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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究遗 四库本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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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究遗卷一

左庶子叶酉撰

隐公

元年春王正月

元者气之始古人谓一为元元年隐公之一年也春与下王正月连文月为周月必无冠以夏时之理盖冬至一阳来复故建子之月即可谓之春也王正月者夏时得天故周兼用夏正周礼正月之吉用周正正岁即夏正夏曰岁故谓之正岁也左氏传博采当时诸侯史策之文亦多用夏正春秋鲁史以周正纪事圣人欲传信於後故特书王正月以别於建寅之正月也然则建子之月周既改称春正月矣而经不以春系王而但以正月系王者何春统三月其建寅建丑两月在夏商亦谓之春故不可系之於王也不书即位者隐公志在让桓以摄位不敢行即真之礼故旧史本不书即位圣人亦仍之而已此与庄闵僖三公之不书即位同而其所以不书即位者异此乃鲁史本无其文彼则圣人削之也详具桓元年公即位下春秋竟时无事例书首月以备时此下三月有事而空书首月者以元年正月故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鲁侯爵称公者臣子之词盟不曰会而曰及者张氏洽曰内为主书及外为主书会说本传例及者我所欲会者外为志其义多不可通春秋有今日书会而明日书及某人盟者一事也岂可分内外哉盖侵伐书会则与及对若盟会之会则与盟对不与及对也会有主宾相见之仪盟有刑牲插血之事故凡鲁君与外诸侯会盟有会而不盟者则书曰公会某某於某地有盟而不会者则书曰公及某某盟於某地会有以此就彼之意及者连类之词皆以公为主文义相似故会不言及盟则昭大神以相要言不可云公盟某某於某地也【左氏传往往有此文法後人特习其读而不知其非耳】故言及内外之说非蔑之盟不先行会礼故言及而不言会邾仪父即邾子克未王命故不书爵称仪父者左氏以为贵之非也胡氏安国曰附庸之君例称字所以然者附庸之君亦君也既无爵之可称若竟以名书则与诸侯之大夫无别矣春秋谨名分胡氏例称字之说似得其实古人名克者多以仪为字如周庄王弟之子克字子仪楚鬭克字子仪桓司马之臣克字子仪之类皆是仪父为邾子克之字无疑然则郳黎来介葛卢何以称名郳与介国尤小非邾赋六百乘者比或鲁史仅知其名故春秋不得不以名书未可执彼以难此也且安知黎来葛卢非字而左氏误以为名耶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传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惟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太叔祭仲曰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既而太叔命西鄙北鄙贰於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公将若之何公曰无庸将自及太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於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衆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太叔完聚缮甲兵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太叔段段入於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太叔出奔共按称郑伯者以郑伯亲伐鄢故也君将称君史文定例不曰郑伯伐段于鄢克之而曰克段于?者天子讨而不伐伐者敌辞非所施於臣下者也辞有所穷故特变其文曰克先儒多以郑伯志在杀段故春秋专目郑伯且书克以着其失亲亲之恩其说非也人臣无将将则必诛传称段将袭郑则段固有可诛之罪矣微论郑伯并无杀段之志即果志在於杀亦大义灭亲事非得已况第迫之使奔并不极之於所往正与谷梁所为缓追逸贼者合圣人於此顾不责其弟之不臣而专以失亲亲之恩责其兄之不友有是理乎然则春秋於郑伯遂无讥乎安得而无讥也特以其不孝而恶之而非讥其不友耳盖段不过一骄侈公子耳其欲袭兄之国而有之者大都姜氏之谋居多然子无仇母之理姜氏虽欲段得国犹幸其机事不密逆迹遽彰此时为庄公计者惟有引咎自责涕泣以谢其母而申宫儆备严斥其左右亲信预闻逆谋之人使其党胥潜自解散而不敢?然後开心见诚许段不死且请姜氏任其无咎谕之使归而处之以一小邑如此则兄弟母子之间其所全者多矣乃庄公因姜氏爱怜少子自亟请武公之时已怨之特深故至是仓猝闻变即投袂而起以积怨其母之心而释憾於其弟於是穷极兵力伐京伐?几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郑伯仇视其母必欲取诸其怀中而剪其所爱此其不孝之罪固圣人之所深恶者也岂以其不友而恶之哉知然者以段不称弟与不书段出奔知之盖段不称弟者以郑伯之罪在不孝义不关乎段之为弟也故不称弟非徒以段不弟而已不书段出奔者圣人欲以郑伯之不孝示戒故只据郑伯为文若书段出奔则似讥郑伯之迫逐其弟而以不孝示戒之意转晦故深没其辞於彼所以专治其罪於此也左氏以为难之亦非其说更详具庄元年单伯逆王姬下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

周王称王耳加天於上谓王当奉若天道也春秋天子之使未有书官者惟咺及渠伯周公三宰称官盖天子之冢宰其位至尊其任至重下聘侯国非其事也重臣而轻使之故书宰之官所以着其不当使也其他如凡伯南季之属皆以卿士充使非冢宰比於义无疵焉故不书官王朝卿士例称行次咺冢宰而反称名者上既书其官下自不得不书其名盖官必着之於籍官着於籍必各系之以其名未有系之以行次者咺若以行次书则以籍考之宰之中无是人矣然则文十五年书宋司马华孙来盟何以不名盖官而系之以名者恒辞也如杀大夫必书名即此义书华孙者以欲别之於公子卬义不关乎其人也其说详具本文下焉得执彼以疑此宰周公又何以不名既系以周公矣王朝无两周公故不必复系以名也纠书氏而咺独名者殆本未赐族如鲁挟无骇之类与仲子桓公之母先儒以为惠公妾非也隐母贱桓母贵公羊之说确有可据左氏所为继室以声子者不过以妾媵而摄行内政原非娶之以夫人之礼者也仲子则以手文之异惠公以夫人之礼娶之於是一国之人皆称之为夫人无异词其与声子一嫡一庶名分显然今乃斥之为妾者拘於诸侯不再娶之说耳然诸侯不再娶果何礼乎先儒尝考邑姜亦武王之继配载在史册者可据也乃程子又为迁就其词曰内无主则家道不立卿大夫而下不妨有再娶之礼其说似尤不能无弊卿大夫之妻所理者一家之内政耳然且不可以无主矣况诸侯之夫人与诸侯同主宗社其妃嫱嫔御之属实繁有徒一旦不幸而嫡夫人即世其人皆故等夷争妍妒宠不足以相弹压家道不立以诸侯而较之卿大夫其所关者为更钜非再娶何以肃隂教而襄外治乎春秋凡两重不书及如哀三年书桓宫僖宫灾是也今天王归賵并书惠公仲子而不以惠公及仲子诚以再娶非以妾为妻者比乃葵丘五命之所不禁而仲子之位号素定欲不成之为夫人而弗得也春秋既成仲子为夫人而後儒必斥之为妾有是理乎王使荣叔归含且賵王不称天此於王无贬辞若仲子而果妾也斯其异於成风者於义无所处矣不称夫人者夫人既薨则称諡系姓无諡故称仲子例不应称夫人也其无諡何也妇人从夫以夫之諡为諡惟妾母则不敢从夫故声子有諡而孟子无諡何独於仲子而疑之其不称惠子而称仲子者孟子亦当从惠諡也故以行次别之文姜之所以有諡者絶之於桓公也鲁自文姜後夫人皆有諡以絶文姜於桓公为讳故槩从其例非古也乘马曰賵衣衾曰襚贝玉曰含钱财曰赙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

传惠公之季年败宋师于黄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按杜注云主客无名皆微者也其说不确凡侵伐书及而不目其人者则微者耳盟书会书及而不目其人者君也盖公与外大夫盟会降等屈尊有玷於其爵矣故不书公以讳其失此与外诸侯之降等屈尊者反书爵以着其失其义正同宋人亦非微者望溪先生曰自文公以前侵伐会盟内大夫以名见而外大夫悉称人盖大夫未张奉君命以行事第称为某国之人而不必详其名氏也

冬十有二月祭伯来

杜注祭国伯爵也胡氏安国曰畿内诸侯为王卿士望溪先生曰周秦以前之书无言畿内有五等之爵者惟公羊传曰寰内诸侯盖据春秋所书周公凡伯尹子之属而为言耳王制曰分天下为左右曰二伯盖据公羊氏陕以东周公主之陕以西召公主之并周南所称召伯而为言耳不知诗称召伯以行次言非爵也召公在文王时岂得为方伯哉春秋所书凡伯祭伯召伯皆以行次书与荣叔南季类也其称伯多於叔季者承嗣多长嫡也周公祭公天子之三公也苏子尹子单子刘子乃时人相尊异之称非伯子男之子也尹单刘皆执政使有五等之爵岂宜居卑列哉且王臣见经者何以止有公伯子而无侯男哉按祭伯非王命而来朝于鲁经止书曰来者当是祭伯来朝鲁隐以其为王朝卿士谦不敢当不听其行朝礼故不言朝胡传谓不予其朝非也不当朝而朝据实而书其失不更着乎

公子益师卒

按传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胡氏引公孙敖叔孙舍之卒公皆不与小敛而书日以左氏之说为非不知释例明云公在外大夫不卒於国而犹存其日者为其有故非不欲临也则胡氏所引未足以难左矣但不书日亦无以见公之不与小敛也其诸恩礼薄而史遂失其日欤

二年春公会戎于潜

胡氏安国曰戎正朔所不加也奚会同之有书会戎讥之也按牧野誓师羌髳在列戎岂果不可会乎况淮夷徐戎於鲁为门庭之寇尤有不得不迎其善意而与为好者公始与之会必迟之又久审知其无他然後为唐之盟其与孟浪轻信者异矣自是至庄公十八年始书公追戎于济西戎不为鲁患者四十余年殆犹不欲背唐之盟也欤

夏五月莒人入向

传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於莒而归夏莒人入向以姜氏还杜注向小国将卑师少称人按隐五年公羊传曰将尊师衆称某帅师将尊师少称将将卑师衆称师将卑师少称人杜注本此其说似不为无据然详考之惟将卑师衆称师一语确不可易其余殊不尽然将尊者既以名见然自文公以前外诸侯之侵伐何以并无称将称某帅师者乎称师称人既以师之多少异何以桓十三年齐宋卫燕之战战称燕人败绩称燕师僖二十八年城濮之战定四年柏举之战皆战称楚人败绩称楚师乎此皆其说之不可通者也盖大夫未张之时凡大夫将皆称人所以别於君之自将耳非特将卑师寡者而已即将尊师衆与将尊师寡者其词一施之以其皆承君命以行事故概之以人人者人其将非人其师故师与人并举於文无所嫌此按之文宣以前之春秋而可知者也及後大夫既张乃如公羊氏之说将尊师少者以将重於师称将将尊师衆者以将与师并重称某帅师俱不复以人槩之矣将尊者既不槩之以人则凡将不以名见又不称师而称人者疑於将卑而师寡矣然试思春秋至成襄以後列国诸侯殆无不阻兵安忍而轻用民命者矣将卑师寡何以克敌况如秦晋吴楚诸大国彼此相侵伐肯以一旅之师使卑者将之而往乎此以情势揣之而知其有不然者彼其所以称人者盖由赴告有详略传闻有同异偶不得其将之名氏故时复槩之以人耳公羊臆度之词杜注袭讹承误不足信也

无骇帅师入极

极附庸襄十三年传弗地曰入谓入其国都旋即去之而不有其土地也无骇未赐族故不氏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杜注八月无庚辰日月必有误会不书日而盟必书日张氏洽曰以其或寻或寒皆考於此固有国者所尤谨也前此蔑宿二盟不书日久远失之耳

九月纪履緰来逆女

卿为君逆则称逆女其自为逆则称所逆者之行次尊卑之别也内女无书逆者独此书逆何录伯姬也与宋伯姬书纳币同义其不称使何公羊云婚礼不称主人盖虽天子诸侯亦不自主婚所以养廉远耻也故不称使

冬十月伯姬归于纪

张氏洽曰天子诸侯无出疆亲迎之理必使上卿往迎於其国至於所馆然後亲迎以入此哀公问所谓大昏既至冕而亲迎也胡氏安国谓逆女必亲迎使大夫非礼也程子曰假如秦君娶于楚岂可越国亲迎耶足以正胡氏之失

纪子伯莒子盟于密

传作纪子帛程子从公谷曰缺文也当云纪侯某伯莒子盟于密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子氏杜注谓桓公之母隐让桓以为太子成其母丧以赴於诸侯故称夫人然天王归賵必於仲子既卒之後左氏豫凶事之说非人情也不可从公羊传隐之母也谷梁传隐之夫人也程子从谷梁盖隐公摄让其母之卒必不赴而其妻则鲁人既奉隐为君矣於其妻自不得不称之曰夫人也子氏不书葬者先儒谓妇人从夫故君存则葬礼未备待君薨而合祔其说非也望溪先生曰古者葬各有期未有君在而久不葬者盖隐志乎让子氏之薨不以夫人之礼葬故不书於册也

郑人伐卫

郑共叔之乱公孙滑出奔卫卫人为之伐郑取廪延至是郑人伐卫讨滑之乱也传例凡师有钟鼓曰伐无曰侵正义鸣钟鼓以声其罪曰伐寝钟鼓以入其境曰侵掩其不备曰袭按鸣钟鼓以声其罪曰伐此无可疑者独以寝钟鼓解侵则如胡氏所谓潜师掠境与掩其不备相似恐不确盖兵薄其城邑谓之伐侵则不必攻其城邑第入其境而系累其民人蹂躏其禾稼以患苦之谓之侵故侵每与害连文非无钟鼓之谓也大司马九伐之法负固不服则侵之其即患苦之意欤但必不如春秋时为害之甚耳

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不书朔史失之也

三月庚戌天王崩

崩者上坠之形平王崩而不书葬鲁不会也

夏四月辛卯尹氏卒

左氏经文作君氏杜注隐公不敢从正君之礼故不敢备礼於其母正义君氏者谓君之母氏也经典通呼母为母氏公谷皆作尹氏按天王崩鲁不会故不书葬而公羊曰天王崩诸侯之主也谷梁曰为鲁主隐公奔丧之说不足信尹氏之卒其说顾足信乎但正义谓君之母氏其解亦未确母氏二字可去母而着氏乎窃意君氏之君乃小君之君非指隐公也不称夫人故不称小君而变文以称曰君氏君而繋之以氏则不疑於邦君之君矣君氏之卒不书薨其丧礼必从杀视彼天王归賵而六羽考宫者何如哉春秋比事属辞圣人之情可见矣卓氏尔康曰予初学春秋谓隐公被获于郑祷于锺巫与尹氏归故书尹氏之卒以本其事也一时快然终非确论按此解甚新然必无此理去病先生亦自知其不确矣本可存而不论因有妄男子剿袭其说衍至数百言其利口足以乱是非恐学者为其所误故附及之

秋武氏子来求赙

求有索取意如求诸隂阳之求春秋谨名分若作乞字解则天王之名分安在乎不书王使者以在丧故

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诸侯曰薨书卒者略外以别内也卒何以名诸侯不生名使卒而不名则其名终不可得而见矣且其嗣君或有会盟征伐之事将复见於经名卒者所以别其嗣君也

冬十有二月齐侯郑伯盟于石门

张氏洽曰隐公十一年间盟而不食言者惟此石门之盟二君终身未尝相伐

癸未葬宋穆公

外诸侯葬鲁会则书间有会葬而不书者胡氏曰有讨其贼而不葬者宋殇齐昭告乱书弑矣而经不书葬是也有讳其辱而不葬者晋主夏盟在景公时告丧书日矣而经不书葬是也有治其罪而不葬者鲁宋盟会未尝不同而三世不葬是也有避其号而不葬者吴楚之君书卒者十亦有亲送於西门之外者矣而经不书葬是也毛氏奇龄曰宋殇被弑可云讨贼若齐昭公卒已立子舍而舍方被弑其於昭公无与也昭未见弑何云为昭讨贼宋之书卒而不书葬者止桓襄二公未尝有三世也且桓公襄公并无所获罪於鲁亦未尝得罪天下何烦开一例必专治其罪而重为削之按毛氏驳胡传此二条甚当但文公七年宋公王臣卒而经不书葬合桓襄二公明明三世矣何云未尝有三世也至所谓避其号而不葬者则确不可易之论今驳之曰犹是五等邦君耳而例当书公则不问晋侯秦伯邾子许男而统以公字概之今既於赴告之时已书曰楚子某卒吴子某卒则於会葬时亦何难行我史例子也而公之而乃曰避号吾不解矣不知外诸侯葬称公者缘彼国臣子之词也吴楚僭王若缘其臣子之词当书王不当书公胡氏所谓避其号者是也乃复用此为讥议乎又按宣十八年楚子旅卒襄十二年吴子乘卒十三年楚子审卒二十五年吴子遏卒二十八年楚子昭卒昭元年楚子麇卒十五年吴子夷昧卒二十六年楚子居卒定十四年吴子光卒哀六年楚子轸卒胡传所谓吴楚之君书卒者十本未尝有误今亦驳之曰吴之书卒只乘与夷昧而楚则宣之旅襄之审昭之麇与居哀之轸共七卒而无十卒则更考之不详所谓呓语梦语者恐不在彼而在此矣又按弑君不书葬以仇末复故胡传谓讨其贼而不葬者亦非辨详襄三十年葬蔡景公下

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娄

凡伐人之国而夷其宗社者曰灭得其城邑曰取鲁灭国讳之亦曰取取而先书伐者正义所取之邑小不以名通若不加伐於上则不知为何国之邑矣其说非是春秋凡会遇盟战之地皆不系国以职方具在书某地则知为某国何独於取邑而虑其不知为何国之邑乎盖征伐天子之大权诸侯无故相伐圣人之所甚恶者也故无论其取邑不取邑皆书以罪之盖重在伐国而书取以甚其伐之之罪非重在取邑而书伐以明其属於何国也然则昭元年取郓四年取鄫何以不先书伐莒郓乃鲁之旧疆兵加于郓不可言伐莒鄫则自叛而归并未尝以兵取之也僖二年虞师晋师灭下阳又何以不先书伐虢也灭下阳之罪大无故伐国圣人又薄其罪而以为不足书矣

戊申卫州吁弑其君完

传卫庄公娶於齐曰庄姜美而无子又娶於陈曰厉妫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已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石碏谏弗听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按州吁未为大夫故不称公子详具翬帅师下又不称弟者弑君之罪大称弟不足以甚之也

夏公及宋公遇于清

公与宋公为会将寻宿之盟未及期卫人来告乱乃行遇礼而还按遇者不期而会之名盖欲简其礼也会不言及而遇言及者会有以此就彼之意故可连公为文遇则彼此皆无心不可专属之公也故言及与盟言及同义

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传宋殇公之即位也公子冯出奔郑郑人欲纳之及卫州吁立将修先君之怨於郑使告於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则卫国之愿也宋人许之於是陈蔡方睦於卫故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按兴是役者首谋在卫而以宋主兵胡氏谓诛乱贼必治其党与之法非也春秋书战伐未有序大夫於诸侯之上者卫人大夫也自应首宋公

秋翬帅师

翬不称公子先儒谓翬为隐之罪人故终隐之篇不称公子非也未有不贬於既弑之後而贬於未弑之前者按春秋之例凡称时君之子曰子其为先君之子必为大夫乃称公子所以然者公子乃国人尊奉其君之子之公称故必为国之大夫乃称公子若未为大夫则君之私属止宜从其君之私称故曰某侯之兄某侯之弟如卫挚齐年郑语之类是也兄弟不为大夫即不称公子而第以属称则凡先君之子不为大夫而与时君之属少疎者必第以名见可知矣传曰惟卿为大夫翬在隐之世尝求为太宰矣是犹未为卿也故不称公子至桓之世称公子则操刃之贼已进而为卿矣

会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传秋诸侯复伐郑宋公使来乞师公辞之羽父请以师会之公弗许固请而行按春秋之例凡接书一国两事或一人两事则复举某国某人四国夏伐郑秋复伐郑翬帅师会伐在秋两事也故覆举四国定公十年叔孙州仇仲孙何忌两次围郈经亦覆举二卿正与此类庄十四年单伯会伐宋则诸侯伐宋只一次故不覆举胡氏安国乃谓言之重词之复其中必有大美恶焉竟将经文秋字抹煞亦大粗心矣

九月卫人杀州吁于濮

传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於石子石子曰王觐为可陈桓公方有宠於王厚从州吁如陈石碏吿於陈使即图之陈人执之而请莅於卫卫人使右宰丑莅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莅杀石厚于陈按杀州吁称卫人者盖言石碏杀则疑於一人之私矣所以者国人皆曰可杀之义也齐人杀无知雍廪虽不可与石碏同日语而无知与州吁之罪则均也故杀亦以齐人书

冬十有二月卫人立晋

按传卫人逆公子晋于邢十二月宣公即位以齐小白入於齐之文例之当书曰卫晋入于卫乃以卫人立晋为文者盖以着石碏之忠於谋国也州吁弑逆之贼既能以大义杀之晋之立也又不由外诸侯之力而独以大义立之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中弑君者屡矣而大臣定乱之功未有出碏之右者观宋之纳突于郑秦之纳夷吾于晋皆责赂无已兵连祸结则碏之立晋其功大矣故一则书曰卫人杀州吁于濮再则书曰卫人立晋其语气正相类先儒乃谓圣人书卫人立晋所以着其擅立之罪然则圣人书卫人杀州吁亦为着其擅杀之罪乎晋不称公子者公子返国嗣位例不称公子称卫人者与杀州吁称卫人同

五年春公观鱼于棠

传非礼也且言远地也

夏四月葬卫桓公

州吁已杀故书葬卫侯爵书公缘其臣子之情也

秋卫师入郕

传卫之乱也郕人侵卫故卫师入郕杜注将卑师衆但称师此史之常也

九月考仲子之宫

仲子以手文之异归为鲁夫人非妾也因孟子已入惠公之庙故隐公为别立宫以祀之考者成也成仲子宫安其主而祭之也不书立宫者立所当立常事故不书书考宫盖连下初献六羽为义

初献六羽

鲁庙既僭八佾仲子以别宫不敢同羣庙降用六羽故书曰初献佾干羽之总名羽以象文德干以象武功妇人无武事独奏文乐故谓之羽而不曰佾

邾人郑人伐宋

传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曰请君释憾於宋敝邑为道郑以王师会之伐宋入其郛以报东门之役宋人使来告命公闻其入郛也将救之问於使者使者曰未及国公怒乃止按王师不书者郑以王师会伐本非王意故宋但以郑伐告亦以告王伐於辞不顺故耳邾主兵故序郑上

记灾也

冬十有二月辛已公子彄卒

公子益师卒以恩礼薄而史遂失其日僖伯卒葬之加一等恩礼厚故书日

宋人伐郑围长葛

兵环其城曰围传以报入郛之役也

六年春郑人来输平

公之未立与郑人战于狐壤止焉故公与郑有旧怨至是而郑求成于鲁欲离宋之党也按春秋称人之例其义不一会盟侵伐称人臣下之辞也成公以前外卿大夫皆称人成公以後列国之卿称名大夫则称人而小国之大夫前後皆称人此望溪先生所谓随世以变着於册书而不可更易者也其余若杀大夫称国亦间有称人者非羣下之作乱即其执政大臣之擅权书人以着其生杀之柄之不自其君出也又如庄五年公狩于禚所及之齐人亦皆为臣下之辞至若此年郑人来输平庄六年齐人来归卫俘僖元年夫人姜氏薨於夷齐人以归僖二十一年楚人使宜申来献捷文九年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文十五年齐人来归子叔姬宣元年齐人取济西田四年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十年齐人归我济西田十五年宋人及楚人平成八年卫人来媵九年晋人来媵十年齐人来媵定十年齐人来归郓讙龟隂田哀八年齐人取讙及阐冬齐人归讙及阐诸称人者则非指其臣下而言盖其事为其国之柄臣及其有司所奉命而行者欲目其君则其君不以身亲不可以爵书也而又实出於其君之命故诸所谓人者皆浑举之辞兼乎其君臣而言之者也观僖公二十七年诸侯围宋以楚子身亲於前子玉独留於後遂不称楚子而以人浑之则诸所谓人者其为兼乎其君臣而言之也奚疑先儒多以褒贬之义求之即无一可通者矣又如执诸侯大夫与戕邻国之君称人亦同此例其以势力相凌暴第直书而罪自见不必书人以贬之也弑君而称人者事起仓卒贼由微者微者姓名不登於史册非人无以称也讨贼而称人者如杀州吁若称石碏则疑於一人之私矣故不得不以人书下文立晋书卫人亦此义惟庄二十三年荆人来聘则又别为一义其说详具本文下郑人来输平以郑伯使宛来归祊及郑伯以璧假许田之文例之当书曰郑伯使某来输平而书法不同者盖祊及许田乃天子所赐鲁与郑汤沐朝宿之地而擅归擅假是目无天王而忘其爵之所自来矣书其爵足以着其罪故称郑伯输平则与归祊及假田异故从恒辞书人不书使某者其人微也或谓输平及归俘归田来媵诸称人者皆以来者称知不然者以楚人使宜申来献捷之文知之也输平左作渝公谷作输戴氏震曰古字输渝通尔雅渝变也广雅输更也字义本相因然用之或至相反变者堕而败之故公谷以为堕败其成诗正月笺亦训输为堕更者改而新之故左传以为更成前此与郑不和今弃旧更新按输写也谓输写其诚意以求成也凡成皆弃旧更新若但如广雅训更无由见郑来求成之实矣

夏五月辛酉公会齐侯盟于艾

传始平于齐也

秋七月

四时具而後成岁故春秋竟时无事必书首时

冬宋人取长葛

胡氏安国曰宋人恃强围邑久役大衆取非其有其罪着矣按杜注云前年冬围长葛不克而还今冬乘其无备而取之是宋再举而取长葛而经传皆无明文盖杜氏泥於取言易之例从而为之词

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

望溪先生曰内女之归也非失礼不书纪伯姬叔姬之归也未尝有失礼而书则闵其後之变也纪亡而伯姬葬於齐侯变也纪侯没而叔姬归於酅葬於叔变也故将有其末而录其本焉按春秋因史作经凡事之首尾不必备叔姬之所以必録其本者既闵其变又嘉其贤故其志之也特详

滕侯卒

不书名史失之也卒不葬所谓怠於礼弱其君而不葬者滕侯宿男之类是也

夏城中丘

谷梁传城为保民为之也民衆城小则益城益城无极凡城之志皆讥也按民衆城小安得不益城若谓保民当以德不以城则所为王公设险者何说乎盖城筑关乎国势春秋重其事故书之详不必皆志以示讥也惟书筑台囿则讥其不恤民力耳其他如庄之新延厩僖之新作南门文之毁泉台成之立武宫定之立炀宫新作雉门及两观其随事辄书者又各有其义先儒以重用民力概之失其旨矣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传结艾之盟也胡氏安国曰僖公私於同母宠爱异於他弟施及其子犹与嫡等遂阶簒弑之祸故圣人於年来聘特变文书弟以示贬非也按诸侯之兄弟见经而以兄弟称者十独陈公子招执国之大政乃称公子耳其余如年与秦伯之弟鍼卫侯之兄挚公弟叔肹以及郑语卫黑背陈黄卫鱄宋辰之属皆以兄弟称盖称公子者大夫也称兄弟者不任职也若讥过宠则未见年以聘而阶乱也以无知之簒弑而预讥年之过宠有是理乎【本望溪先生说】

秋公伐邾

传秋宋及郑平七月庚申盟于宿公伐邾为宋讨也按八年传称齐侯将平宋卫于郑则八年以前宋郑尚未平也若七年秋宋郑已平齐又何故欲平之乎左氏传凡若此类皆可疑读者不可不察也

冬天王使凡伯来聘

凡氏伯行次也望溪先生曰王朝之卿士与诸侯之卿士不可以无别也故以行次书按周官大行人之职中大夫二人小行人下大夫二人以天下之大侯国之衆行人大小官止四人故不得不以卿士充使不书官者义不系乎其官也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传初戎朝于周?币于公卿凡伯弗宾冬王使凡伯来聘还戎伐之于楚丘以归杜注戎鸣钟鼓以伐天子之使泥於有锺鼓曰伐之例耳胡氏曰国而曰伐此一人亦曰伐见其以徒衆也楚丘杜注卫地在济隂城武县西南戴氏震曰楚丘有二一在今滑县隋初置楚丘县後改曰卫南此卫地一在今曹县东南五十里春秋时戎州己氏之邑汉为己氏县隋改曰楚丘此乃戎地凡伯经其地戎遂伐之以归此地虽近卫於曹尤近似不涉曹卫之不救公羊见卫有楚丘而目为卫伐杜亦以为卫地胥失考

八年春宋公卫侯遇於垂

传齐侯将平宋卫有会期宋公以币请于卫请先相见卫侯许之故遇于犬丘杜注平宋卫于郑也按会既有期而宋亟请於卫先相见者盖宋尝从州吁之请伐郑以图冯矣其後州吁诛宣公立冯不可不终图齐虽欲平之而其怨郑之心不可得而平也故先期请与卫相见盖有志於从齐党而无意於释郑憾也观瓦屋之盟止三国而不及郑则此遇之为二国结党以仇郑审矣

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

传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案经止书归祊未有易许田之文盖郑庄必欲结欢於鲁以离宋之党故前年输平则约之以言今复归祊则啗之以利初未尝有觊觎许田之心也既而桓公簒立乃假之以璧有挟而求鲁桓不敢不从而无故以田与人不可以告国人也故以归祊之事藉口以为彼此相易之事耳若果相易岂有归祊之时絶口不言直待易世之後而始取偿者哉左氏误信其饰说观圣人之所书可知其事之本不相蒙矣书郑伯者以天子所赐之汤沐邑而擅以与人其意以巡狩之礼不复行而此田无所用之也其目中尚有天子乎以诸侯而目无天子故书郑伯所以着其罪也桓元年假田书郑伯与此同义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辛亥宿男卒

宿男不名史失之也

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卫侯盟于瓦屋

传齐人卒平宋卫于郑盟于瓦屋以释东门之役按郑卒不与盟盖非特宋卫不欲与郑平而郑亦不欲与宋卫平也观是年八月郑伯以齐人朝王九年遂以王命伐宋则郑伯之情可见矣

八月葬蔡宣公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

公与外大夫盟嫌其体不敌例不书公此独书公者杜注谓微者不嫌敌公故直称公其说非也盖隐公摄让不敢自居於尊故宋人莒人皆不惜身与之盟虽有降等屈班之失然其意则自以为非君也即此不自尊之意而其摄让之实愈见故春秋於宿之盟不书公以讳其失浮来之盟又书公以明其谦盖隐桓之际圣人於此有痛心焉凡可以表隐之让者无所不尽其辞此君氏之所以不书薨而夫人子氏之所以不书葬也岂不嫌敌公之谓乎其独於浮来之盟书公以明其谦者以莒人乃小国之大夫较宋人尤卑故

冬十有二月无骇卒

传无骇卒羽父请諡与族公命以字为展氏杜注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之子以王父字为氏无骇公子展之孙故为展氏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

南氏季行次也详见七年凡伯来聘下

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

建寅之月而大雨震电阳失节也逾八日而大雨雪隂气纵也

挟卒

未赐族与无骇同

夏城郎

秋七月

冬公会齐侯于防

传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絶宋使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冬公会齐侯于防谋伐宋也按郑深怨宋故不与瓦屋之盟而又惧逆齐命故去年八月以齐人朝王盖欲借以结欢於齐也至是又以王命告鲁使为此会以招齐而齐果堕其术中明年遂为中丘之会同心以伐宋矣

十年春王二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

为师期

夏翬帅师会齐人郑人伐宋

胡氏安国曰翬去公子以戒兵柄下移非也未为大夫故不称公子义见四年会伐郑下按传称羽父先会齐侯郑伯伐宋六月公会齐侯郑伯于老桃公会不书者盖老桃之会公从行之师不足以制敌其所用以败宋师者仍是翬所帅之师经只欲详其战事耳故书翬帅师而老桃之会不书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

未阵曰败义见庄十年败齐师于长勺下

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郑以齐背宋从己鲁之力也故得二邑而皆归於鲁鲁遂据而有之春秋书曰取若鲁之自取者然讥不在郑也

秋宋人卫人入郑

郑师还驻兵於远郊宋卫奇兵乘虚入郑

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戴郑与也故三国伐之郑因三国不和遂与戴合师内外夹击之胡氏所谓能以奇胜也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

传蔡人卫人郕人不会王命冬齐人郑人入郕讨违王命也胡氏安国曰入者不顺之词按左氏传例不地曰入谓旋入旋去而不有其地也非不顺之词但以强凌弱至入人之国都其事自不顺耳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

二君不特言者旅见也

夏五月公会郑伯于时来

传谋伐许也

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

传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传于许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寡人弗敢与闻乃与郑人郑人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居许东偏使公子获居许西偏胡氏安国曰书及则入许者公所欲也按伐许本郑志则入许安得谓公所欲乎书及者盖伐可书会入则兵薄城下适乘其可入而入之不可以预为期会也故不书会文当然耳不书伐者兵甫至而即入也许庄公奔卫不书者杜注兵乱遁逃不知所在恐不确凡国灭君奔者例不书出其说具庄十年齐师灭谭下入与灭不同故不可从灭国例不书出也然方其入之时其国则既灭矣又安能逆知其後之必复而先於其奔书出乎书出不书出两无所处故并没其奔不书盖辞有所穷也若以其君归则不嫌与灭而不复者同文圣人自不得而略之矣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传羽父请杀桓公将以求太宰公曰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羽父惧反谗公於桓公而请弑之十一月公祭锺巫馆于寪氏羽父使贼弑公于寪氏按公见弑而书薨臣子之所不忍言也不书葬者左氏以为不成丧非也隐之薨既归狱于寪氏以欺国人矣未有不以礼葬者缘臣子之义仇未复不书葬故孔子削之 公羊传隐何以无正月隐将让乎桓故不有其正月也按公羊所谓隐无正月者谓正月虽有事只书春而不书正月也如二年公会戎于潜五年公观鱼于棠六年郑人来输平八年宋公卫侯遇于垂九年天王使南季来聘十有一年滕侯薛侯来朝诸不书正月者是也然如九年公会齐侯于防亦只书冬不独会戎于潜不书月也【凡会书时不书月者甚多今只举开首一条以驳之以多不可胜举也余仿此】庄四年公及齐人狩于禚亦只书冬不独隐公观鱼于棠不书月也桓三年齐侯使其弟年来聘定十有一年及郑平俱只书冬不独郑人来输平不书月也【此一条独两引者一证来一证平也下遇於垂仿此】隐四年公及宋公遇于清桓三年齐侯卫侯胥命于蒲俱只书夏不独宋公卫侯遇于垂不书月也隐三年武氏子来求赙亦只书秋不独天王使南季来聘不书月也桓七年谷伯绥邓侯吾离来朝亦只书夏不独滕侯薛侯来朝不书月也春秋书隐公时事凡书春不书月以为不有其正月矣其他书时不书月者又将何以解之乎盖月不月於义本无所关或旧史偶失其月者圣人不得而益之也况隐公之世去圣人修春秋时尤远历年有久近纪载有详略更有郑以强同者後儒乃从而为之辞何其凿之甚也耶或又谓事有以月成者书月否则书时其说俱支离不足信存而不论可也

春秋究遗卷一

<经部,春秋类,春秋究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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