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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史

第11章 神秘的澳大利亚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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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看点

约翰·奥克斯利探索拉克兰河和麦夸里河——移民政策——约翰·奥克斯利在莫顿湾——布里斯班的建立——埃德蒙·洛克伊尔探索布里斯班河——汉密尔顿·休姆和威廉·霍维尔的探险——艾伦·坎宁安探索利物浦山脉——查尔斯·斯特尔特的冒险——发现达令河——墨累河的发现——发现河流入海口——墨累河的命名——托马斯·米切尔发现“幸运的澳大利亚”——波特兰的亨蒂兄弟

要想打开通往澳大利亚内陆的大门,最关键的是找到翻越蓝山的路线。首先,人们需要进行探险开拓,然后迁入安置地。通常情况下,早期的定居者本身就是探险者。根据历史记载,一些人历经漫长艰辛的跋涉进行探险考察,最终留名青史。然而,为了寻找适合放牧的草场和水源,很多人付出了一切。除了东部沿海的一片殖民地和几个零散定居点,还有一片广阔无垠的陆地,那里的土地尚未被了解,正等待着探险家揭开其神秘的面纱。现在,人们知道澳大利亚是一块完整的大陆。1813年前,马修·弗林德斯推翻了澳大利亚由一群小岛组成的理论,但对澳大利亚的地理认识止步于此。这片面积为两百九十八万三千两百平方英里的大陆,充斥着数量无法预计的物种。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侵犯的神圣殿堂,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乔治·埃文斯是新南威尔士州殖民地的测绘副总监。他沿格雷戈里·布莱克斯兰、劳森少校和威廉·温特沃斯开拓的探险路线,对麦夸里河与拉克兰河进行了考察。两条河灌溉着肥沃的巴瑟斯特平原。1815年,澳大利亚第一个内陆小镇——巴瑟斯特小镇建立。拉克伦·麦夸里总督命罪犯们修了一条越过蓝山的公路,借此通往新的拓殖中心。

乔治·埃文斯(1780—1852)

巴瑟斯特小镇

从那时起,探险家们开展了一系列探险活动。很快,澳大利亚内陆的地貌就被人们了解了。其间,出现的第一个重要名字是约翰·奥克斯利。约翰·奥克斯利是一名海军军官,在马修·弗林德斯的推荐下成了总测绘师。他年轻有为,精力充沛,不愿整日待在悉尼的办公室里,而喜欢带着探险队四处探险。他对以总督名字命名的拉克兰河和麦夸里河的流向非常感兴趣。拉克兰河和麦夸里河发源于蓝山山脉。通过调查,乔治·埃文斯发现两条河向西流去。不过,具体流到哪里他并不知道。后来,人们花了二十多年时间发现,两条河及其汇入的水系形成了墨累河流域的巨大盆地,并与墨累河的主要支流达令河一起构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河流水系之一。

1817年,约翰·奥克斯利沿着拉克兰河的蜿蜓河道,在平坦的原野上探索了数百英里,穿过长满芦苇的浅滩和湖。最后,他在河流的尽头发现了许多连续的死水塘,再往前是一片潮湿的洼地。拉克兰河上游河段的载船水容量在流入马兰比季河前,就被海绵土吸光了。事实上,正是约翰·奥克斯利发现了澳大利亚这一奇怪的河流现象。这一切令他非常惊讶。河流发源地自然汇聚了很多溪流,但这些溪流都没有固定的河道。水气或被平原的暑热蒸发,或者滲入地下汇成地下岩石水。现代牧民通过自流孔从地下取水。

达令河

在拉克兰河进行了一系列探险活动后,约翰·奥克斯利在麦夸里河流域发现了“每一座山都会涌出泉水,每一个山谷都有小溪的活水王国”。麦夸里河的探索前景十分诱人。1818年,当约翰·奥克斯利带领探险队进行河流探险时,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起初,探险队看到宽阔汹涌的河流时兴奋不已。但划着小船行进一百五十英里后,他们发现,河流像玩捉迷藏似的突然消失了。麦夸里河在一片大平原上奔流,经过一连串水塘后,水势依然没有改变,正如约翰·奥克斯利记录的那样。他写道:“在溪流的宽度、深度和速度不变的情况下,我以为即将看到一片寻找多时的湖泊。但水流突然完全散开,从西北流入东北的芦苇平原,原来的河道已经不知所踪。河水深度从二十英尺骤降到不足五英尺。河床底部是黏性极强的蓝色泥土。”

墨累河流域图

在穿过利物浦平原返回悉尼的途中,约翰·奥克斯利和探险队共蹚过了十二条河,其中包括卡斯尔雷河和纳莫伊河。所有河流都发源于蓝山西边,流向内陆。河流的水势全程都很汹涌,水量在途中没有丝毫变化。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一直是未解之谜。约翰·奥克斯利在植物学家艾伦·坎宁安和乔治·埃文斯的陪伴下,在澳大利亚完成了当时距离最长的陆地跋涉。这是一段非常艰险的旅程,途中大部分地区地势崎岖,欧洲人从未踏足过这些地方。

翻过蓝山后,约翰·奥克斯利找到了一片物产丰饶、水源充足的平原,开辟了一片新天地。可以肯定的是,悉尼以西五百英里的地方有大片可供人们和牛羊畜群栖居的地方。从那时起,英国政府对来到澳大利亚的自由移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在乔治·埃文斯和约翰·奥克斯利探险之前,官方对自由移民的态度并不友好,因为新南威尔士是一块流放罪犯的殖民地。此外,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与自由殖民者相比,拉克伦·麦夸里在担任总督时更偏爱罪犯和刑满解教者。他曾坦率地表示不喜欢“殖民的绅士们”,认为他们总是要求特权,不知满足,令人讨厌。他抱怨说:“申请来澳大利亚的英国人通常都是在国内惹上麻烦的人。他们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还说他们应该留在英国,殖民地根本不需要他们。英国政府规定,申请前往澳大利亚的人必须得到“社会上有名望和有地位的人提供的担保和推荐”,否则不能移民澳大利亚。

蓝山

然而,蓝山的新发现完全改变了英国政府的态度。消息一传到英国,政府立即采取了新政策,不仅废除了以前的诸多繁杂手续,还大声宣扬新南威尔士作为移民地的种种优势。报纸和杂志也频繁刊登澳大利亚能获得的各种绝佳机会的广告,只要有一点儿资金,就能获得比许多富有的英国乡绅更多的大片土地。一个新纪元已经到来。1818年,亨利·阿丁顿在下议院发言说:“人们对流放的恐惧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对移民新南威尔士的渴望。”欧洲人转变态度的例子比比皆是。移民船频频来到曾经只有流放船停靠的杰克逊港,澳大利亚不再是悲伤绝望的代名词,而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导致变化的原因是翻越蓝山后的大平原的发现。

亨利·阿丁顿(1757—1844)

移民的大量涌入推动了罪犯分类制度的建立。显然,悉尼必需尽快脱离社会秩序混乱的现状。后来,殖民地政府商讨出了比较理想的解决方案,即在海边寻找一块专门处理恶性案件的地方。

为了实施这一方案,1823年,约翰·奥克斯利乘“美人鱼”号向北行驶。他考察了柯蒂斯港,认为柯蒂斯港并不适合。返航途中,他暂时停泊在了莫顿湾,遇到了一个叫托马斯·潘夫列特的船员。令约翰·奥克斯利感到惊讶的是,托马斯·潘夫列特已经和一群土著人共同生活了几个星期。托马斯·潘夫列特曾在船上工作,后来船不幸搁浅在莫顿岛。他们本来有四个人,一个人死于严重缺水,一个人打算徒步返回悉尼,第三个人约翰·芬尼根与土著首领一起外出打猎了。土著首领对他们非常友好,因此,托马斯·潘夫列特有幸遇见了约翰·奥克斯利。第二天,约翰·奥克斯利见到了约翰·芬尼根。约翰·芬尼根和托马斯·潘夫列特都说有一条大河流入莫顿湾,他们是最早发现大河的人。后来,约翰·芬尼根带领约翰·奥克斯利,从河口处向前考察了几英里,找到了新南威尔士东部沿海最大的淡水河,并用托马斯·布里斯班总督的名字将这条河命名为布里斯班河。

1824年,殖民者在布里斯班河两岸建立了一个新安置点,专门用于关押重犯。如果罪犯来到新南威尔士后再次犯罪,就会被流放到这里。1825年,陆军少校埃德蒙·洛克伊尔带领探险队沿布里斯班河勘察了一百五十英里,发现该河两岸的土壤十分肥沃。他在日记中写道:“没有哪个地方的土壤能比我们发现的这块土地的土壤更肥沃。”令人感到惊喜的是,埃德蒙·洛克伊尔少校的日记里体现出了人性的善良光辉。他与当地土著人相处得非常融洽,在离开时,还试图与一个土著人交换一条漂亮小狗。他写道:“我提出用一把斧头交换小狗。小狗主人的同伴也劝他收下斧头,但他正要答应时小狗舔了他的脸,于是,他摇了摇头,决定留下小狗。后来,我用颜色鲜艳的手帕和其他东西交换小狗,但都没有用,那个土著舍不得自己的小狗。不过,我最后还是将斧头和手帕送给了他。”

早在1824年,托马斯·布里斯班总督为了了解悉尼南部地区的概况,即现在的维多利亚,想出了一个奇怪的办法。他派一群罪犯带上长途跋涉的装备,到威尔逊角或豪威角,然后命令他们通过最便捷的途径到达杰克逊港。如果他们安全抵达,就能得到“嘉奖”;如果他们在途中丧生,就只能被视为不幸。但托马斯·布里斯班总督并没有实施该计划,而是资助了汉密尔顿·休姆和威廉·霍维尔带领的探险队。

汉密尔顿·休姆(1797—1873)

1824年10月,汉密尔顿·休姆和威廉·霍维尔从乔治湖出发,穿过马尔比季河、休姆河、米塔米塔河、奥文斯河和古尔本河,到达了菲利普港靠近吉朗的西部狭长地带。然而,由于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方位,回程时,他们收集到的信息显示他们已经到达西港。这个错误一直延续了下去。1826年,芮福·达令总督误以为以迪蒙·迪尔维尔为首的法兰西人想要占领西港,便派出探险队前往西港。汉密尔顿·休姆和威廉·霍维尔曾穿越了一片土质优良的陆地,并在报告中记录那里位于菲利普港西部。1826年,探险队的任务本来是在菲利普港西部探险,而不是西港。探险队经过勘察,发现当地的环境并不适合永久定居。如果探险队考察了真正的菲利普港,一定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人知道1825年埃德蒙·洛克伊尔的探险活动。托马斯·布里斯班总督收到汉密尔顿·休姆和威廉·霍维尔的报告后,给伦敦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写道:“找到可行的方法后,我会立即派船前往西港拓殖。马修·弗林德斯和其他人都不曾注意到这个地方。”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早在1798年,乔治·巴斯就发现了这个港口。19世纪初的十年里,约翰·默里、詹姆斯·格兰特、弗朗西斯·巴拉利尔和查尔斯·罗宾斯对这个地方进行了仔细勘探,并绘制了地图。植物学家艾伦·坎宁安在探险方面也卓有成就。1827年,他翻过利物浦山脉后,穿过了达令草地,并发现了圭迪尔河、杜梅里克河和康达迈恩河。这些河具体流向何方并不确定。北方的康达迈恩河与南方的古尔本河之间的距离,等同于从奥克尼群岛到兰兹角的距离。当时,没有人想到或发现,新发现的河流以及西边还未开发的众多河流,其实都属于同一个河流体系。

1828年,澳大利亚最英勇的探险家之一——查尔斯·斯特尔特船长决定解开关于河流走向的迷团。1827年,他率领第三十九团来到澳大利亚。对澳大利亚的水流走向产生了浓厚兴趣。约翰·奥克斯利曾在众多河流上航行,汉密尔顿·休姆和威廉·霍维尔也曾渡河探险,但没有人知道河流到底奔向何方。人们猜测这些河流流入了一个内陆海。如果猜测属实,那么内陆海又在哪里?查尔斯·斯特尔特记录道,他进行系列艰难探险“完全是为了公众的利益”。他说:“我如果仅仅是为了喜欢探险而自愿承担重要且艰辛的工作,那么一定会后悔万分。”他的这种工作精神正是探险所需要的。

乔治湖

奥文斯河

古尔本河

达令草地

1828年前的三年时间里,澳大利亚一直受到旱灾的困扰。平时这里水草丰茂,但在旱季来临时,由于水源和青草匮乏,加上庄稼歉收,许多牲畜都饿死了。人们追切地想在内陆找到一片水源充足的地方,即使距定居点很远。

查尔斯·斯特尔特(1795—1869)

在芮福·达令总督的支持下,查尔斯·斯特尔特带上装备维续沿拉克伦·麦夸里总督走过的河道探索。他带领探险队一路前行。探险队在水深的地方乘船,水浅的地方骑马。他们在干旱贫瘠的平原上走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抵达了一个四十英尺高的陡峭河堤。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里的水是黑色的,只有几个可供人和牲畜饮用的水塘。勘察了卡斯尔雷河与博根河干涸的河床后,探险队被迫撤回麦夸里河附近。

达令河的发现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虽然查尔斯·斯特尔特是在旱季找到这条河流的,而且当时的河水又少又咸,甚至一段相当长的河道里并没有水,但显而易见的是,一些无法跨越的陡峭河岸有时也会喷出汹涌激荡的深水流。新的问题随即出现:深水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具体流向何方?

1829年,勇敢无畏的查尔斯·斯特尔特从一个全新的视角出发试图解决河流问题。汉密尔顿·休姆和威廉·霍维尔在横跨大陆前往菲利普港的途中,曾穿过了马尔比季河。马尔比季河似乎在某处与达令河交汇。这一推测并不是空穴来风。为了证明这是一个正确的重大发现,新一轮的探险开始了。

1829年11月3日,查尔斯·斯特尔特离开悉尼,二十天后到达亚斯附近的马尔比季河河堤。那里流淌着从白雪覆盖的山上流下来的汩汩河水。河堤一直延伸到河水变浅后形成芦苇床的地方。查尔斯·斯特尔特不但足智多谋,而且胆识过人。他决定放弃牲畜和补给,用随身携带的木板和零件组装一艘捕鲸皮划艇,然后继续出发探索河流的流向。他挑选了七个同伴一起前行,其中三个是他率领的团里的士兵,其他三个是罪犯,这些人都是他可以信任的忠诚勇士。1830年1月7日早晨7时,探险队踏上了征途,目的是找到马尔比季河、达令河与墨累河的交汇点,从而了解澳大利亚大陆所有已知的庞大水系。

经过一星期艰险刺激的探险,查尔斯·斯特尔特等人乘小船渡过了重重障碍后,水流突然急转向南。1830年1月14日下午2时,小船从马尔比季河进入一条宽广的大河。这条河的水势非常大,探险队员们被冲到了河口对面的河堤上。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身旁汹涌澎湃的河流。1830年1月23日,探险队发现了一条新的河流。査尔斯·斯特尔特认为这条河是他之前发现的达令河。达令河是一条带状河流,往东北方向延伸了三百英里。几年后,这点才正式确定。但查尔斯·斯特尔特在1830年的推测早已证明了这点。

探险队继续乘小船顺流而下,到达了墨累河河口处。墨累河注入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探险家们看见了相遇湾的蓝色水域。査尔斯·斯特尔特用乔治·墨累爵士的名字给大河命名。乔治·墨累爵士曾在1828年至1830年担任英国殖民大臣。还是一名士兵时,他受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赏识并被带入内阁,但英国一位历史学家认为他“毫无辩论口才,根本不配担任管理职务”。澳大利亚最大河流体系的主河道用乔治·墨累的名字命名的消息传到英国后,乔治·墨累从此在仕途上顺风顺水。

乔治·墨累(1772—1846)

当时,殖民地政府只为探险队支付了二百六十五英镑的开销,但收获了具有重大价值的发现。

1824年的探险队的领导人是汉密尔顿·休姆。他声称墨累河是他发现并命名的休姆河的下游。实际上,汉密尔顿·休姆的探险并没有前进几英里。按照当时的计划,汉密尔顿·休姆也没有必要继续前行。查尔斯·斯特尔特从墨累河与马尔比季河的交汇处出发,前行了一千七百五十英里,找到了河流入海口。但汉密尔顿·休姆说的也不无道理。墨累河的名字已经使用习惯不便修改,而且用一个无名政客的名字命名河流是最好的办法。1830年,有人问乔治·墨累是否认识查尔斯·斯特尔特或知道墨累河。乔治·墨累的答案是否定的。

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1769—1852)

1828至1830年,查尔斯·斯特尔特进行的两次探险是澳大利亚史上意义最深刻的内陆探险活动。一些人也许有过更刺激的冒险,遇到过更大的困难。1844年,查尔斯·斯特尔特从阿德莱德出发进行探险。在这次探险中,他做出了更勇敢冒险的壮举。然而,达令河的发现,以及沿着墨累河到入海口的探索,在流经四十一万四千两百五十二平方英里的陆地上标示出的主要河流及其分布是整个法国面积的两倍。这一发现为英国殖民地的发展找到了新的水源和广阔土地。以上就是探险家查尔斯·斯特尔特在巅峰时期的伟大成果。此外,他还是一位善良体贴的绅士,“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勇敢,像女性一样温和”,率领着亲自挑选的人马前去探险。探险队员非常信任拥戴他,也愿意跟着他探索未知世界。由于探险途中长时间的野外生活,加上物资匮乏、情绪焦灼以及体力消耗,探险队员出现了严重的健康问题。虽然查尔斯·斯特尔特的发现非常重要,但他从来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和荣誉。

阿德莱德

对派查尔斯·斯特尔特率队解决河流问题一事,新南威尔士的测绘总监托马斯·米切尔上校表示过嫉妒和愤怒。他希望在探险领域树立威望,以为这个任务一定会落到自己身上。然而,还有很多未知的地方等待人们探索,托马斯·米切尔仍有许多机会证明自己。1831年,托马斯·米切尔带领探险队来到达令河流域上游。1835年,他再次前往那里,发现达令河并不像查尔斯·斯特尔特描述的那样水势低缓,而是汹涌地流过草木茂盛的大陆,而且水质清甜。最后,他发现艾伦·坎宁安发现的圭迪尔河和德梅里克河是达令河的支流。这些探险发现就像搜寻拼图碎片一样,地图上的那些不连贯细线,终于可以清晰地连起来了。

托马斯·米切尔上校(1792—1855)

1836年,托马斯·米切尔开始了他最著名的探险之旅。他接到命令去证实达令河是否像查尔斯·斯特尔特发现的那样,流入了墨累河。他对查尔斯·斯特尔特的推测心怀疑虑,同时也非常嫉妒,希望查尔斯·斯特尔特是错误的。但在到达河流交汇处前,他已经意识到达令河确实是墨累河的分支。

问题就这样解决了。但如果托马斯·米切尔完成任务后立即返回悉尼,他在1836年的探险就不会那么意义非凡了。在墨累河流域探险两周后,托马斯·米切尔渡河继续向南行进,在天鹅山附近休整片刻后,继续向南前进。翻过霍普山和金字塔山后,他看到了与毗斯迦山一样优美的景色。托马斯·米切尔发现了一片与新南威尔士的景象完全不同的广袤土地。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摩西从未来过应许之地[1],但托马斯·米切尔亲眼看到了一个被绿色和金色笼罩的美妙天堂,他是第一个踏足这里的人。他写道:“我站在那里,就像第一个闯入寂静仙界的人。那是一个牛羊未至、青翠茂盛的平原。我的到来预示着这里即将发生巨大变化,因为后面会有很多人和动物准备进驻这里。”托马斯·米切尔以为这个“伊甸园”之前从未被发现过。

然而,托马斯·米切尔错了。他带着探险队轻轻松松穿过了维多利亚西部地区,找到了格莱内尔格河,随后踏上了回家的路途。突然,他看到了波特兰港。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看到了一艘停泊的双桅帆船。透过望远镜,托马斯·米切尔发现他之前看到的灰色石头其实是海湾旁的一片茅草屋。

1834年12月,即托马斯·米切尔到达波特兰港一年零九个月前,亨蒂兄弟未经许可,带着牛羊家禽和一艘捕鲸船在波特兰安家落户。波特兰有很多果树和葡萄藤,各种蔬菜和植物散发出勃勃生机。然而,早在来自悉尼的探险家到达波特兰港,并将其取名为“幸运的澳大利亚”前,波特兰港的土地已经被人们开垦出来种植农作物。停泊在海湾的双桅帆船是亨蒂兄弟的,叫“伊丽莎白”号。托马斯·米切尔在享受开拓先驱们的盛情款待时,一只座头鲸突然出现在海湾,他亲眼目睹了一场激动人心的追逐战。他写道:“在澳大利亚的探险过程中,这是非常有趣的。”“一个美丽的午后,我在波特兰湾看到了一场有趣且刺激的捕鲸活动。渔夫和捕鲸船惊心动魄的搏斗就像我以前看到的北方地区经常发生的狂风暴雨一样。”

格莱内尔格河

当时,托马斯·米切尔并不是维多利亚地区唯一的殖民先锋。在他出发前一年,即1835年6月,约翰·巴特曼驾驶一艘船,沿亚拉河逆流而上,经过现在的墨尔本时惊呼道:“这里即将出现一个村庄。”事实上,那里已经有一个村庄了,只是悉尼官方并不知道。当时,托马斯·米切尔正位于村庄的西边。他疲惫但得意地带领探险队继续前进,打算从他发现的翠绿山谷踏上归途。

注解:

[1] 应许之地也叫“流着蜜和奶的土地”,是上帝向亚伯拉罕及其后代承诺的一块福地。现在,它象征着远离痛苦和压迫的天堂或家园。——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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