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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诗词课

南宋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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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庸/

风格虽变,然皆以北宋为基础,就大家言,约可分成三派。

(一)辛弃疾(稼轩)派——通常以苏辛并称,其实二家之词风与人格大有异趣。东坡书生而已,稼轩则为弓刀游侠,其晚年目睹国事日非,自觉无能为力,乃将毕生精力泻于词,不似东坡之以词为余事也。故以填词之工夫与修养论,苏不及辛之深厚,以身世言,苏亦无辛之沉痛,故稼轩之词似粗而实细,其细磨功夫,直可比肩美成。此派名家有张孝祥之《于湖词》,自具面貌,在南宋词中一如范石湖在诗中之地位,此乃无意学稼轩者。有意学辛者有刘过(改之)、刘克庄(后村),后者天资较高,然俱不及稼轩,改之深得其粗豪,后村则近于湖焉。

(二)姜夔(白石,尧章)派——姜词近于东坡而无其豪放,近于张子野而去其教坊气。后世对之毁誉参半,毁之者以为天资不高,誉之者以为空灵绝世。其实,白石天资诚然不高,然善解音律,能自度腔,又终老江湖而风格潇洒出尘。盖北宋以来,词人多走显路,而白石故意求其隐涩,遂为人所诟病。王静庵以“隔”评其风格,其故在此。词中通常姜史[10]并称,但梅溪对姜之晦涩作风能洗而去之,此所以能卓然自立也。

(三)吴文英(梦窗)派——梦窗之词,一步一趋学周美成,美成词好处在其温润、典丽、闲适与风韵,梦窗则专取其典丽而忘其绵密,写来不时露骨,遂成其为徒具外表而乏内容之病,人以“七宝楼台”评之,信然。

南宋末,词人走周、吴之路而不为吴所限者有王沂孙(碧山)、周密(草窗)、张炎(玉田)三家。碧山词颇有风韵,故极疏淡;草窗亦自成家;玉田用心之周密为南宋第一人,美成以后,允推独步。明清词家之发展,咸不出诸家之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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