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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通史(第八卷)

第三章 国外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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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波斯文资料

三部蒙古通史

十三世纪蒙古征服的结果,使所有说波斯语、用波斯文的地区都处于蒙古统治之下,先后受大蒙古国的阿姆河行省和元世祖之弟旭烈兀建立的伊利汗国的统治达一百多年(河中地区受察合台汗国的统治,时间更长)。波斯文化素称发达,留下了大量有关这个时期的历史文献,其中最重要的是三部大型史书: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史》、拉施都丁主编的《史集》、瓦萨甫的《瓦萨甫史》。

《世界征服者史》作者志费尼(‘ala’ual-din‘ata-malik-i-juwayni,1226—1283),呼罗珊志费因(今伊朗霍腊散省内沙布尔西北)人。其祖任花剌子模国财政大臣(sahib-diwan);父巴哈丁,1233年为蒙古人所俘,被呼罗珊蒙古长官成帖木儿录用为财政官(仍称sahib-diwan),其后一直在阿姆河行省担任此职。志费尼以大臣子出任阿姆河行省长官阿儿浑的书记,曾三次随阿儿浑入朝,前两次皆中途折回,第三次于1252年复抵达蒙古首都哈剌和林,至1253年秋返回。在蒙古逗留期间,他开始撰写《世界征服者史》(ta’rikh-i-jahan-gusha)。此后,他跟随旭烈兀讨灭木剌夷(亦思马因派)和报达哈里发国。1259年被任命为报达副长官,直到去世,可能因公务繁忙,1260年以后就不再继续写他的著作了。其书始于蒙古兴起,只写到1257年灭木剌夷国,还有若干拟定的章节没有写,是未完成的著作。书分三部分,第一部述蒙古建国及其征服畏兀儿、西辽和花剌子模,窝阔台至贵由时期的蒙古政事和拔都西征;第二部述花剌子模兴亡史和统治波斯的历任蒙古长官(成帖木儿、阔里吉思、阿儿浑)事迹;第三部述蒙哥登基和旭烈兀西征,木剌夷兴亡史。作者精熟中亚历史,且所记载的大部分是亲身见闻,故非常详细、确实,尤其是成吉思汗西征、旭烈兀西征和蒙古对波斯的统治等部分。作者亲睹蒙哥登基后对政敌窝阔台、察合台两系诸王大臣的无情镇压,这段史事在《元史》中多被删略或隐瞒,所以他的详尽记载更是珍贵。此书一直以抄本流传,本世纪初,伊朗学者卡兹维尼以巴黎国家图书馆所藏最古的1290年抄本为底本,用其他多种抄本进行校勘,于1912、1916和1935年先后出版了一、二、三卷波斯原文集校本(《吉伯丛书·旧编》第十六号,伦敦)。英国波斯学家波义耳据此译为英文,并加详细注释(曼彻斯特大学出版社,1958)。何高济据英译本重译为汉文(上、下册,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1)。

《史集》主纂者拉施都丁(rashidal-dinfadlallah,1247—1318),哈马丹人,先任伊利汗阿八哈(1265—1282年在位)御医,后为合赞汗(1295—1304年在位)赏识,擢任宰相,辅佐合赞汗进行政治、经济改革,政绩甚著。完者都汗(1304—1316年在位)时期,仍任宰相,权位益隆,诸子并任地方长官。1317年,因政敌进谗,被不赛因汗(1317—1335年在位)罢黜。次年处死。拉施都丁于1300年奉合赞汗旨主持编纂蒙古历史。1307编成进呈,复依完者都汗之命增编世界各民族历史和舆地图志,1311年完成。全书定名为《史集》(jamial-tawarikh),按原书总目录,分作三卷(mojalad)。第一卷为蒙古史,系奉合赞汗旨所修,完者都汗钦定称为《合赞汗祝福史》(tarikh-imubarak-ighazani),分两章(bab):第一章——蒙古、突厥诸部族志;第二章——成吉思汗先世纪,成吉思汗纪,窝阔台合罕、术赤、察合台、拖雷、贵由汗、蒙哥合罕、忽必烈合罕、铁穆耳合罕纪传,旭烈兀、阿八哈、帖古迭儿、阿鲁浑、海合都、合赞六代伊利汗传。第二卷也分两章:第一章为完者都汗传;第二章为世界史,包括古代波斯诸王、穆罕默德和历代哈里发、波斯诸穆斯林王朝(哥疾宁、塞尔柱、花剌子模、法儿思、木剌夷)以及乌古斯、中国、犹太、拂朗、印度诸民族史。第三卷为《诸域志》(sawaral-aqalim)。现存各种抄本均无第三卷和第二卷中的完者都汗传,可能并未编成。1927年,土耳其学者托甘在伊斯坦布尔topkapisarayi图书馆发现了《史集》的一个附编的单独抄本,称为《五世系谱》(shu‘ab-ipanjgana),包括阿拉伯、犹太、蒙古、拂朗、中国五民族,可能原是第二卷的附录。

《史集》是伊利汗国的官修国史,拉施都丁及其助手们利用了伊利汗宫廷档案如《金册》(altandebter,可能就是元朝颁发给各汗国的《实录》)等,以及波斯、阿拉伯历史著作如《世界征服者史》、伊本·阿昔儿的《全史》等,还征询于任职伊利汗国的蒙、汉及其他民族官员,收集了大量书面和口头资料,尤其是熟悉蒙拉施都丁《史集》刊本、译本表年代译校者书名出版地内容1836e.quatrem.redjamiel-tevarikh;histoiredesmongolsdelaperse.paris旭烈兀汗传原文校订、法文译注本

《瓦萨甫史》t’artkh-iwassaf是瓦萨甫(shihabal-din‘abdallahsharafshirazi,1264-1334)所著《地域之分割与岁月之推移》(kitabtajziyatal-amsarwatazjiyatal-a’sar)一书的简称。作者为泄剌失人,担任伊利汗国税务官,得到宰相拉施都丁的赏识和庇护。他编撰此书,意在续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史》,故始于1257年旭烈兀灭木剌夷后进兵报达之役,体裁亦仿志费尼书。1312年,因拉施都丁之荐,谒见完者都汗于新都孙丹尼牙,呈献其书并献颂辞,由此获得“御前赞颂人”(wassaf-ihadrat)的赐号,此后即以号行。此书初为四卷,第一卷述蒙哥之死,元世祖、元成宗两朝暨旭烈兀、阿八哈、帖古迭儿三代伊利汗时代史事;第二卷述伊利汗阿鲁浑时代暨法儿思、罗耳阿塔毕史;第三卷述伊利汗海合都至合赞时代暨起儿漫、德里算端史;第四卷述元成宗之死,武宗、仁宗暨伊利汗合赞后期和完者都汗时代史事,并于卷末采志费尼书简略补叙成吉思汗至蒙哥前四汗史。1328年,又续编成第五卷,述伊利汗完者都后期、不赛因汗时代(迄于1328年)暨窝阔台、术赤和察合台后裔史事。《瓦萨甫史》是以伊利汗国为主体的大蒙古国全史,面面俱到,其所载元朝与海都等西北诸王的关系尤为可贵。但作者声称要用华贵文体写作,目的不单是记述史事,更在于树立文采的典范,以致铺陈过当,反使史事淹没在满纸华丽词藻之中。有1853年孟买刊全书石印影本,极佳。1856年,维也纳出版了哈默尔校订的第一卷原文及其德文译本。

伊利汗国时期的其他历史文献《纳昔儿史话》(tabaqat-inasiri)作者术兹札尼(minhajb·sirajmuhammadjuzjani1193—?)先仕于呼罗珊之古耳朝,蒙古入侵后逃奔德里苏丹国,任法官。书成于1254—1260年,共23章,述阿拉伯帝国及波斯、印度穆斯林王朝史,最后写到蒙古的入侵。有关成吉思汗蒙古军在阿富汗地区的战事,记载最为详细,多有不见于他书的资料。有w.n.lees校订本(第11,17—23章,加尔各答,1863—1864),h.g.raverty英译本(第7—23章,伦敦,1981)。

《完者都算端史》(ta’rikh-iuljaitusultan)哈沙尼(abu’lqasim’abd-allahal-qashani)著。作者自称是《史集》的真正作者。此书为伊利汗完者都一代之详细编年史,包括了有关这一时期察合台汗国的史事。有1969年德黑兰刊本(ed.bymahinhambly)。

《拉施都丁书信集》(mukatabat-irashidi)系其秘书所编集,主要为拉施都丁写给他的担任各地方长官的儿子们和其他官员的有关政治、财政事务的信件,是研究伊利汗国史极重要的第一手资料。有苏联学者法林的俄文译本(莫斯科,1971)。

《兀外思史》(ta’rikh-ishaikhuwais)胡特比·阿哈里(abubakral-qutbial-ahari)著。作者为阿塞拜疆人,生活于十四世纪前、中期。此书著成后呈献于札剌亦儿朝算端兀外思(1355—1374年在位),故名,像其他穆斯林史书一样,此书也是从亚当讲起。其蒙古王朝史部分,前半取材于《史集》等书,愈接近作者的时代,独立的叙事渐多,对伊利汗国后期及其后继者札剌亦儿朝历史以及阿塞拜疆地区的史地记载尤详,伊利汗国与钦察汗国的关系和钦察汗国史事也有很多记载。仅有一种抄本传世,最后一部分(第134—184页,即伊利汗国和札剌亦儿朝历史部分)有j.b.vanloon的英译本,并附刊原文(海牙,1954)

《命官文书规范》(dastural-katibfita‘yinal-marateb)纳黑乞瓦尼(muhammadnakhchiwani)编。编者可能是伊利汗不赛因朝宰相吉雅太丁(拉施都丁之子)下属书记员,吉雅太丁奉旨命他集伊利汗国的官文书,历30多年,至1366年始完成,呈献于札剌亦儿朝兀外思算端。除序言、结语外,分两部,第一部为书简,第二部为任命文书范例,计收蒙古长官、宰相及财政长官、伊斯兰圣职者三类任命书95件,是研究伊利汗国制度史的第一手资料。有苏联学者阿里札德校订本(分三卷,莫斯科,1964—1976)。《选史》(ta’rikh-iguzida)可疾维尼(hamd-allahmustaufiqazwini)著。1330年成书。

第四章波斯诸穆斯林王朝史,含蒙古王朝,除主要依据《史集》外,还参考了其他二十多种史籍,也属于当代人所著史书。有布朗的原文摹写本和英文节译(2卷,莱顿一伦敦,1910,1913)。

《心之喜》(nuzhatal-qulub)可疾维尼的另一部著作,1339年成书。是蒙古时代的波斯地理志,详载各州行政区划、城乡情况及税额、道里等,非常有用。有斯特朗治的原文校订与英译本(2卷,莱顿—伦敦,1915,1919)。这个时期还有多部波斯各地方史志留传下来,如《也里史志》(ta’rikhnama-iharat,作者saifiherawi)、《泄剌失志》(shiraz-nama,作者ibnzarkubshirazi)等。

帖木儿朝时代的史书帖木儿朝时代编纂的许多史书,也有不少重要的蒙元史资料,特别是有关察合台汗国和伊利汗国的史料。著名的有:尼咱马丁·沙密(nizamal-dinshami)的《胜利之书》(zafarnama,1404年写成)和撒剌法钉阿里(sharafal-din’aliyazdi)的同名著作,两书都是帖木儿的传记,前者有necatilugal的土耳其文译本(安卡拉,1949),后者有petisdelacroix的法文节译本(delft,1723),以及法文本的英文重译本(伦敦,1723,译者j.darby)。《木阴历史选》(muntakhabal-tawarikhmu‘ini)作者为muinal-dinnatanzi,编年史,可能利用了蒙古文或畏兀文史料,所载察合台史事较他书为详(有关察合台汗国部分已译为俄文,收入《吉尔吉斯史资料》,莫斯科,1973)。

哈菲兹·阿布鲁(hafiz-iabru,沙哈鲁汗廷史家)的《全书》(majmu’a-ihafiz-iabru)为通史著作,其伊利汗完者都、不赛因至札剌亦儿朝后期的波斯史部分,已由k.bayani以《拉施都丁史集续编》(dhail-ijamial-tawarikh-irashidi)之名刊行(德黑兰,1931),并译为法文,加上注释后出版(《伊朗蒙古诸王编年史》,巴黎,1936)。

《贵显世系》(mu’izzal-ansab)著者佚名,内容为成吉思汗系和帖木儿系诸王世系及其后妃、诸大臣姓名表,其成吉思汗世系是以拉施都丁之《五世系》为根据编的,或疑此书亦哈菲兹所作(作者称系奉沙哈鲁汗之命编纂),经后人增补。

迷儿宏(mirkhwand1433-1498)《洁净园》(raudatal-safa),通史著作,其第五、六卷分别为蒙古史、帖木儿朝史。其外孙宏达迷儿(khwandamir,1475-1535)于十六世纪前期也编有一部通史,题为《旅行者之友》(habibal-siyar),其第三卷为蒙古时代至1524年的历史,此书有m.c.defremery法文节译及注释本(《突厥斯坦与河中的蒙古诸汗史》,巴黎,1853)。祖孙二人都是也里(明译哈烈,今阿富汗赫拉特)著名史家,他们的著作于察合台汗国事记载较详。

第二节 阿拉伯文史料《全史》

伊本·阿昔儿(’izzal-dinabual-husaynaliibnal-athir,1160-1234)著有《全史》(kamilal-tawarikh)。作者精通历史,著作丰富。编年史巨著《全史》是其代表作,分12册,始于人类开创,迄于1231年。第12册中记述了1220年以来蒙古入侵河中、波斯、美索不达米亚、谷儿只等地战事,是最早记载蒙古西征的穆斯林史书,属于同时代亲身见闻的记录(多得自目击者的讲述),十分可贵。俄国学者齐曾高曾将这一部分译为俄文,收入《金帐汗国历史资料》之第1卷(圣彼得堡,1884)。

《札兰丁传》奈撒维(shihabal-dinmuhammadal-nasawi)著有《札兰丁传》(siratal-sultanjalalal-dinmangubirni)。作者为呼罗珊之奈撒人,与花剌子模高官有往来,熟悉其国事,且目睹蒙古之入侵。1223年蒙古军班师东还后,花剌子模算端札兰丁从逃亡地印度返回波斯,复兴破败之故国,奈撒维被任为书记,自此追随札兰丁直到他败亡(1231)。此书著于1241年,从花剌子模算端摩诃末在位后期写到札兰丁之死,所载多亲身见闻,尤详于呼罗珊地区情况,是记述蒙古攻灭花剌子模的主要史料。有o.houdas的校本及法译(2卷,巴黎,1891,1895)。

《苏拉赫词典补编》札马勒·哈儿昔(jamalqarshi1230-?)的《苏拉赫词典补编》(mulhaqatal-surah)是留传至今唯一的元代察合台汗国人所著的历史。作者出生在阿力麻里,先仕于该城主、哈剌鲁首领昔格纳黑的斤及其继承者,1263年移居可失哈耳,从事宗教、文化活动,曾游历锡尔河流域各地,并在海都处服务过。1282年,他用波斯文编译了十一世纪词典家朱哈里(jauhari)的阿拉伯文词典,称为《苏拉赫词典》(al-surahfial-lughat),其后又用阿拉伯文撰写了《补编》(完成于十四世纪初)。书中简略叙述了蒙古早期(前四汗)史,而对海都和察合台汗国史则有较详细的记载,还分别记述了牙老瓦赤、麻速忽的生平、政绩,以及当时阿力麻里、可失哈耳、和阗、忽毡、费尔干纳、察赤、巴耳赤邗、毡的等地的情况及其显贵、名流(主教、学者)的事迹,正好弥补了汉文和波斯文史料对中亚地区、特别是这一地区社会状况记载的不足。由于是当时当地人亲身见闻的记录,更加可贵。十九世纪末俄人安德烈夫在中亚发现此书抄本,转送彼得格勒亚洲博物馆。巴尔托德据此抄本节录、校订,收入所著《蒙古入侵时期的突厥斯坦》第一卷《史料》中,此后学者都通过这个节录的刊本利用该书资料,未有他种文字译本,最近才由华涛译为汉文并加简单注释(载南京大学《元史及北方民族史研究集刊》第10、11期,1986、1987)。

《伊本拔图塔行记》作者拔图塔(1304—1377),摩洛哥丹吉尔人,1325年开始游历世界,到麦加朝圣后,游历了阿拉伯半岛、波斯各地、叙利亚、小亚细亚、君士坦丁堡、钦察汗国、河中。1333年至印度,在德里留居八年。1242年奉德里算端之命随元朝使臣来朝,未及登舟而船因风漂没,遂辗转马尔代夫、僧加剌、马八儿等地,大约1245年始从朋加剌乘船至泉州。在游历了广州后,复从泉州北上大都,但大概只到杭州即折回,1347年还印度,随即返回故里。后摩洛哥国王命他口述旅行见闻,由书记官术札伊笔录,著为旅行记。由于卷帙浩繁,此书一直以节本流传,有多种欧洲文字译本。十九世纪中,法国人在摩洛哥发现其全文手稿,由德弗列麦里等校勘并译为法文,分四卷出版(巴黎,1853—1858)。吉伯据此本译为英文,作了详细注释(剑桥,1956—1971,未完)。拔图塔行踪几遍大蒙古国全境,对所到之处都有详细记述,其中国行记部分记载了泉州、广州、杭州、大都等城以及所经沿途各地状况,尤详于这些地区的穆斯林情况;对中国与印度、波斯湾和阿拉伯交通、贸易往来,也有不少极可贵的记载。张星烺《中西交通史料汇编》据玉尔《契丹及通往契丹之路》一书中的英文摘译本,译出了一部分关于中国的内容。近年,马金鹏将埃及出版的阿拉伯原文本译为汉文(《白图泰游记》,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为全译本,但错误较多。

埃及的历史书埃及的马木鲁克王朝(1250—1517)于1259年击败旭烈兀西征军,从蒙古人手里夺取了叙利亚;其后,又多次与伊利汗国发生冲突和战争,并力图和钦察汗国建立联盟以对抗伊利汗国。马木鲁克王朝与波斯、钦察蒙古王朝频繁的敌对和友好关系,使这个时期的埃及历史家对蒙古有相当多直接或间接的了解,并载入他们的著作。当然,这些著作对我们的主要价值在于记载了蒙古与埃及的关系。其中重要的有:诺外利(al-nuwayri,1279—1332)所著《应用于文学各门之成果》(nihayatal-arabfifununal-adab),为马木鲁克朝三大百科全书之一。分五部,第五部为教俗历史,始于亚当传说,迄于十四世纪初。其蒙古史部分取材于《札兰丁传》、《全史》,价值不高,而所载埃及与伊利汗国关系史事,则系其亲身见闻,翔实可信。

乌马里(ibnal-umari,1301-1349)著有《眼历诸国行记》(masalikal-absarfimamalikal-amsar)。书中所载贵由汗与拔都的冲突、阿里不哥即位后曾得到西北宗藩的承认等内容,可补其他史籍之缺,极为可贵。德国学者莱西(k.lech)于1968年出版了此书阿拉伯原文摘录与德译文合璧本,题为《蒙古世界帝国——乌马里在其<眼历诸国行记>中对蒙古帝国的描述》(韦斯巴登)。

第三节 欧洲文字资料《蒙古史》

普兰诺·卡尔平尼(giovannideplanocarpini,1180-1252)著有《蒙古史》(historiamongalorum)。作者出生于意大利中部佩鲁贾附近之planocarpini。他是方济各会创始人圣方济(saintfrancisdaassisi)的弟子,先后在德意志、西班牙担任大主教,学识渊博,忠勤教务,为建立北欧、西欧的方济各会作出很大贡献。此书是他1245—1247年作为教皇使节出使蒙古汗廷(出使经过见本书《中外关系》章)归来所写的报告,分九章,前八章分别记述蒙古的地理、人民、宗教、习俗、国家、战争、被征服国家、对付蒙古人的方法,第九章叙述其往返路程和在蒙古宫廷的情况。这是欧洲人根据亲身见闻所写的关于蒙古的第一部详细报告,同时人文森特(vincentdebauvais)的百科全书式名著《大鉴》(speculimajoris)第四部《史鉴》(speculumhistoriale)中收录了其部分内容。原书抄本传世者有五种。十六世纪以来出有多种刊本和译本,重要者有1839年达维扎克(d’avezac)的拉丁原文校订与法文译注合刊本(巴黎地理学会《旅行记与回忆录丛刊》);1903年必兹里(c.r.beazley)的原文校订与英译合刊本;1929年温加尔(p.a.wyngaert)的原文校订本(《中国方济各会》sinicafranciscana第1卷,佛罗伦萨。最好的原文刊本);1930年里希(f.risch)的德文译注本;1955年道森(c.dawson)编《出使蒙古记》所收英译本;1957年莎斯齐娜(h.Л.Щactnha)的俄文译注本(对1911年马列英maдenh俄文译注的订正和补注);1965年贝凯(d.j.becqet)与韩百诗(l.hambis)的法文译注本。此外,普兰诺·卡尔平尼使团的随员波兰人本笃(benedict)也著有一篇简短的出使记,附录贵由汗致教皇信的拉丁译本,达维扎克首次将巴黎国立图书馆藏此件抄本与前述《蒙古史》一起刊行。《东方行记》卢勃鲁克(guillaumederubruquis)著有《东方行记》(itinerariumadpartesorientales)。作者出生于法国佛兰德尔之rubruquis村,生卒年不详。他是法国国王圣路易身边的许多方济各会教士之一,1248年从圣路易东征(第7次十字军东征,1248—1254)。1253年奉命以传教士身份前往蒙古探明虚实。1255年回到塞浦路斯,圣路易已回法国,大主教命他留在阿克尔(acre,今以色列海法地)讲授神学,将蒙古之行写成书面报告,派人送呈国王。这篇很长的报告书(即《东方行记》)详细记述了其往返行程和所历各地山川湖泊、城郭以及蒙古、钦察阿兰、不里阿耳、畏兀儿、吐蕃、唐兀、契丹等各民族情况(他最早指出“大契丹”即中国的居民就是古代所称之seres人),对蒙古人的衣食住行、风俗、信仰、政治、军事等各方面情况记载得尤为详细,特别是着重报告了拔都斡耳朵、蒙哥汗廷及蒙古国都哈剌和林的情况,记载了所见所闻的许多重要事件和人物。报告之末他要求到法国面见国王,大概获得了准许,因为不久后罗杰·培根(rogerbacon)在法国曾遇见他并听他谈了蒙古之行,培根在其著名的《大著作》(pousmajus)地理门中大量收录了他的报告书内容。原书抄本现存者有五种,相互差别不大,应是同源。自1599年哈克鲁特(r.hakluyt)首次刊布其部分内容(拉丁原文与英译)以来,出了多种原文刊本和译本,重要者有1839年巴黎地理学会《旅行记与回忆录丛刊》原文校本(最早的全文刊本);1900年柔克义(w.w.rockhill)的英文译注本(含普兰诺·卡尔平尼行记的译注);前述1929年《中国方济各会》第1卷所刊原文校本;1934年里希的德译本;前述《出使蒙古记》中的英译本和莎斯齐娜俄文译注本(道森编的《出使蒙古记》有吕浦、周良霄的汉文译注本,1983年出版)。1985年出版的克劳德与卡普勒(claudeetrenekappler)法文译注本吸收了前人(主要是伯希和的《中亚与远东基督教徒研究》)的成果,是最新、最好的译本。

《寰宇记》马可波罗(marcopolo,1254—1324)著有《寰宇记》(ledi-visamentdoumonde)。马可波罗旅居中国达17年,游历了很多地方(详见本书《中外关系》章),1291年从泉州启程回国,1295年返抵故里。次年,他参加威尼斯与热那亚的海战,被俘,在热那亚狱中讲述其东方见闻,同狱比萨人鲁思梯切诺(小说家)笔录成书,1298年完成。同年获释回家,因其东方旅行经历和拥有巨大财富而声名显赫,被称为“百万”(ilmilione)。其书原稿使用法、意混合语写成(已佚),传抄中又出现拉丁语、意大利语及其他欧洲语译本,现存各种文字抄本达数十种,相互歧异甚多,其中最接近原稿文字者为巴黎国立图书馆藏b.n.fr.1119抄本,最古老、最完整者为西班牙托莱多图书馆藏哲拉达(zelada)拉丁文抄本。十五世纪以来出版的各种文字本子也数以百计,最重要者有玉尔的英文译注本(伦敦,1871年初版,1903年戈迪埃改订本);伯内德托(l.f.benedetto)校订本(佛罗伦萨,1928);穆勒、伯希和合作完成的诸本集成、英译本(伦敦,1938)。汉文译本有四种,以冯承钧译本《马可波罗行记》(据沙海昂法文译注本译出,1936)最通行。1传教士书信1本书多采用伯希和、穆勒英译本,书名则仍沿用冯译本作《马可波罗行记》。来华方济各会教士书信(十三世纪末十四世纪初先后奉教皇之命前来中国传教的孟特戈维诺、安德鲁、帕列格里纳都曾写信给本国教友,报告其经历与见闻),是了解元代中国天主教会情况的最重要第一手资料。梵蒂冈和巴黎国立图书馆藏有这些书信的写本。方济各会史家瓦丁(l.wadding,1588-1657)发现了这些书信,编入其巨著《方济各会年鉴》;玉尔据瓦丁书译为英文,收在所著《契丹及通往契丹之路》一书(1866年初版第1卷)中。道森编《出使蒙古记》也收有这些书信的英文译本(据《中国方济各会》第1卷所刊拉丁原文)。

鄂多立克、马黎诺里行记鄂多立克(odoricofpordenone,1274或1286—1331)著有《旅行记》。他出生于意大利弗留里省的pordenone,年轻时即进入乌弟纳的方济各会僧院。大约于1314年开始到东方游历传道,先在亚美尼亚、波斯各地过了7年,1321或1322年由忽里模子乘船到达印度西海岸之塔纳(tana,元代译作靼拿),再到俱兰(今奎隆),乘船到马八儿,由此渡洋东来,经苏木都剌、爪哇、占城等国,到达广州。他从广州到泉州,由此北行经福州、杭州、金陵、扬州、临清等城,到达大都。在大都居住了3年,然后由陆路西行,经东胜、甘肃诸地,取道波斯北境(原木剌夷国)回到故乡。1330年5月,他在帕度亚(padua)口述旅行经历和见闻,由教友威廉(williamofsolagna)用质朴的拉丁文笔录下来。此书有很多种拉丁文、意大利文、法文抄本传世。十六世纪以来出了多种刊本,最好的是1928年出的《中国方济各会》版拉丁文校订本。有玉尔的英文译注本(收在《契丹及通往契丹之路》,初版第一卷,1866),戈迪埃的法文译注本(巴黎,1891)。清光绪十五年(1889),留学意大利的郭栋臣将鄂多立克旅行记译为汉文并加注释,刊于武昌,名《真福和德里传》,后香港《公教报》重印其译文。最近,何高济根据玉尔译本译成汉文(1981年中华书局出版)。

马黎诺里(giovannidamarignolli)著有《东游回忆录》。他出身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贵族世家,生卒年不详。为当地圣克鲁契(santacroce)方济各会僧院教士。1338年奉教皇本笃十二世之命出使元朝(见本书《中外关系》章),1353年回到阿维尼翁,向教皇(英诺森六世)呈递了元顺帝的书信。1354年,他被任命为意大利南部小城比西纳诺(bisignano)的主教。同年,他受到前来意大利接受教皇加冕的德皇卡尔四世的赏识,被聘为皇家牧师,遂从皇帝至布拉格,奉命重修《波希米亚编年史》。次年,在编撰此书第一部“世界史”开头部分世界创造之后讲到伊甸乐园,随即插入了他本人的奉使元朝回忆录,记述其往返行程和所历各地见闻。其中,关于阿力麻里基督教情况,他在元廷受到的接待和汗八里(大都)基督教情况,“蛮子”(江南)地区和刺桐城(泉州)情况,都有比较详细的记载。此书仅有一种完全的古抄本(十四世纪末十五世纪初)传世,藏于布拉格,但在威尼斯另有一摘抄本(十五世纪),包含了其有关亚洲记述的所有最重要内容。1820年,德人梅纳特(j.g.meinert)首次将马黎诺里的东方旅行记述辑录出来,加以整理和注释,刊于《波希米亚科学学会论文》第7卷,始显于世。有玉尔的英文译注本(编入《契丹及通往契丹之路》,1866年初版第2卷),张星烺从玉尔书中摘译了一部分,编在《中西交通史料汇编》中。其他资料在罗马教廷和欧洲各国档案以及中世纪各种史籍中还保留有大量蒙元史史料,包括书信(如各国君主和教会有关蒙古问题的通信,教皇致蒙古诸汗的书信和给来华教士的命令书底本,蒙古方面来信的原文和译件,来华教士写信给教友的书信),使者的报告和旅行记,有关与蒙古通使和交涉的记载等。例如1245年教皇英诺森四世派多明我会教士阿塞林(asscelin)和西门(simon)等出使波斯西境蒙古军统帅拜住营地,西门在归来后著有题为《鞑靼人史》的报告书,原书已佚,幸而同时人文森特的《史鉴》收录了其大部分,得以保留下来。伯希和所著《蒙古人和教廷》第二章对这份史料进行了精密研究;理查德(j.richard)从《史鉴》中辑编出西门的《鞑靼人史》(simondesaint-que-ntin,histoiredestartares,拉丁原文校订、注释,《十字军史有关文献》7,巴黎,1965)。1248年法国国王圣路易派多明我会教士安德鲁(andrewoflongjumeau)率领使团出使贵由汗廷,庄维尔(joinville)的《圣路易传》和其他同时代史籍对此次出使有详细记载,大量引述了安德鲁的出使报告。伯希和在《蒙古人与教廷》中也有一节专门研究这些重要史料。前已提及的温加尔神甫所编《中国方济各会》第1卷除普兰诺·卡尔平尼、卢勃鲁克行记外,还收入了许多重要档案资料。伯希和在得到此书后,进一步研究有关蒙元时期历史的拉丁文史料,其成果《中亚与远东基督教徒研究》(遗著之一,1973年,巴黎)旁征博引,包含有丰富的以前未曾被利用的原始资料。最近,哥肯扬(h.g.ckenjan)和斯维尼(j.r.sweeney)将几种有关蒙古进兵东欧的拉丁文史料译为德文并加注释,汇编为《蒙古风暴——目击者和同时代人的报告》(1985年出版),其中包括大约1236—1237年旅行到蒙古人统治区的玉连(julian)写给意大利佩鲁贾主教的信(这是欧洲人对蒙古西征的最早报导)、匈牙利一教区两位副监有关蒙古入侵的详细记载、匈牙利国王别剌四世、主教及贵族写给教皇等的书信。

第四节 亚美尼亚文资料《海屯行记》

系小亚美尼亚国王海屯一世(hethumi,1224—1269在位)赴蒙古朝见大汗的往返旅程记载。小亚美尼亚(西利西亚)是小亚细亚东南部的基督教国家,1244年归附蒙古,成为臣属国。1254年春,海屯一世遵从拔都之命亲身入朝蒙古大汗。他与随臣经大亚美尼亚、谷儿只境,过高加索山,5月至拔都营帐(伏尔加河下游)谒见,然后渡扎牙黑河(今乌拉尔河)东行,9月到达蒙哥汗廷(哈剌和林)朝见、贡献,得到蒙哥颁赐的庇护诏书;11月离汗廷西还,经畏兀儿、河中地区、波斯北境、阿塞拜疆和大亚美尼亚,行程8个月,回到本国。这篇《行记》收录在其随员、历史家乞剌可思·刚扎克(kirakosofgandjak,1201—1272)所著的《亚美尼亚史》中,因记载行程尤其是回途所经各地地名甚详,作为十三世纪东西交通和中亚地理的重要资料早就受到学者的注意,先后被译成俄、法、英、德各种文字。以前,布莱资奈德(e.bretschneider)的英文译注(收在《中世纪研究》第1卷,1910)最通用,有张星烺(《中西交通史料汇编》收)、唐长孺(《海桑东游录》,载《国学论衡》,1935年)汉译本。1964年波义耳(j.boyle)在《中亚杂志》发表的英文译注,利用了1961年出的乞剌可思《亚美尼亚史》原文精校本,并吸收了巴托尔德、伯希和、米诺尔斯基、哈密尔顿等人的新研究成果,是最佳译本(有何高济汉译本,1981年中华书局出版)。《亚美尼亚史》乞剌可思的《亚美尼亚史》是蒙古征服时代亚美尼亚历史家的多部同类著作中最重要的一部,书中除收有上述《海屯行记》外,还有得自亲身见闻(乞剌可思本人曾被蒙古人俘虏)的关于蒙古征服西亚史事以及蒙古人面貌、习惯、语言等多方面情况的珍贵记载。其他历史家如瓦尔丹(vardanvardapet,1200或1210—约1270)、斯蒂潘(stephanorbelian)、森帕德(sem-padofconnetable)等人的亚美尼亚编年史著作也都含有不少有价值的蒙元史史料。都洛里埃(e.dulaurier)的《亚美尼亚史家所载之蒙古人》(《亚洲杂志》1858、1860)摘译乞剌可思、瓦尔丹书有关章节为法文;帕特卡诺夫(k.П.Пatkahoв)的《根据亚美尼亚史料的蒙古史》(1,2,1873,1874)摘译乞剌可思、瓦尔丹、斯蒂潘书中有关部分为俄文;a.Г.Гaлctrh从十几种十三到十四世纪亚美尼亚编年史及其他文献手稿中辑录有关资料译为俄文,编成《关于蒙古人的亚美尼亚史料》(1962,莫斯科)。

《引弓民族史》另一种重要的亚美尼亚文史料是格里哥尔·阿堪赤(gri-gorofakanc,1250—1335)的《引弓民族史》。帕特卡诺夫于1870至1871年出版了此书的原文刊本和俄文译注本,题为《僧侣马迦基的蒙古史》,但根据的是一种很晚的有破损的手抄本。晚近,布雷克(r.p.blake)与弗莱(r.n.frye)利用耶路撒冷亚美尼亚修道院收藏的更好的古手稿(写于1271年,有1870年刊本)为底本进行校订,出了新的原文与英文译注合璧本(载《哈佛亚洲研究杂志》,1949)。据其考订,此书著者并非马迦基,而是格里哥尔;他不是蒙古征服事件的目击者,其书主要取材于著名亚美尼亚长老、史家瓦纳堪(vanakanvardapet,乞剌可思和瓦尔丹的老师,曾被蒙古人俘虏)的一部已佚历史著作,并加进了他自己掌握的资料。书中着重记述了蒙古西征军统帅绰儿马罕、拜住和伊利汗旭烈兀、阿八哈对西亚各国的征服和统治,尤详于谷儿只、小亚美尼亚史事,迄于海屯一世去世(1271)和其子列昂三世(leon3,1269年奉阿八哈汗之命嗣父位)在位初年。《东方史精华》历史家海屯(hethumpatmich)著有《东方史精华》(lesfleursdeshistoiredelaterred’orient)。海屯是小亚美尼亚王海屯一世之侄,格里哥斯(grigos)公国王公,1305年向国王海屯二世交还封国,出家至塞浦路斯为僧。不久赴法国阿维尼翁晋见教皇,教皇克力门五世授以普瓦提埃(poitier,在法国西部)修道院,1308年于此去世。其书系1307年著成于普瓦提埃(以法语口授),分60章,包含亚洲诸国志、蒙古诸汗史、圣地及东方基督教情况三部分,对蒙古与小亚美尼亚关系记载尤详。有多种法文、拉丁文抄本。玉尔曾摘译其第一部分中的“中国”章为英文,编入《契丹及通往契丹之路》。刊本有1906年巴黎出版的《十字军历史家丛刊(亚美尼亚文献2)》本。

第五节 叙利亚文史料《东方总主教雅八剌哈与巡视总监列班扫马传》

十四世纪前期一位佚名聂思脱里派教士所著。列班扫马(rabbansawma,1230-1294),大都人,基督教聂思脱里派教士,大约在1275年与其弟子、东胜洲人马忽思(marqos,1245-1317)决意同赴耶路撒冷朝圣。他们循陆路西行,至蔑剌哈城(今伊朗东阿塞拜疆省马腊格),谒见了正在该城的聂思脱里教会总主教马儿·腆合,得到他的谕令,参观了报达(巴格达)和西亚许多地方的修道院与先贤圣迹,但因伊利汗国与马木鲁克王朝的敌对关系,未能去耶路撒冷。马儿·腆合授马忽思为“契丹”与汪古教区主教(易名雅八剌哈yahbhallaha),列班扫马为巡视总监,命他们东归主持教务,但由于中亚有战事而中途折回。1281年马儿·腆合亡故,马忽思被选为总主教(称雅八剌哈三世),他一直得到伊利汗的优遇,在聂思脱里教会事业中发挥了特殊作用。列班扫马于1287—1288年奉阿鲁浑汗之命出使拜占廷(君士坦丁堡)、罗马教廷、法国(巴黎)和英国(至当时英王爱德华驻地、法国西部之波尔多);从欧洲归来后,先后主管桃里寺(tabriz,伊利汗国都,今大不里士)、蔑剌哈教堂,1293年至报达辅助总主教。此书佚名作者应是雅八剌哈身边的亲信教士,所撰“雅八剌哈三世传记”叙事甚详;其述他们师徒二人由大都至西域各地的旅行经历和列班扫马的欧洲之行,出自列班扫马的旅行记(由波斯文节译为叙利亚文)。第一个原文刊本是1888年由贝占神父(p.bedian)在巴黎出版的;1895年法国学者夏博(j.b.chabot)出了法文译注本。同年,贝占得到更好的抄本,又出了第二版(修订本);1928年出的布治(e.a.budge)英译本,系据贝占修订本与其他抄本校勘后译成,题为《中国皇帝忽必烈汗的僧侣》,有一篇很长的绪言,引用其他史料(如把·赫卜烈思《教会编年史》关于两位僧侣系奉忽必烈之命西来朝圣的记载),对本书内容作了扼要考述,并略叙东方聂思脱里教派情况,但译文无注释。1958年又有彼古列夫斯卡娅(h.В.Пnгyлeвckar)的俄文译注本。

《叙利亚编年史》与《教会编年史》把·赫卜烈思(barhebraeus,1226-1286)著有《叙利亚编年史》和《教会编年史》。把·赫卜烈思,阿拉伯语名阿布·法剌兹(gregoryabu’l-faraj),犹太人,出生于马拉提亚(在今土耳其东部)。父为医生,1243年曾服务于一蒙古将领,次年举家迁居安条克。把·赫卜烈思17岁为修士,历任阿勒颇等地雅各派主教,1260年以后在伊利汗国从事宗教活动,升任总主教(maphrian),并成为伊利汗宫廷医生。他学识渊博,精通叙利亚、阿拉伯、希伯来诸语及科学、文学各科知识,有著作三十余部,最有名的就是这两部历史著作。《叙利亚编年史》叙述从创世迄于当代的政治史,包括蒙古诸汗史;有关蒙古的记载除利用同时代波斯、阿拉伯史料外,多基于亲身见闻,十分可贵。《教会编年史》主要记述安条克及东叙利亚教会、雅各派、聂思脱里派的历史,也有不少有关蒙古的珍贵史料。前者有1789年出的叙利亚原文与拉丁文译本(莱比锡),1932年出的布治英译本(含原文,题为《格里哥里·阿布·法剌兹编年史》,伦敦);后者有1872—1877年出的原文与拉丁文译本(鲁文)。

第六节 俄、日文资料

俄文资料

十三至十四世纪蒙古对俄罗斯各公国的征服和钦察汗国(金帐汗国)的统治,在当时俄罗斯各公国、各城市的编年史著作中留下了大量记载。记载较多者有《诺甫哥罗德编年史》、《拉甫连齐耶夫编年史》、《伊帕齐耶夫编年史》、《尼康诺夫编年史》、《罗戈日编年史》等。十九世纪后期以来,俄国陆续出版《俄罗斯编年史全集》(Пoлhoeco6pahnepyccknxлetoпncen),卷帙浩繁,检索颇难。尼柯拉叶甫娜(m.t.hnkoлaeвha)编集了一部《十二—十四世纪俄罗斯编年史故事》(莫斯科,1968),摘录蒙古统治时代主要史料译为新俄文并加注释,便于参阅。

日文资料元代为日本的镰仓幕府(1192—1333)中后期和南北朝(1336—1392)

前期,这个时期的日本史籍十分丰富,包括朝廷、幕府和诸家贵族的记录、寺院文书、地方史志、僧传及高僧著作、私家著述等许多类。有关元朝与日本外交、战争及民间交往的记载,散见于各类史籍中。东京大学史料编纂所编集的《大日本史料》第四编和第五编是镰仓时代史料,第六编是南北朝时代史料,用编年体,逐年辑录,注明出处,便于查检。

至元十一年(日本龟山天皇文永十一年)和十八年(日本后宇多天皇弘安四年)的两次元朝侵日战争是元代中日关系史中最重大的事件。日本方面的主要史料有《八幡愚童记》、日澄的《日莲圣人注画赞》和竹崎季长的《蒙古袭来绘词》。文永、弘安两役期间,京都石清水八幡社举行诵坐祈祷,祈求保佑战胜来犯之敌,《八幡愚童记》旨在记载此事以说明祈禳之功。此书著成于弘安之役不久,主要利用从战地送达京都的战情报告,详细记述了两次战役的经过,史料价值很高,唯作者居于京都,不谙九州地理,常有讹误。《日莲圣人注画赞》第五篇《蒙古来》内容与前书大略相同而较简约,其资料来源也是送到京都的报告文书。竹崎季长(竹崎五郎兵卫尉)是肥后国御家人,文永、弘安两役中战功卓著的武将,为传扬其功勋,令画家土佐长隆父子二人作战况图卷,自撰词文,记其亲身参加的历次战斗始末,地点、战况均翔实可信,无疑是元代中日战争最重要的第一手史料。图中对元军将卒、战船、服饰、兵仗、战法等都有生动描绘,尤为可贵。明治二十四年(1891),山田安荣搜集有关文永、弘安两役的文书、日记、朝野记录等各类史料,编成《伏敌篇》两册,甚便参阅。

僧人语录、诗文集和传记中包含了大量元代中日经济、文化交流的宝贵资料。由于来元日僧和赴日元僧基本上都是搭乘商船来往的,他们的记录就反映了当时中日间贸易之繁盛。至于这些记录在反映中日文化交流方面的史料价值,那更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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