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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士庶家庙

仁宗庆历元年十一月二十日南郊赦书:「应中外文武官,并许依旧式创立家庙。」

皇佑二年十二月皇佑:原作「至和」,据《长编》卷一六九改。宋庠为宰相在皇佑元年至三年之间。,宰臣宋庠言:「庆历郊祀赦书许文武立家庙,盖所以恢孝治,穆彝伦,风劝海内,恩化甚美。而有司终不能推述先典,明喻上仁,因循顾望,遂踰十载十载:原作「千载」,据《司马公文集》卷七九《文潞公家庙碑》改。。使王公荐飨下同委巷,衣冠昭穆杂用家人。缘偷袭弊,甚可嗟也!臣尝因进对,屡闻圣言,谓诸臣专殖第产,不立私庙,宁朝廷劝戒有所未孚,将风教颓陵,终不可复 睿心至意,形于孍息。臣每诵天训,愧汗交浃。日夜循省,求诸臣所以未即建立者,诚亦有由。盖古今异仪,封爵殊制,因疑成惮,遂格诏书。礼官既不讲求,私家何缘擅立 且未信而望诚者,上难必责;徒善而设教者,下或有违。若令官制已颁,礼典咸具,尚安所习,不禀其规,虽官司劾之可矣,诛之可矣,凡在臣子,孰敢不勉哉!今幸遇皇帝陛下因大飨之报,躬严配之礼,事天尊祖,孝冠百王,圣化所覃,海内知劝。臣欲乞明敕有司,奉行庆历诏书,下礼官、博士及台阁儒学之臣,考案旧章,同加详定。不拘小以妨(夫)[大],不泥古而非今,因时制宜,使称情礼,则可矣。若欲必如三代有冢嫡世封之重、山川国邑之常,然后议之,则坠典无可复之期,而礼祀或几乎息矣。夫建宗鹢,序昭穆,别贵贱之等,所以为孝,虽有过差,是过于为孝「差是过」三字原脱,据《长编》卷一六九补。。殖产利,营居室,遗子孙之业,或与民争利,顾不以为耻,逮夫立庙,则曰不敢,宁所谓敢于争利而不敢于为孝耶 以爵服承袭之间小违古,因放而不复,又所谓去小违古而就大违古也。此诸儒之惑,不亦甚乎!臣幸得待罪宰相,以明教化、美风俗为职,不胜惓惓。请因明诏书书文议以时决。若制下之日,或在立庙之科,愿买地一廛,悉力经始,上副圣人广孝之美,下极私门显亲之荣,推美人伦,非独臣幸。」于是下两制与礼官详定制度。而翰林学士承旨王尧臣等定:「官正一品平章事以上,立四庙;枢密使、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签书院事以上,见任、前任同前任:原脱,据《宋史》卷一○九《礼志》补。,宣徽使、尚书、节度使、东宫少保以上,皆立三庙;余官祭于寝。凡得立庙者,许嫡子袭爵以主祭。其袭爵世降一等,死即不得作主祔庙,别祭于寝;自当立庙者,即祔其主。其子孙承代,不计庙祭、寝祭,并以世数亲疏迁祧,始得立庙者不祧,以比始封。有不祧,通祭四庙、三庙三庙:原作「五庙」,据《长编》卷一六九改。。庙因众子立而嫡长子在,则祭以嫡长子主之;嫡长子死,即不传其子,而传立庙者之长。凡立庙,听于京师或所居州县。其在京师者不得于里城及南郊御路之侧。」既如奏,仍令别议袭爵之制。其后终以有庙者之子孙或官微不可以承祭,又朝廷难尽推袭爵之恩,遂不果行。

皇佑三年七月

二十五日皇佑:原作「嘉佑」,据《司马公文集》卷七九《文潞公家庙碑》改。,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文彦博言:「伏 礼官详定家庙制度,平章事以上许立四庙。臣欲乞于河南府营创私庙,伏乞降 指挥。」从之。

神宗元丰七年二月十七日,文彦博言:「先立家庙,岁八祭,用酒,以臣随行公使酒供办。今臣致仕,不欲沽酒以祭,乞于河南府公使库逐祭寄造酒拾石。」从之。

徽宗大观二年十一月十六日,议礼局言:「伏闻礼有五经,莫重于祭者,所以追养继孝也。周制,适士以上祭于庙,庶士以下祭于寝。凡营居室,必先建宗庙;凡造养器,必先备祭器。庶羞不踰于牲牷,燕衣不踰于祭服。自公侯达于比闾,所以致孝于其先者如此,故民风以厚,国势以宁。有唐推原周制,崇尚私庙。侍中王珪通贵已久,而烝尝犹设于寝,太宗为立庙,以媿其心。及开元制礼,自品官荐享,乃至拜扫,皆有常仪。五代扰攘,文物陨缺,臣庶荐享,家自为俗。革而化之,实在圣时。所有臣庶祭礼,欲乞详酌古今,讨论条上,断自圣学施行。」诏:「礼以祭为重。先王制礼,自士以上皆有庙(亨)[享]其祖考,以尽奉先报本之义。今稽古制法,明伦厚俗,庙制亦当如古。然其数世之节、荐享之仪、疏数之数,与迁徙之不常,贫富之有异,使不墉不僭,皆得其宜,然后为称。可依所奏条画来上。」

四年四月二十八日,议礼局言:「古者诸侯祭五世,二昭二穆,与太祖而五。大夫祭三世,一昭一穆,与太祖而三。命士祭二世,祖祢而止。故《子夏传》曰:『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学士大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荀子》曰:『有一国者事五世,有五乘之地者事三世,有三乘之地者事二世,所以别积厚者流(传)泽广,积薄者流泽狭也。』按今品官不逮庶人,皆祭三世,无尊统上下之差、流泽广狭之别。缘偷袭弊,其流已久。今欲准周制,贵者比古诸侯,祭五世;其次比古大夫,祭三世,则可矣。若又其次,比古命士,降祭二世,则夺人孝思追远之情,行之于外,深骇群听,殆失先王缘情制礼之意。请自执政官以上,自高祖而下祭亲庙四,余通祭三世,庶几有尊统流泽之差焉。」内出手诏曰:「礼有等差,以别贵贱,故庙祭之数,天子七世,诸侯五世,大夫三世,士二世,不易之道也。今以执政官方古诸侯而止祭四世,古无祭四世之文;又侍从官以至士庶通祭三世,无等差多寡之别,岂礼意乎!古者天子七世,今太庙已增为九室,则执政视古诸侯,以事五世,不为过矣。且先王制礼,以齐有万不同之情,贱者不得僭,贵者不得踰。故事二世者虽有孝思追远之心,无得而越;事五世者亦当跂以及焉。今恐夺人之恩,而使通祭三世,徇流俗之情,非先王制礼等差之义。可文臣执政官、武臣节度使以上祭五世,文武升朝官祭三世,余祭二

世。」

同日,议礼局又言:「乞立庙者居处狭隘,听于第之侧;又无,则随宜创置。」手诏曰:「礼以制情,使贵贱大小各当其分,则礼必有制,制必有数,故不敢踰、不敢紊也。古者庙在大门之内,中门之左,内示亲、左示仁也。今臣僚寓居僦舍,无有定止,礼令一下,士不立庙,当丽于法矣。可应有私第者,立庙于门内之左;如狭隘,听于私地之侧;力所不及,仍许随宜。」

同日,议礼局言:「乞品官庙视宅堂之制,寝勿踰于庙,间数以世数为限,庶几易行。」手诏曰:「阳数奇,阴数偶,天下屋室之制,皆以阳为数。今立庙制寝,视其所祭之数,则祭四世者寝四间,阴数也。古者寝不踰庙,礼之废失久矣,士庶堂寝踰度僭礼,有五楹、七楹、九楹者,若以一旦使就五世、三世之数,则当彻毁居宇,以应礼制,人必骇听,岂得为易行 可今后立庙,其间数视所祭世数,寝间数不得踰庙。事二世者,寝用三间者听。」

同日,议礼局言:「谨按《礼记 王制》: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五。所谓太祖者,盖始封之祖,不必五世,又非臣下所可通称。今高祖以上一祖未有名称,欲乞称五世祖。」从之。

政和六年九月二十五日,礼制局言:「太庙乞尽循周制,笾、豆各二十有六,簠、簋各八。 臣五庙、三庙,所用之器以此为等降之数。」从之。先是诏造祭器颁赐宰执,下礼制局,故有是诏。

十月二十七日,礼制局言:「近奉诏讨论群臣家庙,所有祭器,稽之典礼,参定其制:正一品每室笾、豆各(有十)[十有]二,簠、簋各四,壶、尊、罍、铏、鼎、俎、篚各二,尊罍加勺、羃各一,爵一。诸室共享胙俎一、罍洗一。从一品笾、豆、簠、簋降杀以两,正二品笾、豆各八,簠、簋各二,其余皆如正一品之数。」诏礼制局制造,取旨给赐。时太师蔡京、太宰郑居中、知枢密院事邓洵武、门下侍郎余深、中书侍郎侯蒙、尚书左丞薛昂、尚书右丞白时中、权领枢密院事童贯并以次给赐。

高宗皇帝绍兴十六年二月十四日,诏:「太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魏国公秦桧合盖家庙,令临安府应副。」先是礼部、太常寺言:「讨论秦桧家庙,本寺按《国朝会要》:庆历元年十一月赦书,应中外文武官并许依旧例立家庙。至和二年,文彦博乞立家庙,从之。又司马光撰文彦博《家庙碑》,所载制度因唐杜岐公佑旧迹,一堂四室,及旁两翼,增(制)[置]前两庑及门,东庑以藏祭器,西庑以藏家谱。斋祊在中门之右斋:原脱,据《司马公文集》卷七九《文潞公家庙碑》补。,省牲、展馔、涤濯在中门之左,庖厨在其东南。其外门再重,西折而南出。又大观四年,议礼局请自执政官以上自高祖而下祭亲庙四,内出手诏:『古无祭四世之文,执政视古诸侯,以事五世,不为过矣,可执政以下祭五世。』又诏:『古者庙在大门之内,中门之左,内示亲示:原作「视」,据前文改。下句同。,右示仁。可应有私第者,立庙于门内之左;如狭隘,听

于私第之侧;力所不及,仍许随宜。』又议礼局言:『高祖以(下)[上]一祖未有称名,欲乞称五世祖。』从之。又礼书:诸侯五庙,祖庙居中,东二昭,西二穆。又按《五礼新仪》:一品一庙五室。又《唐会要》:准《开元礼》,三品以上不过九架,并厦两头各一间虚之,前后一架亦虚之。又《春秋谷梁传》论楹桷,诸侯黝垩,大夫苍。黝,黑饰也;垩,白饰也。又按《唐会要》,颜鲁公真卿家庙,夫人祔于室内,有继室者亦并祔。今参照,上公一品合依庆历指挥、政和手诏,立家庙,祭五世。其盖造制度,欲参用古典及文彦博旧规,于私第中门之左盖一堂五室,其中间一室置五世祖位,东二室二昭位,西二室二穆位,夫人并祔。其屋九架,饰以黝垩,并厦两间,共七间,及门、庑、庖厨等神位。按杜佑《通典》,晋安昌公荀氏祠制:神版长一尺一寸,博四寸五分,厚五寸八分,大书『某祖考某对之神座』、『夫人某氏之神座』。书讫, 油炙,令入理,刮拭之。文彦博家庙神版亦用此制。又按《五礼精义》,五品以上庙室各有神幄。又按《五礼仪鉴》,位贮版以帛囊藏,以添函,祭则出施于位。今欲准此制,以合古义。所有时飨,按《五礼新仪》,择日用四孟柔日。若卒辛、巳类。《云麓漫抄》:今濮、秀邸用仲月,谓之仲享。今人有用伊川主制,一木判其半,中书字,复以所判之半入于中。或误入,及迎送迁徙而脱落,则为不敬,〔不〕若用版为当。任职之官,许令子弟或族人代祭。前享一日,本家与享者各于其家清斋宿,非享事不行。已(齐)[斋]而阙,则通摄,长为初献,次为亚献、终献。阙用亲宾充。设祭器、祭馔如常仪。用常器、常馔。今欲依《五礼新仪》祝版。《开元礼》,三品以上时享有祝版,其文见杜佑《通典》。及按《五礼仪鉴》,祝文以方版书之。今遇时享,仿古用祝版。」故有是命。

三月二十三日,诏令礼器局造秦桧家庙祭器。

二十八日,诏:臣寮家庙给赐祭器,依政和六年已行旧制。自后有诏:太傅、德庆军节度使德:原作「诏」,据《宋史》卷四六五《韦渊传》改。、开府仪同三司、充万寿观使、平乐郡王(王)韦渊,太尉、保庆军节度使、提举万寿观吴益家庙合用祭器,令礼器局造。《中兴礼书》:六月十四日,诏令造吴益家庙合用祭器并匣等。

二十五年十二月一日,殿中侍御史汤鹏举言:「臣窃见秦 陈乞令父侄光禄寺丞烜专一主管御书阁赐第及家庙。臣以谓,臣下之立家庙,其品数、礼仪着在令典,可守而行也。秦桧薨,其家庙合依条制随宜施行。秦 致仕,自合别立。乞差烜在外差遣,将带桧家庙归建康府,令 别立家庙,庶合礼制。」从之。

二十六年三月二十八日,诏:少傅、宁远军节度使、兼领殿前都指挥使职事、恭国公杨存中,依所乞〔立〕家庙,仍赐祭器。《中兴礼书》:五月十五日,礼部、太常寺言:「勘会已降指挥,少傅杨存中许立家庙,系正一品。其合用祭器:笾、豆各

六十只并巾、盖,簠、簋各二十只并盖,铏鼎一十只并柶,陶登一十只并盖,俎面案一十四面,壶尊、壶罍、散尊各一十只并巾,铜杓三十柄,爵坫一十五副,祝坫五片,铜烛台一十五座,罍洗二副,并篚二只、杓二柄。共享黑漆匣一十具,白绢栻爵巾一条,帨巾一条,各长八尺。共享黑漆腰舆一十只,紫细条索二十条。所有合用祭器,欲乞令工部行下所属依样制造给付。」诏依。自后吴璘、虞允文家庙祭器并依此制。

孝宗皇帝隆兴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少师、奉国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吴璘乞依杨存中例立家庙,并赐祭器。从之。《中兴礼书》:本日,礼部言:「少师、奉国军节度使吴璘状:『契勘璘叨蒙恩数 ,家庙未立,欲望朝廷敷奏,许立家庙,仍乞赐祭器,依杨存中体例施行。』诏令礼部看详。本部下太常寺检会到:昨少傅杨存中系陈乞立家庙并赐祭器。本部今看详,本官所乞,合取自朝廷指挥。」诏依。干道元年四月一日,诏:「将来皇后归谒家庙,所有合用制度等,令有司检照礼例条具。」十一日,礼部、太常寺言:「今检照家庙制度等礼例,条具下项:一、四孟月择日飨家庙,差本宅亲宾行事。及应合用酒齐、礼料等,并差人赴宅祗应,合照应寿圣太上皇后宅礼例施行。一、祭器:每位笾、豆各一十只并巾、盖,簠、簋各二副,铏鼎二只并柶,俎二面,壶尊二只并巾、杓,壶罍二只并巾、杓,爵坫三副,祝坫一只,烛台三座,登二只,罍洗一副,篚、杓、巾全。速令工部行下所属制造给赐。一、将来皇后归谒家庙,于典礼别无该载,其归谒止合依家礼。」诏依。五月八日,诏:皇后家庙令两浙转运司随宜修盖。

干道八年九月二十三日,诏有司:赐少保、武安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虞允文,令有司依典故赐家庙祭器。

淳熙五年七月三十日,权户部尚书韩彦古言:「有赐第在临安府前洋街,乞充先臣世忠家庙。其屋宇房缗乞就赐,以充岁时祭祝之用。仪制、祭器等,乞依杨存中已得指挥体例。」从之。《中兴礼书》:淳熙四年四月二十五日,诏转运司同修内司修盖皇后家庙,所有合用制度,令有司检照礼例条具施行。五月一日,礼部、太常寺言:「所有今来皇后宅家庙祭祝,欲乞依干道元年四月十一日已降指挥数目,令工部行下所属制造给赐。」诏依。九月二十七日,诏:将来皇后归谒,令有司检照礼例施行。十月四日,礼部、太常寺言:「勘会将来皇后归谒,家庙,于典礼别无该载。今检照礼例,归谒止合依家礼。」诏札与皇后殿照会。《中兴礼书》:五年九月二日,故韩世忠妻秦国太夫人茆氏状:「恭睹圣旨,将妾所居前洋街宅第赐幼男彦古充家庙。重念妾衰老疾病之身,见同亡男彦朴孤遗几百口,将无栖止之地。伏望圣慈将所赐家庙,于目今所居

处见存空地上随宜建立。所有仪制、祭器等,并依杨存中体例。」奉圣旨,令茆氏彩画图本,申尚书省。「恭睹国朝典故所载此句之前,似当有「茆氏状」之类。:庙在大门之内,中门之左,内示亲,左示仁。可应有私第者,立庙于门内之左;如狭隘,听于私第之侧;力所不及,仍许随宜。今谨遵典故,合于大门内、中门左建立。所有家庙(国)[图]本彩画,缴连见到。」诏依。十二月五日,礼、工部言:「茆氏状:『今淮太常寺牒,备录昨杨存中所赐祭器,系朝廷指挥下所属制造给赐。伏乞朝廷指挥施行。』后批送工、礼部勘当。礼部送太常寺勘当,本寺申:『契勘韩世忠系正一品,其所乞赐祭器,并依杨存中体例,名件一同。今勘当,欲乞令工部行下所属依样制造给付。』本部勘当,欲依本寺勘当施行。工部行下将作监,本监行下文思院下界勘会:『候令降指挥下日,行下本院,以凭遵执,依样制造给赐。』本部今勘当,欲依将作监勘会到事理施行。」诏依。

十二月十一日,少傅、保宁军节度使、充醴泉观使、兼侍读、卫国公史浩言:「已蒙圣恩赐第都下,乞依诸臣例,许建家庙,以奉先祀。其祭器乞下有司量行制造。」从之。《中兴礼书》:十一日,少傅、保宁军节度使史浩札子奏:「臣随宦南北,迁徙不常,先臣祖考未有祠祀之地。今蒙圣恩赐第都下,既有定止,揆之礼经,凡家造宗庙为先。欲望依前辈诸臣例,许建家庙,以奉先祀。所有祭器,乞下有司量行制造,并以赐臣。」诏依。是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诏:史浩家庙、祭器,并如杨存中之制。续淳熙六年正月六日臣僚上言,所有史浩家庙、祭器,并如权行寝罢。六年正月六日,(二)[工]部言:「将作监申,文恩院提辖熊克等札子:『契勘本院见承指挥铸造故韩世忠家庙祭器,数目浩瀚,申乞施行,今具下项:一、契勘本院即无样制及合用花版,今欲乞行下太常寺权借合造祭器各一件,并所用花版赴院使用。一、契勘祭器系是捏蜡花纹入细造作,全藉十分净铜应副使用。本院虽有铸钱司于处州等处,依年例发到铜,止可铸造官司印记、常程生活,难以铸造花纹。兼近于今年内将发到铜当官再行烹炼,得止系七分净铜。今来铸造祭器,欲将已烹炼到七分净铜数目,及前后铸造祭器纽折分数,准折支破,烹炼使用,庶几造作精致。一、契勘全藉手高捏蜡铸金写、镌钑磨 等匠人赴此造作。今缘禁止铜器,街市即无匠人。虽有会解之人,往往多系官司等处拘占身役,难以和雇。今欲乞从本院指名踏逐会解手高上匠,时暂差借赴院造(依)[作]。』」诏依。

臣僚上言:「臣闻礼莫大于名分,天子有天子之分,人臣有人臣之分。礼在郊庙,器则以天子之制;礼在私室,器则以人臣之制。今有以造人臣家庙祭器,而欲假天子郊庙之器,准以为式,自古及今,有是理乎 臣

观工部申明,文思院铸造韩世忠家庙祭器事,欲下太常各借一件充样,援乡者制造虞允文家庙祭器以为例。当时礼官不谨礼法,官失其守,以至君与臣同器,至今言之,不觉寒心,今复可以为例耶 臣前日已书过史浩乞铸造家庙祭器事,其间有以龙杓名者,臣心固疑之;将谓有司如祖宗时自有差等成式,未暇究论。今观所申明韩世忠祭器,僭踰如此,臣窃惧焉。陛下优宠勋门,作成武功,先失其分,国之礼法,何以观焉!况又有难行者,据文思院申请,所赐祭器数目浩瀚,用铜极多,欲下铸钱司火丕炼十分净铜赴院送纳;所用工匠尽系入细工巧生活,欲旋踏逐行下所属,时暂差借。臣以谓泉府,国家财货之本,建官置司,专赡国用,乃以人臣私室之故,亦得取给,费耗铜齐,其不可行一也。朝廷禁止铜器,笃意圜法,奸工知畏,方此少息,今乃为人臣私室之故,复欲追募,上启其端,何以绝下之并缘为奸乎!其不可行二也。有二不可行,而又加之以僭踰,岂容视以为常,而不加省 臣窃谓今之所谓立家庙者,其庙制既非如古阶阼、门牖、室位之法,临祭之日,又无古之立尸、迎牲、献酬之事,殆不过欲稍宽堂宇,铺设影象,岁时荐飨不至隘陋而已。朝廷命之曰家庙,亦锡之以名耳。其礼既不如古,何独于祭器必求其备,以烦紊有司乎 臣揆之礼经,与凡有家庙者计之,不若且通用燕器。礼曰『敬则用祭器』,郑康成谓敬为宾客飨食也。以宾客之事尤得通用祭器,于祭祀之事独不可通用燕器乎 今太庙、景灵宫皆宗庙也,唯太庙用祭器,至景灵宫朝献则用瓶、盏、盘、盂之属,皆燕器也,人臣家庙何独不可 臣愚欲望将制造韩世忠祭器指挥权行寝罢,非唯可以正君臣之大分,抑亦严国家之禁约,有补事体,实为匪轻。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贴黄称:「如蒙圣慈从臣所陈,所有制造史浩家庙祭器指挥,亦乞并赐权行寝罢。」诏令礼官参考礼法详议,指定申尚书省。七年八月七日,礼部状:「准都省批下秦国太夫人妾茆氏札子奏,乞给赐家庙祭器事,批送部详议,申尚书省,行下太常寺详议。本寺申:『照得《唐会要》:百官一品至嫡士,许祭家庙。又唐《通典》:六品以下许用祭器,各有等差。(差)皇朝庆历南郊赦书:文武官许依旧式创立家庙。至政和六年,始诏礼制局造祭器颁赐宰执蔡京等。至绍兴十六年三月,诏造秦桧家庙祭器,依政和六年已行旧制。自后韦渊、吴益、杨存中、吴璘、虞允文皆被给赐。所有韩世忠等给赐家庙祭器,因经臣僚缴驳,权行寝罢。当时曾准省札,备奉圣旨,令礼官参考礼法,详议指定,申尚书省。缘自臣僚缴驳之后,朝廷又议禁止铜器,未曾供申。今来茆氏乞给赐家庙祭器事,窃详品官家庙

祭器、礼法,备于本朝政和典故。绍兴以来,并系特降指挥,方行给赐。本部契勘:人臣之家,不当僭天子之器。以(用)[周]公之勋劳,成王之叔父,用之于鲁,后世议者且以为非,况余人乎 《唐会要》虽有许用祭器,各有等差,即无给赐之文。国朝元勋大臣未尝有赐以天子之器者,至政和间,蔡京等始蒙给赐。近年秦桧、杨存中、吴璘等遂以为例,委是僭礼。所有茆氏乞给赐家庙祭器,初非特降指挥,及是援例陈乞,中书舍人陈骙缴驳乞行寝罢,委得允当。欲乞依所奏施行。』」后批送礼部从详议到事理施行。

十月二十七日,礼部、太常寺言:「奉诏令礼官将历代及本朝赐臣僚家庙祭器等制度、格式讨论,申尚书省。今讨论:家庙,古者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唐开元十三年 :一品许祭四庙,三品祭三庙,五品祭二庙,嫡士祭一庙。本朝嘉佑三年,礼官详定家庙制度,平章事以上许立四庙。大观四年,内出手诏曰:『礼有等差,以别贵贱,故庙之数,天子七世,诸侯五世,大夫三世,士二世,不易之道也。今以执政官方古诸侯,而止祭四世,古无祭四世之文。又侍从官以至士庶通祭三世,无等差多寡之别,岂礼意乎 古者天子七世,今太庙已增为九室,则执政视古诸侯,以事五世,不为过矣。可文臣执政官、武臣节度使以上祭五世,文武升朝官祭三世,余祭二世。』又当时内降指挥:高祖之上又有一祖,未有称呼。议礼局看详,高祖以上一祖,欲乞称五世祖。所有祭器制度,唐虽有品官时飨其庙祭器之数,即不载制度以何为饰。照得聂崇义《三礼图》所载礼器,笾、豆、簠、簋、柶、杓、尊、俎、爵、坫、篚、洗并以竹木为之,唯铏以铜。至政和六年,礼制局参考古制,易木以铜。至绍兴十六年,礼器局官段拂等陈请乞凝土范金,厘正郊庙祭器之数;次及臣僚家庙给赐,并依政和六年已行旧制。所有历代及本朝臣僚家庙祭器等制度格式下项:一、《礼记 王制》: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士一庙,庶人祭于寝。一、《唐会要》:开元十三年 ,一品许祭四庙,三品许祭三庙,五品许祭二庙,嫡士许祭一庙,庶人祭于寝。天宝十载正月十日赦文:『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二庙,士一庙。今三品已上乃许立庙,永言广敬,载感于怀。其京官正员四品清望官,及四品、五品清官,并许立私庙。』一、《国朝会要》:庆历元年十一月二十日南郊赦书:应中外文武官并许依旧式创立家庙。(嘉)[皇]佑礼官详定家庙制度,平章事以上许立四庙。欲乞于河南府营创私庙,伏乞降 指挥。』从之。大观二年十一月十六日,议礼局言:『伏闻周制,适士以上祭于庙,庶士以下祭于寝。凡营居室 三年七月二十五日,宰臣文彦博言:『伏

必先建宗庙,凡造食器必先备祭器,庶羞不踰于牲牷,燕衣不踰于祭服。自公侯达于比闾,所以致孝于其先者如此,故民风以厚,国势以宁。有唐推原周制,崇尚私庙,侍中王珪通贵已久,而烝尝犹设于寝,太宗为立庙以媿其心。及开元制礼,自品官荐飨乃至拜扫,皆有常仪。五代扰攘,文物陨缺,臣庶荐飨,家自为俗。革而化之,实在圣时。所有臣庶祭礼,欲乞参酌古今,讨论条上,断自圣学施行。』诏:『礼以祭为重。先王制礼,自士以上皆有庙飨其祖考,以尽奉先报本之义。今稽古制法,明伦厚俗,庙制亦当如古。然其世数之节、荐飨之仪、疏数之数,与迁徙之不常,贫富之有异,使不墉不僭,皆得其宜,然后为称。可依所奏条画来上。』大观四年四月二十八日,议礼局言:『古者诸侯祭五世,二昭二穆,与太祖而五;大夫祭三世,一昭一穆,与太祖而三;适士祭二世,祖祢而止。故《子夏传》曰: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学士大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荀子》曰:有一国者事五世,有五乘之地者事三世,有三乘之地者事二世,所以别积厚者流泽广,积薄者流泽狭也。按今品官下逮庶人,皆祭三世,无尊统上下之差、流泽广狭之别,缘偷袭弊,其流已久。今欲准周制,贵者比古诸侯祭五世,其次比古大夫祭三世,则可也;若又其次,比古命士,降祭二世,则夺人孝思追远之情,行之于外,深骇群听,殆失先王缘情制礼之意。请自执政官以上,自高祖而下祭亲庙四,余通祭三世,庶几有尊统流泽之差。』内出手诏曰:『礼有等差,以别贵贱,故庙祭之数,天子七世,诸侯五世,大夫三世,士二世,不易之道也。今以执政官方古诸侯,而止祭四世,古无祭四世之文。又侍从官以至士庶通祭三世,无等差多寡之别,岂礼意乎 古者天子七世,今太庙已增为九室,则执政视古诸侯以祭五世,不为过矣。且先王制礼,以齐有万不同之情,贱者不得僭,贵者不得踰。故事二世者,虽有孝思追远之心,无得而越;事五世者,亦当跂以及焉。今恐夺人之思,而使通祭三世,徇流俗之情,非先王制礼等差之义。可文臣执政官、武臣节度使以上祭五世,文武升朝官祭三世,余祭二世。』一、《政和五礼新仪》:大观四年三月内降指挥:『臣僚之家沾被恩典,泽及祖先,最为荣遇。其追赠官爵虽是宠以虚名,缘直下子孙皆得用荫,及本户差科、输纳之类,便为官户。故所赠三代愈多,即所庇之子孙愈众,不特虚名而已。今《司封格》:三公以下至签书枢密院,初除及每遇大礼,并封赠三代;节度使虽封三代,遇大礼方许封赠,尚不在初除封赠之例。其次,官虽至东宫三师,阶虽至特进,职虽至大观文,亦止封二代。有以知祖宗以来重惜名器之意。

又高祖之上又有一祖,未有称呼。』本局札子:『臣等看详,家祭之礼,子孙所以致孝也,其世数之远近,必视爵秩之高下,以为之等,是以或祭五世,或祭三世,或祭二世。封赠之制,朝廷所以广恩也,其世数之远近,亦以视爵秩之高下,以为之等,是以或赠三代,或赠二代,或赠一代。盖朝廷之典,以义制恩;人子之心,奉先以孝。故远近虽不同,乃所以为称也。今来家庙所祭世数仪注,已遵依御笔修定,其封赠自合依司封定格施行。至于高祖以上一祖称呼。臣等检详,《尔雅》曰:父为考,父之考为王父,王父之考为曾祖王父,曾祖王父之考为高祖王父。至四世而止。按《礼记 王制》: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则所谓太祖者,盖始封之祖,不必五世,又非臣下所可通称。《祭法》:诸侯立五庙,曰考、曰王考、曰皇考、曰显考、曰祖考。则祖考亦(由)[犹]《王制》所谓太祖,不必五世者也。今高祖以上一祖,欲乞称五世祖,庶于礼经无误。更乞断自圣学。』大观四年四月初八日御笔依所奏。一、《政和五礼新仪》庙制:文臣两制、武臣正任以上祭于庙,余祭于寝。文臣执政官、武臣节度使以上祭五世,文武升朝官祭三世,余祭二世。应有私第者立庙于门内之左;如狭隘,听于私第之侧;力所不及,仍许随宜立庙。间数视所祭世数,寝间数不得踰庙,事二世而寝用三门者听。兄弟同居则合飨,异居则分祭。其庙飨世数、疏数之节,同居则视其贵者,异居则各视其品。若父祖先立庙,后世子孙官卑者,亦听庙飨,其世数之差各视其品。一、祭器。《通典》:唐三品以上特飨其庙,前一日设祭器之数:每室尊二、簠二、簋二、瓶二、铏二、俎二。笾、豆,一品、二品各十,三品八,四品、五品各六。六品以下,簠、簋、瓶、铏、俎各一,笾、豆各二。掌事者以尊入,设前楹下,各于室(户)[尸]六品以下无庙者不言室(户)[尸]之东北面,(面)[西]上,皆加勺、幂。首座爵一,余座皆爵四,置于坫。四品、五品、六品以下皆置于尊下,加勺、幂。《国朝会要》:政和六年九月二十五日,礼制局言:『窃考太庙陈列祭器,每室笾、豆十有二,簠、簋各二。原于有唐开宝之制,因陋至今,未足以副圣上致孝宗庙之意。乞尽循周制,笾、豆各二十有六,簠、簋各八。如是,则五庙、三庙所用之器,其等降之数可得而议也。』从之。先是诏造祭器颁赐宰执,礼制局制造所乞降祭器名数,故有是议。政和六年十月二十七日,礼制局言:『近奉诏讨论臣僚家庙所用祭器,稽之典礼,参定其制:正一品每笾、豆各十有二,簠、簋各四,壶尊、壶罍、铏鼎、俎、篚各二,尊、罍加勺、幂各一,爵一。诸室共享胙俎一、罍洗一。从一品笾、豆、簠、簋降杀以两,正二品笾、豆各八,簠、簋各二,其余皆如正一品之数。』诏礼制局制造所制造,取旨给赐。时太师蔡京、太宰郑居中、知枢密院事邓洵武、门下侍郎余深、中书侍郎侯蒙、尚书左丞薛昂、尚书右丞白时中、权领枢密院事童贯,并以次给赐。绍兴十六年三月二十六日,礼部、太常寺言:『给事中段拂札子奏:臣闻记礼者曰,祭器未成,不造燕器。凡家造祭器为先,盖祭以事神,器以藏礼。奉祀宗庙,足以隆孝飨;宠锡勋劳,足以昭庆泽。武王有宗彝之班,孔子有簿正之说,宜致严而不可后也。国家(立)[自]靖康以来,郊禋庙飨,器用之设,因循未备。窃考《政和会要》,礼制局建言,太庙陈列祭器,尚袭有唐制度之陋,乞尽循周制,然后议五庙、三庙祭器名数。恭惟陛下钦崇祀事,垂意典章,凝土范金,制作高古。稽考博通于载籍,览定悉自于宸衷,观时会通,庶事备矣。当及此时,厘正郊庙祭器之数,次及臣僚家庙给赐,并依政和六年已行旧制,庶几多寡适宜,有所依据。伏望圣慈,更付礼官详加讨论。诏依。礼部、太常寺今讨论:谨按《周礼》,朝事馈食,加笾、豆各八,羞笾、豆各二,其数各二十有六。《礼记》: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诗》陈馈入簋,古制甚明。徽宗皇帝诏书已有明文。今讨论,合依政和六年厘正郊庙礼器之数,于天地、宗庙每神位前用笾、豆各二十有六,簠、簋各八。次及(神)[臣]僚家庙给赐,并依已行旧制,委得允当。乞下礼器局照会增造。』诏依《三礼图》并《绍兴制造礼器图》制度,仍诏令礼官参酌典礼,指定 臣合立家庙世数,及给赐合用祭器制度、名数,申尚书省。』」其豆、笾等器尺寸制度并见礼器下。

既而七年十月二日,宰执进呈:「韩世忠家庙祭器事,缘曾经中书舍人陈骙奏,于礼难行。」上问:「本朝群臣家庙制度如何 赐器始于何时 」赵雄等奏:「仁宗朝虽因赦书,许群臣立庙,然未暇行。其后唯文彦博曾酌唐制为之,未尝赐器。至政和间,始命礼制局范铜为祭器,赐宰臣蔡京等。绍兴以后,又用政和例赐秦桧。其后张俊、杨存中、吴璘辈皆援桧例以请。」上曰:「汉唐而下,既未有赐祭器者,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宜更令礼官讨论历代及本朝制度以闻。」

八年十月十二日,中书舍人崔敦诗言:「已降指挥,韩世忠家庙祭器断自宸衷,故用竹木,省去雕文。然一开其端,攀援必继。须宜详讲,必傅古义,方协今宜。谨按礼,赐圭瓒然后为鬯。盖诸侯嗣位,祭祀不敢专,必待命于天子,又必赐以圭瓒者,凡以祭祀交神,惟灌为重,举其重者赐之,则余得自用,初不尽赐之也。臣谓铜为祭器,可以传远,今不用铜,以竹木为之,坏而不易,则坠上之赐;易而自造,则弃君之命。欲略仿古制,今来特赐韩世忠家祭器,止令有司精致制造爵、勺各一给赐本家,余令礼官定合用礼式,画图成册,给付本家,听其自造,并用竹木。」从之。《中兴礼书》:八年九月二十

九日,敷文阁学士、提举佑神观韩彦直札子奏:「先臣世忠起自微远,际遇圣时,仰蒙陛下隆天厚地之德,追封赐谥,亲洒宸翰,冠于碑首。生死俱荣,臣举族捐麋,未足图报万分之一。淳熙五年,伏蒙圣恩,特赐先臣世忠家庙祭器,并依杨存中体例。伏缘家庙毕工已久,所有祭器未蒙给降,欲望睿慈特降指挥施行。」诏令礼官遵依已降指挥,参酌指定闻奏。太常寺言:「窃详诸侯大夫许立庙,虽载于礼经,行于后世,而给赐群臣家庙祭器,并不详见。唐《通典》载:三品以上时飨其庙,前一日设祭器。不言所以赐臣下制度。本朝庆历元年南郊赦书,许文武臣僚创立家庙。当时唯有文彦博乞于河南府创营私庙,虽从其请,皆不着给赐祭器之文。至政和六年,始诏讨论臣僚家庙所用祭器,参定其制,遂诏礼制局制造所制造,取旨给赐。时蔡京、郑居中、邓洵武、余深、侯蒙、薛昂、白时中、童贯并以次给赐。绍兴十六年,诏造秦桧家庙祭器。自此韦渊、吴益、虞允文并该上件恩数,皆非陈乞而得;惟杨存中、吴璘始行陈乞,亦蒙给赐。今韩世忠家遂援以为例。本寺今具典故及今来事始末在前,实缘自古别无给降祭器制度,始自政和间给赐蔡京等,亦出特恩,非由臣下启请,谓为当得。惟杨存中、吴璘陈乞而得赐,当时礼官失于详议,后省不曾缴驳,遂致放行。今韩世忠迭有陈乞,必欲遂请。若议放行,则自后官品及格之家皆谓为当得,陈乞纷然,朝廷无以拒绝,则名器假人,僭礼乱分,莫此为甚。参酌礼经,未见考据,况耗费铜齐,追役工匠,此例一开,后必难塞。礼官既经详议,后省又有缴驳,今指定,委实难以施行。本寺(其)[具]此申礼部,乞详酌敷奏施行。」礼部备具奏闻。十月十二日,诏:「韩世忠系中兴勋臣,可特赐家庙祭器,并用竹木,内勺去文饰。」臣僚上言:「臣伏见韩世忠家陈乞家庙祭器,给舍、礼官据义论奏,皆为国家惜烦费、重典礼。今陛下断自宸衷,酌用中制,改用竹木,省去雕文,其为创制,皆非 臣所及。然端倪复开,攀援必继。虽圣神谨礼,专待元勋,观听有初,宜须详讲,必傅古义,方协今宜。臣谨按礼:赐弓矢然后征,赐鈇钺然后杀,赐圭瓒然后为鬯。盖诸侯嗣位,征诛祭祀皆不敢专,必待命于天子也。又按礼:祼圭尺有二寸,有瓒。盖凡祼,酌鬯用爵,灌之在瓒,形如盘,其柄以圭瓒为之。然则天子命诸侯始承祭祀,必赐以圭瓒者,凡以祭祀交神,惟灌为重,举其重者赐之,则余得自用,犹不尽赐之也。臣窃见铜为祭器,可以传远。今断难用铜,则以竹木为之,无有不坏之理。坏而不易,则坠上之赐;易而自造,则弃君之命。臣欲略仿古制,今来韩世忠家庙祭器,止令有司精致制造爵、勺各一,给赐本家;余令礼官定合用礼

式,画图成册,同所赐器给付本家,听其自造,并用竹木。既不烦于公家,亦有便于私用,已昭恩典,又合礼经。伏乞睿旨施行。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诏依。太常寺彩画祭器式样,文思院制造木爵、木勺各一,同给赐本家。

嘉泰元年十月二日,诏:「太傅、永兴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平原郡王韩侂胄家庙祭器,特令文思院铸造给赐。」先是侂胄言:「曾祖先臣琦 忠先朝,重见褒录,于今奕世侑食大烝,荣光宠灵,古昔未有。今臣居止粗备,独家庙犹阙,仰俯之间,每怀愧惧。敢缘故实近例,悉有请许立家庙之文,乞付之礼官,讨论 臣家庙制度,下臣本家,自行修立;及照近例,颁降祭器式样,以竹木制造,免紊司存。」故有是诏。「按《五礼仪鉴》:祝文以方版书之。今遇时享,仿古用祝版。祭器,每位笾一十二,巾;豆一十二,盖;簠四;簋四;铏鼎二,柶;俎二;壶尊二;巾、杓。壶罍二;巾、杓。爵坫三;祝坫一;烛台三;登二;罍洗一;篚、杓、巾。爵洗一;篚、杓、巾。拭爵巾一;帨巾一;篚一。共享黑漆髹匣一十具,黑漆腰舆一十只,紫紬绦二十条。乞令工部下文思院制造给赐。」从之。

二年六月十三日,直秘阁、特改添差通判严州张宗愈奏:「伏念臣先大父循忠烈王张俊,遭遇高宗皇帝,备将佐于大元帅府。自河朔扈卫,至南京登宝位,首在劝进之列。披荆棘,立朝廷,歼丑虏,荡 寇。翼载王室,济登中兴,终始恭顺。尝奉玉音,有『张俊之功与诸将万万不同』之训。前后思陵所赐宸翰,独臣宝藏惟谨。继乃配飨高宗庙廷,勋书盟府,不暇缕陈。缘从来未曾陈乞家庙,乞就赐第旧基,建立修造使用,四时祭飨。有元拨堂前田产支遣,不敢别有觊觎。家庙制度、祭器式样之类,乞下所属讨论,札付本家,自行修立。祭器欸志下工部文思院照例镌铸给赐。」从之。先是以张宗愈之请,下礼、寺讨论,礼、寺言:「张俊生前任一品官,典故一庙五室,合自张俊而上立五世。窃照杨存中生前,高宗从其请立庙,给赐祭器。韩世忠身薨后,其子有请,孝宗以世忠中兴勋臣,特赐家庙祭器,并用竹木,勺去文饰,画图听其自造。今张俊身薨后,其孙陈乞,合从韩世忠家庙祭器制度事体。」于是从之。

开禧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忠州刺史、右屯卫将军刘伯震奏:「先祖鄜武僖王光世,自结发从戎,捍御西陲。当宣、政年间与夏贼血战,累立全功。高宗皇帝以大元帅开府,先祖光世首提万骑,亟请济上奉迎劝进。高宗皇帝委以腹心,扈卫至南京,即登宝位。从驾南度,备历艰难。而苗、刘叛逆,复与丞相吕颐浩建议,传檄会合诸将复辟。建炎翊戴事迹,备载国史。蒙恩追封鄜王,家庙未曾给赐。乞就本家赐地旧基建立修盖。诸费及四时祭祀,自有先祖遗下田产拨充使用,不敢有分毫觊觎。」从之。

嘉定十四年正月二十日,诏封桩库支拨度牒一百道、会子一十万贯,丰储仓支拨米五千石,并给付宪圣慈烈皇后宅,充盖造家庙等用。以居民遗火延烧宅庙,故有是命。

八月四日,诏:「右丞相史弥远赐第行在已十四年,依淳熙典故,合赐家庙。可令转运司、临安府随宜盖造。」既而弥远言:「恭奉御笔,依淳熙典故合赐家庙。照得礼、寺讨论家庙祭器典故,每位合用笾豆一十二只,并巾、盖。簠、簋四副,铏鼎二只,并柶。俎二面,壶尊二只,并巾、杓。爵坫三副,祝坫一只,烛台三座,登二只。共享罍一副,篚、杓、巾全。爵洗一副。杓、巾全。并所生母齐国夫人周氏一位,亦乞如数制造外,今来妻鲁国夫人潘氏一位,欲乞附祭于所生母齐国夫人周氏别庙,制造笾、豆一十二只,并二杓。簠簋四副,铏鼎二只,并柶。俎二面,壶尊二只,并巾、杓。壶罍二只,并巾、杓。爵坫三副,祝坫一只,烛台三座,登二只,罍洗一副,篚、杓、巾全。爵洗一副。杓、巾全。欲望令工部行下所属,照数制造给赐。」从之。

十五年十月十九日,史弥远奏谢家庙祭器。上批:「先太师功在社稷,况卿辅朕有年,兹遣内臣赐以祭器,少答殊勋,不必多谢。」《宋史》:理宗景定三年,诏丞相贾似道赐家庙,命临安守、漕营度,礼官讨论,赐祭器如仪。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一二 九宫太乙祠

九宫太乙祠

国朝承唐制此上原有眉批云:「应入祀宫类原祀五。」,祀九宫贵神东郊,用大祠礼。真宗(成)[咸]平四年三月二十四日,直秘阁杜镐上言:「按《史记 封禅书》云:天神贵者曰太一,太一之佐曰五帝。今礼以五帝为大祠,太一为中祠。况九宫所主,风雨、霜雪、雷雹、疾疫之事。唐玄宗天宝中,述九宫贵神,次昊天上帝,类于天地神祇。玄宗、肃宗皆尝亲祀。惟文宗太和中,太常博士崔龟从请降为中祀。至武宗会昌中,升次昊天上帝。欲望复为大祀,用协旧章。」诏史馆、礼院详定以闻。翰林学士承旨宋白等议曰:「伏以太一天之贵神,止在中祀,考于礼文,是为倒置。况会昌中仆射王起、博士卢就讨论详定,颇为酌中。今请如镐议,复为大祀。其御香、祝版,礼同社稷。增设坛两壝。玉用两圭,有邸,藉以槁秸,加茵褥,如币色。南郊大祀,公卿升降,各有阶陛。坛四陛之外,西南又为一陛,〔曰〕坤道人门。今请行事升降仍旧由此。」并从之。

八月七日,诏以九宫贵神坛壝不合礼制,及与坟冢相接,遣使迁移修饰。太常礼院上言:「大坛上面元无尺丈阔狭,今请第一成,东西南北各一百二十尺,高三尺;再成,东西南北各一百尺,高三尺。坛上安小坛九,每坛高一尺五寸,纵广八尺,各相去一丈六尺。取容神列祭器,及公卿酌奠。」奏可,仍遣官以香币酒果致告。

大中祥符

元年七月十三日,以东封泰山详定所上言:「先准 ,九宫贵神升为大祀。今参详,如在本坛,即为大祀;如当郊祭,元无此神,况位座不全,珪玉虚设,其于封祀坛不合用玉。望令三省官集议。」诏吏部尚书张齐贤集两省、给事、舍人以上同议定以闻。封祀坛准圆丘,从祀惟有太一、摄提、轩辕、招摇、咸池、天一等位天一:原作「太一」,参《宋史》卷一○三《礼志》改。。是时颇疑神名或殊。

九宫贵神坛,四阶之外,西南又为一陛,曰坤道人门,请行事升降仍旧由此。从之按此条即前宋白议之残文。。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一三 神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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