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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事义全考 四库本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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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部,春秋类,春秋事义全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事义全考卷四    明 姜寳 撰闵公【名启方庄公子九歳即位諡法在国遭难曰闵母哀姜之娣叔姜】

元年春王正月

般卒当以庄公诸子之长者闻于王请所以立今也骤扳幼子而授之国以其爲齐之甥奉桓公意而立之也 闵幼未尝行即位之礼故不书即位

齐人救邢

胡传凡书救者未有不善之也兵者春秋之所甚重独至于救兵而书法若此圣人之情见矣其称人将卑师少也

夏六月辛酉葬我君庄公【乱故是以缓】

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落姑齐地】

是时鲁乱闵公幼季子在外齐桓以伯令召闵至齐地盟以复季子 季友在陈闵公及齐侯盟落姑以复之于是季子来归而齐仲孙即来省难时哀姜庆父决不欲季子之归公亦未必知友当请复其能以宗社大计谋于伯主未知何人爲之既而闵公弑成季以僖公适邾而哀姜孙共仲奔于是季子以僖公归立之而齐髙子即来盟然后知季子之出入皆有请于伯主齐桓所以始复季子而终定僖公者皆季子在外之所爲也故春秋不书季子与僖公之出入以别于有罪而出者而特书其始頼盟以归以见季子深谋图国之患而齐桓之能从友以定鲁于此亦可见矣

季子来归

胡传按左氏盟于落姑请复季友也其曰季子贤之也其曰来归喜之也鲁国方危内贼未讨国人思得季子以安社稷而公爲落姑之盟以请于齐则是贤也春秋欲旌其贤故特称季子圣人之情见矣 按季友此以伯令归则庆父之不敢去季子诚以齐桓爲季子所倚重也 王氏经世按是时庆父最强庄公属疾庆父有代立之势然不能遂有鲁国者国人未之与也故如齐自托不择立庄公诸子之长者而立闵公一利其幼二以其齐之甥也哀姜无子而欲立庆父其名不顺又弑闵公国人所不容故季友乗其后而定立僖之防所谓后出者胜也

冬齐仲孙来

不称使鲁无君季友接之以二臣相见故不言齐侯使无所致命之辞也髙子来盟同 鲁在当时虽立闵公而庆父久执兵权齐桓恐其生乱故使仲孙来鲁省难因以觇之有惓惓爲鲁之意焉仲孙之觇盖觇庆父也其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已又曰难未已将自毙盖真见庆父之能爲鲁难既作难则法所不赦故曰将自毙至谓君其待之亦谓待其难作而后致讨桓公仲孙皆善意无他也胡传信左氏之説以爲桓使计谋之士窥觇虚实有乗乱取国之心仲孙不劝其君讨贼不惟不知桓公于仲孙亦责之过矣资中黄氏曰仲孙志欲存鲁亦贤者不书名亦所以嘉之桓公终存鲁有存亡继絶之德故亦终善其辞

二年春王正月齐人迁阳【阳即汉时阳都县地当在今沂州之北境盖在齐穆陵闗南而四面皆近鲁地】

阳小国盖齐人廹而迁之强移其民人社稷于他处而取其地曰迁

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

资中黄氏曰据礼记夏商诸侯皆有禘祭禘是时祭之名周始废诸侯禘祭而独周公得行此礼者是以殷诸侯之盛祭与之所以示不臣周公用殷礼则于周不爲僣也鲁颂曰白牡骍刚白牡是殷牲周公所用骍刚是周牲伯禽所用因此又知鲁太庙祀周公伯禽以下皆与诸侯三歳一祫若鲁则当祫之歳禘于周公或云鲁三歳一祫五歳一禘但鲁公以下虽皆与祭其礼秩视周公皆降周室既衰羣公始皆用僣礼孔子称鲁之郊禘非礼者爲此也愚按丧毕之明春将致新主于庙庙之逺主当祧因是大祭以审昭穆此既行之太早又不禘于周公而禘于庄之寝主未祔而禘此则尤爲非礼矣其时闵公幼事出乱臣淫妻所爲

秋八月辛丑公薨

季氏私考弑闵公者庆父也庆父权宠过重得以内交宫禁而国母隂主其事是以易动于恶如此此可爲专授兵权于匪人者之明戒矣左氏载公傅夺卜齮田事非经意也 胡传君薨讳而不言弑也何以传信于将来曰书薨以示臣子之情不地以存见弑之实何爲无以传信也凡君终必书其所独至于见弑则没而无所书薨讳不言弑其情厚矣不地其事亦白矣非圣人能修之乎

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

姜氏所恃者庆父庆父不安故姜氏孙 时鲁人犹未正名姜氏之罪称夫人故春秋亦因而称夫人文姜同 临川吴氏曰哀姜不奔齐而奔邾者盖有淫行与弑谋身负大恶自歉于心而畏齐桓故不敢归齐也春秋虽不去姓氏而直书孙邾絶之之意已着矣

公子庆父出奔莒

弑闵公故也其后爲孟氏与叔牙之后爲叔氏同按庆父弑君本欲代立其出奔莒爲鲁人所逼也当时鲁人以其久掌兵权而力未能讨如季友者必将仗齐威以除之逼之者众于是庆父不能自安故逃于莒盖畏桓讨而去也齐桓可谓能知义矣若季友计安社稷使贼无所容其忠亦安可少乎孙明复以爲恶季子缓不讨贼胡传以爲讥失贼皆责之过矣

冬齐髙子来盟

髙子即髙徯也季氏私考自庆父弑闵公与夫人俱出奔矣而鲁人犹惧见讨于齐人心汹汹故齐桓特遣髙子以安鲁髙子尝来鲁盟防有素望焉鲁人所信服也因与僖公盟以定之而鲁人遂无疑焉许髙子之能安鲁所以善齐桓也 按自髙子来盟之后遂平鲁难定僖公髙子之善即齐侯之善也直书而义自见矣权在髙子之説恐未然 王氏经世云齐桓因仲孙省难归从其言专意于宁鲁之难故继使髙子来图之定僖公而城鲁如公羊所载盖有所传矣乃曲爲之説美不归于齐侯而归于髙子特称髙子以着其善不曰齐侯使之者权在髙子也斯论亦近于舞文矣

十有二月狄人入卫【是年懿公败不知所终】

张氏曰卫之灭非特懿公好鹤失人心自惠公即位宣姜淫恣躭乐忘政习以爲常公又重之亡形已具故狄人一至而遂涣然离散尔是时卫乱懿公卒皆不书彼不来告故此亦不往吊也 按诗称归唁卫侯可见卫未尝灭苐以残破之余城郭室庐未能完缮而野处于漕邑尔 齐桓此时但救邢而未救卫以卫自盟幽之后背齐不防及齐伐犹抗不从此桓公所以缓爲之图也至卫文公经营复国而于齐遂心服焉此楚丘所以卒爲之城也欤

郑弃其师

是时狄入卫而郑与卫隣其地以河爲界故使髙克将兵御狄狄久不退故郑师亦久不还此其所以溃而髙克所以奔也左氏恶克因久不召之説恐未然郑之君臣以御狄使克而实无却狄之志以至于

众溃而不可收故书郑弃其师见郑之君臣不当以髙克一人之故而弃其民如此也 陈氏曰髙克奔陈不书不足书也 家氏曰不责克而责郑君与其用事之臣以克不足责也 胡传或曰髙克进不以礼曷不书其出奔以贬克爲人臣之戒而独咎郑伯何也曰人君擅一国之名宠生杀予夺惟我所制尔使克不臣之罪已着按而诛之可也情状未明黜而逺之可也爱惜其才以礼驭之可也乌有假以兵权委诸境上坐视其失伍离散而莫之恤乎然则弃师者郑伯乃以国称何也二三执政股肱心膂休戚之所同也不能进谋于君协志同力黜逐小人乃畏一髙克不能退之以道而使国事至此书曰郑弃其师君臣同责也

春秋事义全考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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