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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攸关

第三章 拜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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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纽约后的第十天,邦德在圣瑞吉斯酒店的豪华卧室里慢慢醒来,他感到与德克斯特和莱特的谈话没有增加多少帮助。

德克斯特提供了关于大先生的大量细节,但没有任何对此案有意义的新线索。大先生45岁,出生在海地,黑人与法国人的混血。因为他臆造的名字波拿巴·伊格纳茨·加利亚(buonaparte ignace gallia)的首字母是b、i、g,也因为他的身高和魁梧的体型,他从青年时代起逐渐被称为“大男孩”或只是“大”,后来这些绰号变成“大人物”或“大先生”。他的真实姓名只出现于海地的教区注册本和联邦调查局档案。除了女色,他没有明显恶习,他厮混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他不喝酒不抽烟,唯一的阿噻琉斯之踵(弱点)似乎是慢性心脏病,近年来,这使得他的皮肤变得灰暗。

大先生自孩提时代就加入了伏都教学习伏都教,又译“伏都教”,由拉丁文voodoo音译而来。源于非洲西部,是糅合祖先崇拜、万物有灵论、通灵术的原始宗教,有些像萨满教。伏都教也是贝宁的国教,有60%的国民,约450万人信奉。流行于西起加纳东迄尼日利亚的西非诸国,信仰的民族有芳族、约努巴族等,也盛行于海地与加勒比海,美国南部路易斯安那州及南美洲。在海地,巫毒信仰为两大官方信仰之一,因为被法国殖民过的关系,另一个官方信仰则是天主教,一个海地人可能会说,80%的海地人信仰天主教,而100%的海地人追随巫毒信仰。“伏都”在芳语(或丰语)中是灵魂的意思。伏都教最著名与最恐怖的特色是丧尸。如果有人开罪别人,那人会找巫师对付仇人,巫师会让他吃下河豚毒素,他会进入奇怪的假死的状态,成为奴隶,在庄园干苦工。伏都教也信仰精灵,有降神仪式。伏都教相信只有一位主神(大主子),诸神是主神化身。要用猪为牲礼。伏都教也是黑人性运动一组成部分,也是海地文化的根基。巫术,曾在太子港当卡车司机为生,然后移民到美国,为雷吉思钻石帮派工作,干得颇为得心应手。禁酒令解除后,他搬到了哈莱姆区,买下一个小夜总会一半的股份和一帮肤色各异的应召女郎。1938年,因其合伙人被发现死在哈莱姆河的一个水泥桶中,大先生自动成为这项生意的唯一投资人。1943年,因其具有法裔血统,他被征召入伍,并逐渐引起战时美国特勤局战略服务办公室的注意。他们全面训练他,并把他派到马赛作为对抗贝当合作主义者贝当合作主义者(pétaincollaborationists),以维希政府元首亨利·菲利浦·贝当(henriphilippepétain)为代表的合作者主义者。1974年斯坦利·霍夫曼率先使用合作主义者这个词——在他之后,罗伯特·帕克斯顿和让·皮埃尔·阿泽马等历史学家也使用这一术语——来指称那些法西斯和纳粹同情者,他们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希望加强与希特勒德国的协作,如(partipopulairefran?ais,简称ppf)的领袖雅克?多里、作家罗伯特·布拉西亚克或马歇尔·德亚特等人。其主要动机和意识形态的基础之一是反共产主义。的特工。他与来自非洲的黑人助手合作愉快,工作良好,提供了优质和准确的海军情报。他与一个为苏联做类似工作的间谍走得很近。战争结束时他在法国复员,由美国和法国授勋。随后他消失了五年,也许到了莫斯科。1950年,他回到哈莱姆,很快就因疑似为苏联特工引起了联邦调查局注意,但他从未让自己被控或掉进fbi所设的陷阱。他买了三个夜总会和一个生意兴隆的哈莱姆连锁妓院。他似乎有无限的资金,付给他的副手们人均两万美元年薪。相应的,作为靠谋杀起家的人,他十分专业又很敬业。据传他因在哈莱姆地下搞伏都教神庙,并建立起伏都教与海地之间的联系而闻名。传言四起,说他是活僵尸或死神萨米迪男爵的替身、可怕的黑暗王子。他强化了这个故事,如今这传言被整个下层黑人世界接受。因此,他操控真正的恐惧,而干涉他或违背他命令的人常常不明不白地死去。

邦德向德克斯特和莱特仔细地询问了这个大个子黑人与苏联锄奸局之间勾结的证据,结果证据确凿。

1951年,以100万美元的代价和为他们工作六个月后的安全避难为承诺,fbi终于说服一个知名苏联特工变成双料间谍。一个月内一切进展良好,结果超过了最高期望。这个苏联间谍获得了苏联驻联合国代表团经济专家的任命。一个周六,他乘地铁到宾夕法尼亚车站,准备前往位于格伦科夫的苏联周末休息营地——一处位于长岛,原属摩根集团的房产。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从照片可以确认为大先生),在火车进站时站在这个苏联间谍旁边。然后,在火车紧急停止在倒在铁轨上的苏联间谍身前时,有人看见大先生向出口走去。没人看见大先生推了那人,但在混乱中这也绝非不可能。目击者们说那不可能是自杀。那人摔倒时发出可怕的尖叫,他肩上还背着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的袋子。大先生,当然有一个和诺克斯堡(1)一样牢不可破的辩解。他一直被拘留和询问,但很快又被哈莱姆最好的律师保释。

对邦德而言,这个证据已经足够充分了。他是锄奸局的人,受过他们那种训练。他操控黑人地下世界,并把各种信息网络维持在巅峰状态!——对巫毒巫术和超自然的恐惧仍然深深地根植于黑人的潜意识!何等的天才,从一开始,他就掌握了严密监视下的整个美国交通系统:火车司机、搬运工、卡车司机和装卸工!牵涉其中的一系列关键人物都不知道他们回答的问题与苏联人有关。不出色的专业人士,只会猜在意这些货物信息和时间表会被卖给运输同行的竞争对手。

邦德再次感到他脊背发凉,锄奸局这个冷酷高效的苏联机器,它的运转全靠暗杀和各种恐怖手段。

现在,在圣瑞吉斯酒店的卧室中,邦德晃了晃头,不耐烦地从床上跳起。这次他总算抓住一个锄奸局的人,可以对他进行打击。之前他只看过那人一眼,这一次将要和他面对面。该是让这个大先生死于荷马式屠杀的时刻了。

邦德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他的房间朝北,面向哈莱姆区。邦德向北方地平线凝视了一会儿,那儿的另一个男人正在他卧室里睡觉,或者正在思考如何对待自己,他曾在酒店的台阶上见到过邦德与德克斯特在一起。邦德看着美丽的天空,笑了。没人会——大先生更不会——喜欢他脸上的表情。

邦德耸了耸肩,快速走到电话旁。

“圣瑞吉斯酒店。早上好。”一个声音说。

“接客房服务,谢谢。”

“客房服务?我想订早餐。半品脱橙汁,三个煎蛋,五分熟,加培根,双份加奶油的意式浓咖啡,吐司,果酱。明白了吗?”邦德说。

侍者向他重复了订单。邦德走进了客厅,拿起凌晨时已被轻轻放在门边的足有五磅重的报纸。他没有注意客厅桌上那一堆包裹。

下午之前,他不得不在联邦调查局的安排下做了些美国化的改变。裁缝来为他量身定做两件深蓝色轻质单排扣西装(邦德坚决拒绝更多);一个杂货商带来了凉快的白色尼龙衬衫,点状的花纹一直延伸到衣领。他不得不接受六条亮色有图案的超薄领带、六双奇幻时钟图案的深色袜子、两三条放在西装前胸口袋里的西装绢花,还有t恤和短裤、一件舒适的轻质驼毛大衣、配有窄黑丝绸带的纯灰色无边费多拉男士软呢帽、两双非常舒适的手工黑色软帮休闲鞋。

他还买了根华丽的鞭形领带夹,一个马克·克洛斯的鳄鱼皮皮包,一个样式简洁的都彭打火机,一个装有剃须刀、发刷、牙刷的旅行套装,一副配有平光镜片的牛角架眼镜,及其他各种零碎东西,最后,还有一个用来装所有这些东西的轻型“哈特曼牌”飞人旅行箱。

他被允许保留自己的贝瑞塔手枪、二十五发子弹和麂皮肩挎枪套,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在正午时被收好并送到了牙买加。

他被理了一个军人发型,并被告知他是一个来自波士顿的新英格兰人,他从位于伦敦的担保信托公司办公室前来度假。他被提醒要求说“支票”而非“钞票”,说“出租马车”而不是“出租汽车”(这提醒来自莱特)并且避免使用两个以上的音节。(莱特建议说,用美国式的“是”“不”和“确定”,可以应付任何美国的谈话)莱特补充说,绝不能说出口的英文单词是“的确”。邦德说,这个词不是他词汇的一部分。

此时的邦德冷冷地看着那堆包裹,里面有他的新身份。他脱掉了睡衣,冲了个冷水澡。刮脸时,他从镜子里审视自己的脸。他右肩上厚厚的黑发修剪了发尾,但没法掩盖他头顶至右脸颊的伤痕。尽管联邦调查局已经尝试了覆盖剂,他的灰蓝色眼睛中的冷漠和隐藏的愤怒也一样无法掩饰。但他有类似美国人的黑发和高颧骨,邦德想他可能会过关——除了遇到女人。

邦德裸着走到大厅,拆开一些包裹,穿上了白t恤和深蓝色的裤子,他走进起居室,把一把椅子推到靠近窗户的书桌边,打开帕特里克·李·佛摩的《旅客树》。

这本书是m推荐给他的。

“这是一个知道他在说什么的家伙写的,”他说,“别忘了,他写的是1950年的海地。这可不是中世纪的黑魔法,而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邦德翻到海地那部分。

“下一步,”他读道,“是伏都教万神殿邪恶的巫师们——如唐·佩德罗、巴卡娄和冉铎——所用的符咒,为了毁灭目标,他们施行法术把人变成僵尸以充作奴隶,摧毁敌人。法术的道具可能是一个小棺材或蟾蜍,往往加上几种毒药。开山鼻祖戈斯米夸大了那种迷信,他相信那些有某种能力的人能把自己变成蛇,或是变成吸血蝙蝠进行夜间飞行并吸食小孩的血液,或把自己变得很小像葫芦一样四下滚动。听起来更邪恶的是那些神秘犯罪组织的巫师——以海地英雄的毒药运动来命名的‘马克坎达’,以强盗命名的‘左博普’‘曼扎夏’‘开珀瑞纳塔’和‘韦林-宾丁古’。这是一帮神秘的家族,他们献祭的祭品——不是一只鸽子、一只山羊、一只狗,或者一只猪,而是‘无角山羊’,这‘无角山羊’,实际上就是人……”

邦德翻动书页,各种信息在他的脑海中结合并形成一个关于黑暗宗教及其可怖仪式的非同寻常的画面。

……慢慢地,震耳欲聋的鼓声让大脑一片空白,在这骚乱、烟雾和鼓声之外,断断续续地,仪式一项接一项开始。

……舞者踏着缓慢的舞步,非常缓慢地来回舞着,他们的下巴向前伸,臀部向上提,肩膀快速摇晃,眼睛半睁半闭,反复吟唱着令人费解的词汇和短行颂歌,每次从头开始时,音调会降低一个八度。在鼓的节奏变化中,他们挺直了身体,手臂在空中乱舞,眼睛则向上望着天空,上下旋转……

……在人群边缘,我们来到一间小屋,简直不比一间狗舍大。火炬的光束照见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十字架,一些破布、锁链、脚镣和鞭子——这些是用于瓂得节仪式(2)的辅助物,研究海地的民族学家将其与《死亡书》中记载的奥西里斯的亡灵复活仪式联系到了一起。火在燃烧,一对大铁钳竖立其中,其下半部分已经被烧得通红了:据说这是象征正义与爱之女。

此外,石座上竖立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木制十字架。一个白人的头颅被摆在基座附近,横梁上吊着一件非常古老的晨礼服的袍子。十字架上还放着一顶破旧圆顶硬礼帽的帽边,通过裂开的皇冠,顶上的十字架的影子投射下来。这个图腾,是每个柱廊的必然装备,不是对基督教的讽刺,而是代表了对墓地之神和亡灵军,团还有领袖萨米迪男爵的崇敬。男爵的地位至关重要。他就如同看守冥府的三头狗刻尔泊洛斯和冥府摆渡神卡戎,冥府三判官埃阿科斯,拉达曼提斯和普路托一样……

……鼓声变奏,巫师出来在场上跳舞,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燃放着蓝色和黄色火焰的器皿。他环绕着柱子,分三次泼洒,他的脚步开始摇晃。当他步履蹒跚时,信众抓住他,脱下他的凉鞋,解下他的裤子,头巾从他头上掉落,露出他年轻的毛茸茸的头颅。

其他信众把他们的手放进滚烫的污泥中,把污泥抹在他们的手肘和脸上。年轻牧师独自留下,仿佛看不见的拳头给了他重重一击,他倒在地上,躺在那里,头向后伸展,带着一种龇牙咧嘴的痛苦,他用一只手紧紧抓住放在空空如也的背上的另一只手的手肘使劲地拉,仿佛他在努力折断自己的手臂。他的整个身体颤抖不已,汗流浃背,他的眼睛现在睁得很开只有眼白可见,眼珠消失在眼睑下,嘴角冒着泡沫……

……现在,巫师以缓慢步子跳舞,挥舞着弯刀站在火上,他把武器一次又一次抛向空中,抓住它的柄。几分钟后他抓住弯刀后面。慢慢地舞着。

突然他的头向后一仰,把短剑刺进自己的喉咙。他双膝弯曲,头朝前跌。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进来送早餐。邦德很高兴把可怕的故事放在一边,重新进入正常的世界。他花了几分钟来忘记在他阅读时包围住他的那种恐怖而神秘的沉重气氛。

和早餐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包裹,一尺见方,看上去价值不菲,邦德叫服务员把它放在餐具架上。他猜这是莱特送来的。他很享受地吃了早餐。狼吞虎咽之余,他从宽大的窗口望出去,回想他刚刚读的东西。

他吞下最后一口咖啡,点燃了他当天的第一支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后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噪音。

这是一种温和的、低沉的金属嘀嗒声,不紧不慢,它来自餐具柜方向。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没有片刻的犹豫,没有在意他看来像一个傻瓜,他跳到扶手椅后面蹲下。他所有的感官集中在方形包裹中传来的声音。“镇定,”他对自己说,“别傻了,这只是只钟。但是为什么是一只钟?为什么要给我一只钟呢?谁送来的?”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房间的静默,衬得噪音越发明显。它似乎与邦德剧烈的心跳声保持着同步。“别慌。莱斯·法莫尔的那套伏都教的把戏把你搞得心烦意乱。那些鼓声……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然后,突然,闹钟响起,低沉,悠扬,紧急。

咚咚咚咚咚咚……

邦德的肌肉放松了。他掉下的香烟把地毯烧了个洞。他把它捡起来,又放进嘴里。如果钟里真有炸弹,那么第一次打摇时,闹钟的锤就会击中雷管里的一根针,雷管点燃炸弹,轰……

邦德抬起头越过身前的椅子,看着那个包裹。

咚咚咚咚咚……

低沉的响声持续了半分钟,然后开始放缓。

咚……咚……咚……咚……咚……包裹炸了。

这声爆炸并不比12英寸炸药筒的声响大,但在封闭空间里这还是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爆炸。

包裹炸成碎片,散落地面。餐具柜上的玻璃杯和酒瓶被震碎,它们背后的灰色墙面上有一团黑色烟熏的痕迹。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房间里充满了火药味。

邦德慢慢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前打开窗。然后,他拨通德克斯特的号码,波澜不惊地说:“对,这爆了一颗炸弹……不,更小些……只炸坏了一些玻璃……好吧,谢谢……当然不是……再见。”

他避开碎片,越过小会客室,走到通往门边的通道,打开门,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锁好门,然后走到他的卧室。

等他穿戴完毕时,有人敲门。

“谁?”他问。

“是我,德克斯特。”

德克斯特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面色灰黄的年轻人,胳膊下夹着一个黑盒子。

“特里普,来自拆弹组。”德克斯特告诉他。

他们握了握手,年轻人立刻跪在包裹烧焦的残余物旁。

他打开盒子,拿出橡胶手套和一堆镊子。用这些工具,他把烧焦的包裹从金属和玻璃碎片中提取出来,并把他们放在一大张从书桌里拿出来的吸墨纸上。

他一边工作,一边询问邦德发生了什么事。

“约半分钟的警报声?我明白了。这是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提取了一个看似用于曝光胶片的小型铝容器,把它放在一边。

几分钟后他跪坐起来。

“半分钟的酸胶囊,”他宣布,“第一阵警报声击破外壳。酸腐蚀细铜线。三十秒后钢丝断裂,释放出柱塞帽。”他举起一个弹药筒的基座,“4英寸炸药筒,黑火药,无弹头。幸运的是,这不是一枚手榴弹。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个。”他打开铝容器,取出一个小纸卷,用小镊子打开。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平摊在地毯上,用从黑盒子里取出的工具压在它的四角。上面有三句用打字机打的句子。邦德和德克斯特向前倾身。

“这只时钟的心脏已经停止嘀嗒作响。”他们读道,“你的心脏也将停跳。你的死期将至,我已经开始倒数。”

消息署名“1234567……”

他们站了起来。

“嗯,”邦德说,“可怕的家伙。”

“但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呢?”德克斯特问。

邦德告诉了他关于55街的黑色轿车的事。

“关键是,”邦德说,“他怎么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这说明他在华盛顿耳目众多,肯定有一个大峡谷般的漏洞。”

“为什么是华盛顿?”德克斯特不耐烦地问,他控制住自己勉力一笑,“无论如何,这很糟,我必须向总部报告。再会,邦德先生。很高兴你没有受伤。”

“谢谢,”邦德说,“这只是一张邀请卡。我必须回应这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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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诺克斯堡,美国肯塔基州北部路易斯维尔市西南军用地,自1936年以来为联邦政府黄金储备的贮存处,其安保系统号称是无法攻破的。

(2) 瓂得节仪式,海地人会在亡灵日,也就是伏都教瓂得节这一天纪念亡者。伏都教这一传统与天主教万灵节有关。在午夜庆典中,人们会大声播放音乐以惊醒死神萨米迪男爵。参与者会穿上各种道具服装来引导下面世界的亡灵——瓂得们。人们还会把脸抹成白色以模仿死者。人们会去逝去的亲人的墓地并给萨米迪男爵献上烈酒等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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