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内南经第十

海内东南陬以西者，从南头起之也。

郭氏所谓从南头起之也。虽然，以道论，当合内外；以势论，先内而后外。然则既海外而又海内，是由外而内乎？

瓯居海中，今临每司宁县削，东瓯在岐海中也。闽在海中。其西北山，国越，即西岳仁延安郡是也，亦在岐海中。一曰闽中山，在海中。三天子鄣山，在闽西海北，今在新安、歙，此东之三王山。中江出其边也。张氏王地记曰：东阳永康县南四里有石城山二，有小石城，云黄帝曾游此，即三天子都也。曰：在海中。桂林八树在番隅东。八树而成枝，信其大也。番隅，今番隅县。以东南地势观闽今所谓福建番隅，今所谓广东伯虑国、未详。离耳国、锼离其二分，令下垂以为饰，即詹耳也。在朱崖、海诸中，不食立榖，但噉唯及诸萌也。雕题国、默涅其面，书体为采，即鲂人也。北朐，音劬，国未详。皆在郁水南。郁水出湘陵南海。二曰相虑。自伯虑至北朐，凡四国，皆在郁水之南，海卷枭阳国。在北朐之西。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左手操管周书曰：州靡髣冕者，人身，反踵自笑，笑则上唇掩其面。尔雅云：髣髴。大传曰：周书，成王时，州靡国在之。海内经谓之赣臣，人人，交州、南康郡人山中皆有此物也。长文许，八跟，月向使走，被发好笑。雌者能作十酒，中人即病。士俗呼为山都。南康今有赣水，以存此人，因以名水。犹大荒说地有域人，人因号其山为域山，亦此类也。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湘水南，今广西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即九疑山也。礼记亦曰：舜葬苍梧之野。帝丹朱葬于阴。今丹阳复有丹朱家也。竹书亦曰：后移放帝朱千丹水，与此义符。丹朱称帝者。犹汉山阳公死加献帝之谥也。书虞宾在位，即丹朱。丹朱后封于虞，今河南虞城。审如是，又不当从舜而葬苍梧之阴。汜林方三百里，在往往东，或作猩，猩，字同耳。往往知人名。其为兽，如豕而人面，周书曰：郑郭往往者，状如黄狗而人面，头如雄鸡，食之不眯。今交州卦溪出，往往士俗人说云：状如豚而后似狗，声如小儿啼也。在舜葬西，往往西北。有犀牛，其状如牛而黑。

犀牛似水牛，猪头，在，往往知人名之。西北庳，脚，三角。

夏后启之臣曰孟涂，是司神于巴人，听其狱讼，为之神主。请主海轻讼，于孟涂之所，令断之也。其衣有血者，乃执之。不直者，则血见衣于。是请生言好生也。居山上，在丹山西。丹山在丹阳南，丹阳居属也。今建平郡丹阳城，秭归县东七里，即孟涂所居也。孟涂生未尝有功于巴蜀，其卒也如之何？司神于巴人，且曰：其衣有血者执之，是鬼神之降与？抑讼者之自为与？窫窳龙。首居弱水中，在往往矩人名之西。其状如龙首，食人。窦窳本蛇身人面，为贰负臣所杀，复化而成此物也。有木，其状如王，河图玉版说，芝草树生，或如车马，或如龙蛇之状，亦此类也。引之，有皮若缨。黄蛇，言牵之皮剥，如人冠缨及黄蛇状也。其叶如罗，如绫罗也。其实如栾，栾，人名，或作卯，或作麻。黄本莎，枝青叶生，云雨山日。其木若櫙，营亦木名，未详其名曰建木，在窫窳西弱水上。建木青叶紫茎，黑花黄实。其下声无音，立无影，以窫窳，郭氏以为蛇身人面，贰负臣所杀，复化为此物。嗟乎！窫窳既杀而又化，有是理否？

凡书中称化，大率出于佛氏，如所谓如来法身、报身及化身云者。后世理学湮塞，宜邪说之炽。氏音触抵之抵。人国在建木西，其为人，人面而鱼身，无足尽胸以上，人胸以下，鱼也。氏人果有之，当亦在异物之列，而以为国，是进之也。

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人南方楠蛇吞鹿，鹿巳烂，自纹于树，腹中骨皆穿然曰间出，此其类也。楚词日：有蛇吞象，厥大何如？说者云：长千染。其为蛇，青黄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

巴蛇吞象，恐亦传者之过。至谓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尤为近诬。岂有食之三岁而后出骨者，则鲸鱼千里非与？

曰：海有大鱼，山有大蛇，固也，然未必若传者之过。旄马，其状如马，四节有毛，穆天子传所谓毫马者，亦有旄牛。在巴蛇西北高山南。

匈奴二曰俭从。开题之国、列人之国，并在西北。三国并在旄马。西北匈奴，今北狄虏人曰并左西北。总论三国皆西北与。

山海经释义卷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