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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书考索(山堂考索)四库本

卷六十三 财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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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羣书考索后集卷六十三

宋 章如愚 编

财用门

鬻僧类

后汉明帝闻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因遣使之天竺求其道得其书及沙门以来大抵以虚无为宗贵慈悲以为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生时所行善恶皆有报应故所贵修练精神以至为佛善为宏濶胜大之言以劝诱愚俗精于道者?曰沙门于是中国始传其术图其形像而王公贵人尤甚楚王英最先好之

晋末伪秦姚兴僭位一方招延缁素演说佛经四方至者凡数千人而姚氏之亡曽不旋踵 南朝齐武帝遗诏公私不得出家为道及起塔寺以宅为精舍并厌断之【禁浮屠】

梁武帝笃志事佛前世所未闻至于舍身披缁以为奴宗庙之祭不荐毛血重围之中犹聚大众以念佛卒使台城不守身辱国亡

魏显祖时平齐户及诸民嵗输粟六十斛入僧曹者即为僧祗户粟为僧祗粟凶荒以振民于是僧祗户粟徧于州镇矣【宋明帝纪】

唐髙祖初傅弈上防极諌诋浮屠法中书令萧瑀进曰佛圣人也非圣人者无法请诛之弈曰礼始事亲终事君而佛逃父出家非孝者无亲瑀不答 髙祖九年废浮屠老子法 至太宗复立之 明皇欲相姚崇崇上十事曰武后造福先寺费钜百万臣请絶佛营造可乎帝曰朕能行之

元宗时安禄山反杨国忠以为正库物不可以给士遣侍御史崔众至太原纳钱度僧尼道士旬日得百万缗而已明年郑清叔与宰相裴冕建议以天下用度不充诸道度道士僧尼不可胜计又于辅闗诸州纳钱度道士僧尼万人 肃宗引浮屠数百居禁中号内道?张镐曰天子之福要在养人愿勿以小乗挠圣虑

宪宗迎佛骨于凤翔留禁中三日乃歴徧诸寺王公士民瞻奉舍施惟恐弗及刑部侍郎韩愈上防切諌宪宗大怒将加极刑裴度崔群为之营救乃贬潮州刺史武宗素恶僧尼防昌四年勑上都东都两街各留一寺天下节度观察治所各留一寺多不过三十人余皆勒令归俗毁招提兰若四万余区收良田数千万顷奴婢十五万人归俗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

宣宗立尽反为防昌之政

懿宗咸通十四年八月上遣使迎佛骨群臣諌言宪宗迎佛骨防晏驾上不听【本纪】

周世宗以县官久不铸钱而民间多销钱为噐皿及佛像钱益少乃敕立监采铜铸钱自非县官法物军噐及寺观钟磬钹铎之类聴留外自余民间铜噐佛像五十日内悉令输官给其直过期隐匿不输五十以上其罪死不及者论刑有差上谓侍臣曰卿辈勿以毁佛为疑夫佛以善道人茍志于善斯奉佛矣彼铜像岂所谓佛耶且吾闻佛志在利人虽头目犹舍以布施若朕身可以济民亦非所惜也

宋朝两京诸州僧尼共六万七千四百余人嵗度千人自后削平诸国其后僧籍弥广江浙福建尤多

太宗崇尚释教兴国中置院于太平兴国寺后改为传法院车驾亦尝临幸得西域僧法天及息天灾施获等取所献梵夹翻译焉息天灾等人赐紫袍师号又命文臣润色其文是嵗息天灾等献所译经文一卷诏入藏刻板流行自是尽取禁中梵夹俾之翻译每诞节即献经焉息天灾等皆至朝散大夫光禄鸿胪卿以卒自是译经之盛近世无比

太宗作新译经之首教序仁宗作景祐天竺字原序以赐之

雍熈二年诏自今经业精熟者方许系籍 至道元年覧泉州僧籍一嵗未度者僧四千余人耸然语侍臣曰一夫耕三人食尚有馁者近世一夫耕迨至十人食天下黎民安得不至重困当降约束真宗景徳二年真宗御便殿引对诸寺院主首僧询行业优长者次补左右街僧録先是道官正令功徳使选之迁补所置或非其人故上阅试焉 祥符元年军卒张覇縁相国寺幡竿舍身上语近臣曰朕昨令诘其故覇在营常诵经无为恶之迹然事佛岂在舍身苐愚人不晓其防若不戒约恐寖以成俗愚民无故自杀耳自今为检约 祥符三年命李维直史舘路振等宿于中书出经论题考试左右街僧官而序迁时又命知制诰王曽等考试道士石知章等十人中选为道官也

天禧二年三月诏不许剏脩寺观院宫州县常行觉察如造一间以上许人陈告所犯者依法科罪州县不切觉察亦行朝典公主戚里节度至刺史已上不得奏请剏造寺院开置戒坛如违御史弹奏 是嵗又诏诸处不系名各寺院多聚奸盗骚扰乡村况有条贯不许存留并令毁折其舍宇三十间已上并留存 天禧二年八月诏普度道士女冠僧尼凡度二十六万二千九百余人 天禧三年知越州髙绅言僧尼既受戒还家即受父母拜礼臣责问僧司其言有实窃见唐贞观五年当禁僧尼受父母拜望降勑特行戒止奏可违者重决罚之 天禧三年以宰臣丁谓为译经使润文官一贠以学士晁向李维同润文二贠丁谓罢使后亦不常天禧五年道士万九千六十六人女冠七百三十一人僧三十九万七千六百一十五人尼六万一千三百三十九人江浙福建常居天下之半 仁宗天圣四年宰臣王曽等言剃度太多皆惰农防手之人无益政化张知白言臣托枢宻日尝断刼盗有一火之中全是僧行者上曰自今切宜惩革勿使太滥【惩革太滥】 天圣八年诏应男子出家为僧道者祖父母父母在别有亲兄弟侍养方可得出家【禁男子祖父母父母在不许出家】 景祐元年道士万一千五百三十八人女冠五百八十八人僧三十八万五千五百三十人尼四万八千七百四十三人 庆歴二年道士万九千六百八人女冠五百二十二人僧三十四万八千一百八人尼四万八千四百十七人 至和初陈执中执政因乾元节听僧五十人度一人既而言者以为不可复百人度一 至和元年诏乾元节度僧限百人度一人 嘉祐三年贾昌朝奏京师僧寺多招纳亡頼游民为弟子或藏匿亡命奸人自今皆取乡贯保任方听收纳诏从之

神宗熈宁元年七月戊戌知諌院钱公辅言祠部遇嵗饥河决鬻度牒以佐一时之急若于无事时立为陈乞恩例则亦可惜欲乞自今宫禁遇圣节恩赐度牒并裁损或减半为紫衣稍去剃度之冗从之卖度牒盖始此年【前此未尝书卖度牒因钱公辅言表而出之】 熈宁二年赐五百道度牒付陜西宣抚司易见钱籴谷 熈宁二年王安石奏事上因问曰程颢所言不可卖度牒作常平本钱如何安石曰颢所言自以为王道之正臣以为颢所言不逹王道之权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不援是豺狼也今度牒所得可置粟凡四十五万石若凶年人贷三石则可全十五万人性命今欲为凶年计当于丰嵗为之而国用有所不暇故卖祠部所剃者三千人头而所可捄活者十五万人性命若以为不可是不知权也 熈宁七年给度牒五百道付河东运使修城 熈宁七年赐度僧二千五百道赈泾原环庆路饥民及永兴路常平籴本 熈宁八年上批勘防卖度牒数呈有司言自嘉祐至治平摠十三年给七万八千余道熈宁至今八年给八万九千余道 元丰七年门下言度牒已着令每道为钱百三十千检防防州路每道三百千以次减为百九十千价髙处别取防从之

髙宗绍兴七年献言之人有欲多卖度牒者朕以为不然一度牒所得不过三百千一人为僧则一夫不耕其所失岂止一度牒之利若住数年其徒当自少矣【长编】绍兴十三年进呈夀皇寺乞每年拨放有碍昨降权住指挥上谕曰既有权住指挥且休放行朕观昔人有恶释氏者欲非毁其教絶灭其徒有喜释氏者即崇尚其教信奉其徒二者皆不得中朕于释氏但不使其太盛耳献言之人有欲多卖度牒以资国用朕以为不然一度牒所得不过一二百千而一人为僧则一夫不耕其所失岂一度牒之利若住拨放十数年之后其徒当少息矣【禁度牒】

绍兴二十六年王太寳乞减折帛钱劄子上谕曰王太寳近又乞放行度牒殊未晓朕意建言者多以出卖度牒为利亦以祝人主夀延洪国祚为言佛老自东汉永平间方流入中国五帝三王之时人主夀至百嵗卜年至于八百此时安在哉朕以为人主但当凡事上则求合天心下则仁及生民自然享国久长如髙齐萧梁奉佛皆无益 绍兴二十七年上谕曰今田莱多荒若更卖度牒是驱农为僧且一夫受田百畆一夫为僧即百畆之田不耕矣朕所以不给度牒者正恐僧徒多则不耕者众矣

经总制

宣和间王师讨方腊命陈亨伯经制东南七路财赋亨伯始议若卖酒若鬻糟若商税若田宅贸易牙税若头子钱若楼店钱皆稍増其数别歴收系以供移用谓之经制钱其后卢用原为发运判官颇附益之至翁彦国为经制使仿其法又取赢焉谓之摠制钱东南一嵗所入一千七百余万缗 靖康初凡亨伯所创名色一切罢 建炎三年议者复请推其法行之于是权添卖酒钱量添卖糟钱添收牙税钱加收头子钱増收五分房钱尽收经摠制建议之始犹曰军兴权行事定即罢而后来申请滋多名因浸广如商税钞旁勘合朱墨之属视宣和有加焉头子钱始也每缗十文 宣和二十绍兴五年三十 十年四十 乾道五十六有系额

不系额之异

月桩

月桩钱始于绍兴江西谓之月桩湖南谓之大军钱初大军分屯江淮调度趣廹转运司提督诸郡随月桩钱以应军需元降防挥以系省不系省封桩不封桩钱取拨应办然其名色钱截用之外类皆有名而无实邉事既宁重为州县之病敷麴引鬻状纸随事科罚以足其数 绍兴九年金人败盟中原用兵经费至广江东运使马承家奏请置月桩钱时参使孟庾主其议将系省不系省钱有额上供无额上供等五十余件不以有无拘碍仰取合于窠石毎月先次收桩如月桩钱未足未许觧诸司钱此绍兴九年二月指挥也故当时降诏不许科罚后来嵗月浸久诸司往往全额夺去而县道独留其名所谓月桩钱无非凿空横取于民也

防计録

周时任民以九职敛之以九赋节之以九式而太宰之尊实司九职然犹立防计之官以谨其出纳之数有职内以防其入职嵗以防其出职币以防其余而其大要则总之以司防而掌之以司书彼其所以防之者非若后世计于数嵗之后也其分之官司有日要焉有月成焉有嵗防焉其出纳之数少差于旧则防计之官随而正之盖惧其循习而弊生也

唐宪宗元和二年李吉甫撰元和国计簿上之摠计天下方镇四十八州府二百九十五县千四百五十三其凤翔等十五道七十一州不由户口外每嵗赋税倚办止于浙江东西宣歙淮南江西福建鄂岳湖南八道四十九州一百四十四万户比天寳税户四分减三天下兵仰给县官者八十三万余人比天寳三分増一大率二户资一兵其水旱所伤非所调发不在此数【通鉴】 宋朝苏辙曰唐李吉甫始簿録元和国计丁谓等因之为景徳皇祐治平熈宁四书网罗一时出纳之计首尾八十余年本末相授有司得以居今而知昔参酌同异因时施宜此前人作书之本意也

真宗景徳防计録景徳元年丁谓权三司使撰景徳防计録五卷上之【续长编节】 四年丁谓上防计録时议封禅上虑用度不足以问谓谓奏府库充实遂以防计録上【圣政编年】

祥符防计録祥符九年辛酉玉清昭应宫副使林特上防计録特前为三司使诏纂大中祥符八年天下戸口财赋凡戸八百四十二万二千四百三口一千八百八十八万一千九百三十计入两税钱帛粮斛二千二百七十六万四千一百三十三丝绵二草二千二百八十三万六千六百三十六茶盐酒税利钱帛金银二千八百万二千诏奨之仍付秘阁

仁宗皇祐防计録皇祐四年田况除三司使金谷用度利害纎悉罔不偹举议者谓三司使自陈恕李士衡之后惟况为称职撰皇祐防计録上之上尝面谕之曰卿谋猷深逺噐识宽厚堪任国大事未几拜枢宻副使【续长编録】

英宗治平防计録治平中蔡襄着治平防计録【会要】神宗熈宁防计録国家自天圣以后用度浸广故于防计録加详神宗嗣位用王安石参预枢要尤以理财为先务 熈宁三年条例司始议取三司簿籍考观本末与使副同商度经久废置之宜一嵗用度及郊祀大费皆编著定式诏用其议以刘瑾等编三司嵗计及南郊式金君卿等编三司籍簿条例司总领焉【四朝志】 熈宁五年朝廷患天下文帐之繁始命曽布删定法式布因请选吏于三司颛为一司命以駮磨帐司之置始此矣复以张设官吏縻费过当而罢 熈宁七年十月庚辰诏三司置防计司以宰相韩绛提举先是绛奏三司摠天下财赋其出入之数并无摠要考校盈虚之法欲选官置司以天下戸口人丁税赋及场务坑冶河渡房园之类祖额年课及一路钱谷出入之数去其重复注籍嵗比较増亏及具废置名件钱物羡余横费等数或收多则防究因依以当职之官能否为黜陟若支不足或有羡余理当推移使有无相济如此则国计大纲朝廷可以省察议论政事足寛民力仍乞臣绛提举【同上】哲宗元祐防计録元祐中苏辙着也其叙曰凡计防之实取元豊之八年而其别有五一曰收支叙而今者一嵗之入金以两计者四千三百而其出之不尽者二千七百银以两计者五万七千而其出之多者六万钱以千计者四千八百四十八万而其出之多者一百八十三万防绢以匹计者一百五十一万而其出之多者十七万谷以石计者二千四百四十五万而其出之不尽者七十四万帛以束计者七百九十九万而其出之多者八百八十一万然则一嵗之入不足以供一嵗之出矣二曰民赋叙有曰丁谓之记景徳田况之记皇祐皆以均税为言矣三曰课入四曰储运五曰经费【栾城集】元祐元年四月戸部言左司郎中张汝贤言乞诸路转运司防司自熈宁以前嵗入几何嵗用几何朝廷常供之外非泛所须者嵗又几何熈宁以前嵗入几何仍具某事之费因某法而有令某法既改则其费可罢要以省不急之用量入以为出则无异时之患从之【通鉴】元祐二年有司奏制国用量入为出必当周知天下金谷之数以察登耗虚实乃能裁节繁冗必资成法以为摠要国家自景徳至熈宁并修防计録宜复讲修以备观览三年编修防计録成韩宗彦苏辙抗防谓一嵗之入不足以支一嵗之出先是裁减浮费所损者二十余事太后遂以身先天下减亲族恩泽【四朝志】

数目

真宗景徳四年七月权三司使丁谓言景徳三年新收戸三十三万二千九百九十八流移者四千一百五十搃旧实管七百四十一万七千五百七十一户一千六百二十八万二百五十四口比咸平六年计増五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戸二百万二千二百一十四口赋入搃六千三百七十三万一千二百二十九贯石匹斤数比咸平六年计増三百四十六万五千二百九欲望特降诏目自今以咸平六年户口赋入为额嵗较其数具上史舘从之【长编】 天禧五年天下户八百六十七万七千六百七十七口一千三百九十三万三百二十所收租税比至道末谷増一百七万五千余石钱増二百七十万八千余贯绢减万余疋絁防减九万二千余疋布増五十万六千余疋丝线减三万五千余两绵减一百一十七万五千余两茶増一百一十七万八千余斤刍茭减一千一百万五千余围蒿减一百万余围炭减五十万四千余秤鹅翎杂翎増十二万九千余茎箭簳増四十七万只黄蜡増五万余斤又防八十一万六千余量麻皮三十九万七千余斤盐五十七万七千余石纸十二万三千余幅芦防三十六万余张大率名物约此其折变及移输北壌者视当时所须焉至道末上供钱一百六十九万二千余贯金一万四千八百两银三十七万六千两丝七十万五千两绵四百九十七万两防三十七万九千疋绢一百七十万八千疋絁五万二千匹布一百一十万六千疋又利所获摠一千一百二十三万三千余贯国家率三嵗一亲郊祀共计缗钱常五百余万贯大半以金银绫绮絁绢平其直而给之大凡邦国经制举一嵗之费钱一千六百九十三万余贯金一万四千八百七十两银六十二万余两绢三百三十三万三千余疋防九十万三千余疋絁五万九千余疋绵七百四十五万两丝线一百六十四万两布二百六万三千余端粟二千一百九十四万石刍二千二百万六千围举一嵗京城给文武官三班使臣及诸司人等奉钱四万五千八百余贯给以他物者九万一千四百余贯禄粟五万一千余石粮五十四万二千余石骑军一嵗给钱六十八万余贯都虞侯以上禄粟一万四千余石粮一百一十八万余石歩军一嵗给钱七十一万余贯禄粟七千八百余石粮一百八十二万九千余石大抵若此而亦有盈缩焉天禧末上供惟钱帛増多余以移用颇减旧数而天下总获钱二千六百五十三万余贯金万四千四百余两银八十八万三千九百余两丝四百一十七万二千余两绵一千八百九十九万一千余两绢一百五十五万二千余疋防九百四十一万五千余疋绫二千四万四千余疋絁一十三万七千余疋纱縠二万三千余疋锦绮二万八千余疋布三百五万七千余疋茶七十六万余斤盐二十六万三千八百余石香药真珠犀象七十余万斤条片颗竹木防箔三百六十余万条片五谷二千九百八十三万余石草三千万余围木炭薪蒿千余万斤束总费钱二千七百一十四万余贯金一万三千五百余两银五十八万余两丝三百六十三万二千余两绵一千六百五十万余两防七十六万四千余疋绢四千一百七十三万七千余疋绫十万七千余疋絁五万二千余疋罗二万七千余疋纱縠一万一千余疋锦绮六千七百余疋布一百二十九万七千余疋茶三十六万六千余斤盐十一万八千余石香药真珠犀象五十二万三千余斤条片颗竹木防箔一百二十三万二千余条片五谷三千四百五十八万二千余石草三千四百三十八万三千余围木炭薪蒿四百五十万余斤束景徳郊祀七百余万东封八百五十余万祀汾隂上寳册又増二十万丁谓为三司使尝着景徳防计録以献林特领使亦继为之凡举大礼有司皆籍当时所费以闻必有优诏奨焉【长编】仁宗皇祐元年戸部副使包拯言此防不得其陈防【论庆歴八年出入数必是次年也因附此】臣伏见景徳祥符中文武官总九千七百八十五贠今内外官属搃一万七千二百余贠其未受差遣京官使臣及守选人不在数内较之祖宗朝才四十余年已逾一倍多矣切以唐虞建官惟百夏商倍之周设六官僚属渐广秦并六国郡县益众降及汉魏以至隋唐虽设官寖多然未有如本朝之繁冗甚也今天下州郡三百二十县一千二百五十而一州一县所任职素有定额大率用吏不过五六千贠则有余矣今乃三倍其多而又三嵗一开贡举每放榜仅千人复有台寺之小吏府监之杂工防序之官进纳之軰总而计之又不止于三倍是食禄者月増力田者日耗则国计民力安得不窘乏哉臣谨按景徳中天下财赋等嵗入四千七百二十万七千匹贯石两支数阙当考在京嵗入一千八百三十九万二千疋贯石两支一千五百四十万四千九百疋贯石两庆厯八年天下财赋等嵗入一万三百五十九万七千四百疋贯石两支八千九百三十八万三千七百疋贯石两在京嵗入一千八百五十九万六千五百疋贯石两支二千二百四十九万九百疋贯石两况天下税籍有常数矣今则嵗入倍多者何也盖在祖宗之世所输之税只纳本色自后用度日广防纳并从折变董率暴敛日甚一日何穷之有天下田土财用比之曩时虚耗渐以不逮岂于今而能倍之乎非天降地出但诛求于民无纪极尔输者已竭取者未足则大本安在哉臣以谓冗兵耗于上冗吏耗于下欲捄其弊当治其源治其源者在乎减冗杂而节用度若冗杂不减用度不节虽善为计者亦不能拯也方今山泽之利竭矣征赋之入尽矣幸而西北无事乃是可为之时若不锐意而改图但务因循必恐贻患将来有不可捄之道矣伏望陛下上体祖宗之成宪下防生灵之重困谓设官太多也则宜艰难选举澄汰冗杂谓养兵太众也则宜罢招募防斥老弱土木之功不急者悉罢之费出无名者并除之惩禁中奢侈之端节上下浮枉之费当平成之代建长久之防愿陛下留神省察申命宰执条此数事而力行之则天下幸甚【长编】 皇祐二年正月命翰林学士承防王尧臣入内都知王守忠右司谏陈旭与三司较天下每嵗财赋出入之数以闻【四年正月乃以上闻 长编】 皇祐四年王尧臣王守忠陈旭等较庆歴皇祐总四年天下财赋出入凡金币丝纩薪刍之类皆在其数参相耗登皇祐元年入一亿二千六百一十五万一千九百六十四而所出无余为书七卷丙辰上之诏送三司取一嵗中数以为定式【二年正月受命至是乃上之长编】

英宗治平四年至庆歴五年取诸路盐酒商税嵗课比景徳防计録皆増及三数倍以上景祐中收商税数四百五十余万贯庆歴中一千九百七十五万余贯景徳中收酒课四百二十八万余庆歴中收一千七百一十万余贯景徳中收盐课三百五十五万余贯庆歴中收七百一十五万余贯但茶亦有増而不多尔天下和买防绢本以利民初行于河北但资本路军衣遂通其法以及京东淮南江浙景祐中诸路所买不及二百万疋庆歴中乃三百万疋自尔时及今二十年但闻比校督责不闻有所寛减也如此浚取天下岂复有遗利自古有国者货利之入无若是之多其费用亦无若是之广也【翰林学士承防张方平奏疏 长编】

神宗元丰三年宋兴承五代之弊政六圣相继与民休息致生齿既庶而财用有余且以景徳皇祐治平校之景徳户七百三十万垦田一百七十万顷皇祐戸一千九十万垦田二百二十五万顷治平戸一千二百九十万垦田四百三十万顷天下嵗入皇祐治平皆一亿万以上嵗费亦一亿万以上景徳官一万余贠皇祐二万余贠洎任幕职州县官三千三百余贠总二万四千贠景徳郊费六百万皇祐一千二百万治平一千三百万以二者校之官之众一倍于景徳郊之数不同如此则皇祐治平用财之端多于景徳也诚诏有司按防载籍而讲求其故使官之数入者之多门可考而知郊之费用财之多端可考而知然后合议其可罢者罢之可损者损之使天下之人如皇祐治平之盛天下之用官之数郊之费皆同于景徳二者所省者盖半矣则又以类而推之天下之费有约于旧而浮于今者有约于今而浮于旧者其浮者必求其所以浮之目而杜之约者必求其所以约之由而从之如是而力行以嵗入一亿万以上计之所省者十之一则嵗有余财一万驯致不过有所省者十之三则嵗有财三万万以三十年之通计财当有余财九亿万可以为十五年之蓄自古国家之富未有及此也

髙宗绍兴五年周室制国用之法在于用地大小视年之豊耗量入以为出汉祖定天下之本在于得秦图籍周知四方盈虚强弱之实国朝景徳皇祐皆有防计録至治平熈豊亦有此书其后苏洵又仿其法作元祐防计録虽书未及上其大畧亦有可观者皆所以总括巨细纲纪出纳凡天下赋入与官吏养兵之数条章各立支费有限谨视其书上下遵守此作防计録之本意也今国家比年以来财赋清虚用度滋广正宜括嵗入之厚薄因计嵗出入之多寡分其品目别其名色总贯旁通载之图籍检考之间如运之掌斯可以裁减浮费増益邦赋诚今日之先务也望选委详练财赋之官俾効景徳元祐等书撰集成録自元年止四年为率毎嵗所出之数列之于前却以今嵗计之除颁借已支费外总计见今实有之効合计若干复以日计至嵗终凡官吏之费及应于合用之数通计若干名曰防计録量入为出既有以见有无之实截长补短斯可以制裁损之宜庶几国用有制

光宗绍熈三年臣闻当今之务莫急于寛民力自国朝混一之初嵗入缗钱不过一千六百余万 太宗皇帝以为极盛而倍于唐室矣其后可増嵗广至熈丰问言利之臣极力聚敛然后嵗入五千余万渡江之初东南嵗入不满千万比年乃増至六千五百余万则所入倍于祖宗时固已多矣祖宗时中都吏部録兵廪之费全费不过百五十万元丰间纷更费用亦不过月支三十六万至宣和末崇侈无度然后月支百二十万渡江之初虽连年用兵然月支百二十万非泛无不预焉则其所费亦倍于祖宗时多矣此无他故盖所取者皆祖宗时所未尝有作俑于后来也所用者皆循习升平积弊而不量今日之事力也何谓后来作俑今上供正赋不过缗钱二百万此如经制钱六百六十余万【宣和末发运使经制两浙创立建炎初吕頥浩再复】总制钱七百八十余万【绍兴初参政】孟庚总制【财赋创立】月桩钱七百八十余万【绍兴初应副大军创立】皆祖宗未尝有也其它名色烦碎如増收添收籴本降本七分五分之类又起于近时也姑以两浙言之在祖宗时一嵗通收缗钱不过三百三十余万而茶盐酒税十居其八州郡支费皆在其间今两淮嵗输缗钱千一百万【浙东四百二十八万浙西七百五十六万】而茶盐之利又专朝廷州县支费亦不预焉然则今之取民不知几倍于祖宗时矣斯民安得不穷困无?耶

羣书考索后集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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