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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元朝

四六 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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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的时间很短,在经学上的成就赶不上宋朝,更赶不上清朝,却比明朝高明。

明朝在永乐年间,有胡广奉了成祖之命,编出一套《五经大全》,作为官方的标准本。其中,《诗》、《礼》、《春秋》三部大全,完全是抄袭元朝刘瑾、陈㵆、汪克宽三人的遗作,《周易大全》是汇抄董楷、董真卿、胡一桂、胡炳文四人的遗作。《书传大全》是汇抄陈栎与陈师凯二人的遗作。不仅是抄,而且隐没了各书原著者的姓名。

在上列九部元人的著作之中,陈师凯的一部最好,把《尚书》中的名物考证得很详尽;陈㵆的一部最差,大率望文生义,藉题发挥作者的“义理”,不甚注意自己立论的根据。

其余各部,大率是继承宋儒朱熹、蔡沈、胡安国的余绪,虽则发明不多,却也旁征博引,作了这三家的功臣。

元朝最杰出的一位经学家是吴澄。吴澄是江西崇仁人,生于宋理宗淳祐七年(1247年),卒于元文宗图帖睦尔可汗至顺元年(1330年)。他对《易经》、《尚书》、《礼记》、《仪礼》,都有很深入的研究。

在《易经》方面,他以吕祖谦的《古周易》为依据,参考许慎、马融、郑玄、王肃、王弼诸家的说法而加以校正,写出一部《易纂言》;又写了一部《易纂言外翼》,发挥自己的见解,作为《易纂言》的姊妹篇。

在《尚书》方面,他毅然舍弃伪古文各篇,而只论今文各篇,著了一部《书纂言》。

在《礼记》方面,吴澄也有一部《礼记纂言》,其中各篇的次序,完全与小戴的不同,《大学》、《中庸》也被他依照朱熹的意思抽出来另成专书。可惜他关于学庸的著作,今已散佚。

此外,吴澄也著了《仪礼逸经传》一部,《孝经定本》一部。他一生重视版本,精于考订,配得上称为乾嘉考证家的前驱。

元初四大名士。自左至右依次为吴澄、虞集、欧阳玄和揭俙斯。(图选自《名贤四像》)

元朝于吴澄以外,另有一位程端学。此人对春秋三传一律怀疑,而且直截了当,说《左传》是伪书,很像康有为在《新学伪经考》中的论调。

元朝有一位不值得一提而又不能不提的说经家,叫做倪士毅。倪士毅剽窃陈栎的《四书发明》与胡炳文的《四书通》,编了一部《四书辑释》,这部《四书辑释》被胡广“翻版”,改名《四书大全》,成为明清两朝八股家的圭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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