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看点

拜占庭帝国与波斯帝国恢复和平——阿拉伯半岛崛起新势力——穆罕默德——塔玛伊战役——可怕的阿拉伯军队——雅各派——阿拉伯人攻陷叙利亚北部——耶路撒冷陷落——阿拉伯人攻占埃及——波斯帝国覆灭——拜占庭帝国宫廷政变——君士坦丁四世继位——穆斯林内战——“军区”的诞生——君士坦斯二世进军意大利——君斯二世遇袭身亡——“希腊火”第一次出现——穆斯林围攻君士坦丁堡失败——保加利亚人进入巴尔干半岛

628年，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恢复和平。双方筋疲力尽，不得不停下来医治创伤。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相互烧杀抢掠，彼此蹂躏，人力财力消耗殆尽。最后一次战役中，双方对彼此造成的打击程度前所未有。之前，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只是在边境要塞小打小闹。获胜者的战利品不过是一座边陲小城。但最后一次战役中，库思老二世和希拉克略一世直捣对方首都，攻入对方核心腹地。战争结果致命且极具毁灭性。波斯人将野蛮的阿瓦尔人驱赶到色雷斯平原，而拜占庭人则将更野蛮的查扎尔人驱逐到泰西封城下。因此，战争结束后，与以往任何时候相比，两个大国的实力都更弱了。两国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流血，疲惫不堪，只希望用一段和平时光来恢复元气。

就在此时，一个可怕的新敌人突然袭击了这两个饱经战乱的国家。他们的进攻异常猛烈，注定要摧毁波斯帝国，并将半个拜占庭帝国夷为平地。

长期以来，对拜占庭人或波斯人来说，阿拉伯半岛的政治活动显得无足轻重。起初，在阿拉伯部落中，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都有各自的盟友。有时，两国还向南部的阿拉伯半岛派出大使或一支远征军，深入叙利亚沙漠的南方。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四分五裂的阿拉伯部落会联合起来，最终成为一个大的威胁。

就在希拉克略一世与库思老二世相互斗争时，阿拉伯半岛上发生了几件举世瞩目的大事。在历史上，这是阿拉伯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惊世骇俗的思想。这个思想注定要改变历史的进程，甚至改变整个世界的面貌。

早在波斯战争时，穆罕默德就马不停蹄地拓展自己的事业。穆罕默德令人捉摸不透。他是先知、预言家，并且极其狂热。他将真诚与狡猾，仁慈与冷酷，苦行与放纵完美结合。他将自己的人格与人生信条发挥到了极致。在他的带领下，混乱的阿拉伯多神论信仰者变得狂热。他们的战争口号是“上帝归上帝，而穆罕默德是先知”。

628年，即拜占庭帝国与波斯帝国大战的最后一年，阿拉伯人传消息给希拉克略一世和库思老二世，要求他们皈依伊斯兰教。波斯人的回复带着威胁：如果有时间，他们就会将穆罕默德用铁链铐起来。拜占庭人没有直接回复，只送了穆罕默德一些小礼物，对他想传达的神学倾向不置可否，只想将他纳为未来的政治盟友。显而易见，先知穆罕默德对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的回复都不大满意，他要让两个帝国遭受相同的毁灭。629年，拜占庭帝国和阿拉伯人首次发生冲突。一群穆斯林向死海附近的穆塔地区推进。但直到三年后穆罕默德去世，拜占庭帝国才开始遭到狂风暴雨式的攻击。遵照已故先知的遗令，哈里发(1)阿布·贝克尔准备了两支军队。一支进攻巴勒斯坦，另一支进攻波斯帝国。

过去七八年里(2)，英国作家始终低估了伊斯兰教徒最初的狂热，低估了他们的力量和愤怒。既然我们目睹了塔玛伊战役(3)和阿布比克战役(4)的场景，我们就不能再这样认为了。他们赤手空拳闯入不列颠广场，与装备马蒂尼-亨利步枪的荷枪实弹的士兵发生冲突。这是绝对不可以轻视的一件事。今后，我们不应该轻视早期哈里发的军队，也不应该像爱德华·吉本那样去嘲笑被哈里发打败的军队并讥讽他们软弱。在配备了现代步枪和大炮后，如果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士兵仍旧觉得狂热的阿拉伯人十分可怕，那么我们就更不应该责怪希拉克略一世的士兵们了，因为他们用长矛和刀剑面对可怕的阿拉伯人。在早期拜占庭人与撒拉逊人(5)的交战中，拜占庭人的纪律严明与作战有方并不足以抵御撒拉逊人不顾一切的疯狂。穆斯林乐意战死沙场。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中收获殉道的果实。如果一个穆斯林能杀死一个敌人，那么即便死去，他也无怨无悔了。拜占庭人很会打仗，但并不像他们的对手穆斯林那样渴望成为殉道者。拜占庭人的命运掌握在那些视死如归的穆斯林手中。

对希拉克略一世来说，撒拉逊人的入侵是他最不幸的时刻，因为他刚还清了欠教会的巨额债务。为此他不但耗尽国库，还对备受战争蹂躏的各省征收许多不合理的新税。此外，由于经济原因，政府还遣散了许多老兵。在波斯帝国的枷锁下分别挣扎生活了十二年和十年后，叙利亚和埃及还未能恢复原有秩序。叙利亚和埃及都备受宗教问题的困扰。基督一性论派和雅各派等异端教派纷纷抬头。在波斯帝国统治时期，为了摆脱原来政府的镇压，雅各派信徒大量涌入拜占庭帝国。雅各派从拜占庭政府的镇压中解脱出来。如今，他们大量涌入拜占庭帝国。异端教派信徒似乎已经占了拜占庭帝国人口绝大多数。对希拉克略一世强制执行正教的行为，他们深恶痛绝。撒拉逊人入侵期间，基于强烈的不满情绪，他们置身事外，拒绝帮助拜占庭军队，甚至偶尔还去帮助撒拉逊人。

撒拉逊人

拜占庭帝国的历史学家并没有保留阿拉伯人征服叙利亚的细节。他们似乎不喜欢记录基督教的灾难。此外，当时还没有出现编写历史的穆斯林作家。直到后来，穆斯林才开始进行记录创作。因此，拜占庭帝国被入侵的史实与一系列浪漫传说交织在了一起。与其说这些传说是一部纪实严谨的编年史，倒不如说它们更像《一千零一夜》中的故事。

但战争的脉络还是可以精准地推算出来。634年春天，在阿布·奥贝尔的率领下，撒拉逊部落走出沙漠。通过内应，他们占领了叙利亚边境城市博斯特拉。拜占庭帝国集结了一支军队将他们赶走。但到了634年7月，拜占庭军队在以土利亚的艾因纳丁——即加巴萨被击败。艾因纳丁的失败让希拉克略一世彻底醒悟过来。他带领所有东部军团出征，六万名士兵越过约旦河，提前收复了博斯特拉。在约旦河的海罗马克斯渡口，阿拉伯人与希拉克略一世的军队遭遇，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整天。拜占庭军队将阿拉伯人赶回了营地。但就在胜利在望的时候，勇猛的卡勒德率领阿拉伯人发动最后一次冲锋，打破了拜占庭军队稳固的防线。希拉克略一世所有的装甲骑兵，亚美尼亚和伊索尔的弓箭手以及顽强的步兵方阵，都无法抵抗阿拉伯人的疯狂进攻。拜占庭将军高喊“天堂就在你们面前，你们身后是魔鬼和地狱之火”。疯狂的阿拉伯人投入一批又一批兵力，最终将拜占庭军队赶出战场。经过这场生死攸关的战争，约旦以东的叙利亚地区全部沦陷。大马士革是拜占庭帝国的主要据点。虽然拜占庭军队拼死抵抗，但635年年初，大马士革还是沦陷了。无数人遭到屠杀。希拉克略一世虽然已经年过六旬，身体开始衰弱，但不得不再次回到战场。他眼睁睁看着埃美萨和赫里奥波里斯被洗劫一空而无能为力。经过这场可怕的战役后，希拉克略一世匆匆赶到耶路撒冷，从圣城中取走了真十字架。五年前，他曾以胜利者的姿态将真十字架放回圣地，然后返回君士坦丁堡。尽管大敌当前，但希拉克略一世刚到君士坦丁堡，就有消息传来——心存不满且意志消沉的拜占庭军队扶持了一个傀儡皇帝。反叛者的名字叫“巴内斯”。虽然希拉克略一世镇压了反叛者，但与此同时，安条克、卡尔基斯和整个叙利亚北部都落入阿拉伯人的手中。

奥马尔一世来到耶路撒冷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即637年，经过长达一年多的拼命抵抗，耶路撒冷还是沦陷了。除非亲眼见到哈里发，耶路撒冷居民拒绝投降。年迈的奥马尔一世穿过沙漠来到耶路撒冷。对于占领耶路撒冷，奥马尔一世无比骄傲和自豪。穆罕默德认为耶路撒冷是世界上除麦加以外最神圣的地方。大教长索弗罗尼乌斯奉阿拉伯人之命带领他们参观耶路撒冷，当他看到粗鲁无理的阿拉伯人站在圣墓大教堂(6)祭坛旁时，大声喊道：“在圣城亵渎圣物，《但以理书》(7)的预言千真万确”奥马尔一世没有征用任何伟大的基督教圣殿，而是在所罗门神庙遗址上建造了一座宏伟的清真寺，即后来著名的奥马尔清真寺。

君士坦丁与赫拉克洛纳斯

希拉克略一世临终前的故事最令人唏嘘。他躺在君士坦丁堡中，浑身水肿，奄奄一息。他的长子君士坦丁不得不接替他的皇位。史称“君士坦丁三世”。638年，在试图收复叙利亚北部时，年轻的君士坦丁三世遭遇惨败。639年，在阿姆鲁的率领下，阿拉伯人向东穿越苏伊士地峡，进军埃及。经过两年多的征战，作为拜占庭帝国粮仓的埃及落入阿拉伯人手中。641年2月，希拉克略一世驾崩时，拜占庭帝国在埃及的领地只剩下亚历山大港。

经过十年战争，阿拉伯人将叙利亚和埃及从不幸的希拉克略一世手中夺走。对拜占庭帝国的东方邻国——波斯帝国来说，这场战争更致命。在进攻叙利亚的同时，阿拉伯人进攻了波斯帝国。在卡德西亚和亚鲁拉的两场大战后，整个波斯帝国西部都落入穆斯林手中。641年，萨珊王朝最后的国王伊迪格德组建了最后一支军队，在纽豪德背水一战。但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军队灰飞烟灭。伊迪格德逃跑后，流亡到了突厥人的土地上。波斯帝国辽阔的疆域曾一直延伸到印度的边界，因而成了阿拉伯人垂涎的猎物。

希拉克略一世有两段婚姻。第一任妻子优多西娅留下了独子君士坦丁。按理说君士坦丁是皇位唯一的继承人。但希拉克略一世的第二任妻子是他的侄女玛蒂娜。乱伦的婚姻引发了流言蜚语。对希拉克略一世来说，这些流言蜚语严重冒犯了他。但在生活的其他方面，希拉克略一世无可指摘。玛蒂娜野心勃勃，诡计多端。她说服年迈的希拉克略一世让她的长子赫拉克洛纳斯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君士坦丁成为皇位的共同继承人。

君士坦斯

不出人们所料，这个安排糟糕透顶。朝廷和军队立刻分裂成追随两位年轻皇帝的两大阵营。对撒拉逊人的防御本应是目前帝国最为关注的事情，但激烈的宫廷阴谋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两位皇帝间的武装冲突一触即发。继位短短几个月后，君士坦丁三世就一命呜呼了。谣言一时满城风雨。据说，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赫拉克洛纳斯扫清道路，君士坦丁的继母玛蒂娜毒死了他。之后，赫拉克洛纳斯宣布自己是唯一的皇帝。对赫拉克洛纳斯的篡位行为，元老院和拜占庭民众都非常愤怒，因为已故的君士坦丁三世还留有幼子君士坦斯。君士坦斯才是拜占庭皇位的合法继承人，但他被剥夺了继承权。刚刚统治拜占庭帝国几个星期后，赫拉克洛纳斯就听到来自东部军队和君士坦丁堡暴民愤怒的呼声。他们要求加冕君士坦斯为共治皇帝。赫拉克洛纳斯惊恐万分，只能顺从。君士坦斯登上皇位。史称“君士坦斯二世”。但赫拉克洛纳斯的妥协只为他保住了一年的皇帝时光。642年夏天，元老院颁布了废黜令。君士坦斯的追随者将赫拉克洛纳斯逮捕。赫拉克洛纳斯连同他的母亲玛蒂娜一起被流放外地。获胜者残忍地割掉了玛蒂娜的舌头和赫拉克洛纳斯的鼻子——这是拜占庭帝国第一次将东方恶毒的惩罚方式应用到皇室成员身上，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642年至668年期间，君士坦斯二世成为拜占庭帝国唯一的皇帝。之后，他的儿子君士坦丁继承皇位，从668年开始至685年结束。史称“君士坦丁四世”。两任皇帝都身强体壮，头脑冷静，英勇善战，无愧于他们“希拉克略一世后代”的名声。君士坦斯二世和君士坦丁四世的主要功绩在于：不断地与撒拉逊人作战，维持住了希拉克略一世生前拜占庭帝国统治下的大部分疆域。在君士坦斯二世统治的早期，罗马和最后两个港口——埃及的亚历山大港及叙利亚的阿拉德斯港也丢了。但撒拉逊人在陆地上的进攻并未取得什么进展。非洲沙漠和托罗斯隘口注定要阻挡他们很多年。然而，在656年哈里发奥斯曼被杀前，拜占庭帝国仍然处于危险之中。此后，穆斯林爆发了第一场内战——阿里和穆阿维叶争夺哈里发之位。穆斯林内战给了拜占庭帝国一个喘息的机会。穆阿维叶的领地与拜占庭帝国边境接壤，而阿里的领地则深入亚洲东部。穆阿维叶与君士坦斯二世达成和解，以便抽出手来全力对付阿里。他甚至愿意每年支付一笔小额补贴来维持与拜占庭帝国的休战状态。这份协议对拜占庭帝国至关重要。经过二十七年的连续战争，混乱的拜占庭帝国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和平。同样，撒拉逊人也愿意暂停征服的步伐。他们发现征服之路不会一下子蔓延到整个世界。当他们意识到胜利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时，就丧失了疯狂和勇气。而最初，正是疯狂和勇气令他们变成了魔鬼。

撒拉逊人的入侵不光是简单地削弱拜占庭帝国，甚至会导致拜占庭帝国灭亡。只有从这场战争中解脱出来，君士坦斯二世才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似乎就在该时期，拜占庭帝国各省进行了重组。重组工作在7世纪下半叶初露端倪。从戴克里先时期的古罗马延续下来的名称和省界划分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拜占庭帝国重新划分行省，并给它们取了一些奇怪的名称。新的行省与军队有关，由一个庞大的军事单位组成——我们称之为“军区”。军区由兵团和它所保卫的地区组成。军事指挥官同时兼任行政总督。亚洲有六个军区，分别是亚美尼亚、安纳托利亚、色雷斯、布塞拉里安(8)、西比尔拉霍特以及奥巴塞。其中，顾名思义，亚美尼亚军区和安纳托利亚(9)军区分别由亚美尼亚军团和东方军团组成。奥巴塞(10)军区位于马尔马拉海，被称为“奥巴塞军区”是因为它是皇帝和大本营的卫队。色雷斯军区的军队就由色雷斯军组成。在战事紧急情况下，他们被派往亚洲增援东部军队。布塞拉里安军区的军队则由土著人和蛮族雇佣军混编组成。早在君士坦斯二世之前，他们就已经存在。君士坦斯二世只是将他们联合起来，安置在统一地区。六大军区中只有西比尔拉霍特军团得名于一个小镇的名字。该小镇位于潘菲利亚的西比拉港，曾经是西南军团的总部。西比拉港驻扎有一支舰队。这支舰队是拜占庭帝国的常备海军舰队。

拜占庭帝国西半部分似乎也有六个军区。但它们的名称听起来古老又熟悉——色雷斯、海拉斯、塞萨洛尼卡、拉文纳、西西里岛和非洲。军区的名称与管辖范围吻合。除了东部和西部的大军区外，拜占庭帝国的城郊地区与偏远地区也有军事指挥官驻守。譬如托罗斯隘口、塞浦路斯和撒丁岛。后来，其中一些发展成了独立军区。

盖乌斯·屋大维发明的帝国军政分开管理制度一直持续到戴克里先时期，但该制度最终走向终结。在撒拉逊人入侵的重压之下，行政总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能力的军事指挥官，同时履行行政职责。

同穆阿维叶休战后，如果君士坦斯二世把握住机会，将希拉克略一世统治时期逃窜到哈伊莫司南部地区的斯拉夫人赶出巴尔干半岛，倒不失为一种明智的作法。然而，君士坦斯二世先是强迫斯拉夫人臣服纳贡，然后向西进军，试图将伦巴第人赶出意大利。君士坦斯二世攻陷了贝内文托公国，占领了许多城镇，甚至包围了贝内文托公国首都。但还没有拿下贝内文托首都，他就转向了罗马。罗马居民已经有二百多年没有见过拜占庭皇帝的“龙颜”了。但拜占庭皇帝的出现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好运。664年，君士坦斯二世拆除了万神殿的青铜瓷砖，并将这些青铜瓷砖运送到了君士坦丁堡。

君士坦斯二世在西部停留了长达五年时间，忙于处理意大利和非洲的战事。君士坦丁堡的政客们甚至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将罗马或锡拉库扎设为首都。然而在668年，君士坦斯二世死于一场非常诡异的暗杀。“当他在达芙妮浴池里沐浴时，洗浴侍从安德里亚斯用肥皂盒砸了他的头部，然后逃走了”。安德里亚斯的袭击是致命的。君士坦斯二世驾崩后，他的儿子君士坦丁继承了皇位。

“大胡子”君士坦丁四世在位十七年，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与撒拉逊人作战。穆阿维叶是倭玛亚王朝第一任国王，现在成为阿拉伯帝国唯一的哈里发。史称“穆阿维叶一世”。穆斯林的内战已经结束。他们再一次将征服的目光投向了拜占庭帝国。君士坦丁四世的统治进入了灾难时期。穆阿维叶一世的陆军和舰队袭击了非洲、西西里岛和小亚细亚。但这仅仅是开始。673年，穆阿维叶一世做好了远征准备。一支庞大的舰队和一支陆军从叙利亚出发，开始围攻君士坦丁堡——撒拉逊人以前还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穆斯林首次尝试围攻君士坦丁堡。围攻主帅由将军阿卜杜勒拉赫曼担任，副将是穆阿维叶一世的儿子，也是他的继承人叶兹德。撒拉逊人的舰队击退了拜占庭帝国海军，强行通过达达尼尔海峡，占领了昔齐库斯。以昔齐库斯为基地，他们封锁了博斯普鲁斯海峡。

君士坦丁四世最大的荣耀就是抵挡住了强大的穆阿维叶一世的军队，并最终打败和赶走了他们。战争持续了四年，君士坦丁堡投入了大量的物力人力。战争一开始，拜占庭军队虽然顽强抵抗，但似乎无法阻挡黑暗末日的到来。但在一场生死攸关的海战中，喷洒易燃液体的火管的发明——这可能是我们首次见到著名的“希腊火”——使拜占庭帝国舰队占据了优势。同时，拜占庭军队在陆地战场也取得了巨大胜利——三万撒拉逊人被屠杀。在战争中，阿卜杜勒拉赫曼倒地身亡。他的继任者不得不带着溃败的舰队和陆军向穆阿维叶一世汇报。穆阿维叶一世心灰意冷，再无心恋战。

令人遗憾的是，穆斯林此次围攻君士坦丁堡的大战细节并不为人所知。没有一位优秀的当代历史学家能提供给我们想要的信息。如果君士坦丁四世刚好遇见“神圣的吟游诗人”，那么他留给后世子孙的可能就是拜占庭帝国的第三位大英雄形象，地位仅次于希拉克略一世和利奥三世。

围攻君士坦丁堡失败后的第二年，穆阿维叶一世提出议和请求。条件是归还拜占庭帝国所有失地，向拜占庭帝国提供巨额战争赔偿，并承诺连续三十年每年向拜占庭帝国支付三千磅黄金。君士坦丁四世胜利的消息传遍世界各地，甚至遥远的法兰克人和可萨人也派出大使，祝贺他从阿拉伯人手中拯救了东方的基督教。

在君士坦丁四世保卫首都免受阿拉伯人的攻击时，拜占庭帝国北部边境的野蛮部落趁机突袭了拜占庭帝国在欧洲的一些省份——这些省份的军队之前被抽调用于抵抗阿拉伯人。来自内陆的斯拉夫人围攻塞萨洛尼卡两年。直到君士坦丁四世结束了与穆阿维叶一世的战争，塞萨洛尼卡才从斯拉夫人的围攻中解脱出来。但巴尔干半岛东部地区的另一个敌人发动了一场更为危险的进攻。保加利亚人是具有芬兰血统的游牧民族，居住在普鲁特河和德涅斯特河地区，他们越过多瑙河征服了美西亚的斯拉夫人，并在多瑙河和巴尔干半岛东部之间的地区定居下来。直到今天，该地区还保留有他们的名字。保加利亚人将该地区分散的斯拉夫部落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强大国家。史称“保加利亚第一王国”。保加利亚第一王国注定要成为拜占庭帝国的威胁。679年，伊斯佩里奇登基，成为保加利亚第一王国的首任国王。因为与穆阿维叶一世的长期战争，拜占庭帝国精疲力竭。君士坦丁四世不再奋力将保加利亚人赶回多瑙河，而是默许了他们新的定居点。

君士坦丁四世统治的最后六年是在和平中度过的。唯一值得一提的事件是680年1月君士坦丁堡举行的第六次基督教大会。在这次会议上，基督一性论受到了东西方教会共同的谴责。坚持基督一性论的信徒无论是生是死，都被革出教门。其中包括罗马教皇霍诺里乌斯。之前，霍诺里乌斯认同了基督一性论。

685年，君士坦丁四世驾崩。驾崩时，他还不足36岁。君士坦丁四世的长子查士丁尼——一位十六岁的孩童继承了皇位。史称“查士丁尼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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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穆罕默德驾崩后，伊斯兰政治和宗教上的领袖称作“哈里发”，意思是“继承者”、“代治者”或“代理人”，是伊斯兰阿拉伯政权的元首。

(2) 19世纪后半叶。

(3) 1884年3月13日，杰拉尔德·格雷厄姆爵士（ gerald graham）领导下的一支英国军队与奥斯曼·迪尼亚（osman digna）率领的马赫迪苏丹军队之间发生的战役。此战英军伤亡惨重。

(4) 1885年1月16日至18日，英军沙漠纵队和在阿布比克附近扎营的马赫迪（mahdist）部队间发生的战役。

(5) 撒拉逊人是沙漠上的牧民，广义上指中古时代所有阿拉伯人。

(6) 耶路撒冷的基督大教堂之一，属于基督教圣地，由于是耶稣坟墓所在地，因此也被称为“复活大堂”。

(7) 《但以理书》是《圣经》旧约中的一卷书，是旧约的启示录。

(8) 直译意思是“吃面饼者”，指蛮族雇佣军。

(9) 在古希腊语中，“安纳托利亚”意为“东方”，即太阳升起的地方。

(10) 在希腊语中，“奥巴塞”意为“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