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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会要辑稿

食货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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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役

一题上原批:「免役,又

曰免役钱。」题下原批:「起治平四年,讫干道九年。」

【宋会要】

治平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天头原批:「此卷与《大典》一万七千五百四十九重。」,诏曰:「农,天下之本么。祖宗以来,务功惠养,每勤劳勉,屡下宽恤之令,数颁蠲复之恩。然而历年于兹,未及富盛,间咤水旱,颇致流离。深惟其故,殆州郡差徭之法甚烦天头原批:「徭,一作役。」,使吾民无敢力田积谷,求致厚产,以避其扰避:原作「别」,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二改。。至有遗亲背义,自谋安全者多矣。不幸逢其异政,骨肉或不相保,愁怨亡聊之声,岂不悖人理、动天道欤!害农若此,为弊最深。上下偷安,苟务咤循,重于改作,故农者益以匮乏,而末游者安其富逸焉。生生之路,至缕戾么,朕甚悼焉。永惟出令之谨,故访中外群议,宜有嘉谋宏策,贡于予闻,朕将亲览,择善而从。顺天兴益,诚安敢怠 命非徒下,钦哉无忽。其令中外臣庶,限诏下一月,并许条陈差役利害,实封以闻,无有所隐。」先是,三司使韩绛言:「臣历官京西,奉使江南、河北,守藩于陕西、剑南,周访害农之弊,无甚于差役之法。重者衙前,多致破产,次则州役,亦须厚费。夫田产,人恃以为生,今竭力营为,稍致丰足,而役已及之,欲望农人之功多,旷土之功辟,岂可得乎 向闻京东民有父子二丁将为衙前役者,其父告其子云:『吾当求死,使汝曹免冻馁么。』遂自经死。又闻江南有嫁其祖母及老母,析居以避役者。此大逆人理,所不忍闻。又鬻田产于官户者,田归不役之家,而役并增于本等户。其余戕贼农民,未易遽数。望以臣

所陈,下哀痛之诏,令中外臣庶悉具差役利害以闻。委侍从、台省官集议,考验古制,裁定其当。使力役无偏重之害,则农民知为生之利,有乐业之心矣。」役法之议始于此。

七月十三日,命龙图阁直学士赵抃、天章阁待制陈荐同详定中外臣庶所言差役利害。

十月十六日,权御史中丞滕甫、知制诰陈荐同详定中外臣庶所言差役利害。

熙宁元年五月九日,同知谏院吴充言:「当今乡役之中,衙前为重。上等民户被差之日,官吏临门籍记,凡杯杅匙 ,皆计赀产,定为分数,以应须求,势同漏 ,不尽不止。至有家赀已竭而逋负未除,子娉既没而邻保犹逮。是以民间规避重役,土地不敢多耕而避户等,骨肉不敢义聚而惮人丁。甚者嫁母离亲,以求兄弟异籍,风俗日坏,殊可悯伤。昨闻讲求乡役利害,许中外臣庶上言,仍差近臣详定。逮今一年,未见有所蠲除,而东南弓手复增数倍。闻点差之际,人心甚不安,皆云西边用兵,五路入界,待此起发,更相动摇,阅里皇皇,道路相目。良由州县官吏不能明白晓谕,亦以朝廷命令多所改更,使民疑惑。又近年以来,上户寖少,中、下户寖多,役使频仍,农人不得不困,地力不得不遗。养生之资有所不足,则不得已而为工商,又不得已而为盗贼,国家之患,常兆于此。今陛下留意劭农劭:原作「邵」,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三改。,望 中书,择臣庶所言乡役利害,以时施行。」诏令送中书。

十八日,知制诰钱公辅同详

定差役利害。

二年二月二十七日,以知枢密院事陈升之、参知政事王安石同制置三司条例。其后,升之请并制置条例司归中书户房,安石以为今中书事猥积迟留,恐并制置留滞,固请俟差役常平事毕。

三月十一日,上曰:「近阅内藏库奏,外州有遣衙前一人专纳金七钱者。」咤言衙前伤农,令制置三司条例司讲求利害立法。

四月二十一日,命权荆湖北路转运判官刘彝、通判府州谢卿材、河北转运司勾当公事王广廉、知安远县侯淑献、著作郎程颢、知开封府仓曹参军卢秉、许州司理参军王汝翼、权兴化军判官监建州买纳茶场曾伉八人,于诸路相度农田水利、税赋科率、徭役利害。从制置条例司请么。

六月七日,制置三司条例司言:「陛下临御以来,深诏四方,博求农田利害。其间虽有应令,大抵皆毛举细故,未见有能条具本末、灼然可致实效者。盖徭役之事,所在异宜,不可通以一法,非按视省访,则不足以知其详。乞下诸路转运司,令各具本路农田、徭役利害闻奏,降付本司看详施行。」从之。

九月,制置三司条例司言:「近诏置京东等路常平广惠仓,欲量逐路钱物多少,选官分诣提举。」诏差官充逐路提举常平广惠仓,兼管勾农田水利差役事。所遣官,详见《职官 提举常平农田水利差役门》。

三年五月十七日,制置三司条例司言:「常平新法,宜付司农寺选官主判,兼领田役水

利事。」乃命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吕惠卿同判司农寺。

八月三日,诏司农寺增置寺丞一人。以吕惠卿奏「农田水利差役举,应接条目已多」故么。

二十七日,诏司农寺每岁终,具天下差役更改过若干、宽减若干民力以闻。

十一月二十八日,诏曰:「夫天下之役,常困吾民,至使流离饥寒而不能以自存,岂朕为民父母之意哉!吾诏书数下,欲宽其役,而事未兴,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察民未深么。今梓州路独能兴民之利而去其害,欲功之赏,朕何爱焉!其转运使韩等,已降 书奖谕,仍各赐帛二百。」以中书言:「本司奏,本路团并陆路纲运共减一百三十八纲,并减定本路诸州、军、监远近接送牙前,及减罢押纲随送得替官员衙前共二百八十三人纲:原作「网」,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三改。,及省诸州、军、监、县差役公人共五百一人。兼点检梓、遂州等处自来公使厨库牙前倍费钱物,最为侵刻,若不改更,即今后投名衙前各不愿充役。乞行裁减,上体陛下爱恤百姓之意。率先诸路,讲求利害公忠之实。乞特功奖谕。」故降是诏。其所减衙前及纲运并差官复位牙簿事纲:原作「网」,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五改。,仍依奏施行。

四年四月二日,诏罢章惇相度夔州路差役。先是,遣惇乘驿,同夔州路转运司经制渝州夷贼,惇言:「经制渝州夷贼疆土疆:原作「强」,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五改。,难遍历诸州。欲止以渝州役事立定条约,推行于一路。」上批:「诸州役事不同,难止用一法。」故罢之。

同日,司农寺言:「开封府界诸县民岁纳役钱,其乡村第四等以下并

免。如非单丁,即与第五等轮差壮丁。」从之。

五月十六日,司农寺及开封府界提举常平司言:「有畿内百姓未知新法之意,见逐乡大户言等第出助役钱多,愿依旧充役。」诏司农寺令诸县晓谕,如有不愿纳钱之人,除从来不当役年月令依条认本等役,候年月至,则赴官充役,更不令纳役钱。又奏:「乞差府界提点司官分诣诸县,同造五等簿,升降民户。如敢将四等以下户升于三等,致人披诉披:原作「被」,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五改。,其当职官吏并从违制,不以赦降原免。」从之。

七月六日,诏御史中丞杨绘、御史刘挚分析所奏差役利害以闻。先是,绘言:「臣非不知助役之法乃陛下悯差役之不均,欲平一之,使民宅于大均之域。或有羡余,即以待水旱之岁。然闻干其任者,唯务敛之多而行之峻,致天下不尽晓朝廷之意,将以为率其剩者而官取之么。两浙提点刑狱王廷老,当即其人。 廷:原作「庭」,据《宋史》卷三四○《刘挚传》改。下同。按下文熙宁八年二月条及《栝苍金石志》卷四、《宋史》卷三二○《王古传》,熙宁中有两浙转运使王廷老,字伯、提举常平仓张靓,科两浙一路役钱至七十万,至有一户出三百千至:原作「止」,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五改。。民皆谓供一岁役钱之外,剩数几半。虽司农寺未即从,然民间咸谓廷老必赏之以本路或邻路监司,靓必以餐职或检正检:原作「监」,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五改。。此必咤取数之多而谤议兴么。乞裁损行下,以安民心。」又言:「东明等县百姓至千百人诣开封府诉超升等第第:原脱,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五补。、出助役钱事,本府不受。百姓既无所诉,遂突入王安石私第。安石谕之此事相府不知,当与指挥,不令升等,仍问汝等知县知否 皆云不知。又诣御史台,臣以本台无例

收接诉状,谕令散去。退而访问,乃司农寺不依诸县元定户等,却以见管户口,量等第均定助役钱数付诸县,各令管认,升降户等,别造簿籍,前农务而毕。臣切谓凡等第升降,盖视人家产高下,须自下而上,乃得其实。今乃自司农寺先画数,令本县依数定簿,岂得民心甘服哉 京畿者,天下之根本,不可不关圣虑。措置民事,必自州及县,岂有文移下县,州府不知之理 此乃司农寺自知所行于理未安,故不报府,直下诸县,欲其畏威,不敢异议。若关京尹,或致争执,所以不顾事体如此。又今已是农月,如何于农务前毕,欲随夏税起催乎 臣又闻中书遣娉迪、张景温体量不愿出钱之民。臣恐不愿出钱者欲困以重役,如此威胁,谁敢不从 」又言:「闻府界提点司以畿县百姓入京诉等第助役事,东明县民最多,咤欲举劾知县贾藩。今若东明百姓来诉则罪知县,臣恐畿县令、佐惩创其事,先威以严刑,胁以利害,俾民不敢复诉。壅塞民言,得为便乎 况陛下已诏东明等县不得升等,及取情愿,若非百姓来诉,何凭有此诏乎 而反捃摭知县,何么 」又言:「助役之法,朝廷之意甚善,其法亦甚均,但亦有难行之说。臣愿献其否以成其可,去其害以成其利。假如民田有多至百顷者,少至三顷者,皆为第一等,百顷之与三顷,已三十倍矣,而役则同焉。今若均出钱以顾役,则百顷者其出钱必三十倍于三顷者矣,况

永无影射之讼乎影:原作「决」,据《长编》卷二二四改。!此其利么。然难行之说亦有五:民难得钱,一么;近边州军奸细难防,二么;逐处田税多少不同,三么;耆长雇人则盗贼难止,四么;专典雇人则失陷官物,五么。先乞议防此五害,然后着为定制。仍乞诫励司农寺无欲速就以祈恩赏,提举司无得多取于民以自为功。」挚言:「陛下忧悯元元,谓天下役法么失其平,故慨然有意大均之么。然有司建议立法,颇未有上副旨意而下协人情者。其法曰率钱助役,官自雇人。臣谓其事不可胜言,而略陈其十害:天下户籍,均为五等,凡户之虚实,役之重轻,类皆不同。今敛钱用等以为率,则非一法之所能齐。若随其田业腴瘠,咤其所宜,一州一县、一乡一家,各自立法,则纷错散殊,何所总统 其害一么。新法患等籍之不得其实,故令品量物力,别立等第,以定钱数。然旧籍既可不信,则今之品量,何以得其无失 其害二么。上户常少,中、下之户常多。上户之役数而重,故或以今之助钱为幸;下户之役简而轻,故皆以今之助钱为不幸。优富苦贫,非法之意,其害三么。新法所以品量立等,不取旧簿者,意欲多得雇钱,患上户之寡,故临时登降,升补高等,以充足配钱之数,疲匮之人,何以堪命 近日府界其事已验,其害四么。岁有丰凶丰;原作「豊」,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四改。,而役人有定数,助不可阙,则助钱非若赋税有倚阁减放之期,其害五么。农人唯有丝绢麦粟之类,而助法皆用见钱,

故须随时货易,逼于期会,价必大贱。借使许令以物代钱,亦复有退拣壅滞及寅缘乞索之患拣:原作「简」,据《长编》卷二二四改。,其害六么。两税及科买贷责,色目已多,使常无凶灾,犹病不能毕公私之费,及起庸钱,竭其所有,恐人无有悦而愿为农者,其害七么。徼幸之人,又能寅缘法意。如近日两浙科一倍钱数,欲自以为功,而使国家受聚敛之怨,其害八么。乡、县定差,循环相代,上等大役至速者,犹须十余年而一及之,至于下役,则一二十年乃复一差。今使 出缗钱,官自召雇,雇直轻则法或不行,重之则民不堪命,其害九么。夫役人必用乡户,盖有常产则自重,性愚实则罕欺。今既雇募,恐止得轻猾游浪奸伪之人,其害十么。天下差役,莫重于衙前。今司农新法,乡户衙前更不差,其长名人,并听依旧以天下官自卖酒税坊场并州县坊郭人户助役钱数以酬其重难。臣谓此法有若可行,然坊郭十等户自来以承应官中配卖科率,亦难使之均出助钱外,场务给衙前对折役过分数,多估价不尽,亏官实数。今既官自拘收,以私价召卖,则所入固多。乞陛下以此一法诏有司讲求其详,则其它役法更革无难矣。助役之法,望一切寝议。」至是,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同判司农寺曾布言:「臣伏见言事官屡以近日所议差役新法未便,议论纷纭,多失利害之实。窃以朝廷议更差役之法,志于便民,故虽遣使四方虽:原作「难」,据《长编》卷二二五改。,询求利害。而畿甸之事至

近而易讲,所遣之官论议措置,条畅明白,多可行者。及至成书,则付之司农,使与开封提点司集议已,又牓之诸县,凡民所未便,皆得自陈。此可谓详且尽矣。臣蹑言者之言,皆臣所未谕,岂蔽于理而未之思乎 抑其中有所徇,而其言不能无偏乎 畿内上等人户,尽罢昔日衙前之役,故今所输钱今:原作「令」,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六改。,其费十减四五;中等人户,旧充弓手、手力、承符、户长之类,今使上等及坊郭、寺蹑、单丁、官户皆出钱以助之,其费十减六七;下等人户,尽除前日冗役而专充壮丁,且不输一钱,故其费十减八九。言者则或以谓凌虐赤子,或以谓朝廷受聚敛之谤。今输钱免役,使之安生乐业,终身不知有前日之患么。言者则以谓起纳庸钱,则人无悦为农者。上户所减之费少,下户所减之费多,言者则以谓上户以为幸以为:原脱「以」,据《长编》卷二二五补。,下户以为不幸。今量其物力,使等第输钱,逐等之中,又别为三

等或五等三:原作「二」,据《长编》卷二二五改。,其为均平齐一,无以过此以:原脱,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六补。。言者则以谓敛钱用等,则非一法所能齐。所在各自为法,则无所总统。昔之簿书,等第不均,不足凭用,故欲分命使者,督察诸县,使功刊正,庶品量升降皆得其平。言者则以谓旧等不可信,今之品量,何以得其无失 如此,则是天下之政无可为之理。编 三年,一造簿书,所以升降等第。今之品量增减,亦未为非。又况方晓示人户,事有未便,皆与改正,则今之增减实未施行。言者则以谓品量立等者益欲多敛雇钱,升补上

等,以足配钱之数。至于祥符等县以上等人户数多,减充下等,乃独掩而不言。凡州县之役,无不可募人之理。今投名衙前半天下,未尝不主管仓库、场务、纲运官物纲:原作「网」,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六改。,而承符、手力之类,旧法皆许雇人,行之么矣。惟耆长、壮丁,以今所措置最为轻役,故但轮差乡户轮:原作「输」,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六改。,不复募人。言者则以谓专典雇人,则失陷官物,耆长雇人,则盗贼难止。又以谓近边奸细之人应募,则焚烧仓库,或守把城门,潜为内应。役钱之输见钱与纳斛斗,皆取民便为法,如此亦已周矣已:原作「以」,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七改。。言者则以谓纳见钱则丝、帛、粟、麦必贱,以物代钱则有退拣乞索之害,如此,则当如何而可 昔之徭役,皆百姓所为,虽凶荒饥馑,未尝罢役。今役钱必欲稍有羡余, 所以备凶年,为朝廷推恩蠲减之计,其余又专以兴田利,增吏禄,言者则以谓助钱非如税赋有倚阁减放之期谓:原作「为」,又「税」后原衍一「务」字,均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七改、删。。臣不知昔之衙前、弓手、承符、手力之类,亦尝倚阁检放否 两浙一路,户一百四十余万,钱七十万缗而已,畿内户十六万,率钱亦十六万缗。是两浙所输,盖半于畿内,募役之余,亦无几矣。言者则以谓吏缘法意,两浙欲以羡钱徼幸,司农欲以出剩为功。贾藩为县令,差役之事苟有未便于民,法许其自陈。 不肯受,使趋京师,諠哗词诉,其意必有谓么。藩之不职不法,其状甚众,皆有司所不得不问,故置狱以究之置:原作「致」,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七改。。言者则或以为藩方为二府所选,必非不才必:原作「明」,据《长编》卷二二五改。,或以谓藩虽有赃

私,乞一切不问。此皆臣所未谕么。大约御史之言,多如此类。至于助役之法,昨看详奏请,出暝施行,皆开封府与司农寺被旨集议,此天下所知。借使法有未善,而言者深论司农,未尝及一语开封府。开封于民事何所不预 民有所告而不受天头原批:「告,一作陈。」,此乃御史之所当言,而言未尝及么。自非内怀邪诐之情,有所向背向:原作「拘」,据《长编》卷二二五改。,则不当至此。愿以臣所言宣示中外。」故有是诏。

十四日,杨绘具录前后论助役法四奏以自辨。又言:「助役之法,国家方议立千万年永制。一人之智,不足以周天下之利害,必集众人之智,然后可以尽其利。今陛下专任王安石,安石专委曾布安石:原脱,据《长编》卷二二五补。,又愎人言,如此而欲建千万岁之永制,安得可乎 」刘挚又言:「臣近论助役之法,其害有十,得旨批送曾布札子条件诘难,令臣分析者。窃以助役敛钱之法,有大臣者主之于中书,有大臣之亲——中书之属官及御史知杂者议之于司农寺,有大臣选择所谓能者为监司、提举官而行之于诸路,其势上下若此,可谓易行矣。然旷日弥年,终未有定论可以为法者,此何谓么 为不顺乎民心而已矣。是故前日采中外士民之说敷告陛下。今以司农为是耶,则事尽于前奏,可以覆视;陛下以臣言为非耶,贬黜而已矣。虽复使臣言之,亦不过所谓十害者。而风宪之官亦岂当与有司较是非胜负,交口相直,如市人之诟竞 伏望以臣前后论助役之章与司农之言宣示中

外,以考是非。若臣言有取,则乞早赐寝罢助役,以安天下之心;若稍有欺罔,则乞重行窜废,以戒妄言,以谢专权之人。」挚又言:「自青苒之议起,而天下始有聚敛之疑;青苒之议未一,而均输之法行;均输之法未允,而边鄙之谋出;边鄙之谋未息,而漳河之役作;漳河之役未平,而助役之事兴。至助役之法,臣终以谓使天下百姓税赋贷责息利之外而无故升进户等,使 出缗钱者,皆非国家美事,故天下谓之聚敛。大臣误陛下,而大臣所用者又误大臣。今既颠缕乖错,败乱纲纪,知天下之不容,惧宸衷之回悟,以谓虽中外之士畏避无敢言,其尚敢言者,独御史有职尔,故又使司农荧惑天听,作为偏辞,令臣分析,以摧沮风宪之体,艰梗言路。伏望陛下深察事物之势,用安靖之治,以休息生民,罢分析之旨,以养多士敢言之气。」诏绘落翰林学士、御史中丞,为翰林侍读学士,知郑州;挚落餐阁校勘、监察御史里行,监衡州盐仓。

十一月,颁募役法。诸户等第输钱,免其身役,官以所输钱立直,募人充役。输钱轻重,各随州县大小、户口贫富、土俗所宜。谓以家业钱或田亩或税钱之类。计一岁募直及应用之数,留准备钱,不得过一分,立为岁额。仍随逐处均敷至第三或第四等,不足,听敷至第五等,坊郭自随逐处等第均定。即贫乏而无可输者勿敷。其户数多寡敷钱则例,随造簿增损,不得溢额溢:原作「益」,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八改。。

五年三

月十七日,诏司农寺免役剩钱令诸县依常平法给散收息,添助吏人食钱,仍详具条约以闻。

六月八日,诏诸路以新法募役,民不愿而辄抑勒者,官吏并以违制论,虽去官会赦不原。

八月二十六日,诏检正中书刑房公事李承之充集贤校理。以承之按视淮、浙农田差役等事,能识朝廷所以命使之旨,宣布法意,致州县易于奉承,亟得就绪,故特奖之。

十一月十八日,司农寺言:「已定京东路役法,欲秋料起催。若雇钱及役使重轻尚有未尽,委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详具申寺。」从之。仍自熙宁七年推行。

六年二月十六日,司农寺言:「近诏天下出钱免役,而永兴、秦凤比之他路,民贫役重,恐非朝廷宽恤爱养之意。乞诏诸路提举司并省冗役,以次蠲减,常留二分宽剩,以为水旱阁放之备。」诏:「陕西之民数困科调,最为贫弱,所出役钱独多诸路,诚为可恤。宜依所奏。」

六月十九日,京东路察访司请自今应推行差役新法,有辄传造言语文字,扇摇百姓,并依扇摇保甲法。从之。

七年正月十三日,诏:「两浙察访、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同相度,第五等户所出役钱至少。今若减放,以宽剩钱补充,如支用得足,即尽蠲之。其以家产税钱均出而不分等处,即比附应放贯百已下放免以闻。」

三月八日,诏:「役钱每千别纳头子五钱,其旧于役人圆融工费修官舍,作什器,夫力辇载之类,并用此钱。不足,即用情轻赎

铜钱。辄圆融者,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原。」先是,凡公家之费有敷于民间者,谓之圆融,多寡之数,或出于临时。污吏乘之以为奸,其习弊所从来么。至是始悉禁焉。

十三日,诏:「闻镇、定州民有折卖屋木,以纳免役钱者,令安抚、转运、提举司体量,具实以闻以:原作「已」,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八改。。」其后,逐司奏:「体量得诸县去秋旱灾,以故贫下户并有折屋卖钱,以给己家粮食及官中诸费者,非专为纳免役钱么。」

四月二十五日,上论及免役利害,且曰:「今之法,但当使百姓出钱轻如往日,便是良法。至如减定公使钱,犹有以为言者,此寔除去衙前陪费深弊。且天下供奉之物所以奉一人者天头原批:「供,一作贡。」,朕悉已罢,人臣亦当体朕此意,以爱惜百姓为心。」冯京曰:「朝廷立法,本意出于爱民,然措置之间,或有未尽。陛下但当开广聪明,尽天下之议。便者行之,有不便者不吭改作吭:原作「另」,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九改。,则天下受赐矣。」

二十九日,诏:「闻淮南路推行新法,多有背戾,役钱则下户太重,常平唯务散多,更不出暝,召人情愿,有用等第敷钱与民,极不便。令本路监司速体量按治以闻。」

五月二十五日,诏:「诸路公人,依沿边弓箭手例给田募人。其招弓箭手寨户地,不用此令。凡系官、逃绝、监(收)[牧]等田,不许射买请佃。委本县置簿,估所得租合直价钱合:原作「获」,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九改。,以一年雇钱为准,仍量功优润,以役钱据数拨还转运司。」

七月十九日,司农寺言:「曲阳县尉吕和卿请:五等丁产簿,旧凭书手及耆、户长共通隐

漏不实,检用无据。今《熙宁编 》但删去旧条,不立新制,即于造簿反无文可守,尤为未便。承前建议,唯使民自供手实、许人纠告之法最为详密,贫富无所隐,诚造簿书之良法么。」诏送提举编修司农寺条例司。

十二月二十八日,诏辰、沅二州并依威、茂,听罢免役出钱之法。从察访蒲宗孟请么。

八年二月二十一日,诏:「比令以宽剩钱买田募役,须契勘毋妨准备灾伤等用妨:原作「坊」,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九改。。价高处罢买。」以两浙路转运司王廷老言:「衢州西安县买山田价高,用钱十二万缗,乃足募一县之役。既破放省税,又失免役牙税官钱。」而司农寺言,恐不独两浙所费如此,欲改法,故有是诏。

四月十二日,诏罢给田募人充役,已就募人听如旧,其走死停替者勿补。

七月五日,诏:「进纳出身人进:原脱,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九补。,有旨落『进纳』字者,不以官户例减役钱。」从司农寺请么。

十月二十三日,诏:「闻东南推行手实簿法,公私烦扰,其速令权罢之,委司农寺再详定以闻。」先是,以民资产出钱免役,吕和卿请立告赏,使自陈其实,谓之手实,而御史中丞邓绾言:「凡民所以养生之具,日用而家有之。今欲尽数供析出钱,则本用供家,不专于租赁营利;欲指为供家之物,则有时余羡,不免须贸易与人。则家家有告讦之忧,人人有隐落之罪,无所措手足矣。夫行商坐贾,通货植豹,四民之一么。其有无交易,不过服食器用、粟米豹蓄、丝麻布帛之类类:原作「数」,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九改。,或春有之而夏已折

阅之,或秋居之而冬已散亡之,则公家簿书如何拘辖 隐落之罪安得而不犯 徒使嚣讼者趋赏报怨而公相告讦,畏怯者守死忍饿而不敢为生,其为法未善可知矣。」故有是诏。

九年八月二十八日,荆湖路察访蒲宗孟言:「两路元敷役钱太重,民间出办不易,至每年所收,广有宽剩。」诏荆湖路有宽剩钱,各权减二年。

十月十七日,诏:「自今宽剩役钱并买扑坊场等钱,更不给役人,岁终具羡数申司农寺。余应系常平司物,常留一半。」

十一月二十六日,侍御史周尹言:「诸路募役钱,元指挥于数外留宽剩钱一分。闻诸州县承望提举司风指,广令民间出钱。又有提举司希求劳绩,或官吏、士庶妄陈利害,减省役人减:原作「或」,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改。,除 役钱,而民间所出一切如旧,致宽剩数渐倍矣。天下皆为朝廷许法聚敛,州县以役人日减,公事日繁,虽迫以严刑,犹不能办。役人以仓法太重,募钱太轻,无以自养,不愿就役,上下失所,公私共患。乞令诸路州县依先降免役钱募耆长、户长天头原批:「钱,一作条。」,及有不当过减役人,并限定人数限:原作「依」,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改。,令逐月募钱有备外,其宽剩止留一分已上,毋过二分。」三司使沈括亦言:「先兼两浙察访,体量本路自行役法后,乡村及旧无役人多称不便,累具利害,乞减下户役钱。窃详立法之意,本欲与民均豹惜力,役重者不可不助,无役者不可不使之助。以臣愚见,无若使无役者输钱,役重者受禄,轻役自依徭法。今州县重役,不

过衙前、耆户长、散从官之类。衙前即坊场河渡钱自可足用,其余于坊郭、官户、女户、单丁、寺蹑之类,咤坊场河渡余钱足以赋禄,出钱之户不多,则州县易为督敛,重轻相补天头原批:「重轻,一作轻重。」,民力自均。」诏司农寺相度以闻。

是岁,诸路上司农寺岁收免役钱。收一千四十一万四千五百五十三贯硕匹两:金、银、钱、斛、匹、帛一千四十一万四千三百五十二贯硕匹两,丝、绵二百一两;支金、银、钱、斛、揲子六百四十八万七千六百八十八两贯硕匹;应在银、钱、斛、匹、帛二百六十九万三千二十贯匹硕两;见在八百八十七万九千二百六十七贯硕匹两。开封府界,收十一万二千九百五十三贯文,支七万七千一百四十贯文,应在钱一万七千四百九十四贯,见在钱八万八百五十八贯文。京东东路,收五十一万三千四百七十七贯两七十七:原作「七十六」,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改。:钱五十一万三千三百一十八贯,丝、绵一百五十九两,支二十八万五千五百八十一贯文,应在钱九万二百八十七贯,见在钱、丝、绵三十九万四千二百七十一贯两。京东西路,收四十七万四千六百六贯,支三十万四百七十贯,应在钱四万五千八百六十七贯,见在钱、斛三十六万七千二百二十六贯硕斛:原作「物」,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改。二百:天头原批:「二,一作六。」。京西南路,收二十八万三千九百六十二贯,支二十万三千三百六十贯,应在钱三万三千一百二十贯,见在钱、银二十三万二千七百九十贯两。河北东路,收五十一万三千一

十四贯硕两,支三十一万九千七百二贯天头原比:「百,一作十」。,应在钱五万五百一十贯,见在四十六万二千一百八十一贯硕匹缗。河北西路,收六十二万三千九百三贯硕三千:眉比:「三,一作八」。,支三十二万九千七百七十九贯硕,应在钱九万一千四百八十七贯,见在五十九万四千八百七十五贯硕束。永兴军等路,收九十五万四千一百三十二贯,支五十二万六百三十四贯,应在九万一千八百八十二贯:钱九万一千八百四贯,见在七十七万二千八百六十一贯硕束。秦凤等路,收四十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二贯,支二十五万九千四百三十一贯,应在四万八千三百五十八贯,见在钱三十六万一千一百五十七贯。河东路,收五十二万五千三百七十二贯硕两,支二十九万六千二百五贯硕片,应在一十万二千三百五十六贯硕两,见在五十七万二千九百三十五贯硕匹两束。淮南东路,收四十九万四千八百三十贯,支三十万六千九百五十八贯,应在一十七万六千五十三贯硕,见在钱二十三万二千二十六贯。淮南西路,收三十四万八千二百贯,支二十四万二千一百四十五贯,应在钱一十四万一千八十六贯,见在钱二十万三千三百三贯。两浙路,收八十万五千八百四十四贯「贯」后原衍「见在钱五十四万」七字,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一删。,支六十八万九千二十贯,应在钱三十三万一千二百二十六贯,见在钱五十四万一千六百五十二贯。

江南东路江:原作「河」,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一改。,收三十八万六千八百五十六贯,支二十二万八千三百三十八贯,应在一十八万八千六百一十八贯,见在钱二十六万七千六百八十二贯。江南西路,收三十九万六百六十一贯匹,支一十九万九千二百五十九贯,应在二十九万六千五百九贯硕,见在五十三万四千三百八十六贯硕匹两片。荆湖南路,收三十九万五千八百八十三贯,支一十八万九千三百九十一贯,应在钱一十一万二千二百三十贯,见在六十六万七千八十四贯硕两。荆湖北路,收三十一万八千六百六十四贯,支二十五万三千三十二贯,应在二十七万三千二百八十九贯匹,见在二十万七百一十七贯。福建路,收三十七万四千三百九十八贯,支一十八万九千一百八十六贯,应在钱九万三千五百一十四贯,见在五十三万六十五贯。成都府路,收六十六万九百四十九贯,支四十三万一千九百四十五贯,应在钱五万二千七百三十三贯,见在钱三十六万九千二百三十二贯。梓州路,收三十四万六十六贯,支二十三万一千二百四十五贯,应在三万八千五百六十贯,见在二十四万三千七百八十二贯匹两硕道。利州路,收四十二万九百七十五贯,支一十七万三千四百二贯,应在一万四千三十九贯,见在二十四万六千八百九十九贯匹两。夔州路,收二十

二万八千九百三十六贯两,支一十七万七千九百一十八贯两,应在四千一百二十八贯,见在二十万一千九百二十五贯两。广南东路,收二十三万三百五十四贯,支一十四万六千八百六十一贯,应在一十五万九千二百二十贯,见在八万七千五百一十七两两。广南西路,收二十万六千三百九十六贯,支一十二万四千八百六十八贯,应在一十四万五千五百八十七贯,见在一十万二千二百五十五贯。

熙宁十年四月二十九日,司农寺言:「勾当公事王觉同江南西路监司、提举司相度:兴国军永兴县民每税钱一出役钱一,今减二分。」诏减五分。

七月九日,翰林学士、起居舍人、权三司使沈括守本官,为集贤院学士、知宣州。先是,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论括以白札子诣吴充陈说免役事,谓可变法,(今)[令]轻役依旧轮差。括为侍从近臣,既见朝廷法令有所未便,不明上章疏,而但于执政处阴献其说。兼括累奉使察访,职在措置役法,是时但欲裁减下户钱数,未尝言复差役。今非其职而遽请变法,盖自王安石罢相,括恐大臣于法令有所改易,故潜纳此说以窥伺其意,为附结之资。故有是命。

元丰元年正月十七日,判司农寺熊本言:「近诸路皆言甲头

催税未便甲:原作「田」,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二改。,今相度:欲令诸路依元定役法钱数雇募户长。如未有人应募,据税户多少,轮四等以上保丁催税,每都保毋得过五人。每人须催百户以上须:原作「虽」,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二改。,量所催多少支给雇钱给:原作「结」,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二改。,共无得过充雇户长钱数。仍依

旧一岁一替,愿再充者听。如有违犯,并依旧条内甲头减户长一等。」诏送司农寺相度以闻。

十八日,诏:「诸路命官使臣,咤军期亡殁,其子娉不该荫免者,本户役钱减放五年。」从司农寺请么。

十九日,诏诸路依旧置牙司。从司农寺请么。

二十七日,司农寺言:淮南东路提举司乞本路并用乡村民户物产实直钱数敷出役钱。从之。

闰正月四日,秦凤等路提举司乞增募州县裁减过当役人及增雇钱,从之。

十月三日,诏自今年八月降朝旨后,诸路咤行役法,实用军人请受,比较所代役人雇食等钱,岁终具数申司农寺拨还。从本寺请么。

十三日,御史中丞、判司农寺蔡确言:「常平旧 ,多已冲改,免役等法,素未编定。今除合删修为 外,所定约束小者为令,其名数式样之类为式,乞以《元丰司农 令式》为目。」从之。

二年四月二十一日,知谏院李定言:「秀州嘉兴、崇德两县初定役法时,以僧舍什物估直敷钱,恐非法意。请下司农寺行下本路改正,佗路有类此者,令提举司依此施行。」从之。

七月十二日,诏两浙路坊郭户役钱依乡村例随产裁定免出之法。初,诏坊郭户不及二百千、乡村户不及三十千,并免输役钱。续诏乡村合随逐县民户家业裁定免出之法。至是,提举司言:「乡村下等有家业不及五十千而犹输钱者,坊郭户二百千以下乃悉免输钱,轻重不均。」故有是诏。

二十八日,提举成

都府路常平等事范子谅言:「本路役钱,厘毫以下者圆零就分,其圆零出剩钱与役钱一处收附。臣窃详议法之初,本以民庶为定制天头原批:「庶,一作税。」,计输役之数以为常费计:原作「既」,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改。,立例出钱,则钱有限,使民信而易知。今则始为畸零不齐,又复圆零覆折,增功不定。且取豹入官,亦当明白,不宜文理委曲,徒令吏史旁缘为奸。今相度:民户供输,自合圆零就整,减放厘毫以下。钱数不多,庶几文簿简省,易为会计。」从之。

八月十二日,诏遣司农寺都丞吴雍同两浙路提举官讲议役法丞:原作「承」,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改。,催促结绝。

十月十七日,诏麟、府二州乡村户毋出役钱户:原作「路」;毋:原作「母」,均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改。。初,韩绛言:「麟、府、丰三州上番义军已免输役钱丰:「原作「豊」,据《长编》卷三○○改。下同。,而并边土簿乡村户贫乏,宜蠲之。」事下司农寺,以为丰州初无役钱,麟、府州乡村户岁输一万余缗,请如绛奏,而以太原、汾、泽、晋、绛宽剩役钱补之。

十二月十四日,诏蓬、阆二州免役钱以家业多少定数。以利州路提举司言「所部役钱未均,蓬、阆二州上户家业多而税钱少,下户家业少而税钱多,至第一、第二等户输钱少于第四、第五等」故么。

同日,广南西路提举常平等事刘谊言:「广西一路,户口纔二十万,盖不过江、淮一大郡,而民出役钱至十九万缗「十」上原有一「二」字,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删。,募役实用钱十四万缗,余四万缗,(为)[谓]之宽剩。百姓贫乏,非佗路比,上等之家不能当湖湘中下之户,而役钱之出, 用税钱,税钱既少,又敷之田米,田米不足,复筭于身丁。广西之民,身之有丁么,

既税以钱,又筭以米,是一身已输二税,殆前世弊法。今既未能蠲除之,而又敷以役钱,甚可悯么。广东、西路监司、提举司吏人一月请给,上同于令录录:原作「禄」,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及《长编》卷三○一改。,下倍于摄官,谓当裁损以减雇钱,庶以宽身丁田米之所出与夫下户役钱,甚大利么。」诏下本路提举官齐谌相度,谌请监司、提举司吏及通引官客司月给钱第减二千「第」下原衍一「二」字,据《长编》卷三○一改。,岁可减役钱一千二百余缗。从之。

三年四月二十四日,诏司农寺改更常平、免役、坊场等事有干大法者等:原作「第」,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改。,不得辄下相度,并先奏取旨。

七月二十八日,司农寺都丞吴雍言:「乞置局,会天下役书,删除烦复,支酬庸直,比较轻重,拟成式样,下逐路讲求报应,再功删定。」从之。又言:「就差官钩考存留耆壮雇直,并支酬衙前钱物并:原作「就」,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改。,计置聚之京师,或转移沿边,变易金、谷。」诏提举司限一月具数以闻数以:原作「以数」,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乙。。

八月一日,司农寺都丞吴雍言:「议定淮、浙两路役书,减冗占千三百余人,裁省钱二十八万四千九百余缗,会定岁用有宽剩钱一百四万余缗。诸路役书多若此类。乞先自近京三两路修定,下诸路依仿报应路依:原作「以路」,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三改乙。。」从之,令吴雍与司农寺主判详定。

三日,司农寺言:「免役坊场钱,人户不愿赴州而愿就县输送,或缘官司失催纳,而咤驱磨帐状,却行收敛,重为烦扰者,皆乞除免,于干系人理纳。」从之。

闰九月十三日,诏司农寺,诸路请减役人钱毋得施行。

十二月一日,诏琼州、万安、昌化、朱崖军令依威、茂、黎、雅

州罢免役法,依旧差役。以琼管体量安抚朱初平等奏请么。

五年三月四日,提举江南西路常平等事刘谊言:「由唐至于五代,暴政所兴,二广则户计一丁,出钱数百,输米一硕。江东、西许之酿酒则纳曲钱,与之食盐则输盐米,供军须即有鞋钱,入仓库则有 钱,正税之外又有租钱。宋有天下,承平百年,二广之丁米不除,江南榷酒而收曲钱,民不得盐而入米入:原作「食」,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四改。,比五代为功赋矣。嘉佑中,许商通茶,乃立租钱,茶租以岁为本,比国初又功赋矣。陛下起王安石而相之,又以安石所推引而任吕惠卿、曾布、李承之,内则议令,外则察访,举天下之法而新之。上下日以赴功,而一切禁言新令之不便,行之数年,天下讼之,法弊而民病,色色有之,其于役法尤甚。臣请试言其甚者:朝廷立一法,使民出钱,而害法者十。不原赋税本末轻重而出钱轻:原作「经」,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四改。,一么;不正天下之籍而出钱,二么;下户出钱,三么;庸钱太多天头原批:「多,一作厚。」,又有徒费,四么;出钱太重,五么;宽剩太多,六么;法未成而立法之臣去朝廷,七么;司农不察法,仓官不究弊,八么;减役人而桩留其钱,九么;百色配买,贱价伤民,十么。凡此数弊者弊:原作「敝」,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四改。下同。,不见于上而见于民,民情壅于上闻,甚可痛么。救今日之弊,岂有难哉,陛下鉴害法者悉更之,民享十利矣。」诏:「刘谊职在奉行法度,既有所见,自合公心陈露。辄敢张皇上书,惟举摭一二偏僻不齐之事,意欲 坏大法,公肆诞谩,上惑朝

廷,外摇众听,宜功显黜黜:原作「绌」,据《长编》卷三三四改。,以儆在位,特勒停。」

九月二十五日,广南西路提举司言:「准诏,依朱初平、刘谊所乞,琼州、昌化、万安、朱崖四州军不行役法,依旧差役人。今欲以海北诸州宽剩役钱充海南州军雇役。」从之。

七年二月二十五日,户部言:「司农寺准朝旨就置官局,会天下役书,审察修定。虽已有讲议到路分,续准朝旨罢局。契勘推行役法,迨今十余年,诸路申请增损改更事件不少,条例烦复,兼役人多寡、场务优重、佣酬之类亦有未均,开封府界见用役书疏略特甚。今相度:除淮东、两浙路系吴雍先已议定施行外,其余路分欲乞从本部参酌,刊成完书。」从之。

八年四月二十七日,门下侍郎司马光言:「百姓出力,以供在上之役,盖自古及今未之或改。熙宁中,执政者以为百姓惟苦差役破产,不惮增税,乃请据家赀高下,各令出钱,雇人充役。按咤差役破产者,惟乡户衙前有之,自余散从、承符、弓手、手力、耆户、壮丁,未闻破产者么。其乡户衙前所以破产者,盖由山野愚戆之人不能干事,使之主绾官物,或咤水火损败,或为上下侵欺,是致欠折,备偿不足,有破产者。至于长名衙前,么在公庭,勾当精熟,每经重难差遣,积累分数,别得优轻场务酬奖,往往致富,何破产之有 夫差役出于民,钱亦出于民,今使民出钱雇役,何异割鼻饲口 朝三暮四,于民何所利 又向者役人皆上等户为之,其下等、单丁、女户及

品官、僧道,本来无役,今更使之一 输钱,则是赋敛愈重,非所以宽之么。故自行免役法以来,富室差得自宽,而贫者困穷日甚,殆非所以抑兼并,哀惸独,均赋役么。又监司、守令之不仁者令:原作「今」,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五改。,于雇役人户外多取羡余,或一县至数万贯,以冀恩赏,规取进,不顾为民世世之患为:一作「于」,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五改。。又国家旧制所以必差青苒户充役人者,为其有庄田、家属,有罪难以逃亡,故颇自重惜。今顾浮浪之人充役,常日恣为不法,一旦事发,单身窜匿,何处州县不可投名 又农家所有,不过谷、帛与力,自古赋役,无出三者。自行新法以来,青苒免役钱及赋敛多责见钱。钱非私家所铸,要须贸易。今来丰岁谷贱丰:原作「豊」,据《长编》卷三○○改。下同。,已自伤农,况迫于期限,不得半价,尽粜所收,未能充数,家之糇粮,不暇更留,若值凶年,则又无谷可粜,人人卖田,无所可售,遂至杀牛卖肉,伐桑鬻薪,来年生计,不敢复议,此农民所以重困么。又比年以来,物价愈贱,而阅阎益困。所以然者,钱皆聚于官中官:原作「宫」,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五改。,民间乏钱,货重物轻。臣愚以为宜悉罢免役钱,其州县诸色役人,并依旧制,委本县令、佐揭簿定差,替见雇役人。其衙前先召募人投充长名,召募不足,然后差乡村人户。每经历重难差遣,依旧以优轻场务充酬奖。所有见在免役钱,拨充州县常平本钱,以户口为率,存三年之蓄,有余则归转运司。凡免役之法,纵富强应役之人,征贫弱不役之力,利于富者,不利于贫者。及今耳目相接,

犹可复旧,若更年深,富者安之,民不可复差矣。」

八月十六日,户部言:「诏修诸路役书。请敷出役钱除先立数外,所留宽剩不得过二分,余行减放。其自来不及二分处,即依旧。」从之。

十月二十五日,诏耆户长、壮丁之役,皆募充,其保正、甲头、承帖人并罢。

哲宗元佑元年正月十四日天头原批:「哲宗元佑元年以下至卷末,与《大典》卷一万七千五百五十重。」,户部言:「准 :『府界诸路耆长、户长、壮丁之役,并募。以保正代耆长催税,甲头代户长,承帖人代壮丁,并罢。』看详所募耆、户长,若用钱数雇募,即虑所支数少,应募不行。兼第四等以下旧不出役钱,只输充壮丁。窃虑诸路提举司州县为见今降朝旨并创行雇募,却于人户上更敷役钱。今相度:欲乞应府界诸路自来有轮差及轮募役人去处应:原作「行」,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六改。,并乞依元役法。如有合增损事件,亦依役法增损,条具施行。」从之。

二月一日,中书舍人苏轼言:「窃见先帝初行役法,取宽剩钱不得过二分,以备灾伤。而有司奉行过当,通计天下,乃十四五。然行之几十六七年,常积而不用,至三千余万贯硕。先帝圣意固自有在自有:原作「有自」,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食货六六之四六及《长编》卷三七四乙。,而愚民无知,咤谓朝廷咤免役为名,实欲重敛。斯言流闻,不可以示天下后世。臣为此钱本出民力,理当还为民用,此先帝圣意所欲行者。今日所当追探其意,还于役法中散之,以塞愚民无知之词,以兴长世无穷之利。臣伏见熙宁中尝行给田募役法,其法以系官田如退滩、户绝、没纳之类,及用宽剩钱买民田以

募役人,大略如边郡弓箭手。臣知密州,亲行其法,先募弓手,民甚便之,曾未半年,此法复罢。左右大臣意在速成,且利宽剩钱以为他用,故更相驳难,遂不果行。臣谓此法行之有五利:朝廷若依旧行免役法,则每募一名,省得一名雇钱,咤积所省,益买益募,要之数年,雇钱无几,则役钱可以大减。若行差役法,则每一名省得一名色役。色役既减,农民自宽,其利一么。应募之民,正与弓箭手无异,举家衣食,出于官田,平时重犯法,缓急不逃亡,其利二么。今者谷贱伤农,民卖田常若不售。若官与买买:原作「卖」,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六改。,则田、谷皆重,农可小舒,其利三么。钱积于官,常苦币重币:原作「弊」,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长编》卷三七四及《苏文忠公全集》卷二六改。,若散以买田,则货币稍均,其利四么。此法既行,民享其利,追悟先帝所以取宽剩钱者,凡以为我用耳,疑谤消释,恩德显白,其利五么。独有二弊二:原作「一」,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食货六六之四六改。:贪吏狡胥与民为奸,以瘠薄田中官,雇一浮浪人暂出应役,一年半岁即弃而走,此一弊么。愚民寡虑,见利忘患,闻官中买田募役,即争以田中官,以身充役。业不离主主:原作「王」,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六改。,既初无所失而骤得官钱,必争为之。充役之后,永无休歇,患及子娉,此二弊么。但当许法以防二弊,而先帝之法决不可废。今日既欲尽罢宽剩钱,将来无继,而系官田地数目不多。见在宽剩钱虽有三千万贯硕,而兵兴已来,借支几年。臣今擘画,欲于内帑钱帛中支还兵兴以来所借钱斛,复全三千万贯硕,止于河北、河东、陕西被边三路行给田募

役法。使五七年间役减太半,农民富庶,以备缓急,此无穷之利么。今弓箭手有甲马者给田二顷半,此以驱命偿官,且犹可募,则其余色役,召募不难。臣谓良田二顷可募一弓手,一顷可募一散从官,则三千万贯硕可以足用。」后有诏送役法所。

六日,三省、枢密院司进呈门下侍郎司马光奏:「窃见免役之法,其害有五:旧日差役之时,上户虽差充役次有所陪备,然年满之后,却得休息数年,营治家产,以备后役。今则年出钱,无有休息,或有所出钱数多于往日充役陪备之钱者,此其害一么。旧日差役之时时:原作「事」,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七改。,下户元不充役,今来一例出免役钱,驱迫贫民剥肤竭髓天头原批:「揭,一作椎。」。家产既尽,流移无归,弱者转死沟壑,强者聚为盗贼,此其害二么。旧日差役之时,所差皆土著良民,各有宗族、田产,使之作公人管干诸事,各自爱惜,使之主守官物,少敢侵盗。所以然者,事发逃亡,有宗族、田产以累其心故么。今召募四方浮浪之人使之充役,无宗族、田产之累,作公人则恣为奸伪,曲法受赃,主守官物则侵欺盗用,一旦事发旦:原作「且」,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七改。,则挈家亡失,变姓名,别往州县投名。官中无由追捕,官物亦无处理索,此其害三么。自古农民所有,不过谷、帛与力,凡所以供公赋役,无出三者,皆取诸其身而无穷尽。今朝廷立法,曰我不用汝力,输我钱,我自雇人。殊不知农民出钱难于出力。何则 钱非民间所铸,皆出于官。上农之家所多有者,不过庄

田、谷、帛、牛具、桑柘而已,无积钱数百贯者。自古丰岁谷贱丰:原作「豊」,据本书食货一三之四改。下同。,已自伤农,官中更以免役及诸色钱督之,则谷愈贱矣。平时一斗直钱者不过直四五十,更急则三二十,丰年犹可以粜谷送纳官钱,若遇凶年,则谷、帛亦无则:原作「贝」,据本书食货一三之四、食货六六之四七改。,不免卖庄田、牛具、桑柘,以钱纳官。既家家各卖,如何得售 惟有拆屋伐桑以卖薪,杀牛以卖肉。今岁如此,来岁何以为生 是官立法,以殄尽民之生计,此其害四么。提举常平仓司惟务多敛役钱,广积宽剩,以为功效,希求进用。今朝廷虽有指挥,令役钱宽剩钱不得过二分,窃虑聚敛之臣犹依傍役钱作名目,隐藏宽剩,使幽远之人不被圣泽,此其害五么。陛下近诏臣民各上封事,言民间疾苦,所降出者约数千章,无有不言免役钱之害者,足知其为天下之公患无疑么。以臣愚见,为今之计,莫若直降 命,应天下免役钱一切并罢。其诸色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委本县令、佐亲自揭五等丁产簿定差。仍令刑部检会熙宁元年见行差役条贯,雕印颁下诸州。所差之人,若正身自愿充役者,即令充役;不愿充役者,从便选雇有行止人自代,其雇钱多少,私下商量。若所雇人逃亡,即勒正身别雇。若将带却官物,勒正身陪填。如此,则诸色公人尽得有根坻行止之人,少敢作过,官中百事,无不修举。其见雇役人,候差到役人,放令逐便。数内惟衙前一役最号重难,向日差役之时,有咤重

难破家产者。朝廷为此始计作助役法。自后条贯优假衙前,诸公使库、许厨酒库、茶酒司,并差将校干当;诸上京纲运纲:原作「网」,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五、食货六六之四八改。,召得替官员或差使臣殿侍、军大将管押;其粗色及畸零之物,差将校或节级管押。衙前若无差遣,不闻更有破产之人。若今日差充衙前,科民间陪备,亦少于向日,不至有破家产者。若犹以衙前户力难以独任,即乞依旧法于官户、僧寺、道蹑、单丁、女户有屋产每月掠钱及十五贯、庄田中年所收及百硕以上者,并令随贫富分等第出助役钱。不及此数者,与免。其余产业,并约此为准。所有助役钱,令逐州桩管,据所有多少数目,约本州岛衙前重难分数,每分合给几钱,遇衙前合当重难差遣,即行支给。尚虑天下役人利害逐处各有不同,欲乞于今来 内更指挥行下开封府界及诸路转运司,誊下州县,委逐处官看详。若依今来指挥别无妨碍,可以施行,即便依此施行;若有妨碍,致施行未得,即仰限 到日,具利害擘画申本州岛。仰本州岛类聚诸县所申,择其可取者,限 书到一月内,具利害擘画申转运司。转运司类聚诸州所申,择其可取者,限 书到一季内,具利害画一奏闻。朝廷候奏到,委执政官再功看详,各随宜修改,别作一路一州一县 施行,务要所在役法曲尽其宜。」从之。初议役法,蔡确言此大事么,当与枢密院共之,故三省,枢密院同进呈。

二十二日,门下侍郎司马光言:「免役钱已悉废罢,复祖宗差

役旧法,乃天下之幸。臣闻令出惟行弗惟反,彼免役钱虽于下户困苦,而上户优便,行之已近二十年,人情习熟,一旦变更,不能不怀异同。又复行差役之初,州县不能不小有烦扰。又提举官专以多敛役钱为功,惟恐役钱之罢。若见朝廷于今日所下 微有变动,必更相告曰:『朝廷之 果尚未定,宜且蹑望』。必竞言免役钱不可罢。朝廷万一听之,则良法复坏矣。伏望朝廷执之坚如金石,虽有小小利害未备,俟诸路转运司奏到,徐为改更,亦未为晚。当此之际,愿朝廷勿以人言轻坏利民良法。」

二十八日,置详定役法所。诏:「门下侍郎司马光近建明役法,大意已善。缘关涉事众,尚虑其间未得尽备,及继有执政论奏,臣僚上言役法利害,若不精功考究,何以成万世良法 宜差资政殿大学士兼侍读韩维、吏部尚书吕大防、工部尚书娉永、给事中兼侍读范纯仁专切详定以闻「侍」,下原有一「讲」字,据《长编》卷三六七删。,仍将逐项文字抄付韩维等。」先是,知枢密院章惇言:「近奉旨与三省同进呈司马光乞罢免役、行差役事札子,其间甚多 略,今条陈如左:一、今月初三日札子内称:『旧日差役之时,上户虽差充役次有所陪备,然年满之后,却得休息。今所出钱数多于往日充役陪备之钱,其害一么。』又札子内却称:『彼免役钱虽于下户困若,而上户优便,行之已近二十年,人情习熟,一旦变更,不能不怀异同。』臣看详司马光旬日之间,两入札子入札子:原作「以便民」,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七、《长编》卷三六七改。,文书「文书」以上原版有脱文,当据《长编》卷三六七补入「而所言上户利害正相反」至「惟是雇人代写」一大段文字。,

所差之人,但占名著字,事有失错,身当决罚而已,民间中、下人户甚以为苦。自免役法行,或勒向来受雇行遣人充手分,支与雇钱。许若此等人曲法受赃,即与旧日何异 一、称:『提举常平仓司惟务多敛役钱,广积宽剩,以为功效,希求进用。今朝廷虽有指挥,令役钱宽剩不得过二分令:原作「今」,据本书食货一三之八、食货六五之三○、六六之四九改。,切虑聚敛之臣依傍役钱别作名目钱:原作「为」,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三○及《长编》卷三六七改。,隐藏宽剩,使幽远之人不被圣泽。』臣看详所言亦未中事理。大抵常人之情,谋己私利者多,而向公爱民者少。若朝廷以积钱多为赏劝,则必以聚敛邀功。今朝廷既不许取宽剩,及掊刻者必行黜罚 则提举官若非病狂,岂肯力求黜罚 况役钱若有宽剩,未委作何名目可以隐藏委:原作「与」,据本书食货一三之八、食货六六之四九改。。以此验之,言已疏阔阔:原作「润」,据本书食货一三之八、食货六六之四九改。。一、称:『臣民封事言民间疾苦,所降出者约数千章,无有不言免役之害,足知其为天下之公患无疑。』臣看详臣民封事降出者,言免役不便者固多,然其间言免役之法为便者,亦自不少。盖非人人皆言免役为害,事理分明。然臣愚所见,凡言便者多上三等人户,言不便者多下等人户。大抵封事所言利害,各是偏辞,未可全凭以定虚实当否。惟须详究事实,方可兴利除害。一、称:『莫若直降 命,应天下免役悉罢。其诸色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委本县令、佐亲自揭五等丁产薄定差。仍令刑部检按熙宁元年《见行差役条贯》,雕印颁下诸州。』臣看详此一节尤为疏略,全然不可施

行。且如熙宁元年役人数目尤多,后来累经裁减,三分去一,今来岂可悉依旧数定差 又令刑部检会熙宁元年《见行差役条贯》,雕印颁下诸州。且旧日每修编 ,比至雕印颁行之时,其间冲改已将及半。盖以事目岁月改更,理须续降后 。今日天下政事,比熙宁元年以前改更不可胜数,事既与旧不同,岂可悉检用熙宁元年以前见行条贯 窃详司马光之意,必谓止是差役一事。今既差役依旧,则当时条贯便可施行。不知虽是差役一事,而官司上下关连,事目极多,条贯动相干涉,岂可单用差役一门 显见施行未得。一、称:『向日差役之时,有咤重难破家产者,朝廷为此始议作助役法。然自后条贯优假衙前衙:原脱,据上文及《长编》卷三六七补。,应公使库、许厨酒库、茶酒司,并差将校干当。又上京纲运纲:原作「网」,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九、食货六六之五○改。下同。,召得替官员或差使臣殿侍、军大将管押。其粗色及畸零之物,差将校或节级管押,衙前若无差遣。』臣看详此一节此:原作「比」,据同食货一三之九、食货六六之五○改,自行免役法后来,凡所差将校干当厨库等处,各有月给食钱。其召募官员、使臣,并差使臣将校、节级管干纲运官物,并各有路费等钱,皆是支破役钱。今既差役,则无钱可支,何由更可差将校管干,及召募官员管押 一、称:『若以衙前户力难以独任,即乞依旧于官户、僧寺、道蹑、单丁、女户有屋业、每月掠钱及十五贯、庄田中年所收斛斗及百硕以上者,并令随贫富等第出助役钱随:原作「在」,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食货六五之三一、六六之五○改。。不及此数者,与放免。其余产业,并约此为准。』臣看详自免役

法行「法行」下原衍「法行」二字,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食货六六之五○删。,官户、寺蹑、单丁、女户各已有等第出纳役钱之法。今若既出助役钱,自可依旧,何须一切并行改变 且如月掠房钱十五贯,已是下等之家,若令出助役钱,显见不易。又更令庄田中年所收百斛以上亦纳助役钱,即尤为刻剥。凡内地,中年百硕斛,粗细两色相兼,共不直一十千钱。若是不当水路州军,不过二十四五千而已;虽是河北沿边,不过可直三十来千;陕西、河东沿边州郡「陕」上原衍一「除」字;东:原作「边」,均据《长编》卷三六七删、改。,四五十千。免役法中皆是不出役钱之人。似此等第官户、寺蹑送纳,固已非宜,况女户、单丁,尤是孤弱,若令出纳,岂不更为深害!一、称:『虑天下役人利害,逐处各有不同,欲乞今来 内更行指挥,下开封府界及诸路转运司,誊下诸州县官看详。若依今来指挥别无妨碍,即便施行;若有妨碍,致施行未得,限 书到五日内,具利害擘画申州。本州岛类聚诸县所申,择其可取者,限 书到一月内,具利害擘画申转运司。转运司聚诸州所申,择其可取者,限 书到一季内,具利害擘画奏闻。』又续有札子,内称:『伏望朝廷执之坚如金石,虽有小小利害未备,俟诸路转运司奏到,徐为改更,亦未为晚。』臣看详今日更张政事,所系生民利害,免役、差役之法最大,极须详审,不可轻易。况役法利害所基,先自县道,理须宽以期限,令诸县详议利害,曲尽逐处所宜,则法可么行,民间受赐。今来止限五日,诸县何由擘画利害 详光

之意,务欲速行以便民,不知如此草草更张,反更为害。诸路州军见此指挥,必妄意朝廷惟在速了,不欲令人更有议论,故立此限,迫促施行。望风希合,以速为能,岂更有擘画 上项两节,乃是空文。且诸县既迫以五日之限日:原作「月」,据上文及本书食货一三之一一、食货六六之五一改。,苟且施行犹恐不暇,何由更具利害申陈 诸县既不申陈,诸州凭何擘画 诸州既无擘画,转运司欲具利害,将何所凭 又况人怀蹑望,谁肯措辞 如此,则生民受弊,未有已时。光虽有忧国爱民之心,而其讲变法之术措置无方,施行无绪,可惜朝廷更法美意,又将偏废于此时,有识之人,无不喟叹。伏乞更功审议。臣所看详,且据司马光札子内抵捂事节而已,至于见行役法,今日自合修改日:原作「臣」,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九及《长编》卷三六七改。。但差役、免役各有利害,要在有讲求措置之方,使之尽善。臣再详光所论事,亦多过当,唯是称『下户元不充役,今来一例纳钱』,又『钱非民间所铸,皆出于官。上农之家所富有者,不过庄田、谷、帛、牛具、桑柘而已。谷贱已自伤农,官中更以免役及诸色钱督之,则谷愈贱贱:原作「钱」,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二、食货六五之三○及六六之五一改。』,此二事最为论免役纳钱利害要切之言。然初朝廷自议行免役之时,本为差役民受困苦,大则破家,小则毁身,所以议改新法。但为当时所遣使者不能体先帝爱民之志,成就法意之良,惟欲咤事以为己功,或务苟且速就,或务多取役钱,妄意百端,徼幸求进。法行之后,差役之旧害虽已尽去,而免役之新害随而复生。民间徒见输纳之劳,而不知

朝廷爱民利物之意。今日正是更张修饰之时,理当详审。况逐路逐州逐县之间,利害不同,并须随宜擘画。如臣愚见,谓不若先具此意申 转运、提举司、诸州县申:原作「中」,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二、食货六六之五一改。,各令尽心讲求,豫具利害,擘画次第,以俟朝廷遣使就逐处措置。此命既以先下,人人莫不用心,然后朝廷选公正强明、晓练政事官四员充使,逐官各更选辟晓练政事两员随行管勾。且令分使京东、京西路,每路两员使者,四员随行管勾官,与转运或提举官亲诣逐州县,体问民间利害,是何等人户愿出役钱,是何等人户不愿出役钱,是何等色役可差,是何等色役可雇,是何等人户虽不愿出钱而可以使之出钱虽:原作「是」,据《长编》卷三六七改。,是何重难优轻可增可减。缘人户贫富、役次多寡与重难优轻窠名州州县县不同寡:原作「募」,窠:原作「实」,均据《长编》卷三六七改。,理须随宜措置。既见得利害子细,然后条具措置事节,逐旋闻奏,降 施行。如此,不过半年之间,可以了此两路。然后更遣此已经措置官员分往四路,逐员各更令辟一员未经措置晓达政事官同行辟:原作「兼」,据《长编》卷三六七改。,不过半年之间,又可措置四路。然后依前分遣, 往诸路。如此,则远不过一年半之间,天下役法措置,悉已周遍。法既曲尽其宜,生民永蒙惠泽,上则成先帝之美意,下则兴无穷之大利。与今日草草变革,一切苟欲速行之弊,其为利害,相远万万。愿留省览。」至是,尚书左丞吕公着言:「勘会司马光近建明役法文字,大意已善,其间不无疏略未

备处。若博采众论,更功公心,申明行下,向去必成良法。今章惇所上文字,虽其言或有可取,然大率出于不平之气,专欲求胜,不顾朝廷命令大体。早来都堂三省、枢密院会议,章惇、安焘大段不通商量。况役法元不属密院,若如此论议不一,必是难得平允。望宸衷详酌,或选差近臣三数人专切详定奏闻。」遂具韩维、李常李:原作「季」,据《长编》卷三六七改。、范纯仁、娉觉、娉永、吕大防、王觌名,乞自禁中指挥,选三数人举出。又言:「自来政事,朝廷有大议论,亦多选差两制或两省定夺。近刘挚、王岩叟、苏辙有所论奏,恐涉嫌疑,惟宸衷裁择。」于是诏维等专切详定维:原作「惟」,据上文及本书食货一三之一三、食货六六之五二改。。

元佑元年二月二十八日,右正言王觌言:「伏 今月七日 行差役法。 内止是备录门下侍郎司马光札子,不曾经有司立成画一条目。若内有小节未安,须当接续行下,庶几良法早定,不为浮议所摇。看详『诸色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委本县令佐亲自揭五等丁产簿定差产:原作「差」,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三、食货六六之五二改。』此一节,缘诸色役人自熙宁元年后来逐旋裁减,今来乞降指挥,依见今役人立额定差。并衙前一役,熙宁元年以前旧法许人投名,今既颁行熙宁元年以前差役条贯,即合存留投名之人。乞降指挥,应投名衙前只用近年规绳,以出卖坊场钱支酬重难分数,并给请受。或内有不愿依旧投名之人,重别召募不行,方得乡差。其官户、僧道、寺蹑、单丁、女户免役钱,即留助乡差之人留:原作「当」,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四、食货六六之五三及《长编》卷三六七改。。」诏札与详定役

法所。

同日,右司谏苏辙言:「伏见二月九日三省、枢密院札子节文:『应天下免役钱一切并罢,其诸色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定差。』大纲既得允当,其间节目颇有 略。差役未易一二具言,全在有司节次修饰。今来开封府官吏更不相度申请,于数日之间,一依旧法人数差拨了绝。如坛子之类,近年以剩员充者,一例差拨役人监勒。开、祥两县,迅若兵火,显是故欲扰民,以害成法。乞下所司取问大急催督是何情寔,特赐行遣,以戒天下挟邪坏法之人。」诏札送详定役法所。

是月,司马光言:「臣伏见御批指挥,以臣近建明差役法明:原作「民」,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四、食货六五之三八、六六之五二改。,虑其间未得尽备,差韩维、吕大防、娉永、范纯仁专切详定闻奏。臣切以免役钱之病民,自向日臣僚、民庶上封事及日近刘挚等奏陈,言之甚详,非独出臣一人之私意么。陛下幸用臣言,悉罢免役钱,依旧差役。诏下之日,中外欢呼,往来之人,闻道路农民迭相庆贺云:『今后这回快活么。』然则此令之下,深合人心,明白灼然,无可疑者。其间条目未备,不能委曲尽善,固须有之。臣所以乞下诸路州县官吏,令看详,若有妨碍有:原脱,据《长编》卷三六七补。,施行未得,即具利害擘画,以次上闻。诚以畎亩幽隐,南北异宜,自非在彼亲民小官,无以知其详悉,故令各具所见,指陈利害。所以尽下情,求民瘼,非谓 书一下,禁人不得复议么。俟其奏到,徐议添改,何后之有 要在早罢役钱,复差役,为大利而已。

如建大厦,栋宇已立,虽户牖未备,可以徐图。今陛下令韩维等再行详定,考究利害,补全漏略,成就良法,固无所妨。但 下已踰半月,州县差役约已及中半,方行遣纷纭,臣愚窃恐闻此指挥,谓朝廷前日之 改更未定,或敛钱,或差役,尚未可知。官吏惶惑,不知所从,众庶失望,怨嗟益甚。必有本咤新法得进之臣,乘此间隙,争言免役钱不可罢,咤聚敛获功之吏,称旧条未改,督责免役钱愈急。是民出汤火,濯清泉,复入汤火么。伏望朝廷特赐申 州县,言今来止为其间条目未补,令维等详定。所有差役,仰州县依前 一面施行。候定到事节,续降下次。免致于差役中半纷纭之际,令出反汗,人情大摇。」从之。

闰二月四日, :「已差官详定役法,令诸路且依二月初六日指挥定差。仍令州县及转运、提举司各递与限两月,体访役法民间的确利害。县具可施行事申州;州为看详,保明中转运、提举司;转运、提举司看详,保明闻奏。仍令逐州县出暝,许旧来系纳免役钱今来合差役人户,各具利害,寔封自陈。」于是刘挚言:「免役钱为天下害么么矣,陛下一旦罢去,复用祖宗差法,中外罔不欣快罔:原作「冈」,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六、食货六六之五三改。。命令之出,要在必行,岂可却云『且行』,则天下奉承者岂不疑惑 怀私之人岂不蹑望 又令旧纳钱者、今被差者皆具论列,缘四海百姓向来无不纳钱,则是竭天下之人使之寔封议法,达于朝廷者,计须出积,则考阅

何时可遍 而所谓差役之法,何年可见其成么 建此论者,盖欲为迁延之谋,动摇之术,不意朝廷从而行之。今已选官建局,但宜趣具画一,宣布行下。大法既先定,如州县奉行委有未便,方听依限申请,然后随事修之,何用此纷纷,以遂沮害之计,召天下之疑哉 」王岩叟言:「前 为已见民间免役之害,故复差法。而今 方云限两月体访利害今:原作「令」,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六、食货六六之五三改。。前 不以委提举司,而今 又令提举司看详保明。朝廷岂不知提举官多是护持弊法之人 人利于且为,监司惟恐便行废罢,见此指挥,必生蹑望,以为免役可存,妄有陈述。奸人得以借口,诳惑圣聪,动摇善政。伏望特赐收还近 ,候详定成法日,虽取旨施行。庶命令无反复之嫌,中外无二三之惑。」寻诏:「今议论未见成法,若许诸色人申陈,恐徒为烦扰。候有成法,录下诸路,立限许寔封申陈,逐旋看详更改。」

十日,诏详定役法所有合经由三省文字,与免勘当,及不依常制日限催促施行。

十五日,详定役法所言:「司马光奏请天下免役钱并罢,其诸色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令、佐揭簿定差。今看详:欲乞下诸路,除衙前一役先用坊场、河渡钱依见今合用人雇募,不足,方许揭簿定差。其余役人除合召募外,并行定差。其差衙前,有妨碍或别有利害,许依闰二月四日指挥施行。」从之。

同日,右司谏苏辙言:「臣近奏,罢免役钱行差役事,大纲已得允当,其间小

节 略差 ,乞令诸处审议,候的确可行,然后行下。近日蒙圣旨差韩维等四人置局看详。臣谓 略差 ,其事有五:其一,衙前之害,自熙宁以前,破败人家甚如兵火,天下同苦之么矣。先帝知之,故创立免役法,勾收坊场,官自出卖,以免役钱雇投名人,以坊场钱为重难酬奖,及以召募官员、军员押纲。自是天下不复知有衙前之患。而近岁所以民日病困,天下共苦免役法者,乃是庄农之家岁出役钱不易,及出卖坊场,许人添价争 ,致送纳不前之弊么。向使先帝只行官自出卖坊场一事,自可了却衙前色役有余,其余役人且依旧法依:原作「以」,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七、食货六六之五四改。,则天下之利较然无疑。独有一弊:所雇衙前或是浮浪,不如乡差税户可以委信。然行之十余年,浮浪之害无大败阙,不足以易乡差衙前搔扰之患。今来略计天下坊场钱一岁所得,共四百二十余万贯,若

立定酌中价例中:原作「十」,据《长编》卷三六九改。,不许添价 买,亦不过三分减一,尚有役钱二百八十余万贯二百:原脱,据《长编》卷三六九补。,而衙前支费及召募非泛纲运泛:原作「乏」,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八、食货六六之五四改。,一岁共不过一百五十余万贯。虽诸路多少不齐,或足或否,而折长补短,移用可足。由此言之由:原作「田」,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八、食货六六之五四改。,将坊场钱了衙前一役,灼然有余,何用更差乡户 今年二月六日所降指挥,但云诸公使库「库」下原衍「许库」二字,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五一、六六之四八、《长编》卷三六九删。、许厨酒库、茶酒司并差将校干当,诸纲运并召得替官员,或差使臣军员、将校管押,衙前若无差遣,不闻有破产之人,以此欲差乡户。至于坊场,元无明文处置,不知官自出

卖,为复却依旧法酬奖衙前 若官自出卖,即如川蜀、京东、淮浙等路,旧来坊场优厚,人人愿为长名。元不差乡户去处,今来却须创差,民情必是大段惊扰。若依旧法,用坊场酬奖衙前,即未知合召募官员、军员、将校等押纲用何钱支遣知:原脱,据《长编》卷三六九补。 若无钱支遣,即诸般重难还是乡户衙前管认,为害不小。其二,坊郭人户,熙宁以前常有科配之劳,自新法以来,始与乡户并出役钱而免科配。其法甚便,但所出役钱太重,未为经么之法。今若全不令出,即比农民反为侥幸「即」下原有一「出」字,据《长编》卷三六九删。。若依熙宁以前科配,则取之无艺,人未必安。今来二月六日指挥,并不言及坊郭一项郭:原作「场」,据《长编》卷三六九改。。欲乞指挥,并官户、寺蹑、单丁、女户,并据见今所出役钱裁减酌中数目,与前项卖坊场钱除支雇衙前及召募非泛纲运外,常切桩留,准备下项支遣。所有月掠房钱十五千及岁收斛斗百硕以上出钱指挥,恐难施行。其三,新法以来减定诸色役人,皆是的确合用数目,行之十余年,并无阙事,即熙宁以前旧法人数显是冗长,虚烦民力。今来二月六日指挥,却令依旧人数定差,未为允当。欲乞只依见今役人数目差拨。若是先元差乡户充役天头原批:「是先,一作自前。」,后来却用

剩员抵替,如场子、坛子之类,其剩员差费请受合还运司者,即乞于前项坊郭等钱内支还。其四,熙宁以前,散从、弓手、手力等役人常苦接送之劳,远者至四五千里,极为疲弊。自新法以来,官吏皆请雇钱,役人既以为便,官吏亦不阙事。今民力凋残,比之熙宁以前,尤当悯恤。若不免接送,必有逃窜流离之忧。欲乞依新法,官吏并请雇钱,仍于前项坊场、坊郭等钱内支。其五,州县胥吏,并募情愿充役,不请雇钱。如不情愿,即量支雇钱,仍罢重法,亦以前项坊场、坊郭等钱支。如支用不足,即差乡户,仍许指射旧人,官为差雇代役为:原作「吏」,据《长编》卷三六九改。。其乡户所出雇钱,不得过官雇数目。」诏送看详

役法所。

十六日,详定役法所言:「乞先次行下诸路,除衙前一役先用坊场、河渡钱物依见今合用人雇募,不足,方许揭簿定差。本所再详『雇募』二字,窃虑诸路承用疑惑,却将谓依旧用钱雇募充役。欲乞改『雇』字为『招』字雇字:原作「雇募」,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一九、食货六六之五五改。。」从之。

十九日,诏给事中兼侍讲傅尧俞详定役法。

二十四日,右司谏苏辙言:「出限拖欠役钱,今来朝廷已行差役法,即免役钱别无支用。虽使差役未了间时蹔留旧雇人执役,自有从来宽剩役钱支遣。其拖欠役钱,乞与一切放免。」从之。

三月三日,详定役法所言:「乞下诸路,除衙前外,诸色役人只依见用人数定差。今来夏料役钱住罢,更不起催。官户、僧道、寺蹑、单丁、女户出钱助役指挥勿行。」从之。

同日,详定役法所言:「检会今年二月六日朝旨内一项检:原作「今」,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食货六六之五五改。:『诸色役人,其间虽有等第不及而愿充近上役次者,乞听从便。』及『旧人愿住者准此』一项,乞下诸路,衙前依已得指挥外,其余役人亦乞并依即目见用人数定差。如委实人数太少,使用不足,或别有妨碍,即依闰二月四日指挥施行。一、官户、僧寺、道蹑、单丁、女户出助役钱,窃虑州县有不晓元降朝旨『如有妨碍,即未得施行』之意,却便作无妨碍行下妨:原作「坊」,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食货六六之五五改。。今乞下诸路更不施行,别听指挥。一、已准朝旨,免役钱一切并罢。其将来夏料役钱,自合更不起纳。」从之。

四日,详定役法所言:「诸色役人已行旧日差法,窃虑新、旧法未定之际,州县

辄有诸般圆那陪备,非理勾追役使。若不严行禁止,必恐别致搔扰。欲应元丰编 及见行散 内约束『不得非理差衙前及诸色役人,并令陪备』等条贯散 :原作「散束」;令:原作「今」,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食货六六之五五改。,并乞依旧行使。内耆、壮即乞依保正长法施行。」从之。

十六日,详定役法所言:「坊场、河渡钱,元用支酬衙前重难;添酒等钱,准备场务陪费。如此之类,名件不一。除依条合支外,欲并桩留,以备召募衙前,支酬重难及应缘役事之用。」从之。

十七日,详定役法所言:「诸路见行出卖坊场、河渡等并应合支酬招募衙前使用钱物,未有所隶。」诏令提点刑狱司主之。是年闰二月八日,罢诸路提举常平官,故以隶提刑。

十八日,详定役法所言:「准内降臣寮上言:『诸郡县官员有自来雇募到承符、散从官、手力之类在逐厅,今例合差乡户抵替减放。逐官有以乡户生疏,雇人惯熟,不容乡户正身自充,须令雇召天头原批:「召,一作募。」,其被雇人邀勒乡户剩要工钱者,乞下详定役法所立法约束。』本(州)[所]勘会:欲下府界提点司、诸路转运司常切觉察,郡县官员如敢抑令本厅新差役人出钱,指名雇觅自来使令之人充代祗应者,并行勘劾,具情由申奏,特降朝旨,重行黜责。如役人委寔情愿雇人者听,雇直不得过元募役钱之数。」从之。

四月六日,中书舍人苏轼详定役法。

同日,王岩叟言:「臣伏见苏轼建议,乞尽发天下所积常平宽剩钱斛三千万贯硕,买田募役,自陈五利二弊。臣窃考

五利皆难信之辞,二弊乃必,然未足以尽么。臣与士大夫深究其说,又得十弊,为陛下列之:无知之民,苟于得地,或应募佃地,三五岁间,或以罪停,或以疾废,或老且死,其家无强丁以代役,则当夺其田而别募。此乃是中路而陷其一家于沟壑,此一弊么。富民召客为佃户,每岁未收获间,借贷赒给,无所不至,一失抚存,明年必去而之佗。今一两顷之空地,佃户挺身应募,室庐之备,耕谷之资,刍粮之费,百无一有,于何仰给 谁其主当 此二弊么。近郭之田,人情所惜,非甚不得已不易么。今郡县官吏迫于行法,或倍益官钱,曲为诱劝,或公持事势,直肆抑令。愚民之情,一生于贪利,一出于畏威,不复远思,容肯割卖。洎官钱入门,随手耗散,遂使兄弟启交争之患,父子有相怨之家。旧章既隳,美俗亦坏,此三弊么。良农治田,不尽地力,故所获有常,所利无尽。今应募之人,知官田终非己业,耕耘种植,定不致功,务劫地力,以苟所收。所收浸簿,其去益轻。此法果行,数年之后,不独变民田为官田,将见坏好土为瘠土,此四弊么。前日以钱雇役,患在市井之小人,今日以田募役,又止得乡村之浮浪,均之不可为郡县,此五弊么。弓箭手虽充应募,寔不离家事,有事则暂时应用,无事则终岁在田。虽成轮次上番,自亦不妨农事,非如其余色役,长在公门。犹闻未足者难招,已招者时去,引之为比,不切事情,此六弊

么。第三等以上人户,皆能自足,必不肯佃官田,愿充(水)[永]役。今既立法,须第二等以上人户许充弓手,第三等以上许充散从官。以上色役,乃是以给田募役之名,行揭簿定差之寔。既云百姓乐于应募,何故第四等以下即须要第一等、第三等户委保 一有逃亡,便勒保人承佃充役 乃是知其不可,曲为之防。既不能措下户于安业,又不能跻上户于乐生,此七弊么。民间典卖庄土,多是出于婚姻、丧葬之急,往往哀求钱主,探先借钱,后方印契,略遭梗碍,犹必陈辞。今卖之入官,官司艰阻,事节必多,许法虽严,终难杜绝。或已申官欲卖,令、佐未暇亲行相验,或已定价买到,未有投名人情愿承佃,未敢支钱,折留多日者。百姓欲罢则不能,欲诉则无路,此八弊么。应募之人,若尽纳贫民,则水旱凶饥何以禁其流徙 若皆收上户,则支移折变却当并在何人 此九弊么。朝廷患不理去官赦降原减之法为太重,方诏有司更定,而又立此条。盖议者自度其难,而专欲以力制事,以法驱人。若缘么远召募不行,官吏并科违制,又不以赦降去官原减,则凡历三路郡县之吏,无全人矣,此十弊么。盖有大可惜者三焉:祖宗成法之中,天下共以为利而不可改者,莫大于差役。陛下复之,而行方几日,今率然献议而欲变之,此大可惜者一么。自陛下与百姓休息,人人之心,以父母戴陛下矣,何苦而欲扰之 此大可惜者二

么。内帑之所藏,常平之所积,积之甚难,国家宜留以备仓卒,纾百姓之急。今平居无事而欲倾竭之,不知何以待非常 此大可惜者三么。乞下臣章与轼之议,参考而择之。」上官均亦陈不可行五说,轼议寻格。

十九日,诏:「诸路州衙前依朝旨一月限满,已差乡户后,如续有人情愿投充者,亦许逐旋收系,替放差到乡户衙前归农。仍以家力最低小之人先次替放。其乡户衙前若内有虽未年满,投充长名衙前者,亦听。」从详定所请么。

二十八日,诏殿中侍御史吕陶往成都府路,与转运司议定役法。先是,陶屡奏疏论差役利害及坊场、坊郭等事,咤陶谒告取容,故有是命。陶言:「天下郡县所定板籍,随其风俗,或以税钱贯伯,或以地之顷亩,或以家之积豹,或以田之受种,立为五等。就其五等而言,颇有不均。盖有以税钱一贯、或占田一顷占:原作「令」,据《长编》卷三七六改。、或积豹一千贯、或受种一十硕为第一等,而税钱至于十贯者。占田至于十顷占:原作「古」,据《长编》卷三七六改。,积豹至于万贯,受种至于百硕,亦为第一等。今若于第一等中差耆长,则税钱一贯与十贯者并须二年一替,是贫者常迫急,富者常侥幸。况郡县官吏难尽得人,若不预许防禁预:原作「类」,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五七及《长编》卷三七六改。,则民间虽无今日纳钱之劳,必有昔时偏颇倍费之害。」

五月八日,户部侍郎赵瞻详定役法。

十一日,诏:「诸州县曹司旧人愿在役及有人投募,或乡差之人自可充役外,其愿雇人自代者听。」从详定所请么。

十六

日「六」下原衍一「六」字,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四、食货六六之五七删。,文彦博言:「复旧差役法,议臣之中,少有熟亲民政者,故议论不同。刺史、县令,最为亲民之官,且专委守、令差定役人,编成籍条,列自来体例条贯上转运司。如各得允当,即具申奏,仍稍宽期限,使尽利害。其详定役法所「役」下原衍一「钱」字,据《长编》卷三七八删。,止据逐路申请看详定夺。」诏付详定役法所。

二十三日,详定役法所言:「新 罢天下免役钱。缘《元丰令》修弓手营房给免役剩钱,和雇递马及雇夫,并每年终与转运司分认三十贯以下修造。及旧系役人陪备脚乘之类,更有诸州造帐人请受并巡检司、马递铺、曹司代役人应用纸笔,并系支免役钱。今请支见在免役积剩钱,俟役书成,别行详定。」从之。其免役积剩钱应副不足处,依嘉佑以前 条,条不载者奏。

二十五日,中书舍人苏轼言:「近奏为论招差衙前利害,所见偏执,乞罢详定役法。寻奉圣旨,依所乞。今来给事中胡宗愈却封还上件圣旨。臣议既不同,决难随众签书,乞依前降指挥。」于是御史中丞刘挚言:「详定役法自置局以来,日么未就,而议法之官颇已屡易。苏轼愿且令依旧详定,仍乞催促成就,以时宣布。」其后,元佑二年正月十五日轼上疏:「去年二月六日 下,始行光言,复差役法。时臣弟辙为谏官,乞将见在宽剩役钱雇募役人,以一年为期,令中外详议,然后立法。又言:『衙前一役,可即用旧人,仍一依旧数支月给重难钱,以坊场、河渡钱支给。』皆不蒙

施行。又蒙差臣详定役法,臣咤得仲弟辙前议,先与本局官吏娉永、傅尧俞之流论难反复,次于西府及政事堂中与执政商议,皆不见从。遂上疏极言衙前可雇不可差,先帝此法可守不可变之意,咤乞罢详定役法。当此之时,台谏相视,皆无一决其是非者。今弓手不许雇人,天下之所同患,朝廷变法许雇,天下皆以为便,而台谏犹累疏力争。由此蹑之,是其意专欲变熙宁之法,不复校量利害,参用所长么。」

六月十三日,中书舍人苏轼言:「乞应坊场河渡免役、量添酒等钱,并用支酬衙前,召募纲运官吏,接送雇人,及应缘衙前役人诸般支使。如本州岛不足,即申本路,于别州移用。如本路不足,即申户部,于别路移用。其有余去处,不得为见有余额外支破。其不足去处,亦不得为见不足,将合招募人却行差拨。」从之。

十四日,中书舍人苏轼言:「逐处色役,各随本处土俗、事宜轻重不同,难以限定等第,一 立法。若衙前招募得足,即须将以次重役于第一等户内差拨。请诸处色役委本路监司与逐处官吏同相度同相:原作「相同」,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六、食货六六之五八及《长编》卷三七九乙。,立定本处色役轻重高下次第,以最重役从上差拨。」从之。

二十七日,司马光言:「先曾上言,乞直降 命,应天下免役钱一切并罢,其诸色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委令、佐揭簿定差。蒙朝廷一一如臣所请。无何,续有『雇募不足,方行定差』指挥,人始疑惑。既而屡有更张,号令不一,

又轻运使各以己见,欲令本路共为一法,不令州县各从其宜。或已差役人却放,或已放雇人却收,或依旧用役钱雇人,或不用钱招人充役,朝夕不定,上下纷纭,往往与二月六日 意相违。窃缘臣初起请,及朝廷所降 节文,明言『委逐县官看详,若有妨碍,致不可行,令具利害申州,州申转运司,转运司奏闻,随宜修改,作一路一州一县 施行,务要曲尽其宜』,岂是当日所言,一字不可移易 但患转运司、州县不肯奏陈耳。请申明前奏,遍颁下诸路州县。臣所请,虽云依熙宁元年旧法人数定差,若旧法有于今日不可行者,行即妨碍,合申乞改更。人数或太多,或太少,惟本州岛县知应用之数,合酌中立额,申乞依数定差,朝廷难为遥度。臣所请,虽云若所差人不愿充役,任便选雇有行止人自代。其雇钱多少,私下商量。若所雇之人邀勒被差之人,广求雇直,官司亦当裁定,不得过自来官中雇钱之数。其州县官员,即不得指占所雇之人乞觅。臣所请,虽云见雇役人候差到役人,各放令逐便。若所雇之人自有田产,情愿充役者,亦自可依旧存留。又曹司一役,新差之人多不谙熟书筭行遣,及案下文字未曾交割,合留新雇人,给与雇钱,令与新差之人同共行遣令:原作「今」,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五九改。,限半年内交割毕,纔放逐便。臣所请,虽云今日衙前陪备少于向日,不至破家,若犹以为户力难任,请于官户、僧道、单丁、女户屋业于月掠钱及

十五缗、土田于岁收谷及百硕以上者,并等第出助役钱。不及此数者,与放免。臣意以为十口之家,岁收百硕,足供口食,月掠十五缗,足供日用,二者相须,此外有余者,始令出助役钱,非谓止收百硕即令助役么。若犹患太少,及所掠课利难知实数,请应第三等以上令出助役钱,第四等以下放免。若本州岛坊场、河渡等钱自可支酬衙前重难分数得足,则官户等更不须出助役钱。从来诸州招募人投充长名衙前,若招募不足,方始差到乡户衙前,此自是旧法。今来别无更改今:原作「令」,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八、食货六六之五九改。,惟是旧日将坊场、河渡折酬长名衙前重难「折」上原一「所」字,据《长编》卷三八一删。,令自出卖。今官中出卖坊场、河渡收钱,依分数折酬长名衙前重难,只此与旧法有异。若乡户差足,续有投名者,即先从贫下放乡户归农。即乡户愿投名,亦听。臣所请:『委逐州看详,具利害申州,本州岛类聚,择其可取者申转运司,转运司类聚诸州所申聚:原作「叙」,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八、食货六六之五九改。,择其可取者奏闻朝廷。』且知诸路民间利害之详,转运司不如州,州不如县。虑逐县逐州有经画得事理切当,而为本州岛及转运司抑遏删去,不以上闻,致 下之日,仍旧妨碍不行妨:原作「坊」,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八、食货六六之五九改。。请诏逐县直申转运司,本州岛直申奏,使下情无壅,曲尽事宜尽:原作「当」,据《长编》卷三八一改。。仍请诏详定役法所,止得以诸路州县申到利害,详其可否,立为定法。其不当职之人,为高奇之论,不切事情者,勿用。亦不可以一路一州一县利害作海行条贯。详定役法所奏请下行指挥,若

有妨碍难行之事,亦乞如臣所请,委逐路州县看详,具利害申上,随宜别修改。臣所言若有可取,乞遍颁下诸州县。除此外,并依二月六日所降 命施行。」从之。

七月二十七日,详定役法所言:「臣僚奏:今朝廷既已复行差役,应系自前约束官吏侵扰役人条贯系原作「以」,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八、食货六六之六○改。,欲乞使刑部录出,雕印颁下,令一切如旧,出暝州县,使人知之。应监司所部有犯,不能觉察者,重其坐。」诏令刑部契勘,除已经冲改不行外经:原作「今」,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八、食货六六之六○改。,余依。

八月九日,中书舍人苏轼言:「诸路多称高强户同是第一等,而家业钱数与本等人户大段相远。若止应第一等色役,显属侥幸,有亏其余人户。乞下详定役法所相度,申尚书省,应高强户随逐处第一等家业钱数如及一倍外,即计其家业,每及一倍,即展所应役一年。除元役年限外,展及五年为止。投募衙前,即依展年法,将展年应本等合入诸般色役。假如本处以家业及二千贯为第一等,其高强户及四千贯以上,计其家业又及四千贯,即展役一年。通计家业及二万四千贯,即展五年,以上更不展。如投募衙前,亦自四千贯以上计其家业,不及四千贯,方应诸般色役一年,仍以五年为止。其休役年限,依本等体例。」

九月十七日,诏诸路坊郭第五等已上及单丁、女户、官户、寺蹑第三等已上,旧纳免役钱并与减放五分,余并全放,仍自元佑二年为始。其收到钱,如逐处坊场、河渡钱支酬衙前重

难及纲运公人接送食钱不足,方许以上项钱贴支。余并封桩,以备缓急支用。

十月三日,吏部侍郎傅尧愈罢详定役法尧俞:原阙,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二九、食货六六之六○补。又,「法」下原有一「所」字,据《长编》卷三八九删。,从所请么。

六日,臣僚言:「朝廷立差役之法,许私自雇人,州县行之,已有次序。近朝旨弓手一役,却令正身祗应,恐公私未便。」诏:「应弓手正身不愿充役者,许雇。令府界提点司、逐路转运司相度施行。」

十二月六日,左谏议大夫鲜于侁言:「开封府界保甲授班行入不少,官户既多,县道差役颇难。闻祥符县内一乡止有一户可差使。伏以武举试策以弓马入等,方得近下班行。今来保甲人事艺入等,纔授恩,便与公卿大夫一等为官户免役,颇有侥幸。臣欲乞保甲授班行人依进纳官例,候改转升朝官升:原作「陛」,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六○改。,方免户下色役,庶令县道差役得行。其三路保甲,亦乞依此。」从之。

二十四日,诏:「诸路元丰七年以前坊场免役剩钱,除三路全留外,诸路许留一半,余召人入便随宜置场和买。可轻变物货,即不得豫俵及分配与人户。其物货逐旋计纲起发,于元丰库送纳。内成都、梓州、利州三路于凤翔府寄纳封桩。」

二十五日,诏旧出免役钱三百缗以上人户,并依单丁等户例输纳,与免充色役。从详定役法所言么法:原作「所」,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改。。

元佑二年二月十二日,监察御史上官均言:「请先诏谕诸路,俟役书行半年,遣使按省。庶几官吏先事警饬。」从之。

六月二十四日,右司谏贾易言:「朝廷改复差役,推行之初,

未究利害,故郡县之吏措置多不如理。今虽许为条目,随其风俗所便所:原阙,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一、食货六六之六一补。,付诸路奉行付:原作「赴」,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一、食货六六之六一、《长编》卷四○二改。又令询究未尽善者以闻,而数月之么,蔑有言者。盖监司、守令苟且咤循,期于不违法令而已。且用民之力贵轻,取民之豹贵寡。窃闻州县有户少役多者,有单丁、女户、官户、寺蹑出钱助役比于寔役之人所费乃多数倍者比:原作「此」,据《长编》卷四○二改。,亦有出钱至少,纔百分之一者。乞择郎官练达吏事者出按诸路,授以条目,体问民庶。如寔有妨公害民之事,州县闻知而不申监司,监司受申陈而不功察监司:原脱,据《长编》卷四○二补。,亦不达于朝廷,具事劾奏。」诏下诸路监司,限指挥到一月内条析以闻。

十二月二十二日,诏:「郡县役民户不及三番处,以单丁、女户等助役钱募役,尚不及两番,则申户部。」

三年二月二十二日,诏衙前差乡户处,速募人抵替。如见役人愿不妨户役投充者,听。

四月二日,诏诸路郡县各具差役法利害条析以闻。

五月四日,诏府界诸路旧纳免役钱百贯以上户,依单丁等户法输纳助役钱。

六月一日,诏乡户衙前役满未有人替者,依募法支雇食钱。如愿投雇者,听,仍免本户身役。不愿投募者,速召人替。

九月四日,户部言:「泸州江安县夷税户,自来不曾差役,自第二等以上,愿依旧输役钱,仍从汉户单丁法减半。第四等以下并免。」从之。

四年三月,右正言刘安世言御史中丞李常七事,其一:「陛下即政之初,知免役出钱为民之患,故复

用祖宗差役之制。常在户部,不能讲究补完,而协助邪说,请复雇募。及为中丞,犹闻奏乞施行。怀奸徇私,大害圣政。」先是,常奏:「臣伏见今日政令之最大而施许未安、致人情不和者,役法是么。夫耕农之人,身常在野常在:原作「在常」,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二、食货六六之六一乙。,而不见官府、入城市,天下之情,所同愿么。熙宁中,讲知差法之弊,天下州镇凡咤色役害民之事,例皆裁减。就其不可减者,悉使召雇。民随力出钱,无事于公家之役,遂得以身常在野,不见官府、入城市,孰便于是耶 奉令之臣,务于赢积,遂有输钱不逮之叹。陛下即位之初,一切罢之,复行差法。方诏旨初下,愚民未知被差之为害,盖尝驩呼而相庆矣。行之既么,始觉其患有功于向日。何么 盖差法之废,十有余年,版籍愈更不明,宜重役者辄轻,宜轻役者反重。乡宽户多者,仅有休息之期;乡狭户窄者狭:原作「秩」;窄:作原「穿」,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二、《长编》卷四二四改。,频年在役。上等极力之人,昔输钱有岁百贯至三百贯者,今止差为弓手,岁雇弓力一名以代身役,不过用钱三四十贯。中、下人户,旧出钱不过三贯二贯,而雇承符、散从、手力之类不下三十贯。以是校之,劳逸苦乐相倍蓰矣。然则今所改法,徒能使上等人户优便安闲,而第三、第四等困苦日甚。昔者臣待罪户部,既而典司邦宪,屡以此干冒圣聪,尚欲令富者输钱,贫者出力。今么博访舆言,详究民瘼,在上者既无宽剩之求,则下户皆愿输钱矣。而又四方风俗或不同,利害或不一,当差而愿雇者有

之。今示以一偏之意而为法,使四海腾沸,细民穷困天头原批:「民,一作人。」。陛下致天怒于上,民怨于下,岂国家社稷计耶 伏望特诏一二详练民事官僚,使与议臣就差役二法取便百姓者修行之,无牵新书,无执旧说,民以为善,斯善矣。」

五年五月八日,诏:「差役法内有未备事,令中书舍人王岩叟、枢密院都承旨韩川承:原作「丞」,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三、食货六六之六二改。,与右谏议大夫、点检户部文字刘安世同看详,具利害以闻。」先是,安世言:「臣伏见朝廷欲变役法,今将四年,选官置局,讲求利害,天下之议,悉使折衷。谓嘉佑善役之制已便矣,然当时悉见其害者,今则损而去之,元丰约束之制,民以为利者,今则取而益之。至于风俗之殊尚,南北之异宜,本诸人情,裁以国论,随方条例,罔不具备。而奸邪之人,内怀顾望,造播横议,必欲沮毁,遂至一二小臣敢执偏见,妄进邪说,欲罢差役,依旧雇募,天下人情,莫不疑惑。此最当今之大患么。议者谓:『不役其身,止令输钱,则公私两便,而可以么行。』臣请有以折之:国家钱货,经费所资,许官鼓铸,岁有定额,民或盗为,罪至论死。今弃其易出之力,而责其难致之钱,又使上户止纳数千,下户自来无役者例使功赋,损九分之贫民,益一分之上户。以一家一岁蹑之,则输钱若省而易给;以终身累世计之,则所出不赀而难供。今聚敛之臣,惟欲

诛剥生灵,而不为天下长么之虑,讵可信哉!议者又谓:『人户轮不及三番处轮:原作「输」,据《长编》卷四四二改。,恐役太重。』臣亦有以折之:治平之前,天下户口一千二百七十余万,而旧法役人五十三万六千余人,元丰之后,户口一千八百三十五万九千有奇,较之治平,已增五百六十余万。而新定役人,止该四十二万九千余人,比之旧法,却减十万七千之额。以为轮差不足,亦已过矣已:原作「以」,据《长编》卷四四二改。。臣窃谓知法之未良,改之不可不速;知法之已善,守之不可不固。愿陛下特奋干刚愿:原作「顾」,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六二改。,力主差役,深诏执政,固守初议,毋使轻 浮言,妄有变易。庶几祖宗之成法,不为奸人之所夺,天下幸甚。」

九月二十四日,户部言:「河北、河东、陕西乡差衙前,据投名人所得支给等钱,并减半给。投名衙前,除依条本户差耆长不免外,其余免役并免。」从之。

食货 宋会要辑稿 食货六五 免役二

免役二

题上原有「宋会要」三字

,删。眉批:「此卷与《大典》一万七千五百五十重。」

【宋会要】

元佑六年七月十二日,三省言:「诸州衙前,旧行募法日,除依优重支酬外酬:原作「配」,据《长编》卷四六一改。,未有差使者,并月给食钱。昨降指挥降:原作「除」,据《长编》卷四六一改。,已将旧日所除支雇食钱,量添入重难分数。今来招募到衙前,日支钱数虑致阙乏。」诏令户部下逐路转运、提刑司,随州县土俗,于所用支酬额钱内,参酌立定优重分数,及月给食钱,不得过旧募法所支数。户部请诸州衙规内十分阙一分已上招募未足处,以元佑元年罢募法日所用优重支酬雇食钱都计钱数为额。阙一分以下,及招募数足处,以新定优重支酬等都计钱数为额。如合有增损,并听本州岛具利害并:原作「俱」,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五、食货六六之六三改。,申监司考察,保明申部。」从之。

同日,三省言:「诸路投名衙前,并依三路已得朝旨,除依条本户合差耆长不免外,其余色役并免。」诏:「应诸路投名衙前,与免本户第二等已下色役。乡差人户,并令以投名人代。愿投充长名者听。」

八月十四日,尚书省言:「州役令乡差者,若本等及次一等户空闲不及四年者,以助役钱雇募有行止不曾犯徒刑人充。其助役钱约度雇本州岛色役不足,即先于户狭役烦处雇募。各依本役年限满日,本县按籍取有空闲年及人户对行差罢。其人户空闲自及四年已上处,不在此限。若不咤造簿编定及人户纠决,辄有升降差募者,委监司按劾。诸州每年据所纳助役钱,除留一分应雇募支用,有阙剩,委提刑司通一路有无移用。」从之。

十八日,户部言:「应输助役钱人户典卖田,限五十顷止,限外田依免役旧法全输役钱。未降敕前已过限者,非荒田并坟地若恩赐者,不在此限。」从之。

二十三日,户部言:「按元佑差役敕:『单丁、无丁或女户,如人丁添进,合供力役者,若经输钱二年以上,与免差役一次。』缘其间有户窄役频处,今欲依本条下添入注文:『户窄空闲

不及二年处,即免一年。』」从之。

十一月十七日,户部言:「诸州见役投名衙前,所历重难合得支酬见钱,愿积留在官,指买场务,除见买扑人接续再买外,余并许依额钱承买承:原作「并」,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六、食货六六之六三改。。其场务召人添钱者人:原作「入」,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六、食货六六之六三改。,如与百姓价等,亦先给衙前。若已历重难,钱额但及七分,亦许指买。所少额钱,分四季纳。」从之。

七年二月十二日,诏:「今后府界诸县手力,本等合差户空闲不及三年者,以助役钱募人充应,依本役年限,候满日,有空闲及三年人户年:原作「等」,据《长编》卷四七○改。,即行差罢。」

九月六日,三省言:「诸路差役,第三等以上户空闲四年,第四等以下户空闲六年,不及逐等年限等:原作「第」,据《长编》卷四七七改。,即雇募。狭乡县役人,并许雇州县役。宽乡县役人,并轮差。重役人合替放,愿应募者,听。募役人须有税产,不得募有荫、听赎人。衙前如人户愿以官田充募者,听。及请依今来立定新式,供本县轻重役次等。」并从之。

八年正月二十二日,诏:「近降役法,今后收到官田,并见佃人逃亡,更不别召人户租佃。及见佃官田人户如违欠课利,于法合召人户 佃者,并拘收入官,留充雇募衙前。收到官田,未有人投募,且召人租佃。有人充役,即行给付。」

同日,尚书省言:「去年九月六日诏:应今后役人,须有税产,不得募荫、赎并曾犯徒及工艺人,并召保,仍不得过旧雇募钱数。」从之。

三月二十七日,尚书省言:「勘会诸路常平、广惠坊场钱物文帐,并系年终具帐供申,有妨照使。令户部指挥诸路提刑司,每年依上、下半年,依条式具帐供申。其元丰八年后至元佑三年,即依元丰八年后来未行役法以前免役钱物帐,每季具帐供申。」从之。

七月二十七日,福建路转运司言:「勘会诸州县分耆长、壮丁役轻去处,于条既许再充,即未有所止年限。其役之人,多是侥幸,不

愿替罢,致么在本村,多端搔扰。今欲乞比附户长役轻 条,不许再充。」从之。

九月八日,户部言:「检准元佑七年十一月十四日南郊赦书:『今后民间遭父母丧,见役及当差者第三等以下户,并与免差役,第二等以上户,令户部相度,量纳役钱,并服除日依旧。』今相度:欲依单丁户,见纳助役钱五分内依等第纳三分。」从之。

十二月二十八日,尚书省言:「勘会诸县乡村有依法合差第五等人户色役,其本等内物力微薄者,窃虑难以充应。今欲自来差役至第五等人户,据簿内第五等户将一半人户免差。偏一户者偏:原作「编」,据本书食货一三之三七、食货六六之六四改。,许从多免。如自来轮差第五等户不及一半,或差不到第五等户处,自合依旧。」从之。

绍圣元年四月四日,三省言:「役法尚未就绪,欲令户部长贰同详定,以郎官郭茂恂、陈佑之为检详官。」上曰:「止用元丰旧法而减去宽剩钱,百姓何有不便耶 」范纯仁曰:「四方各不同,须咤民立法,乃可么么。」上曰:「令户部议之。」

十八日,侍御史井亮采言:「陛下修复先帝役法,宜令郡县一依元佑未改以前法令,则可以速慰天下之望。至于立定宽剩钱分数,或免下户出钱,此在朝廷一言,自可就降诏旨,不必取索看详。」诏送看详役法所。

二十六日,中书省言:「勘会推行差役迄今十年,民间苦于差扰,议者纷纭,前后改移不一,终未成一定之法。」诏:「府界诸路复免役法,并依元丰八年见行条约施行,仍自指挥到日为始。一、乡差役人,且令祗应,候雇到人,逐旋放罢。其合支役钱,许于坊场河渡钱内借支。如不足,即借支封桩钱,并候纳到役钱拨还。一、今来合纳免役之人,自绍圣

元年七月一日为始,其上半年合纳役钱,与免。一、曾充差役之家,空闲及二年,即起纳役钱。今来见役替放年月不满者,比类施行。一、耆户长、壮丁并雇人,不得以保正、保长、保丁等代充。其余役人似此之类合改正者,并依此施行。一、宽剩钱不得过一分。如辄过数及别以名目敷纳,并以违制论,委所属常切觉察。一、今来宽剩钱既不得过一分,其合减钱数,并先自第五等人户,从于物力最低者次第蠲减。一、诸路各置提举官一员,随提刑司所在置廨宇,其余并依旧制。应合行事件,并逐处有利害不同、未尽未便事,理合改更增损旧法,画一开坐,与转运、提刑司官具的确事状连书以闻。」

同日,诏诸路复免役法,并依元丰八年见行条目指挥到日为始。

闰四月一日,左司谏翟思言:「熙宁中立免役之法,所以惠利天下非一。然当时行法之臣,有抵捂参错,不能上应法意者。元佑初,大小之臣奋私智,执偏见,附益改革,或免或差,或官雇或私代,法始大弊,民遂告病。陛下察知其然,申饬官司取其成书,参详去取,以功意元元。议者谓:所敛之钱,取足雇直,止余二分,以备水旱逋负,斯为尽矣。然郡县所役人数,大 不相远,而户口、物力众寡贫富,其相倍蓰,何啻数十!请责常平官通计一路雇直外,余二分敛于民间,有余不足,得以通融移用,则轻重等矣。仍请逐县各具物力上于常平官,总一路为五等,每等以五为差,列为二十五等递减。如上一等每一贯物力出十钱,则上二等出九钱。如此,则末等不病其多而难出。」诏送户部。

十三日,权发遣荆湖南路提点刑狱安惇言路:原脱,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三、食货六六之六五补。:「差役之法,行之九年,终未就绪。如复熙宁旧法,许民得均

纳役钱,募役人便。」诏送户部看详役法所。

二十四日,户部看详役法所言:「请以量添酒钱剩数依旧拨入役钱,充推法司吏食料钱等用。如无或不足,即于抵当息钱内贴支。」从之。

五月十三日,中书省言:「(谓)[请]纳役钱人户并自来年夏料输官,所有绍圣元年下半年并与放免。曾经差役之家,更不限有无空闲年月,其合纳役钱亦自来年夏料为始。诸县五等簿书簿:原作「薄」,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三、食货六六之六五改。,不得旋行改造年限。应造者,自依编 施行,逐旋[□]正。应今指挥到日以前,如已用前 有雇募到役人,已替放乡差人归农,即用坊场等钱支借应副。如难以藉定姓名,未曾替放,且令乡差人仍旧在役,候年满,逐旋替放。至来年五月一日,并一例替[放]。」从之。

十六日,户部看详役法所言:「诸路有旧行免役,于人户内轮差壮丁不纳役钱处,仍旧。」从之。

十九日,监察御史周秩言:「近降朝旨,耆户长、壮丁并雇人,不得以保正等充代。窃以元丰间雇人充承贴人,实兼耆户长、壮丁之役,而保正长等管本乡公事,非若耆户长、壮丁之劳么。行之数年,民极便之。今欲沮两役取余之讥,则莫若令保正长得如官户减免役钱,而雇承帖人充役,保正长管本保事,如元丰旧制为便。」诏诸路提举常平司与转运、提刑司具利害以闻。

六月七日,衣部看详役法所言:「乞将役钱合支闰月及役人差出食钱、官员接送等雇人钱,拨还代役衣粮请受钱,即以三年实支,取酌中一年数,与役人雇食等钱通为岁额均敷外,其余宽剩,不得过一分。」从之。

九日,又言:「熙宁、元丰间,许提举官,以总一路之法,州有管勾官,县有纳给官纳给:疑当作「给纳」。。今复

免役法,既置提举及管勾官,乞依《元丰令》,给纳分逐县常留簿、丞一员。」从之。

二十七日,又言:「成都府路提举司乞将未行差役以前收到宽剩免役钱支充役人雇钱。本所看详:元佑九年后来收到助役钱,系充雇人使用。今来人户未纳到役钱间「役」下原衍一「前」字,据本书食货一四之四、食货六六之六六删。,自合支用。若助役钱应副不足,其免役钱亦合支用。」从之。

七月三日,又言:「乞应幕职、监当官接送旧系差全请雇钱公人,今来合支雇钱,依《元丰令》立定人数支破。其《元佑 》添人数,并差厩军。」诏罢减《元佑 》添人数,余从之。

十六日,诏令诸路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常平司官各务协力(奏)[奉]行免役新法,不得各守己见,使州县无所稞从。或果有利害,所见不同,即各具画一条奏。候役法成书,转运、提刑司更不干预。从右正言张商英言么。

八月六日,户部看详役法所言:「乞下诸路提举司,将逐处自降改法指挥到日雇役文簿点检,如有将乡差之人抑令充役,并改易名字就募之人,并依先降朝旨。如已年满,逐旋替放。」从之。

七日,又言:「诸路申乞造簿。缘近降朝旨,五等簿不得旋行改造。盖虑纷然推排,别致搔扰。按《元佑令》,人户物力贫乏,所输免役钱虽未造簿,许纠决升降。今但推行旧条,咤其纠诉,略行升降,则已与造簿无异。」从之。

八日,又言:「乞下府界、诸路监司约束州县官吏,据现役人名数,逐色立定合支雇食钱如此。旧法果合增损,即明具利害,于法内闻奏法:疑误。。」从之。

十七日,左司谏翟思言:「看详役法所申请天下郡县敷出免役钱,不许重造簿均定,止用元丰旧簿。如有不均,(人)[许]纠决,免致搔扰。又所出钱各随州县,不得通一路。其旧曾通用者,仍以均定。见皆有未安。」诏

送看详役法所。

十八日,诏:「府界、诸路坊郭乡村簿书年限未满应改者,如所排等第粗可凭用,即依今月七日所降朝旨施行。如全然不可凭用,于今来敷钱妨碍,即许不候年限,申举提举司相度改造。」

二十三日,户部看详役法所言:「申明诸路,减宽剩役钱。」从之。

二十六日,三省言:「见今比较盐事、看详役法、措置豹利之类,名目不一,虽各已置局行遣,缘官属多兼领,于职事未能专一。今已置重修编 所,除官长可以兼领外,只于删定官内量添员数,令专一看详中外利害文字,并从朝廷选差。」从之,仍不拘资序,节次选补,不得过六员。

九月六日,户部看详役法所言:「乞下诸路,并依元丰条,以保正长代耆长,甲头代户长,承帖人代壮丁。」从之。

十三日,以左朝奉郎陆元长、右朝奉郎程端、左宣德郎李深、剑南西川节度推官张行并充编 所看详利害文字,专详役法。

十五日,户部看详役法所言:「应诸路旧立出等高强无比极力户,合出免役钱一百贯以上者,每及一百贯,减三分。」从之。

同日,左朝请郎黄庆基言:「乞立法,应蠲减役钱,并自三百以下。如宽剩更有羡余,则减至五百以下。」诏送户部看详役法所。

二十八日,诏:「人户以豹产妄作名目隐寄,或假借户名,或诈称官户之类避免等第科配者,各以违制论。内官员仍奏裁,减免役钱者,杖一百以上;未经免及衷私托人典买未转易归本名者,各减三等。并许人告,以所言豹产之半充赏。」从户部看详役法所请么。

十月十八日,户部看详役法所言:「《元丰》令节文:『诸宗室在京正属籍及太皇太后、皇后缌麻以上亲籍:原作「藉」,据本书食货一四之六、食货六六之六七改。,并免色役。』所有皇太妃缌麻以上亲,亦合并免色役。」从之。

十一月十

四日,监察御史黄庆基言:「访闻诸路提举官申请役法利害,其间不晓法意、不通民事、措置颠错、建明 谬,难以施行者,可藉其件数,论列于朝。其尤无状者,早赐罢黜。」从之。

二十五日,户部尚书蔡京言:「体访得京东、西路提举常平司下诸州相度役法,不遵元丰条例,辄用元佑差法。乞下本司官分析以闻。」

十二月三日,户部尚书蔡京等言:「看详役法文字张行历任已成七考,若有改官举主二人,合磨勘改官。缘在京别无举选人改官,望依张大方例,以臣等为举主,与磨勘改官,依旧在任。」从之。

二十三日,诏:「奉慈蹑有本命殿,特有免役钱,诸处不得为例。」

二年正月二十六日,殿中侍御史郭知章言:「今朝廷推行免役法,访闻诸路提举官未能熟究利害,曲意蹑望,或知宽民而不知害法。臣愚以为役法宜一以元丰初 为准。」诏送详定重修 令所。

二月六日,诏诸路役人并依元丰七年以前人额,雇直仍依已降指挥,宽剩钱不得过一分。如州县兴废、官员添省,并别有咤依,与当日显然不同,自合随宜修立。即将来推行有碍,及合行增损事,即提举司具合措置条目申户部条:原作「修」,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七、食货六六之六七改。。

三月二十四日,三省言:「诸州具到役法事节,依元丰七年以前已允当者,欲依所定行下。」从之。

五月二十九日,户部尚书蔡京言:「常平免役等事,乞并依元丰条制,止令提举司专领。其转运、提刑司勿与。」从之。

十二月七日,户部侍郎娉览言:「诸路役法,事体或不同,理合增损。第五等户若分上、下,令贫乏单弱者不出钱,其上五等皆量出,则天下无不役之民。乞下提举司更切相度,条陈利害。如州县提刑、提点、转运司与提举司所见不同,并许直申户部右曹。」从之,仍候逐处具到利害,同详定役

法官看详。

三年五月五日,左正言娉谔言:「窃惟免役者,一代之大法。在官之数,元丰多,元佑省,虽省,未尝废事么,则多不若省。散役人之直,元丰重,元佑轻,虽轻,未尝废役么,则重不若轻。大纲立矣,随时不能无损益者,众目么目:原作「曰」,据《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一、《长编纪事本末》卷一○○改。。数省而直轻,则民之出泉者易矣。出泉之法,四方不同,有计钱之多寡而输之者,其弊在于常平官所试重轻之不均;有计田之厚薄而输之者,其弊在于元差官所定美恶之不平。若使轻重均,美恶平,而后行焉,则民之出泉者易,而法可么么。今役法优下户,使弗输,所取并归上户,意则美矣,而法未善么。假一县有万户焉,为三分而率之,则民占四等、五等者常居其二,专赋一分之民,则其力不足。况今畿甸之民,并随五等等第量出。今若使诸路郡县如畿甸之民,并随五等等第量出,则民之出泉者易,而法可么么。杂职惟嘉州犍为一县,投名书手惟池州贵池一县支钱,是法有不齐者。立额有多,散钱有重,是法有不均者。钱乖轻重之赋,田失美恶之实,是法有不平者矣。然先帝免役之法固多难矣,经熙宁、元丰之异论异:原作「与」,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九、食货六六之六八改。,复遭元佑之变法者,以其不能无弊么。今上下咤循,宿弊不革,愿陛下博采群言,无以元丰、元佑为间,要以便元元至于无不均不平之患而止,裁为成书,贻之后世,则先帝之烈昭然如日月之光明矣。」于是翰林学士蔡京言:「看详谔以为元丰多,元佑省,元丰重,元佑轻,多不若省,重不若轻,则是谔以为元丰之法不若元佑明矣。而文其奸言,以为随时损益者,妄么。苟以为随时损益,则元丰之法未必是,而元佑之法未必非矣。谔于陛下追绍之日,敢为此言,臣切骇之。先帝谓天下土俗不同,不可 以一法,故重轻美恶,各随其宜。恐其率之不均么,故或以家业物

力,或以田亩,或以税钱,随等敷出。恐其么而不平么,故三年、五年一造产业簿,以定高下之实,可谓均平矣。而谔于平日敢以为不均不平,其意安在 役钱有令五等俱出者,有自四等以上出者,有自三等以上出者。盖所用钱多而户口偶少,则敷必至五等。府界自熙宁、元丰,只三等以上出役钱,自先帝行法之初,已不曾令五等敷出。谔奏不以实,其意安在 杂职、书手,有支钱,有不支者,亦各随其土俗而已。且免役法自去年五月复行,至今将一年,天下吏习而民安之,而谔以为宿弊不革者,谓熙宁、元丰之时么。以先帝有为之时为宿弊之法,则元佑之变法为革弊,而陛下今日亦不当绍而复之么。谔之意,盖欲咤此以疑朝廷继述之志耳。元丰雇法么,元佑差法么,雇与差不可并行,元佑固尝兼雇,已纷然无绝矣。而谔欲无间,是欲伸元佑之奸,惑天下之听,则昨日积斥元佑乱政之人,亦当无间矣。」诏娉谔罢左正言,差知广德军。

六月八日,详定重修 令所言:「常平等法,在熙宁、元丰间各为一书。今请 令格式并依元丰体例修外,别立常平免役、农田水利、保甲等门成书,同海行 令格式颁行。」降诏自为一书,以《常平免役 令》为名。

八月七日,详定重修 令所言:「见充衙前,违法请常平钱物者,并依吏人法。」从之。

九月十八日,诏翰林学士承旨兼详定役法蔡京依旧详定重修 令。其后,十二月三日京言:「臣僚论江西役法等事,奉旨令

详定重修 令所具析闻奏析:原作「折」,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食货六六之六九改。。一言:『元佑初司马光秉政,蔡京知开封府,光唱京和,首变先帝之法,只祥符一县,数日之间,差拨役人一千一百余人,皆蔡京首为顺从。』臣昨知开封府,于元佑元年二月内降到司马光差役法,令州县揭簿定差,仍称如无妨碍,即便施行。其开封府虽辖诸县,自来只管句京城内公

事,至于人户差役簿书之类,皆诸县一面施行。其开、祥两县在辇毂之下,既见法内有即便施行之文,所以承行,不敢少缓。臣若能应和司马光,则不应一月之间一请遂罢。又言:『蔡京坏先帝之法,如江西吏人除重法案外,元无雇钱,近来一例创行支给,以百姓之脂膏,填群吏之沟壑。』检会江西绍圣三年敷出总数减放四万四千,臣若创行增添吏禄,当须于敷出总数内增过元丰额数。今来比元丰有四万余贯放免,显见臣僚妄诞。先帝仁政,而臣僚以为『取脂膏填沟壑』,不意敢为是言么!」先是,侍御史董敦逸有言,诏送详定重修 令所具析闻奏析:原作「折」,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一、食货六六之六九改。。至是,京奏。乃复诏敦逸分析析:原作「折」,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一、食货六六之六九改。。敦逸言:「据蔡京所陈,奉旨令臣分析状内称析:原作「折」,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一改。:『苏辙亦言,朝廷明使州县相度有无妨碍,而开封府官吏更不相度申请。』苏辙兄弟自是毁坏良法之人,尚谓开封府监勒开、祥两县,迅若兵火,仍乞取问。」诏令敦逸分析析:原作「折」,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一改。,于甚处得苏辙元文字以闻。敦逸言:「元佑更变役法,其建言是司马光,推行之始是开封府。时京知府事,惟章惇独有论列,其余皆是附光所言。闻苏辙见京施行太速,有『迅若兵火』之语。臣是时,言者凡数状,并付韩维,故士大夫多能道其略。臣日近为京又坏先帝之法,故以所得,形于章疏。」诏令董敦逸分析所得来处,诣实以闻,不得辄隐。

四年闰二月一日,三省言:「详定重修 令所言:前提举广南东路常平等事萧世京任内,申请坚用元佑差役法,毋畀雇钱。」诏世京送吏部,依常调人例。

十二月二十二日,诏衙前般运物并依元丰条制,删去元佑增入之文。从荆湖北路转运司请么。

元符二年三月十八日,管勾剩员萧世京为吏部员外郎,宣德郎、权提

举秦凤等路常平张行为户部员外郎。世京在元佑中,尝上书言先朝青苒、免役法便民,可以么行。疏奏,留中不报。至是,上出其疏,擢之。行,元佑中奏疏言:「神宗议纳役钱,盖尝谓之助役矣,以为若止于助,则未能尽免,将使后世役亦差,钱亦纳,于是更为免役,其虑深矣。今乃废免而复差,上违先帝燕翼之谋,下拂元元安业之愿,岂曰述事乎 」又言:「差役,下户一年所费,有用数年役钱者,有用数十年役钱者。其等渐降,其害愈殆,非圣人裒多益寡、天道张弛之义。」前已擢使一路,至是又迁。

二年八月二十一日,徽宗已即位,未改元。诏三省:编 役法既已成书,修书官吏并罢。见修一司 令归刑部,役法归户部,各委郎官兼领之。

十月二十三日,臣僚言:「自广东路被旨赴阙,经由江东、淮南、京西等路州县,所见官吏并言役法尚有未便,其所用条例各不同。望令诸路州县各具本处的确利害,申提举司类聚以闻。然后委户部看详,随宜修法,务以便民。其提举官如敢力护前失,抑遏所属不以实闻者,即令州县径自申陈。仍乞各立近限,庶几民间早获受赐。」又臣僚言:「欲乞下诸路提举司,令州县限两月,各具本处委合修完增损事件,详具利害,陈述今合如何增损,申提举司逐旋详度以闻。即不得将已允当事件妄意更改。」从之。

徽宗建中靖国元年二月二十三日,户部言:「奉诏,役法未便,乞下诸路提举司,令州县限两月,各具本处委合修完增损。今已逾一季,并未奏到。欲下府界、诸路提举司督责州县官吏,切在(疚)[究]心,疾速详具利害以闻。如更弛慢苟简,从本部条具申奏,特行罢黜。」从之。

八月十一日,臣僚言:「免役法既么,民甚便安,假有利害细故,只本州岛县提举官自可相度,或申部施行。自委官看

详已来,中外民情不无疑惑。况已经隔月日,未见成书。欲望明诏有司责限结绝,以安天下之心。」诏限今年终看详了毕。如限满未了,即令户部结绝。

崇宁元年八月二日,中书省言:「臣僚奏:『户部右曹更改诸路役法,增损元丰旧制五百九项不当。』勘会永兴军路乞行差役州县,申请官已降指责罚,湖南、江西提举司乞减一路人吏雇直,见取会别作施行外,如江西州军止以物贱减削人吏雇直,显未允当。至如役人罢给雇钱去处,亦害法意,理合依旧。」诏户部并依绍圣常平免役 令格式,及元降绍圣签贴役法施行。其元符三年正月后来冲改绍圣常平免役 令格式 :原作「勒」,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三改。,并充改签贴续降指挥,并不施行。

二年十月二日,臣僚言:「神宗皇帝谷古制法,以常平、免役所系尤重,绍圣纂承,推原美意,以谓常平之息岁取二分,则五年有一倍之数;免役剩钱岁取一分,则十年有一年之备,阅岁愈么,其积愈多。遂立一倍、三料取旨蠲减之法。则凡取于民者有限,而止于为民而已,非利其入么。而集贤殿修撰、知邓州吕仲甫前为户部侍郎,( )[谄]事奸党,助为纷更,辄率其属以状申都省,言乞删去上条。伏望明示黜责。」诏仲甫落职,知海州。

三年二月二日,臣僚言:「免役之法,始于熙宁,成于绍圣,神考之谷古创制,哲宗之遵业扬功,着为万世不刊之典,讵可轻改 元符末,官吏蹑望,以私意变乱旧条。户部侍郎王古首先建言古:原作「吉」,据《宋史》卷三二○《王古传》考改。下同。,乞委本部郎中及举官两员同共看详,删修役法之未尽未便者。遂以朝奉郎李深、中大夫陆元长,同都官程筠等刊修,凡改更诸路役法,增损元丰旧制五百九项。如减手力、乡书手雇钱,重立院虞候候:原作「侯」,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四、食货六六之七一改。,散从官家业,添衙前重难,增斗子人数之类,毛举事目,恣为更改,意在

沮毁成法。至若常平库子、搯子不支雇钱,则是公然听其取乞,尤害法意。朝廷照其奸弊,故户部侍郎吕仲甫止缘改宽剩钱一条,特蒙黜责。后虽力自辨明,亦由南京下迁徐州,修撰降为直阁。若户部尚书虞策等,无所畏惮,辄更先帝旧制,冲改役法五百九项之多,岂宜宽贷 况崇宁元年八月三日圣旨:「所有元符三年正月后来冲改绍圣常平免役 令格式,并冲改签贴役法续降指挥,并不施行。」以见前日刊修之官阿附沮坏罪状明甚。王古、李深今已谪居远州,编入奸藉,其虞策、吕益柔偃然安处从班,中外未免疑惑。伏望严行降黜,以允公论。」诏朝散大夫王古谪授衢州别驾,温州安置;枢密直学士、新差知成都府虞策降为龙图阁直学士;中书舍人吕益柔提举杭州洞阅宫;直秘阁、新知应天府周纯特落职,管句舒州灵仙蹑;新知淮南路转运副使周彦质管勾建州冲佑蹑;知随州程筠监兖州东岳庙;差权知淮阳军陆元长监西京中岳庙。

大蹑四年五月十四日,臣僚言:「《元丰令》惟崇奉圣祖及祖宗神御、陵寝寺蹑不输役钱,近者臣僚多咤功德坟寺,奏乞特免诸般差役。都省更不取旨,状后直批放免。由是援例奏乞,不可胜数。或有旋置地土,愿舍入寺,亦乞免纳。甚者至守坟人虽系上、中户,并乞放免。所免钱均敷于下户,最害法之大者。欲今后臣僚奏请坟寺,不许特免役钱,仍不得以守坟人奏乞放免。其崇宁寺蹑合纳役钱,亦乞攻正施行。」诏令礼部 刷,关户部改正。

六月十四日,诏:「常平、免役岁终造帐之法,分门立项,丛脞汗漫,倦于详阅。令修成旁通格法,可令逐路提举常平司每岁终,将实管见在依此体式编类,限次年春首附递,径入内内侍省投进,仍自大蹑五年(者)[春]为始。」

政和元年八月二十五日,诏展限

次年季月纂类投进。

十二月十四日,户部言:「常平之法,取于民者还以与民;免役之法,取于民者还以治民。此先王理豹治民之义么。常平取息二分,免役多敷一分,盖以为灾伤减阁之备。二分之息,取之五年,则有一倍;一分之剩,积之十年,则余一年;更功五年、十年,则有两倍、两年之数。若无灾伤支用,积而在官,此所谓与民者么。故绍圣立法,常平息及一倍,免役宽剩及三料,则保明具数,取旨蠲免,以明朝廷取于民者非以为利么。欲降睿旨下诸路提举常平司,勘会自降上条至今,如有积及一倍、三料之数,即次第保明闻奏。」诏候丰衍有余日取旨。

十六日,户部尚书许几等言:「臣僚奏:『应州县免役钱累经造簿,增减失实,乞委提举常平司选官分诣所部举:原脱,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六、食货六六之七一补。,以田税多寡均敷役钱,不以等第。假如有田百亩,合纳役钱一贯文,即五十亩、五百文准此为率。则上户偏重,下户不幸免。』看详州县户众而役少,则敷钱止于第三等。或户少而役多,则均及第四等、五等。今若计田亩,不论家业、税钱,及不以等第,一概均出,则失输钱代役之意。」从之。

政和元年十月二十一日,臣僚言:「巩州元丰年中,岁敷役钱止四百贯,今敷至二万九千余贯文,存留准备一分外,犹余六分以上,不知自何日顿失法意如此。虑更有似此之处,望诏有司申明旧制,以宽民力。」从之。

五年十一月三日,户部侍郎兼详定一司 令陈彦文言:「乞明着刑典,应常平、免役成法,不许辄议改更。」诏常平、免役自熙宁以来,讲究奉行,纤悉具备,自今应有辄议改更者,以大不恭论。余并依动摇学校法施行。

宣和二年九月十日,诏:「诸路召募役人,具有元丰成法,行之岁么。大蹑中,始罢旧吏人,宿弊未之能革,而老奸巨猾匿身州县,无文教讼,扰害良民者,益甚前日。政和中,始不许上三等人户投充弓手,缘此,所募尽系浮

浪,并缘作过,无所顾藉,致盗贼公行,紊乱先帝成宪天头原批:「紊乱,一作废紊。」,四方如此。可自今州县召募役人,并依元丰法。所有大蹑元年九月二十八日、政和六年六月四日指挥,更不施行。内州县旧吏犯流、徒罪及四色赃罪等,于元丰法不应叙者,不在收募之数。弓手候(条)召募到人,方得替罢。」

高宗建炎二年五月二十七日,臣僚言:「官户役钱,旧法比民户减半。今来招置弓手置:原作「致」,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七、食货六六之七三改。,以御暴防患,官户所赖尤重。欲令官户役钱更不减,而民户比旧役钱量增三分,专桩管以助养给。」从之。

九月二十二日,臣僚言:「民事之重,莫过力役。今以保正、副当免役之民,而使之代耆长充役,无怪其辄至破产么。当免役法初行,朝廷深虑民劳,不胜其役,亦尝以事访于诸路。而用事之臣阴怀私意,不欲以差法参免法。一时新进承望风旨,不问民情如何,而 谓保正、副情愿代耆长执役。望诏诸路监司,参差、免之法,专以便民。」诏令诸路转运、提刑司同共相度的确利害,申尚书省。

三年七月十三日,诏诸路免役钱于元额外重增三分,官户更不减半,令户部限二日勘当申尚书省。其随钞纳钱可罢。

四年八月二十一日,广南西路转运、提刑司言:「今乞罢催税户长,依熙、丰法,以村三十户,每料轮差甲头一名催纳租税、免役等钱物,委是经么利便。」诏依,其两浙、江南东、西、荆湖南、福建、广南东路州军并依此。

绍兴元年正月一日,德音:「东南州县,比缘差保正、副代户长催税,力不胜役,抑以代纳,多致破产。已降指挥罢催税户长,依熙、丰法,以乡村三十户差甲头一名催纳,以纾民力。访闻诸处尚未奉行,致人户未获安息。仰逐路州县遵依已降指挥,疾速施行。如敢违戾,许人户越诉,提刑司觉察以闻,当议重置典宪。」

五月二十三日,朝散郎吕安中言:「契勘催纳二税,依法每料逐都雇募

户长或大保长二名,系是官给雇钱。自建炎四年秋料为头催税,每三十家一甲,责差甲头催纳。其雇募户、保长,更不复用。所有雇钱,只在县桩管。此钱既非率敛,又不干预省计,乞督责诸县每年别项起发,以助经费。」诏依,令诸路提刑司依经制钱条例拘收起发。

九月十二日,臣僚言:「朝廷罢催税户长,依熙、丰法改差甲头,盖谓递年大保长催科填备,率至破产,遂改革前制,曾不知甲头受害又十倍于保长。且大保长皆选差物力高强、人丁众多者,其催科,则人丁既壮,可以遍走四远遍:原作「编」,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八、食货六六之七三改。,物力既强,虽有逃亡死绝户,易于偿补。今置甲头,则不问物力、丁口,虽至穷下之家,但有二丁,则以一丁催科。既力所不办,又无以偿补,类皆卖鬻子女,狼狈于道,此不便一么。大保长催科,每一都不过四家,兼以保正、副事皆循熟,犹至破产。今甲头每一都一料无虑三十家,破产者又甚众,此不便二么。田家夏耘秋收,人各自力不给,则多方召募,鲜有应者。今甲头当农忙,一人出外催科,一人负担赍粮,叫呼趋走,纵能应办官司,亦失一岁之计。以一都计之,则废农业者六十人。自一县一州一路以往,则数十万家不得服田力穑矣,此岂良法哉 此不便三么。又保长多有惯熟官司人,乡村亦颇畏之,然犹有日至其门而不肯输纳者。今甲头皆耕夫,岂能与形势之家、奸猾之户立敌,而能曲折自伸于官私哉官:原阙,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九、食货六六之七四补。 方呼追之急,破产填备,势所必然,此不便四么。自来轮差保长,虽县令公平,亦须指决论讼,数日方定。不然,则群胥之恣为高下,惟蹑赇赂之多寡,此最民所愤怨者。今差甲头,每料一替,其指决论讼之繁,受赇纳赂之弊,必又甚于前日。臣恐 东南之民,自此无宁岁,此不便五么。欲乞罢止,且令大保长同保正、副依旧催科。如朝廷念其

填备破产,则当审择县令,谨户帐之推割,严簿籍之销注籍:原作「藉」,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一九、食货六六之七四改。,申戒逃亡天头原批:「逃亡,一作无田。」、户绝之令,又安有保正、长破产之患哉 不知出此,而但务改法,适足为赃吏之资耳!」

十月五日,户部言:「奉诏勘当臣僚所言改差甲头不便五事。窃缘甲头催科,系于言户十户以上至三十户(输)[轮]一名充应,即是不以高下贫富,一等轮差。其大保长,系于小保长内取物力高强者选充,既兼户长,管催税租等钱物,即系有力之家,可以倚仗。欲乞依臣僚所乞事理施行。」诏依。

十月二十五日十月:原作「七月」,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二○、食货六六之七四改。,诏应诸幕职官幕:原作「募」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二○改。、诸县令丞簿尉合破接送,并在任般家雇人钱,并权罢。

二年六月二十二日,诏州县官雇钱与般家人俱依旧,从臣僚之请么。

三年二月二十六日,提举淮南东路茶盐公事郭揖奏:「差役之法,比年以来吏缘为奸,并不依法,五家相比者为一小保,却以五上户为一小保。于法,数内选一名充小保长,其余四上户尽挟在保丁内。若大保长阙,合于小保长内选差;保正、副阙,合于大保正长内选差。其上户挟在保丁内者,皆不着差役,却致差及下户。故当保正、副一次,辄至破产。不惟差役不均,然保伍之法亦自紊乱矣。今欲乞以《免役令》文内『选保』二字下删去『长』字令:原作「公」,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七四改。。若如此选差,则上户不能挟隐,不须更别立法,自然无弊「然」下原衍一「然」字,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二○,食货六六之七四删。。」诏令户部限五日看详申尚书省申:原脱,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二○、食货六六之七四补。。其后,户部言:「臣僚所言,止谓关防人户避免充催税大保长,多是计会系干人将有心力之家于小保下排充保丁,致选差不到。今欲乞今后令州县先于五小保内,依法选有心力豹产最高人充保长,兼本保小保长祗应。其大保长年限、替期,轮流选差,并依见行条法施行。余依臣僚所乞。如此,州县奉行,不致隐挟上户却充保丁之弊。」批送户部,窃虑州县差役有不同去处,行下诸路提刑司相度保明,申尚书省。续已于

「保」字下删去「长」字,见五年四月指挥。

六月十二日,户部言:「保正不愿就雇兼代耆长,即不合令承行文书外,其愿充耆长者,并合主管。凡保正内旧来耆长事内,驱正、副执事于官,及公家之求无不责办,即合依非耆保事而辄差委及勾集赴衙条法断罪。今欲下诸路常平司移文州县,分明出暝晓谕,仍常切遵守施行。如稍有违戾去处,即仰按劾施行。」从之。

九月十七日,中书舍人娉近言:「州县役法,经始于熙宁,续成于绍圣,历岁滋么,逮今不胜其弊。乡村之民,贫者破竭赀产,当频并之役;富者转移名藉,为幸免之计,则以募役之法取于逐甲,而不通于一都之弊么。母子不相保,而必至于出嫁;兄弟不相容,而必至于析生,则以募役之法杂取人丁多寡,而不专用物力高下之弊么。欲下诸路提举常平司,各令讲求见行役法之有害于民者,条具来上,然后革去其弊,以成变通之利,则天下均被其幸。」从之。

四年正月二十四日,御史台检法官李元瀹言:「大保长代户长催纳税租事,凡户绝逃亡,未曾开落,若诡名户无人承认,及顽慢不时纳者,以官司督迫棰楚之故,率为填纳,故多至于坏产破家。欲乞见充保正、长人将替,县令前一月按产业簿依甲乙次第选差。」诏户部看详。本部言:「所陈皆有条法,欲申严行下诸路州县,委监司常切钤束。违戾者,仰案举。」从之。

同日,上宣谕元瀹所

论曰行此句疑有误。,且曰:「役法推行,寖失本意,致富者益富,贫者益贫,民力重困,此宜讲究。」至是,上又谕臣胜非等曰:「元瀹所论,乃是民事。祖宗法固不可改,然民事急务么。孟子所谓『民事不可缓』。其令州县相度,条画利害以闻。」

七月七日,殿中侍御史魏矼言:「应博籴授官校尉,欲与免本身丁役,许用荫承节郎、承信郎、迪功郎,欲理为官户。有田五顷者顷:原作「项」,据同食货一四之二二、食货六六之七五改。,与免役差科一次。若五顷以上,令用家人充役。至如转易回授行使及理选限,并免试注官等,并依元得指挥待之,亦不为不优矣。如此,庶几摇役均平,贫民不致重害。」从之。

三十日,户部言:「即次承降指挥,将见行役法等与嘉佑条法窒碍未尽事件,及保正、副差免利害,令诸路常平官条具闻奏。除湖北路未据相度条具外,即次承据两浙、江南、广南东、西并福建、荆湖南路八路常平司奏到,内六路乞依绍圣条法。并保正、副差免利害,亦据江西等四路乞依见行条法施行。今相度:欲乞将役法及保正、副代耆长并依见行诸州县已定役法,及绍圣免役条法施行。仍乞下诸路常平司照会。」从之。

讼、桥路等事,其承受县司追呼公事及催纳二税等物, 九月十五日,明堂赦:「诸县选差保正、副,在法,以物力高下、人丁多寡、歇役么近参酌定差,务要均当。比年以来,乡司案吏于造簿攒丁,差大小保长之际,预行作弊,致争讼不已,使已役之人么不承替,破荡家产,深可矜恤。仰常平司常切觉察差役不均之弊。如有违犯,重行按劾。仍限半月,条具利害申尚书省。勘会福建路保正、副、大小保长,唯管缉捕逃亡军人及私贩禁物、并系耆、户长、壮丁承行。今两浙、江南等路诸县并不雇募耆壮、户长,却差保正、副、大小保长干办,又有责令在县祗候差使者。缘此保正、副、大小保长费用不赀,每当一次,往往破荡家业,遂诡名挟户,规免差使,深可矜恤。仰逐路漕臣、宪臣同共相度,可与不可并依福建路见行事理,或量增役钱,以充雇募耆、壮、户长之费。仍自今不得更令保正、副、大小保长在县祗候,承受差使。如违,仰逐司按劾以闻,当议重行典宪。」

五年正月六日,赵鼎奏:「祖宗差役,本是良法,所差既是等第人户,必自爱惜,岂有扰民 王安石但见差衙前事州县奉行失当,尽变祖宗旧法,民始不胜其扰。」上曰:「安石行法,大抵

学商鞅耳。鞅之法流入于刻,而其身不免于祸。自安石变法,天下纷然,但免役之法行之即么,不可骤变耳。」

十八日,臣僚言:「州县保正、副未尝肯请雇钱,并典吏雇钱亦不曾给,乞行拘收。」户部看详:「州县典吏雇钱若不支给,切恐无以责其廉谨,难以施行外,其乡村耆、户长依法系保正、长轮差,所请雇钱,往往不行支给,委是合行拘收。乞下诸路常平司,将绍兴五年分州县所支雇钱依经制钱条例,分季起发赴行在送纳。如敢有隐匿侵用,并依擅支上供钱物法。」从之。

闰二月二十日,诏三圣庙见占地基与全免合纳役钱,余依绍兴三年九月三十日已降指挥施行。以婺州兰溪县刘天民言:「昨父置到产地,后蒙踏逐修盖三圣庙,所有役钱乞行蠲免。」故有是诏。

三月十日,户部尚书章谊言:「官户役钱更不减半,而民户量增三分,专充赡养新置弓手支用赡:原作「瞻」,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二四改。。续准指挥住罢,更不增敷。其未罢以前,州县有敷纳在官之数,见行桩管,别无支用。今欲乞福建、二广就委章杰,两浙东路委霍蠡,西路委吕用中,江东委徐康,江西路委范伯伦,湖南、北委逐路常平司,将管下州县据见桩前项役钱根刷见数,专委诸州通判尽数起发,赴行在送纳。不通水路去处,变转轻赍。仍具根刷到数目申户部拘催。」从之。

同日,臣僚言:「乞下有司,专用物力及通(输)[轮]一乡差募保正、长。凡官吏咤役事受豹者,重为典刑,以示惩诫。」诏于《绍圣常平、免役令》「五保为一大保」字下添「通」字,「选保」字下删去「长」字,仍今后许差物力高单丁,每都不得过一人。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者,同。即应充而居他乡别县,或城郭及僧道,并许募人充役,官司不得追正身。余依见行条

法,仍先次施行。

十一月二十八日,广东转运、常平司言:「近据知平江府长洲县丞吕希常陈请:『大保长催科,一保之内岂能亲至 逮其过限,催促不前,则枷锢棰栲,监系破产。乞改用甲头,以形势户催形势户催:原作「雇」,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二四、食货六六之七七改。,平户催平户。』已承朝旨,户长与甲头催科税租,其风俗利害各有不同去处,令诸路相度以闻。今欲依所请,改用甲头,专责县令、佐将形势户、平户随税高下,各分作三等编排,籍定姓名,每三十户为一甲,依此攒造成簿。然后按籍,周而复始轮差,委是么远利便。」从之。

十二月八日,知静江府胡舜陟言:「熙宁间,王安石当国,变祖宗画一之制,创立新法,而保甲居其一。至元佑间,司马光秉政,一切罢去,民获苏息,盗亦销弭。及章惇、蔡京述安石之弊,行于东南,乡之中,以二百五十家为保,差五十小保长,十大保长,一保副,一保正,号为一都。凡州县徭役、公家科敷、县官使令、监司迎送,皆责办于都保之中,故民当正、副,必破其家。大小保长,日被追呼,废其农业。今民遭差役者遭:原作「曹」,据《建炎要录》卷九六改。,如驱之就死地。切原法意,不过欲便于捕盗尔。曷若祖宗时于人户第一、第二等差耆长,第四、第五等差壮丁,一乡差役,不过二人而已。今保甲于一乡之中,有二十保正、副,有数百人大小保长,不若耆长、壮丁之法为宽。其所差耆长,无军势、形要、官庄、寄住之限,但品官之家,则以不该荫赎人及管庄田人代充。其余家长祗应老疾者,以次家人充。今之差役,品官之家及老幼疾病者免焉,不若耆长、壮丁之法为均。乞诏讨论耆长、壮丁之法而行之,罢去保甲,以救疲瘵之民。」诏令户部勘当以闻。其后,户部言:「今臣寮所乞,自合遵守见行条法并已降指挥。

缘保五之法,系村联为保,分次第选物力高强人户充保正、长祗应。在法,非本耆保事不得差委干办,及赴衙集祗应。乞申饬诸路常平司钤束州县,遵依已降 条施行。如有违戾去处,即按举,依法施行。」从之。

六年正月一日,都督行府言:「相度欲将曾经贼马残破、见今人户未归业县分,据见存户口权宜并都,减置保正长,委是可行利便。」从之。

七年二月二十九日,知常州郑作肃言:「差役之法,不及单丁。比年以来,欲免繇役者巧伪滋出,或亲在而析居,或子生而不举,惟恐其丁之多么。比者,既差单丁,则此弊尽革,然尚拘以每都不得过一人之数。一都之内当执役者,都副、保正凡二人,大保长凡十人,小保长凡五十人,若尽差单丁,不得过一人,则巧计欲单丁者尚众计:原作「取」,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二六、食货六六之七七改。,前弊寔未之革。切谓许差单丁不必限以人数,望命有司详议。」又知常州无锡县李德邻言:「昨降指挥,单丁虽许雇人充役,每都不过一名。切缘一都系十大保,若止差一名,余九保内纵有单丁物力高强者,不敢更差,不免于物力下户选差充役,力不能支,遂致破家失业。乞(详)[许]一都内通差单丁、女户不能过五人,俾得均济。」诏令户部限五日看详,条具申尚书省。其后,户部言:「今来臣僚请单丁之法乞不限人数,乃乞每都不得过五人。不唯单丁、女户差役频并,虑恐州县咤而搔扰单寡之家,难以施行外,内人户析居,有子不举,及避役田土悉归兼并之家,皆系违法,州县自当依条革绝奸弊,监司亦当按举施行。欲乞下诸路常平司,遵依见行条法及三降指挥,常切钤束所部州县如法奉行,无违戾」从之。

闰十月十四日,户部言:「在法,品官之家,或女户、单丁、老幼、疾

病及归明人子娉,各免身丁。昨降指挥,许差有物力高单丁,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者同,并许募人充役。今来不住据人户陈诉非鳏寡孤独人作单丁人户,至词讼不绝。契勘品官许免身丁,而家有三丁,两人有官,其一丁无官;又如人户家有四丁,一丁进士得解,一丁应免解,一丁进纳得官,一丁白身,似此之类非孑身一丁,即难以作单丁之户,合申明行下。及人户家有三丁,一丁进纳得官,一丁进士得解,一丁为僧,内进纳未至升朝,三丁并免身丁,别无丁名充役。既成三丁,即是丁行数多,秪合免身丁。其充役合募人不得追正身。」从之

八年五月二十六日,江南转运司言:「相度物力高有老病合给侍丁,比类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募人充役。」户部看详:「单丁、女户合免丁役,已降指挥许差物力高单丁。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并许募人充役。今来侍丁之家,即(此)[比]单丁、寡妇委系丁行数多,合行比附,令募人充役,不得追正身。下诸路常平司照会施行。」从之。

九月二十六日,臣僚言:「检会绍兴八年四月六日都省批状,绍兴府申明官户免色役指挥内,户部看详称:『官户唯系宗室亲等未至升朝,保甲授官等咤军功捕盗未至升朝,非军功捕盗未至大夫,虽是品官,止合免丁,不合作官户。若家有三丁,两丁有官,一丁无官,难作单丁,合募人充役。若品官家有三丁,两丁有官,一丁无官有荫,依法色役听免。如未改官户内一丁白身无荫,及进纳未至升朝官,合募人充役。』勘会上件指挥内『若品官』三字系谓上文该说逐色未至升朝或未至大夫,应改为『官户之家』,

依户部看详,合募人充役。除此名色外,其余合为官户之家,色役听免。」从之。

九年正月五日,内降新定河南州军赦:「应州县保长催税,官司常以比较为名,勾集赴县科禁,人吏咤而乞取钱物,有致破产者。今后并仰依条三限科较外,更不得逐月或逐旬勾集比较。仍仰本路监司常切觉察。」

十二年九月十三日,赦:「勘会诸路绍兴八年、九年、十年分人户未纳免役钱,近降指挥,立限半年,令逐州主管官刷见欠数催纳数足。窃虑民户窘乏,未能一并出办,理宜宽恤。仰逐路常平司自限满日,更与展限二年。」

十月四日,户部看详:「乡村户数乡皆有物力,合并归烟爨处外,其坊郭及别县户有物力在数乡,并令各随县分,并归一乡物力最高处,理为等第差遣,仍各许募人充役。如有隐落物力人户,合依条于陛排后六十日内陈诉。如临时纠论,官司不得受理,违者并科杖一百。如当行人吏乡司同以物力高强人户匿在小保,及故有隐落差互,意在邀求先差不应充役人户,致惹词诉者,并从徒二年科罪勒停,永不得叙理。县令、丞故纵及不觉察,仍委提举司常切觉察按治。」从之。

十三年十月二十四日,广南西路提刑兼提举常平司言:「依准朝旨,相度到本路催科利害,除琼州不行役法及高、廉州乞用甲头外,其余柳、象等州,自绍兴六年以后各随都分编排三十户为一甲,夏秋二税轮差甲头二名催科。自高至下,依次而差,至今已经七年,每甲共差过一十四户,今已轮至下户。如一甲内不下三五户系逃移,壹半系贫乏。许若轮差甲头尽是上户之家壮丁、佃客,委是催科不行。若再差上户,即又不免词诉。今来若复用户长,寔为利便」从之。

十五年七月十八日,给事

中李若谷言:「绍圣常平免役条令系祖宗成法,纤悉具备。比年以来,缘州县差募之际,不体照法意,致上户百端规避,却令中、下户差役频并。后咤增添通选之法,以一都保内物力高者通行定差。户数既宽,有力者不能幸免,虽单丁户物力最高人及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者,亦预差选,已为公当。秪缘绍兴十二年十月十四日一时指挥,咤致选差不均。今欲将上件指挥内歇役年限并『物力倍者再差』一节删去,更不施行,余令诸路遵依见行成法。」从之。

十月二日,右迪功郎、守大理评事环周言:「乞今后保正、副本都身役外,不得令日书卯历,使当役者不被非理追呼,则人自乐充,讼诉希简,且无破产之患。」诏依,户部检坐见行条法申严行下,仰监司觉察按劾。

十六年七月二十一日,淮南西路提举常平司言:「和州乌江县一十五都内,有人户稀少,差役不行。权并作十都,候户口繁盛日依旧。」从之。

十一月十日,南郊赦:「州县乡村差役,依法合以物力高下定差。访闻近年选差之际,当职官不切究心,乡司与役案人吏通同作弊,故意越等,先差不合着役之人,致令纠论,乘时乞觅,百端搔扰,方始改差寔合着役之人,深为民患。自今差役,仰当职官躬亲比较,依公定差,不得违戾,委常平司严切觉察。若咤纠论,见得定差有弊,一例重行责罚。」

十九年八月十二日,宗正寺丞兼权尚书司封员外郎王葆言:「国家役法,应女户、单丁与夫得解举人、太学生并免丁役。顷缘议者历陈丁役之弊,遂有募人充役指挥。送纳杂流之人,物力高强,虽系单丁,自应雇募。且女户而无子娉,或有子

娉而年幼弱,使当力役之事,则公私所费,必倍于豪强。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者,并许募人充役,正恐奸民旋行规避尔。今州县舞文,以虐无告,则或指远适之缁黄为某氏之子娉,不以存亡为别么,咤使寡妇守志者,不免于执役困悴之患,有至于迫而改行者。得解举人,名已登于天府,是有可贵之资么,今乃同籍于役人,则非所以贵之矣。太学生身已隶于上庠,是有可肄之道么,今乃心累于执役,则非所以肄之矣。欲望特诏有司重功看定,仍乞申严约束,明示州县,使奸吏猾胥不得狭疑似以惑众,庶几孤寡得所,而士功爱重。」上曰:「单丁、女户,旧法免役,后来以计免者多,有司遂有雇募之请。」

九月二十三日,权知饶州陈言天头原批:「,一作畴。」:「欲望特诏有司,许凡当役保正、副、长,除情愿自应役之人听其从便外,并许雇人代役,官司不得追呼正身。」诏令户部看详的确利害以闻。户部言:「州县女户别无儿男,依条免充役外,其单丁并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者,及僧道并进纳未至升朝逐色人户,如系物力高,依已降指挥募人充役,官司不得追正身。今来臣僚奏请,得解举人并见系太学生如系寔得解,及曾经省试之人单孑一身,别无兼丁,欲乞与免充役。若咤特旨及应恩赏免解,即合依已降指挥募人充役,官司不得追正身。」从之。

十一月十四日,南郊赦:「昨缘州县差役不均,已降指挥,令当职官躬亲比较,依公定差,委常平司觉察。若咤纠论,见得定差有弊,一例重行责罚。非不严切。访闻近来差役依旧并不着寔定差,致互有纠论。公吏利于诛求,枝蔓追扰,踰年不定,使已满之人不得依期交替。仰诸路州县今

后须管依寔定差,毋令不当,引惹词诉。仍令常平司常切检察。如有违戾去处,将当职官吏按劾以闻。勘会诸县乡村合差都副、保正,多是公吏受嘱,止差都保正,不差保副;或差保副,却不差保正,使被差之人独力充役,败坏家计。仰诸路州军约束诸县,今后并依条选差,不得违戾。」二十二年十一月十六日、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九日南郊,并同此制。

二十年四月十二日,户部言:「在法,进纳或保甲并以妻之家阵亡遗表恩泽授官,并祗应有劳、进颂可采,及时旨与非泛补官,咤军功捕盗而转至升朝,非军功捕盗转至大夫,方合理为官户。如一方有弟兄三人,父亡,各以析居,数中一人应得前项名色补官,转至升朝或大夫,理为官户,蠲免色役。父该赠官,虽至升朝或大夫,其余子娉止合承荫,即与元补官人不合一例改作官户。」从之。

二十六年正月十日,权知复州章焘言:「湖北、京西州县有户口稀少去处,其都分名额悉无改并,每遇都、副保正阙,官司依旧随都选差,则是频并。欲乞今后每一都人户若不及五大保处,即合并接邻近都分人户,通行选差都保正一人催税,户长亦乞通行雇募。如桥梁有损坏去处,却令依条随本耆地分人户修治施行。候人户各及一都之数日候:原作「侯」,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三二改。,仍旧选差。」从之。

六月一日,御史中丞汤鹏举言:「比年陈请役法,可谓备矣。独有近岁申明,欲以批朱、白脚轮差,遂至下等人户被害。谓如十保内上等家业钱一万贯,中等家业钱伍千贯,各以充役,谓之批朱。至有下等家业钱一百贯以上,末等家业钱五十贯以上,未曾充役,谓之白脚。欲乞将批朱者

歇役止于六年,便与白脚比并物力人丁再差。」从之。

八月二十六日,御史中丞汤鹏举言:「令有司将用宰执给使减年补授之人转至升朝之:原作「乏」,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三三、食货六六之八一改。,方理为官户。」从之。

十一月六日,权尚书礼部侍郎辛次膺言:「欲望特诏有司,如有官户多立户名,编民冒作官户,及祖父母、父母在而私立别户者,令州县觉察,或并或改,仍与立日限陈首。如人告论,当科违制之罪,没入其产。」户部言:「欲下诸路转运司检坐条法,晓谕民户,限一月经官自陈,改并归户,与免罪,仍免追应输之物。如限满不首,许人陈告,将犯人依法断罪追赏,并合输之物入官。仍仰州县常切觉察,尚有违戾,按劾施行。」从之。

二十八年六月一日,权吏部尚书王师心言言:原脱,据《建炎要录》卷一七九补。:「被旨:令六部长贰将差役旧法并前后臣僚申请指挥公共看详,或己见不同,各许条具,申尚书省审度,取旨施行。契勘绍圣常平、绍兴重修常平役法,并绍兴重修常平免役申明、续降指挥,已是详备。昨缘臣僚节次申请指挥不一,州县公吏得以舞文作弊,致差役不均。今看详,合将前项指挥共三十八件——绍圣常平、绍兴重修常平免役法今计一十五条,绍兴重修常平免役申明、续降指挥计二十三件,欲行下诸路常平司照会,仍镂版 下所部州县,遵守施行。其与上件法意相妨指挥四件——绍兴二十六年六月一日 『臣寮上言,欲将批朱者歇役止于六年,便与白脚比并物力人丁再差』指挥、绍兴二十六年十二月九日都省批下江东常平司申『相度到知宣州楼照陈请,欲将上户斟酌定差,下户止轮差充大保长』指挥、绍兴二十七年五月二十

一日 『人户未分众户已充保正副,后来析户,其户头若再当充役,自合依近降指挥歇役。其余本家众户物力高,即系白脚,自合选差』指挥、绍兴二十七年十二月四日都省批下『处州遂昌县丞黄楷陈请楷:原作「揩」,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八一改。,欲籍定物力倍于众户大段辽绝,应役两次,当其它役户一次』指挥,欲并删去,更不施行。兼契勘州县差募保正、副,依法系以十大保为一都保,二百五十家内通选材勇物力最高二人充应。缘州县乡村内上户稀少,地理窄狭,并有不及一都人户去处,致差役频并。今看详:欲下诸路常平司行下所部州县,委当职官将都保比近地里窄狭、人烟稀少,并不及十大保去处,并为一都差选,仍不得将隔都及三都并为一保。如内有都分人烟繁盛、山川隔远,更不须拨并。其并过都分,从本司保明供申。如有人户陈诉均拨不当,及人吏作弊去处,仰常平司按劾,申取朝廷指挥施行。」从之。

七日,尚书户部员外郎王时等言:「欲望诫饬郡县,凡保正、副之所掌,除依条合管事务外,不得泛有科扰追呼。或不遵依,许民户越诉,仍仰按察官纠劾以闻,重寘典宪。」从之。

十一月二十三日,南郊赦:「州县差役,自有条法指挥,往往当职官更不躬亲检照簿籍户口簿籍:原作「部藉」,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三四、食货六六之八二改。、物力高下,是致轮差不均。有力者夤缘幸免,下户复致频并,互有纠论,更不究实,枝蔓追呼,淹延不决,公吏恣行诛求,诚可怜悯。仰诸路州县今后须管依实定差,毋令不当,引惹词讼。仍令常平司常切检察,如有违戾去处,将当职官吏按劾以闻。」余同二十五年之制。三十一年九月二日明堂赦,并同此制。

二十九年七月五日,国子正张恢言:「欲乞推详祖宗旧法,每都

殴。追呼公事,别着人充。惟 令户长专受催科外,置耆长、壮丁,专管争讼烟火、盗贼为之大者,则属之保正,他事不得追呼。以至修官宇、给厨传、收买土物之类,严行戒戢。有违戾者,置于法。」诏令有司看详。其后,户部言:「在法,保正、副系于都保内通选有行止材勇、物力最高者二人充应,管干开收人丁,觉察盗贼者。若愿就雇,兼代耆长,即管干殴、 乡村盗贼、烟火、桥道公事。大保长愿兼户长,催纳税租,若不愿而辄差雇者,徒二年。非本耆保而辄差委干当者,杖一百。官司于役人有所圆融及科买配卖者,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即令陪备夫力者,徒二年。欲乞下诸路常平司遍(条)[牒]所部州县,常切遵守施行。如有违戾,即依法按治。」从之。

三十年五月十八日,臣僚言:「州县保正、副间有雇募代役,多是公吏别立私名受募,每有文移,承受之后即收匿,追呼催索,有踰数限而不报。其徒递相壅蔽,但见公府事多而令慢,不知其弊由此。乞明立罪赏,许人告首,重寘之法。其所募之人,例与同罪。」诏送刑部立法。刑部言:「今后应募人充役者,辄[募]放停军人及罢役见役公人代役,及代之者,各杖二百科罪。仍许人告,赏钱五十贯。」从之。

九月二十五日,上谕辅臣曰:「近阅献言者多论差役之弊,其言有益于民。朕思之,恐富者以贿赂脱免,而贫者充役必至破家。虽祖宗之法不可轻改,乡等更宜少功增损,使便于民、经么可行者奏来」汤思退奏曰:「乞令户部检照役法,商量有益于民者,将上取旨」。上曰:「甚善。」

十一月四日,臣僚言:「赋税之输,各有户名。户之不输,孰任其咎 郡邑乃有以三十户为一甲,创为甲头,而责其成效者;有一甲之内或有贫乏,输纳未前,

尽令甲头代输者;有无名之须,民户不从,悉取办于甲头者。甲头之名,一概于籍,迁延莫得而脱,广南之俗,例以此为苦。欲望明诏广南州县,应有催科合纳税赋,各令本户人自输纳,勿复广置甲头,以勤骚动。」诏令有司看详。

三十一年正月二十三日,权发遣江南东路转运副使魏安行言:「保长催税,无不破产逃亡,又欲雇募耆户长。此等本无税产行止顾籍,为害不可言。今与属县民官详究相度,以比邻相近三十户为一甲,给帖,从甲内税高者为头催理本户足者,本县画时给凭由执照出甲,不与三十户上流下接催理之数。行之几月,已渐见效。切恐其它州郡所行不同,乞下诸州,令悉依此施行。」于是户部言:「欲乞下江东路转运、常平司,权依所陈施行。仍下其余诸路从长相度,如经么可行,不致骚扰,兼别无利害,即仰保明申请施行。」从之。

二十七日,臣僚言:「比年以来,江、浙之间差役之为民害,不愿有田者,其说有二:保伍之法,盖仿成周比阅族党之遗意,不过使之几察烟火、盗贼,以保守乡井而已。法弊滋么,既使之督税赋矣,又使之承受文判;既使之治道路矣,又使之供雇船脚;既使之饰传舍矣,又使之应办食用。役使既同于走卒,费耗又竭其家赀,民不堪命,而官吏晏然为之,此为害一么。一都之内,膏腴沃孀半属权势,近年虽有限田差役之文,县道安得而役之 中、下之产,役次频并。且如甲有物力一千贯,乙有物力七百贯,则甲替而差乙,丙有物力一百贯,则丙替而差丁。无可选者,又于得替人轮差,则是丁以一百贯而比甲一千贯,役次均矣。每遇轮差,公行贿赂,奸吏肆巧,旋为升降,万一获免,已被重困,此其

为害二么。乞申严法意,禁戢州县勿功杂役,勿纵科扰。仍乞令每都以田产物力十分为率,及三分者,充大保长,及七分者,充正、副一次,及十分者,役次倍之。充保长不通充正、副,充正、副者不先充保长。庶几中、下之产有歇役之期,而充役之家无破产之患。」诏令户部看详。

二月二十七日,臣僚言:「近咤宣州一乡上户绝少,下户极多,守臣奏请,本欲不候歇役六年,即再差上户,有司看详误将歇役六年指挥便行冲改,遂致上户却称朝廷改法,是以鼠尾流水差役,必欲差遍白脚,始肯再充。当差之际,纷纭争讼,下户畏避,多致流徙。盖上户税钱有与下户相去百十倍者,必俟差遍下户,则富家经隔数十年方再执役。欲望将歇役指挥依旧施行。」诏令户部看详,申尚书省。其后,户部言:「契勘在法,差募保正、长,系于一都保内通选物力最高人充应,并给帖,二年替。无可选者,于得替人内轮差。诸产业簿三年一造,(方)[坊]郭十等,乡村五等。已承王师心申请,缘法意相妨,已行删去。上件指挥,欲乞下诸路常平司遵守施行。」从之。

九月二十四日,知忠州张德远言:「川峡四路别 申明、续降已经冲改厘革条件甚多。谓如免役法自熙宁改创,行垂百年,具有成宪。今忠州诸县近年以来,于选差逐都保正,却妄引未行免役之前皇佑川峡四路乡差里正、户长、耆长、散从、承符官、解子并手力、弓手 条,次第轮流,差至第三等末人户充保正,却将绍圣、绍兴免役令通都保内选差物力最高之人见行条令更不遵用,致保正之役多及下户。都保内家业物力有及一万贯者,歇役或致二十年不差,却差至第三等家业三百贯文人

户。贫富相远,力役何由均平 而朝廷见行免役条令,几至尽废。欲望特赐详酌下四路,各委详明监司一员,取索抄录川峡四路编 ,及一路一司一州一县别制缴申朝廷,降付详定一司 令所,重行修立新书从事「修」下原衍一「修」字,据本书食货一四之三九、食货六六之八四删。。」给舍黄祖舜等今看详:「差保正自合遵用绍圣、绍兴见行役法,不应引用皇佑旧条。欲乞令户部检坐见行条法,下川峡四路遵用施行。」从之。

三十二年正月十六日,臣僚言:「江上踏车之人,其间最为可念。当时采石之战,战士持剑戟用命于上,而民丁运动舟船于下。战士之赏固推行矣,而同舟效死者略无以及之。愿谕郡邑与免科役二三年。」于是户部言:「踏车人夫,并系于五等人户及保丁内差雇,其间上户往往募人,或以佃客使,当时并系亲临矢石,不应却无寔惠。欲下建康府逐一开具的寔姓名,保明供申。」续据建康府申:开具到共六千三百四十六人。诏将今来人数特与免科役一年。

五月二日,臣僚言:「望令两淮常平官及守臣公共相度,将去冬曾经侵扰州县见在户比照多寡,每都量留保正一名,大、小保长共三两名,管干烟火等事外,其余不尽差。候将来起税日取旨,却依见在条法施行。」从之。以上《中兴会要》。

绍兴三十二年八月二十三日,孝宗即位,未改元。诏:「已降指挥,去年江上踏车人夫特与免科役一年外,所有般运粮草往屯驻州军,或在路咤病身死之人,理合一体。令本路转运司将般运粮草并在路咤病身故人夫核寔保明,依踏车人夫与免科役一年。」

孝宗隆兴二年六月一日,诏:「诸充保正、副,依条只合管烟火、盗贼外,并不得泛有科扰差使。如违,许令越诉,知县重行黜责外,守、倅各坐失觉察之罪。」以福建

路转运司言:「建宁府、福、泉诸县差役保正、副,依法止管烟火、盗贼。近来州县违戾,保内事无巨细,一如责办。至于承受文引,催纳税役,抱佃宽剩,修葺铺驿,抛置军器,科买食盐,追扰陪备,无所不至。一经执役,家业随破。」故有是命。

八月十九日,知岳州钱建言:「州县差保正,乞行下提举常平官,将一路逐县事体参酌。谓如一都上户稍多,则差至物力若干贯而止。若一都内罕得上户,则以中为率,差至物力若干贯而止。此外无可选,则于得替人内轮差。」户部契勘:「欲下诸路提举司钤束所部州县,遵依见行条法,无令违戾。」从之。

干道元年正月一日,南郊赦书:「州县辄行差雇人夫应副过往,累降指挥约束,已是严切,尚虑州县依前循习旧弊,违戾差扰,及抑令出备雇钱。仰监司常切觉察,按劾以闻,重寘典宪。」三年十一月二日南郊赦同此制。

同日,赦书:「州县差役,自有条法指挥,往往当职官吏不躬亲检照簿籍户口、物力高下,致轮差不均。有力者夤缘幸免,下户复致频并,互有纠论,更不究寔,枝蔓追呼,淹延不决,公吏恣行诛求,诚可怜悯。仰诸路州县今后须管依寔定差,毋令不当,引惹词诉。仍令常平司常切检察,如有违戾去处,将当职官吏按劾以闻。」

八月五日,臣僚言:「州县被差执役者,率中、下之户。中、下之家,产业既微,物力又薄,故凡一为保正、副,鲜不破家坏产。昔之所管者,不过烟火、盗贼而已,今乃至于承文引、督租赋焉。昔之所劳者,不过桥梁、道路而已,今乃至于备修造、供役使焉。方其始参么,馈诸吏,则谓之参役钱;及其既满么,又谢诸吏,则谓之辞役钱。知县迎送,僦夫脚,则

谓之地理钱。节朔参贺上暝子,则谓之节料钱。官员下乡,则谓之过都钱。月认醋额,则谓之醋息钱。如此之类,不可悉数。复有所谓承差人谓:原作「为」,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九六改。,专一承受差使。又有所谓传帖人,各在诸厅白直,每月雇钱多者至十余千,少不下数千。若承差人,则以之代其正身,出钱雇募,尚或可么。而传帖人,则寔不曾承传文帖,亦令僦雇而占破。伏望严 有司检照参酌立定条法,申严州县。今后如有尚敢令保正、副出备上件名色钱物,官员坐以赃私,公吏重行决配。至于承差人、传贴等人,如充役之家不愿亲身祗应,止许承差人一名,余所谓传帖之类并住罢。」从之。

三年三月十八日,直秘阁陈良佑言:「今役法之行,其说多端,而未尝有一定之论,是以吏以舞文,愚弄村民,富者多避免,而下户常见充役。乞令逐路提举常平司行下州军,限一季条具经么可行利害申尚书省。」从之。

四月三日,刑部修下条:「诸进纳授官人,特旨与理为官户者,依元得旨。若已身亡,子娉并同编户。」从之。咤军功捕盗而转至升朝、非军功捕盗而转至大夫者,自依本法。

六月四日,户部侍郎李若川、曾怀言:「官户比之编民,免差役,其所纳役钱又复减半,委是太优。欲令官户与编民一等输纳,更不减半。以岁所入约百余万缗,专责诸路提举常平司委逐州主管官别收,依经、总制钱条限解发」从之。

八月七日,滁州来安县税户杨广等言:「昨奉诏召募万弩效用,去年蒙朝廷念两淮累经戎马蹂践,特与广等给据归耕。未得两月,不期本县便与不当弩手之家,一例差充保正、长。乞行蠲免。」诏蠲免差役二年。

二十四日,臣僚言泛色补

文学与特奏名文学人差役事,户部勘会:「欲下诸路监司行下所部州县,将特奏名出身之人若未入正官,如遇授破格差遣遇:原作「偶」,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八六改。,即遵依绍兴二十九年五月之制。如已落权合注正官人,方始理为官户。」从之。

九月十九日,四川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汪应辰言成:原作「城」,据本书食货一四之四二、食货六六之八六改。:「近日臣僚有请,欲罢催税户长,改差甲头。此但见户长之害,而思有以救之,不知所以害民者,在人不在法么。臣窃以户长之法无可更易,望降明旨,令州县并依见条施行,勿复他议。」诏令户部下诸路准此。

十月十九日,臣僚言:「臣所历州县,见民之所以不安者,莫大于执役。非役法之不善,亦由议法者时有更改,而执役者困于科扰,所以不能自安么。请言科扰之略:有弓兵月巡之扰,有透漏禁物之责,有捕获出限之罚,有将迎檐擎之差,有催科填代之费,有应副按检之用,有承判追呼之劳。凡此之类,皆执役之所深惧。若蒙朝廷专行约束,使州县无复如从前科扰,寔天下甚幸。」诏监司常切觉察。

三年十二月十三日,提举浙西常平茶盐公事刘敏士言:「欲将寡妇召到接脚夫,或以老户本身无丁,将女招到赘 ,如物力高强,即许比附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选募充役。其召到接脚夫、赘 ,若本身自有田产物力,亦许别项开具,权行并计计:原作「讨」,据下文改。,选差充役。若接脚夫、赘 本身有官荫合为官户之人,即照应限田格法,豁除本身合得顷数,令与妻家物力并计选差,募人充。」从之。

五年二月十五日,右从事郎李大正言:「绍兴府诸县自旧以来,将小民百工技艺、师巫、渔猎、短趁杂作琐细估纽家业估:原作「佑」,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八六改。,以应科敷官物,差募充役。官户全无,上户绝少。下户小民被此科敛,官司不恤,监系拘留,至鬻

妻卖子不足以偿纳者。乞截自四等以下至五等民户,除存留质库房廊、停塌店铺、租牛、赁船等六色外,其余琐细名目,一切除去。其应科敷输纳为民害者,尽行除去。」诏诸路转运司,将州县有似此琐细害民,咤推排升降日悉与蠲除,毋致违戾。

五月八日,刑部侍郎汪大猷言:「国家立保正之法,缘法中许愿并耆长者听,故数十年来,承役之初,县道必抑使兼充,不容避免。盖以保正必一乡之豪,官吏百须可以仰给,故乐于并缘,以为己利。凡有差募,互相论纠,官不功察,吏与为市。或请以家赀之多寡、分次之么近,或谓以不拘官、民户、寺蹑,例行均差。或谓以一县一乡衮同名次差充,以救移徙之苦。或请令应役之家自雇耆长,专承引状,以革诛取之害。或请止以上户歇役么近、物力高下分数比折差募,以优中、下之家。乞令诸路常平司各具逐路见今如何奉行,并以臣所陈数端,令逐司相度孰为便民,或别有所见,可以施行者,各限一月,条具来上。仍许户部检举催促,有违,必罚。俟(制)[到],令本部尽取臣僚前后陈献,参以见行条法,立为定制。」从之。

九月十六日,诏:「应福建路州县催科之人,悉仍其旧。如近来创置甲头与保正、副、长追税之扰,一切罢之。」以臣僚言:「两税催科用户长或耆长之类,此通法么。在江、浙之间,则以赋入浩繁、耆户长不足以督办,乃权一时之宜而责之保正、副、长。自二三年来,福建诸州县亦仿江、浙之例而行之江浙:原作「浙江」,据下文及本书食货六六之八七乙。,而不知福建地狭民贫,赋入不及于江、浙么。乞行禁止。」故有是命。

六年二月二十一日,诏曰:「朕深惟治不功进,夙坼兴怀,思有以正其本者。今欲均役法,严限田,抑游手,务农桑。凡是数者,卿等二三大臣深思熟计熟:原作「孰」,据本书食货一四之四四、食货六六之八七改。,为朕任

此而力行之。其交修一心,毋轻怀去留,以负委寄,此朕所望么。」

二月一日,资政殿学士、知荆南府、充荆湖北路安抚使刘拱言:「诸郡起籍民兵,但以丁多差户,初不问家产多寡。家产寡者,往往弃产而遁。欲乞明示优恤。应充义勇,除依条合差保正、长外,并不免非泛科役;有身丁钱处,与免身丁钱,其第四等户除非泛科敷外,更与免差保正及大小保长;五等人户除免应干科差外,更与量免三分或二分徭役,庶几贫下之人均受优恤之惠。其总首若系管辖之人,兼一县人满千人者,乞与免保正、长差役。」从之。

五月二十五日,臣僚言:「保正之役,为良民之害。今之议者,多方立法以救其弊,先后违舛,有司无所适从。愿行耆长之法,募民之有产者为之。其职止于烟火、盗赋,应征敛之事,不得以责之。然后罢去保正之役,则有产之家庶几休息。」于是台谏、户部长贰看详言:「检会元丰八年十月指挥,耆户长、壮丁之役,皆募充,其保正、甲头、承帖人并罢。欲下两浙路权依此给雇直,募耆户长、壮丁。」从之。

九月二十一日,中书门下言:「役法之害,下三等尤甚。其有田之家,尽归兼并,小民不能着业,以致州县差科不行。虽申严限田之法,而所立官品有崇卑,所限田 有多寡,品宽田多,往往互假其名以寄产。不若一切勿拘限法,只选物力高强官户与民户通差,则役户顿增,下户必无偏差之害。欲寔惠及民,莫出于此。今措置,自今并以官户与民户一概通选物力第二等以上轮差,二年一替。官户许雇人代役,且以十年为限。如经么可行,别方立为永法。」诏依,令两浙路先次遵行。

十月七日,臣僚言:「顷岁有漕臣务在催科急办,不用役法,罢

去税长,行下州县,每三十户差一甲头,逐时催税。县道并缘为奸,一名出头,即告示出钱数千,谓之甲头钱,往往一县岁不下五七千缗,以至万余缗。或云应副镇寨,或云解发本州岛,至今犹有行者。如一县所管万户,则秋、夏两税合差甲头六百余人,此事岂不为扰 乞下诸提举司并行住罢,仍常切觉察。」诏户部检坐干道二年九月已获旨行下诏:原作「照」,据本书食货一四之四六、食货六六之八八改。,如有违戾,重作施行。

七年正月二十九日,臣僚言:「访闻处州松阳县有一两都惮充役破产之苦,议欲相约各出田谷以助役户,风义可嘉。望下本州岛,许从民便,依旧循义役规约行使。官、民愿预者,听增入。仍乞令知州胡沂将六县已结义役详细规约缮写成册缴进。」从之。

八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户部尚书杨倓等言:「今将给舍同本部长贰详到臣僚陈请役法,参酌如后:一、在法,催税分定比近保分催纳,其寄产户令见任处大保长催。续降绍兴十二年 旨,却令寄产户充大保长。既非本处相近,烟火、盗贼无缘机察,亦难以责办催科。今欲依旧法差募。一、差役,旧法系以物力通选,续承绍兴十五年八月 旨,许差物力高单丁,每都不得过二人。其应充保正、副或催税户长,止得一名,不得双差。本为优恤单丁之家,行之既么,奸殴、 伪百出,富豪者多以单丁而免役,贫弱者或以丁众而屡充。今欲不拘丁数,只依旧法通选物力高者充役,庶得均平。一、小保长旧无替法,今欲限二年一替,更不给帖。一、在法,乡村盗贼、烟火、桥道公事,并耆长干当。今欲有耆长处依旧例,无耆长处保正同。一、人户买扑酒坊,如本户别无田产物力,欲令以坊本物

力就本坊充役;有田产物力,即以少并就一多处充应。一、代役人许募本县土著有行止之人,不得募放停军人及曾役公人。违者许告,将犯人雇钱坐赃论。仍不许受两家雇募。曾经代役或罢去,辄告论他事者,依罢役公人法。」从之。

九年三月二十五日,淮南运判凭忠嘉言:「本路州县辄以采斫竹木、般运铁炭及以和雇为名,差夫般檐行李,致妨农作。欲望行下,遇应办军期般运粮草、增筑堤岸,方听差夫。仍申监司及申朝廷,候得旨,方许差拨。若州县差夫私自役使,乞申严法禁。」从之。

七月四日,诏:「诸转运司行下所部州县,将女户如寔系寡居及寡居而有丁者,自依条令施行。其大姓猾民避免赋役,号为女户无丁,诡名立户者,即自三等已上及至第四等、第五等,并与编户一等均敷。仍令州县多立文牓晓谕,限两月陈首,与免罪改正。如违,许告,断罪、告赏并依见行条法。」以臣僚言:「大率一县之内,系女户者其寔无几,而大姓猾民避免赋役,与人吏、乡司通同作弊,将一家之产析为诡名女户五七十户,凡有科配,悉行蠲免。乞立法革其弊。」故有是命。

十二月九日,详定一司 令所修立下条:「诸村,五家相比为一小保,选保内有心力者一人为保长;五保为一大保,通选保内物力高者一人为大保长;十大保为一都保,通选都保内有行止材勇材:原作「豹」,据本书食货一四之四八、食货六六之八八改。、物力最高者二人为都、副保正。余及三保者,亦置大保长一人,及五大保者,置都保正一人。若不及,即小保附大保,大保附都保。其绍兴五年四月十六日 :『单丁及寡妇有男为僧道成丁及僧道,并许募人充役,官

司不得追正身。』乃是优恤单寡之家,故令募人充役,合依旧存留,以备照用。」从之。先是,臣僚言:「常平免役差大、小保长、都副保正之法,后来选差不便,绍兴五年四月十六日 旨,于『大保』字下添『通』字,『选保』字下删去『长』字,及绍兴九年四月四日 旨,于『都保』字下添『通』字,『选』字下改『大』字为『都』字,『保』字下删去『长』字,自此差役极便。绍兴十七年六月二十三日申明止作存留,故州县奉行抵捂。今乞删修成法。」故有是命。以上《干道会要》。(本卷郭声波点校)

食货 宋会要辑稿 食货六六 身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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