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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天真論:昔在黃帝,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而徇齊,長而敦敏,成而登大樾。謹按:成而登天,謂登天位也。易明夷傳:日初登於天,照四國也。可證此經登天之義。故下文即云乃問於天師。乃者,承土之詞,見黃帝既登為帝,乃發此問也。王冰注白日昇天上說,初非經意。

食飲有節,起居有常。宋高保衡、林億等新校正木引全元起:汪云:飲食有常節,起居有常度。樾謹按:經文本作食飲有節,起居有度,故釋之日:有常節,有常度。若如今本,則與全氏注不合矣。且上丈云:法於陰陽,和於術數。此文度字,本與數字為韻,今作有常,則失其韻矣。蓋即因全氏註文有常字而誤入正文,遂奪去度字。

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新校正乙:甲乙級耗作好。樾謹按:作好者是也。好與欲義相近。孟子離嬰篇所欲有甚於生者,申論夭壽篇作所好。敬子不苟篇欲利而不為所非,韓詩外傳作好利。是好即欲也。以欲竭其精,以好散其真,兩句文異而義同。今作以耗散其真,則語意不倫矣。王汪曰:樂色曰欲,輕用曰耗。是其所據本已誤也。

大沖脈盛,新校正云:全元起注用太,素、甲乙經俱作伏衝,下大沖同。樾謹按:漠人書太字或作伏,漢太尉公墓中書象有伏尉公宇。隸續云:字書有伏字,與大同音。此碑所云伏尉公,蓋是用伏為大,即大尉公也。然則全本及太互,甲乙經當作伏沖,即太衡也。後人不識伏字,加點作伏,遂成異字。恐學者疑惑,故其論之。

四氣調神大論:使氣亟奪。樾謹按:奪即今脫字,王注以迫奪說之,非是。不施則名木多死。樾謹按:名木猶大木也。禮記禮器篇:因名山升中於天。鄭注曰:名猶大也。王注以名果珍木說之,未得名字之義。

逆秋氣,則太陰不收,肺氣焦滿。王汪曰:焦,謂上焦也。太陰行氣,主化上焦,故肺氣不收,上焦滿也。樾謹按:此注非也。經言焦不言上,安得臆決為上焦乎。焦即焦灼之焦,禮記問喪篇干肝焦肺,是其義也。

逆冬氣,則少陰不藏,腎氣獨沉。樾謹按:獨當為濁,字之誤也。腎氣言濁,猶上文肺氣言焦矣。新校正云:獨沉太素作沉濁。其文雖到,而字正作濁,可據以訂正今本獨字之誤。

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王注曰:愚者性守於迷,故佩服。而樾謹按:王注非也。佩當為倍。釋名釋衣服曰:佩,倍也。旬子大略:篤一佩易之。楊倞注曰:佩成為倍。是佩與倍聲近義通。倍猶背也。昭二十六年左傳倍奸齊盟,盂子滕文公篇師死而遂倍之,倍並與背同。聖人行之,愚者倍之,謂聖人行道,而愚民倍道也。下文云: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從之則治,逆之則亂。曰從曰逆,正分承聖人愚者而言,行之故從,倍之故逆也。王注泥本字為說,未達假借之旨。

生氣通天論:其氣九州九竅五臟十二節,皆通乎天氣。王注曰:外布九州,而內應九竅,故云九州九竅也。樾謹按:九竅與九州,初不相應。如王氏說,將耳目口鼻各應一州,能晰言之乎?今接九竅二字,實為衍文。九州即九竅也。爾雅釋獸篇:白州,驠。郭注曰:州,竅。北山經:倫山有獸加麋,其川在尾上。郭注曰:川,竅也。川即州宇之誤。是古謂竅為州。此云九州,不必更言九竅。九竅二字,疑即古注之誤入正文者。味王注云云,似舊有九州九竅也之說,而王氏申說之如此,此即可推其致誤之由矣。六節藏象論與此同誤。

故聖人傳精神。王注曰:夫精神可傳,惟聖人得道者乃能爾。樾謹按:王注非也。傳讀為搏,聚也。摶聚其精神,即上古天真論所謂精神不散也。管子內業篇:摶氣如神,萬物備存。尹知章注:摶謂結聚也。與此文語意相近。作傳者,古字通用。陽氣者,煩勞則張,精絕。樾謹按:張字之上奪筋字。筋張精絕,兩文相對,今奪筋字,則義不明。王注曰:筋脈脹張,精氣竭絕。是其所據本未奪也。

高粱之變,足生大丁。王注曰:所以丁生於足者,四支為諸陽之本也。樾謹按:王注非也。如其說,則手亦可生,何必足乎?新校正云:丁生之處,不常於足,蓋謂膏染之變,饒生大丁,非偏著足也。是以足為饒足之足,義亦迂曲。足疑是字之誤。上云乃生痤痱,此云是生大丁,語意一律。是誤為足,於是語詞而釋以實義,遂滋曲說矣。

故陽氣者,一日而主外。樾謹按:上文云: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下文雲:陽者,衛外而為固也。是陽氣固主外。然云一日而主外,則義不可通。主外疑生死二字之誤。下文云:平旦人氣生,日中而陽氣隆,日西而陽氣已虛,氣門乃閉。雖言生不言死,然既有生即有死。陽氣生於平旦,則是日西氣虛之後,已為死氣也。故云陽氣者,一日而生死。生與主,死與外,並形似而誤。

味過於辛,筋脈沮施,精神乃央。王注日:央,久也。辛性潤澤,散養於筋,故令筋緩脈潤,精神長久。何者?辛補肝也。新校正云:按此論味過所傷,難作精神長久之解。央乃殃也,古文通用。樾謹按:於注因非,校正謂是殃字,義亦未安。央者,盡也。楚辭離騷:時亦猶其未央兮。王逸注日:央,盡也。九歌:爛昭昭兮未央。注曰:央,已也。已與盡同義。精神乃央,言精神乃盡也。

陰陽應象大論:天有八紀,地有五里。樾謹按:里當為理。詩樸棫篇鄭箋云:理之為紀。白虎通三綱六紀篇:紀者,理也。是紀與理同義。天言紀,地言理,其實一也。禮記月今篇:無絕地之理,無亂人之紀。亦以理與記對言。下文云:故治不法夭之紀,不用地之理,則災害至矣。以後證前,知此文本作地有五理也。王注曰:五行為生育之井。坐以井裡說里字,迂曲甚矣。

陰陽離臺論:則出地者,命曰陰中之陽。樾謹按:則當為財。旬子勸學篇:口耳之間,則四寸耳。楊倞注曰:則當為財,與才同。是其例也。財出地者,猶才出地者,言始出地也,與土文未出地者相對。蓋既出地,則純乎陽矣,惟財出地者,乃命之曰陰中之陽也。

厥陰根起於大敦,陰之絕陽,名曰陰之絕陰。樾謹按:即曰陰之絕陽,又曰陰之絕陰,義不可通。據上文太陽、陽叨並曰陰中之陽,則太陰、厥陰應並言陰中之陰。疑此文本作厥陰根起大敦,陰之絕陽,名曰陰中之陰。蓋以其兩陰相合,有陰無陽,故為陰之絕陽,而名之曰陰中之陰也。兩文相涉,因而致誤。

陰陽別論則於陽者,知病忌時;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樾謹按:忌當作起,字之誤也。上文云:別於陽者,知病處也;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玉樞真藏論作別於陽者,知病從來;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來字與期字為韻,則處也二字似誤。此云知病起時,猶彼云知病從來也。蓋別於陽則能知所原起,別於陰則能知所終極,故云爾。忌與起隸體相似,因而致級。

日:二陽之病發心脾,有不得隱曲,女子不月。王注:隱曲,謂隱蔽委曲之事也。夫腸胃發病,心脾受之,心受之則血不流,脾受之則味不化,血不流故女於不月,味不化則男於少精,是以隱蔽委曲之事,不能為也。樾謹按:王氏此注,有四失焉。本文但言女子不月,不言男子少精,增益其文,其失一也。本文先言不得隱曲,後言女子不月,乃增出男子少精,而以不得隱曲,總承男女而言,使經文到置,其失二也。女子不月,即著其交,又申以不得隱曲之言,而男子少精,必待注家補出,使經文詳略失宜,其失三也。上古天真論曰:丈夫八歲,腎氣實,發長齒更。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寫。是男子之精,與女子月事,並由腎氣,少精與不月,應是同病,乃以女子不月屬之心,而以男子少精屬之脾,其失四也。今按:下文云:三陰三陽俱搏,心腹滿,發盡,不得隱曲,五日死。注云:隱曲為便寫也。然則不得隱曲,謂不得便寫,王注前後不照,當以後注為長。便寫謂之隱曲,蓋古語如此。襄十五年左傳:師慧過宋朝,私焉。杜注曰:私,小便。便寫謂之隱曲,猶小便謂之私矣。不得隱曲為一病,女子不月為一病,二者不得併為一談。不得隱曲,從下注訓為不得便寫,正與脾病相應矣。

死陰之屬,不過三而死;生陽之屬,不過四而死。樾謹按:下文云:肝之心謂之生陽,心之肺謂之死陰。故王注於死陰之屬,火乘金也;於生陽之屬曰,本木乘火也。是死陰生陽,名雖有生死之分,而實則皆死徵也。故一曰不過三日而死,一曰不過四日而死。新校正云:別本作四日而生,全元起注本作四日而已,俱通。詳上下文義,作死者非,此新校之謬說。蓋今本作四日而已者,已乃亡字之誤。別本作生者,淺人不察文義,以為死陰言死,生陽宜言牛,故臆改之也。新校以死字為非,必以生字為是,大失厥旨矣。

靈蘭秘典論:消者瞿瞿,孰知其要。新校正云:太素作肖者濯濯。樾謹按:太素是也。濯與要為韻,今作瞿,失其韻矣。氣交變大論亦有此文,濯亦誤作瞿,而消字正作肖,足證古本與太素同也。

六節藏象論: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新校正云:全元起本並太素作神之處,樾謹接處字是也。下文云魄之處,精之處,又云魂之居,營之居,並以居處言,故知變字誤矣。

此為陽中之少陽,通於春氣。新校正云:全元起本並甲乙經、太素作陰中之少陽。樾謹按:此言肝藏也。據金匱真言論曰:陰中之陽,肝也。則此文自宜作陰中之少陽,於義方合。王氏據誤本作注,而以少陽居陽位說之,非是。五藏生成論:凝於脈者為泣。王注曰:泣為血行不利拋。謹按:字書泣字並無此義,泣疑冱宇之誤。玉篇水部:冱,胡故切,閉塞也。冱字右旁之互誤而為立,因改為立而成泣字矣。上文云:是故多食鹽則脈凝泣而變色。泣亦冱字之誤。王氐不注於前而注於後,或其作許時,此文冱字猶未誤,故以血以不利說之,正冱字之義也。湯液醪醴論榮泣衛除,八正神明論人血凝泣,泣字並當作冱。

徇蒙招尤。王注曰:徇,疾也。蒙,不明也。言目暴疾而不明。拋,謂掉也,搖掉不定。尤,甚也。目疾不明,首掉尤甚,謂暴疾也。樾謹按:王氏說招尤之義,甚為迂曲,殆失其旨,今亦未詳其說。徇蒙之義,則固不然。新校止云:蓋謂目瞼瞤動,疾數而暗蒙也。此仍無以易平王注之說。今按:徇者眴之假字,蒙者朦之段字。說文目部:旬,目搖也,或作眴。朦,童蒙也,一日不明也。是眴朦併為目疾,於義甚顯。注家泥徇之本義而訓為疾,斯多曲說矣。異法方宜論南方者,天地所長養,陽之所盛處也。樾謹按:陽之所盛處也,當作盛陽之所處也,傳寫錯之。

其民嗜酸而食,附樾謹按:胕即腐字。故王注曰:言其所食不芳香。新校正曰:全元起云:食魚也。食魚不得謂之食胕。全說非。

移精變氣論。故可移精,祝由而已。樾謹按說文示部:□,祝□也。是字本作□。玉篇曰:袖,□□切,古文□。是字又作袖。此作由者,即袖之省也。王注曰:無假毒藥,祝說病由。此固望文生訓。新校正引全注云:祝由,南方神。則以由為融之假字,由融雙聲。證以昭五年左傳蹶由,韓子說林作蹶融,則古字本通,然祝融而已。

湯液醪醴論:岐伯曰:當今之世,必齊毒藥攻其中,鑱石鑑艾治其外也。樾謹按:齊當讀為資。資,用也。言必用毒藥及鑱石鑑艾以攻治其內外也。攻工記:或四通方之珍異以資之。注曰:故書資作齊。是資、齊古字通。

精神不進,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新校正云:全元起本雲:精神進,志意定,故病可愈。太素雲:精神越,志氣散,故痛不可愈。樾謹按:此當以全本為長,試連上文讀之。帝曰:何謂神不使?岐伯曰:鑑石道也。精神進,志氣定,故病可愈。蓋精神進,志意定,即鑑石之道,所謂神也。若如今本,則鑑石之道尚未申說,而即言病不可愈之故,失之不倫矣。又試連下文讀之,精神進,志意定,故病可愈。今精壤神去,營衛不可復收,何者?嗜欲無窮,而憂患不止,精氣□壤,營泣衛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病不愈句,正與病可愈句反復相明,若如今本,則上已言不可愈,又言不愈,文義復矣,且中間何必以今字作轉乎?此可知王氏所據本之訣。太素本失與王同。

去宛陳莝,新校正云:太素莝作莖。樾謹按:王注云:去宛陳莝,謂去積久之水物,猶如草莖之不可久留於身中也。全本作草莝。然則王所據本亦是莖字,故以草莖釋之。而又引全本之作莝者,以見異字也。今作莝,則與注不合矣。高保衡等失於校正。

玉版論要。著之玉版,命曰合玉機。樾謹按:合字即命字之誤而衍者。玉機真藏論曰:著之玉版,藏之藏府,每旦讀之,名曰玉機。正無合字。王氏不據以訂正,而曲為之說,失之。

容色見上下左右,各在其要。新校止云:全元起本容作客。樾謹按:王注曰:容色者,他氣也。如肝木部內見赤黃白黑,皆為他氣也。然則王所據木,亦是客字,故以他氣釋上他氣,謂非本部之氣,所謂客也。今作容,誤。高保衡等失於校正。脈要精微論渾渾革如湧泉,病進而色弊綿綿,其去如弦絕,死。新校正云:甲乙經及脈經作渾渾革革,至如湧泉,病進而色弊弊綽綽,其去如弦絕者,死。樾謹按:王本有奪誤,當依甲乙經及脈經訂正。惟病進而色,義不可通,色乃絕之壞字,言待其病進而後絕也。至如湧泉者,一時未即死,病進而後絕,去如絕弦,則即死矣。兩者不同,故分別言之。

夫精明五色者,氣之華也。王注曰:五氣之精華,上見為五色,變化於精明之間也。樾謹按:王注殊誤。精明五色,本是二事。精明以以言,五色以顏色言。蓋人之目與顏色皆如,以決人之生死。下文曰:赤欲如白里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鵝羽,不欲如鹽;青欲如蒼璧之澤,不欲如藍;黃欲如羅里友黃,不欲如黃土;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蒼。五色精微象見矣,其壽不久也。此承五色言之,以人之顏色決生死。他又曰: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別白黑,審短長。以長為短,以內為黑,如是則精衰矣。此承精明言之,以人之目決生死也。王氏不解此節之義,故注下文精明一節云:誡其誤也。不知此文是示人決生死之法,非誡庸工之誤也,失經旨甚矣。

反四時者,有餘為精,不足為消。王注曰:諸有餘皆為邪氣勝精也。樾謹按:邪氣勝精,豈得但謂之精?王注非也。精之言甚也。呂氏春秋勿躬篇自蔽之精者也,至忠篇乃自伐之精者,高誘注並訓精為甚,有餘為精,言諸有餘者皆為過甚耳。王注未達古語。

生之有慶,四時為宜。新校止云:太互,宜作數。樾謹按:作數者是也。度與數為韻。溢飲者,渴暴多飲,而易入肌皮腸胃之外也。新校正云:甲乙經易作溢。樾謹按:王本亦當作溢,其注云:以水飲滿溢,故滲溢易而入肌皮腸冒之外也。此易字無義,蓋正文誤溢為易,欲後人於汪中妄增易字耳,非王本之舊。5。推而上之,上而不下,腰足清也;推而下之,下而不上,頭項痛也。新校正云:甲乙經上而不下作下而不上,下而不上作上而不下。樾謹按:甲乙經是也。上文云:推而外之,內而不外,有心腹積也;推而內之,外而不內,身有熱也。是外之而不外,內之而不內,皆為有病。然則此文亦當言上之而不上,下之而不下,方與上文一例。若如今本推而上之,上而不下,推而下之,下而不上,則固其所耳,又何病焉?且陽升陰降,推而上之而不上,則陰氣大過,故腰足為之清;推而下之而不下,則陽氣太過,故頭項為之痛。王氏據誤本作注,曲為之說,殆失之矣。又按:清當為清,說文冫部:清,寒也。故王注云:腰足冷。

平人氣象論死。心脈來,前曲後居。樾謹按:居者,直也,言前曲而後直也。釋名釋衣:股曰裾,倨也,倨倨然直。居與倨通。王注曰:居,不動也。失之。

玉機真象論:冬脈如營。王注曰:脈沉而深,如營動也。樾謹按:深沉與營動,義不相應。據下文其氣來沉以搏,王注以沉而搏擊於手釋之。營動之義,或取於此。然新校正云:甲乙經搏字為濡。濡,古軟字,乃冬脈之平調。若沉而搏於手,則冬脈之太過脈也。當從甲乙經濡字。然則經文搏字,本是誤文,不得據以為說。今汪營之言迴繞也,詩齊譜正義曰:水所營繞,故曰螢□。漢書吳王濞傳、劉向傳注並曰:營謂迴繞之也。字亦通作縈,詩□木篇傳曰:榮,旋也。旋亦迴繞之義。冬脈深沉,狀若迴繞,故如營

五藏受氣於其所生,傳之於其所勝,氣舍於其所生,死於其所不勝。樾謹按:兩言其所生,則無別矣,疑下句衍其字。所生者,其子也。所生者,其母也。藏氣法時論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於所生而持。王註解其所生曰:謂至已所生也。解所生曰:謂至生已之氣也。一日其所生,一曰所生,分別言之,此亦當同矣。寶命全形論岐伯對曰:夫鹽之味鹹者,其氣令器津泄;弦絕者,其音嘶敗;水敷者,其葉發;病深者,其聲噦。人有此三者,是為壞府,毒藥無治,短鑑無取,此皆絕皮傷肉,血氣爭黑。新校正云:按太素云:夫鹽之味鹹者,其氣令器律泄;弦絕者,其音嘶敗;木陳者,其葉落;病深者,幾聲噦。人有此三者,是為壞府,毒藥無治,短鑑無取,此皆絕成傷肉,血氣爭黑。三字與此經不同,而注意大異。楊上善云:言欲知病微者,須知其候。鹽之在於器中,津液泄於外,見律液而知鹽之有咸也。聲嘶,知琴瑟之弦將絕。葉落,知陳水之已盡。舉此三物衰壞之微,以比聲硯,識病深之候。人有聲噦同三譬者,是為府壞之候。中府壞者,病之深也。其病既深,故鑑藥不能取,以其皮肉血氣各不相得故也。再詳上善作此等注義,方與黃帝上下問答義柑貫穿,王人解鹽器津義總淵微。至於注弦絕音嘶,木敷葉發,殊不與帝問相協,攻之不若楊義之得多也。樾□按:楊上善注以上三句譬下一句,義殊切當。木敷葉發,亦當從彼作木陳葉落,本是喻其衰壞,自以陳落為宜也。惟人有此三者句,尚未得解。經云有此三者,不云同此三者,何得以同三譬說之。疑此皆絕皮傷肉,血氣爭黑十字,當在人有此三者之上。絕皮一也,傷肉二也,血氣爭黑三也,所謂三者也。病深而至於聲噦,此皆絕皮傷肉,血氣爭黑,人有此三者,是謂壞府,毒藥無治,短鑑無取。文義甚明,傳寫顛倒,遂失其義。又按:太素與此經止陳落二字不同,而新校正云:三字者,蓋其音嘶敗,王本作其音嘶嗄,故注云:陰囊津泄而脈弦絕者,診當言音嘶嗄,敗易舊聲爾。又曰:肺主音聲,故言音嘶嗄。皆以嘶嗄連文,是其所據經文必作嘶嗄,不作嘶敗,與太素不同,故得有三字之異也。

八正神明論:故日月生而寫,是為藏虛。樾謹按:上云月始生則血氣始精,衛氣始行,又云月生無寫,並言月不言日,且亦不當言生也。日疑曰字之誤。

四時者,所以分春秋夏冬之氣所在,以時調之也,八正之虛邪,而避之勿犯也。樾謹按:調下衍之也二字,本作四時者,所以分春秋夏冬之氣所在,以時調八正之虛邪,而避之勿犯也。今衍之也二字,文義隔絕。

慧然在前,按之不得,不知其情,故曰形。樾謹按:慧然在前,本作卒然在前。據注云:慧然在前,按之不得,言三部九候之中,卒然逢之,不可為之期准也。離合真邪論曰:在陰與陽,不可為度,從而察之,三部九候,卒然逢之,早遏其路。此其義也。注中兩卒然字,正釋經文卒然在前之義。因經文誤作慧然,遂改注經文亦作慧然在前,非王氏之舊也。尋經文所以致誤者,蓋涉下文慧然獨悟,口弗能言而誤。土於下文往曰慧然,謂清爽也,則知此文之不作慧然矣。不然,何不注於前而注於後乎?離臺真邪論:不可掛以發者,待邪之至時,而發鑑寫矣。樾謹按:不可掛以發者六字衍文,寫字乃焉字之誤。本作待邪之至時,而發鑑焉矣,蓋總承上文而結之。上文一則曰其來不可逢,此之謂也;一則曰其往不可追,此之謂也。此則總結之曰待邪之至時,而發鑑焉矣,正對黃帝侯氣奈何之問。今衍此六字,蓋涉下文而誤。下文云:故曰知機道者,不可掛以發,不知機者,如之不發。今誤入此文,義不可通。又據上文總是言寫,然發鑑寫矣,殊苦不詞,蓋寫與為形似而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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