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赋

甚哉！怀庆之赋之重也，盖出于明太祖一时之喜怒云。其后习苦，不敢言非，迨至中叶，虽有二三良吏，大声疾呼，为百姓请命，而朝议竟莫之省，何哉？况到于今，载之甲令，其亦奚然？河流之所冲啮，原隰之所变迁，视百年以前田抑有间矣，而赋犹如故。愚闻取民之制，太上因之，其次整齐之，下者与之争。夫井田既不可复，则两税条鞭亦整齐之，差善者溢此则皆争之之术也。乃其甚者，尤莫如盐引一事。贪商冒利，数变转甚，课额督责，十倍正赋。虽当乐岁，闾阎愁苦，值兹卤荒，迫阸迫阸弗止，缓之则累官，急之则无民，虽使计倪持筹，刘宴布筭，且为柰何哉？嗟乎！其始不过以襄、宛一带离乱丁寡，课引有亏耳。然是时，按鹾使者不为河南请减，而借河北取盈，为计已左，河内、孟县两令又望风承指，效王成增加之伪，希广汉尤异之迁，致六邑代僵之祸，成百年难返之势。痛哉！诗云：恺悌君子，民之攸塈。大中丞入告之疏，虽格于部议，吾侪小人且心藏之矣。

旧志原额地四万二千九十八顷一十八亩七分八厘四丝零，内除学田地八顷三十八亩二分八厘，实在地四万二千八十九顷八十亩五分四丝零，又除荒地一万二千一百六十顷九十一亩一分一厘九毫四丝零，每年开垦陆绩加入熟地外，见种成熟地二万九千九百二十八顷八十九亩三分八厘九丝。零原额银二十七万七千二百五十三两五钱九分二毫七丝零，万历年间每亩加增九厘，其银三万七千八百八十两八钱二分四厘五毫零，除学田荒塌免粮外，见在熟地共泒银二十四万七千五百七十三两四钱三厘六毫八丝零。内除各职役优免银八千六百六十五两四钱四分，又除河内县公田，征四免六银一十四两八钱三分二厘，又除济源县学田，免银二十一两七钱三分一厘二毫一丝零。又除广济河压占济源县地二顷六十九亩，免粮银二十七两七钱四厘七毫八丝。实征熟言、退地银二、地银二十三万八千八百四十三两六钱九分五厘六毫八丝零。

今按怀庆府六县，原额地四万二千九十八顷一十八亩七分八厘四丝零，内除学田地八顷三十八亩二分八厘，实在地四万二千八十九顷八十亩五分四丝二忽零。顺治二年奉旨免荒共地一万五百七十五顷四十六亩八分八厘零。内除顺治十六年起，至康熙二十四年，共劝垦地四千四百三十一顷四十九亩一分八厘零。现种成熟地三万五千九百四十五顷八十二亩八分三毫零。实在荒地六千一百四十三顷九十七亩六分九厘零。通共丁地实征起存本折扣解优免并补征漕耗银、米、恳首地银、更名、卫所等项，连闰共银二十九万七千。寄庄共地一万一千三分七毫四丝零。

河内县

济源县

修武县

武陟县

孟县

温县

卫屯

户口

古者有田赋，无人赋，故不料民而知其多少。其所拜版而登者，皆受田之夫也。自汉为口筭，唐有户调，人与田两征之，而民始有籍。于是以户口之殷繁，观国势之富强焉。吾郡于汉为河内，幅员稍广，往往有良守。考史，本始间户二十四万一千有奇，东汉户亦十五万七千有奇，口皆五倍之，可谓极盛。二、至五代之乱，怀、孟数百里，州无刺史，县无令长，里无麦禾，乡无炊烟，殆将十年。呜呼！缇此河内也，而古今悬殊若此，可发深慨。由是言之，元元之众，其数之盈虚者，天也，生之息耗者，地也，所以扶持而安全之者，讵不在人哉？以余所睹记，往者明之末叶，太平既久，生齿日广，河以比庐田庑舍，曾无刍牧牛马之地，按籍户亦十一万五千有奇。既而兵兴寇起，因以饥馑，又诛求无时，遂使原野寥萧，无复旧观。国家承之，生聚十余年，仅及六万有奇。又三十年至今，中州又安，户口之数，几复其旧。然岁比不登，民有饥色，熯蝗相仍，流亡已众矣。救疾于其微，图大于其细，夫欲振之，宜何道之从与？按旧志，原额人丁一十一万五千四百五十三丁，内除逃亡人丁四万八千四百九十一丁，新添壮丁一千六百七十一丁，见审人丁六万八千六百三十三丁。今按：自顺治十六年至康熙二十九年，六县增添人丁，连原额人丁，共见在活丁十万一千一百三十八丁。原额丁银七千六百七十八两五一三分，各县征银不等，内除逃亡人丁银二千七百五两二分，新添丁银一百一十三两六钱五分，又加温县溢额丁银四百七十二两四钱六分二厘，见审丁银五千五百五十七两六钱二分二厘，再除各职役优免。丁银三百二十四两九钱五分四厘，实征丁银五千二百三十四两六钱六分八厘。今按：六县见在活丁，共泒银七千九百五两七钱四分，俱附地粮银数内。

河内县

济源县

修武县

武陟县

孟县

温县

卫丁

附王太守德明均粮疏

臣按河南省七府一州，计地则怀庆狭于各府，计税则各府轻于怀庆。如开封府四十二州县，夏秋起存钱粮共七十七万九千九百八十石有零。河南府十四州县，夏秋起存钱粮共四十八万一千三百六十八石。南阳府十三州县，夏秋起存钱粮共一十一万四千五百六石有零。汝宁府十四州县，夏秋起存钱粮共一十二万一千七百八十八石有零。卫辉府六县，夏秋起存钱粮共一十四万五千七百四十九石有零。彰德府七州县，夏秋起存钱粮共二十五万一千九百五十八石有零。汝州四县夏秋起存钱粮共一十四万七千八百二十一石有零。怀庆府六县，夏秋起存钱粮廿共三十三万六百二十二石有零。因府计县，因县计里，因里计税。怀庆与各府，其地之广狭，税之轻重，不辨自明。虽当大有之秋，一夫必贡，寸土不遗，尚不足以完该年之税。况值此荒歉相继之岁，驱此沟壑所余之民，以完二十四万有余秋税，臣虽至愚，亦知其不可也。伏望皇上怜此残民，重此中土，

敕下户部，再加察访，如臣言不谬，将该年秋税暂且停征。其自来偏重钱粮，转行抚按及二司再行查勘，如怀庆之与各府，果系地狭税重，通融洒泒，俾积年不平之事自此而平可也。若曰遵行既久，久则难变，此迁就固陋之云，岂可与更化而善治也哉？必不得已，将七府各仓轻粮尽泒本府，本府各仓重粮尽滩各府，庶税可少轻，而民可少楬，然终不若均之为愈。也。臣德明冒疚上言，不胜战粟待罪之至。

附纪太守诫均粮疏

臣备员守职，待罪应朝，例得据见闻直言利獘，臣不敢妄越，特以事关民瘼之大者，敬为陛下陈之。恩惟国初定赋，止据一时土地之荒熟起科，初未尝有所薄厚于其间也。彼开封、汝宁、归德、南阳等府，先俱遭兵，其时地荒，故其粮颇少。独怀庆一府，向未蒙乱，比其地方熟，故其粮颇多。粮之多少，不过以地之多寡为率。苟如此其地，如此其粮，虽至今行之，亦何有不可者？但年久势异，而各府之荒芜皆尽开垦。如西华县志：洪武二十四年在册，地止一千九百九十四顷有奇，嘉靖十一年新丈地一万九千七百七十顷有奇。永城县原地一千五百三十顷有奇，至嘉靖十一年新丈出一万六千六百一十九顷有奇。在二县□此，在他县可知。是土地实增倍于其旧，则粮宜增而不增，而顾以其粮分洒之，此轻者益见其轻也。至于怀庆，北枕行山，南环黄河，中流丹、沁，年年冲压，则膏腴变为咸荒者不下百十余顷，又且有封藩各坟址之开占，是以粮有包空之税，而人之逃者相继。先河内县原编户一百二十余里，今并为八十三里；修武县原编户六十里，今并为二十九里。凡他县亦皆类是。人逃而地渐荒，则土地已非其旧。夫粮宜减而不减，而复以其粮包赔之，此重者益重，无怪乎怀庆之民日困征输，而卒无以自安也。

臣奉命守此土，入其境，见其民，心窃恫焉。随据河内等六县民杨光、张相等连名告乞俯念地粮偏累，曲赐多方均减，以延余民等事。因谒其故。乃查河南总赋文册，怀庆一府共地四万二千八百九顷，该粮三十三万六百二十石。如归德府七万四百余顷，止征粮六万七千六百七十余石。计其地，怀庆不及开封等各府十之一二，而其粮多不止于十数倍。况怀庆之地，每二百四十步为亩，每亩征粮一斗，少亦不下八升五合。其他各府之地，每四百八十步为亩，每亩征粮二三合，多不过一升。甚者有数亩之地而无一撮之粮，以一役之微，而免数亩之税，是怀庆一亩之地，足当各府三四十亩之税，怀庆不免有征赋包赔。之苦，而在各府乃得以恣飞诡影射之奸。于此使不有以通融之，则苦乐不均，而怀庆偏重之累，将何时已乎？伏望陛下俯察臣言，敕令户部调查黄册，与河南总会文册，一一封阅，各府原地若干，原粮若干，今增地若干，该粮若干，复查怀庆是否冲历压有无开占，该余若干，公视入府为一体，惟计亩均粮，可增则增，可减则减，当统一之日，立画一之法，则在在皆得以蒙其均平之泽也。若开封等各府犹坚忍偏护，不肯一体通融，必不得已，姑先调停。如粮数虽同，而起运、存留有轻重之互异；起运虽同，而本色、折色有省费之不伦。即于泒粮之日，酌量轻重，定为规则，将本府准改存留粮七分，起运粮三分筭，每地一亩，仍改重粮二升三合四勺，轻粮五升四合六勺，较之他府，虽犹重数信，比之往年，虽犹重数信。比之往年，则略轻二升，所谓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矣。若小滩兑军，比之别项起运钱粮，又为尤重。或将此项重粮通行除兑，或量免一半，另改起运折色钱粮，以充其数。夫兑军改为折色，则本免之费用可轻；起运改为存留，则输纳之艰劳可免。虽不能通融均洒于一省之中，而救偏补獘，亦得以减重从轻于一省之内。孑遗之民有更生之望，而守土待罪之官，亦得以勉修职业也。惟陛下留神，臣愚幸甚，生民幸甚。

温县令胡宣救荒疏

奏为地方灾异，乞恩救荒等事。臣钦蒙圣恩，除怀庆府温县知县。臣一人，温县境界，田野荒芜，土地乾燥，十室九空，尽是逃囚。屋基，三群两伙，举为趁食流民，烟火断绝，鸡犬无闻，啼饥号寒而哀声，动地。抛妻弃子而怨气冲天。道傍死尸惟存其骨，林中树木尽去其皮。睹此灾异，实为可怜，有伤邦本，良可惜也。

臣十一月二十六日到任，随据木县大平乡里老朱福等连名状告：本县民贫弟狭，素无积蓄。先自成化十七年天时大旱，田种无收；十八年大水，人畜漂没；十九年蝗蝻生发，食伤禾稼，累年被灾，困苦无伸。荷蒙朝廷垂悯小民，已将该征钱粮宽免。蒙福未有逃。窜，不期自成化十九年来，至二十年十一月，一向亢阳，二麦不收，秋田无种。况本县仓廪空虚，无从赈济。各行采食木皮蓬蒿已尽，摘扫槐子，蒺藜将无，自将猪犬牛羊俱各宰烹，又将房屋折坏，变卖度日。间有鬻卖子女以易粟，烹剥人肉以充腹。蒙本县累行申达，合干上司，乞为拨粮赈济，奈一时未到，饥饿。难忍，相率逃移，趁食去讫，又兼逼追拖欠钱粮，以此小民愈思逃窜。若不备情上告，给粮赈济，民命难存。等因，道县诚恐未的。臣就于次年正月初二日，亲诣各乡，□一踏勘，尽日不见人行，沿村不闻烟火，瓦砾萧然，屋卢倾颓，有饥饿不能出门户者，有疆死空屋无人埋瘗者。途问不敢独行，多被饥民打食，甚至同行至戚，相为割食救命，俱系穷极，不畏明禁。除责委本县典史张英，督令地方火甲埋瘗巡视外。臣勘得本县逃移者十有八九，见存者百无二三。已委本县县丞刘藩，前往凤阳等府招抚外，臣窃见河南等府怀庆被灾甚重，怀庆六县，惟温县尤重。查得本县自成化十九年拖欠一应夏税秋粮及枣子易米，其三万二千八百石一斗二升，阔绢八百九十二疋，马草七万东。今年饥民流移，向后岂无躱避？纵有一年丰收，难补数年扡欠。乞将历年逋负量免，以安民心。本县原泒京班皂隶一十五名，杨村闸夫十名，郑府长史司皂隶十名，拖欠成化十八年红花一万四百。斤，水牛底皮二百二十五张，成化二十年起，至二十一年止，原额岁辨皮张共一千一百二十五张，折胖袄二百四十件，俱系上户应当。今民已逃窜，无从解发，诚恐临时误事，累罪不便。合无改泒有收去处，待民复业，照旧起解，庶苏民困。如蒙准奏，皇上以之二田准奏，皇上以天地之量，日月之明，悯生民之荼苦，推一视之同仁，乞敕该部会议，将前项拖欠量蠲免，京班等项，暂且改泒，差官赈济便宜。臣干冒天威，不胜悚栗。

河内令王汉灾伤图序

高皇帝削平祸乱，怀庆守铁木儿抗王师。已而高皇帝定鼎，按可怀庆额赋而三倍之，计地四万二千八百余顷，粮三十三万六百余石。河南北诸郡，地窄而赋重，未有如怀庆之甚者也。其在河内一邑，则地一万一千三百余顷，而粮九万九百余石。河内区区地山河平，分地之半。丹河迤东北，沁河繇西北，蜿蜒迤东南，皆投黄河。每岁秋雨发，水骄吞岸，膏坟沃壤，动至数百顷良田，化为泽国，而粮不除。太行万里山，压邑西北，西接陕西泽州，北接山西陵川。而邑之清上图、利下图居民村卢，皆在太行山中。复按山地起粮，山崚嶒赤色，尽石骨，石上之土，厚者至五寸，薄止二三寸，故山秃而不活。树及播种，雨以时则禾生，十日不雨则禾死，一月不雨，则地不毛，地不毛而粮不除。怀庆六邑，地窄而赋重，未有如河内之甚者也。除正赋额粮九万石之外，今又为辽饷，为均输，为练饷，其计增银至二万四千二百余金。其千里担签转输，则又有解京阔布之役，胖袄盔甲之役，陕西鉴课之役，小滩七千石漕米之役，毛田、关阳打冰防河之役。故民终岁忘有父母妻子之乐，而无日不辨公税。河内之赋之重，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臣以崇祯十二年六月初十日，自高平县调任河内。未数日，水夺民稼；又数月，蝗夺民稼。自去年六月雨至今十一阅月不雨，水、蝗旱，一岁之灾民者三。旱既太甚，民不得种麦，而蝗蝻乃已，种子亡虑万顷。冬无雪，蝻子计日而出去。年无秋，今年又无春，穷民食树皮尽至食草根，甚至夫子夫妻相食，人皆黄腮肿颊，眼如猪胆，饥尸累累。嗟乎！嗟乎！臣召戾深重，上干帝和，降此大荒。乃帝不即使臣死，而使我良民死，臣独何心，能不惨痛！念皇上居深宫之中，远轸民灾，谨令绘工画十六图，而臣手记其略，冒死进呈。嗟乎！嗟乎！图之所能及者，得而见之；图之所不能及者，不得而见之也。工即能画其形似，而不能。画其啼饥呼号之声，可奈何哉！臣读历代帝王史，如我皇上真心爱民，不可多见。臣以新进小臣，而敢深言天下疾苦，知皇上尧舜之主，有乐闻乎此也。臣无任激切悚息之至。

盐引

怀庆旧隶河东，康熙二十四年四月初八日，本府王公肇春详中巡抚王公日藻题请，奉旨改食芦盐。

河内县原额盐引三千三百张，顺治十四年，河内令孙灏受河南州县减额引张，增引一万三千二百九十张，新旧其盐引一万六千五百九十张。顺治十六年奉文减去引三，退虫人千二千二百五十三张，实在盐引一万三千三百三十七张。

济源县原额盐引二千二百张，顺治十四年增引二千九百七十七张。顺治十七年减去引以前一十五张，实在盐引四千一百六十二张。

修武县见在额销盐引一千四百三十五张。

武陟县原额引三千五百张，顺治十四年增引三千二百二十三张，顺治十七年减去引一千三百一十八张，实在盐引五千四百五张。

孟县原额引二千四百张，顺治十四年增引七千六百三十又三张。顺治十七年减去引一千九百六十八张，实在盐引八千六十五张。

温县原额引一千四百张，顺治十四年增引三千四百四十七张。康熙二十九年。

河抚阎

题为引多丁少等事。该臣看得怀庆府属向食河东引盐，因引壅课绌，民困适逃。经前抚臣王日藻题请改食卢盐，部覆久行在案。兹查河济等五县盐引旧额无多，因顺治十四年，山陕、河南等处荒残，将缺额之引泒河北，自加引后，岁岁压滞，尚未全完。缘加引过多，丁少难销之故。臣准以何盐之故，盐臣江蘩移商，以各县见在完欠，定为额数，五县其咸一万九千引，其留一万六千八百一十六引。臣非不知盐引关乎国课，难议减免，但五县引多丁少，盐日壅积，有司屡受参尔罚，商民交相困苦。查康熙二十六年五月初三日恩诏相符，仰乞敕部议覆酌减。臣谨会同长卢盐臣江蘩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奉旨：该部议奏。漕米旧例俱在一条鞭征解官□小滩采买，每岁帮价，民费不赀。卡尼三十二年，督抚部院顾题请改征折色，奉旨停止。民间采买，着折征银两，该抚亲往小摊购买验兑。在知上宪身任劳费，而豫民岁省杂耗帮价无筭矣。

物产

葭灰山药补骨脂紫菀车前子皂角知母葫牛膝黄芩荜薢山查桔梗黄精木耳苍术栗子葛根地骨皮苦参梨石榴枣白蜡西瓜王鲔鱼刘寄奴菟丝子远志硝鲤鲫苹蔢花李桃、柿、杨柳、梓榆、樗、桑槐、天坛藤杖。足力尚强，虽以为好，而非所须，置之室中，不及用，悉为好事者取去。今老矣，行十许步辄一歇，每念及之，不可复致。

乡镇

河内县万北四里，万易四里，清上四里，清下四里，利上四里，利下四里，崇上四里，崇下四里。宽平四里，在城五里。济阳县乐安五里，沁阳五里，玉川六里，清下五里。修武县宁一里，二里至十里，皆以宁名。

武陟县：千秋二里，善福二里，富教二里，大义二里，待贤二里，坊厢二里，永宁二里，维新二里，兴化二里，平定二里，更名二里。卫所一里。孟县立仁一里，立义一里，立礼一里，立信一里，太平一里、太和一里，太顺一里，太宁一里，永安一里、永康一里、永盛一里、永治一里，载道一里，怀德一里、还初一里。温县太三里、礼三里、兴三里、温三里。寄庄一里。清化镇、柏香镇、尚香镇、崇义镇、武德镇、邘台镇、万善镇、官庄、王屋、待王镇、承恩镇、木栾店、郭驿、谷旦镇、雨寺镇、谷罗镇、城北镇、王羊店、赵堡镇、古贤镇、招贤镇。

风俗

观于诗书、三代之治，夏、商简肃，周崇礼让，皆可考而知也。闻之少康迁原，抒居六十祀。汤都西亳，成王定鼎郏鄏，则此五六邑者，皆畿甸地也。化行自近，宜其俗美。降及既衰矣，桓王以十二邑子郑，而向、盟不从；晋启南阳，而原、樊不服，岂非笃于仁义，犹有先玉之遗民哉？然汉书载成帝时，颖川朱赣条上风俗，乃曰：周人之失，巧伪趋利，贵财贱义，高富下贫，喜为商贾。又曰：和内、殷墟，更属于晋。俗刚强，多豪杰，侵夺，薄恩礼，好生分，与前绝异，何欤？盖班固又云：凡民含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音声不同，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恶取社，动静无常，随长上之情欲，故谓之俗。然则风者一定而有方，俗者数变而可易。叶盛则如诗书所纪，衰则蹈朱赣所载，亦其势则然耳。今岂化导之未至与？何民俗之寖薄也？诗曰：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夫惟贤者，谨身率先，与之更始。怀庆之地，险要富实，其俗朴野易治，服寇恂平易之化，熙熙向风，不靡不暴，风土，得四方之正，是以习俗好尚，奢俭得中，薰染许鲁斋道学二之化，皆好性理，崇礼义，大淳事简，民多敦本也。好力耕桑而鄙贩鬻，尚清淡而多寿考。其地负山面河，土旷民淳，男耕女织，村落连延，颇尚节俭之风，自得恬熙之乐。悦诗书，敦礼乐，男耕女织，勤于本业。婚葬宴会，饮食衣服，咸崇朴茂，俭而得中，民贫而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