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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三巨头

第8章 尤利乌斯·恺撒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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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看点

尤利乌斯·恺撒获得的荣誉——大帝头衔——尤利乌斯·恺撒庆祝胜利——慷慨的尤利乌斯·恺撒——朱利安广场——西班牙战争和蒙达战役——修正罗马历法——历法改革——关于扩大选举权、增加元老院人数的措施——任命公职部门、建立殖民地——编纂法典——尤利乌斯·恺撒计划加固罗马城墙——尤利乌斯·恺撒称帝计划失败——针对尤利乌斯·恺撒的阴谋——尤利乌斯·恺撒遇刺身亡——关于尤利乌斯·恺撒性格的评论

马库斯·波尔基乌斯·加图的自杀体现出一种近乎罗马自由主义的高贵。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我们很难想象,罗马古老政体最勇敢的捍卫者竟然允许别人在自己的事业上强加多种条件。然而,征服者认为,只有在独裁官的统治下,马库斯·波尔基乌斯·加图才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或个人自由。尤利乌斯·恺撒悲叹道,他无法宽恕自己背叛罗马共和国的政体,但面对自己的军队,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宽厚。尽管如此,他的牺牲行为看起来似乎是不必要也是无用的。但在后人的想象中,尤利乌斯·恺撒的行为也许比默许厄运的来临更能提升自由国家的形象,从而贬低专制统治。有一种迷信的说法是,一个受伤的人自杀时,可能会将复仇的恶魔绑在逼迫他自杀的人身上。罗马英雄用鲜血染红了战神广场。胜利后,尤利乌斯·恺撒疲惫不堪地回到了罗马。在后人眼中,元老院给予尤利乌斯·恺撒的荣誉并不高,但还是使尤利乌斯·恺撒成为当时地位最高的人。公元前46年7月月底,尤利乌斯·恺撒将努米底亚的一部分地区并入阿非利加,将剩下的部分赠给了自己的盟友。人们将尤利乌斯·恺撒视为一名征服者,还为他立起了雕像。其中一尊雕像立在朱庇特神殿的祭坛前,另一尊立在一座球状建筑物上,建筑物上用希腊文写着“半神尤利乌斯·恺撒”。现在,尤利乌斯·恺撒已经获得独裁权十年了,而且即将终身获得这一权力。他采用了一种特殊的审查制度,获得了修改骑士名单和元老院名单的权力,可以随意贬低或者提拔任何人。他任命了许多人民选举出来的地方行政长官,任命了各行省的总督,但以前这些都是元老院的特权。据说,尤利乌斯·恺撒头上的月桂花环是为了掩饰秃顶。月桂花环比王冠更像权力的象征。从前,“国父”是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根据法律规定授予马库斯·弗里乌斯·卡米卢斯的称号,也是自由民族给予英雄的光荣称谓。现在,尤利乌斯·恺撒并不羞于妄称自己为“国父”。

在尤利乌斯·恺撒获得的所有头衔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帝”头衔。这一头衔已经延续了好几代,甚至传到了现代,并且仍然具有政治意义,因为“大帝”头衔是传达专制统治者思想的标志,但绝不是古代罗马人赋予“大帝”一词的严格意义。“帝国”无疑是由君主来统治的,但君主的权力可以通过法律授予,并由适当的国家机制加以约束。虽然执政官受法律的约束,但由于某种目的,只有在人民的选举和对人民负责的双重约束下,执政官才能拥有一定权力。一个军团的指挥官如果对其士兵和管理的行省拥有军事控制权,那么可能会获得“大帝”称号,但他的权威在地点、时间和对象上都是有限的。他的头衔由元老院合法授予,但当他的士兵们获得胜利时,他不像往常一样欢呼雀跃。在一些地区,军队将领和地方长官一样,都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军队。作为高卢的总督,尤利乌斯·恺撒与自己征服高卢时的身份相比,已经是“尤利乌斯·恺撒大帝”。但当他成为执政官和独裁官时,他不再是一个行省的统治者,也不再是军队指挥官。作为国家首脑,尤利乌斯·恺撒有责任维护整个国家的安全。因此,他拥有作为军团将领的所有权力,他征服的地区都在名字前加上了“尤利乌斯·恺撒”。这种做法既是满足实际需要,也是元老院的合法授予。毫无疑问,被征服地区的政府虽然是一个附属机构,但仍然受制于罗马法律。为被征服地区的君主授予头衔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但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尤利乌斯·恺撒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印在钱币上。他的“大帝”头衔针对的是外国人和入侵者,而不是罗马公民。几代人以后,“大帝”头衔仍然可以从法律层面区分“军队统治者”和“人民统治者”,但这种区分很快消失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帝”成为至高无上的权威,凌驾于国家的所有阶级和秩序之上。但不应该忘记的是,罗马传记作家盖乌斯·苏维托尼亚斯·特兰克维鲁斯和历史学家卡西乌斯·戴奥大胆地宣称,尤利乌斯·恺撒的“大帝”称号是为了表明他的独裁统治权力。不过,他们是在罗马帝国时期发表了这种观点,并且没有适当地指出其原始及合法意义。

凯旋仪式上的尤利乌斯·恺撒

格涅乌斯·庞培·马格努斯曾经获得了三次胜利。现在,尤利乌斯·恺撒宣布了自己的第四次胜利。他的第一次胜利是征服了高卢,第二次是打败了托勒密十二世,第三次是再次战胜了埃及法老,最后一次是推翻了朱巴的统治。尤利乌斯·恺撒尊重罗马人的格言,即一场内战不可能赢得如此广泛的赞誉,也不应该庆祝《法沙利亚》一书中描述的灾难。四次庄严的凯旋仪式之间都有几天时间间隔。在战神广场上,游行队伍一遍遍游行。尤利乌斯·恺撒的车在渡过维拉布鲁姆河时出了故障。尤利乌斯·恺撒深受打击,此后再也没有在不进行祷告的情况下登车。游行队伍在帕拉特姆神殿的南角绕了一圈,随后到了君士坦丁的拱门。游行队伍登上通向拱门的平缓斜坡。斜坡上铺了巨大的石块,可能是为了方便尤利乌斯·恺撒的军团游行。在维利亚山顶,游行队伍转向了右边,朝科米蒂亚和罗斯特拉的方向前行,经过了后来建造朱利安神殿的地方,又从那里绕到了广场右侧,一直走到了塞维鲁拱门的正对面。塞维鲁拱门的正对面有两条路,一条通往朱庇特神殿,另一条通往马梅尔廷监狱。尤利乌斯·恺撒选了左边的胜利之路,他的俘虏韦辛格托里克斯通过右边的路前往马梅尔廷监狱,随后死在了牢中。毫无疑问,韦辛格托里克斯用勇气和尊严迎接死亡的到来。但尤利乌斯·恺撒则表现出了人类的脆弱,为了获得复仇女神的宽恕,他一直跪在朱庇特神殿的台阶上。

凯旋仪式上的俘虏

凯旋仪式上的战利品

韦辛格托里克斯无疑是被杀的。据说,其他俘虏也和韦辛格托里克斯一起死在了狱中,但朱巴的儿子们似乎逃过了一劫。在盖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时代,朱巴的儿子中至少有一个人作为一名自由学生幸存了下来。托勒密王朝的克利奥帕特拉七世获得了赦免,也许是因为她是尤利乌斯·恺撒的情妇。克利奥帕特拉七世跟随尤利乌斯·恺撒到了罗马,并且受到了罗马人的盛情款待。罗马城里的富人,甚至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都向克利奥帕特拉七世献殷勤。坐在战车上的士兵们有高卢人、西班牙人和阿非利加人。他们唱着粗鄙的歌,赞美克利奥帕特拉七世的丰功伟绩。尤利乌斯·恺撒微笑着给了士兵们不少赏金。他的慷慨赏赐也惠及罗马公民。所有人都很满意尤利乌斯·恺撒赠的礼物。在摆放着两万两千张桌子的宴会厅里,罗马公民受到了款待。宴会厅里大概能容纳二十万宾客。宴会结束后是角斗表演。大量野兽和角斗士互相残杀,即使是最残酷的人也对角斗士们心生怜悯。但一些人对尤利乌斯·恺撒允许罗马骑士在竞技场决斗的行为倍感震惊。更糟糕的是,参与决斗的骑士完全是自愿的。当时,一些人的暴力倾向激发了其他人对暴力和流血的渴望。一个叫拉贝里乌斯的骑士要求决斗。他说,决斗虽然对自己是一种侮辱,但并非不人道。

克利奥帕特拉七世来到罗马

尤利乌斯·恺撒开始重建罗马城。他让工匠们缩小了广场的面积,因为大幅增长的人口远远超过了罗马城的承受能力。他还让人在神殿的一侧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论坛,并鼓励保罗斯·埃米利乌斯将论坛与对面另一座富丽堂皇的论坛连在一起。对聚集在露天广场、从事公共事务的人来说,这样一座大论坛非常方便。但论坛本身还需要扩大。尤利乌斯·恺撒命人拆除了论坛北面的一些建筑,用柱廊围住了论坛,在柱廊中间开了一个入口。朱利安广场上有一座摆放着维纳斯雕像的神殿。朱利安家族的祖先就是在神殿里诞生的。广场上还有一座尤利乌斯·恺撒的骑马雕像,本来是利西波斯雕刻的亚历山大大帝的青铜雕像。后来,雕塑家将一个尤利乌斯·恺撒的头像放在了雕像上面,成为罗马城最显著的标志之一。后来的罗马皇帝盖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涅尔瓦和图拉真都对朱利安广场进行了扩建,并且都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广场。最后,广场中心被扩建成一个巨大的开放区域,只有公共论坛和神殿是分开的。

图拉真

阿非利加问题还没有得出定论,格涅乌斯·庞培·马格努斯的长子格涅乌斯·庞培就参加了伊比利亚半岛的战争。格涅乌斯·庞培·马格努斯曾对伊比利亚半岛非常感兴趣。现在,在伊比利亚半岛,格涅乌斯·庞培宣称自己不是罗马共和国的解放者,而是自己家族的复仇者。他周围聚集着很多冒险家。格涅乌斯·庞培·马格努斯的许多老兵对格涅乌斯·庞培给出的报酬不满意,于是将伊比利亚南部的一些城市赠送给了尤利乌斯·恺撒。起初,尤利乌斯·恺撒并没有将格涅乌斯·庞培放在眼中。但随后,他的军官们没能镇压格涅乌斯·庞培发动的叛乱。最终,尤利乌斯·恺撒亲自上了战场,并将叛乱者视为亡命之徒或野蛮人,而不是罗马公民。格涅乌斯·庞培确实树立了一个残暴形象,因为在罗马内战的所有参与者中,他似乎是最血腥、最残忍的。战争主要在瓜达尔基维尔山谷和莫雷纳山地区进行。蒙达发生的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终于结束了。在蒙达,尤利乌斯·恺撒陷入了困境,但最终还是获得了胜利。战败的一方损失了约三万人,其中包括瓦路和提图斯·拉比努斯和其他贵族。格涅乌斯·庞培从战场上逃了出来,来到海边乘船逃跑了。但在一次意外中,为了从一根缠结的绳子中挣脱,他脚被割伤了。因此,他不得不上岸治疗。经过痛苦的挣扎后,他被追捕的人发现并杀害了。现在,在共和派的所有领导人中,格涅乌斯·庞培·马格努斯的小儿子塞克斯图斯·庞培是唯一的幸存者。他躲在伊比利亚半岛最荒凉的地方,并且和当地人结盟。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出现在公众场合。然而,他似乎已经被遗忘了。尤利乌斯·恺撒花了几个月时间处理意大利西部各省的事务,并彻底扫荡了共和派的势力。公元前47年3月17日,蒙达战役打响。但公元前47年9月之前,尤利乌斯·恺撒一直没能返回罗马。

尤利乌斯·恺撒从罗马到蒙达的进军路线

塞克斯图斯·庞培

尤利乌斯·恺撒用一个月时间庆祝自己的第五次胜利。他认为此次胜利不是战胜了反对他的罗马公民和党派首领,而是战胜了一直未被征服的伊比利亚半岛的土著人。然后,他开始在国内进行改革。改革的第一个方面是罗马人极其关切的一个方面,即修订历法。修订历法既涉及政治,也涉及科学。至今仍在使用的“努马历法”将一年定为三百六十四天,每年有一个月是二十二天或二十三天。因此,每年平均有三百六十五天六小时。古代天文学家们得出了地球绕太阳旋转一周的准确时间。但为了创造一个奇数或幸运的数字,人们在三百五十四天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天。为了分配多出来的一天,天文学家通过一个复杂的计算减少了每年有二十二天或二十三天那个月的循环次数。修正历法后,许多粗心大意的情况会存在。譬如,被委以重任的祭司们为了政治目的滥用职权,偏袒某个党派的候选人,或者推迟偿还债务的日期。对历法的控制已经成为寡头统治国家的动力,以及引起平民普遍不满的事情之一。后来,祭司们通常不愿介入一般的俗事纠纷。由于规定一年有三百五十四天,指定的月份和季节已经与太阳公转的时间不符。因此,公元前46年1月1日就职的执政官实际上是在公元前47年10月13日开始履行职责的。罗马的季节以特定日子里的特定节日为标志。到了收获和酿酒的季节,人们会提供当季的祭品。但现在,这种做法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农夫不得不放弃旧历法,转而依靠粗略观察星座的移动情况进行农事活动。

尤利乌斯·恺撒熟知天文历法方面的知识,对天文学非常感兴趣。此外,他得到了当时最杰出的天文学家索西热内斯的帮助。索西热内斯将旧历的三百六十五天按照先前保留下来的先后顺序分成了十二个月,然后像我们现在一样,每隔四年增加一天。这一历法在运作时出现了一些错误,但并不能将错误归咎于索西热内斯。因此,几年后,索西热内斯又将历法做了一次轻微的调整。直到几个世纪后,人们才发现了历法的错误,并最终进行了改革。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颁布法令,确定每一百年多增加一天。18世纪中叶,人们普遍接受了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的历法法令。考虑到罗马旧历中出现的实际错误,公元前45年,尤利乌斯·恺撒规定每年增加九十天。他在2月23日到2月24日之间插入了一个二十三天的闰月,在11月底增加了两个新月,每个月三十天,另加额外补充的七天。因此,一年共有四百五十五天。尤利乌斯·恺撒对历法的改革使公元前45年得到了“混乱之年”的称号。但人们公正地说,用“最后的混乱之年”评价更恰当。

公元前45年,尤利乌斯·恺撒继续掌管罗马的政治事务。他颁布的新法令和政策成为罗马编年史上最著名的历史事件之一。他的政策主要是为了赋予社会各阶级选举权。通过一系列改革措施,他计划将各个行省逐渐合并。他增加了元老院的人数,因为由于罗马内战,元老院的人数大大减少。的确,元老院曾经分裂过一两次,现在只剩下四百多人。尤利乌斯·恺撒将元老院的人数增加至九百人。毫无疑问,他通过分散元老院的权力误导了大众。此外,他将来自各行省的同盟者、粗鲁的高卢士兵与刚刚追随他取得胜利的人安排到了元老院中,降低了元老院在年长的公民心中的地位。罗马人将自己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对付陌生的新贵身上。他们张贴标语牌,建议公民们不要为新贵指前往元老院的路。这种削弱元老院权力的政策,以及通过将外族人纳入元老院并使其依附于罗马的政策,应该经过深思熟虑和人民的表决。事实上,尤利乌斯·恺撒的政策从未接受过人民的表决。鄙视或反对尤利乌斯·恺撒政策的民众愿意向伟大的征服者屈服,将自己的特权让给新上任的公职人员。此外,尤利乌斯·恺撒无法说服民众为自己推荐的人投票。因此,在他的控制下,执政官、神职人员和其他官员继续履行各自的职责。作为罗马人民的守护者,尤利乌斯·恺撒声称自己拥有的权力不可侵犯,并且在大众眼中拥有某种宗教神圣性。

高卢士兵

尤利乌斯·恺撒获得了贵族们的拥护,以及只有君主才会拥有的神圣特权。在元老院和其他公共场所,他身穿一件华丽的长袍,坐在一把金色椅子上。如果我们相信后来的作家的叙述,就会知道尤利乌斯·恺撒拥有无限的军权,甚至可以将军权传给他的后代。事实上,除非克利奥帕特拉七世的儿子恺撒里昂真的是尤利乌斯·恺撒的孩子,否则尤利乌斯·恺撒不能将罗马交给恺撒里昂。即使是社会底层的民众,也不愿让一个埃及人的后代统治罗马。但尤利乌斯·恺撒有一个养子,是他的外甥女和一个罗马贵族所生。这个年轻人很有能力,很快会登上历史舞台。尤利乌斯·恺撒实行的很多政策可能会演变为内乱。罗马的军事政治家普遍赞成减轻城市贫困阶层负担的政策,并同意征召大批罗马士兵。格涅乌斯·庞培·马格努斯和苏拉曾掠夺了伊比利亚半岛的所有财富,并将自己的老兵安插在对手身边。但他们实施的强制措施带来了一些灾难性后果,不仅为被征服者带去了灾难,还激起了被征服者根深蒂固的敌意,同时使安插在对手身边的老兵情绪低落,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尤利乌斯·恺撒恢复了解决罗马公民新殖民地问题的传统政策,根据政策选择了一些受罗马内战影响最深的城市为殖民地。到目前为止,罗马的统治阶层从未停止争夺殖民地。尤利乌斯·恺撒提议重建科林斯、卡普阿和迦太基,同时新建了一些殖民地。新殖民地不断发展壮大,后来成为罗马帝国的一些大都市。科林斯的名字源于劳斯·朱利亚。也许劳斯·朱利亚是第一个与尤利乌斯·凯撒有同样想法的人,即希望穿过地峡,将希腊东西部、欧罗巴和亚细亚的贸易联系起来。

迦太基遗址

为了扩大公民的选举权,尤利乌斯·恺撒所持的自由主义观点可能会让他认为罗马城不再是一个孤立的城邦,而是罗马世界的中心和首都。当他准备重新编纂法律时,他首先考虑的是通过详细调查各地区之间的关系统一各地。罗马的土地测量员往往会划定公有财产和私有财产之间的界限。在很大程度上,意大利和其他行省之间的界限以边界石和边界线为标志。现在,一个由地理学家和数学家组成的委员会去对整个罗马共和国进行一次彻底调查。调查工作稳步进行,甚至在后来动荡的岁月里也没有中断,直到整整一代人之后,调查成果才出现在伟大的阿格里帕绘制的大地图上。尤利乌斯·恺撒需要竭尽全力实现道德的统一。他准备收集、合并零散的罗马法律,编纂一部法典。一些零散的法律分散在许多前人的著述中,包括神职人员的命令、谋士的答复、元老院的决定及贵族的传统。毫无疑问,他完成这项工作的方式是,使各行省编纂的法律和惯例与罗马的法律和惯例保持一致,并调解罗马法庭与国内外法庭审理对象之间的矛盾。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认为,编纂法典是哲学家的无望幻想。但睿智的尤利乌斯·恺撒明白,编纂法典不但是应该的,而且是可以做到的。尤利乌斯·恺撒如果多活十年或二十年,可能会预见《查士丁尼法典》带来的和平与辉煌。

塞尔乌斯·图利乌斯

与此同时,尤利乌斯·恺撒计划在罗马城内建一些伟大的工程。他雄心勃勃地想要扩大罗马人的统治范围,试图扩建罗马城,因为自从塞尔乌斯·图利乌斯早期以来,罗马城从未扩建过。现在,罗马城墙的很多地方都成了断壁残垣。尤利乌斯·恺撒可以重建一条真正的防线,将战神广场围起来。如果他将台伯河向西引流,同时拆除米尔维安桥和梵蒂冈桥,战神广场就会扩大。此外,据说尤利乌斯·恺撒还计划排空富奇努斯湖和庞普廷沼泽,修建一条从罗马到塔尔拉西纳的运河和一条横穿亚平宁山脉的公路,以及在奥斯蒂亚修建一个宽敞的港口。这是尤利乌斯·恺撒构想出来的宏伟计划。他的继任者们都意识到了这一计划的作用,并且最终实现了整个计划。

尤利乌斯·恺撒的继承人盖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还在阿波罗尼亚的营地里。盖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已经十九岁,他是尤利乌斯·恺撒的外甥女阿蒂亚的儿子。尤利乌斯·恺撒将盖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的地位从平民提升到贵族,并且打算收养盖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将自己的遗产及元老院赐予的世袭遗产都留给盖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事实上,罗马人心中还没有世袭观念。譬如,人们很难想象独裁政权会从一个统治经验丰富的人手中传到一个不经世事的年轻人手中,也很难想象人民与生俱来担任保民官的权力会建立在某一特定家族的统治基础上。因此,罗马人得出一个结论:尤利乌斯·恺撒想要获得一个头衔,从而建立一个帝国。据说,尤利乌斯·恺撒渴望称帝。奉承尤利乌斯·恺撒的人提出了称帝建议。为了使尤利乌斯·恺撒失去民心,尤利乌斯·恺撒的对手也希望他称帝,并极力敦促他同意称帝提议。一天早晨,人们在尤利乌斯·恺撒的雕像前发现了一个带有王冠的桂花花环。保民官愤怒地将花环扯下来,民众对保民官的行为非常满意,称赞保民官是罗马英雄卢修斯·朱尼厄斯·布鲁图。尤利乌斯·恺撒非常感动,也为保民官的行为鼓掌。当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时,众人开始抱怨。尤利乌斯·恺撒急忙喊道:“我不是皇帝,我是尤利乌斯·恺撒。”然而,尤利乌斯·恺撒觉得有些窘迫。事实上,他的一些朋友是阴谋的真正推动者,坚持认为他应该称帝。公元前44年2月8日,尤利乌斯·恺撒坐在主席台前的金色椅子上主持会议。在这次会议中,他忠实的追随者马库斯·安东尼扮演了重要角色。马库斯·安东尼穿着便装匆匆跑过大街,手里拿着一条皮鞭,用皮鞭不停地抽打站在前面的妇女。这些妇女为了摆脱贫困甘愿挨打。随后,马库斯·安东尼冲出人群,从腰带里拿出一顶皇冠,将皇冠献给了尤利乌斯·恺撒,宣称这是罗马人民献给尤利乌斯·恺撒的礼物。接着出现了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显然,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当尤利乌斯·恺撒从马库斯·安东尼手中接过皇冠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尤利乌斯·恺撒重复道:“我不是皇帝,罗马唯一的君主是朱庇特。”尤利乌斯·恺撒下令将皇冠送到朱庇特神殿,悬挂在神殿里,以纪念罗马人民的慷慨和自己的爱国精神。

阿蒂亚

罗马英雄卢修斯·朱尼厄斯·布鲁图

尤利乌斯·恺撒的谨慎使叛乱者的计划落空了。但一些杰出的公民越来越多疑,其中不乏共和派的残余力量。毫无疑问,一些人对自己的仕途感到无望,忌妒得到尤利乌斯·恺撒提拔的人,因为一些地位远不及他们的人现在获得了显赫地位。与此同时,尤利乌斯·恺撒试图将自己的权力传给一个无足轻重的青年的做法引起了很多人不满。一场针对尤利乌斯·恺撒的阴谋应运而生。有六十个或八十个人参与了这场阴谋,其中一些人是尤利乌斯·恺撒最信赖的朋友。德西默斯·朱尼厄斯·布鲁图·阿尔比努斯、盖乌斯·特雷博尼乌斯、盖乌斯·卡修斯·朗基努斯和蒂利乌斯·桑贝尔都倍受尤利乌斯·恺撒的信赖。盖乌斯·卡修斯·朗基努斯自称属于共和派,但曾公开表示支持仁慈的尤利乌斯·恺撒,而不是格涅乌斯·庞培·马格努斯凶狠残暴的儿子们。但他是一个脾气暴躁、忌妒心极强的人,也是一个心事重重的阴谋家,既无所顾忌,也没有原则。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曾是马库斯·波尔基乌斯·加图的追随者。盖乌斯·卡修斯·朗基努斯受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的影响,声称要在哲学和公民道德方面以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为榜样。然而,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野心勃勃,试图成为山内高卢总督,并为此采取了积极行动。阴谋者的手段体现了尤利乌斯·恺撒性格的弱点。此外,阴谋者在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的雕像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你会活着吗?”他们还将一块铁坯塞到雕像手中,铁坯上面刻着:“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你睡着了,你不再是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了。”阴谋者充分利用了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在罗马军队中的影响,为自己的阴谋赋予了合法目标和爱国色彩。

阴谋者的阴谋很快得逞。尤利乌斯·恺撒曾与马库斯·安东尼同时出任执政官,并宣布打算率领一支强大的军队远征东方,为马库斯·李锡尼·克拉苏报仇,同时征服帕提亚人。据说,尤利乌斯·恺撒打算从黑海北岸进军,粉碎米特里达梯人与多瑙河流域的野蛮人组成的联盟。尤利乌斯·恺撒已经完成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公元前44年3月15日,元老院召开了会议,针对尤利乌斯·恺撒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公元前45年3月17日,格涅乌斯·庞培离开意大利海岸,尤利乌斯·恺撒在蒙达战役中大获全胜。但公众似乎早在一年前就预料到了尤利乌斯·恺撒的胜利。对尤利乌斯·恺撒来说,公元前44年3月15日是致命的一天。目前为止,尤利乌斯·恺撒对一些人的警告不屑一顾。最近有人听到他说,意外死亡是最容易的死法。尤利乌斯·恺撒甚至赶走了元老院派来保护他的警卫,拒绝采取任何防御措施。但他的妻子卡尔普尼亚做了一个噩梦,显示了一种不祥预兆。最后,尤利乌斯·恺撒似乎有些犹豫了。与此同时,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开始动摇,但他的妻子一直支持他反对尤利乌斯·恺撒。德西默斯·朱尼厄斯·布鲁图·阿尔比努斯鼓起勇气,劝诱尤利乌斯·恺撒前往元老院,并嘲笑尤利乌斯·恺撒的顾虑。尤利乌斯·恺撒动摇了,但当他沿着论坛走向战神广场上的剧院时,不止一个人提醒他要小心。据说有一个人将一张纸条塞到了尤利乌斯·恺撒手里,恳求尤利乌斯·恺撒打开看一看,但尤利乌斯·恺撒并没有在意。当尤利乌斯·恺撒到达元老院大厅的时候,他手中的纸条仍然是卷起来的。尤利乌斯·恺撒得意地对占卜师说:“3月15日到了。”占卜师嘀咕道:“是的,但这一天还没有完啊。”尤利乌斯·恺撒走进大厅,阴谋者围在他身边,朋友们对他敬而远之。盖乌斯·特雷博尼乌斯负责去门口扣留马库斯·安东尼。会上,蒂利乌斯·桑贝尔走上前请求尤利乌斯·恺撒的原谅,其余人也都齐声加入了请求原谅的行列。他们抓住尤利乌斯·恺撒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起初,尤利乌斯·恺撒并没有在意,只是轻轻地将众人的手推开。但阴谋者的紧迫感陡然增加。蒂利乌斯·桑贝尔第一个采取了行动,假意抓住尤利乌斯·恺撒的长袍要亲吻。随后,尤利乌斯·恺撒身后的盖乌斯·卡修斯·朗基努斯将藏在笔套里的匕首插在了尤利乌斯·恺撒的胸口。尤利乌斯·恺撒一边喊着“救命”,一边一把抓住刀柄。与此同时,其他人纷纷拔出匕首刺向尤利乌斯·恺撒。尤利乌斯·恺撒反抗了片刻,甚至用笔刺伤了一个攻击他的人。但当他注意到小马库斯·朱尼厄斯·布鲁图手中闪闪发光的匕首时,喊道:“什么!你也是!”然后,他放开了盖乌斯·卡修斯·朗基努斯,将长袍拉到脸上不再反抗。阴谋者刺了尤利乌斯·恺撒二十多刀。最后,尤利乌斯·恺撒倒在了格涅乌斯·庞培·马格努斯的雕像旁。

卡尔普尼亚

德西默斯·朱尼厄斯·布鲁图·阿尔比努斯劝诱尤利乌斯·恺撒前往元老院

阴谋者们将尤利乌斯·恺撒围住

尤利乌斯·恺撒被刺倒地

公元前44年3月15日,尤利乌斯·恺撒遇刺身亡,身上共被砍了二十三刀,据说只有一刀是致命的。尤利乌斯·恺撒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犯癫痫。在阿非利加洲战役中,他的癫痫曾发作了一次,在蒙达战役前又发作了一次。然而,他的活力和快速行动似乎证明了其体格依然健壮。尤利乌斯·恺撒如果没有遭到暗杀,可能会亲自实施自己制订的自由主义计划。

在罗马历史上,尤利乌斯·恺撒的地位无人能及。尤利乌斯·恺撒的成就及其性格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在他的领导下,复兴罗马共和国的事业以他的早逝及其政府的垮台告终。不难看出,建立罗马帝国的不是尤利乌斯·恺撒,而是盖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然而,第一个将计划付诸实践的人可能比循规蹈矩完成自己目标的人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因此,后人将尤利乌斯·恺撒视为罗马帝国的第一位皇帝。欧罗巴的伟大君主将尤利乌斯·恺撒当作自己的榜样。必须承认,在很大程度上,从尤利乌斯·恺撒身上衍生出来的现代专制统治是有缺陷的。后来,专制统治逐渐发展成熟,成为君主立宪制,与共和政体融为一体。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尤利乌斯·恺撒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伟人之一。

人们对尤利乌斯·恺撒能力的评价各有不同。因此,这里我主要提一下历史学家对尤利乌斯·恺撒的客观评价。当其他杰出人物在某一领域名声大噪时,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宣称,尤利乌斯·恺撒在各个方面都是最优秀的。他说:“尤利乌斯·恺撒有天赋,善于理解、记忆、品味和思考各方面的知识,并且非常勤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伟大。”德国历史学家威廉·德鲁曼说道:“无论是作为一名将军、政治家、立法者、法学家、演说家、诗人、历史学家、语法学家、数学家,还是作为一名建筑师,他都能做得很好。”盖乌斯·普林尼·塞古都斯告诉我们,尤利乌斯·恺撒可以将注意力同时放在几件不同的事情上,譬如同时写作、口述和倾听。与此同时,我们确信,在战场上,尤利乌斯·恺撒的演讲和激情同样引人注目。他常常在最危险的时刻与士兵们并肩作战;不用缰绳就能驾驭战马;在亚历山大港,他通过娴熟的游泳技巧幸免于难。但在尤利乌斯·恺撒的所有才能中,他的个人影响力似乎是最无人能及的。在罗马的所有伟人中,尤利乌斯·恺撒似乎是最和蔼可亲的一位。他实行的政策极其宽松,比后来腐败时期的政策更宽松。因此,他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和爱戴。这一点也许很奇怪,因为尤利乌斯·恺撒给我们的印象是冲动鲁莽。尤利乌斯·恺撒的宽厚和热情常常使我们原谅他的道德过失。显然,没有一个人不敬佩尤利乌斯·恺撒卓越的智慧、勇气、理智和准确的判断,更不用说他不断取得的成就。可以推测,尤利乌斯·恺撒雄心壮志中隐藏的自私并没有在他的继任者身上体现出来。

作为一名将军,尤利乌斯·恺撒无疑是杰出的。古罗马人对尤利乌斯·恺撒的一致好评得到了现代许多伟大将领的响应。我们可以认为尤利乌斯·恺撒的军事成就是通过合法手段获得的。无论是尤利乌斯·恺撒自己的评论,还是其属下对他的评论,都丝毫没有掩饰他的错误,也没有掩饰他所处的困境。所有指挥官都会犯错。然而,尤利乌斯·恺撒的错误总是展现出一定的广度和多样性,并显示出他的计划的深度和成熟性。特雷沃部落和韦辛格托里克斯对尤利乌斯·恺撒的打击为尤利乌斯·恺撒最终征服高卢铺平了道路;法纳西斯二世的失败使尤利乌斯·恺撒取得了罗马内战的胜利;亚历山大的动乱帮助尤利乌斯·恺撒征服了富有的埃及。无论是汉尼拔还是后来的拿破仑·波拿巴,都没能取得与尤利乌斯·恺撒一样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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