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年十月二日,阳光潇洒地普照大地,我也百无聊懒地卧于床铺,静看那本《边城》。{求骂,求评,谢谢关注}
虽然是座边远小城,可终归是座城;虽然小,却总有那种城市的特有气息,即使气息味不是那么,可还是挺惹人厌的。臭水沟散发着悠远的混杂着各种生活垃圾的气味,各种烦闷充斥着大脑,使大脑呼吸不能有平常的顺通。
国庆节第二天,看着这座以挖煤发家却依旧贫困的城市,我想我该回去了。家乡虽说不好,可总说是家乡,我应当回去,因为除了那里我无处可去,我应当回到那个依伴的港湾,我有那里的气息,那里也存有我的气味,温馨也存在于那里,毕竟生活了十几年,想想也很正常。
放下手中的《边城》,走出屋去,远远地看见铁架高悬上空三个地方,也就是说三个地方在建楼。铜川也该发展了,虽说这种七层小楼看起来更加惟妙惟肖,可这是城市,城市总该发展,楼层总要升高,历史的必然趋向不可逆转,这是必然的。
一
郁郁葱葱的那是树林,悠闲地倒挂在车窗上那是倒影。随着客运的前进而前进,快速奔驰着,上上下下咚咚恰恰地跑着,十分令人担心下一秒随时会可能发生的裂车或是大爆胎等事件,但庆幸的是什么也没发生,倒是把我晃睡着了。
但这比我们村那路好多了。说起我们村那路,窄窄的,土地,纯天然的乡土气息,两边倒躺绿荫,是什么植物就不知道了。我忘性很大的,但仍记得那植物会结红红的如弹子般大小的红豆,小时候经常用针把它穿起来编成镯子的样子,但其实更像佛珠。我记得那时我让二姐帮我编了一个,当时觉得姐的手挺巧,便哭着闹腾,她没法子,只好给我做了一个。后来不知怎么弄丢了,但也留它做纪念不得,因为它是植物,是有生命的,生命结束便会枯萎,这个是明理。如今记惦起这些隐约的记忆,却觉得有几分搞笑,让我无所适从,就像是灵魂深处隐藏的活动因子,一直停顿着。
猛然刹车将我从周公怀里拽醒,门前那种柏油路有记忆犹新的感觉。父母都是较为勤奋的人,几多年前,门前土路改修,剩下的石渣父母一块一块费劲地背上小土坡,以后人们经常走,下雨了,雨水滴落得石渣往下渗,后来慢慢地变牢固了,平整踏实了,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正是柿子结果的季节,红红的脸蛋一样,结在树上有几分诱人。在家闲不住,拿了插杆,向上钩,柿子有些硬实,不敢上树;以前熟的时候都是上树摘,长大了却无论如何都不大好意思,掉下一个尝了,涩涩的,不苦,嘴却难受,那种感觉说不出,大概还没有熟,咂吧咂吧嘴便回去了。我想这应是一次深痛的教训。
二
我家不大不小两座院子。一座是从小住到大的,一座新盖好的,都是约摸二十平方米,紧挨着,像一对孪胞兄弟,不禁让人羡慕。
老屋进门是两个房子,大的有一个泥糊的炕。那炕盘了有三次,第一次记不确切了,大概是我压塌的;第二次盘的挺好,但时代在发展,那种泥糊的炕渐渐落伍了,父亲面包就盘了第三次;这次不及前两次大,拐了个弯,缩了一部分面积,贴上瓷板砖,倒是像张床了,这是村里人说的。冬天烧了火,热烘烘的,烤得人都不愿下炕,就这么待着,在炕上纳鞋垫,织毛衣。
另一个房子在我眼里算是个宝。家里曾经是小卖部,东西就库存在这里,每次父母下地回来,我就慌忙地收拾房里的一片狼藉。小孩子偷吃是可以谅解的,毕竟是孩子的天性,母亲很善解人意,此事不做追究。后来,因为父母做事过于大方,小卖部不盈利倒亏本,房间就做了卧室。
在往里走便是用红块砖铺成的灶房。传统的瓦房建筑,与一般农村家庭的灶房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左边是一个小房,那房子也睡人,不过里面阴暗潮湿,现已变为了库房;原先是父亲每次做工回家睡的地方,土炕占了有三分之二,用报纸在墙上粘稠着,站在炕上,顶棚触手可及,使我感觉自己高了些许。
还有后院,门是父亲用赭红的砖瓦砌成的,一层一层落起来,三米高,有些经不住风欲倒不倒的样子。里面有一颗苦楝树,每年都会结苦果,让我们不忘过去的苦日子;还有那羊圈,鸡窝,猪圈,狗棚,只可惜现在只余留有一条狗陪伴。因着家庭贫困,父母外出奔波,羊卖了,鸡送人了,猪也死了,只留下了孤零零的狗儿坚守阵地,于是狗就占了猪窝,猪窝前有一高大坚挺的梧桐树,狗儿就被拴在树上。草长莺飞的季节,梧桐树如荷叶般大的叶子洋洋散散地落下,形成一副艳美的画面,鹊儿便停在上面吱吱呀呀叫个不停歇,像是故意要将这片宁静打碎,又似要在画上涂鸦两笔,引得一阵热闹。
三
猪窝不知何时被凿了个洞,通的是我家新盖大院后面的茅房,狗儿的任务就加重了,既要看守老屋,又要看守新屋,够得一阵折腾。
新屋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堵墙,如欧洲人皮肤的白皙,一刷刷齐白下去,不留一丁点余地,比起老屋那被烟熏得黑到看不出颜色的墙来,两者简直千壤之别。没新屋前这块地上种着些蔬菜,四周是土垒起来的墙,后面那间被狗占的厕所本来是用作沼气的,盖新屋时给拆了,以及厕所前的梧桐树。
从菜园子出来可以看到小树林,大概十平方米左右的样子,共十几棵杨桦树,参差不齐立着。栽种它们时我还小,母亲将一棵一棵幼苗插进土壤,脸上荡浮着我读不懂的笑容,笑靥下藏着多年的艰辛在我的童年荡漾。
记忆里家门前左手边公路边缘土地上没有厕所,有一棵高大的参天白杨,与右手边那棵更为高大的白杨对称,一直守护我家多年。伐树那天,经过数时的挖掘刨,茁壮的白杨树笔直僵硬地斜倒下去,树叶弥漫了整条道路,白嫩的树干带有几缕青白色,我低下头轻轻地抚摸,如抚摸一只受伤的独角兽。树的身干阻碍了车辆的正常运行,让人情绪有些愤然,也让这个落叶的秋季略显落魄伤感。
还有必须落笔的椿树,那是粗壮的大树。椿树下有绿油油的狗尾草;狼尾草很少见,却不是没有,芨芨草也是不可缺的,他们都为我家我家平添一份绿荫,使我家变为一块风水宝地。那些点点滴滴,甚至是枣树下的一捧泥土,幼时常常用以捏做各种房屋之类的玩物,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几份不可抹去的色彩。
这里,生我养我十几年的土地呵!要我怎么忘记你的面容。我就像是生在你上面的花儿,是必定不可离你而去的,我会存留你的芳香,去播种那未来的遥远,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