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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怀庆府志

怀庆府志卷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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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节

死者,忠之一节,不必为忠,皆当死也。悲哉!王茂弘之言,讵不以风尘忽起,白创可蹈,此固人臣之不幸,亦岂国家之福哉?虽肰,天下无百年无事之日,人生尠终身安乐之境,其势极道穷,而杀身舍生,亦仁义之道则肰耳,乌有回面污行,顶折腘挠以事仇雠者乎?呜呼!臣以板荡识忠,草以疾风表劲,良非虚语。况雎阳固而江淮全,王躅经而临淄奋,是亦死者之功也,名也,死岂尽无益于人国也?乃世又有求生得死,拚死反生,如仓葛、穆宁者,肰则修短天也,苟免与授命,亦未知吉凶所矣,凶所在矣。具列其人如左。

仓葛,阳樊人。王以阳樊赐晋,阳樊不服,晋围之。仓葛呼曰:德以柔中国,刑以威四裔,宜吾不敢服也。此谁非王之亲姻?其俘之也。乃出其民。

穆宁,河内人,元休子。刚正气节自任。初调盐山尉。安禄山反,署刘道玄为景城守,宁募兵斩之,檄邻州县,并力捍贼。史思明掠境,郡守召宁摄东光令御之。贼遣使诱宁,宁斩以狥,且遗书颜真卿,同拒禄山。真卿署宁为河北采访使。后历肃、代二朝,累官太子谕德,以秘书监致仕。四子:赞、质、员赏。

刘正臣,武陟人。初名客奴,以行戍留籍幽州,事平卢军,以材力显。开元中,节度使薛楚玉命,袭斩室韦首领段普落,拜左骁卫将军,为游奕使。性谨朴,数战有功。安禄山反,平卢节度副使吕知诲降贼,客奴与诸将共杀知诲。天宝十五载,以客奴为柳城太守,摄御史大夫、平卢节度使,赐名正臣。正臣遣使。道海至平原,与太守颜真卿相结,真卿喜,以子为质而归赀粮焉。出师未至,而真卿弃平原,乃还,因袭范阳,为史思明所败,奔还。安东副都护王元志忌其能,酖杀之。后德宗朝,追录功臣,图其形于凌烟阁。

杜廙,武陟人,怀州长史侨之孙,左司郎中损之子,为郑州录事参军,死史思明乱,赠吏部郎中。

传察,字公晦,济源人,尧俞孙。端重有特操,为文温丽。举进士,蔡京欲妻以女,察拒之。初调青州司法参军,宣和中,以吏部员外郎使金,不屈,挺肰就死,赠徽猷阁待制,谥忠肃。史抗,济源人。宣和末,为代州沿边安抚使。金人围代急,抗夜呼二于稽古、稽哲曰:吾昔语用事者,鴈门宜择帅增戍,彼皆不吾省,今城必陷,吾将死事汝莗亦无以妻子为念而负国也。二子泣曰:惟命。明日城破,父子三人突围力战,死于城闵本字宗。先河内人,性刚正敏给,始为御史台掾,平反冤狱,声五转为吏部尚书,移刑、工二部,皆以能称。尝上章乞谢事,不允,诏授集贤侍讲学士。明兵薄京城,乃北面再拜,大书其职衔姓名于屋壁,与妻程氏及二女皆缢死。

李英,武陟人。先仕元,为河南行枢密院知院事。洪武初,归附,授沂州卫指挥佥事,以战功转骁骑右卫。十四年,从传颍国征云贵有功。会乌撒诸蛮畔,英率所部在壁岩野沟对敌力战,斩数百人而死。太祖遣官谕祭,葬紫金山,赠镇国将军、指挥使子坚尚。大名公主,授驸马都尉,寻以靖难兵守真定,阵亡。黄士英,榆林人。崇祯五年,英以游击,提步卒五百守太行豌子城。流寇。数万至自晋,英徒步迎敌,手格杀数十人,死之。卫正印。河内人,与某游墼分汛守太行,督土兵百余人啖菜根,怒骂曰:我本菜佣,上官假我守备职业,离之。别防病化镇。崇续六年,寇复陷清化,忠覆,忠倚败厕,犹锤杀数人,仗剑死。幼公法以县会二夏,余公器重之,每字是二冬关贼火旦成破河洛。明年陷京,师梁痛。愤□聊□□,则泣数行下,阴有死国之志。亡何,闯令征属内举人赴西安授官。梁见伪府尹,以母老辞,弗许。伪令日趣上。道乃外为□期治装,值其生辰,具酒馔,聚长幼会食,梁酌酒上母,且拜别。诸儿子亦各以次上寿。梁为饮,满意色扬。扬如平日。毕会,遣其妇与二子送母山岩,嘱之曰:第善事老母,其他事我自调度。时甲申七月十有五日也。取片纸,大书曰:圣恩深重背。则不忍,老母年高,逃则不能,维有一死,可谢君亲。即解带自缢于舍前枣树,比人觉之,舁而坐诸树,下体柔。暖如生,面有红光,作嬉怡微笑状,若欲言者。迄棺殓犹肰。李世藩怀庆。

李世藩,怀庆卫千户。年少文弱如诸生,而精悍敢战。常单骑入贼壁,贼人马皆辟易。抚军玄公闻而壮之,檄藩御灵宝寇。寇惮藩勇,伏弩千余夹崖射之,中股烦,拔矢震呼,兵益鼓进,又犹战,及中脑,折,楛殿后,保军全归,脑镞溃,不可药。卧疾于孟。未死前,犹日舆健儿饮酒,弹筝,高歌相和,士皆乘泣,而藩意气慨肰。越十日卒。庐江王载堙,闯寇陷城,被执,大骂死之。何炳若,河内人。以岁贡司训霍丘道。闯攻霍丘,城陷,骂贼不屈而死,赠国子监学录。妻潘氏亦缢以殉。阎士选,济源贡生,先以行优,为督学推奖,有守身如处女,慕亲若婴儿之语。后为巩县教谕,署令事。流林寇攻城急,军士多,乃,独坚守不下,城陷,骂詈不少屈,死之。

郜天德,河内县民。崇祯五年,流寇至,天德父子五人,辱骂不屈,全家殁于寇。

赵湛,河内人,以土兵御寇,战死,母妻子皆自尽。

张鹏翀,河内人。明末,寇据天坛,翀以武举摄盐兵中军,先登督勦,寇张两翼围翀,翀冲击两昼夜,援不至,死之。

国朝

金玉和,辽东人。国初总镇河北,值闯寇以兵十万由垣曲寇济源,公率数十骑,身先冲突,至柏香镇西,马陷稻塍间,为流矢所中,死之。

丁运昌,壬午举人,仕袁州司理。

金声桓之变,被执不屈死之。

张尔见,怀庆卫人,以岁贡署孟县教谕。闯寇攻陷孟见,不屈死之。

隐逸

千仞之水,决而注川,峡束石捍,而后有声乎崖谷。故古之隐者,岂尽烟霞膏盲哉?彼其于身世之遭,均父之际,有深情苦衷,旁行而不流者,如鲁论所称逸民七人,是耶非耶?即少壮周游,庭说七十二君,晚而归鲁,删修六艺,卒老洙泗之间,故日无可无不可。肰则圣人亦有时而出于此也。邵子之论四皓,谓俱振世之豪,故见重于汉高。至野王二老,即禽之对□光武河内之悟,遂为东汉取天下根本,其才讵出高密?好时下,鸿飞置置,盖各有以焉尔。佗虽不尽肰,要亦与士之俯仰当世者异。

甪里先生,姓周,名术,字元道,轵人,京师号曰灞上先生。泰伯之后。东园公姓唐名宣明居园中,因以为号。

夏黄公姓崔名广,字少通,隐居夏里修道,故曰夏黄公。与绮里季同避秦居商。山世称四皓,作紫芝歌。汉高帝求之,数岁不起。后高帝欲废太子,吕后用张良计,□辞,安车固请,四皓从太子侍上,卒定太子。皇甫谧高士传云:四皓皆河内轵人。张恢,轵人,通申、商刑名之学,隐居教授。颍川鼌错及雒阳宋孟、刘礼同师事焉。

野王二老,光武遣邓禹西征,送之于道。既反,因于野王猎,路见二老者即禽。光武问曰:禽何向并举乎?西指言:此中多虎,臣每即禽,虎亦即臣,大王勿往也。光武曰:苟有其备,虎亦何患?父曰:何大王之谬也!昔汤即桀于呜条,而大城于亳;武王亦即纣于牧野,而大城于郏鄏。彼二王者,其备非不深也,是以即人者,人亦即之,虽有其备,庸可忽乎?光武悟其旨,顾左右曰:此隐者也,将用之。辞而去,莫知所。晋郭文,字文举,河内轵人。少爱山水,尚古嘉遁。年十三,每游山川,弥旬忘反。父母殁,修服□不娶,辞家激游名山。洛阳陷,乃步檐入吴兴。余杭,大辟山中,穷谷无人,之此地,倚木于树,苫覆其上而居焉。时猛兽为暴,入屋害人,而文独宿十余年,卒无患害。王导闻其名,迎置西园。园中果木戌林,又有鸟兽麋鹿,因以居文焉。居导园七年,忽逃归临安,结庐舍于山中。及苏峻反,破余杭,而临安独全,人皆异之。

元魏

高望崇,河内人,精于周官。顿丘董征好古学,尚雅素,就望崇受周官于河内。

薛居士,隐太行山,学总儒释,多所该览。闻释昙延,少年知道,夙悟绝伦,尝一造之,言谑相高,未之揖谢。薛乃戏题四字,方圆静动,命昙延体之。延应声曰:方如方等城,圆如智慧日。动则识波浪,静类涅盘室。居士惊异叹绝曰:由来所未见,希世□生,即斯人也。

张廷嘉,河内人,读书不顾仕,有司上其行,赠号嵩山处士。马景隐居教授,□拜国子助教,陕西行省提学,皆就。

国朝

韩暄,字冀州,孟县人。为文翩翩有逸气,必以圣贤为指归。居忧,哀毁绝粒,至性过人。甲申春,闯逆遣将由泽州夜袭怀庆,据之,外邑背迎降。贼首分卒守四门,出示安抚书所僭年号。暄以事入城,至郭门,望见大恸,鞭驴疾返,诵屈子曾不知夏之为丘兮,孰两东门之可芜句,沿道猖狂,歌哭而归。三月,闻京师陷,乃为文以祭,北向痛哭,取其衣巾焚之。从此遁居太行王屋之下。数年,又转徙巩、洛间,皆教授自给。虽至亲不得一见,益肆力于秦汉古文,无所不博览。洛、闽之学,晚尤精研,述作甚富,皆以身隐弗传。戊戍秋,中寒疾以卒。暄生平未尝为疾言遽色,与人交,必用古道相规,虽怒弗恤。李孝廉毓梁竟以其言不应贼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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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义

孝本庸德,义亦达道,是宜人区之所共履。肰学士大夫往往平居谈艺,高举古先,至按以家庭之节,反不免有媿色者,何哉?盖事不根于至性,百圣贤扶之而不足,一妻子败之而有余也。故同一孝弟也。周公为其极,通神明而光四海,愚夫当其诚,亦可格土木而动风雷,如丁兰、郭巨辈者,非其明效大验耶?况谁无父母,谁无兄弟,盗贼亦人耳,张、范、司马芝之得免于聊死者,岂幸也?余若割股庐墓,事虽不经,君子闻之,亦有余痛焉,总辨于心之诚伪而已。

聂政,轵人。杀人避仇,与母如齐,以屠为事。严仲子与韩相侠累有却,求可以报侠累者。齐人或言政。仲子奉黄金百镒,前为政母寿。政谢曰:臣幸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屠狗,可以旦夕得甘毳以养亲,亲供养备,不敢当仲子之赐。仲子具以事告政,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徒幸以养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及政母死,除服,仗剑至韩,刺杀侠累,因披面决眼,自屠出肠,遂以死。

石建,温人。万石君奋长子,为郎中令,每五日洗沐,归谒亲,入子舍,窃问侍者,取亲中裙厕牏,身自澣洒,复与侍者,不敢令万石君知之,以为常。万石君卒,建哭泣哀思,杖乃能行。岁余,建亦死。丁兰河内人。少丧母,刻木为像事之,朝夕定省,不少怠。邻人张叔妻从兰妻借贷,兰妻跪告木像,木像不悦,不以借之。张叔醉骂木像,以杖击其首。兰还,见像不怿,怪问故,妻具以告。兰即奋击张叔。吏捕兰,兰辞木像,木像为垂涕。郡县嘉其孝,具以闻之,上诏图其像,令祀乡贤。

郭巨,河内温人。兄弟三人,早丧父,礼毕,二弟求分,以钱二千万,二弟各取一千万。巨独与母居客舍,夫妇佣赁,以给公养。居有顷,妻产男。巨念与儿妨事亲,一也;老人得食,喜分儿孙减馔,二也。乃于野凿地,欲埋儿,得石盖,下有黄金一釜,中有丹书曰:孝子郭巨,黄金一釜,以用赐汝。于是名震天下。

赵孝,济源人。性至孝,与异母弟礼析居。礼阴赂大姓李某主断,得赢,往酬之。孝恐获罪,亦续往。道遇赤眉,贼欲杀礼以食孝。急赴难,谓贼曰:礼能养母而瘦,孝不能养而肥,愿以己易弟,使众得饱老母,亦得所养也。由是兄弟相代让,语声哽咽,贼义而并释之。

张范,字公仪,修武人,延之子也。太传袁隗欲以女妻范,范不受。性恬静乐道,忽于荣利,征命无所就。曹操平冀州,遣使迎范,以疾留彭城,遣弟承诣操,操表以为谏议大夫。范予陵,及承子戬,为山东贼所得,范直诣贼请二子。贼以陵还范,范谢曰诸君相远儿厚。矣。夫人情虽爱其子,肰吾怜戬之小,请□易之贼义,其言,悉以还范。操自荆州还,范见于陈,以为议郎,参丞相军。事,甚见敬重。范救恤穷乏,家无所余,中外孤寡皆归焉。子参,文帝时为郎中。

司马芝字子华河内温。人,少为书生,避乱荆州,于鲁阳山遇贼,同行者皆弃老弱走,芝独坐守老母。贼至,以创临钖芝,芝叩头曰:母老,惟。在诸君。贼曰:此孝子也,杀之不义。遂得免害。以鹿车推载母,居南方十余年,躬耕守节。曹操平荆州,以芝为管长迁广。平令。将军刘勋贵宠骄豪,与之书,多所属托,芝不报其书,一皆如法。迁大理正,历甘陵、沛、阳平太守,所在有绩。黄二,初中人,为河南尹,抑疆扶弱,私请不行。会内官欲以事托芝,二不敢发言,因芝伯父董昭,昭犹惮芝,不为通。曹睿即位,赐爵关内侯。芝性亮直,不矜廉隅,与宾客谈论,有不可意,便面折共短,退无异言。卒于官,家无余财。魏世为河南尹者,莫及芝。

司马暠,字文升,温人。高祖柔之,晋侍中。父子产,即梁武帝之外,兄暠,聪警。有至性。年十二,母殁,哀慕过礼,水浆不入口,殆经一旬。母号恸,必至问绝。父母喻之,令进粥,肰犹柴毁骨立。梁武帝见其赢瘠,叹息久之,字其小字,谓其父曰:昨见罗儿面颜憔顇,使人恻肰,便是不坠家风,为有子矣。及父殁,毁悴愈甚,庐于墓侧,日惟进麦粥一升。墓在新林,连接山皂,旧多猛兽,暠结庐数载,豺狼绝迹,常有两鸠栖宿庐所,驯狎异常。仕至散骑常侍,有集十卷。子延义,居丧逾礼,时亦以孝闻,仕司徒从事中郎。

元魏

张安祖,河阳人,袭世爵北山侯。时有元承贵曾为河阳令,家贫,且赴尚书求选,逢天寒甚,遂冻死路侧。一子年幼,停尸门巷,棺殓无托。安祖悲哭尽礼,买木为棺,手自营作,敛殡周给,朝野嘉叹。尚书闻奏,表其门。间闾门文爱山阳人。门文爱,山阳人。早孤,供养伯父母,以孝谨闻。伯父亡,服未终,伯母又亡,文爱持服六年,孝毁骨立。乡人魏仲贤等,相与标其孝义。

王友贞,河内人。父知敬,武后时仕为麟台少监。友贞素好学,训诲子弟如严君,口不语人过,重肰诺。时中宗在东宫,召为司议郎,不就。神龙中,以太子中舍人诏,固辞疾。诏致珍馔,给全禄终身,四时送其所州县存问。睿宗时,以蒲车召不至。卒年九十有九,赠银青光禄大夫。友贞少为司经局正字,值母病,医言得人肉啖,良已。友贞剔股以进,母病寻愈,诏旌其。

刘阳人,有孝行,刲股事亲,朝廷给帛旌之。

荣壁,济源人。事亲,居丧著至行。

孙泰,山阳人。少师皇甫颍守撡有古风。姨病,以二女托之曰:吾长女损一目,汝可娶其次。姨卒,泰乃娶其长者。或诘之曰:人有废疾,非泰何适?众咸服之。尝置别墅,用钱二百缗,居两月。俾其人他徙。于时老妪痛哭数言,泰诘之曰:老妇尝事姑于此,子孙不肖,今为他人所有,故悲耳。泰恻肰久之,因绐曰:吾适得京书,巳别除官,固不可驻此也,且命尔子掌之。言讫而去。他日,梦一人,紫衣象简而谓之曰:汝平生德行,不亏名知天府,汝惟勉之。寿九十而终。子展,进士及第,世为显官。

陈芳,河阳人,大理丞。一门十四世同居三百年。翰林学士许光凝尝得其事,与宣和殿学士薛嗣昌、中书舍人宇文黄中同荐之,诏表其闾。

赵彦霄,温县人。亲亡,与兄彦云同爨十二年。兄好声色博奕,家业中废,彦霄谏之,不入分籍。后兄生计荡肰。彦霄一日置酒。邀兄嫂复来同居,付之管钥,俾主家以分书付之火,又以己财还兄之逋者。后彦霄与子登乡举。

张可,字字之,武陟人。其姑适大族稿氏,贞祐间遭兵,夫及子皆死于难,姑以白金五十笏遗可,可受不辞。后姑得稿氏疏旅,立为后。可乃置酒会乡邻,谓姑曰:往时遗可金,可因稿氏无子,且受之。今有子矣,此金稿氏物,非姑物也。因呼妻子舁金归之。未几,北兵驻山阳,军中有闻可名,皆访知所在,执其子,使人招之曰:从我者,祸福共之,不肰,汝子死矣。亲旧兢劝之,可谢不从,曰:吾有子无子,与吾儿死生皆有命焉,岂以一子并生平者亡之。后竟以无子。刘全,武陟人。性至孝。金末,河朔扰攘,父源、母崔氏,俱为北兵所掠。父病卒,母被鬻,不知所往,全就虏而去。后三年,以母之故,断祝天窃遁,访母于祁、蠡间。数月,果得母所在,哀号祈请主者。拒弗许。全行乞,得若干金赎以归,复为母子三十余年,厥后子孙蕃衍。

马英河内人。性孝友,父丧哀毁,二兄继殁,英独事母甚谨,又奉二寡嫂与居,使得保全嫠节。及丧母,卜地葬诸丧,亲负土为坟,手植孤柏,庐墓侧终身。萧珝,字公璲,武陟人,让之子。性资警悟,读书力行。弱冠,以荐补无为路教授,以亲老辞不就。后父母卒,皆庐于墓侧,哀痛无已,凡三年而卒。部使上其事,诏旌之。杨一怀孟人。至元间,与叔清分居,清渐贫,怜之,密诣神祠焚分契,复与同居,三十年,无问言。州县以闻,旌其家。张弘毅修武人。七世同居,一门孝友,长幼敦睦,财无私蓄,有理树生焉,诏旌其门。所居地即名孝义乡。赵成温人。事亲至孝,亲亡庐墓,祭葬尽礼,诏旌其门。员思忠修武人,以笃孝称,诏旌其门。侯荣、丁用、郭天一俱怀庆人。居丧庐墓,诏旌其门。

孙毓武陟人。洪武丙子举于乡,代祖父戍边,十四年始归。居母丧,庐墓三年,躬负鏄石筑坟台,年九十,诏赐冠带,几百龄而殁。王人孝义士。王履,河内人,乡贤所用。七代祖庐墓,冬月生芝,诏给冠带旌之。

高三,河内人。永乐间父母继卒,躬运土筑坟,庐墓侧者三载。

陈克忠温县人。宣德间岁歉,饿莩盈野,忠捐粟七百石赈之。

田良甫、李泰俱济源人。正统初,良甫输米一千一百石,泰八百石赈饥,诏旌异之。

薛文济修武人。正统间,出米麦一千一百石赈济,赐敕褒之。

张瑾、孟圭俱温县人。天顺间岁大祲,各出米四百斛赈饥。邑令武韬遵诏立石纪其事。

马恂修武庠生。少失怙,事母旧氏至孝。母病,祝天愿以身代,病□□□复患□□,吮痈注药,痈亦平。及母卒,庐墓三年。有白鸠巢于树,抱卵将雏,人至不惊。

尚干孟县人。父冲,天顺三年,从征竹查山,遘疾,以书寄干。干年方十二,即昼夜倍道往视。甫至而亲逝,欲全尸归葬,力不能计,焚之,方举火,天忽大雨,督兵者异其孝,给银米资遣之。归涂遇虎,登树秒避,虎咆哮撼树,势危甚。干祷曰:天乎!吾以亲故至此,死不足惜,奈亲不获葬故土何?虎乃逸去,竟得归窆。后与邑人韩瓘同贾,四十余年,不分资,乡人为异姓同财,记以美焉。刘章,孟县人。兄文,天顺间举于乡,未仕卒。章初业儒,后力耕养母。母病剧,章泣代死。医教以尝粪甘苦,章沐手尝之,苦医曰:瘳矣。旬医曰:瘳矣。旬日果安。

黄应选河内生员,庐墓三年。时冬秒满坟,黄花生香,有白狼驯墓。家甚贫,不受有司赈,何文定题诗美之。

李用,济源人。娶妇不慧,父母欲更为娶,用曰:吾家不纳痴妇将谁归?后生七子二女,以行义见称。

郑恭王事母阎太妃,性至笃。王以建言,商置祖陵十八载。洎还国,太妃毶毶逼桑榆矣,绕膝如儿时嬉游,每献食,必戴首,以二进,博太妃一笑。及太妃薨,服食一遵占制。后每遇四节及忌辰,哭奠不能起,犹如其伏苫块□。

张孝字有诚,河内人。父卒,葬太行山,距城六十里。孝庐墓侧,躬自汲泉,煮米半盂,如是者四年。乡人为焚其庐,促之归。孝德凿穴以处,数月,因母病始归,犹不食酒肉。后正德巳卯,贡于廷母卒,孝一哭而绝。何文定为购茔地于近郊,迁其父柩,并母子二丧葬焉。耿埙字大器,孟县人。好施予,建谷旦、侯村两桥。族人力不能完赋者,代为办纳,乡里不能婚葬者,出赀以助。何文定铭其墓曰:富而好义。汴梁张平山尝绘宋郊渡蚁图以赠周公直、聂文秀、王忠、朱成俱修武人,各出米麦豆一千一百五十石赈饥,赐敕褒之。张伦、赵小二、张学礼、高槐、江舟、伦天叙、孙山、焦麟、徐伯宜、赵天祥、行君喜、刘淳、皇甫献、杨应卿,俱亲殁,庐墓三年。

孙四宁、镋员朱衮、沈时荣、高延寿、张简、卢俊才、宁武升。以上俱割股疗父母病。卢系奉诏旌表。

段相,济源人,以布衣阴行善。一日坐门内,有负贷者䞱趄过,相窥其意,起避之,其人愧,以息偿,不受。疾革时,遗麦木五百石,悉毁其券。孙国璋,成进士,曾玄多以科名显。

萧永命,怀庆卫人,隆庆举人。童时从父宧游,延馆师于。既归里,师尚客于燕,寻病卒,命遣力舆师衬,俾正丘首。友有负贷者,病且剧,命自往视,出其券焚之。友人伏枕呜咽,命曰:君幼女未字,是宜使君不瞑目。吾有子,当为问名。友益感痛。及卒,果礼聘其女。所著有诗文集、春游纪胜草。

李訚,孟县人。少孤,鞠于曾大母、大母、母三孀妇,比长,孝敬如一。母与大母继殁,訚为庐墓。累遭大水,不及墓次。孙士尧,河内人。尝侍母病,三月不解带。见有持囊窃塾中果实者,恐一扬声,即震慑堕树下,为弗见也者而过之。年大祲,有负者将鬻子以偿,闻之,毁其券。叶茂春,字梅崖,河内人。性至孝。少孤失聪,疾呼罔闻,时时伺母颜色。母稍不怿,即不食蹙眉。颜色;母稍不怿,即不食,蹙眉额为婴儿啼。母告之,故能悉以意解。一日,母病垂毙,纳母怀中,泣竟日夜,母渐苏,梦神谓:若儿孝奏帝,帝锡若儿孝廉,三十载养若。万历乙卯,果举于乡。洎背母时,正三纪耳。先是,邑侯邸公存,性慕其行,属犯科者,免春关白,春介肰不屑。及李寇陷神京,春闭楼以处,终不践其土。

李杜才,武陟庠生,以诗文有名于时,嗜酒敖睨一世。及居丧,不内不客,不饮酒三年,笑不见齿,未尝脱服入公门,著作甚富。王文安公铎有诗云:宁郭故友李燮圆,笔下六鳌跃三山燮。圆。其号宁郭,其里居。王立,武陟人。少励清操,以明经为司训,署广宗县事,有奇羡若千金,主者曰:故事当入,立恚止之日:若属沟壑我耶!后无敢复言。休致后,数椽仅蔽风雨,暑月丙夜犹闻读书声。

国朝

娄起敬,字敬一,河内乡贤枢之曾孙。父母爱其季弟,敬倾赀为季弟搆,楼台亭榭,雄跨一乡。母病,因究心于医。以医多交守令、乡大夫,未尝干以私。郡人无贫富,皆为诊视。或酬以金帛,辄厉颜谢之。生平无谩语,无畸行,人称为长者。以岁贡老于家。萧永嗣,字元美,天启辛酉恩选贡。祖瑀尝焚负券二千金。嗣幼龙失恃,事后母至孝。失恃,事后母至孝。后母性烈如霜,与后母弟同卧起,竟夜讲课不倦。或时以足促弟仆床下,母不疑其督责,感其诚切也。后弟病,嗣废食,及殁,哀痛若狂,夜走迷所向,髣髴见赤面髯。公导使东,果东,得抵姊家,对人以袂捧胸,虽数日不疲,不箕,不谈人私,不责人报,不宿人过。执友李某,偶堕萋菲,数载不相过从。比病革,辄伏枕拜,以幼孤相属。崇祯庚辰大饥,减粜以活里人,人至今德之。

李之涣,修武庠生,家不过中人之产,里人资以为生。处人急难,如身在汤火中。流寇肆戮,涣部勒里人为兵,甚有律,目素青,常以纱障面,使苍头控马,缓辔,驱人战,皆为尽死。太行群盗,相嘱勿蹈李君界。顺治初,群盗暗起,雠焕,焕毙于涂。

王一命字令宇,武陟人。读书晓大义。八龄而孤,哀毁如成人。稍长,躬耕养母,生事死葬皆尽礼。事兄甚恭,凡所行,必先咨祷,及析箸,择瘠让肥。以季弟丧耦,仍与同爨。弟早世,抚遗孤若己出。尝临河观涨,有童子堕急流中,命力援之。又尝以称贷金济人之急,弗责偿。岁䘲出钟釜余,活人甚众。每诫子弟曰:势位富贵不可恃,祖宗积累不可忘。孝弟忠信,立身之本;骄矜奢欲,败德之阶。

路坦肰字人路,修武人。壬午举于乡,事继母至孝,与其弟浩肰终身□居,财产共之,爱诸侄如子,他人虽久与游者,亦不知为异母也。少颍悟,于书过目辄了成就,门下士不下百人。

端盐王士元,修武庠生,遭贼掠,母往救,不避锋创,卒致其母还。

何焕字中㴠,武陟人。早慧能文,试于有司,辄高等,冠其伍,拔贡太学,上书谢不赴。学益苦,文日益高。后督学复拔之,数奇,九入秋闱,不第,乃谒选,授江宁府南捕通判。莅任以廉能著。先后署溧阳、泰兴两县篆,愈励清操,不名一钱。升葭州知州。既谢事,而总督于公成龙至,嘉叹不置。以病请告归,遂卒。先是,焕父琏卵翼其兄之子同巳出,既殁,焕遵先志唯谨,家虽贫,犹岁为办官租数十金,不言苦。生平惠恕,多长者行,即有犯者,亦不与校,人皆称其德量云。

成王臣,字廷弼,河内人。少失怙,擗踊欲绝。顺治辛卯举于乡,□三河令,擢知景州,皆有声。以母老致政归养,州人遮道攀留,如失慈母。比母殁,毁悴愈甚,举先人遗业,悉推以予诸侄,无异已子。后三河人有负贩过怀者,闻其卒,咸呜咽拜墓下。

烈女

宇宙如此其寥廓也。问所以不坠不陷之故,岂非以罡风正气为之旋举也哉?此气也,索之而不可见,钟于人则为圣为英,为忠为孝、为直为廉。若男子不足,又必生数贞烈女子,如石泐山摇,雷轰电走,此世界肰后成立。

乔子曰:余读国风、春秋,而悲东周之衰也,绥狐淇厉,税马株林。彼其𪪞蛮之内,尊卑之际,廉耻荡肰,三纲沦而九法𭣧,几于行禽矣。古今人伦之乱,未有甚于东周者也,不亡何待?肰其时犹有宋伯姬、卫共妻者。迨今辑郡乘,又有郑夫人、张中顺妻、赵烈女、尚烈女等,及近年骂贼诸妇女事,不与觉泪簌簌下。呜呼!何天理民彝,不绝于人心如是也!盖天柱之不折,而地维之不倾,其以此夫!佗虽传闻异辞,乃其至者,谓与日月争光可矣。周聂嫈自刑以绝踪,妾奈何畏诛,没贤弟名?乃呼天悲哀,遂死政旁。汉河内女子。

三国

常林妻。

韩氏。

郑氏、韦氏,以不克葬赵氏女。

陈宽甫妻胡氏,张旨妻李氏。

薜世荣妻韩氏,善烈妇。张中显妻刘氏马氏王杰妻卢氏县何氏闵本妻程氏,萧珝妻郝氏。

河内李继先妻寻氏赵氏女宁钦妻宋氏,殷海妻韩氏,张瑛妻周氏,瞿升妻蔡氏,母宣妻燕氏,赵威妻王三氏,刘素妻张氏,王升妻姜氏,闫亨妻屈氏,张世安继二妻毕氏,周冕妻靳氏,萧鹍妻葛氏,萧拱璋妻张氏,李锐妻成氏,赵恭妻景氏,钟富妻刘氏,陈茂妻张氏,冯继勋妻胡氏,冯汝达妻张氏,靳幕妻许氏,丁宁妻张氏,刘□妻郝氏,杨路妻卢氏,周智妻高氏,张国士妻窦氏吴氏女靳乎仁妻宋氏,张登瀛妻任氏,姚相妻聂氏,张继述妻杨氏,马理妻程氏,李如凤妻宋氏,陈一元妻翟氏,张宠妻皇甫氏,蔡茎香妻王氏,郝符节妻韩氏,张天性妻李氏,何诹妻李氏,徐守孝妻李氏,赵希哲妻李氏,王龙妻朱氏,牛达妻司氏,刘鲁妻卫氏,沈安妻李氏,孚文质妻常氏,关东妻秦氏,贾汤臣妻何氏,孙祥妻岳氏,王宗义妻耿氏,王士美妻苗氏,焦鉴、庚□□霍给妻封氏,隋思妻王氏,思让妻李氏,思读妻董氏,守禄妻张氏陈氏丹氏女王嘉谟妻赵氏,魏国才妻李氏,李懋修妻陶氏,顾鼎妻崔氏,文魁妻李氏,邹之平妻杨氏,萧永命妻高氏,萧守全妻张氏,丁成妻李氏。

尚氏女利女贞,以蜚语诬女兄尚邦才,赂大有力者控于官。官严拷,邦才,趋女归,女投缳死之病萧瑞苞曰古人。萧瑞苞曰:古人云:穷乃见节义。人生不得已而以节义见,此亦遭逢之不幸已。若夫同一死也,或死而名播天听,或死而汨没草野,则节义之中又复有幸不幸焉。河内节烈女子,有明三百年,以赵氏女、尚氏女为之最。二人者未谋夫面同志,怀霜雪同事姑纯孝同,轻擛一死同赵氏女,幸而死于公道畔著明之际,其夫王锦者,以柏齐先生为之友,有司题请甚力,问有志者所为感愤于遭逢之,尤不幸也。女为吾乡尚邦才,难持晚节,青年谁肯负春光,尽之矣。或谓赵女劼据养姑,姑死而投缳,是从容就义也;尚女有激而自裁,是慷慨就死也。慈□□难易之辨焉。呜呼!观女孝以事姑,初志岂不与赵女同□□之不仪,同趣泛不廉,遂使女留则不能,归则不。鸣凤妻任氏,白养明宋文炳妻潘氏,王思问妻梁氏,王国仕妻高氏,徐应高妻李氏,毛鹤龄妻璩氏,陈来宾妻刘氏,萧友楠妻史氏,王辅世妻郝氏,张翮妻薛,张光显妻刘氏,沈天才妻杨氏,孙拱宸妾王氏,范克愚妻王氏,任九敖妻陈氏,何炳若妻潘氏,李其芬妻孙氏,张岳妻赵氏,刘雄妻赵氏,王芹妻氏,赵时胜妻张氏,苗绪妻王氏,赵邦靖妻陈氏,耿中妻李氏,吴永吉妻张氏,朱人龙妻李氏,登庸妻李氏,朱民望妻李氏,邢典妻左氏,邢继苏妻孙氏,胡从周妻李氏,秦宗民妻刘氏至,氏恐不免,即自缢死。李氏,流寇李成龙妻于氏,后可及三年。前一日,具酒食为舅姑寿,曰:新妇后不能长事翁姑矣。翁姑以为且再适也。中夜闻有声如雷,姑惊起,氏已。修武姜彦深妻秦氏、李允妻秦氏,陈芳妻董氏,金玺妻赵氏,曰刘珏妻张氏,张杲妻秦,苏海妻李氏,妇张氏氏孙妇李氏:王玉铉妻李氏,薛复亨妻王氏,秦来凤妻崔氏,秦陛妻马氏,王三省妻姜氏,王大妻燕氏,王孜妻陈氏,崔淇妻宋氏,李炼妻秦氏,薜炼妻田氏,史载贤妻薛氏,庞锦妻王氏,吴自修妻宋氏,武陟郑恭王继妃王氏,王𬎑妻赵氏。孙妇李氏穆珣妻薛氏,金锐妻李氏,张小二妻郑氏,李景妻张氏,李弘妻赵氏,屈淳妻赵氏,贾鹤年妻吕氏,毛凤诏妻荆氏,穆永吉妻郝氏,王修妻赵氏,王问行妻王氏,刘慥妻朱氏,刘秉阳妻赵氏,荆衍祚妻李氏,孙恩妻王氏,魏季姐陈三友妻孙氏,李琴妻祁氏,李春妻刘氏,李秋妻孙氏,申瓒妻廉氏,申安、李淳化妻张氏,王郡妻竹氏,白养正妻毛氏,宋宗义妻麻氏,孟三聘妻郑氏,璩义心妻申氏刘氏女名。李文兰妻张氏,县张仁美妻郎氏,陈德新妻郭氏,刘岩妻庞氏,李铭妻籍氏,梁仁妻李氏,李亨妻樊氏,李升妻毕氏,李岩妻范氏,钱永昌妻刘氏,刘橘妻尚氏,杨希颜妻韩氏,信妻王氏,宁冉妻刘氏,光国妻马氏,李惟蛟妻常氏,张可望妻王氏,王腾霄妻宋氏,赵一壮妻张氏,苗之蕃妻宁氏,孙光祖妻宋氏,韩光寿妻刘氏,钱国计妻段氏,河妻毛氏,韩际春妻张杨,王楫妻程氏,袁光启、董仲嗣妻张氏董氏郑时孟妻徐氏,王时忠妻苏氏,思全妻汤氏,郑一变妻常氏,钱人文妻韩氏,王厚妻范氏,孟景妻郑氏,汪彦深妻秦氏,任僖妻李翟昆妻郑氏,旧廷用妻牛氏,郑可大妻王氏,郑五星妻张氏,郑继志妻王氏,任文英妻牛氏。

国朝

河内邹思绎、赵躅愚妻李氏,瞿镜妻张氏,郝长鸣妻徐氏,口孙胤嘉妻邹氏,史应第妻雷氏,靳元霖妻张氏,王胤兴妻刘氏,杜国泰妻陈氏,卢俊爱妻屈氏,刘淇清妻李氏,毛鹤羽妻谢氏,高乘龙妻王氏,宁垲妻韩氏,茹光显妻谢氏,孙有寿妻杨氏,汪腾蛟妻杨氏王氏邹思绍妻刘氏,蒋斌妻赵氏,刘攀桂妻李氏,陆一龙妻李氏,陈大宁妻丁氏,蔡毓真妻陈氏,徐有龄妻逯氏,丁运昌妻王氏,高俊如妻娄氏,王世贵妻刘氏,郭正蒙妻原氏,任一贵妻刘氏,萧家莲妻娄氏,刘泽远妻王氏,傅来宾妻何氏,马若时妻董氏,萧含馥妻邹氏,孙兆祥妻张氏,胡岱妻陆氏,邹思缉妻巩氏,薜胤昌妻吴氏,孟昱妻宋氏,谢大德妻胡氏,王思忠妻张氏,邹模妻沈氏,杨遂生妻李氏,萧浓露妻谢氏才张毓德妻王氏,高文荐妻□氏,张齐五妻郁氏,王鼎铉妻齐氏,邹思绾妻萧氏,张维妻徐氏,张□□妻杨氏,路素妻赵氏,谢懋昌妻史氏,沈洪箕妻刘氏,济源史国妻尚氏,刘光妻吴氏,宗昌胤妻段氏,郭之翰妻段氏,李鸿绪妻段氏,吴启轩、启春妻赵氏,张继颜妻赵氏,商彝妻宗氏,王亲二、王世承妻李氏,李士济妻王氏,朱民旺妻李氏,李呈藻妻段氏,李士璞妻宗氏,张养鳞妻胡,张末康妻聂氏,李我秩妻张氏,李培长妻卫氏,薜国网妻王氏,侯来王妻翟氏,陈家节妻王氏,家经牛超妻刘氏,乔冲霄妻逯氏,王得禄妻李氏,张三迁妻卢氏,王文太妻张氏,薜九经妻黄氏,梁用祯妻薜氏,侯毓鲁妻范氏,范玟妻马氏,姜最妻吴氏,范敬所妻宋氏。节薜继傅妻李氏,薛维勋妻王氏,张光翰妻蒋氏,武陟孙镕妻王氏,孙钦妻刘氏,孙缟妻白氏,王鸿盘妻荆氏载张学孟妻马氏,王淳妻孙氏,二刘贞妻索氏,何养气妻金氏,李燧妻雒氏,王师程妻邢氏,节。

宋之玺妻张氏,金谋妻张氏,原勋妻李氏,王一表妻阎氏,何三乐妻朱氏,王一新妻穆氏,罗应科妻何氏,何成妻常氏,何三训妻王氏,千沈妻丁氏,刘伟妻王氏,李焕肰妻秦氏,李自持妻郭氏,张麟趾妻霍氏,张慎妻赵氏,荆玙妻王氏,孟县程文炳妻马氏,高尚奇妻韩氏,郑自立妻王氏,耿名世妻薜氏,杨如兰妻汤氏。生纺绩,妇姑相依,又三十年,姑病终视殓。王宗仕妻范氏,耿士显妻李氏,党三阳妻潘氏,刘本妻马氏,明业妻师学礼妻董氏、苏可高氏李惟汉妻耿氏氏女王卓妻郑氏,石起蛟妻郑氏,张在中妻郑氏,任尚知妾魏氏,张以宁妻氏、张应吉版妻郭氏,张及第妻石氏,许吉妻崔氏,任智妻董氏。

流寓

天地其犹蘧庐乎?万物其亦逆旅乎?男子生而弧矢遨游,何必故乡耶?故尚父王佐,鼓刀孟津,管子霸才,被蓑宁野。大圣英雄,贬挫至此,可为长吁。然士不困激,亦乌能奋发声施后世乎?其他或眷怀山川之胜,或拓荒风尘之际,皆当世兴观之林也。若陈阆中,起家济源,诸儿从之,文行矫矫,并能感会风云,身在日月。昼锦旧游,君恩侈矣。天伦之乐,使人健美。梁公、康节,虽栖止未久,譬良玉所至则见宝,幽兰移植而愈芳,书之志喜也。彼冯道、何泽辈者,不过密迩京洛,徘徊择利耳。岂可与诸贤例论?呜呼!乡土之于人,甚矣哉!

吕望史记索隐:谯周日:吕望常屠牛于朝歌,卖饭于孟津。管夷吾,颖上人,尝以贫困隐修武。姚贾日:管仲其鄙之贾人也。南阳之敝幽,鲁之免囚,桓公用之而霸。修武,南阳也。韩起,史记宣子徙居州。杨苞为韩襄王将,守修武,子孙因居河内。龟错,颍川人,学申、商刑名于轵张恢所,与雒阳宋孟及刘礼同师。

嵇康,字叔夜,谯国铚人。有奇才,学不师授,博览无不该通。长好老庄,常修养性服食之事。寓居河内之山阳二十年。与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为竹林之游,世所谓竹林七贤也。康尝采药游山泽,会其得意,忽焉忘反。时有樵苏者遇之,咸调神。宅边有一柳树,尝鍜其下以自赡。颍川钟会往访焉,康不为礼。后坐吕安事,以会谮遇害。

阮籍,字嗣宗,尉氏人。容貌环杰,任性不羁。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本有济世志,属天下多故,遂酣饮为常。初,文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能属文,初不留思,作咏怀诗八十余篇,为世所重。文帝称籍至慎,每与之言,言皆立远,未尝藏否。人物。王戎,字濬冲,琅邪人。父浑,官至凉州刺史。浑薨,所历九郡,义故怀其德惠,相率致赙数百万,戎悉不受,由是显名。少阮籍十岁,籍与之游,不厌也。以平吴公封安礼侯,仕至侍中司徒。阮咸,字仲容,任达不拘,与叔父籍为竹林之游,咸与籍居道南。诸阮居道北,七月七日,北阮盛晒衣服,锦绮灿目,咸以竿挂大布犊鼻于庭。人或怪之,曰:未能免俗,聊复尔耳。仕至散□,始平太守。山涛尝举为吏部郎,目曰:清真寡欲,深识清浊,万物不能移也。

刘伶字伯伦,放情肆志,与嵇、阮相遇,欣然神解,携手入林。初不以家产有无介意。时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钟随之,谓曰:死便埋我。尝游太行酣饮,醉便卧石上,令百家岩醒酒台是也。

石崇,字季伦,渤海南皮人,乐陵郡公苞之子也。以平吴功,封安阳乡侯。有别馆在河阳,名梓泽。

公孙宏,谯人,以孤贫,客于河阳。善鼓琴,颇能属文。潘岳为河阳令,爱其才艺,待之甚厚。为楚王玮长史。

吕安,字仲悌,东平人,冀州刺史招之第二子。志量开旷,有拔俗风气。与嵇康善,每一相思,千里命驾。尝寓居山阳。向秀思旧赋所云与嵇康、吕安居止相近者也。

后魏

崔颐,初为太子洗马,稍迁散骑尚书,赐爵清河侯。尝与方士韦文秀造金丹于王屋山,真君初卒。

杨守素,怀王之乔。高祖即位,怀王恳请归政,帝赐怀东沃衍之田二十亩,自是家焉。素性淳笃,乐道好学,不求仕进。又明奉亲储,时赈贫,乡里感之,靡不流涕。

狄仁杰授并州法曹参军,将赴并,亲在河阳,登太行山,反顾,见白云孤飞,谓左右曰:吾亲舍在其下。赡依久之,云移,乃去之。

李元淳,陇西炖煌人。祖父俱葬河阳太平乡高端冈,因家焉。累官检校尚书右仆射、河阳三城、怀州节度使,进封祁连郡王,食邑三千户。杜侨,京兆人,为怀州长史,弃官老沁水上,卒葬怀州。武陟。

柳镇,河东人,宗元之父也。天宝末,遇乱,奉母隐王屋山,间行求养,后徙于吴。肃宗平贼,镇上书言事,擢左卫率府兵曹参军,佐郭子仪朔方府,三迁殿中御史,以事触窦参,贬夔州司马,还终侍御史。

韦况,京兆万年人。少隐王屋山,孔述睿称之,荐为右拾遗,不拜。未几,以起居郎召,半岁,辄弃官去。元和初,授谏议大夫,数月,乞骸骨,以太子左庶子致仕。况虽世贵,而志冲远,不为声利所迁,当时重其风操。李园,西平王晟之子,好读书,嗜山水,隐居盘古。韩昌黎有序送之。萧俯,字思谦,贞元中及进士第,仕至太子太传。开成初,弟倜为二楚州刺史,召见,帝曰:俯,先帝贤宰相,筋力未哀,尚可一来,尔善道朕意。乃以诏书并绢一百,因倜致之。俯终不起,家于洛,岁时宾客请谢,以为烦,乃舍济源墅,自放山野,优游穷年。

后晋

桑维翰进士及第,高祖辟为河阳节度掌书记,因家河阳。□桑家坡是。

何泽,广州人。少好学,长子歌诗。举进士,为洛阳令,好直言,谏庄宗畋猎。明宗时,数上书言事,明宗嘉之,拜吏部郎中。后以太仆致仕,居于河阳。晋高祖立,召为太常少卿,以疾卒于家。

马道罢相,居河阳。时李守贞反,郭威率禁兵将攻之,过河阳,问策,道曰:君知博乎?威少无赖,好博,以为道讥之,艴然而怒。道曰:凡博者,钱多则多胜,钱少则多败。非其不善博,所以败者,二势也。今合诸将之兵以攻一城,胜败可知。威意大悟,谋以迟久困之。

杜衍,会稽人。前母有二子,不孝悌。其母攺适河阳钱氏。祖母卒,公总年十五六,二兄遇之无状,至引剑斫之,伤脑出血。数升,其姑继匿之,仅而获免。乃诣河阳归其母,继父不之容,往来孟洛间。也,贫甚,佣书以自资,客济源,济源富民相里氏奇之,妻以女,由是资用稍给。举进士,殿试第四。及贵,其长兄犹存,待遇甚有恩礼。二兄及钱氏姑氏子孙受公荫补官者数人,仍皆为婚嫁。

陈尧叟字唐夫,先世阆中人。父省华,为济令,因家焉。读书于□之延庆寺。解褐光禄寺丞,仕至检校太传、同平章事,充枢密使。大中祥符九年,拜右仆射,出知河阳。以疾肩舆入辞,许三子扶掖升殿,赐诗为饯。

陈尧佐字希元,尧叟弟。进士及竺第,通判潮州,修孔子庙,作韩吏部祠,以风示潮人民。张氏子与其母濯于江,鳄鱼尾而食之,母弗能救。尧佐闻而伤之,命二吏挐小舟,操纲往捕。鳄至暴,非可纲□得。至是鳄弭,受纲,作文示诸市而烹之,人皆惊异。生平十典大州,六为转运使,后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太子太师致仕。人子太师致仕。为人刚毅笃实,好古博学,居官所至有声。卒谥文惠。自志其墓日:寿八十二,不为天,官一品不为贱,使相纳禄不为辱。三者粗可归息于辔父母栖神之域矣。陈搏尝谓其父曰:君三子皆当将相,惟中子贵旦寿。后如搏言。

陈尧咨字嘉谟,尧佐弟。举进士此第一。初知光州,徙知河南府,又徙登州,皆有惠政。寻复知制妙□,历知开封、河阳。卒赠太尉,谥日康肃。尧咨于兄弟中最为少文,然以气节自任,工隶书,善射,尝以钱为的,一发贯其中。兄弟同时贵显,时推为盛。

文彦传父令公名异,为白泊发运使。潞公为子弟,读书于孔目顺官张望家。望尝为举子,颇知书,后隶军籍,其诸子皆为儒学。潞公少年好游,令公怪责之,返潞公久不敢归。张望白令公日:郎君在某家,学问益勤苦,不复游矣。因出潞公文数百篇,令公为之喜。王司封欲以女嫁公,其妻曰:文彦博者寒薄,其可托乎?乃巳。公后出入将相,张地望尚无恙。

邵雍字康节,筑室百源之上。李挺之,东方大儒也,权共城令,一见康节,心相契,授以大学。挺之去,为河阳司户曹,康节亦从之,寓州学,贫甚,以饮食之油贮灯读书。一日,有将校自京师出代者至河阳,见康节曰:谁苦学如秀才者?以纸百幅、笔十枝为献,康节辞而后受。

韩忠彦字师朴,琦之子。以观文殿大学士知大名府,降大中夫、怀州居住。

徐季,东海人,徙居河阳,习武事。靖康中,许、郑安抚破敌有功,补武义修武郎,授进议校尉。淮汴梁路总管府试中弓马,授绥德兵马监,转麟州路县尉。

李俊民,字用章,泽州人,得程氏之学。金承安中,举进士第一,弃官不仕,以所学教授乡里。金源南迁,隐子嵩山。后徙怀州,世祖以安车召之,资访无虚日。及卒,赐谥庄静先生。赵良弼字辅之,明敏多智略。初誉进士,世祖在潜藩,召见,占对称旨。仕至签书枢密院事,屡以疾辞,得旨居怀孟。良弼别业在温县,故有地三千亩,乃析为二,六与怀州,四与孟州,皆永。隶庙学,以赡生徙,自以出身儒素,示不忘本也。卒封韩国公,谥文正。王磐字文炳,永平人。年方冠,从麻九畴学于郾城。客居贫甚,日作糜一器,画为朝暮食。擢进士第,授归德录事判官,不赴。大肆力于经史百氏。杨惟中被旨招集儒士,深礼遇之,遂寓河内。世祖召拜翰林直学士,迁资政大夫。卒封洛国公,谥文忠公。宋道,字弘道,潞州长子人。善记诵,屏居河内者十有五年。赵壁经略河南,闻其名,礼聘之,擢翰林修撰,仕至秘书监。至元二十三年卒。有秬山集十卷,行于世。吕文卿,颍川人,隐居济。至正辛卯间,妖贼半坡周等虎据覃怀、济源,特被蹂躏。文卿恻然赞襄总兵,招义兵万余人,讨平汝、颍、钧、许,以至凤翔关陜秦、陇、冀、晋之区,威信服人,济民恃为长城。上以忠义旌之,授中书省参政。

杨立,祁城人。从父宦游江南。父卒,奉母居覃怀。家贫,授徙以供母。母卒,哀毁,庐墓三年。后之江南,求祖父葬之山东,求祖母衬□匐,不惮劳苦,人称为孝子云。黄忠,大同举人,历官陕西参政。妻亡不再娶,左右无姬妾之侍。四子芸负诗名。天顺间,父子卜居于怀。芸中成化乙酉科西解元,授金华府同知。子姓俱占籍河内。

吴维浙江平阳人,中应天乡试。成化间任温县教谕,致仕,终老于河内。平居谦以自牧,严以诲子。子道宁,孙守中,俱登进士。五世孙际时,中乙卯乡试。

谢榛字茂秦,临清山人。以诗著。嘉靖间,与李攀龙、王世贞等齐名,号为七子。初游河内,寓何文定家。后又寓河内,刘泾、孟县。刘思问家在怀,赋诗百首。

国朝

鲁宗孔,字壁山,德平人。明季以大司马陈新甲荐,与和议之役,摄金吾籍,衔命关东。新甲得罪死,公戍至怀,怀陷于闯,伪将欲官之,不可。比伪卒闻大兵南下,将肆掠以逸。公说伪都尉,绐群寇出郡𬮱,戒门以遏,使不得逞。寇去,大兵不即至,伏莽且起,怀人蹙蹙,公率二三旧弁,誓酒婴城,城无吴以扬。及大兵驻怀,主者分部近郊,市肆不扰,公实为之曹丘初署守河北道,后历升临洮总兵。

方技

我闻古之至人,不在庙廷,必在□下之中,盖其神明旁达而龙蛇之蛰也。次则贤豪哲士,欲负其才,有为当世,而时会未逢,往往边思琐业,销耗壮志。故以刘豫州之英雄而好结髦,以嵇中散放达而好鍜,以殷渊源之清韵而解方脉,以温太真之忠慨而善丹青,非其偏嗜,直寄焉耳。河内如刘灵助数子,岂足以语此?彼不过占一技以成名,世,亦以贱役幸畜之。语曰:艺成而下,非是谓耶?虽然,其智巧亦曷可少哉?鸣呼!唐末、五代之际,不可以言世矣。士生其时,抱异姿,惧罹雉罗,而复不忍自没。若荆浩、郭熙辈,放情于山川草木鸟兽之闲,借彼笔墨,写我性灵,当其神化所至,曹、刘、陶、谢之文辞间异。余恐不知者与画苑诸人同类而并观也,故表而出之。

许负,河内温人,善相人。周亚夫为河内太守时,负相之曰:君后三岁而侯,侯八岁为将相,持国秉,贵重矣,于人臣无二。后九年而饿死。亚夫笑曰:兄代父侯矣,我何说侯乎?然既已贵,如负言,又何说饿死?指视我?负指其口曰:从理人口,此饿死法也。居三岁,亚夫封为条侯,后有罪,国除,果饿死。负所著有德器歌、五官杂论、听声相行等篇。

南北朝

刘灵助,燕郡人。师事刘弁,好阴阳占卜。元颢入洛,灵助会尔朱荣于太行,将攻河内,令灵助筮之,灵助曰:宋时必克。时已向中,士卒疲怠。灵助曰:时至矣。荣鼓之,将士腾跃,即便克陷。及至北中城,荣攻不克。以时盛暑,欲饮还以待秋京。庄帝请灵助筮之,灵助曰:必当破贼。诏曰:何日?灵曰:十八十九间。果其言。

冯怀,河内人。工于法术。

解法选,河内人。明相术,又受易于权会,筮亦颇工。陈郡袁淑德以太子庶子出行博陵太守事,不愿之官,以亲老,言于执政杨愔,愔语云:既非正除,寻当遣代。淑德意欲独往,留其家在京,令法选占云:不逾三年得代,然亦终不还也。劝其携家而行。又为淑德相云:公邑邑当终为吏部尚书。后皆如其言。

马嗣明,河内人。博综经方,为人诊候,一年前知其死生。邢邵子大宝患伤寒,嗣明为之诊脉,退告杨愔云:邢公子伤寒,不疗自瘥,然脉候不出,一年便死,觉之少晚,不可治也。后数日,杨、邢并侍䜩内殿,文宣云:邢子才儿,我欲乞其随近一郡。杨以子年少,未合剖符。䜩罢,奏曰:马嗣明称大宝脉亦恶,一年内恐死,若其出郡,医药难求。遂寝大宝,未期而卒。

张子信,河内人。少以医术知名,隐居白鹿山。大宁中,征为尚药典御。武平初,又以大中大夫征,以听其所志还山。又善易筮。及风角之术。武卫奚永洛与子信对坐,有鹊鸣于庭树,斗而堕焉。子信曰:鹊言不善,今夜有人唤,必不得往。虽敕亦以病辞。子信去。是夜,琅琊王五使切召永洛,且云敕唤。永洛欲起,其妻苦留之,称坠马折腰,不堪动,诘朝难作。永洛乃免。

骆山人,济源人。长庆元年,王庭凑使河阳,回及沇水,酒困,寝于道,山人塾视之曰:贵当列土,在今年秋。既归,遇田弘正之难,军士拥为留后,访山人,待以函丈之礼,乃别搆一亭,去则悬杨,号骆氏亭。张赞,河阳人,工书佛道人物,洛阳有寺壁。荆浩,河内沁水人,博雅好古,善画山水,撰山水诀一卷。隐于太行之洪谷,常自称洪谷子,语人曰:吴道子画山水,有笔而无墨,项容有墨而无笔,吾当采二于之所长,成一家之体。关仝北面事之。有四时山川、三峰、桃源、天台等图,传于世。

郭熙字淳夫,河阳温人。学李成,善得烟云出没、峰峦隐显之态。尝论画山日: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观其议论,可知其画也。熙为御书院艺学,工画山水寒林,位置渊深,虽复学慕营丘,亦能自放胸臆。巨峰高壁,多多益壮,今之世为独绝矣。其子思,元丰五年进上徽猷阁待制。既贵,追述其父遗迹事实,撰为林泉高致集一卷。

武宗元,字总之,河清百坡人,官至虞曹员外郎。善画佛道人物,笔术精高,曹吴具备。尝于洛都上清宫潜写太宗御容真。祀汾阴还,经洛都,幸上清,历览绘壁,忽观圣睿,惊曰:此真先帝也。遽命设几案,焚香再拜,叹其画笔之神,□□久之。初各道宗,后改名宗元,于皇祐二年以寿终。冯旷,河内人,工山水,体制不类前人,驰名十熙丰间,其笔□苍老,峰峦秀润,号为难及。张举,怀州人,工画山水,其性不羁,好饮酒,日游市肆,作鼓板社。每得画□,必尽于此,尤长□撰。赵林字子安,怀州人。李士举提刑家有所画不凋图,步骤营丘。李献河内人,长于鹰鹃,精神态度,□尽其妙。世所作多搏溺狐搏溺狐兔凫鹭之属,流血淋漓,献尽反之。其画鹰,貌甚闲暇略无。挚猛惨烈之状,而不失英资劲气。

李祐河内人,工画花竹翕毛,各有所长。

牛□字受禧,河内人,师刘永年。工画翕毛,多信笔写寒,鹊,野雉。笔墨粗豪,纵放不俗。

李唐字晞古,河阳三城人。徽宗朝,补入画院,建炎间太尉邵渊荐之,授成忠郎、画院待诏,赐金带。时年近八十,善画山水人。物笔意不衰。尤工画牛,高宗雅爱之,尝题长夏江寺卷上日:李唐可比唐李思训。

李迪,河阳人。宣和间职画院,授成忠郎。绍兴开,擢院副使,赐金。带历事孝光朝。工花鸟、草虫、竹石、人物。

李德茂,迪之后,善画画禽鹰鹘、野景,淳祐待诏。

牛存喜字女吉,河内人。聪颖多艺。天宁寺碑在阶墀,大有力者命移置阁檐门,碑高与檐齐,众皆难之,乃召喜,喜至,见后者数百人给日:众馁乎,若第归食,食后与我会寺门下。此众至,喜业与僧人数辈,以机法推挽阁下矣。邑令□公凿渠山春下春,南北各施锤斧,龃龉不相值,三年不成,存喜以意为穿。地寻龙法,知其参差几许。又为量山探水法,使两端高下悉均,渠遂豁然。邑人以喜配享袁公祠祀之。周万书字鹤台,武人周万书字鹤台,武陟人。工篆隶,善画,一时名公多引重焉。

李星井,字聚东,温县人。善六壬、奇门、梅花诸数,为人占,往往奇中。尝卖卜河阳。一日晨起,立郭门之下,启关而一人来,揖之日:我欲以有请也。井郎日:失驴乎?其人愕然。井日:归矣,驴巳繋门内。及归家而果然,则大喜。复来谢,因问:君何以知我失驴耶?日:汝问时,适有牵马𫘞门扇而过者,是非驴乎?然则何以知在门内也?日子方问,而马巳入门,故知之。闻者昔大笑。其捷慧多此类。

人物附录

呜呼!君子小人用舍之际,有或者,不可以不愤也。善败□者,所当取鉴也。西汉末叶,成帝尚经术,张禹与刘向□升,哀帝好奇节,息夫躬与朱云同朝,假以师傅之敬,移于中叠,宜陵之封,加于博士,则汉家隆盛,未见其止也。奈何好恶诡趣,谗谀高张,使紫罢投隙以起,赤灵由渐而尽,岂非天哉?至于宋代,邦彦浪子,以作宰相,流极之运,谁实贻戚?妖由人与,其谓是欤?若隋仁寿、大业之间,尤不忍言矣。宁为袁淑死,不作张衡生。余昔尝登大行云居,人皆指示炀帝所开道,犹能言衡轶事。夫乱臣贼子,何代蔑有,不意近出河济,抎夫牧监且羞之矣。五代李守贞,河阳一健儿耳,坐拥大郡,不思保境养民,而妄觊天命,身家蘼粉悲大推守贞初意,将无以世。际。龙战渊天,倏忽敬塘,知远意,将无以世。际龙战渊天倏忽,敬塘、知远,亦人为之。岂知帝王白有真四天子,气压城,城安得不摧?书日:自作孽不可活,故余以守贞倚妇,与息夫祝盗同归于愚,而禹之牛亭全归朝廷,自是失刑也。既黜其人于从祀,复五人并论之如此,世勿徒艳于床下之亲拜,后堂之声歌,而为老奸所欺也。

息夫躬,字子微,河阳人。少受春秋,通览记事,容貌壮丽,为众所异。长安孙宠亦以游说显,各与躬相结。躬与宠谋告东平王云,擢为光禄大夫,封宜陵候。丞相王嘉言:躬倾覆,有佞邪材,恐必扰乱国家,不可任用。嘉以此得罪。躬既亲近,上疏公聊大臣日:方今丞相嘉健而蓄缩,不可用。御史大大贾延、左将军公孙禄、□隶鲍宣,皆外有直项之名,实𫘤不晓政事。诸曹以下,朴遫不足数,卒有疆弩围城,长戟指阙,陛下谁与备之?如使狂夫𫪧𬤙于东崖,乌孙饮马于渭水,边境雷动,四野风起,京师虽有武蠭精兵,未有能窥左足而先应者也。军书交驰而辐凑,羽檄重迹而押至,小夫软臣之徒,愦毦不知所为,其有犬马之决者,仰药而伏刃,虽加夷减之诛,何益祸败之至哉!躬又建言:往年荧惑守心,太白高而芒光,又角星茀于河鼓,其法为有兵乱,可遣大将军行边,斩一郡守,以立威应变。上然之,以问丞相嘉对日:动民以行不以言,应天以实不以文。下民微细,犹不可诈,况于上天神明而可欺哉?妄以意传著星历,辩口快□,其实未可从。上不听,就拜傅晏为卫将军,丁明为骠骑将军。是日,日有食之。丞相御史奏躬罪过,上由是恶躬,免躬官。人有上书言躬怀怨恨,候星宿典巫同祝诅,逮躬系洛阳诏狱,欲掠问躬,躬仰天大𬤙,因僵仆。史就问云:咽已绝,皿从鼻耳出,食顷死。

张禹,字子文,河内轵人。初元中,立皇大子,以禹善论语,诏令禹授太子论语,迁光禄大夫。元帝崩,成帝即位,微禹以师,赐爵关内侯,食邑六百户,给事中,领尚书事。河平四年,代王嘉为丞相,封安昌侯。为相六岁,以老病乞骸骨。上加优再三,乃听许,赐安车驷马,黄金百斤,以列侯候,朔望,□特进见,礼□丞相。永始元延之间,日蚀地震尤数,吏民多讥切王氏,专致致上意,颇然之,乃车驾至禹第,辟左右,亲问禹以天变,因用吏民所言王氏事示禹。禹自见年老,子孙弱,又与曲阳侯不平,恐为所怨。禹则谓上日:灾变之意,深远难见,圣人罕言命性与天道,自子贡之属不得闻,新学小生,乱道误人,宜无信用。上雅信爱禹,由此不疑王氏。后朱云上书求见,公卿在前。云曰:今朝延大臣,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肯尸位素餐,孔子所谓鄙夫不可与事君,苟患失之,无所不至者也。臣愿赐尚□斩马剑,断佞臣一人,以厉其余。上问:谁也?对日:安昌侯张禹。上大怒,御史将云下。云攀殿槛折。及当治槛,上日:勿易,因而辑之,以旌直臣。

张衙,字建不,河内人。祖嶷,魏河阳太守。父允,周万州剌史。为十五,诣太学受业,研精殚思,为同靠所推。周武帝居大后忧,与左右出猎,衡露髻舆衬,扣马切谏,帝嘉焉,擢拜汉王侍读。隋文帝受禅,拜司门侍郎,为晋王广掾,王甚亲任之。夺宗之计,多衡所建。隋文寝疾,衡人侍,俄而上崩。炀帝嗣位,累迁御史大夫,甚见亲重。大业三年,帝幸榆林,还至大原,谓衡曰:眹欲过公宅,可为朕作主人也。衡驰至河内,与宗族具牛酒,帝上太行,开直道九十里,以抵其宅。帝悦其山泉,留宴三日,赐其□□田三十顷。衡□□食于帝,下至卫士,无不霈洽。衡以藩邸旧臣,恩宠莫此,颇自娇贵。帝欲大汾阳宫,衡承间进谏,意甚不平,目衡谓侍臣曰:张衡自谓由其计划,令我有天下。后以怨望赐死。临死,大言曰:我为人作何物事,而望久活?监刑者塞耳,促令杀之。

李守贞,河阳人。晋高祖镇河阳,以为客将。俊即位,以功拜宣徽使。出帝时,以计杨光远功,拜同平章事。汉高祖入京师,守贞来朝,拜太保、河中节度使。高祖崩,社重威死,守贞以为汉室新造,隐帝初立,天下易以图,乃反。而赵思绾先以京兆反,王景崇又以凤翔反。景崇与思绾遣人推守贞为秦王。隐帝乃遣□密使郭威率禁兵将文珂等督攻之。扈彦珂谓威日:三叛,□物以守贞。日三叛,□衡以守贞为主。守贞先败,则思绾、景祟可传声而破之。威以为然,遂擎守贞攻围。逾年,城破,守贞舆妻子自焚。

李邦彦,字士美,怀州人。俊□,美风姿,为文敏而工,然生长间阎,习猥鄙事,应对便□。善讴谑,能蹴鞠,每缀街市俚语为辞曲,人争傅之,自号李浪子。以吏部员外郎领仪体局,出知河阳,迁为起居郎。邦彦善事,中,人争荐誉之。累迁尚书左丞。邦彦与王黼不协,乃阴结蔡攸、梁师成等,谗黼,罢之。明年,拜少宰,无所建明,惟阿顺趋谄充位而已,都人目为浪子宰相。金人薄都城,拜彦□主割地之议。太学生陈东数□人伏宣德门,□言邦彦为社稷之贼,请斥之。邦彦退朝,指而大诟。且欲瑞苞日口,星□布于天象,而妖彗亦耀其光;江河鼓浪于□稚,而食泉不改其性。天下安有有君子而无小人之乡哉?□怀英贤杰士,固巳槩见史策矣。物众地大,孽芽其间,又有如息夫躬、张禹、张衡、李守自、李邦彦其人焉。息夫躬倾覆之材,乐祸好乱,殆奸人之雄乎!张衡谋成夺宗,身行大逆。观其太行开道,□泉留宴,可谓荣宠无二,然为人作何物事,面望久沽成济之诛,亦已晚矣。乃易世之际,犹谓死非其罪,何也?守数姓晚而□贼,邦彦□子,宰相主和,国人之不□学□通经,贵则帝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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