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障考

昔周文王为西伯，以殷命用南仲城朔方，为军垒，御北八之难。则障塞亭隧所繇肪欤。春秋而降，凡邻之国，靡不慎四境，结四援，正其疆场，险其走集，明其伍候，完其备守，俾民狸于野，无害三时。纵暴桀寇侵，则亦少利，因自顾虑，希复犯塞也。祖宗神武布昭肃清玄漠，时焉用城？正统、景泰后，乃边务孔殷，亭障日讲，故筑治劳费巨，不可云。然。用是方人，亦鲜有大肆，谓非我中国利也，不宜。迩者𪟝毁干弗缉，防懈于弗严，深入一二百里，尚靡觉悟，岂谓垊不堪命，欲一切省徭戍耶？籍恐日损月坏，将累世遗功，不可卒复开隙，外亏固中国垊命，且亡徭戍无用矣。作亭障考。

周

燕昭王用秦开破二，北，治上谷塞。燕昭塞，自造阳至襄平，连而为上谷之北，辽东之西，皆其地山。今宣镇塞，寔宗乎此。然自今视燕昭时，盖南纥十百余里，而宣、辽隔绝，势不相连，则只怙今迥兴云。

秦

始帝命蒙恬北击，字因山险，堑溪容，累石为城，树榆为塞。恬将数十万众鸬，以单于头曼不胜北徙，于是秦收河南地，疫河，以阴山为塞，筑四十四县城，临河，徙谪戍充之。其塞起临洮，至辽东万余里。时盖合秦、赵、燕三国为一，上谷主在其中也。北方形险，此极为备，后有作者，莫之过矣。太史公曰：冠带之国七，三国临边，正谓此尔。

汉

高帝二年，遣诸将略地，缮治边塞秦末，诸所谪戍边者皆去，复稍渡河。后冒顿袭灭。走月氐，南开楼烦、白羊，数侵燕、代，复收秦所夺。地与汉关故河南塞，时因刘、项相竞，不暇治一也。汉既平定，乃复事于此云。

文帝用见错策，募民实塞内要害处，立城邑，高垣深堑，其蔺石布渠答为中。周虎落。错曰：远方之卒守塞岁而更，不如选常居者家室田作具以备之为便。帝从之。口如淳曰：蔺石，城上礌石也。苏林曰：渠答，铁蒺蔾也。虎落，外藩也。作虎落于塞要下，以沙布其表，但视其迹，因知来入。

武帝元朔初，命将击，复缮秦蒙恬所为塞。侯应曰：孝武世，出师征伐，斥夺边地，建塞起亭，筑木城，设屯戍守之。然汉之起塞，非皆以土坦也，或因山岩石木柴僵落，溪谷水门，卒徒筑治，功费久远，不可胜讨。

光武建武十二年，遣骠骑大将军杜茂与上谷太守王霸将弛刑徒，治正狐道，筑立堠，修烽燧。此治内塞也。按班史。武纪所谓城障，列何传所谓建寒徼，起亭隧见，乃古人候望之所。今世所谓营堡墩台之类也。贾谊传所谓斥堠烽燧，晁错传所谓蔺石渠、答虎落，是古乃人候望之具，今世所谓烟火、信𪿫、磻石之类也。

安帝时，朔方障塞多坏，鲜卑数寇南部，单于忧恐，请修复，从之。初，罢斥边关，鲜卑数寇，寻悔，至是始议修复，然巳晚矣。

晋

武帝时，监幽州诸军事乌桓校尉唐彬开斥旧境，复。筑秦长城塞，分兵屯守，烽堠相望。时筑塞，自温城至于碣石，緜宜山谷，土比千余里，我在其中也。

宋

少帝景平元年，魏主以柔然犯塞，筑长城千长川之，南，起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余里，备置戍卫。魏以北天居止塞外，其御蠕蠕，亦藉障塞，则我中国御术，诚有不得废此者矣。

文帝元嘉二十三年，魏粲司、幽、定、冀四州丁男十万筑塞围，起上谷，西至干河，广袤皆千里。魏筑长城，巳足为限，乃轻用民力，复筑塞围，役以五月，又非其时也，其亦不仁矣哉！

齐

武帝永明十年，魏柔然犯寒，用中书曰：孟高闾表请修筑长城。表日：臣闻北山怛心，同于禽兽，所长者野战，所短者攻城。若以熙所短，夺其所长，则虽众不能成。患虽来不能逼，夫之散居侧泽，随逐水草，战则与家。业并至，则与畜牧俱逃，不赍资粮而饮，食自足，是以古人北伐。攘其侵掠而巳。昔周命南仲，城彼朔方赵。灵秦，始长城是筑。汉之孝武，亦踵前迹，此四代之君，皆帝。王之雄杰，所以皆同此役者，非智术不长兵。众不足，防秋要事，此理宜然也。欲依故事，于六镇之北，修筑长城，虽有曾劳，实获永逸。请于要害，开门造城因。地去敌，多置弓驽秋牙，有城可守，有兵可书，彼既。不能攻城，野掠无获，草尽则走，终必惩艾宜发近州武。勇。六万人各备戎作之贝，秋高分兵，扬威塞外来。相则助之决战，不来则散分其地，以筑长城计六镇，东西不。过千里，一夫一月为工步三万人则得三百。里。若役丁十万，一月必就，运粮一月。不足为多，同筑长城。其利有五，罢游防之苦，一也，北，部放牧，无抄掠之患，二也。登城劝敌，以逸待劳。三也，省境防之虞，息无闻之备，四也。岁尝五师。运永也，得不匮。从之。

北齐

文宣帝天保六年，然丁男百八十万筑长城，自幽州北夏口至恒州九百余里。北夏口今顺天，东恒州今大同北，为里九百余，视今为更北云。然丁役百八十万，则高洋之虐，不减秦皇矣，而时不内变，堵盖南赵郡王睿之董役也，实多优恤之政耳。

周

宣帝大象二年，司徒于翼巡长城，立亭障，创新攺旧，咸得其要。东自碣石，西至鴈门，则我土在其中云。

隋

文帝开皇二年，粲稽击修长城，二旬而罢。

六年，发丁男再修长城，二旬而罢。时比齐旧城废，因修之，非更筑也。

七年，发丁男十余万筑长城，二旬而罢。役众其迫，母亦补隙巳乎！

炀帝大业三年，祭丁男百余万筑长城，一旬罢役。死者过半。长城之役，继始皇、高洋而虐者，杨广也。然旬日死巳过半，罪浮秦、齐矣。董及役之臣优恤未其，不仁亦甚哉！

唐

太宗贞观初，突厥、颉利窥边，群臣请筑障塞，不从。帝答群臣曰：突厥盛夏而霜，五日并出，三月连明，赤气满野，见灾而不务德，不畏天也。迁徙无常，六畜多死，不用地也。俗死则焚，今葬皆起篡，背父祖命，慢鬼神也。与突利不睦，内相攻残，不和于亲也。兼是四失，行将亡矣。当为公等取之，安在筑障塞乎？因北伐，遂擒颉利，竟成雪耻除允之志云。

玄宗开元中，命燕国公张说巡边，因筑妫州北塞，延袤千里。帝以日患，命说巡行障塞，为诗送之，群臣咸和。今怀来北九十里，有说所筑长城遗址云。

宋

太宗时，命都部署潘美、梁回筑沿边亭障。时无燕、云，或内险云。

仁宗时，安抚使夏竦请复幽朔故地，修亭障，守之报罢。竦上言曰：臣闻北有阴山，草木茂盛，冒顿依阻，寇虐中州，汉夺其地过泣。夫有阴山，犹资一势，况衰晋不武，尽割幽、㧾、云、朔良田，天野门之畀。敌，得无疆盛。由兹凶丑，转为边患。故国家情之以文而不庭，旗之以武而不至，要之以盟而无信，略之而无厌，凭陵出乃边鄙虐。害我注灵。自迩以来，为非一。盖不复塞垣而劳扶御，犹张跖纲以隔蚊蚋。秦赵筑长城，汉筑五原。塞因其山答，说其险阻，先代之劳后。王之利，不惟经略有方，兼使华过有限，应变无壅。夫为万世之画，削黠若之势，莫若复汉故地，外巨塞垣。复地之谋，必资良画。诚当计其寇敌，选其将帅，明更兵政，谨其边防，制其阃外，皆如所言，而后阳示畏乾，阴整用度，命将领之臣，修李牧之法，训兵利器，明赏信罚，勤，按行营垒，亲视疾病，膏之以恩惠，劳之以言辞，同其苦乐，和其上所。整其骑乘，名其等列，习其击剌，养其宫勇锐，于是丰其金帛。阴遇五间，访彼山川纡直之势，察彼将助好恶之性，相其机而观其变，因其衅而发其谋，疑其君臣，焚其积聚，优宠降附，抚绥境令幽朔之民，积思汉出之心。之臣，有频主之。乃选一良将，为之谋主，阴勒士马，出其不意，奇兵据险，正兵攻城。对人不善婴守，捄兵无路而至。幽、陵、易、朔，不降即溃。乃命良臣以葺完，留飞将以扞御高修汉旧卿则马。之尘。罕能南暨矣。

元

文宗天历元年，诏居庸关垒石为固，调丁此守之。元末盗起中原，因设险备之。古设险防陈，元以捍内济变，诚在人谋，今可忽识。

明

高帝洪武初，命参政传友德、都督刘真、指挥使李彬审视宣府要害，颇画疆界。东连古大宁，北连开平、兴和，西连大同，俱设险防守，盖自别马性，倜，亦未尝惭弛云。

纯帝成化间，兵部侍郎余子俊以宣镇虽称险阻。亦宜设备。请增墩凿斩。从之。虽略曰：宣府边工，当文第均秦行优一恤，每事官务二里，使筑敦一敦对角为县楼，二墩空凿辄墩高阔，以二丈楼长阔以六尺动，深阔以丈五尺为式工役则。万曰：可成上墩开六，以十十墩人也，守之墩非。但了望得慎火石，十，可以四击。夫火石所及不四百陟余，今以两墩共击三空，无不至之理也。横肃敏初议，正言炖辄，后乃依山为垣云。

敬帝弘治十三年，分守北路官官唐禄请于沿边筑凿墩堑，以阻法侵报罢。蹴略日：御边莫先设险，设险在于添墩。欲于沿边里筑一孰墩，配七卒，中空凿堑以阻子，软墩备火事石以徂击，役夫三万，期功七年可成也。时兵部尚书马文升、给事中岸春交论之，以为不可。文日御外道，升之，在于士马精强，将帅谋勇，修边之役，止遏鼠窃而巳。宣镇迩值多事，行伍疲弊，正宜休养以作战遽气忽与此大工，不惟人心嗟怨，恐有他虞。春曰：对。若拥众一。墩七卒，必不能敌。且边地风沙，纵使空掘堑沟亦恐易为漫没。又木镇游兵不逾万，期力日年，非惟无益，害则随之。九所，而欲役夫三按马、蔚二公之论，欲休养士卒，培植元气，诚上画也。然胜负之势，难定于平时，利害之机，多眩于微慈。战屡经则兵疲，警叠至则农降。巫臣之毙楚，隋氏之亡陈，足为鉴也，而可尽废形险，颛言攻击即是。故用亚夫屯军之勇，而不废鼎错实塞之谋，嘉卫青出师之功，而不废徐自为筑障之遣。汉之文武非得御侮之要经者耶？

嘉靖元年，兵部臣请于沿边要路㔉窖诱二，从之。疏略曰：往时边臣余子俊、秦纮、杨一清，谋深虑远，修举塞垣，将士藉之，海每获益。然有形之险易，无形之险难。有形之险，墩垣是也；无形之险，暗窟是也。其法于沿边要路，分为二途：一加识别，以沟我出；文为暗菩，以待难入。窖深长八尺，阔大半。中置术稚前茅，马践必仆，可坐收斩也。人丑耕曰：嗟哉！马！邑之诈干载，笑王恢者，以其伏兵三十万，无不漏之理也。边塞地逾干里，鸿日同窥，督万人役，累旬登登历历于黄沙白草之间，集喧成雷，集土成丘，而欲识别一路以便我，暗窖一路以诱敌，有是理乎？且驯堑惧于漫没，而暗菩则常存；守墩惧于攻围，而暗窖则不能塞。然恐不若是愚也。故尝曰：中国设险有三，垣、堑、窖。垣为上，窖次之，斩又次之。若为暗窖以欺其不知，斯则下矣。或曰：以初夜堑汉军前，贰师以降。近时周帅命人一七窖，而俺答生锐。何谓堑窖为下？曰：堑汉军者，轨其营也。单于以重兵临汉军，而夜堑其前，仓卒抟之，汉无能为措耳。周之暗窖，亦以决机之际，外示止息，潜有设伏，以什其突阵之骑也。不然，则塞井灶而可陈，木工浑脱而可渡，乌虑其斩营属窖也哉？

二十三年，都御史王仪请修宣镇要冲墩垣，配兵乘守，从之。迹略曰：捄敝宜先，拯焚宜急。宣府北路之龙门许家冲，中路之大小白阳，西路之膳房新开新河口，洗马林极为要冲，必湏筑垣，上列脾睨间，筑护墩，入秋配兵乘之，直至寒烈，方始解严，庶可止遏日驱，安靖畿辅。赵时宣镇筑垣先西中路，急要值也。墩垣连亘，𤇺火相望，实备御也。即古人城要防秋之法，不是过矣。而配兵乘之，冬寒始罢，得非不恤其师乎？自此议上，遂以垣为天险，有入则罪垣，以乘守为上策，议掣则罪制。数年之间。边人不堪命矣。幸其后渐罢云。

二十五年，兵部侍郎翁万达请酌急缓修筑塞垣，从之。疏略曰：二十三年，都御史王仪所筑之塞，巳半隳𬯎，而诸处地为所冲，未经措画者，更不为少。议以西路张家口、洗马林、西阳河为最冲，为垣七十五里有奇，削崖垣二十二里有奇，𫐄如之。西路柴沟渡口，中路葛峪、常峪、青边、羊房、赵川，东路永宁、四海冶为次冲，为垣九十四里有奇，斩十之二，敌台月城九十。垣高阔以丈回敢以九尺，外，要深阔以一丈五哭，底收以一丈也。切緜而熟于，则孤陂以五尺敌台。阔视垣，雄二丈，言视垣夫旃五聚尺，役为人式寸八。曰三冲、鸪次冲，以待防秋，即役戍卒。

二十六年，万达请修北路次冲墩垣，从之。疏略曰：宣府诸垣既完，则北路次冲者亦宜至。举赤城役野议鸡自独石、兔山止儿墩为起垣，南一八十百七六十里有奇，堑有三铺，如屋如之，敌台前之画规而制役，大略无减，以镇兵不急其程，务求有济云。

二十八年，万达请筑内塞，从之。迹略曰：宣互府垣，役始。北东二路，限中路，于者先财所急力又朵也。我藩颜篱，支部故巢处其迟而外未举，尚能为部。今西为中路，塞垣逼难徙，则路犯，而朵颜支一百之余，急视前里马数倍也。步卒夫二路，边七不三万，即皆为垣，乘守莫及，兵分于地广，备疏于无援，此墩臣而之所惧北也。历拟雕自鹗东长路之安新宁岭、龙六门卫至六十九台子，里有别为奇，内垣堑之，暗门一如之，敌台十三百有九，有八，舗屋以如，重卫京师，控带北路。又东路。镇南墩与。蓟州火熖墩中空未塞，而镇南而北而西，至永宁、新宁墩，亦原。未议塞垣，俱宜补筑，成全险也。黄附万达请还乘塞兵疏略日：国家御国，四时不彻，备而独。曰防秋者，以秋高马肥时深入特加严耳。然往。者罕调客兵，且不乘塞。近因贼势纵横，二议遂用武之经，可继之道也。夫客兵承调，去家丁二千，主里兵檌边远者，亦不下给三四百里。朔风侵肌，馈饷不鹑衣野处，龟腹徒延，设有脱巾之䜣，何以应之？夫使之不以其时，散之不由其旧，虽有不可测度之恩威，而窜者。逸者自而十，十而百，百而于万，将不可禁也，彼时。尽置之法则太苛，遂释其辜则启玩，万一不忍饥寒。不俟命令，拱然解去，所损岂其微哉！故乘塞兵。入冬不可不罢也。然臣所谓罢，谓罢异镇客兵及远地主。兵耳。至于本路土兵，则仍其旧，边胄有常。存警不发，前岁一无报掣，惜兵诸防，悉臣解，事起仓卒束手，以为未可与今日同论也。于是乘塞兵罢还镇，心按往。今乘塞之令，文时问为上策，无敢轻议。然其问嗣士卒之苦，则羽公此疏尽矣。庚犯戍不岁置，朝臣后始仍知此令不足恃也，因以渐罢其役。

三十五年，兵部侍郎江东疏请修筑南山联墩，从之。疏略曰：我国家驱逐誓臂元定宣鼎幽府，燕以宣安，则居府庸可为右以无恐，夫何自开乎失守。兴和内徙之后，而宣府遂失门户之防，及以堂室故难，何于马备长驱延御？况猾读自嘉镇、靖二十边九城年溃内墙而出犯，由愈知我中国地里强细之弱，险时易兵，遣奸马入之，探道路以窥，何内之忧地上。今御史李涯，宵凤旰毛，所言修筑南国山，以安畿，安边辅，诚大计，宣经府，目前急务，莫有过于此者。先任总督尚书许论与臣交代之时，亦拳拳以南近山京畿极隘口系紧逼要，早宜修筑为言。随准巡抚都御史张涣咨开：参议张镐相度过怀来、南山二带地方，居庸，东北自岔道西抵。龙爬山止，共隘口一十八处，长白白零二里五十步。自共岔道东抵四隘海口，冶三十二处。镇长南墩亘二百三十里零四十步。东西共计二百五十垩，折九万一千八十步。每百五十步筑墩一座，每二十座空内筑小堡一座，令墩军取便携家及邻近农家欲居者，听其通内地隘口，应该设卒守把以防奸细者，各添墩一座。其隘口应添大石墙或虎尾小墙者，各宜量势修筑。其军役人等，俱示以格式，分以尺寸，限以程期。其该用食米盐菜，俱以时价折估。总计墩七百九座，敩房七百九间，小堡十余座，大堡七座，岔道城一座，共该用银二十万五千七百五十一两九钱三分五厘等因，俱属详尽。忿道城议设守备兵马，并仓塲官攒，相应依拟。内召募军人，拨给屯地等项，以次修举。及查本官素练戎务，习知情相，应性授兵备副使，无事驻札怀隆，防秋移驻岔道，提调守备兵马，拒守新墩。该路参将协。力战守应援兵马，听臣等临期酌量缓急，再行督发。所据前项工程，应用钱粮，有不容一日缓者。伏望轸念宣府时势之难，兵力之弱，南山一带，寔为居庸曰带，内口屏蔽。乞𠡠该部再加详议。各议拟。上请将前应用一粮，早赐解给，合用火器盔甲，亦故预发。参善张字，即赐升授，以便督理工程，整饬戎备其忿道城添设守备兵马及仓塲官攒印。信。更俯赐俞。乞允施行。

三十七年，兵部尚书杨惧请增筑各路墩台，从之。疏略日：臣惟宣镇北路独石地乞，极为孤悬，比之大同卫右，其远近缓急，尤反明甚。按据降人供称，两情往往以困围其城为说，则彻桑之计，诚位先事讲求也。今自目前切要言之，第在修饬城陆，其次则腹里接火墩台，一方耳目，关系匪轻。除原设不堪者，即行分巡佥事许用中见今督修外，仍于独石城马营沟通马营大路、胡家庄、孔家庄议添空心墩台二座，每座共高三丈三尺，上加女墙四尺，遇围月城一道，外挑围堑一道，马营堡议漆上哨通君子堡、司家沟口李沟口、羊好子沟口、二队沟口下松科不哨，通树堡、冯家尖岭儿本营。迤南羊房堡、叚家冲、西川九窠窖冲口，东北独石沟，通独石城大路霍家庄共十座。云州堡议添夜妆岭墩三座，高低广狭，悉如独石之制，通其添墩一十三座，不惟足以制居人行旅，俱属便利。见今总兵官李贤在彼设伏，合无严行木官督何。参将刘汉及梯守等官，刻期完报，伏乞圣明裁定。又𫟵略曰：臣惟怀、隆、来、宁南山一带，自怀来、合河口起，至四海治南横岭止，东西一百四十三里，内与京师陵寝，仅有一山之隔。心间大小红门、张家等口，虽有墙堑，低矮疏薄，不堪拒守。即如二十九年火石岭之变、四午唐儿庵之变，是其明验。先年守臣建议，设立联墩，似为得策。但联敦空内，宽者三十丈，多者四五十丈，必须撰守之军，人人能用火器，方保无虞，但有一下庸懦，参乎其间，致突入为害甚重，惩前虑后，终非万全之计。臣近日亲诣阅视各墩空内已有虎尾短墙，若使推席其制，筑为大墙，则三劳永逸，为利不浅。况防秋之日，人力取之，见军工食。取之行粮，除于本年入月十二日兴工外，但各该督工官员，相应定立敖劝。如蒙𠡠下兵部查果相应，同行都御史张稿用兵。下李贤往来总理。副使郭邦九参将吴偏䜩寸十阙督参将周曰纳等心刀工年不完，明提年修调接明，今年不完，后年接修。出完之日，听巡按御史阅视明白具奏，将效劳人员分赏，庶人别等知感奋，第升工自底绩矣。又断略曰：宣镇外捍四阴，内拱京畿，寔为藩篱重地。迩以以年来，致黠属猖地方，百孔獗千疮，狼藉至极。城堡残坏，既破我之腹心；墩台倾圮，又坏我之之耳目。譬之人之百交侵，身仅病，前残喘而治标。法理当先其所守议急所黍许据分用中。议得：应添墩台镇城西门外，至万全左卫六十里，应添二十六座。镇城西北至张家口堡四十四里应添。十二座。张家口堡西至万全右卫三十五里，应添二十一座。镇城南门外，迤西至暗家堡四十五里，应添二十。座镇城迤南清水河起，至洗马林堡八十里应添一十三座。万全右卫出至膳房。堡二十里，应添七座。万全右卫西北至新开口堡四。十里应添九座。新开口堡西至新河口堡一十里，应添八座，万全右卫西。至新河口堡四十里应添三十。座新河口堡，南至洗马。林堡四十里应添一十二座。旨府慎。万全右卫西南至洗马林堡八十里，应添一十五座，洗马林保南至柴沟北堡。四十里应添十。二座万全。右卫南至万全左卫四十里，应添二十座。万全左卫西至柴沟堡四十里，应添一十一座。柴沟堡南至怀安城四十里，应添一十座。柴沟堡西至渡口堡二十五里，应添五座。渡口堡西至西阳河堡一十五里，应添六座。万全左卫西南至怀安城六十里，应添一十六座。怀安城西至枳儿岭十里，应添六座。怀安城西北至李信屯四十里，应添六座。李信屯北山空远，应添五座。西阳河迤北西平山空远，应添五座。又沙河口、东沟、韩家科、腊沟口、渡口堡迤北葡萄沟口、虎窖崖，俱贼自西阳河入犯极冲之处，各应添二座。西路共添墩二百三十座。镇城南至深井堡六十里，应添二十二座。深井西南至渡口里，应添一十丸座。南路共添墩四十座。镇城东至下花园迤东，五十七里应添一十尤座。镇城东北云赵川堡六十里，应添一十曰座。赵川堡东北至隆门关十里，应漆四座。镇城北门外土沟口应添。又。至中路青边少减每座二面根阔五。丈顶收三丈王尺，身高三丈上加女墙，五尺，下。半截，实心平高二文五尺，收湏四丈，每面五丈，周。围二十丈。以军夫二百名筭，每名日修一寸一日。修二丈，十日可完。每名日支口粮一升，五合，盐菜银一。分该口粮三十石，盐菜银二十两。

上半截空心。根厚入尺，收顶五尺，高一丈五尺，上加女墙五尺，每面四丈，周围一十六丈，军夫二百名，每名日修四寸，一曰修八丈，二日可完，该口粮六石，盐菜银四两。月城一座，根厚一丈，收页七尺，平高一丈五尺，上加女墙五尺，每面八丈，周围三十二丈，军夫二百名，每名日修四寸，曰日修八丈，四日可完。该口粮一十二石，盐菜银八两，筑墩三。座该口粮匹十八石。盐菜银三十二两。计筑墩三百二十座，共该口粮一万五。千三百六十石因。约。每八斗值银一两，共银万九千二百。两，盐菜银一万二百四十两，共该银。万九千四百。四十两。及查三十五年议修沿途敌台，中间尚有未兴修者，即今俱议在内。其支剩口粮盐菜银一万五千四百九口二两四钱七分，见在都司官库收贮，相应动用外，尚欠银一万三干九百四十七两五钱。若又仰给内帑，其势诚难。臣再三图惟，皇上近遣乡李秋，预发三十八年年例银两，收买粮料，比之往岁价值，所省几倍。是价银一两，得银二两之饷矣。若取给于此，以补口粮之需，于军储未尝有损，边计甚为有益。口按北切年来入寇，攻毁堡砦墩台，百鲜存十，遂致人烟多绝，砲火罕传，突然而来，动逾二三百里，罔或知觉。行旅昧于趋避，粮饷阻于转输，居戌艰于耕牧，人人惴惧，如寄身鼎变中，无复生望矣。公甫至，乃先顺其通涂浍设墩，辄，又或倚堡而墩，倚墩而堡焉，行者便，饷者便，居戌者便，人庶几更生也。谓时势敝极，有不可以人力物也。信乎任公之后者，果能勤于缮修，良于推广，而又申严号令，俾僚报无愆，即未能遏而之来，我亦知所以预待之。

塞垣

东自四海冶镇南敦接顺天蓟州火熖墩界起，西至西阳河。南土山墩，接大同东界牌墩界止，沿长一千八百六十五里。四海冶镇南墩起，至仓房沟墩止，垣五十四里人永宁永镇墩起，至东路界暾止，垣八十六里。口滴水崖新宁界。敦二。起至接墩止嵯垣五十四里口。龙门所靖边墩起至北高山敦止，垣九十七里。口云州镇靖墩起，至镇堡墩止。垣四十里口独石崇宁敦起，至南兔儿墩止，垣一百十一。二用口。马营三岔口墩起，至磨台嵯敦止，垣一百。十里日赤城宁界墩起，至松林墩止，垣三十九。乙龙里门卫盘道墩起，至分镇二墩止。指四十九里。黄小白阳六台子坏起，至松树沟西墩止，垣口二十一。赵里川堡靖朔墩起，至永安墩止。垣四里。日大白阳霸口新墩子网了墩止，垣二十三里口万浴堡头台。子墩起，至靖阿教止，垣一十三里。人常峪口大定敦起，至西高山西空墩止，垣一十四里。口青边口平顶山暾起，至擒所墩止，垣二十九里。日羊房堡何家堰墩起，至柳沟墩此，垣一十四里。人张家口堡破此墩起，至镇口墩止，垣三十三里。目万全右卫镇口墩起，至平二墩止，垣二十五里。口膳房堡野狐二敦起，至野狐西一墩止，垣二十八里。日新开口靖宁墩起，至水沟东墩止，垣一十八里。黄新河口水沟墩起，至中寨敦止，垣二十六里。日洗马林镇安墩起，至平曰西墩止，垣四十五里。日柴沟堡平文西小敩起，至擒熟墩止，垣四十里。黄渡口堡牛心山东空墩起，至镇川墩止，垣三十一里。口西阳河制治暾起，至南土山墩止，垣三十二里。

墩台总计合镇三干九百四十八座。

沿边千七十三座，守了官军六千四百三十五员，名腹里六百四十九座，了宦军五千二百四十三员名，新添二百二十八子，守了官军一千一百九十二员名。

镇城腹里墩台五十三座，守了官军二百六十五员名。东路边墩共一百一十七座，腹里墩共一百四座。新添墩共二十六座，守了官军共一千八百八十八员名。永宁城所管边墩五十四座，腹里墩了二十，守二座，共官军三百六十九员名，护口墩二十七座，军百三十五名，东山墩九座，军四十五名。日怀来所城管腹里墩二十五座，新添隘墩七座，空心路墩四座，守了官军，共二百十二员名人。保安卫城所管股里墩三十座，守了官军。百五十员名。新筑路墩七座，守了官军。系暂撰。黄保安州城所管腹里墩三十入座，守了官军一百六十员名。日隆庆州城所管护口墩二卜二座，大红门口一十二座，小红门口四座，张家口五座，守了官军一百七十员名。口四海冶堡所管边墩六十座，新筑龙爬冈等敦六座，路墩二座，共守了官军六百四十八员名。

北路沿边墩共五百二十二座，腹里墩共二百一十五座，新添墩共一百六十座，守了官军共一千四十六员名，开平卫城所管大边敦七十六座，守了官军王百三十二员名；二边墩五十座，守了官军二百六十员名。与里后火敦五卜七座，守了官军二百八十五员。乙马宫堡所管边墩四十六座，守了官彳军三百一十员名。肉里敦台三十四座，守了官军一百七十七员名；新梨墩五十二座，守瞋官军三百九员名。日云州堡所管边墩二十四座，守了官军百二十四员名；腹里墩二十三座，守道官军七十四员名新筑墩。十八座，守了官军一百二十六员名。制赤城堡所管边墩三十一尘，守烂官军二百二十。一员名腹里。墩台三十三座，守了官军八十尤员名，新筑墩十座，守了官军。六十六员名。乙龙门卫城所管大边墩四十座，守了官军二百八十员名，小边并腹里接火敦六。十八座，守了官军三百七十二员名；增修沿途空。心墩一十七座，守了官军八十九员名。日龙门所。城所管犬边墩一百二座，守了官军六百。三员，名二。边并腹里接火墩三十四座，守了官军一百三十九员名。新筑沿途空心墩七座，守了官军。三。十八员名口。滴水崖堡所管原墩九十三座，增筑新墩二十五座，沿途空心墩八座，共守了官军七百二十员名。口雕鹗堡所管原墩一十三座，守了官军五十七员名，增筑炖一十。九座，守了官军一百员名。口长安所。城所管接火墩一十一座，守了官军五十员名。增筑沿途空心墩五座，守了军二十五名。

中路沿边墩共二百一座，腹里墩八十七座，守了宫军共一千一百四十一员名。葛峪堡所管大边墩三十九座，守了官军。百三十四员名。腹里墩台一十三座，守了官军六十七员名。黄常峪口堡所管大边墩一十五座，守了官军。百七员名。腹里墩台七座，守了宫军三十六员名。人青边口堡所管大边墩一十七座，守了官军一百二十员名；腹里墩十座，守了官军五十一员名。日羊房堡所管大边墩一十四座，守了官军尤十九员名；腹里墩台八座，守了官军四十二员名。日大白阳保所管大边墩二十一座，守了官军一百五十员名；腹里墩一十一座，守了官军五十六员名。口小白阳保所管大边墩一十一座，守了官军五十六员名；腹里墩台七座，守了官军三十六贝名。乙赵川堡所管大边墩四座，守了官车二十九贝名；腹里墩台一十一座，守了官军五十六员名。日龙门关所管曰里墩台二十座，守了官军。百二员名。

西路沿边墩共三百三十一座，腹里墩共一百一十二座，新添墩共一十六座，守了官军三千四百八十员名。万全右卫城所管边墩二十座，守了意官军二百四十三冒名。腹里墩二十四座，守了官军一百六十尤员名；新筑墩六座，守了官军三十二员名。日。万全左卫城所管腹里墩一十九座，守了官军九十八员名；增筑沿途墩五座，守了军二十五。午。怀城名安所管接火墩二十五座，守了官军三百七十九员名；增筑沿途墩五座，守了官军三十二员名。口张家口堡所管边墩五十座，守了官军三百六十员名；腹里墩二十七座，守了官军一百八十员名。人。膳房堡所管边墩一十六座，守了官军一百一十二员名；腹里墩一十座，守了官军六十乙管二员名。新开口堡所边教二十一座，守了官军二百五十员名。腹里敦十一座，守了官军六十七员名。日二新边墩河口堡所管十九座，守了官军二百七员名。腹里墩九座。守了官军七十三员名。黄洗马林堡所管边墩五十九座，守了官重四百三十员名。腹里墩二十八座，守了官军二百员名。乙柴沟堡所管边墩三十八座，守了官军二百七入二员名；腹里墩一十一座，守了官军六十七员名。丁渡口堡所管沿边腹里敦台共四十二座，守了官军二百九十员名。制李信屯堡所管八座，守了官军四十。员名。丁西阳河堡所管边墩二十三座，守了官军。百六十二员名，腹𫟚墩二十三座，守了官军百三十员名。

南路腹里墩共一百三十二座，新添墩二十六座，守了官军共七百二十三员名。顺圣西城所管墩台二十七座，守了官军。百三十八员名，空心墩一座，守了军五名。制顺圣东城所管接火墩二十六座，不筑空心，教八座守了官蜀。百八十员名口。群州卫所管接火墩四十七座。新筑空心墩二座，守了作军共二百六十员名。日应御所所管接火墩下十三座，烂座。筑守冲要了官军共五十贵名人十深井堡所七，管接座新筑火空心墩四我座守了官军。共九十员名。

大学士丘公濬曰：臣闻云、谷二带，其设墩台以守候也，有大边，有小。边，大边以谨斥堠，小边以严守备。今诚于大边墩台之间。空缺之处，因其崖险，随其地势筑为城墙以相联。缀实为守边长久之计。高闾所谓六镇不过千里。一夫一月之功可成，三步之地，强弱相兼不。过十万人月可就。臣窃以谓今山后沿边之地东起。永宁之四海治，西抵保德之河𤲬，自东而西计其所长一千三百二十里而巳。其间教台相望，远者十数里。近者数里，就其空处而加筑塞之功，延引以相连接，亦。无甚劳费者。昔人谓二月可就。臣请以三年为期，遇夫。边方无警之秋，米谷丰登之岁，孟夏仲。秋天气温凉之候，量倏骑兵以为防护，借十万人之工。力，费十数万之赀粮，三年之中，仅劳一百八十日成此。千百年莫大之功。夫然，则边城寇盗永清，宣、行真六国家藩篱益厚。高闾所谓五剥者，彼徒托之空言，而我今日实享其利矣。又曰：斥喉以远为宜，以高为贵，以简为便。盖近则缓不及事，低则候不及远，繁则人少而费多。臣请以今日边事言之，且如宣府二处，腹里墩口二百七十二所，沿边共四百五十六所，即此处以例其余，其城寨之设，皆当要害之处，固无容议，但墩台之类，则心失之太多矣。臣愚以为设墩台以候望也，其相去之远近，当以火光可见，𪿫声可闻为限。夫以方丈之土堆，十数之孤卒，持三二日之水米，出于数百里之外，其孤危甚矣。苟非地险而迳迂，势高而食足，其乘障者几何不为国持首，去如以山也哉？臣窃以为，宜遣行边大臣会同守边将帅，躬行。边地相其事势，审其形便，于凡旧日墩台，可省者省之，可增者增之，可并者并之。大抵主于简而远，声闻可相资，目力可相及处，则立为一教，及于众墩之间要害处，立为一堡，使之统其附近诸墩，有事则相为接应。墩统加堡簟辨于城齿览动之相使，如气脉之孤于外歌之注谚一文二，于是二四毁唐国处，以次通报于城中。其墩之制，高欣极望。墩之下于二三里闲印过俱筑为。土墙，高四五尺，长七入尺许，横斜错乱，彼此相入人须委曲，然后可行，使二马不能侵近。其墩之上除候。卒自持口焊外，常畜一月水米。以防不测若夫𤇺。燧之制。古人书则燔燧，夜则举烽，偶遇风劲。则烟斜而不能示远，简霖雨则火郁而不能大。明宜于墩台之上，立为长竹，分为三等，悬红灯，以灯数多寡为凡缓急众寡之候。所谓红灯者，煆羊角效鱼就为之而染以红，遇夜则悬以示远，数百里之间，举目可见矣。

兵部职方即中褚宝日：守了之役，边徼。重寄，然或有败垣越境而不知，突入寻出而始报者，彼固信有罪矣，其守备官寔致之。盖上者下之主也，主苟。不欲，谁不畏威？使或两番上墩而有常例之说，一时下堡而有采办之说；或潜行请托，以市近便之。墩或公行纳赂，以杜黜闻之责。夫既食其饵矣遂纵其所如，不敢谁何。以身相殉之地，不过信宿止歇而巳。山马之入，无怪乎或失不知，注失不报也。揣本溯源，罪果安在？况此辈守我之边者也，为我守边。我利其有以致偾事，则是计锥刀之末，而忽身家之重矣，愚孰甚焉？能砭其愚，然后可以议墩台之宋。

郡人岳鲁曰：人有耳故能听，有目故能视，否则是聋瞽之夫矣。今之长有及守墩诸人，朝则了望，暮则伺察，有警则飞报，真一方耳目也。故月廪既倍于他互，而复有衣履之给，是养其身，正以责其报耳。使守士者稽察有法，即封疆无虞，借乎日月循玩，弊蔓愈滋，云索肆行，号令寝阁，而了望伺察之规坏矣。今宜禁辑科索，申严号令，凡兰进境而后传报者，虚传烛数多少不的者，走报而中途潜伏，致误事机者，俱律以军法亡宥。其或不稽时刻，不爽数目，不误事机，冒敌而来者，子以金，其不幸而中途遇害者，升如阵亡例。彼将忧败希成，畏罪效外矣。守土者知此，宁至自聋瞽其耳目也哉？

论曰：古之哲王，仁同覆载，非不欲纳度内，与我族类并生也。彼骄逆犷悍，笺我族类滋甚，乃不得巳，思为殊俗限焉，建塞仿，起亭隧，筑外城，设屯戍守之，俾母侵越即安。一或侵越，略取吏民去，始从事以兵。然岂心所愿欲哉？议者不究塞徼亭隧外城之制，肇自哲玉，顾一切归罪秦、隋，役以促毙，遂请罢备边诸令，休天子吏民，不知而突然入吏民，得休否耶？夫秦、隋诚虐矣，彼先秦而城塞者，不有阴山高阙之役如赵武灵者乎？不有造阳、襄平之役如燕昭者乎？不有陇西、北地、上郡之役如周昭王者乎？先隋而城塞者，不有遣光禄勋出塞之役如汉武者乎？不有马陵戍至土隥之役如魏孝静者乎？不有筑重城自库洛拔而东至坞纥戍之役如北齐文宣者乎？秦、隋以是毙，而周、燕、赵、汉、魏、齐之毙非以是，则其恤民情与弗上，悯民劳与弗悯者异也。若曰鉴于秦、隋，罢备边诸令，休天子吏民唧突然入吏民略取去矣。休吏民耶？休吏民耶？

宣府镇志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