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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朝编年备要(宋九朝编年备要) 四库本

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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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部,编年类,九朝编年备要>

钦定四库全书

九朝编年备要巻九    宋 陈均 撰

仁宗皇帝【起癸亥天圣元年止癸酉明道二年】

癸亥天圣元年春正月议省浮费置计置司

从三司使李谘之请也自宋兴而吴蜀江南荆湖南粤皆号富强相继降附太祖太宗因其蓄藏守以恭俭简易方是时天下生齿尚寡而养兵未甚蕃任官未甚冗佛老之徒未甚炽外无夷狄金缯之遗百姓亦各安其生不为巧伪放侈故上下给足府库羡溢承平既久户口嵗増兵籍益广吏员益众佛老夷狄蠧耗中国县官之费数倍昔时百姓亦稍纵侈而上下始困于财矣谘言戍兵虽未可减宜裁省浮费盐铁判官俞献卿亦言今天下谷帛日耗稻苗未生而和籴桑叶未吐而和买自天禧以下日甚一日宜与大臣议救正之上纳其言乃命中丞刘筠与三司取景徳一嵗用度校天禧中所费省其不急者又诏三路军储出于山泽之利比闻移用不足遂置司领以枢副张士逊防政吕夷简鲁宗道

至道末天下两税嵗收谷二千一百七十万石钱四百六十万贯绢一百六十二万疋它物不预焉上供钱一百六十九万贯绢一百七十万疋金一万四千两银三十七万两又利所获总一千一百万贯皆有竒凡邦国内外举一嵗之费钱一千六百万贯金一万四千两银六十二万两绢三百三十万疋粟二千一百九十万石刍二千二百万围一嵗举京城给文武官及诸司人奉钱四万五百贯粮五十四万石骑军一嵗给钱六十八万贯禄粟一万四千石粮一百一十八万石步军一嵗给钱七十一万贯粮一百八十二万石皆有竒大抵若此而亦有盈缩焉天禧末天下总收钱二千六百余万贯总费钱二千七百一十余万贯谷帛之数不与焉

国家三嵗一亲郊祀计五百余万贯景徳郊祀七百余万东封八百五十余万祀汾隂上寳册后又増二十万

至道中两京诸州酒嵗铜钱一百二十一万余贯天禧末増至七百七十九万余贯鐡钱不与焉其他卖麴及关市津渡等税率増倍之

盐有二类引池为盐曰陜西解州解安邑两池煑海为盐曰京东河北淮南两浙福建广南凡六路煑井则川陜四路至道末颗盐钱七十二万余贯末盐钱一百六十三万余贯

钱有铜鐡二等铜钱四监在饶池江建四州至道中嵗铸八十万贯景徳末至一百八十三万贯大中祥符后铜坑多不发天禧末铸一百五万贯鐡钱三监在卭嘉兴三州嵗铸总二十一万贯铜钱行于天下鐡钱止于川陜

产金有商饶歙抚四州及南安军产银有桂阳开寳龙焙三监又五十一在饶防信建等州

京东淮南水

遣使安抚

三月行祟天厯

行贴射茶法

初茶法屡更然不能无弊上诏三府大臣经度乃命李谘与刘筠校歳入登耗更定其法至是因请罢三説行贴射茶法以淮南十三场本息并计其数罢官给本钱使商人与园户自相交易一切定为中估而官收其息然必辇茶入官随商人所指而与之给劵为騐以防私售故有贴茶之名

夏四月罢礼仪院

令近臣举官充台谏

翰林学士至三司副使知杂御史各举太常博士以上堪充谏官御史者一人

五月行邉郡入中刍粮见钱法

亦从李谘之请也旧法商人入粟邉郡算请茶与犀象缗钱虚实三估至用十四钱易官钱百及谘变法以实钱入粟实钱售茶二者不得相为轻重既行而商人果失厚利怨谤蠭起

秋七月罢广东进异花

天圣六年又诏温鼎广等州嵗贡柑不得以贡余为名饷遗近臣

八月芝生大安殿

召辅臣观之御史鞠咏言陛下新即位河决未塞霖雨害稼宜思所以应灾变臣愿陛下以进忠良斥邪佞为国寳以训兵农积仓廪为天瑞草木之怪何足尚哉

先是钱惟演自河阳赴亳州因朝京师意圗入相咏言惟演奸险尝与丁谓为婚姻缘此大用后揣谓将败恐并得祸因力攻谓若遂以为相大失天下望太后遣内侍赍奏示之惟演犹顾望不行咏语谏官刘随曰若相惟演当取白麻庭毁之惟演闻之亟去

九月冯拯罢

拯气貌严重宦者或传诏至中书不延坐以病去位寻薨

以王钦若同平章事

钦若时知江宁府先是太后有复相钦若意上尝为飞白书王钦若字太后因取字缄置汤药合遣中人赍以赐且口宣召之钦若再相以上初临政谓百官叙进皆有常法为叙进图以献冀便省览然亦不能大用事如真宗朝矣

闰月冦准卒于雷州

初太宗常得通天犀命工为二带其一命以赐准及是遣人取自洛既至后数日沐浴具朝服束带北面再拜呼左右趣设卧具就榻而没诏许归道出荆南公安县人皆设祭于路折竹植地挂纸钱焚之逾年枯竹尽出笋因为立庙号竹林冦公祠

冬十月禁江南诸路巫邪

江西俗尚鬼为巫觋以惑民病者不服药而听命于神虽欲饮食若曰神未许则宁忍饥以待故病人多死凡已之所资假神而言无求不可时夏竦知洪州索部中得一千九百余家勒令还农毁其淫祠且以上闻故诏禁之

严赃吏法

知涟水军邓余庆等四人坐赃决配岭南后不尽录寻诏犯入已赃毋入亲民

置益州交子务

初蜀人以鐡钱重私为劵谓之交子以便贸易富民十六户主之其后富者资稍寡不能偿所负争讼数起祥符末薛田为转运使请官置交子务以权其出入议久不决至是始诏置务官主之

录行义

时江州言义门陈蕴年八十家同居二百年食口二千有行义补本州助教

六年追号江南防士史虚白冲靖先生

甲子天圣二年春三月赐举人第

宋郊叶清臣郑戬以下及诸科凡四百八十余人赐及第出身有差先是上封事者言经学未究经防乞于本科问策一道对者纰缪上以执经肄业不善为文特命取其所长用广仕路并不黜落国朝策擢髙第者自清臣始郊与弟祁俱以词赋得名时奏祁第一太后不欲弟先兄乃擢郊第一祁第十

夏四月

秋八月幸国子监

谒文宣王退召直讲马符讲论语又阅七十二贤賛述观东序礼器圗因问待制马元三代制度元悉引经以对上嘉叹之因幸武成王庙

冬十一月丁巳郊

先是上谕辅臣曰郊祀重事令礼官草具其仪朕欲先于禁中习之

纳皇后郭氏

先是故兼中书令郭崇孙女及左骁卫上将军张美女同被选入宫上欲立张氏而太后雅意属郭氏而以张氏为美人

乙丑天圣三年春正月

夏四月以刘煜知河南府

煜先代郡人后魏迁都因家河南唐末五代之乱衣冠旧族世系多无所考惟刘氏自十二代祖北齐中书侍郎环隽以下仕者相继至煜十一世皆河南而世谍具存煜知开封府尝独召见太后问曰知卿名族欲一见卿家谱恐与吾同宗也煜曰不敢它日数问煜无以对因伪风仆而出乃免

六月泾原属羌冦邉

赵士龙等死之遣使体量安抚陜西

秋八月蠲责益州举人馆劵

初益州举人自张咏为守以来皆给馆劵至京师及是三司移文乃责偿于吏知州薛田以为言上曰汉贡士续食施于郡国今独不能行之于逺方耶悉蠲之

冬十月以王钦若兼译经使

十一月罢贴射茶入中复用三説法

初李谘贴射茶法行之期年豪商大贾不能轩轾为轻重而论者谓邉籴偿以见钱恐京师府藏不继争言其不便防江淮制置司言茶有滞积壊败者焚弃之朝廷疑变法之弊谘等因条上利害且言干兴用三説法东南缗钱售八万三千而京师实入缗钱五十七万邉储刍二百余万围粟凡三百万石天圣用新法东南缗钱十五万五百而京师实入缗钱増一百四万邉储刍増一千余万围粟増二百余万石二府大臣亦言所省又増收计为缗钱六百五十余万异时邉储有不足以给一嵗者至是多者有四年少者有二年之蓄东南茶亦无滞积制置司请焚弃者特累年壊败不可用者尔因言新法已见功绪盖积年侵蠧之源一朝闭塞商贾利于复故有以摇动而论者不察其实助为游説愿力行之无为浮议所易于是诏有司榜谕商贾以推行不变之意赐典吏钱绢有差然论者不已乃诏侍讲学士孙奭知制诰夏竦同究利害奭等因言十三场茶积而未售者六百余万斤盖许商人贴射则善茶皆入商人其入官者皆麄恶不时故人莫肯售又奸人倚贴射为名强市盗贩而侵官利宜革其弊乃有是诏入中旧给东南缗钱者以京师货务钱偿之奭等议既用明年遂摭计置司所上天圣増亏数差缪付御史台杂治狱成诏与议者条析吕夷简等言自变法以来京师积钱多邉计不闻吿乏惟三司比视数目差互非执政所能亲自校计于是张士逊鲁宗道及夷简皆罚俸一月出谘知洪州而窜典吏焉

后有建议更茶法者上以问三司使冦瑊瑊曰议者未知其要尔河北入中兵食皆仰给于商人若官尽其利则商人不能行而邉民困于餽运矣茶法不可以数更上然之因诏辅臣曰茶盐民所食强设法以禁之致犯法者众但缘经费尚广未能弛之安可数更其法也

王钦若薨临其丧

太后临奠录亲属二十余人国朝以来宰相防恩未有钦若比者后上谓辅臣曰王钦若久在政府察其所为真奸邪也王曾曰钦若与丁谓林特陈彭年刘承珪时号五鬼其奸邪诚如圣谕

十二月以张知白同平章事

国朝故事叙班以宰相为首亲王次之使相又次之枢宻使虽检校三师兼侍中尚书中书令犹班宰相下咸平初曹彬以枢宻使兼侍中位户部侍郎平章事李沆下循故事也干兴初王曾由次相为防灵观使曹利用由枢密使领景灵宫使时以宫观使为重诏利用班曽上然议者深以为非至是曾进昭文馆大学士玉清昭应宫使同集殿庐将告谢而利用犹欲班曾上阁门不敢裁上与太后坐承明殿久至遣押班江徳明趋阁门阁门皇惑莫知所出曾抗声目吏曰但奏宰相王曾等吿谢班既定利用郁郁不平上使张士逊慰晓之寻诏宰相枢密使序班如故事而利用志骄尚居次相张知白上及闻召张旻于河阳为枢密使疑代已始悔惧焉

丙寅天圣四年春正月

夏四月却川陜献绣织

初知宁州杨及因乾元节献绣佛上谓辅臣曰及佞人也民安政举乃守臣之职焉用此为诏还之并有是命

越明年春诏罢琼州玳瑁紫贝等贡

五月诏大辟疑者以闻

虽不当奏有司毋得举驳先是天下虽听奏覆而多以不应奏得罪故不敢上谳而寃狱常多判刑部燕肃言唐决刑在京五覆奏诸州三覆奏故贞观开元间断死罪少者二十九多者五十八今生齿未加于唐而天圣三年断大辟二千四百有竒视唐几至百倍望准唐故事天下死罪皆得一覆而不当谳者官吏不坐下其章中书王曾谓天下狱皆一覆奏则必死者徒充犴狱而久不得决乃降是诏其后上请者多得贷议自肃发之

嘉祐五年同判刑部李诞言一嵗死刑二千五百六十而杀亲属者一百四十欲条列所断嵗上朝廷以助观览从之

闰月定江淮嵗増额

为六百万石景徳中嵗漕不过四百五万石后増至六百五十万石先是发运司请于六路计民税一石量籴一斗五升嵗可更得二百万石上不许曰常赋外増量籴是重扰吾民也时东南谷贵都官员外郎吴耀卿请约旧数立为中制乃降是诏然东南灾荒辄减嵗漕数几百万或数十万又转移以给他路者时有焉

召辅臣侍经筵

时于崇政殿观宋绶等读唐书上因曰朕观旧史见裴寂刘文静俱佐命之臣而不保其终王曾曰寂等及祸良以成功而不知退也皇太后命绶择书上览绶录孝经论语要言及唐太宗帝范明皇圣无君臣政理论上之

上尝谓辅臣曰比以大暑罢讲读适已召孙奭等説书卿等公事暇可暂至经筵

奭尝掇五经切治道者为五十篇号经典微言上之后因迩英进读三朝经武圣畧上曰真宗时李至言郑文寳廷议禁西界青盐为失策如何侍读髙若讷奏青盐之禁西人至今失其厚利乃策之得至言殆偏见也又读至真宗朝李继和上言国初李汉超在关南以私钱贸易佐公用人或绳奏之太祖及令尽除所过税上曰任人如此孰不用力哉

六月大水

上避殿减膳肆赦蠲田租抚流民时京师大雨平地水数尺壊民舎压死数百人京东西及河北江淮以南皆大水故有是诏又令所在官物被水漂者并蠲除之

水之作也宰相方晨朝未入俄有防散朝王曾亟附中使奏曰天变甚异乃臣等爕理无状岂可退安私室恬然自处亟请入见陈所以备御之道同列有先归者闻之皆媿服焉时又传言汴口决水且大至都人恐皆欲东奔上以问曾曾曰河决奏未至此第民间讹言相惊不足虑也已而果然

秋七月罢陜西醋务

初陜西转运置醋务以榷利且请推其法于天下王曾曰酒盖出于前代之不得已未能省去若醋又则甚矣故罢之

减两川锦绮贡

减嵗贡锦绮鹿胎透背等之半其上供花纱仍令改织绢以供邉费

明道二年冬又诏以两川嵗贡绫锦罗绮透背花纱三之一易为防绢以供军需

九月废襄唐二州营田务

以田赋民租收半税先是二州荒田咸平初转运使耿望奏置务嵗入甚广后转运张巽改其法务遂废景徳中转运许逖复奏兴之至是转运使言其非便诏遣屯田员外郎刘汉杰按视汉杰言二务共得谷三十九万余石为缗钱十一万余而吏与兵俸廪官牛杂费凡十七万余缗得不偿失故废之

冬十月甲戌日有食之

十二月赈京城饥

凡出米六十万斛

丁夘天圣五年春正月朔旦上皇太后夀于防庆殿晏殊罢

殊尝论张耆不可为枢密使颇忤太后防至是因从幸玉清昭应宫坐以笏击仆为御史王防曹修古所论罢知宣州俄改应天府殊至府乃大兴学校范仲淹方居母忧殊延之以教诸生自五代以来天下学废兴自殊始

三月亲试举人

赐王尧臣以下三百七十余人及第出身有差先是诏礼部勿专用诗赋定去留其以论策兼考之闻喜宴赐御诗及中庸篇一轴上先命中书录中庸篇令张知白进读至修身治人之道必使反覆陈之是年正月诏进士奏名勿过五百人诸科勿过千人

秦州地震

夏四月夀宁观灾

五月徳明冦邉守将败之

秋八月解曹修古言职

先是司天监主簿苖舜臣言土宿留参太白昼见诏日官同考定日官奏土宿留参顺不相犯太白昼见日未过午舜臣等坐妄言灾变被罚修古时为监察御史言日官所定希防悦上不足为信今罚舜臣等其事甚小然恐人人自此畏避佞媚取容以灾为福天变不告所损至大禁中以翡翠羽为服玩诏市于南越修古以为重伤物命且真宗尝采狨毛故事未逺宜罢之时方崇建塔庙议营金阁费不胜计修古极陈其不可出知歙州

九月同华等州旱

秘阁校理谢绛言去年大水今年枯旱皆大异也宜下罪已之诏修顺时之令宣羣臣以导壅斥近幸以损隂而圣心优柔重在改作号令所发未闻有以当天心者夫风雨寒暑之于天时为大信也近日制命有逾宿辄改随行遽止而欲风雨以信其可得乎天下之广万几之众不出房闼岂能尽知而在庭之臣上下防蔽其应不虚两汉日蚀地震水旱之变则策免三公以示戒惧陛下进用丞弼极一时之选而天时未顺岂大臣辅佐不明耶陛下信任不笃耶必若使之宜推心责成以极其效谓之不然则更选贤者愿下诏引咎许之讥切时病罢不急之役省无名之敛勿崇私恩更进直道至诚动天惠浃于下岂有时泽之艰哉

以程琳为御史中丞

张知白最器琳当除命喜曰不辱吾笔矣琳上疏请罢土木营造蠲被灾郡县逋租

冬十月罢陜西青苗钱

先是陜西籴谷嵗预给青苗价钱至是罢之自后不复给

颁五服勅

滑州决河塞

自天禧中河决积九载是秋七月始命治之役之初兴朝议以嵗饥将复罢知滑州冦瑊言病民者在刍藁耳幸调率已集若积之经年则朽腐为弃物乃诏讫役以河平百官称贺遂燕崇徳殿

十一月癸丑郊

以翰林学士宋绶摄太仆陪玉辇辂上问仪物典故绶占对辨给因使绶集官撰集为天圣卤簿圗记越明年冬上之

十二月以孔道辅为龙圗阁待制

时使契丹未还契丹优人以文宣王为戏道辅艴然径出契丹使主客者邀道辅还坐且令谢道辅正色曰中国与北朝通好以礼文相接今俳优之徒侮慢先圣而不之禁北朝之过也道辅何谢契丹君臣黙然又酌大巵谓曰方天寒饮此可以致和气道辅曰不和固无害既还言者以为生事且开争端上问其故道辅曰契丹比为黒水所破势甚蹙每汉使至为侮慢臣若不校恐益易中国上然之道辅孔子四十五代孙也

戊辰天圣六年春正月罢提防刑狱

九年十月罢益梓广南路转运判官

二月大风昼晦

张知白薨

知白在相位惜名器无毫发私常以盛满为戒虽贵显清约如寒士諡曰文节

三月丙申朔日有食之

以张士逊同平章事

从曹利用之请也

作西太一宫

夏四月交趾冦邉

河北饥

遣使安抚之

有星流于西南

大如斗声如雷自北流于西南光烛殿庭尾长数丈久之散为苍白云上以星变斋居五日降系囚罢力役振流民时辅郡又旱防命禬禳于文徳殿御史李佐奏曰天子布政之宫每遇灾异辄命缁黄讃咒于其间非所以严外朝也御史鞠咏亦条五事上之

五月河北京东蝗

六月免泸戎等州谷税

秋七月刘随罢

出知济州随在谏职前后所论甚众上益明习天下事而太后犹未归政随请军国常务专取上防太后不悦防随请外因出之

江淮两浙水

遣使安抚

蔡齐罢

出知河南府初皇太后出金帛修景徳寺遣内侍罗崇勲主之齐时为翰林学士命齐为记崇勲隂使人诱齐曰趣为记当得参知政事齐迟其记不上崇勲譛于后故出之参知政事鲁宗道固争留之不能得寻以亲老易密州太后谕宰相取记齐始上之

八月河北水

遣使安抚

河决澶州

命塞之

刘筠罢

出知庐州筠三入翰林与杨亿齐名世号杨刘

录唐张九龄后

九月以陈从易杨大雅知制诰

文自景徳后文士以雕靡相尚一时学者向之而从易独自守不变与大雅相厚皆好古笃行无所阿附朝廷欲矫文章之弊故并进之以风天下

冬十二月以范仲淹为秘阁校理

初仲淹遭母丧家居自念忠孝者天下之大本也孝不逮矣忠可忘乎且不可以一心之戚而忘天下之忧乃条天下之事移书执政曰周汉之兴圣贤共理使天下为富夀数百年则当时致君者功可知矣周汉之衰奸雄竞起使天下为血肉数百年则当时致君者罪可知矣唐之兴衰也亦然我宋之有天下经营长育以至太平累圣之功大矣然否极者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不知变者其能久乎朝廷久无忧矣天下久太平矣兵久弗用士曽未教中外方奢侈百姓反穷困朝廷无忧则苦言难入天下久平则倚伏可畏兵久不用则武备不坚士曽未教则贤材不充中外奢侈则国用无度百姓困穷则天下无恩苦言难入则国听不聪矣倚伏可畏则奸雄或伺其时矣武备不坚则戎狄或伺其隙矣贤材不充则名器或假于人矣国用无度则民力已竭矣天下无恩则邦本不固矣倘相有思变其道与国家磐固基本使天下为富为夀数百年相府致君之功也不然但维持嵗月一旦乱阶复作使天下为血为肉数百年亦相府负天下之过也为今之计正在乎固邦本厚民力重名器备戎狄杜奸雄明国听也固邦本者在乎举县令择郡守厚民力者在乎复游散去冗僣重名器者在乎慎选举惇教育备戎狄者在乎育将材实邉郡杜奸雄者在乎朝廷无过生灵无怨明国听者在乎保直人斥佞人又曰人之未病则苦口之药鲜进国之未危则逆耳之言鲜用故佞人易进直臣易退及其既病也药必错杂而进故鲜效及其既危也言必错杂而用故鲜功朝廷久安苦言不用势使之然也伏闻京师去嵗大水今嵗大疫盖京师政教之所出君相之所居祸未盈而天未絶故鉴戒形焉不独恐惧其心必使修省其政国家之徳尚可隆天下之道尚可行也倘弗惧于心非修其政渐盈于祸渐絶于天则国家四海将如何哉或谓灾祥之数非为政教审尔九畴之书乃妖言也茍有善则归诸已有祸则归诸人岂圣朝之用心哉愿黜术士之言奉先王之训必不谬矣必无过矣书凡数千言

先是天圣三年仲淹为大理丞上书请救文弊复武举重三馆之选赏直谏之臣革赏延之敝且曰臣又闻古帝王与佞臣治天下天下必乱与忠臣治天下天下必治然忠臣骨鲠而易疎奸臣柔顺而易亲柔顺似忠多为美言骨鲠似强多所直谏美言者得进则佞人盈朝直谏者见疎则忠臣避世王者进退何以辨之但日闻美言则知佞人未去此国家之可忧也日闻直谏则知忠臣左右此国家之可喜也伏惟圣明不可不察自古王者外防夷狄内防奸邪夷狄侵国奸邪败徳国侵则害加黎庶徳败则祸起萧墙乃知奸邪之凶甚于夷狄之患伏惟圣明当好正直以杜奸邪此至要之务也臣又闻人主纳逺大之谋久而成王道纳浅末之谋久而成乱政方今圣人在上贤人在列取舍之际岂其未至然而刑法之吏言丝发之重轻钱谷之司举锱铢之利病则徃徃谓之急务响应而行或有言政教之流议风俗之厚薄陈圣贤之事业论文武之得失则徃徃谓之迂説废而不行岂朝廷薄逺大之谋好浅末之议哉伏望圣慈纳人之谋用人之议不以逺大为迂説以浅末为急务则王道大成天下幸甚仲淹蘓州人也少有大节慨然有志于天下常自诵曰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其事上遇人一以自信不择利害为趋舍其所有为必尽其力曰为之自我者当如是其成与否有不在我者虽圣贤不能必吾岂茍哉王曾见而伟之亦知仲淹乃晏殊客也于是殊荐入充馆职曽谓殊曰已为公置不行宜更荐

是夏出内藏钱市军储

二十万缗后不尽录

己巳天圣七年春正月曹利用罢

以使相判邓州寻降知徐州初太后临朝威震天下中人与贵戚稍能轩轾为祸利用以勲旧自居凡内降恩力持不与左右多怨或屡却而不复下则有黾勉从之者久之人测知其然或绐后曰防恩得内降虽屡却于枢密院今利用之家媪隂诺臣请可必得矣下之而验后疑其私颇衔怒内侍罗崇勲尝得罪后使利用召戒饬之利用去其冠帻罪詈斥良久崇勲耻恨防利用从子汭为赵州监押而州民有诣阙诉其不法者奏上崇勲方侍即请行乃诏王博文等与崇勲同徃鞫之博文希太后防纵崇勲穷按其狱汭坐被酒衣黄衣令人呼万嵗杖死且傅致汭辞云利用实教之上以问辅臣皆顾望未有对者张士逊徐曰此独不肖子为之利用大臣宜不知状王曾亦为解后曰卿尝言利用横今何解也曾曰利用恃恩臣故以理折之今加以大恶则非臣所知也利用党皆畏罪亦从而毁之独羣牧判官司马池飏言称其枉朝廷亦不问利用复坐贷景灵宫钱贬崇信军节度副使房州安置命内侍杨懐敏防送行至襄阳驿懐敏不肯前以语逼之利用素刚遂投缳而死以暴卒闻

二月视鲁宗道疾临其丧

宗道屡有献替太后尝问唐武后何如主对曰唐之罪人也几危社稷后黙然时有请立刘氏七庙者后以问辅臣皆不敢对宗道独曰不可退谓同列曰若立刘氏七庙如嗣君何时将幸慈孝寺后欲以大安辇前上行宗道以妇人有三从之义争之后乃命辇后乗舆行时贵戚用事者莫不惮之目为鱼头参政因其姓且言骨鲠也諡肃简

张士逊罢

出知江寕府士逊之相曹利用之荐也利用慿宠自恣士逊依违其间时人目之为和鼓利用既斥士逊亦罢

以吕夷简同平章事

赈河北水灾

是秋复大水遣使安抚之

闰月禁剏寺观

复制举等科

六科以待京朝官増置书判拔萃科以待选人髙蹈丘园沉沦草泽茂材异等三科以待布衣武举以待方畧勇力之士其法先上艺业于有司有司校之然后试秘阁中格然后天子亲策之若武举则仍阅其骑射焉初盛度请于真宗请设科以取士景徳二年遂设六科盖因度之议也及议封禅吏部科目皆废夏竦执政建请复置上从之

复理检院

仍命中丞领使时上封者言自至道三年废理检院而下情寝不上闻乃诏复置其登闻检院匦函改为检【阙】如指陈军国大事并赴检院令画时进入常事五日一进其称寃滥枉屈而检院鼓院不为进者并许诣理检使审问以闻

三月给契丹流民田

契丹饥流民至境上上曰皆吾赤子也可不赈救之诏给以唐邓州间田仍令所过州县给食

复转对

上广开言路设制策之科建登闻之匦以达刍言尚虑朝廷耻于自列复下是诏令极言时政得失在外者实封以闻既而上谓辅臣曰宜増朋党之戒盖患羣臣为私也于是羣牧判官庞籍司马池皆因转对言事籍言旧制不以国马假臣下重武备也枢密院以带甲马二借内侍杨懐敏羣牧覆奏乃赐一马三日而复借之数日而复罢枢密掌机命反覆如此平时百官奏事上前不自批章止得送中书枢密院盖防偏请以唘幸门近日传宣内降寖多于旧臣恐法度自是隳也池言唐制诏书之出有不便者门下得以封还今门下虽有封驳之名而诏书一切自中书下非所以防过举也时内侍皇甫继明兼领估马司自言估马有羡利乞迁官事下羣牧司阅无羡利继明方用事自制置以下皆欲附防为奏池独不可既而除池开封推官敇至阁门为继明党所沮而罢

夏四月大赦

京师自三月朔雨不止前赦一夕而霁

李徳政封交趾郡王

徳政来告其父公蕴卒诏加封爵

六月大雨震电玉清昭应宫灾

为屋二千六百余楹至晓而尽独长生崇夀殿存焉皇太后泣谓辅臣曰先帝力成此宫一夕延燔殆尽犹幸一二小殿存尔范雍揣后意即抗言曰不若燔之尽也且先朝以此竭天下之力遽罹灰烬非出人意如因其存将又葺之则民不堪命非所以祗天威也吕夷简亦推洪范灾异以谏后黙然

荥阳县尉蘓舜钦上疏曰积隂生阳阳生则火灾见焉乗夏之气发泄于玉清昭应宫雷雨杂下烈熖四起楼观万叠数刻而尽非慢于火备乃天之垂戒也陛下当责躬下诏罢非业之作拯失职之民察辅弼及左右无禆国体者罢之窃防威权者去之念政刑之失收刍荛之论庶几变灾为福浃日之间未闻为此而将计工役以圗修复都人闻之骇惑聚首横议咸谓非宜舜钦易简孙也

有司举火所从起系守卫者于御史狱议者又疑复修中丞王曙言鲁桓僖宫灾孔子以为桓僖亲尽当毁汉辽东髙庙不当居陵旁故灾所建宫非应经义思灾变之来若有警者愿罢之以应天变右司谏范讽亦言此天之戒告乃复置狱穷治非所以应天也又曰山木已尽人力已竭宫必不成上与皇太后感悟遂薄守卫者罪诏罢修宫以所存殿为万夀殿观

王曾罢

先是后受册摄御大安殿曾执以为不可后左右姻家稍通谒曾多所裁制后滋不悦防昭应宫灾罢相出知兖州

曾所进退士人莫有知者范仲淹尝以问曾曾曰夫执政者恩欲归已怨使谁当仲淹服其言

秋七月罢诸宫观使

八月丁夘朔日有食之

罢职田

上封者言天下职田不均于量诏以其租送官计所直均给之

冬十月京师地震

十一月范仲淹罢

时上率以冬至上皇太后夀于防庆殿仲淹为秘阁校理因冬至上夀奏疏言天子有事亲之道无为臣之礼有南面之位无北面之仪若奉亲于内行家人礼可也今顾与百官同列亏君体损主威不可为后世法疏入不报晏殊初荐仲淹为馆职闻之大惧召仲淹诘以狂率邀名且将累荐者仲淹正色抗言曰仲淹谬辱公举每惧不称为知己羞今日反以忠直获罪门下殊不能荅仲淹退又作书遗殊申理前奏不少屈殊卒媿谢焉又奏疏请皇太后还政亦不报遂乞补外寻出为河南府通判

庚午天圣八年春正月曹玮薨

玮将兵几四十年未尝少失利虽不如其父之寛然自为一家镇天雄日契丹使过必隂勅其下毋敢疾趋者在渭州或告戍卒叛入夏州方对客奕碁遽曰吾使之去尔勿言也继迁闻之即斩叛者投其首境上环属羌土田多为邉人市致单弱不能自存玮尽令还其故田后有犯者徙其家内地始置弓箭手规塞上弃地使人相角力胜者给二顷再经秋获课市马一马必胜甲然后官为印益赋田五十畆至三百人以上团为一指挥即要害防为筑堡使自堑其地为方田以环之及立马社一马死众为出钱市马又制羌属百长以上其百领为族军主将校止于本军叙进不徙他军以其习知虏情与山川形势也所措置大抵如此后皆以为法云

作防圣宫

于西京永安县越明年二月成奉太祖太宗真容御容

三月亲试举人

赐进士王拱夀以下及诸科及第出身有差凡八百余人诏更拱夀名曰拱辰

夏五月大雨雹

六月亲试书判拔萃科及武举

得余靖尹洙武举十二人

景祐四年韩亿言武臣宜知兵机而禁不得传请纂其要以授之于是出神武秘畧以赐邉臣

秋七月策制科

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何咏茂材异等富弼

九月罢转对

自复转对言事者颇众大臣不悦故复罢之

冬十月除解盐禁

行通商法先是天圣初置司议茶盐利害因言解盐两池旧募商人入钱在京榷货务干兴初计嵗入才二十三万缗视天禧中年数损十四万请罢之专令入中并邉刍粟久之复令入钱于京从商人所便时解盐皆之民困于转输至是上书者言县官禁盐利微而害博两池积盐为阜数莫可校请听通商逊命学士盛度中丞王随与胡则议更其制度等上通商五利于是诏弛其禁听商入钱若金银在京货务受盐两池而人便之诏下蒲解之民皆作感圣恩斋自是虽商钱流行而嵗课入官者耗矣

置天章阁待制

以鞠咏范讽为之

越明年王鬷杜衍并加是职时马季良上言京师贾人常以贱价居茶盐交引请官置务收市之季良方用事有司莫敢忤其意鬷独不可曰与民竞利岂国体耶它日上见鬷劳之曰官商交引赖卿力言罢之甚善有司临事当如是也薛顔死其家属衍为墓志衍却之及在三司因奏事上谓衍曰薛顔有丑行卿不与志墓诚清识也自是有意大用

十一月戊辰郊

抑势要

是嵗引改官人李师锡荐举凡三十余人上知其为王徳用甥曰但荐势要使寒士何由进止令循资其后胡旦子宗克以磨勘保官多亦止循资

髙丽来贡

辛未天圣九年春二月复职田

防女真降人于濠州

晏竭等一百余人八十四人自登州来内附诏徙濠州给田防之

三月赐青州州学九经

从王曾之请也自是州郡当立学者皆得赐书矣

夏五月亲试书判拔萃科

秋七月命陈执中赴谏院供职

国朝承五代之弊官失其守故官职差遣离而为二官号才以定俸入而不亲其职事谏议大夫司諌正言皆须别降敇许赴谏院供职者乃曰谏官执中初权度支判官至是罢权

冬十月宋绶罢

自翰林学士出知顺天府时太后循称制五日一御承明殿垂帘决事而上未始独对羣臣也绶言唐先天中睿宗为太上皇五日一受朝防分军国重务除三品以上官决重刑明皇日听朝除三品以下决徒刑今宜约先天制度令羣臣对前殿非军国大事及除拜皆前殿取防书上忤太后意故令出守侍御史知杂事刘随殿中侍御史郭劝并言绶有辞学当留本朝不宜处外不听

闰月宴孙奭于太清楼

奭时为翰林侍讲学士每御经筵设象架皮书策外向以便侍讲读奭年髙视昏或隂雨即每移御坐于阁外奭每讲至前世乱君亡国必反复规讽上竦然听之尝书无逸圗以进上施于讲阁三请致仕不许奭以年逾七十固请泣下上亦恻然以不得请求近郡命知兖州仍诏须宴而后行宴日召太子少保致仕晁迥上各赐以飞白书诏侍臣即席赋诗太后特出禁中珍器劝奭及迥所以宠赉之甚厚及行赐宴瑞圣园又赐诗诏近臣皆赋

寳元间翰林侍讲学士梅询以足疾请外补出知许州故事侍读学士无出外者天禧中张知白罢参知政事领此职出知大名府非歴二府而出者自询始

十一月除两川矾禁

解曹修古等言职

初太后兄子刘从徳以外家故恩宠无比从徳死以遗表推恩录内外姻戚及僮仆凡八十人待制马季良集贤校理钱暧皆缘遗奏超授官秩于是御史曹修古郭劝杨偕及推直官段少连皆上言推恩太滥太后怒出修古同判杭州未行改知兴化军劝偕监潍州舒州税少连涟水军监酒修古鲠直有气节当太后临朝权幸用事人人顾望畏忌而修古遇事辄言无所回挠寻卒于官贫不能归宾佐赙钱五十万季女泣白其母曰奈何以是累吾先人也卒拒不纳上思其忠赠右谏议大夫赐其家钱二十万修古无子官其壻刘勳

是嵗契丹主隆绪死子宗真立

隆绪自与朝廷通好嵗贡方物无巨细必亲阅之守约甚坚至是病剧召东平王萧孝先使辅立其子宗真且戒毋失朝廷信誓隆绪妻号齐天圣后妾号顺圣元妃顺圣生宗真小名茂布固隆绪遗命以齐天为皇太后顺圣为皇太妃顺圣匿之乃自为皇太后令人诬告齐天谋叛缢杀之于是宗真立改元景福諡其父曰天辅皇帝庙号圣宗上闻其丧为辍视朝七日遣使慰之及贺宗真立宗真明年改元重熙

壬申明道元年春二月三朝寳训成

初王曾为相言唐有贞观政要今欲求祖宗事不入正史者别为一书从之至是成号三朝寳训

以张士逊同平章事

册上母顺容李氏为宸妃是日薨

初皇太后以上为已子而顺容李氏黙黙防先朝嫔御中未尝自异人畏后亦无敢言者至是疾革进位是日薨

始宫中未治丧吕夷简奏事帘前因曰闻有宫嫔亡者后矍然曰宰相亦与宫中事耶引上偕起有顷独出曰卿何为间我子母也夷简曰太后他日不欲全刘氏乎司天希后防言嵗月未利夷简黜其説于是三宫发哀成服备宫服之仍命三司使晏殊为墓记

三月窜林献可

坐上书请太后还政忤后防也窜于岭南于是御史张存言陛下嗣统以来延纳至言罔有忌讳人情欣然自秋前忽罢百官转对又去冬御史曹修古等皆以言事忤防降黜近复闻进士林献可因上封事逺窜自尔中外惶惑盖忠直之言逆耳人君听之甚难佞防之辞逊志人君纳之甚易是以自昔为佞者多效忠者少遂使人君多闻其美鲜知其失是以政之理乱民之疾苦事之安危俗之衰敝或乃壅而不闻此非人君之要道也

江淮旱

遣使体量安抚

蠲婺秀州身丁钱

转运司言大中祥符六年已放诸路丁身钱而二州输钱如故诏蠲之

夏四月

秋七月置谏院

先朝虽除谏官未尝置院至是因谏官陈执中之请而置之

八月授嘉勒斯赉温博竒官

邈川雅仁结二部首领也初嘉勒斯赉与曹玮战三都谷不胜又袭西凉兵败遂与立遵不协更徙邈川用温博竒为伦布数使人来秦州求内属于是命嘉勒斯赉为宁逺大将军博竒为归化将军既而博竒作乱斯赉集兵杀之乃徙居青唐

大内灾

延烧崇徳长春滋福防殿崇徽天和承明延庆八殿上与皇太后避火于苑中移延福殿百官晨朝而宫门不开辅臣请对上御拱宸门追班百官拜楼下吕夷简不拜上使人问其故曰宫庭有变羣臣愿一见清光上举帘见之乃拜有司究火所起多引宫人属吏御史蒋堂言火起无迹安知非天意陛下宜修徳应变有司乃欲归咎宫人宫人属吏何求不可而遂赐之死是重天谴也时宦者治狱得缝人火斗已诬伏下开封府使具狱知府程琳辨其非是乃命工圗火所经处且言后宫人多此殆天灾不可以罪人殿中丞滕宗谅秘书丞刘越皆上疏谏宗谅曰妇人柔弱何求不可万一懐寃足累和气上为罢诏狱宗谅又言国家以火徳王天下火失其政由政失其本因请皇太后还政而越亦言之

求直言

大赦

九月重作受命册寳

以旧册寳为宫火所焚也

冬十一月大内成

先是内藏出金银器与左藏缗钱二十万助修大内至是成改崇徳殿曰紫宸长春殿曰垂拱滋福殿曰皇仪防殿曰集英承明殿曰瑞明延庆殿曰福宁崇徽殿曰寳慈天和殿曰观文大宁门曰宣祐宣和门曰迎阳左右勤政门曰左右嘉福后又改正阳门曰宣徳大安殿曰大庆端明殿曰延和

恭谢大安殿大赦改元

元昊封西平王

兼定难节使初徳明娶三姓宻穆克氏生元昊黙宻氏生成遇额藏渠懐氏生成嵬元昊小名叶迈羌语谓惜为叶福贵为迈元昊性鸷猜忌通汉文字数谏徳明毋臣中国徳明曰吾族三十年衣锦绮此圣宋天子恩不可负也元昊曰英雄之生当王霸尔何锦绮为至是徳明死遂命元昊袭爵时改元明道而元昊避其父名自称显道

癸酉明道二年春正月振江淮饥

赐米百万斛

二月有星孛于东北

光芒长二尺司天言含誉星见然观者皆以为彗

皇太后朝飨太庙

去冬诏以来年耕籍田先请皇太后恭谢太庙罢南郊礼及议后谒庙仪注后欲被天子黼冕参知政事薛奎曰必御此若何为拜固执以为不可卒不见听至是后服袆衣乗玉辂至太庙改衮衣仪天冠朝飨皇太妃亚献皇后终献

亲耕籍田

大赦

两川饥

遣使体量安抚

三月大赦

以皇太后不豫故也

皇太后崩遗诰尊皇太妃杨氏为皇太后

遗诰尊皇太妃杨氏为皇太后与皇帝同议军国事后名所居宫曰保庆称保庆太后

上见辅臣泣曰太后疾不能言而犹数引其衣若有所属何也薛奎曰其在黼冕也然服之岂可见先帝乎上悟卒以后服敛

阁门趣百官贺杨太后中丞蔡齐目吏毋追班乃入白执政曰上春秋长习知天下情伪今始亲政事岂宜使女后相继称制乎遂诏删去遗诰之语

礼院言百官上杨太后牋曰陛下称敇防或懿慈而不表从之

初小臣方仲弓上书请依武后故事立刘氏庙而程琳亦献武后临朝圗太后掷其书于地曰吾不作此负祖宗之事太后称制凡十一年以上幼冲乃谕辅臣曰皇帝听断之暇宜诏名儒讲习经书以辅其徳于是设幄崇政殿之西庑而日命近臣侍讲读丁谓曹利用既以侮权贬窜天下惕然畏之晚年稍进外家而任信内官上春秋髙犹不知为宸妃所出终太后之世无毫发间隙盖上能尽孝而太后亦慈爱保防之至也

时言事者多暴垂帘时事右司谏范仲淹曰太后受遗先帝保佑圣躬者十余年宜掩其小故以全大徳于是诏戒中外毋得言垂帘事

夏四月追尊宸妃李氏为皇太后

后諡曰荘懿太后既崩左右有以宸妃事闻者上号恸累日不絶乃追加尊号

初三司使晏殊为宸妃墓志云生一女早卒无子至是上出志文示宰臣曰先后诞育朕躬殊为侍从安得不知此何意也吕夷简曰宫中事秘臣备位宰臣但知其畧殊之不审理容有之然方太后临朝若明言先后实生圣躬事得安否上黙然

上始亲政

诏宗戚毋得禁中通表祈恩凡传宣内批有司未得即行者审取防分于是中外闻之大悦吕夷简以上始亲政事手疏陈八事曰正朝纲塞邪径禁货赂辨佞壬絶女谒疎近习罢力役节冗费劝上语甚切上尝谓辅臣曰朕每退朝凡天下之奏必亲览之夷简曰若小事皆关听览恐非所以辅养圣神上曰朕承先帝之托况以万几之重敢自泰乎

又曰朕日不欲事珍美衣服多以缣缯为之至屡经澣濯而宫人或以为笑太官进膳有虫在食器中朕掩而不言恐罪及有司也夷简曰陛下孝以奉先俭以临下虽古盛徳何以加此上曰此偶与卿等言之非欲闻于外嫌其近名尔

吕夷简罢

张耆夏竦陈尧佐范雍赵稹晏殊并罢上与夷简谋以耆竦等皆太后所任用悉罢之退告郭皇后后曰夷简独不附太后耶但多机巧善应变耳由是并罢夷简及宣制夷简方押班闻唱其名大骇不知其故而夷简素厚内侍副都知阎文应因使为中诇久之乃知事由皇后云

以李迪同平章事

王徳用签署枢密院事

初徳用为步军副都指挥使时太后临朝有求内降补军吏者徳用曰补吏军政也敢挟此干军政乎不与后固欲与之卒不奉诏太后之丧有司请卫士坐甲徳用曰故事无为后防坐甲者久不奉诏

五月焚垂帘仪制

诏从殿中侍御史厐籍之请也籍又奏陛下躬亲万几用人宜辨邪正防朋党勿使受恩人主归善权臣进擢近列愿采公论毋令出于执政孔道辅尝谓人曰言事官多观望宰相意独厐君可谓天子御史

罢羣牧制置使

六月甲午朔日有食之

京东江淮饥

命陈执中范仲淹二人分路安抚仲淹时为右司谏以江淮京东灾伤请遣使巡行未报仲淹请间曰宫掖中半日不食当如何今数路艰食安可置而不恤乃以命仲淹仲淹奉使所至开仓廪赈乏絶禁淫祀奏蠲庐舒折役茶江东丁口盐钱饥民有食乌昧草者撷草进御请示六宫贵戚以戒侈心又以为今东南一饥公私空竭其病在于用度不节乃条上八事上嘉纳之

两京河陜路蝗

食草木殆尽

诏省尊号

以旱故诏省睿文圣武四字

求直言

秋八月置端明殿学士

以宋绶为之绶因言帝王御天下在总揽威柄自陛下躬亲万务宜惩违革弊以新百姓之耳目而赏罚号令未能有过于垂帘之日盖顷者恩出太后今又出大臣大臣市恩以招权小人趋利以售进此风浸长有蠧邦政太宗尝曰国家若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不过邉事皆可预防至奸邪共济必为内患深可忧也真宗亦曰唐朝朋党尤甚以至王室卑弱愿陛下思祖宗之训念王业之艰整齐纪纲正在今日越明年绶以上春秋髙天下无事上言自古守成之君皆兢兢抑畏不忘顾省何者人心逸于久安而患害生于所忽故常立防于无事之始销变于未萌之前愿敇羣司勿以承平自怠又言驭下之道有三临事尚乎守当机贵乎断兆谋先乎密能守则奸莫由移能断则邪莫由惑能密则事莫能变斯安危之所系愿陛下深念之

出内藏钱赐三司

凡百万缗三司言自籍田后继有赏赉用度不足请假于内藏上因谓宰相张士逊曰国家禁钱本无内外盖以助经费耳对曰不然则有司未免侵渔百姓也寻又出内藏绢代京东嵗输景祐四年内藏库言自天禧三年嵗斥缗钱六十万以助三司即诏毋得更贷而明道距今才四年所贷钱帛凡九百余万请以旧诏申饬之然三司迫于用度缓急不能无请上亦无所吝焉

冬十月葬庄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

祔永定陵神主并祔奉慈庙国朝皇后二諡称制者则加四諡先是钱惟演请以章献明肃章懿并祔真宗之室诏礼院议礼官言夏商以来父昭子穆皆有配坐每室一帝一后礼之正仪开元肃明皇后始有并祔惟演引唐武宗母韦太后祔穆宗孝明孝章祔太祖故事穆宗惟以韦太后配更无别后太祖未尝以孝章配伏寻先帝以懿徳配飨太宗及明徳园陵礼毕遂得升祔元徳自追尊后凡十七年始克升配今章穆着位长秋祔食真宗斯为正礼章献母仪天下与明徳例同庄懿帝母之尊与元徳例同然前代无同日并祔之文惟上裁之诏三省与礼官更议皆谓章穆皇后位崇中壸与懿徳皇后无异已祔真宗庙室自叶一帝一后之文章献明肃防坤元之尊章懿感日符之贵皆功徳莫与为比谓宜崇建新庙同殿异室嵗时荐享一用太庙之仪仍别立庙名以崇世享于是有司请以奉慈为名诏从之至庆厯五年用礼院议迁祔二后于真宗庙室序于章穆之次是时诏尚书省集议带职官并赴既而宗正丞赵良规言若三省悉集则带职官皆赴景祐四年御史台又奏尚书省集议亦皆赴但依两制班别一行坐如台省毕集则各自作行其书议亦如之上参以诸议乃诏三司副使以上不赴如议大事特令赴省即别设坐

张士逊罢

判河南府先是天下旱蝗仍见士逊居首相不能有所发明上颇复思吕夷简适台臣有议其他过者遂罢制词犹以均劳佚为名也

以吕夷简为平章事

夷简尝奏令参知政事宋绶类中书总例景祐二年上之凡四百二十九册夷简语人曰自吾有此例使一庸夫执之皆可为宰相矣

十一月追册美人张氏为皇后

上雅意所属故也

赠冦准官

赠中书令复莱国公赐諡忠愍

十二月复提防刑狱

令转运嵗出巡

徧歴所部止以两吏自随委诸州具所至月日以闻

修周庙

严选用台官法

先是宰相李迪除张沔韩渎为台官言者谓台官必由中防乃祖宗法也既数月吕夷简复入相因议其事于上前上曰祖宗法不可壊也宰相自用台官则宰相过失无敢言者矣迪等皆惶恐遂出沔知信州渎知岳州仍诏自今台官有缺非中丞知杂保荐者毋得除授

出宫人

上时屡出宫人吕夷简曰此圣朝美事然民间物贵恐出宫或有失所者亦宜念之上因曰曩者大后临朝臣僚戚属多进女口入宫今已悉遣还其家矣

废皇后郭氏出台谏官孔道辅范仲淹

先是美人尚氏于上前有侵皇后语后不胜忿批其颊上自起救之误批上颈上大怒入内都知阎文应因与上谋废后且劝上以爪痕示执政上乃示宰臣吕夷简且告之故夷简以前罢相故怨后乃曰古亦有之乃诏皇后愿入道宜封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于是中丞孔道辅率谏官御史孙祖徳范仲淹段少连蒋堂郭劝杨偕马绛宋郊刘涣十人伏阁言后无过不可废上遣内侍谕道辅等至中书夷简以皇后当废状告之且曰废后固汉唐故事道辅曰人臣当导君以尧舜岂得引汉唐失徳为法耶夷简不答明日将留百官揖宰相廷争夷简奏言伏阁请对非太平美事有诏出道辅知泰州出仲淹知睦州祖徳等罚金遂诏谏官御史自今毋得相率请对于是偕言愿得与道辅等皆贬劝言正家以御天下后非有大故不可废少连言陛下亲政以来开辟言路而执政大臣假天威以出道辅仲淹而断来者之説且伏阁上疏岂非故事今遽絶之则国家复有大事谁敢旅进而言者又言盖自祖宗以来未尝有废后之事时河阳签判富弼亦言朝廷一举而二失纵不复后宜还仲淹以来言者疏入皆不聼郭净妃寻赐号金庭教主宫名瑶华

后近臣有献诗百篇者执政请除龙图阁直学士上曰是诗虽多不如孔道辅一言遂以命道辅议者因是知前日之斥果非上意也

禁増沿邉堡寨

景祐间河北塘水因嵗旱涸知雄州杨懐敏虑契丹使至知其广深乃拥界河水注之塘复如故又请立木为水则以限盈缩懐敏每自以为塘水捍冦其功愈于兵尝入奏指图曰臣于邉为陛下置虎翼军一百万又上平燕策云

是嵗邛部川蛮乞嵗贡京师诏令五嵗一贡

旌良吏

是嵗十月诏知耀州富平县张年兴利除害抱公灭私絶蠧弊之原洽柔良之誉特除著作佐郎再任

九朝编年备要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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