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安[1]教授指导下的密苏里大学附属小学(the elementary school of the university of missouri)位于哥伦比亚,它和约翰逊夫人的费尔霍普学校具有许多共同点。在基本的观念上,两校是相同的,即教育要遵循儿童的自然生长规律,但其组织运作方式却不同,因此有必要对之作一番描述。与大多数教育改革者一样,梅里安教授认为,过去的学校过分关注于把成人的事实教给儿童。由于要达到系统化和标准化,课程忽视了儿童个体的需求。他认为,学校的学习和游戏应该围绕儿童展开,儿童应该享受学校的教育。学校的生活应该跟校外的儿童生活一样愉快,甚至更加愉快。之所以说更加愉快,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教师的帮助,学会如何正确地游戏和学习,学会与别的儿童一起活动玩耍。
儿童记得自己是如何学会说话的吗?他们肯定不记得了,可他们的父母替他们记住了。然而绝大多数人,包括孩子和大人,却不会忘记我们在学校学习读写时是如何痛苦挣扎的。我们之所以学会说话,是因为我们需要说话,或者有话要说。我们想要喝水,于是学会说:“妈妈,请给我一杯水。”我们并没有在每天上午9点练习这句话。密大附小的学生只有在需要时才学习读、写、画和其他的东西。学生在附小做的事与他们在家里做的差不多,但学得更好。他们一边学习,一边玩耍。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做事都非常活跃,在学校也一样。
如果没有学校的话,这些孩子在自然状态下做些什么呢?梅里安教授的课程便基于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他的课程只有一个科目出现在普通课程计划上,即手工。他说,学生在户外游戏,又是跑,又是跳,还扔石头,锻炼了身体;他们分为几组,聚到一块说话,讨论自己看见或者听见的事。他们会自制玩的东西,如小船、豆子袋[2]、玩具娃娃、吊床或者衣服。如果他们住在乡下,就会观察动物或者植物,整理花园,或者试着钓鱼。大家都承认,这样的活动对促进儿童发育所发挥的作用,与学校学到的东西对促进儿童的发育所发挥的作用是相当的;而且,他在课外学的东西更容易变成一部分有效的知识,因为这种知识是令人愉快的,他认识到了知识的直接效用。同样,这些活动都与生活经验息息相关;所以我们把孩子送到学校去学习这些。那么,还有什么比用这样的内容来建构学校的课程更自然的呢?这就是梅里安教授的所为。一天的时间被分成四段,由下列四个单元去填满:游戏、讲故事、观察、手工。儿童的学习活动则完全来源于他们的生活环境,他们的学习时间主要用来进一步探究自己已经熟悉的事物。随着他们的成长,他们的兴趣自然会延伸到更远一些的事物,延伸到事物背后的过程及其原因,然后他们开始学习历史、地理、科学。
前三个年级的时间是这样分配的:9:00—10:30观察;10:30—11:00体育锻炼;11:00—12:00游戏;13:30—15:00讲故事;15:00—16:00手工。
观察课用来学习一个主题,这个主题可能只需要上午那点时间,也可能要花数周时间。尽管有一年的整体课程计划,但如果孩子们把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带到学校,而且这东西又适合,那就让整体计划让位,教师会帮助学生研究自己的问题。这也许对今天的任何学习都适用,计划是灵活的,学校致力于满足儿童个体或者群体的需求。前三个年级的观察课用来学习花朵、树木、果实、鸟儿、动物,学习天气四季的变化,学习节假日,学习镇里的杂货店或邻居的住所,以及孩子们在商店里看到的出售的衣服。学生在扩大活动的过程中感觉需要读、写、算,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学习这些内容。自然课尽可能放到户外去上。老师领着孩子们散步,边走边谈一路上见到的树木、植物、动物。他们捞蝌蚪和鱼,把它们送到学校的水族馆;挑选一棵树来观察,并将一年的观察结果记录下来。对气候的观察同样持续一年的时间。他们观察四季的更迭:秋天万物是什么样?冬季来临又会发生什么变化?植物和动物冬天都做些什么?等等。他们用这个方法观察一年的全部循环周期,无意之中了解了气候与他们周围的植物和动物生命之间的关系。
做游戏,要有运用肌肉的技巧和读、写、算的能力(密苏里州哥伦比亚大学附中)
对他们自己的食物、住房和衣服的观察研究,集中在一段时间内连续进行;如果有兴趣而且有时间,还可以观察研究与实际生活必需品无关的一些当地生活内容。他们通过观察研究珠宝店和马戏团来了解邻里的娱乐休闲生活,通过观察研究当地的消防部门和邮政局来了解他们父母的社区福利。
所有课程用的学习方法都是相同的。首先,在教师的帮助下,孩子们围绕即将学习的主题,说一说自己都知道什么。如果主题是食品,每个儿童都有机会说说自己能想到的任何食品,比如:自己的家里吃些什么?食品从哪里来?食品如何处理?他在杂货店里注意到了什么?等等。然后,教师带全班学生去参观杂货店,在那里逗留一上午的时间,每个孩子尽可能看自己有多少发现。在孩子们开始参观之前,老师会提醒他们注意有些东西是按夸脱[3]出售的,因为从这一方面来谈重量和计量这个主题,儿童似乎觉得极为有趣。一年级的有些孩子是极其敏锐的侦探,因为他们发现杂货店老板用数不清的手段来使物品的数量看起来比实际的多。教师还鼓励学生留意价格、比较价格,并在家长愿意的情况下,把家里的食品预算拿到课堂上。回到教室,他们再次讨论自己的所见,能写的孩子把记住的所有物品的价格做成一个清单,或者写一篇参观记。老师口述孩子们的参观所见,孩子们据此写成参观记录。
不会读的学生画一幅杂货店的图画,或者用杂货店老板给的销售目录上一堂阅读课。然后,他们观察研究杂货店老板给顾客送货的方式,并对货物的来源进行一般性了解。他们从家里拿来杂货店老板寄出的账单,进行比较并把各项累计起来,然后讨论便宜食品和营养食品的问题。也许他们会用同样的方法去观察研究牛奶和面包生意,然后转入邻里住房的问题。同样的方法,用于对邻里住房、镇里的穿着和娱乐的研究。之后,全班访问消防部门和邮政局,了解各部门的职能及运作方式等等。对这些当地生活的观察研究,通常从三年级开始。不断运用读、写、算以及正确使用口头英语的机会,是显而易见的。梅里安教授认为,让学生观察研究生活的社区,对于学生的活动本身具有教育的价值。它绝非仅仅是教授的“三要素”的幌子;而“三要素”只有在对孩子们正在做的活动直接有益时,才教给他们。
专门为前三个年级开设的游戏课同样具有教育价值。儿童锻炼身体,学习控制身体,学习做富于技巧的动作,以产生某种具体的结果。这项活动允许有多样性和自由,教师只是观察者。孩子们玩的大多数游戏都是竞赛性的,因为他们发现,学生需要技巧与机会这两个元素,才能拼命地玩游戏。豆子袋和九柱戏[4]都很受学生的欢迎。实际上,任何游戏只要可以记分,老师都充当孩子们的记分员。老师等比赛结束把分数抄到纸夹里以便查看,同时也通过这个来了解学生的进步情况。他们玩得越好,就越喜欢那个游戏。所以,他们观察最棒的玩家,研究他如何移动、如何站立,而且还把这些画下来。老师把学生游戏过程中的东西写到黑板上,等游戏结束时,学生便有了一堂由他们自己创作、自己叙述的阅读课。当把这些抄到纸夹里,他们又可以上一堂写作课。做游戏的时候,孩子们可以随心所欲尽情地说笑,而这却是一堂语文课。游戏引入了花样繁多的项目,以鼓励学生自由地讲话。让学生用有趣的东西来做游戏,获得额外的刺激,比如彩球、玩具娃娃、漆得很花哨的不倒翁。每日记述游戏时,孩子们会使用游戏中碰到的新词和新词组;正是通过这种方法,他们的词汇量以一种自然的方式得到扩大。
讲故事,与其说是在读写课上进行,不如说是在一天活动剩下的所有时间里进行的。孩子们十分喜欢好听的故事,应该给他们大量的机会来了解故事。在这段时间里,老师和学生互相讲故事,但故事不是从《识字课本》上学到的,而是他们知道的、听过的或者出于喜爱读过的。每个儿童都喜欢别人听他讲,而且他们很快就发现必须把故事讲好,否则就没有听众了。有些故事,他们边讲边表演,有些故事则是边讲边画。他们很快就想学习一组新的故事,于是很自然地去学校图书馆,抓上一本便阅读起来。结果发现,一年级的学生一年中看了12至30本书,二年级的看了25至50本书。他们用这种方法学习阅读,学习读好书(图书馆里没有别的东西),学习好好读书,因为他们总是急欲找故事讲给全班听,或者找到能够表演的故事。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很早便学会了对文学的欣赏,这种欣赏伴随他们的一生。年龄小的儿童总是喜欢那些经典的故事——鹅妈妈[5]、汉斯·安徒生[6]、吉卜林的《平凡的故事》(just so stories)。如果学生在学校养成厌恶书籍的习惯,这会让儿童远离文学,转向拙劣的读物。但是,如果学校允许并鼓励他们听故事、读故事、演故事,就像他们在家里一样——即纯粹为了从中取乐,那么,他们会保持良好的品位并不断地欣赏好书。梅里安教授说,儿歌是另一种故事。幼童唱歌是为了好玩,为了里面的故事。因此,唱歌是学校活动的一部分,而且为了获得更多的乐趣,儿童在学校很愿意学唱歌。
儿童们总是嚷着要“创造点什么”。于是,这给梅里安教授足够的理由把手工课程变成常规课程,而且每天上1小时;这1小时对于学生似乎太短,以致要把功课带回家去做。年龄最小的学生,不论男孩、女孩,都要去木工车间学习使用工具,学习制作东西:玩具娃娃的家具、船,或者是带回家的礼物。编织和缝纫让男孩和女孩同样感兴趣,并使他们对审美及其运用有了见识,所以他们做了不少东西。年龄小的儿童从织玩具吊床开始,学习粗一些的十字针形和钩针形编法。全班学生,特别是年龄小的儿童,通常同时编织一样的东西,当然,他们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年龄大一些的儿童,则有很大的自由。手工的种类及其复杂程度随着儿童年龄的增加而增加,随着使用工具的熟练程度的提高而增加。有些五、六年级的男孩制作出很好的家具,学校时常还使用这些家具。因为要制作草图,手工课提供了又一个机会来学习绘画、熟悉色彩。
到了四年级,随着儿童兴趣的扩展,活动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一天分成3个阶段,分别上产业课、故事课、手工课。有组织的游戏不再吸引学生,他们要到户外去玩,或者在大的体育馆里自由地玩,因为在体育馆,他们可以玩更野更吵闹的游戏;而且,他们也长大了,足以把比分用脑子记住。产业课取代了低年级的观察课,但活动性质相同,且保持不变。儿童知道了周围所见的物体的意义,知道了这些物体与自己以及朋友的关系,他们已准备要更进一步扩大这种知识,吸收自己看不见的事物、过程、理由和关系;因为这些事物、过程、理由和关系涵盖了整个社区或者更多的社区,最终还涵盖了整个世界。
通过同样的方法,低年级的儿童观察研究身边的环境,四年级的学生观察研究街坊上的产业:鞋厂、面粉厂、麦田和玉米地。他们步行到工厂和农场,回到教室后的活动就围绕工厂和农场的见闻来进行。他们写的作文与所见所闻有关,阅读的书籍讲的也是农业和制鞋,算术涉及他们在农民或者工人的工作中发现的实际问题。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学生理解自己所研究的产业。地理课的内容同样来自这种旅行,并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们为什么种大麦?附近哪里的大麦长得最好?原因是什么?等等。这所学校碰巧坐落在一个小镇里,这里的产业主要是农业;但显而易见,只要把农业换成周围街坊的产业,这种课程计划很容易便适用于其他社区。
五、六年级继续上产业课,不过范围扩大到世界的主要产业。当然,此时,学生必须学会用越来越多的铅字代替以前的徒步旅行。学习内容与过去的学习有关,包括阅读、写作、数学练习,涉及的地理内容也越来越多。利用图书馆变得极为重要,因为老师并不向学生提供一本学习和背诵用的教材。这时的地理课以这个问题作为开端:镇里制造的东西如果自己用不完会怎么样?接下来的问题是:同样的产品,其他地方生产吗?生产的方法是否相同?其他地方还生产了什么?用什么样的方法生产的?再往后:我们从其他地方得到的东西是在哪里生产的?是怎样生产的?这些问题的答案,一本教科书是无法提供的;即便有,也与学校关于儿童要通过调查研究来学习的理念相冲突。孩子们必须从图书馆浩瀚的书籍中,找到论述他们所研究的那个特定产业的图书。每个孩子读的并不是同一本书,但每个人都尽可能地对讨论作一些贡献。正如在低年级一样,年龄大一些的学生自己制作一些纸夹,以便在上面记下对各种产业的描述,画出机器和生产的过程。
到七、八年级,产业研究以历史课的方式继续进行,换言之,学生学习的历史涉及衣、食、住有关产业。学生对住所的历史研究以穴居或者灌木丛居为开端,然后是游牧部落的帐篷、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房子,一直到今天的钢铁摩天大楼。学生了解未开化人使用的木制打谷棍到机械收割机的演化过程,学习有关农业的历史。这四个高年级的产业课都涉及对政府机构的研究:四年级研究当地邮局;五、六年级研究美国的邮政体系,了解信件怎样送到世界各地;七年级研究政府中某些机构的历史。在一年里,他们花一些时间来了解世界各民族如何打仗、如何组织军队。学习的方式是先阅读,然后就阅读的书展开讨论。学生们边学习,边做笔记,并就他所研究的每个国家的军队写一篇短小的论文,如果愿意还可以加插图。
四个高年级上故事课时,继续开展低年级开始的活动。音乐和美术逐渐融进了故事课。孩子们继续阅读书籍,围绕看过的书展开讨论。每个学生记录下自己读的每一本书,用文字简短地叙述书中的故事,并说明自己喜欢这个故事的理由。这些记录保存在图书馆的一个书架上,任何学生都可以参考,以便帮助自己选择书籍。即便是在中学,梅里安教授也不相信为作文而教作文的方法,不相信通常那种通过分析来学习文学的方式。学校的所有活动都是对英语的一种不断练习。教师帮助学生在学校的每时每刻都使用好英语,写出好英语;通过这种方式取得的成绩,显然比把内容集中到一个小时去进行正式训练要好许多。
法语、德语的教学也是故事课的一部分。学生通过这种方式愿意学习,因为他们能够用另一种语言交谈阅读,从中获得了快乐,况且对他们今后读文学作品很有用。由于这个原因,讲故事在以文化知识内容居多的课程中占有了一席之地:娱乐与快乐。唯一需要布置家庭作业的课程,就是以“故事”名义来安排的功课。儿童到学校是为了学习,让他们回家后继续学习是不对的。如果他们想从学校获得最大的益处,就应该渴望上学。上学是一种愉快的事,但是如果把完成一组任务与上学联系起来,学生在学校里学习的兴趣注定会减退。然而,如果认为有些学习活动是适当的休闲和娱乐,儿童自然应该在放学回家之后继续这些活动。
(1)通过印刷来学习语文(芝加哥弗朗西斯·帕克学校)
(2)一年工作的基础(印第安纳波利斯)
这所学校实施该计划已有8年,现有120名学生。学校的建筑不多,教室用折叠门隔断。同一间教室至少有两个年级(通常是三个年级)一起上课,只要不打搅同学,允许学生自由活动、相互说话。整个教室由一个教师负责,里面大约有35个孩子,他们分成几组,每一组的活动都是不同的。附近乡村有些公立学校的个别教师在一个年级中采用了这个课程计划,然后他们发现,到了年底,学生已准备好升级;而且,学生在下一个年级也能够同样轻松地学习,就像是按照常规的那种方式正式训练出来的一样。学校保存了小学毕业生的记录,他们中的大部分进了密大附中,所以有机会对他们进行仔细的观察。他们并没有感到无法赶上常规的大学备考学习。他们的大学入学分数和年龄显示,其基础训练锻炼了他们进行艰苦的正规学习的能力,因此比一般公立学校的学生更有利。
梅里安教授同时是附中的校长,但除了语文之外,他并没有改变常规的大学备考课程。不过,他期望改变并相信,对这部分课程进行同样激进的重组,将会取得有益的收获。在中学,语文并不是作为一个单独的科目来教授的,但语文的学习继续遵循小学的路子。有一个课题研究了一定数量的密大附中的毕业生和同样数量的镇中学毕业生,其结果显示:在中学阶段没有接受过任何传统方式语文训练的学生,其大学语文各门课程的成绩比遵循传统训练的学生要好。
当然,依照学生是否能够“跟上”本教育实验改革来判断一个教育实验,并没有多少价值。本实验的目的不是要设计一种方法,好让老师在同样的时间长度内教授更多的知识,甚至不是为了让学生愉快地为大学的课程做好准备。相反,其目的是要把一种教育提供给儿童,这种教育将向儿童显示自己有什么样的能力、如何才能在所处的世界从物质与社会两方面锻炼这些能力,从而变成一个更优秀、更快乐、更能干的人。有一个学校正在尝试如何才能让学生在这一点上做得最好,如果这个学校同时又能够把在更为传统的学校所能学到的一切教给学生,那么,我们才能确信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学校教育教给学生的任何动手技巧或者身体力量,或者对日常生活的喜爱,以及文学艺术所带来的最美好的感受等等,都是另外一些实在的收获,立竿见影,能够量化。一切都有助于实现更大的目标。不过,学生的全部生活才是真正检验教育实验是否成功的唯一标准,而教育实验的目标是通过帮助完整的个体来造福全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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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朱尼厄斯·l·梅里安(junius l.meriam,1872—1960),美国富有革新精神的教育家,主张以启发小学生自然兴趣的方法来教他们读、写、算。他对小学教育的研究成果,使他成为第一流的美国教育家。其主要著作有《师范学校教育和教学效率》、《儿童生活和课程》等。——译者
[2] 豆子袋(bean bags)是美国儿童用来投掷取乐的袋子,里面装有豆子。——译者
[3] 夸脱(quart)——液量单位,等于1/4加仑或者2品脱,或者美制的0.946升。——译者
[4] 九柱戏(ninepins),是一种在木板球道上用球滚击九个木柱的滚地球游戏。——译者
[5] 鹅妈妈(mothe goose),1781年英国伦敦出版的童谣集《鹅妈妈摇篮曲》假托的作者名。——译者
[6] 汉斯·安徒生(hans andersen,1805—1875),丹麦作家,童话大师,其主要著作有《白雪公主》、《卖火柴的小女孩》等。——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