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子曰:“余闻归同契合者,则不言而信着;途殊别务者,虽忠告而见疑。夫寻常咫尺之近理,人间取舍之细事,沈浮过于金羽,皂白分于粉墨,而抱惑之士,犹多不辨焉,岂况说之以世道之外,示之以至微之旨,大而笑之,其来久矣,岂独今哉?夫明之所及,虽玄阴幽夜之地,豪厘芒发之物,不以为难见〔一〕。苟所不逮者,虽日月丽天之照灼,嵩岱干云之峻峭,犹不能察焉。黄老玄圣,深识独见,开秘文于名山,受仙经于神人,蹶埃尘以遣累〔二〕,凌大遐以高跻,金石不能与之齐坚,龟鹤不足与之等寿,念有志于将来,愍信者之无文,垂以方法,炳然着明,小修则小得,大为则大验。然而浅见之徒,区区所守,甘于荼蓼而不识□蜜〔三〕,酣于醨酪而不赏醇醪〔四〕。知好生而不知有养生之道,知畏死而不信有不死之法,知饮食过度之畜疾病〔五〕,而不能节肥甘于其口也。知极情恣欲之致枯损,而不知割怀于所欲也。余虽言神仙之可得,安能令其信乎?”
或人难曰:“子体无参午达理,奇毛通骨,年非安期彭祖多历之寿,目不接见神仙,耳不独闻异说,何以知长生之可获,养性之有征哉?若觉玄妙于心得,运逸鉴于独见,所未敢许也。夫衣无蔽肤之具,资无谋夕之储,而高谈陶朱之术,自同猗顿之策,取讥论者,其理必也。抱痼疾而言精和鹊之技〔六〕,屡奔北而称究孙吴之算〔七〕,人不信者,以无效也。”余答曰:“夫寸鮹泛迹滥水之中〔八〕,则谓天下无四海之广也。芒蝎宛转果核之内,则谓八极之界尽于兹也。虽告之以无涯之浩汗,语之以宇宙之恢阔,以为空言,必不肯信也。若令吾眼有方瞳,耳长出顶,亦将控飞龙而驾庆云,凌流电而造倒景,子又将安得而诘我。设令见我,又将呼为天神地祇异类之人,岂谓我为学之所致哉?姑聊以先觉挽引同志〔九〕,岂强令吾子之徒,皆信之哉?若令家户有仙人,属目比肩,吾子虽蔽,亦将不疑。但彼人之道成,则蹈青霄而游紫极,自非通灵,莫之见闻,吾子必为无耳。世人信其臆断,仗其短见,自谓所度,事无差错,习乎所致,怪乎所希,提耳指掌,终于不悟,其来尚矣,岂独今哉?”
或曰:“屡承嘉谈,足以不疑于有仙矣,但更自嫌于不能为耳。敢问更有要道,可得单行者否?”抱朴子曰:“凡学道当阶浅以涉深,由易以及难〔一十〕,志诚坚果,无所不济,疑则无功,非一事也。夫根荄不洞地,而求柯条干云,渊源不泓窈,而求汤流万里者,未之有也。是故非积善阴德〔一一〕,不足以感神明;非诚心款契,不足以结师友;非功劳不足以论大试;又未遇明师〔一二〕而求要道,未可得也。九丹金液,最是仙主。然事大费重,不可卒办也。宝精爱□,最其急也,并将服小药以延年命,学近术以辟邪恶,乃可渐阶精微矣。”
或曰:“方术繁多,诚难精备,除置金丹,其余可修,何者为善?”抱朴子曰:“若未得其至要之大者,则其小者不可不广知也。盖藉众术之共成长生也。大而谕之,犹世主之治国焉〔一三〕,文武礼律,无一不可也。小而谕之,犹工匠之为车焉,辕辋轴辖〔一四〕,莫或应亏也。所为术者,内修形神,使延年愈疾,外攘邪恶,使祸害不干,比之琴瑟,不可以孑弦求五音也,方之甲胄,不可以一札待锋刃也。何者,五音合用不可阙,而锋刃所集不可少也。凡养生者,欲令多闻而体要,博见而善择〔一五〕,偏修一事,不足必赖也。又患好事之徒〔一六〕,各仗其所长,知玄素之术者〔一七〕,则曰唯房中之术,可以度世矣;明吐纳之道者,则曰唯行气可以延年矣;知屈伸之法者,则曰唯导引可以难老矣;知草木之方者,则曰唯药饵可以无穷矣〔一八〕;学道之不成就,由乎偏枯之若此也。浅见之家,偶知一事,便言已足,而不识真者,虽得善方,犹更求无已,以消工弃日,而所施用,意无一定,此皆两有所失者也。或本性戆钝,所知殊尚浅近,便强入名山,履冒毒螫,屡被中伤,耻复求还。或为虎狼所食,或为魍魉所杀,或饿而无绝谷之方,寒而无自温之法,死于崖谷,不亦愚哉?夫务学不如择师,师所闻素狭,又不尽情以教之,因告云,为道不在多也。夫为道不在多,自为已有金丹至要,可不用余耳。然此事知之者甚希,宁可虚待不必之大事,而不修交益之小术乎?譬犹作家,云不事用他物者,盖谓有金银珠玉,在乎掌握怀抱之中,足以供累世之费者耳。苟其无此,何可不广播百谷,多储果疏乎〔一九〕?是以断谷辟兵,厌劾鬼魅,禁御百毒,治救众疾,入山则使猛兽不犯,涉水则令蛟龙不害,经瘟疫则不畏,遇急难则隐形,此皆小事,而不可不知,况过此者,何可不闻乎?”
或曰:“敢问欲修长生之道,何所禁忌?”抱朴子曰:“禁忌之至急,在不伤不损而已。按易内戒及赤松子经及河图记命符皆云,天地有司过之神,随人所犯轻重,以夺其算,算减则人贫耗疾病,屡逢忧患,算尽则人死,诸应夺算者有数百事,不可具论。又言身中有三尸〔二十〕,三尸之为物,虽无形而实魂灵鬼神之属也〔二一〕。欲使人早死,此尸当得作鬼,自放纵游行,享人祭酹。是以每到庚申之日,辄上天白司命,道人所为过失。又月晦之夜,灶神亦上天白人罪状。大者夺纪。纪者,三百日也〔二二〕。小者夺算。算者,三日也〔二三〕。吾亦未能审此事之有无也。然天道邈远,鬼神难明。赵简子秦穆公皆亲受金策于上帝〔二四〕,有土地之明征。山川草木〔二五〕,井灶洿池,犹皆有精气;人身之中,亦有魂魄〔二六〕;况天地为物之至大者,于理当有精神,有精神〔二七〕则宜赏善而罚恶,但其体大而网疏,不必机发而响应耳。然览诸道戒,无不云欲求长生者,必欲积善立功,慈心于物,恕己及人,仁逮昆虫,乐人之吉,愍人之苦,赒人之急,救人之穷,手不伤生,口不劝祸,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自贵,不自誉,不嫉妒胜己,不佞谄阴贼,如此乃为有德,受福于天,所作必成,求仙可冀也。若乃憎善好杀,口是心非,背向异辞,反戾直正,虐害其下,欺罔其上,叛其所事,受恩不感,弄法受赂,纵曲枉直,废公为私,刑加无辜,破人之家,收人之宝,害人之身,取人之位,侵克贤者,诛戮降伏,谤讪仙圣,伤残道士,弹射飞鸟,刳胎破卵,春夏燎猎,骂詈神灵,教人为恶,蔽人之善,危人自安,佻人自功,坏人佳事,夺人所爱,离人骨肉,辱人求胜,取人长钱,还人短陌,决放水火,以术害人,迫胁尪弱,以恶易好,强取强求,掳掠致富,不公不平,淫佚倾邪,凌孤暴寡,拾遗取施〔二八〕,欺绐诳诈,好说人私,持人短长,牵天援地,□诅求直,假借不还,换贷不偿,求欲无已,憎拒忠信,不顺上命,不敬所师,笑人作善,败人苗稼,损人器物,以穷人用,以不清洁饮饲他人〔二九〕,轻秤小斗,狭幅短度,以伪杂真,采取奸利,诱人取物,越井跨灶,晦歌朔哭。凡有一事,辄是一罪,随事轻重,司命夺其算纪〔三十〕,算尽则死。但有恶心而无恶迹者夺算,若恶事而损于人者夺纪〔三一〕,若算纪未尽而自死者,皆殃及子孙也。诸横夺人财物者,或计其妻子家口以当填之,以致死丧,但不即至耳。其恶行若不足以煞其家人者,久久终遭水火劫盗,及遗失器物〔三二〕,或遇县官疾病,自营医药,烹牲祭祀所用之费,要当令足以尽其所取之直也。故道家言枉煞人者,是以兵刃而更相杀。其取非义之财,不避怨恨,譬若以漏脯救饥〔三三〕,鸩酒解渴,非不暂饱而死亦及之矣。其有曾行诸恶事,后自改悔者,若曾枉煞人,则当思救济应死之人以解之。若妄取人财物,则当思施与贫困以解之。若以罪加人,则当思荐达贤人以解之。皆一倍于所为,则可便受吉利,转祸为福之道也。能尽不犯之,则必延年益寿,学道速成也。夫天高而听卑,物无不鉴,行善不怠,必得吉报。羊公积德布施,诣乎皓首,乃受天坠之金〔三四〕。蔡顺至孝,感神应之〔三五〕。郭巨煞子为亲,而获铁券之重赐〔三六〕。然善事难为,恶事易作,而愚人复以项讬伯牛辈〔三七〕,谓天地之不能辨臧否,而不知彼有外名者,未必有内行,有阳誉者不能解阴罪,若以荠麦之生死,而疑阴阳之大气,亦不足以致远也。盖上士所以密勿而仅免,凡庸所以不得其欲矣。”
或曰:“道德未成,又未得绝迹名山,而世不同古,盗贼甚多,将何以却朝夕之患,防无妄之灾乎?”抱朴子曰:“常以执日〔三八〕,取六癸上土〔三九〕,以和百叶薰草,以泥门户方一尺,则盗贼不来;亦可取市南门土,及岁破土,月建土,合和为人,以着朱鸟地〔四十〕,亦压盗也。有急则入生地而止,无患也。天下有生地,一州有生地,一郡有生地,一县有生地,一乡有生地,一里有生地,一宅有生地,一房有生地。”
或曰:“一房有生地,不亦逼乎?”抱朴子曰:“经云,大急之极,隐于车轼。如此,一车之中,亦有生地〔四一〕,况一房乎?”
或曰:“窃闻求生之道,当知二山,不审此山,为何所在,愿垂告悟,以袪其惑。”抱朴子曰:“有之,非华霍也,非嵩岱也。夫太元之山,难知易求,不天不地,不沈不浮,绝险绵邈〔四二〕,●嵬崎岖〔四三〕,和气絪缊,神意并游〔四四〕,玉井泓邃〔四五〕,灌溉匪休〔四六〕,百二十官,曹府相由〔四七〕,离坎列位,玄芝万株,绛树特生,其宝皆殊〔四八〕,金玉嵯峨,醴泉出隅,还年之士,挹其清流,子能修之,乔松可俦,此一山也。长谷之山,杳杳巍巍,玄气飘飘〔四九〕,玉液霏霏,金池紫房,在乎其隈,愚人妄往〔五十〕,至皆死归,有道之士,登之不衰,采服黄精,以致天飞,此二山也。皆古贤之所秘,子精思之。”或曰:“愿闻真人守身炼形之术。”抱朴子曰:“深哉问也。夫始青之下月与日,两半同升合成一。出彼玉池入金室,大如弹丸黄如橘,中有嘉味甘如蜜,子能得之谨勿失。既往不追身将灭,纯白之气至微密,升于幽关三曲折,中丹煌煌独无匹,立之命门形不卒,渊乎妙矣难致诘。此先师之口诀,知之者不畏万鬼五兵也。”或曰:“闻房中之事,能尽其道者,可单行致神仙,并可以移灾解罪,转祸为福,居官高迁,商贾倍利,信乎?”抱朴子曰:“此皆巫书妖妄过差之言,由于好事增加润色,至令失实。或亦奸伪造作虚妄,以欺诳世人,隐藏端绪,以求奉事,招集弟子,以规世利耳。夫阴阳之术,高可以治小疾,次可以免虚耗而已。其理自有极,安能致神仙而却祸致福乎?人不可以阴阳不交,坐致疾患。若欲纵情恣欲,〔五一〕不能节宣,则伐年命。善其术者,则能却走马以补脑〔五二〕,还阴丹以朱肠〔五三〕,采玉液于金池,引三五于华梁〔五四〕,令人老有美色,终其所□之天年。而俗人闻黄帝以千二百女升天,便谓黄帝单以此事致长生〔五五〕,而不知黄帝于荆山之下,鼎湖之上,飞九丹成,乃乘龙登天也。黄帝自可有千二百女耳,而非单行之所由也。凡服药千种,三牲之养,而不知房中之术,亦无所益也。是以古人恐人轻恣情性,故美为之说,亦不可尽信也。玄素谕之水火,水火煞人,而又生人,在于能用与不能耳〔五六〕。大都知其要法,〔五七〕御女多多益善,如不知其道而用之,一两人足以速死耳。彭祖之法,最其要者。其他经多烦劳难行,而其为益不必如其书。人少有能为之者。口诀亦有数千言耳。不知之者,虽服百药,犹不能得长生也。”
校释〔一〕不以为难见孙校:藏本“见”作“焉”。
〔二〕蹶埃尘以遣累“遣”原作“遗”。校补云“遗”当作“遣”,“遣累”犹言去累。道意篇云,“遣害真之累”,是其义矣。御览六百七十二引正作“遣”。今据改。
〔三〕甘于荼蓼而不识□蜜荼,苦菜;蓼,辣草。□蜜,糖蜜。〔四〕酣于醨酪而不赏醇醪醨酪,薄味酒;醇醪,厚味酒。
〔五〕知饮食过度之畜疾病藏本、鲁藩本、慎校本、宝颜堂本“畜”并作“速”,御览六百七十二引亦作“速”。明案“速”字于义为长。“畜”字亦通。〔六〕精和鹊之技和,秦医和;鹊,扁鹊,并见前至理篇注。
〔七〕究孙吴之算孙,孙武,春秋时齐人,吴国良将,作兵法十三篇。战国时有孙膑,孙武之后裔,仕齐为军师,着孙膑兵法(按此书久佚,近从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中发现残简)。吴,吴起,战国时卫人,魏文侯将,善用兵,甚得士心。魏文侯死,武侯立,吴起至楚,为楚悼王变法革新,亦是着名法家。见史记孙子吴起列传。
〔八〕夫寸鮹泛迹滥水之中孙校:“鮹”意林引作“蛸”,按鮹蛸皆非也,当作“蜎”。蜎,井中小虫也,见尔雅郭注。又“迹滥”二字误倒,意林引作“滥迹”为是。“迹水”又见后明本篇。校勘记云:道藏本意林、官本意林皆作“●”,校语以为作“蛸”,未知何据?御览九百三十六作“鲔”,引在鲔门。鲔●皆从“有”,可与意林互证。又御览九百三十六作:“泛滥龙水之中”,“龙”字当误,“泛滥”连文,与意林同。札移:金汋经云,“见巨鲸而知寸鲨之细也”(彼经亦晋宋间人依傅此书假讬为之,故文多相涉)。此“寸鮹”亦即“寸鲨”之误。后汉书马融传鰋鲤鲿鲨。李注:鲨或作鲨,郭义恭广志云,吹沙鱼,大如指,沙中行。尔雅释鱼鲨鮀,郭注亦以为吹沙小鱼,是也。孙校改为“蜎”,未塙。意林引作“●”,御览引作“鲔”,尤缪。明案“寸鮹”即“寸鲨”之讹,“泛迹滥水”当作“泛滥迹水”,殆可无疑。
〔九〕姑聊以先觉孙校:“姑”藏本作“始”。
〔一十〕由易以及难“由易以及难”原作“由难以及易”。明案上句云“凡学道当阶浅以涉深”此句当作“由易以及难”,慎校本、宝颜堂本、崇文本正是如此。今据改。
〔一一〕是故非积善阴德孙校:“是故”二字刻本作“自”。
〔一二〕未遇明师孙校:藏本无“明师”二字。
〔一三〕世主之治国孙校:藏本无“之”字。
〔一四〕辕辋轴辖辕,驾车之木;辋,车轮外匡;轴,车轴,横贯毂中;辖,轴端之键。
〔一五〕多闻而体要博见而善择校勘记:御览七百二十“体要”作“贵要”,“善择”作“择善”。
〔一六〕好事之徒“好事”原作“好生”。校补云:“好生”当作“好事”,此涉上文“养生”而误,本书对俗、释滞、勤求等篇每称好事者,御览七百二十引正作“好事”。今据改。
〔一七〕知玄素之术者玄,玄女;素,素女。道家传说黄帝于玄女素女受房中之术。见云笈七签一百轩辕本纪。
〔一八〕可以无穷矣校勘记云:御览七百二十“穷”作“病”。明案“穷”字文义泛泛无所指,不若作“病”于义为长,但影宋本御览仍作“穷”。
〔一九〕多储果疏孙校:“疏”刻本作“蔬”,藏本如此。
〔二十〕身中有三尸三尸,上尸中尸下尸也。三尸之神居三丹田。参云笈七签卷八十一、八十二。本书遐览篇着录三尸集一卷。〔二一〕而实魂灵鬼神之属孙校:“魂”藏本作“魄”。
〔二二〕纪者三百日也曲园云:尚书毕命篇,既历三纪。传曰,十二年曰纪。枚传亦出魏晋间,而说纪与此不同。
〔二三〕算者三日也原校:或作一日。校补云:今本固非,原校注亦未是。“算者三日也”,当作“算者一百日也”。原校所据盖脱“百”字,又涉上文三百日而“一”误为“三”。酉阳杂俎诺皋记云,大者夺纪,纪三百日;小者夺算,算一百日。
〔二四〕赵简子秦穆公皆亲受金策于上帝孙校:“公”藏本作“王”,非。按史记赵世家载,赵简子疾,五日不知人,寤乃言我至上帝所甚乐;帝赐二笥,皆有副云云。又史记封禅书载,秦缪(穆)公病卧五日不寤,寤乃言梦见上帝,上帝命缪公平晋乱。
〔二五〕山川草木御览八百八十六引“草”作“石”。
〔二六〕人身之中亦有魂魄“人身之中,亦有魂魄”,原作“及人身中”。孙校:疑此下有脱文。校勘记云:御览八百八十六无“及”字,作“人身之中亦有魂魄”。今据补正。
〔二七〕于理当有精神有精神下“有精神”原作“有神”。校勘记:御览八百八十六次句复作“有精神”。校补云,御览所引是也。今增补“精”字。
〔二八〕拾遗取施孙校:“拾”藏本作“舍”。
〔二九〕以不清洁饮饲他人论衡雷虚篇引或论曰:“饮食人不洁净,天之大恶也”。
〔三十〕晦歌朔哭至司命夺其算纪颜氏家训风操篇引道书云,晦歌朔哭,皆当有罪,天夺之算。是道家原有此说。
〔三一〕若恶事而损于人者夺纪孙校云:藏本无“夺纪”二字,疑有脱文。〔三二〕及遗失器物孙校:藏本作“及行求遗器物”。
〔三三〕以漏脯救饥漏脯,腐臭干肉。
〔三四〕羊公积德布施至受天坠之金羊公,晋羊祜。〔三五〕蔡顺至孝感神应之校勘记云:下有脱文。明案初学记十七引周棐汝南先贤传曰,蔡顺,字君仲,有至孝之心云云。
〔三六〕郭巨煞子为亲而获铁券之重赐郭巨,河内温人,事母至孝。妻产男,虑养之,则妨于供养,欲掘地埋儿,锸入地,有黄金一釜,上有铁券云,赐孝子郭巨。见初学记二十七引宗躬孝子传。
〔三七〕项讬伯牛辈项讬七岁为孔丘师,十岁死。战国策秦策“讬”作“橐”。伯牛,姓冉名耕,孔丘弟子,云有德行,得病早死。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三八〕常以执日执日即未日。术数家用建除法定十二辰之吉凶。寅为建,卯为除,辰为满,巳为平,主生;午为定,未为执,主陷;申为破,主衡,等等。见淮南子天文篇。
〔三九〕取六癸上土登涉篇有六癸之日六癸之时。
〔四十〕朱鸟地朱鸟,南方神;朱鸟地指南向地。
〔四一〕亦有生地孙校:“生地”下藏本有“亦有死地”四字。明案鲁藩本亦有。
〔四二〕绝险绵邈鲁藩本、慎校本、宝颜堂本“绵”皆作“缅”。〔四三〕嶵嵬崎岖孙校:“嶵嵬”御览七百二十引作“崔巍”。
〔四四〕神意并游校勘记:“神意”御览七百二十作“神仙”。按影宋本御览作“神童”。
〔四五〕玉井泓邃案御览七百二十“邃”作“窈”。
〔四六〕灌溉匪休校勘记:御览七百二十“匪休”作“延休”。
〔四七〕曹府相由慎校本、宝颜堂本“由”作“留”。
〔四八〕其宝皆殊孙校:御览七百二十引作“其实如珠”。
〔四九〕玄气飘飘孙校:御览七百二十引“气”作“灵”。
〔五十〕愚人妄往校勘记:御览七百二十“妄往”作“竞往”。
〔五一〕若欲纵情恣欲校勘记:“若欲”各本作“若乃”。
〔五二〕却走马以补脑却,止;走马,漏泄精液。黄庭内景经云,留胎止精可长生。
〔五三〕还阴丹于朱肠阴丹,宝精之术。本书极言篇云:服阴丹以补脑。
〔五四〕引三五于华梁孙校:“引”藏本作“到”。
〔五五〕以千二百女升天便谓黄帝单以此事致长生校补云:云笈七签一百轩辕本纪作“三百女”;又按“单以”“以”字当作“行”,此涉上句“以”字而误。明案本篇称俗人闻黄帝以千二百女升天,以及所谓御女多多益善云云,皆可反映当时社会妄想以御女成仙耳。
〔五六〕在于能用与不能耳校补云:“不能”下疑脱“用”字;用刑篇“水火者所以活人,亦所以杀人,存乎能用之与不能用”,句意相同。〔五七〕大都知其要法孙校:旧脱“知”字,今校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