁行,乃标题而叙列,所期寰海,共乐生成云耳。

《太上天童经》灵验录

益州西门内石笋街百姓李万寿者,年五十余。景福元年,壬子岁三月中值乱,城门尽闭,家道罄竭,亲属二十余口,悉皆沦没,万寿一身穷悴。其月城开之後,遂往汉州,投托亲知。行至新都县,觉日色犹早,乃更前去,殆至昏黑,无处止息。遥见西山之下,隔桥似有人居茅斋,四向园林森耸。万寿至门,扣扉良久,一女子出,年才及笄,忽见万寿,甚惊,问曰:君是何人?因何至此?万寿曰:欲往汉州,至此抵夜,愿寄一宿,希不艰阻。女子曰:君宜速去,此不可住。万寿再三恳告,乃曰:缘妾夫婿非人也。万寿坚问其故,乃曰:妾夫即行病鬼王也,啖食生人,莫知其数。妾即新都县蓝淀行内王万回家女也,偶然被摄至此,无由归得。万寿曰:某至此#25 ,山路险恶,去亦死,住亦死,愿得一处藏匿,必可免难,当为娘子通报本家,令知在此。女子良久欣然#26,遂引万寿入大瓮中,以物蒙之。万寿既喜又惧,不敢喘息,但志心密诵《太上天童护命经》。

四更以来,忽闻大风拔树,走石飞砂,俄见鞍马铿訇,旗队震耀,入於堂内,须臾而风止。俄又闻鼾睡之声,雷吼达於屋外。夜未晓,女子濳至瓮间,语万寿曰:我王与群鬼睡矣。然王问妾云:适来忽见宅四面,金刚力士遍满,空中紫云之内,白鹤仙童罗列前後。吾遂急归,复遇一老翁,四目,部领兵使三十余万,逐吾至大铁围山,吾奔迸窜避,直候兵散,崎岖至此。今大困乏,岂是有术人至此否?妾但答云,此无人也。君必有秘术邪?为妾言之。万寿曰:某无所能,适但至心密诵《天童护命经》耳。女子曰:君试诵之,我愿闻也。万寿遂密密历诵经一遍。女子稽首跪听,移时赞叹,乃曰:岂非此经灵验否?言讫,复入室内,忽寂然无物,但有空房四向,寻觅绝无影响,但闻香风飒飒,觉在土穴中。仰见天色皎然,遂奔至瓮所,惊告万寿,同寻香气而出。天色渐晓,方知身在大古墓中,相顾悚惧。万寿遂引女子,至新都县寻其本家。父母聚族悲喜,问其事由,远近人民,传说惊叹。以钱十万、庄一所#27赠万寿。即於严真观入道,其女子之父王万回,即於万寿处,

传受《天童经》於玉皇观中入道。

云笈七签卷之一百二十二

#1 隐欺:原脱『欺』字,丛刊本、辑要本同,据四库本补。

#2 侧:原作『倒』,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3 直诣:原作『直诸』,辑要本作『忽诣』,据丛刊本、四库本改。

#4 日:原作『曰』,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5 游:原作『脚』,丛刊本、辑要本同,据四库本改。

#6 只:恭敬。原作『只』,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7 其:原作『具』,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8 嫉恶者:丛刊本、四库本同,辑要本作『好事者』。『者』字原衍『有』字,丛刊本、辑要本同,据四库本删。

#9 昫焉:二字原脱,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补。

#10昫:原作『晌』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11 如:原作『脱』,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补。

#12 僧:原作『增』,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13 濳:原脱,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补。

#14 镌:原作『所』,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15 践:原作『蹂』,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16 井:原作『并』,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17 青城:辑要本同,丛刊本、四库本作『清城』。

#18 溢:原作『亦』,据丛刊本、四库本、辑要本改。

#19 传缃:原作『传缃』丛刊本同,辑要本作『传相』,据四库本改。

#20 坼:丛刊本、辑要本同,四库本作『拆』。

#21 缄:丛刊本同,四库本、辑要本作『锁』。

#22 坦平:丛刊本同,四库本、辑要本作『垣平』。

#23 且谒:丛刊本作『臣谒』,四库本作『咸谒』,辑要本作『群谒』。

#24 无何:丛刊本同,四库本作『奈何』,辑要本作『缘何』。

#25 至此:丛刊本、辑要本同,四库本作『遥见』。

#26 欣然:丛刊本、辑要同,四库本作『欣诺』。

#27 所:丛刊本、辑要本同,四库本作『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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