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老骨头,
驮着弯弓一样的犁。
残损的犁把手,
包浆了岁月的风雨,
光亮发紫。
沿着深陷的车辙,
爬上离别一冬的山坡。
老牛的眼里流出了浊泪,
终于等来父亲面包的一声吆喝。
父亲直起驼背的腰,
把干枯的手放在额前,
骑牛的牧童怎么看不到。
又把双手放在耳后,
柳笛怎么还没有吹起?
没有这些玩意儿,
春耕就没了滋味。
犁和老牛,
成了春耕唯一的点缀。
父亲站在山梁看向坡下几户人家,
忽地想起,
那早已是个空巢,
春耕已成了回不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