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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睢州志

睢州志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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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遗志

古之良史,非大训不载,非大戒不书。故旧志谓其所录皆有关于民风化理者,其事各以类从,极为条晰。其不能类者,总缀于末,谓之杂述,而兵戎灾异皆与焉。愚谓兵寇灾异,固变之尢大者,宜以示方来修省之资。而三二遗事,若姓氏封爵之类,从勒汗竹,亦不可缺也。故并存之,为存遗志。

姓氏

姓以言其所自出,氏以言其所自别。禹贡曰锡土姓。其后或以国,或以邑,犹有锡土之遗。至或以官,或以字,或以谥,便以氏为姓矣。周巳前,谱牒最详,汉以后谱亡而宗紊矣。宋氏出自子姓,襄公母弟敖仕晋,孙伯宗为三卿所杀,子州犁奔楚,食采于钟离。州犁少子连,家于南阳,以王父字为氏,居于河南。睢氏不知所出。元人有睢景臣、雎玄明,皆善填词。愚尝渡扶沟河,见桥上有碑文,其阴载居民姓睢者不下百数。按扶沟去睢不远,盖因以得姓而徙居于此欤。

封爵

周封微子于宋,以吾雎属之,实有其地也。郡县以后,若汉若晋,虽爵列五等,然皆遥采嘉名,实非其有矣。汉光武封更始子求为襄邑侯。后周宣帝以大司空杨国公王谊为襄州总管。𮖠州恐是襄阳,再查。魏世祖赐魏王弟陵为襄邑男,进爵子。封庞树子景亮为襄邑开国男。陈留恭王峻封郡侯,徙封襄邑。隋贺若弼,初为周齐王宪记室,封当亭县公,与韦克孝伐陈有功,攺封襄邑县公。随文受禅。开皇九年,大举代陈,以弼为行军总管。陈灭,加位上柱国,进爵宋国公,真食襄邑三千户。

遗事

汉章帝南巡,遣使者祠昭陵后于小黄园。隋大业中,麻叔谋凿汴河,掠人小儿食之。宋真宗东封,六月,放梁固以下进士及第。祀汾阴,故张师德以下进士及第。固,状元灞子,师德,状元去华子。魏野以诗贺曰:封禅汵阴连岁榜,状元俱是状元儿。元世宗二十八年,罢睢州等十二站户为民。明嘉靖二十三年甲辰夏五月,麦将熟,御史吴悌作吴公台。秋九月,佥事李维藩作环渠旧志。

论之曰:悦以使民,民忘其劳。若二公者,其果悦以使民乎哉?后之用民力者,可以深长思矣。

灾异

夫灾者,被于物而可知者也,水旱、螟蝗之类是也。异者,不可知其所以然者也,五石、六鹢之类是巳。历代史书,皆取汉儒董仲舒、刘向父子之言,举天地万物动植,无大小,皆附于五行。凡遇灾异,辄繋以感应,曰:某事感某事,某事应某事,以为义出于洪范,其说穿凿附会,罕所通。后世王安石天灾不足畏之言,皆此等启之。故孔子作春秋,纪灾异而不著其事应,盖慎之也。吾雎自郡邑以来,灾异亦屡矣,其散见于廿三史者,愚所传闻也;其在胜国之初中,愚所闻也;其在胜国之末年,愚所见也。于是闻见相泰,著为灾异,而削其事应,盖示人以天之所谨告,俾其恐惧而修省之也。然而不及祥瑞,何也?夫国家之祥瑞,莫大于忠臣孝子、义士烈妇,而朱英紫脱,器车泽马之属不与焉。是以盛王之水旱不绝,叔季之麟凤愈繁,修省则水旱亦吉,怠忽则麟凤皆异。故古之贤臣,在官无祥瑞之奏,居职有流民之图。此纪灾异而不纪祥瑞之义也。倘有问予,以吾睢之。祥瑞请以人物志中数篇应之。魏齐正始中,中山王周南为𮖠邑令,有鼠从穴中出,语曰:王周南,尔以某曰死。周南不应。鼠还入穴。后至期,更冠帻皂衣出,语曰:周南,汝日中当死。又不应。鼠复入。斯须复出,语如前。日欲中,鼠复入,复出,更数语如前,皆不应。鼠曰:周南,汝不应我,我复何道?言绝,颠踬而死。即夫衣取视,具如常鼠。

宋咸通十四年七月,宋州𮖠邑有猎者得雉,五足,三足出背上。

终宋史书河决拱州及襄邑者十。

元元贞元年,雎、许等州、考城等县蝗。二年九月,河决襄邑。大德元年,睢州、襄邑河水大溢,漂役田庐。二年,睢州等处蝗。六月,雎州大水。皇庆二年,河决雎、亳、陈三州。泰定二年,睢州河决。至正二年,雎州大水。旧志云:终元史书河决睢州者十七。今查元五行志止得河决者五,大水者二,余未详。明。成化二年,州之民耕于旷德岗之原,忽闻地中如有兵戈之声,砰湃而来,其币惊骇,辍未而奔。少顷,地陷,约三亩许,池水逾三尺,清茔可爱,人以为神。远近闻之,皆来观焉。后有一人乘醉往浴,不数日,池水遂涸,其人亦癞而殁。四年,州之南关居民杨某,其妻有孕,将褥,忽觉胁下痒痛,以手拊掩之,胁破,生一女,形体如常。闾里欲报官,上其事。后四月,女死,遂寝。十二年,城隍庙灾,起自西廊,延及正殿后寝,东廊风又自西南转而西北,焚毁无余。十五年壬戌九月八日,地震。自此至嘉靖乙卯凡六,而乙耶之震尤甚。嘉靖十三年二月十六日,雨红沙,画晦。十四年四月,雨雹,大如卯。二十一年,日食,既,画晦,见星飞鸟归林。二十五年,河决。二十六年乙未,河南徙,决雎州官亭,绕州城堤。癸卯,决白家口,直冲州堤,西北几陷。三十八年,骆驼岭水中出石,如太湖石之状,人争取之,数曰方尽。

三十四年乙卯,州民杨仲仁。亭午时,风雨骤至,仲仁夫妻在楼上,见火二块,从楼门漆入,仲仁惧,急走下楼,见有神将,因跪,妻为霹雳震死。仲仁尚能言其状,后三日亦死,皆有字如篆。凡雷击死人,皆皆有字如篆,人莫能识。元至正三年,永兴县击死粮,贴书尹章,其字云:有旱却云无旱,无灾,郎道有灾,未应忏厥渠魁,旦击庭前小吏。

四十二年癸亥,七月初二曰暮,天骤雨震死。雎阳人栗珠。珠幼为后于伯父,颇能度日。其父贫不能衣食,向珠求,辄怒詈,促出。其妻暗遗之食,珠知必杖之。是夕,其妻及子女俱卧楼上层,珠居中层,妻望见火如炬,自楼顶入,从上而下,至中层,竟将珠震死。背有篆文莫办。妻及子女俱无恙。万历十五年,大饥。十六年疫。二十一年,饥。

三十四年,南赣巡抚李汝华家豕生象。

三十八年庚戌春三月三日夕,雷震都御史李汝华诰敕楼。先是,恭敏公巡抚南赣,十四年归,筑楼高于旧城,名日诰敕楼,实以备盗也。一夕,忽有火光大如斗者二,自东南飞入楼中台,经楼板坠落下台。二婢持灯见火,以灯掷之,忽霹雳一声,火起,风雨骤至。俄有二龙,一黑,一赤。黑龙以二指剔楼墙,自下至顶,皆去一砖,如斧凿然。移时,二龙乃去。

天启二年壬戌夜,地震。

崇祯七年正月初一日,大雷电。九年,大水。

十年,有沙鸡,其形类鹅鸠而瓜有毛,似小犬足,不能木栖,夜以火炤则捕得。是年始见。十三年、十二年尤多,十三年始无。按沙鸡一名鵽鸠,一名寇雉,一名突厥雀,生于沙漠之地,故名沙鸡。

十一年戊寅,蝗。

十二年巳卯,大蝗。

十三年二月三十日,大风,红沙蔽曰。夏大旱,野无青草。蝗。八月,陨霜,杀晚禾。是岁大饥,斗米数金,人相啖食,死者什七,亘古未有。十四年,大疫。

十五年壬午九月廿五日,河决,新旧两城皆蹈。事见城池志。有狼及野豕。自壬午城破后,土地荒芜,渐有野豕獐鹿之属,残毁田禾,为害尢小。后有狼食人,通逵大道,亦挟兵刃自卫,今渐少矣。

兵寇

兵莫繁于战国,莫久抡战国。子舆氏思以其言捄之,其言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无恻隐之心,非人也。又曰:善战者服上刑。又曰:杀人之父兄,人亦杀其父兄。夫何若是殷殷欤?盖人情莫不好生而恶杀,更告之人情,而杀弗止也,于是惕之以不赦之王法;惕之以王法,而杀弗止也,于是申之以好还之天道。昔秦日起尝玩赵卒矣,楚项籍尝坑秦卒矣。愚读秦、楚之际,未尝不悲其忍。及起伏剑于杜邮,籍陨首于固陵,乃快之曰:今之杜邮,昔之长平也;今之固陵,昔之咸阳也。天道好还,岂不然欤?吾雎兵寇之患,其在所闻与所传闻者,不可复详。依愚所见,则起乎乙亥之正月,而终于乙酉之四月。当乙亥之役,流寇自归德经睢北之尹店而西也。时升平日久,人不习兵,从其躁躏,至于刳婴儿之弱胎,羹妇人之织趾,比之往史魏军之掷槊,朱粲之粮人,不是过也。至乙酉之役,高杰既死,自正月至四月,无日不有东师杀戮之惨,所不怨言。又复殃及考城二邑,百姓尽屠于乱兵之手,发其囷窖,填以骸骨,鬼哭之声,数月不绝。愚闻考城有黄沟,昔以十岁儿能止顶籍之暴,当此时,胡不闻有说之者?岂彼赋性狼戾,全无人心,不可以理说欤?自乙亥至此,中间历十年有奇,大寇闯将曹以之属,中寇袁时中、一条龙之属,小寇宁珍、王文焕之属,相继侵掠,何时蔑有?倘所谓天道十年三变耶?此十年来,兵与盗之残贱人命者,不知几几矣。夫兵与寇,岂生而为寇为兵欤?彼亦有身家,彼亦有性命,其贪生怖死之状,当亦无异于人也;其父子夫妻之爱,亦当亦无异于人也。夫三物之微,戕之,古人犹以为有累冥道,况人命耶?况多人之命耶?彼亦奚耶而为此?盖自利之道,在于人死也,或以之立威名,或以之取富贵,或泄一时之愤怒,或供三时之嬉笑,于是孤人之子、寡八之子而不顾也。抑知天纲虽疏,作孽莫追,出尔反尔,从古不爽。试向乘机而乱吾睢者,若宁珍、王文焕之属,尚有存焉者乎?同乘机而乱吾省者,若衣时中、一条龙之属,尚有存焉者乎?问始祸而乱天下者,若闯将、若曹操之属,尚有存焉者乎?多则数年,少则数月,莫不血瘠膏川原,妻孥为军赏田。今观之,向之杀人,适以自杀耳,利耶否耶?矧国家吊民伐罪,兵不血刃,约法三章,杀人抵命,王法之赫赫若此,天道之昭比若彼,彼纵无人心俱祸,而杀心少止矣。虽然,天下之乱,始于饥寒,为政者谋其衣食而便无失业焉,则民不生心矣。即有生心之民,当及其势未成而擒之如杨思敬,勿令其势巳成而从之如师诏,则盗不起而兵不用,父安长治,无逾高祜之。方矣。汉灌婴受诏,别击楚军后,绝其饥道,起阳武、襄邑,击羽将倾冠于鲁下,破之。靳歙从汉略梁地,击邢说军于菑南,破之。又击楚,绝其饷道,起荥阳,至襄邑。延盖督马武等伐刘永,攻拔襄邑。时永据襄邑,延攻而授之。燕慕容乖追桓温,及于襄邑,大破之。随大业中,麻胡凿治河至襄邑,掠人小儿食之。

宋靖康元年,金人陷拱州。

金哀宗天兴元年乙未,元兵至汴,金徐州行省完颜承立因引兵入援义胜军救候进、杜正、张兴率所部北降,承立入睢州。二月壬子朔,承立谋走归德,至阳驿店,遇元兵,徐帅完颜兀里力战而死,承立等马蹶亦披擒,使招京城,不从。时雎州剌史张文寿弃城从,承立皆死之。戊午,元兵入睢州,以无主将故,残破之甚也。

元太宗庚寅,拖雷击金军于三峰,大败之,余众走雎州,伏兵起,又败之。金合达走钧州,蒲阿走汴。

明嘉靖元年壬午,讨流赋王堂于远厢城,卫军败绩,死者七千余人,男妇死者无筭。三十三年,逆贼师尚诏起柘城,袭破归德,守臣逃匿,检校董纶死之,纶子奎、妻贾氏俱被害。翌曰,攻宁陵,弗克,雎州戒严,乘胜攻柘城。县令逃匿,诱执其举人陈闻诗,乃攻鹿邑,至玄武集,闻诗死,鹿邑令逃匿,城降,复趋古家马头,攻破之,杀数万人。攻太康,句日弗下,移攻鄢陵,官军败绩,死者甚众。叉自鄢陵移攻扶沟,都巡杨公乃令御史翟冀、左使邹守愚、集长赵正学会勦之,以佥宪张焕及都指挥。尚兄绍为中军,以本卫及陈州、宣武、河南兵属之,以佥宪李豸及指挥。佥使李瑭为左军,以彰德兵属之,以副宪焦琏及指挥袁灿为右军,以南阳、信阳兵属之,又以副宪曹邦辅、纪功,少参黄洪毗、俞维屏给前战于𮖠城,贼大败,副贼王用就擒,尚诏引余贼遁去。官军乘胜追至五河,斩首千五百级,焚贼丹二十六艘。中土平,尚诏莫知所终。

旧志日:癸孔之变,岌乎殆哉!方师贼编戍逃回,阴聚恶少,人皆知其有不轨之意。当是时,一力士擒之,二囊中切耳。后流劫山束,被追而南,才十八骑,人则疮痍,马则疲跛,当是时,只得敢勇之士数人,即可于卧内擒之。顾吾州、吾卫,率以尚诏为奇货,阴受贿赂,交通往来,杀伤之惨,固不待既反而后见也。此始而养寇者,吾州不得而辞也。加之府倅贪黩,专司巡捕,受其骡马兼金,为之转白府守,府守南人,素厌兵革,从其所请,以为督补老人,比和事,老人何如。此所谓虎而翼者也。破城之变,盖府臣有以自为之也。当是时,有青年同李,奋迹甲科,亦不闻出一言,画二策以扫荡之,听其出入府中,如履无人之境。自闻柘城有人系狱者,与逆贼亲识,时司李署印,贼辄敢讨,禁钥入望。当是时,闭门缚之,二禁校之力耳。顾乃说以招抚为得策,噬脐之祸,悔亦何及哉!此继而养寇者,吾府不得而辞也。至若提兵宪臣,柔懦无断,不惟容其招抚,而且阅其骑射,逆贼之逞,谁复能禁哉?由是转白抚臣,抚臣亦许。迨其祸根盘迁,反形已露,时抚臣升任,乃于行之前一日,始檄守、巡、都司勦捕,则将谁欺乎?

此终而养寇者,地方诸司不得而辞也。夫受朝廷二面之寄,得专征伐,而乃利其所有,恣其哨聚,遂使流毒全省,延及他方,此其心何忍哉?吾闻贼之入古家集也,一楼焚者四百余妇,骨衣俱灰,但铁丝寇髻可数耳。渠贼王千金又歼小儿于槊上,投八火中,再䃸再焚,居人多有满门杀绝者。其过吕家潭也,潭多败木,西商共议沉船河中,置木道上。贼至,马不得行,报里人讯之,乃知为木商计,遂大索䌸二十七人至,皆以大钉定其手足于墙上,贼宴其中,傍以二十七贼持利刃立二十七商之前,约日砲响,即开其胸。其刻惨类如此。鄢陵之败,官,草尸填满沟壑,家有哭声,野有暴骨,圣今数年,生意未复,当时共脱之臣,则亦何利而为之哉?又闻逆贼虽破城劫狱,帑藏尚未尽取,府守用细人计,乃乘隙窃取之,辇赴京师,赂同乡元老万金,得从提问之例,且遗书吾省抚院曰:贼既不以反闻,犯事人员,宜从末减。守臣遂得与兵道闲住,飘然长往。而前时府倅诸人,皆宴然仍居其位,亦何面目复见有宋之人哉?方贼入府,大声戒群贼曰:慎勿惊,某爷某爷。又数称其为思主,则知前此府臣必预知逆贼之有异,特受吞其饵而不敢言耳。幸而朝廷养士之报,恩信之隆,微而检校,穷而布衣,贱而奴仆,犹能决一死以图报,则当时偷生苟免之诸臣,宁不上同朝廷,下卖吾民耶?董、陈之烈,巳蒙恩荣,顾高氏二仆以贱而略,故特表之,以愧为人臣者,苟怀二心,将此仆之不如矣。以上事人皆知之,皆能言之。顾畏罪而避嫌,斯掩护而遮饰,其不久而失真也,解矣。予生长是乡,闻见颇真,且亲戚乡里,亦有死于锋镝之下者,义重同仇,借剑莫由。特备论之,以为他日有事地方者告。万历三十三年,擒逆贼杨思敬,尝参州库吏,人材短小,性极奸深,好行小惠,群小德之,呼为宋公明。后离衙门,居于大寨社之仓头,招纳亡命。时毕家寨人徐尚文、毕守礼,今毕家寨累生盗贼,其遗风也。皆有力有蛆,不畏生死之徒,为之牙瓜。思敬尝与土豪耿某争伎相开,辄各聚千人相攻杀祀县。知县闻其事,转申上台,乃檄雎陈兵宪,设法擒拿。兵宪转檄知州杨为栋。为栋曰:吾左右皆彼心腹,动静辄知之。顾以密扎往来议定,乃命捕官往诱之。捕官至思敬家,思敬左右数十人,露刃环卫,捕官绐之日:太爷极知杨爷之枉,三出则事竟矣。思敬乃出见,为栋,仍以好言慰之,拨本卫操军五十余名护送陈留,西遣健兵千余来迎进省城,观者填隘,随奉抚台命,寄开封府狱。是夕,知府冯公令狱吏提出,曰:尔何故反?思敬日:尔非问官,奚问我?因杖之,毙于狱中。余党徐尚文、毕守礼,后皆犯事斩首。当思敬之谋逆也,恃本州卫门内外皆其心腹也,故肆为暴恶,而本州不知也。致恶贯盈,而发于杞县。当思敬之出见也,恃上下衙门皆可贿而买,必无如彼何也。当时吾州吾府,果有细人之言,以为境内不可受逆叛之名者,使非冯公毙之于杖下,吾雎岂不重受师贼祸邪?崇祯二年,诛叛贼朱炳南。炳南,山东妖贼徐洪儒之。余蘖逃匿,唯州假以开染,招集亡命,与贼首谭某谋袭汴梁,事泄,被擒,枭首,闻贼党千余人共谋为乱,假以告状,为各各藏短刀于两院放告之日,劫两院放狱囚称号。时贼中争或不决,遂泄。当此时也,升午小从人,不习兵,使其谋成。则屠掠之惨,不待闯、曹矣。

八年乙亥正月二十二日,流贼过尹店,寇祀县,杀掠最愀。二月初六曰,流贼攻雎州,卫兵拒之,编小车为营于城东。贼至,我兵败绩,贼乃攻鸣凤门,城几陷。赖官生袁枢散财募守。俄而巡抚玄公督兵至,贼遁去,城中不知也。官兵至城下,误以为贼,以袍币之。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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