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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山拔队和尚语录

盐山拔队和尚语录卷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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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垂示

遗诫行录

师一日升座次。有僧出问云。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师云。青山巍巍白云依依。僧问。如何是衲僧本分事。师曰。早朝粥斋时饭。僧问。不问出身。如何是脱体道。师曰。金牛昨夜遭涂炭。直至如今不见踪。僧问。万法归一。一归什么处。师曰。三寸长千尺短。进云。学人不会此语。和尚意志作么生。师曰。吃茶去。僧问。末后一句始至牢关。如何是末后一句。师曰。闻取声前着。僧问。把断要津不通凡圣时如何。师曰。天上人间一家风。僧便礼拜。师曰。汝如何会。僧曰。吹灭残灯了十方明。师曰。恁么时[⺮/卽]令谁会。僧拟议。师即喝。僧便休僧问。作么生是空劫已前。师曰。即今。进云。如何是即今。师曰。并却口着。僧问。如何是心佛。师曰。别勿觅。僧问。藤枯树倒时作么生。师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僧问。作么生是赵州无。师曰。道着丧身失命。僧问。拈起须弥槌打破虚空鼓。不审什么人打得。师曰。好个入路。进云。意旨如何。师曰。更参三十年。僧问。百千法门无量妙义。即今归某甲当体。嗟苍天苍天是也无。师曰。老僧今日困而忘恁么事。此僧不会。师还问曰。人死而不吊时作么生。僧云。噫苍天苍天。师曰。三十棒僧问。离言句思量尽时作么生。师曰。十斛油麻摊树上。

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寸长尺短。僧问。进迷理退失宗。不进不退有气死人。于此如何着当如何承当。师曰。快便难遇。有僧参人事了。倚坐提起坐具。师便扇子而置坐上。僧便立拟礼拜。师不许。僧便去。

僧问。如何是道。师曰。从什么处来。僧云。从奥州来。师曰。什么处透来。僧无语。师曰。钝汉。又云。行也凭渠。言语也凭渠。见闻也凭渠。上坐之日用为什么不识。僧便休去。

僧问。作么生是教外别传。师曰。答在问处。僧便喝。师云。此是教外别传。僧云。此是教。师曰。你无绳自缚。还知喝底么。僧云。请师直示。师良久。僧拟议。师云。何闻迟。僧云。某甲闻得。师云。作么生闻得。僧亦拟议。师云。个虚头汉。僧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和尚一句。师作一圆相。僧云。犹是弄精魂汉。师即抑下云。迓郎当汉恁么行脚有什么了期。僧便低头僧问。从来共住而不知名。和尚作么生。师云。我也不知。进云。和尚还不知。是什么道理。师云。汝道不知有道理。我道不知无道理。僧问。心生亘六根。心灭时作么生。师曰。亘六根。进云。是什么。师云。遍界曾不藏。僧拟议。师曰。是什么。僧亦拟议而拟开口。师云。不是不是。僧休去。僧问。欲知自心弥忘然时作么生趣向。师云。主山高案山低僧问。即今上人性在什么处。师良久云。会耶。僧云。不会。师云。何自颠倒。进云。请和尚慈悲。师云。奥州驹镇州弓。

僧问。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如何是向上一路。师云。既恁么来。僧问。一切语言是练择。如何是不练择处。师云。今日十五。进云。是什么时[⺮/卽]。师云。珍重僧问。四大分散时作么生。师云。圆陀陀孤迥迥。僧问。南山狮子入北山窟时作么生。师云。普。师看僧来云。渠是谁。僧云。虚空同体而不争奈。师云。悟不争奈欤。未悟不争奈欤。僧云。未明。慈悲垂一句。师云。南山云起北山雨下。僧云。不领话。师云。还较些子。僧问。释迦弥勒他奴。他是谁。师曰。你无佛性。火里有冰。进云。为什么无佛性。师云。急着眼看。进云。作么生用心。师云。无佛性火里有冰。僧问。出身犹易。脱体道应难。如何是脱体道。师云。万里一条铁僧问。如何是即心即佛。师云。穿凿第二人可始得。僧问。一物不将来时如何。师云。万物历然。僧问。脱体无依时作么生。师曰。藏去火焰里。僧问。不亘语默离微时作么生。师曰。铁锯舞三台。僧问。被犯妄想时如何。师曰。腊月富士顶上何人被寒杀师看僧来曰。不问我人。谁是真实主。僧无对。僧问。安居争奈用心。师云。一念不生前后际断。又云。谁是这里人。僧无语。僧问。进则毒蛇横前。坐则坐底劫火生。正恁么时作么生行履。师曰。银碗里盛雪。

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良久。僧不会。僧问。和尚今日以何为人。师曰。眉毛在眼上僧问。这个是坐具。请师此上一句。师便起入方丈破合门。僧问。万机休罢时如何。师曰。日面佛月面佛。僧问。作么生是听法底。师曰。藏你无伎俩。僧问。老鼠入牛角时如何。师曰。真金失色瓦砾生光。僧问。全体不知唤作什么师曰。墙壁瓦砾本来面目。僧问。百尺竿头进一步时如何。师曰。百杂碎。僧问。全是全不是时如何。师曰。主山高案山低。僧问。虽于相对处明未知名。师曰。你名我知。进云。请和尚唤名。师曰。修唎修唎摩诃修唎修修唎娑婆诃。僧不会。僧问。如何是一念透脱处。师云。寸长尺短。僧问。蓦拶相逢渠是谁。师云。八角磨盘走空里。僧问。藤枯树倒时如何。师云。天然天然。僧问。张公吃酒李公醉意旨如何。师云。即心即佛。有一僧来便云。某甲参。师云。红炉焰上争容雪。僧问。大悲千手眼。那个是正眼。师举起团扇。僧问。如何是直之直。师云。你被呑却。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云。狗子有佛性。你无佛性。僧问。参即轮回。师曰。不参失却如何用心。僧无语。

一僧出众云直。师云曲。僧云直。师云曲。僧问。远来为亲近和尚。请师一句。师曰。来于此多少日。僧云。一昨日。师曰。两日那。僧云。和尚莫瞒人好。师云。钝汉。僧问。不问殿里底。如何是佛。师云。不丈六僧问。恁么来时如何。师曰。不恁么。僧问。万象之中独露身。师云。犹是弄精魂汉。僧问。出身犹易。脱体道应难。如何是脱体道。师曰。不居孤明历历里。僧问。相对时如何。师曰。背也。僧问。知生不知。如何是知。师曰。不知生知。

僧问。如何是剑刃上一句。师曰露。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不覆藏。僧问。看心是古佛不去不来。师曰。古佛无心。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良久。僧问。如何是直。师曰。一字不说。僧问。藤枯树倒时作么生。师曰。昨日大风吹。僧问。不争奈时作么生。师举扇子曰。见闻自在也。僧问。如何是佛祖不传妙。师曰。你恁么来也。僧问。某甲初心。请师与公案。师云。你担须弥来与我。我你公案与。僧问。知不知非道。如何是道。师曰。知不知非道。僧问。空手来时作么生。师曰。取锄头。僧问。某甲初心。请师指示一句。师云。你闻一句。僧应诺。师云。为你了也。僧问。从上诸圣还不说底法在耶。师曰有。进云。如何是不说底法。师云。你是客僧。

僧问。作么生是直。师云。道不直底来看。僧无语。僧举起坐具问云。此外别有事也无。师云有。进云。如何是别事。师云。袈裟袜子。

僧问。随时作主时如何。师云。随时终不作主。僧问。目前无法意在目前。师云。这个是夹山未彻时语。进云。如何是大悟。师曰。目前无法意在目前。僧问。知不知非道。如何是道。师云。知不知是道。僧问。祖师西来而说底有法耶。师云有。进云。既道一字不说聻。师曰。说一字不说。僧云。说底法邪耶正耶。师曰。一字不说。进云。如何是一字不说。师曰露。僧问。如何是第一句。师曰。燕子未鸣。僧问。本分心为什么悟道。师曰。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有僧来云。雪千山话着语以白纸呈师。师未看毕便裂。僧云。学人所罪。师云谁。僧问。到琉璃殿上扑倒粉碎。此意如何。师曰。显显露露。进云。不问琉璃殿上。师曰。破破显显。僧问。死却活祖等有一句耶。师曰有。进云。如何是一句。师云。今朝风殊凉。僧问。大用现前不存轨则时如何。师曰。好个时节那个是上坐自己。僧无语。僧问。不离四句不绝百非时作么生。师曰。王登宝殿野老讴歌。

僧问。世界恁么热向什么处回避。师曰。此热中有谁。僧问。赵州不居明白里。向什么处居。师曰。东西南北归去来。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曰。此庵中无杂具。僧问。通身无影像时如何。师曰。打破通身可始得。僧忽来问云。不争奈。师曰。我也不争奈。僧无语。师曰。似我不争奈作么生。是今日事。僧无语。僧问。一灵真性不假胞胎时如何。师曰。你还而百年后来向你道。僧问。家不破人不亡时如何。师曰。安闲时[⺮/卽]。

僧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良久云。见么。僧无语。僧天炼来问曰。万机休罢时如何。师曰。你是天练僧问。不立一尘时如何。师曰。上是天。下是地。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曰。我也不知。进云。为什么不知。师曰。破颜微笑。僧问。家不破人不亡时如何。师曰。即心即佛。僧问。外不亘诸缘。内不住根本时如何。师曰。天上草地下星。

僧问。临济二首座同时下喝。济云。宾主历然。未审那个是宾那个是主。师曰。六六三十六。僧问。如何是清净心。师曰。看取粪块堆上着。僧问。和尚为某甲道一句。师良久。

僧问。心空及第归时如何。师曰。紫罗帐里破草鞋。僧问。如何是觌面一句。师云。黑漆桶里乌抱子。僧问。如何是直到一句。师曰。你未问。僧问。释迦弥勒他奴。他是谁。师曰。刹竿头上老牸牛。僧问。道也不是。不道也不是。作么生直示。师曰。道也不是。不道也不是。僧问。渠无名争奈唤得。师曰。八角磨盘空里走。僧问。如何是直。师高声应诺两度。僧问。赵州不居明白里意旨如何。师曰。金牛昨夜遭涂炭直至如今不见踪。僧问。到而不到时如何。师曰。途中客。僧问。声色妙不离彼见闻。如何是妙。师作咳一声。进云。者是寻常。师曰。你知寻常不知妙。僧问。四面无门时如何。师曰。露堂堂。僧问。已事未明。请师一句。师曰。主山老婆禅。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曰。恁么。又云。作么生是学人疑处。僧云。不知。师曰。三十棒。僧问。道达磨不来东土。二祖不往西天意旨如何。师曰。少林有只履。僧问。学人持一箭来时作么生。师曰。早已不中。进云。因甚么不中。师云。持来故。僧问。恁么来礼三拜时如何。师曰。鉴在机先一句僧便喝。师曰。这个是机。僧云。某甲恁么请师一句。师以扇子打板一下。僧云。是何道理。师曰。你问恁么。僧问。作么生是吹毛剑。师良久。僧问。牛过窗棂尾巴为什么不出。师云。白日当午。进云。两重公案。师曰。急着眼看。僧问。如何是异中异。师曰。眼而来足而看。僧问。尽大地是吹毛剑。什么处安心立命。师曰出。僧问。某甲离一物相。不争奈时如何。师举扇子云。你与之。你如何可受。僧云。某甲给取。师便大抑下之。僧问。家破人亡时如何。师熟视作瞋势高声云。是谁。僧便变色。师云。什么处是人亡处。僧便低头。僧问。知不知非道。如何是道。师曰。恁么问。僧问。某甲初心。请与公案。师指瓶里藤花云。为什么唤渠道藤乎。僧问。南山云起北山雨下时如何。师曰。用意蓑笠着。僧拍掌再三。师云。我无一文钱而不与你。僧问。佛语祖语第二头。如何是第一句。师云。三十棒。僧问。万象之中藏身时如何。师云。露堂堂。僧问。出于群像不居声色时作么生。师云。谁三昧。僧问。如何是奇特事。师云。诸人来问我。僧问。和尚与某甲相去多少。师云。座既隔三尺那。僧问。心路绝时如何。师云。全机现成。又云。如何是全机。僧无语。僧问。一个拄杖以何为识得。师云。长七尺。进云。不问这个拄杖。师云。问那个拄杖。僧无语。有一尼问云。一念不生全机现成。师云。全机现什么处。尼云。万里无云处。师云。看者是谁。尼云。不知名。师云。弄光影汉。

僧问。如何是宗师一句。师云。牛过窗棂尾巴为什么不出。僧问。葵花向日柳絮随风时作么生。师曰。昨日今日。进云。意旨未明。师云。葵花向日柳絮随风。僧便去。僧问。树凋叶落时作么生。师云。待十月来。僧问。上无攀仰下绝已躬时如何。师云。须弥山。解夏日僧问。万法归一。一归什么处。师云。今日结夏。僧忽来云。今日只今。师曰。只今不可得。又云。道不可得下得祇么意旨如何。僧无语。僧问。万机绝时如何。师云。逢茶吃茶逢饭吃饭。僧问。临江无桥时如何。师云。超了也。僧问。古镜未磨时作么生。师云。暗昏昏。进云。磨后作么生。师云。暗昏昏。进云。毕竟如何。师良久。僧作肯势。

僧问。相逢不相识时如何。师云。石虎对泥牛。僧问。如何是道人家风。师云。寂寥淡薄全无伎俩。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云。夕阳在西。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云。要你打无竹篦。僧问。非有非无是何物。师云。你居各庵那。僧作肯势。师云。是何物。僧问。如何是本来面目。师云。问者不亲。僧问。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时如何。师云。如何是众善。僧展开两手。师云。渠是谁。僧问。不涉作用时作么生。师云。灵木鸟不栖。僧问。离有无两边不争奈时如何。师举起团扇云。有这个在。进云。这个是团扇。师曰。看者是谁。师坐次僧来便曰。相见了也。师云。去去。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便举起扇子。进云。道什么。师云。更参三十年。僧问。猛将下必有勇夫。如何是和尚勇夫。师云。不离左右。僧问。心路绝时如何。师云。佛眼视不见。

师升座次一僧出众问曰。不求真不除妄想时如何。师举起机案曰。会么。僧无语。师曰。更参三十年。

师因谈楞严至二十五圆通中观音圆通经云。妙音观世音。师着语云。隐显更无阻隔。

师举示众云。金牛和尚每至斋时。自将饭桶。于僧堂前作舞呵呵大笑云。菩萨子吃饭来。雪窦颂此话曰。白云影里笑呵呵。师着语曰。曲不藏直两手持来付与他。师着语云。面皮厚三寸(无下两句)。

师语话次云。罗汉琛禅师问法眼曰。上坐寻常说三界唯心。乃指庭下石曰。此石在心内在心外。眼曰。在心内。琛笑曰。行脚人着来甚来由案块石在心头耶。眼无对。师曰。诸人至此如何酬对。众人下语。师不肯之。自代曰。请和尚为某甲除。

师冬安居末谓众云。一夏曾为诸人说话。只今诸人听底物是什么。若作观音圆通。若作临济听法底。亦作余示处皆误也。即今恁么听底物是什么。诸人若不道着。直须返草鞋钱浆水钱一期间悉受用底之价。若不返劈脊即与铁棒。诸人无语。

师又云。不明此一句者。命终必成马衔铁。成牛被透縻。一期间汝等卖知识行脚。若无入头处虚过一生矣。急须明听法底者。若能明之。山僧为诸人证明矣。时一僧出众问直。师因谓众云。直事事皆直。虽然被碍自己方寸精魂。自不知尽大地草木山河皆是佛法。非唯你自己方寸干佛法。诸人言。佛法在人人自己方寸。我即不然。被诸人碍方寸意魔故。自己即非法。须打破方寸贼始得。所以古人云。将心用心。岂非大错矣。

师示众云。欲尽凡情。须念念看自性。见自性则烦恼自尽矣。汝等诸人。若能见性透达。犹如初生孩儿。已出胞胎后。渐经年月得生长。举手动足百种所作。然不假父母之力而已。

师一日示众云。举云门垂语云。药病相治尽大地是药。那个是自己。师云。释迦老子并历代祖师说。是说非说心说性说禅说道。以至一切语言皆是应病药矣。诸人且道。那个是自己焉。佛法难遇。今既遇。人身难受。今已受。只放下一切看。山僧恁么说。诸人恁么闻。且道。毕竟是何物。

遗诫(略三十三个条)

于当庵不可入酒一滴。设虽为良药。以酒类不可吃。虽他门为挂塔僧间不可饮酒。无伴而不可出门外。设虽为罗斋乞食。不可许无伴。虽小刀不可有所持。况于自余武具哉。于众僧内衣不可付纹服虽沙喝不可画。团扇但于寻常扇子不及禁。于庵中不可置俗典诗书一字一点。况学之者哉。挂人间丛林僧不可请主人。设虽黑癞白癞不交众。具不思议病坚守禁戒。道行实头可请之。于庵中不可许致利钱卖买。于门前在家不可许沾酒肉五辛。放下一切不可致交。于人间俗心甚于众中有成障者。大众同心便可摈之。于三时勤者。略二时可早晨计。于庵中坚可禁高声多言。或不可作吟声。于无伴比丘尼者不可入门中。于厨中不可使女人。于寮舍不可飨比丘尼。若有志事于方丈客殿许之。纵昏钟鸣后不可入女人。于当庵门前不可许立比丘尼。庵不可食诸茸。不可无暂暇出门外。向宦家致诉讼致贿赂。属他致诸追从莫失出家本意。于当庵设虽众数百人。若于付寺号。若成诸山辈者。不可为吾儿孙。于作菜园并致世事不分知事。头首一众报普请平等可务之。虽为时住持不可有别食。但或依老病或凭禁物不可妨之。若有斑子两斑等可如余在日。若不然堂里出入可乱故。于当庵僧或持数珠或学问为宗。缺行道者便可摈之。斋时已后不可取筋。设虽依普请有续气莫取筋。但除病者。于余儿孙或以医道立身。或不可作外道小乘阴阳术。虽末庵不可作猿乐管弦歌连歌等事。于当庵僧者。毕竟于近处比丘尼庵。虽法眷俗缘不可有夜宿。为儿孙僧尼者。于后代可如当会下本庵法样。若处处有末庵向岳庵为本庵。如在日坚可守规矩。已后若有实参法嗣。于余遗迹依彼成败可住。不可许看经看教。诸有相行广学。只生死为念。以坐禅为行。深惜光阴。时不待人。若于此内一事而背有徒众者。不可为余儿孙。设虽末庵即时可摈之。

行录

师讳得胜号拔队。相州中村县人也。俗姓藤氏。母娠梦。鬼子生而怒欲凭母。母不堪怖畏。而高声叫实生声。父闻之问什么。母即语梦中事。然后不久既产。以梦中之怖畏心未忘。舍之荒野。从女密取之归告父母。父母喜而命彼从女令养育。心机极英异也。师四岁时丧父。因第三年忌祭备供具。师问僧。是为谁乎。僧曰。为你严父。师曰。父既丧而无形。云何来吃之。僧曰。虽现身丧。灵魂来可受之。师自疑之。灵魂实有之。只今可在此身中。抑彼灵魂是什么形。欲分明知之。而还自己方寸自深疑之。而未问人。渐随经年疑情弥切也。常夜中因睡眠觉。而见屋里光明满室。如有灯烛。良久暗如元。如是四五回也。至八九岁时。怖三涂地狱苦患。心急而今直如临火坑。不觉常泪落而切。疑于来生或受苦乐或可成佛。灵魂是什么物。又又即今如是见闻觉知。是什么物。如是起疑团。而忘身安坐时节。胸中洞然明白。此时方知。本来无生而无可灵魂之看取。独自笑身心轻安也。然后以见处问僧俗。无能辨之者。自谓。吾于法无疑。其后因读俗书。见心是主身是客语。重有疑心。既主何更无乎。身外曾虽无一物。既恁么见闻。正是主人也。此疑虽未明。渐随长而被碍世间之名利才艺之望。工夫不一片。或人曰。你伶俐。何不学问乎。师曰。若实伶俐可学解脱法。曷徒学闲文字哉。往同国治福寺。受业应衡禅师。交世间暇弄弓箭中。或在战场猎渔间。也作工夫。志依无间断。虽有少转机数十度。大事未了毕。只了了而滞在解之会问。俄叹曰。人命如霜露。不可凭来朝。空有诸见亦非正悟。业识难忘。生死事大何缓缓乎。岁至二十九正月十七日。落发而未能披缁。不习出家威仪体裁。不诵经咒。亦不修一法一行。到处闲坐暂忘饥寒。不觉风雨之犯。当时同国有得琼侍者人。性恶言重而无人亲近。山居久。师往彼道话。琼语师曰。公有宿习。何不披僧衣乎。师曰。吾出家全非为僧衣。只为生死事大。琼曰。还看古人公案哉。师曰。吾自心未明。争就于他言句求那曰自己心性如何疑耶。师曰吾丱岁而疑见闻之主。疑暂破身心必竟空也。不滞空归根自深看破。将去空也寂。寂也不可得。于此虽诸佛众生同一性本来无二法。分明而见地亦未达妙。只动游理路而作活计。个是知解情量生死边事也。吾有大愿。曷以少为足乎。琼曰。大愿者何哉。师曰。吾自幼岁常谓。若出家者。明大法应续佛祖慧命接上根愍迷妄。纵堕在无间狱里。而可代他人苦恼。一念也不可悔之。纵虚送万劫千生而不明大法。不至受大善知识证明者。不为人开口。直透入佛祖向上源底。而生生世世荷担。至未来际而济度众生。不尽不休耳。琼即合掌低头曰。是诸佛本愿也。最足为至要也。从是师与琼为方外友。师或行忘步坐路边。不觉日暮。或坐树上免睡眠。或坐林下不惮风雨。里人怜之缚草屋令师居此。于是弥放下一切。而以十二时中为一生。不着胁于席矣。有时霖雨时节溪水声忙。初闻之有障工夫思。又还思惟。是心性虚旷可道虚旷理也无。恁么溪声何所听。自是疑彻底心路绝。知也绝不知也绝。以前知见悉泯绝。而食不分别滋味。犹如死人。见人道。彼悉具死相。存命不久。此时通身成疑团。无作工夫时与不作时差别。自思惟。吾闻。道无心合人。人无心合道。吾今于苦乐毁誉诸荣辱。无生底心念。只于如此忘机知。而无心外无别可了法欤。若是得道。则佛祖言句中。何有不知公案乎。以是先看世尊拈花瞬目迦叶即微笑。是什么道理。更无被知处。抖擞精神看弥茫然。此时正知。佛祖与吾天地悬别。自是殊退步疑十分。而无争奈处。忘怀夜坐。至晓因溪水声浩浩而入肺肝。豁然疑情破。如击碎于瓶而无破片。拍手一笑。还欲求人商量。或人曰。今于镰仓中。肯山和尚定能可辨。师即往相见。山问曰。来物是什么。师曰。疑处破而无一物。山曰。此见邪也。师曰。真正见。又如何。山曰。汝名什么。师曰得胜。山曰。此名端的。是有邪是无邪。师便呵呵大笑。山曰。你笑什么。师便礼拜。出又隔日再谒。子细宜所见。山深爱之。摩顶曰。贼贼。凡国中闻有专此事人。即往语所见。曾无辨的者。悉道。可参大善知识。师为之更衣作僧。三十一岁二月也。拟遍历诸方而决择此事。先往常陆谒大光禅师。近前叉手问云。此事作么生用心。大光曰。只恁么可参自己耳。在彼听所说旬日计也。即出往奥州田村县大禅寺。谢戒受业师。亦还于武藏上野访道人。皆悉保美于师。为奇异之。亦归到相州得琼侍者处。具伸前事。琼问曰。此道人中何肯么。师曰。一个也不肯。虽大光禅师风流殊胜。吾在此难截于根源。故不留。自余悉保美吾少见解。故吾还不许彼。琼即然之。师曰。今时若日本国中知识道人皆恁么。吾不用参。不如独山居而自修。琼曰。莫公独住山居。我二十余年山居。而徒闲座。今既老无行脚力量。机偏枯而憍慢多。受魔道苦不疑。后悔千万也。公山居未在。山居须了毕大事而受大善知识印可始得。因子细语古人修道因缘师闻之。心里深合点。而其冬安居。与琼侍者共送。琼曰。我闻。孤峰和尚今在云州云树盛化。我是信真作家。诸方遍参士。无不望风。我闻。常因锻炼学者曰。吾从归朝日本以后四十年。禅僧一人也不见。公须去相见。师亦点头曰。吾先日粗闻恁么事。今重幸闻之。必去可拜。明年春趣云州。于中路思惟曰。日本国中。若无折于我慢幢善知识。即入唐而可求真道人。既到云州谒云树。师问曰。身心俱是幻。成什么为成佛。国师曰。谁恁么。问师云。若有谁争道幻。国师曰。又是什么。师良久。国师暂而曰。你从什么处来师云相州。师又云。冀许挂席于某甲。国师曰。适来既许挂塔。何用再望哉。师云。道恁么挂塔。从来俱住。道什么适来许。因有放参。于大众各呈所见者二十余人有问答。国师悉抑下曰。吾归朝日本而登四十年。未见一个禅僧。吾每日徒独语。曾无听知者。师出众曰。有什么难会处。国师曰。作么生会吾语。师即众僧举底所见。国师答话当一一辨之。国师曰。禅僧恁么不口喃喃地。师云。禅和子端的又如何。国师曰。直彻底通达不弄言句。师云。用禅和子作什么国师领之曰。好个好个。还犹须自修。师便休。自谓。有和尚未许我处。何缓缓乎。然深信伏而随众参礼。晚参次师问曰。如何是向上一路。曰不留。师云。还有去处耶。曰个是向下。师便揖休。师有时问曰。佛性人人具足个个圆成。一个未生时佛性在何处。国师笑曰。是有耶是无耶。师又揖之。师借宿于云树寺门前居而交众稀。寺中老宿语师曰。上坐何不挂塔本寺耶。师曰。某甲不为学礼子法样来。老宿曰。还持血脉么。师曰。血脉在何处。老宿曰。上座未知。堂头和尚。自洞谷和尚相传。而今盛行之。师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佛祖血脉非恁么事。有时国师语众曰。此事不在言句中。只放下一切。彻底不思量脱体现成。虽然与么。学者若暂费暇要见古人语。当着临济语录。因玆人人求之。有僧语师曰。和尚所说如是。公何不看临济录耶。师曰。幸现遇出世明师。何劳看故纸耶。师来此会里。经十余日后大众广参次国师还问师曰。赵州因什么道个无字。师励声曰。山河大地草木树林尽参得。国师咄曰。你将情识道。那师于言下忽尔失却命根。似桶底脱。遍身汗流有暂不觉。而立欲还门外忘于路。到法堂后。筑额于壁立泪频落。而如两。见人怪之。暂而还门外。自是忘以前所知。次日亦因晚参呈昨日旨。言未讫国师曰。吾法不可断绝。诸人当心安。诸人幸哉。吾宗不可断绝。师自是罢于参。然后登方丈四五回。密受谶语矣。投机时[⺮/卽]密作一颂曰。六窗拶开一轮寒。云树还责眼中屑。当下击碎手里珠。从他黄金成顽铁。在座下才六十日。四月十七日初来。临六月十七日晚拟请暇。有久参僧语师曰。何欲早去乎。公暂在这里。堂头和尚。必教胜公相承血脉。当是为化道方便。师云。化道利益。只宜依实。岂求方便立之乎。即登方丈请暇。国师曰。何处去。师曰。欲为山居去。国师曰。你无要道号么。师拟议无语。国师曰。道号者因法号下字。而以其身气宇德相安之。故辄难安着。你名什么。云得胜。国师曰。得处有什么胜劣耶。又曰。宜号拔队。千举道群。万举道队。此队字有人作不审。如是言讫书之。师拜受而便辞去。国师后来谓众曰。我灭后二十年。而有一人兴吾宗。曾无人知者。有时国师座下龙像有五六人。皆悉死去。有老比丘尼。落泪曰。我等凭底龙象皆入灭。悲佛法断绝。国师叱之曰。你不可知。古有意。无二人为祖。这般者灭还是佛法繁昌因缘也。莫愁之耳。师到因幡国。因有道全庵主。始开室接学者。众既有百余人。师到彼留一宿而即去。行经两日宿在家。有居士问云。相见道全庵主么。师曰。是曰不审者汉。化道实可昌否。师曰。吾曾初心者。岂得辨他乎。居士强问云。某甲非为谩者汉。为一大事问愿快为某甲道。师曰。者汉未脚跟点地。而开室化道。岂有诸天许处乎。居士曰。某甲闻。彼师远山和尚未许彼云云。然三年后。道全庵主归寂而化道不久。终如师批判。其年秋欲遇琼侍者还相州。琼闻之。即来师处问国师家风。师粗语之。琼闻了叹曰。我恨未参拜。而既老耄矣。师然后庵居相州七泽。琼来见曰。公今山居时节好。师又移居。随缘闲居不住一处矣。山居相州弥勒寺。时梦日轮光消分解而满虚空。觉道。吾师末期无日。俄到和泉大雄寺拜国师。是四月十四日也。闻结夏上堂。虽知国师在世不几。必不要逢灭期。辞去而与绍晓道人共。往欲到浓州桐山居。临彼见云雾深。人伦绝难堪忍。故绍晓还迹。师留此。有草庵未围四壁。居此过夏。至六月末闻国师入灭。同年秋为山居往纪州。次到江州谒寂室。而道话。闻语师未出家时。作工夫底趣向。寂室快然深保美之。时有学者十余人。向寂室问工夫用心邪正如何。室指师曰。只当如彼所说。作与么最可矣。师即时去到纪州须田。山居因远山云树下久参用。贞藏主后号竹岩。自先居彼。师居邻峰空庵。故自然与师会合。师自见临济录碧岩集等。有文字不审。少少问竹岩而商量。岩曰。问文字非是出家本志。何不商量句脉乎。师道我极初心。曾未出机。又竹岩常与数人道伴共说话。然师唯默闻之不言。岩怪之至岁末密诘之。师不获已而答岩一问。岩曰。我怪庵主多时。自是厮结为道友。岩问师往日修道趣。师略语之。岩闻曰。我于远山云树乃至处处。见许多般僧。未闻如是修道人。吾虽不及公。若二十年有存命。必须成善知识。师曰。岂然耶。明年春拟往诸方勘辨道人。而无几般闻峨山和尚有活手段。师往贺州相见峨山。两回即投而休去。然后夏末归势州机往野村。师忖云。虽病中如今一度到能州道勘曹洞宗奥。又到能州相见峨山。师忖云。鸣呼曹洞宗旨虽不背理。会下久参上士皆落理路。临济玄宗未梦见在。山若证明之。曹洞宗旨拂底尽矣。其后山谓人曰。我虽有证明小师。未曾一人至我脚下。师闻之笑点头而已。其夏未欲归去。因又密参峨山。而折本分格外之事。互尽底去。后自忖曰。峨山和尚。于自己彻底。虽纵承彼承明辈。未至峨山和尚。脚下在。然后八月。既欲辞去时。彼会中久参相偕语师云。公之参学既如此。何暂在这里相承戒法。不作证明哉。师笑曰。佛祖道直示也。争落诸相。我已有师。争入曹洞之门。道了即不回顾焉。师到江州终冬。明春到骏州。依病气留藤枝过夏。彼有居士福祐者。留师曰。某甲等卓庵。愿和尚暂居。须在处任和尚之择。虽然师嫌路头近不肯。至七月往远州天方结屋居三年。有时访师山居。僧问曰。不审。和尚当时转机时[⺮/卽]作么生。师作一颂曰。明月照银楼。好境不出阃。金佛遇涂炭。恶事万里奔。凡近处之男女信伏。而成弟子者甚多。僧尼也来欲居座下矣。又在能州时。相知底僧渐来众既重。师谓非吾本志。舍庵往豆州。谓无可然居处。往相州须须萱。结庵居三年。当处杀生作业者。悉作弟子。或受戒或出家。从诸方僧尼来曰。愿居座下。又谓是背本意。舍众独密出。欲到甲州隐居。依发病不能速行。徒众先行待路头。见师不离身。青山之边有中藏山。留彼树庵居三年。此时诸方遍参徒凑集。结屋登百余辈矣。师亦密出夜半到骏州。结庵于鹰打山。居两月。风劲水乏。故往同国世那。借小院终冬。明春到豆州。树庵于锅泽山。庵后有大岩。师未到彼前。当处俗人梦。从大岩鬼神等异形者数十人出言。虽年来我等之居所。近日尊者来可住此山。故我等皆分散。师既至彼。即近处道俗出合力树庵。居此二夏。颇僧来双屋山中渐窄。会里从常陆来有僧。语师身边僧曰。常陆有善山居之在处。师闻而欲赴彼。到相州。师之乡里之道俗固抑留曰。愿暂在国中。所以有芼毛山教院之古寺。彼树庵。众渐三百余员也。当处从来魔处也。夜深作数人叫声。师到彼寺中无妖声。常在门外之树头叫唤。里人闻语之。住此三年。又到同国内山住一夏。而为汤治。又往豆州三户野山。胜地。故树庵。县帅狩野别驾之兴行也。居三年。又移武州横山结庵。师之旧友竹岩。来此终夏。师亦住三年。然后到甲州。师未到以前。国中人梦菩萨人巍巍堂堂而来。眷属千数随后围绕焉。师先到高森树庵。住三年。师到国中。有志僧尼悉来问道。凡道俗男女辐凑如云。作弟子者颇多。众既八百数矣。近处有一老宿昌秀庵主。宝珠寺住持也。从最初来谒而作师礼。然后连日参礼。有时语师云。当处风劲山路高阪。而学徒出入有辛劳。近处有盐山。是善在处也。被移居于彼最可。师云。彼在所之胜地。先日人来语余颇多。然思移居于彼定劳僧俗。此故虽未领纳。宜任庵主意。庵主即往彼领主当国主武田刑部法光之处语之。法光闻了曰。尤所庶几也。即寄进盐山。因玆从住高森后三年之正月二十日。移彼开地。庵主作助力树庵。两月之间宝坊既成。令移师居。庵主曰。是胜地也。请建佛殿。师曰。作什么。庵主云。末代兴隆。昌秀可励力。岂劳和尚力。师曰。一任庵主。从次年正月十一日创之。近郡贵践。曾不告报自聚平于地曳于木。故同年之内。建佛殿与僧堂。法光进坐像释迦。令作殿之本尊。庵之后西北隅欠风难禁故。筑山裁树成长峦。学侣双屋游僧如归。众既千余辈时也。安禅静虑而如无人。师从来誓深诫饮酒不容会里。小师安名纸终书一偈诫之曰。酒是起罪之因缘也。纵丧身命。才沾舌不可称贫老儿孙。恐替衣钵呑热铁师当庵以后。思痛成人间丛林道行废。而不着寺号。当时在江州时。梦对富士山。故依此瑞号向岳庵矣。师虽门徒法眷有南方西国许多。未曾通消息。法眷老宿等。思国师之谶语。此故请师于泉州大雄寺。师固辞不赴。亦然后三年春。请云州云树寺。师亦辞之。同夏以僧印书记固请之而师辞病不赴焉。师深为禁小师之饮酒故。营造宝社营作神体。而号罚酒神矣。社坛鼎建夜一僧梦。神人持兵具来集于社庭。各受祭奠。即觉。即至旦僧上于方丈白梦中事。师闻之失笑而已。因请罚酒神。语曰。奉请甲州盐山向岳禅庵镇守。大政威德天满大自在天神。并诸部类眷属等。所冀于当庵之住持并众僧中。若有吃一滴酒者。即退罚之。拥护行道持戒僧。而可兴正法。至祷至祷。

颂曰

移圣庙称罚酒神。宝童力士侍左右。摈不律须赏真僧。戒定通作狮子吼。

师令此语藏宝殿。师亦新建一阁于庵之西北之隅。因号大悲阁。而安观音像。师至德四年丁卯二月二十日巳克。端座而告众云。端的看是什么。恁么看必不相错。告高声两回。如灯火灭而逝。门人遵遗命。殿阁下奉师全身瘗之矣。

师生于嘉历二年丁卯十月六日。至德四年丁卯二月二十日巳克寂灭矣。阅世六十有一。僧腊三十有一。塔扁真身台。师在日之语句虽有如许。和泥合水三册在世锓梓。其余小佛事偈颂垂示问答遗诫行录。如今成九卷而置之本庵向岳室中矣。

至德四年丁卯端午日。

明道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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